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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婦人心(01~110) (9/9)

日期:2020-10-24 作者:佚名

☆、(12鮮币)道歉(下)

Chapter。106

越飛在鄭媛媛的口袋裏找到房卡,将雙腿發軟的肥妞扛進了北側裝修優雅的卧室内。

鄭媛媛神志不清地倒在床上,嘴裏叽裏咕噜地說個不停:「你爲什麽和我道歉?和我有什麽關系啊?現在抱歉又有什麽用,當初幹嘛總是那麽毒舌?」

「其實……」越飛糾結了一會兒,見鄭媛媛躺在床上快要入睡的神情,覺得這樣告訴她也無妨,畢竟明日當她醒來時也不會記得什麽,於是他緩緩解釋道,「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那個穿金戴銀土氣的小公主。那個時候,本來沒有特别讨厭你的,可是記得後來有一次我們大夥都在埃倫家hangout的時候,你父親親自來接你……」

「你以爲A城是什麽地方?你難道覺得這個城市裏有多少小孩的父母會親自接送自己的孩子?」越飛回想起年少的自己在看見安娜父親的那一刻嫉妒又不平衡的心情,他不禁苦笑著繼續說,「當時,你理所當然地告訴你父親你不想走,說你還想要再呆一會兒。然後你父親就真的在他那輛賴斯賴斯裏等了三刻锺…」

床上的人已經沒有了聲音,發出吐納均勻的呼吸聲。

也好,越飛給床上的人蓋上厚實的被褥,無奈地歎息道:「你唾手可得的親情是我一輩子都沒有得到過的。我的父母從沒有聽過我的意願,從小到大爲了不讓他們失望,我都是按照他們的想法生活的。A城大部分的千金少爺都是那樣,所以我習以爲常。直到你的出現才讓我意識到,原來親情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你怎麽可能理解我的嫉妒?A城的父母沒空時就用零花錢打發孩子,因爲這樣被寵壞的人數不勝數,可是卻沒有幾個爲了孩子而浪費時間的父母。所以那時候才會那麽針對你的,因爲确實是羨慕你和你父親之間的感情。」越飛說完,再次是長久的沈默,思索片刻之後,他再一次懊悔地補充道,「真的真的對不起。如果時間可以重來的話,我一定不會重蹈覆轍的。」

可惜時間是再也不可能逆轉回去的。

在餐廳裏的安娜和喬傑夫都安靜得可怕,但越飛提起她的父親時,安娜的眼眶頓時充滿淚水。明明就一直在等這樣的一個道歉,可惜現在太晚,她不再是劉安娜,她的父親也不複存在。

喬傑夫挂斷電話,他不喜歡看到安娜哭泣的樣子:「你哭什麽?當初他們欺負得你那麽慘的時候你也沒哭過幾次,現在他來道歉了你反而要哭了麽?是太感動了?」

不喜歡也不習慣喬傑夫直白誠實的譏諷,安娜咬著牙忍住淚水,不讓那暴露一切脆弱的水珠從眼角偷偷滑落:「你難道忘了麽?忘了我們一起度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那時候每次都在問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麽會換來這樣的對待,是不是自己的問題所以才會那麽讓人讨厭。現在我得到了合理的解釋,知道不是因爲我自身的原因被欺負的,我爲什麽就不能哭了?!」

喬傑夫自然懂得安娜口中的感覺,他讨厭那時候他們的弱小。被别人打擊,被别人傷害,卻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在那個時候他們能夠做的,僅僅是扪心自問是不是因爲自己不夠好,所以才會被欺辱。他們總是在自己的身上尋找問題的根源,然後變得自卑消極,痛恨自己的一切。

「所以,你就打算因爲他的這個解釋而原諒越飛了?」喬傑夫突然擔心又害怕了起來,越飛對安娜曾經的傷害那麽深,既然現在安娜能夠心平氣和的坐在他身邊,那就意味著她早就原諒了越飛,他眯起眼睛下了結論,「你愛上他了。」

一天内,又一個人再一次提到她對越飛的感情。不同於葉晨的問句,喬傑夫幾乎是肯定地用了稱述句。

「我沒有。」她愛上越飛了麽?雖然嘴上是最堅定的否認,但心裏卻不由自主地再次懷疑她對越飛的感情。

「但願如此。不要因爲你對越飛的感情,而耽誤了你回來的目的。」喬傑夫自然不相信安娜的話,他太了解她了,僅僅是她看越飛的眼神他就知道越飛在她心中的地位。

「你認爲呢?你難道覺得我改變樣貌,換走了一切的習慣,就是爲了回來聽他們道歉的麽?」安娜苦笑著反問,她計劃太過龐大,所以現在花了太多時間和精力去準備,不過很快一切就會就緒,她的複仇很快就能夠付諸於實踐。

喬傑夫不懂,他當然不知道,畢竟安娜這消失的兩年沒有試著和他聯絡過一次。想至此,喬傑夫頓時胸腔裏一股怨氣無處散發:「我怎麽會知道?你從A城消失一下子就是兩年,我得到消息的時候你就已經被那個律師接回了美國,我四處打探而你這個人卻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那是肯定的,因爲當初,安娜爲了避人眼目,所以非常低調又小心地活了整整一年,當整容之後,她就認識了葉晨,得到了AnnaChang這個新身份。可喬傑夫卻不知曉安娜躲躲藏藏的原因,他甚至都不知道安娜是爲了什麽回到A城潛入越家的。他隻是很肯定她有自己的目的而已。

「你還不懂麽?鄭媛媛難道不知道,還是她沒有告訴你?我父親是被越家夫婦害死的,譚家和白家在兩年前都有牽連,我父親的财務,在美國時的醫生全部都是當年害了我的人!我回來就是爲了讓這些人付出代價!」安娜激動地低聲說者,害怕周邊有心人會聽見,所以她努力克制著自己用了隻有她和喬傑夫才能聽見的聲音。

鄭媛媛當然不會知道那麽多,畢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錢,而利用劉安娜這個身份的主意也是因爲受到了安娜日記的啓發。那本日記在安娜17歲的時候被趕出宮宅就沒有再繼續寫下去,所以鄭媛媛隻知道劉安娜17歲以前的那些遭遇。被關進少教所的這些資料都是後來鄭媛媛爲了确保安娜真的消聲滅迹之時在A城的警察局打探到的。鄭媛媛并沒有深入究竟是誰害死了越家老爺的事情,畢竟對她而已,錢才是最終目的。

喬傑夫覺得安娜的做法實在是太危險,他雖然不知道兩年前安娜的父親事件的全部,但他也有聽聞過越氏夫婦的手段:「你現在的做法也太危險了,若是被越家的人發現你是爲了複仇,他們不會饒了你的!」

本來就知道安娜的做法瘋狂又有風險,但當他聽聞安娜的敵人還不止越家一個之時,他就知道安娜是注定不可能赢得這場不公平的較量。

「現在後悔早就晚了。」緩緩閉上眼睛,淚珠還是不受控制地從臉頰上凋落,濺在膝間的餐巾上,在米白色的布料上形成一個小而圓的淚痕。

「當然不會,放棄複仇,和我回美國。」喬傑夫俯身上前用大麽指拭去安娜臉上的淚痕,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現在隻有他能夠幫助她,「和我回去。」

安娜向後靠了靠,拉開了她和喬傑夫的距離,再次睜開眼睛時,眼裏早就沒有淚水,取而代之的是喬傑夫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怒火:「我沒有退路了。和你回去,不是一個選擇。」

在那些人沒有爲他們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之前,安娜,哪裏都不會去。

☆、(12鮮币)控制

Chapter。107

「啊…啊…再重一點…」喘息聲夾雜著歡愉又痛苦的聲音,安娜兩手扶著窗戶的邊緣,感覺健壯的男人從身後進入她的刺激,「Aaron,再快些…啊……」

明明知道越飛會在公司上班努力工作,調解在董事會的尴尬處境,安娜卻在譚家名下的小凡爾賽宮的主卧與越飛從小一起長大的鐵哥們兒偷情。

偷情的二字如同一針腎上腺素,讓譚埃倫第一次在車禍之後有了如此強烈的欲望和性沖動。他正在激烈占有的女人是他如同手足一般兄弟的女朋友,而他如今也是有婦之夫,妻子的腹中還有三個月大的胎兒。

自從在越飛卧室的床上找回了一部分同安娜的零碎記憶,譚埃倫再也沒有了興緻去觸碰楊若如,就連和她說話時也覺得很矛盾。如他譚埃倫一般驕傲又自負的男人,怎麽可能容許楊若如的欺騙和隐瞞。他是不可能原諒心裏有著越飛的楊若如的。

就如同失憶前的譚埃倫,他和安娜再次因爲一半的報複心和一半肉體上的吸引而糾纏不清。隻不過這一次,譚埃倫明顯處於弱勢。習慣玩弄女人的譚埃倫竟對安娜的若即若離,忽冷忽熱束手無策。

這一個星期,譚埃倫每天都有趁著越飛不在的時候偷偷溜進安娜的卧室,可安娜總是拒絕與他有肢體上的接觸。她越是這樣,就越是釣得譚埃倫心癢難耐。不得不說,安娜絕對有讓任何一個男人瘋狂的資本,所以譚埃倫心甘情願沈淪。

「舒服麽?要不要再快一點?」譚埃倫賣命地挺弄著自己的胯部,用著自己最快的速度撞擊沖刺,他純粹是在取悅眼前的女人,和他自己的快感無關,他僅僅是想要她醉生夢死在他一個人的胯下。

安娜身上一絲不挂,大開的窗戶正對著的就是那一片快要凋零的紅楓林,她慶幸在這個時節和時間段沒有人會在對岸的島上觀光,沒有人會窺視到窗口正在上映的這幅旖旎畫面。她向後伸手搭住譚埃倫的臀,好讓他更加深入自己:「嗯…好舒服…你禁欲多久了,怎麽像個孩子…」像個問大人讨糖吃的孩子。

譚埃倫兩隻大手抓著安娜的細腰,他索取無度地開始再一次大幅度地進出:「從上個星期起,我就沒有碰過若如……她心裏的人既然不是我,那我也不會強求……」

「啊…這樣子好深…」安娜仰著頭,有節奏地根據他進入她的速度耍著她那頭狂野的酒紅色波浪卷發,讓譚埃倫意亂情迷地在不經意間也發出了快樂到極緻的呻吟。

感覺到男人細長又黏濕的舌頭在自己的背部遊走,安娜用力夾了夾自己下身的肌肉,換來譚埃倫隐忍的悶哼聲,他的大手從她的水蛇小腰滑到她的尾骨,在那裏用麽指輕輕按摩,想要懲罰安娜剛才勾引他的動作。

「狠心的女人,自己快高潮了就要我快點完事了麽?」譚埃倫又是重重地一頂,如願以償地聽到了安娜高昂的尖叫聲。

「瘋子!」她嗔怪著,繼續發出那些讓人血液倒流的銷魂呻吟。五感就是很奇妙的東西,那樣幾聲短促又簡單的呻吟也可以讓譚埃倫振奮得化身爲野獸,改變在她身體内沖刺的速度和力道。和一周前他在越飛床上被自己愛撫幾分锺就高潮有了明顯的變化,「上星期還沒有那麽久的,啊嗯…怎麽今天那麽勇猛…」

譚埃倫笑著彎下腰在她耳邊吹著熱氣,挑逗又暗示性地回答:「我在家預習了很多次…每晚都在浴室幻想占有你的場面…」

安娜心裏翻了一個白眼,打心底裏惡心譚埃倫這個男人的惡劣本性,臉上卻是一副得意又滿足的樣子:「放著家裏美嬌妻不動,你想我幹嘛?」

「她懷孕呢。」譚埃倫最煩聽到楊若如的名字,因爲楊若如肚中的孩子,他甚至沒有了自由,「她沒有你懂我。我心裏隻有你。」譚埃倫難得甜言蜜語裏是實話實說,這一星期安娜第一次和他有這樣親密的接觸,前幾天他沒能夠如願碰她的時候他都快急瘋了。

安娜就是有一種蠱惑人心神的魔力,讓譚埃倫臣服。她竟然可以一語道破他的渴望,他最崇尚的自由,他最厭惡的束縛,她都知道。僅憑著這一點,譚埃倫就能夠肯定自己失意之前和安娜的感情一定深厚,要不然她也不可能會在短時間内那麽了解他。

「别說了,專心做。」安娜冷淡地回答并沒有澆熄譚埃倫示愛的欲望,他這幾天幾次和安娜表明心意,得到的都是她這樣不冷不淡的回答。

譚埃倫從安娜的身體裏抽出分身,将她轉向自己,這樣面對面可以看到她的表情後,他再大力地進入了她的緊緻:「爲什麽不讓我說?我就是要說!」

「我愛你,我愛你愛得瘋狂,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譚埃倫情不自禁地說著自己此生說過最誠實的情話,瘋狂猛烈地駕著安娜的雙腿,折疊著她柔韌的身體,将她壓在窗邊,她的後背已經在窗外,那美背皮膚下幾十米才是陸地,這樣騰空,又危險又刺激,「抱著我,告訴我你也愛我!」

安娜根本就不理會譚埃倫的威脅,她清楚的知道,他這一輩最需要的就是拒絕:「譚埃倫,我不愛你。」脆弱的男人最好控制,她要他爲了她的人,她的身體,她所給予他的快感而瘋狂。

「不,别這樣…Anna,寶貝兒,我對你是真心的…」譚埃倫更加大力地搗弄著在她身體裏的分身,刺激著内裏所有的敏感點,他再一次保證道,「我真的能夠爲你做任何事情……」

「哦?」安娜擡起頭,如同獎勵一般吻了譚埃倫的眉心,「告訴我,你真的什麽都可以爲我做麽?」

譚埃倫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他傾盡全力将自己體内濃稠的液體撒進她的嬌嫩之中,快感讓他甚至無法組織言語:「嗯,爲了你…一千萬次…」

爲你,一千萬次。天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安娜輕笑,她雙腿勾著譚埃倫的背脊,眼神中帶著些許憐憫地望著譚埃倫:「Monpauvregarcon!我可憐的Aaron,像你這麽好的男人,若如怎麽忍心背叛你,懷著别人的孩子……」

「你說什麽?」譚埃倫驚愕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但心中卻又一種果不出其然的預感,「你說若如的孩子不是我的?」

「哎呀,我說漏嘴了。」安娜裝出一副懊惱地樣子掩著嘴,思索片刻随即才回答道,「她篡改了親子鑒定。是我親耳聽醫院裏的醫生說的。」

「什麽?!」譚埃倫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楊若如那個女人當他是傻子麽,怎麽可以如此欺騙他?

安娜咬著唇,楚楚可憐地說:「你知道我不應該告訴你的,我隻是不忍心你被她耍得團團轉而已。」

她改變主意了,她不要譚埃倫一輩子去追逐得不到的自由。

與其讓他可以夢想美好的生活,安娜更想要譚埃倫得到他夢寐以求多年的自由。

然後再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自由,被他親手摧毀。

他的自由将會成爲他今生,永不會結束的噩夢。

☆、(12鮮币)挖掘

Chapter。108

越飛坐在自己豪華又寬敞的辦公室内,董事會已經沒有太多可以值得擔心的了,自己前些時候被媒體炒作的醜聞大股東們都沒有放在心上,似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是越氏夫婦黔驢技窮的把戲,隻不過這一次對象是他們的親子而已。

今早,在董事會裏提出要将父母的股份分出一部分讓給小股東,母親的臉色可想而知,連話都說不出來,直接提著手提包就離開了會議室,留下面色鐵青的父親越程俊,眼睜睜地看著他和越夫人原本一起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被剝奪爲百分之30。

雖然隻是百分之十,但那些股權在董事會就是說話的份量,如今他們早就抵不過董事會裏的幾個偏心於越飛的股東們。

長江後浪推前浪,就連越程俊也不得不感歎自己真的是老了。

心滿意足地爲自己倒了一瓶紅酒,越飛又問坐在自己對面的私家偵探道:「要不要來一杯?」

偵探搖了搖頭,直接打開了公文包,将自己的作業上交給雇主:「越少爺,您要我挖掘兩年前的事情,我已經調查出一些眉目了。」

越飛接過那一沓厚厚的文稿,他一目十行地浏覽了一遍,發現每張文稿上的内容都不一樣,全部都是不一樣的記錄。有的是财務記錄,有的是銀行出入帳的彙款記錄,還有的是稅金記錄,以及一些拍賣的證明和其他瑣碎的證明。

「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越飛根本沒有耐心看完這一大疊的文稿讓後再自己将線索連接起來做推理,既然付了錢請了A城最好的私家偵探,那麽他就有權利聽到最精簡的答案。

偵探低聲歎了一口氣,他琢磨著回答:「越少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深究比較好,畢竟您的父母親都……」

越飛知道偵探的意思,他也早就知道自己的父母兩年前多少都有牽涉進劉老爺的事情之中。但是他非常好奇,也很想要知道兩年前究竟是發生了些什麽。

他需要知道劉安娜兩年後再度攜著律師喬傑夫高調回歸是什麽意思。

她所期待的又是什麽樣的補償。

越飛都很迫切的想要知道并且滿足她,因爲那是他虧欠劉安娜的。

「兩年前,劉家老爺的被公司裏的财務孟金全舉報逃稅,劉老爺畏罪潛逃,經官方确證之後沒收了他的所有财産,包括當時劉安娜居住的小凡爾賽。」偵探娓娓道來,他現在所說的都是A城流傳著最普遍的版本,也就是衆所周知的,所謂的真相,這些越飛都知道,「可是如果看到這些收支記錄和交易證件就不難看出。當初是孟金全轉移了十億稅金給了劉老爺,之後馬上再跑去舉報的。而且就在他舉報前,原本一直有長期交易的越氏集團突然解約。避免了那星期之後劉家企業破産後所帶來的牽連損失。」

越飛冷冷地聽著偵探講述著這一切,心如同落入了一個無底深淵,不停地再往下墜落。他以爲自己不會再對父母親失望了,因爲他在聽這些事情之前就有想過最最壞的打算,可是這遠比他預想的要複雜可怕得多。

自己的父母居然串通好了譚家一起去陷害設計劉老爺。他們早就買通了孟金全讓他半是逼迫半是誘導地讓劉老爺接受那十億的稅金,然後在孟金全跑去報警之前,越氏夫婦再解除合作關系,避免日後他們已經預測到的可怕損失,然後譚家再等到小凡爾賽宮被政府接手時,用最便宜的價格買下了整座大宅。

之後,越夫人爲了讓安娜永遠回不了A城,故意設計圈套給了安娜自己的镯子,再去警察局報案。将镯子拿去當鋪的安娜很快就被警察捉住,送去了A城的少教所,在那裏不到一些時日之後又逃了出來,在去了美國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音訊。而劉老爺在安娜去美國之前就心髒病突發身亡了。

知道如今前不久的時候突然在美國的媒體上高調露面說自己是劉安娜,并且想要寫一本回憶錄,記錄全亞洲最紙醉金迷的城市裏的不堪與腐敗。這個題材吸引了個别出版社,爲了讓回憶錄更加精彩,劉安娜回到了A城,并且重新找到越家,一來是爲了要得到用書中所有人物的真名,而來她是來合理讨回一下屬於自己的東西的。

越飛聽完這個長而可怕的故事,心裏還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竟然會串通白家的當鋪和警方,将當初流落街頭的劉安娜送入少教所。想想也就知道在B城的少教所裏條件有多糟糕,任何一個A城長大的孩子都不會習慣那裏的氛圍和環境的。更何況是被父親寵壞了的劉安娜?

沒有考慮多少時間,越飛将一張支票遞給了偵探,他感激地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謝謝你,這是報酬。」

回到自己的工作台,越飛立馬就聯絡了A城的房地商,讓他們以劉安娜的名義在離越家不遠的郊外買了一棟别墅,以表示對她這麽多年的愧疚做爲一些小小的補償。

「總經理,你的電話。」秘書室新調來的是個男秘書,比徐南茜要順眼許多。

越飛忙於手中的稿件,他頭也不擡地回答道:「讓他等下會兒再回電話吧,我還要處理些事情。」

「對方說是楊家的夫人,唐美惠,她說您一定要現在接電話,有即使找您。」男秘書畢恭畢敬地傳達著唐美惠的消息。

「嗯知道了。」越飛揮揮手,示意男秘書可以離開了。他接起辦公桌上的電話,語氣中有著不易察覺的不耐房,「是我越飛,找我有事麽?」若如的母親在上班時間找他最好是爲了很重要的事情。

電話另一頭的人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隻聽唐美惠忐忑不安地說:「越飛,你快去醫院看若如。剛從譚家打來電話說,埃倫那個孩子推了若如一把,害得她肚子撞在桌角上,現在他們已經送她去醫院了,也不知道孩子保不保得住!」

唐美惠如同機關槍一般快速得語氣讓越飛也變得急躁,他著急地回問道:「Aaron怎麽會做這種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麽?」

「具體我也不知道,但譚家的傭人就說若如流了好多血。我和若如父親今天都抽不開身,還麻煩你能去看看她。」畢竟現在楊若如醒來後一定不會想要看到譚埃倫的,無論孩子終究能否保住,她想要見到的人終究也不會是譚埃倫。

「嗯,我知道了!」越飛挂斷了電話,揉了揉發脹地太陽穴,靠在了椅背上得背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一點也不想要去醫院,他害怕知道若如失去了孩子,也害怕知道害若如流産的罪魁禍首真的是譚埃倫。

楊若如和譚埃倫都是他從小長大得好朋友,現在二人之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根本就無法抉擇要選擇他們之中得哪一個。

不論選擇哪一方,越飛注定是會失去他們其中得一個。

☆、(12鮮币)表白(上)

Chapter。109

霧氣缭繞的浴室中,安娜正在想用自家浴室的親切感。兩年沒有在小凡爾賽宮裏的浴室沖澡,竟然快忘記了家就是這樣的感覺。溫熱的水,柔軟的大毛巾,如果忽視牆上的架子上放置的是有譚家LOGO的沐浴液和洗發露之外,這裏還和兩年前一模一樣。

她用那最最柔軟呵護的毛巾擦幹身上的水珠,聽見了浴室外的動靜,知道是越飛下班回酒店了。

越飛疲憊地倒在大床上,他并沒有去醫院探望楊若如,也沒有給譚埃倫打電話。現在,他根本連想都不願去想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情,才可以讓譚埃倫如此失控,去傷害就算現在不愛,但曾經深愛過的女人。

「Anna?」越飛聽見了浴室裏的水滴聲,試探地叫了一聲。

浴室裏的安娜一邊摸著潤膚露一邊回答道:「嗯,你回來啦。公司怎麽樣?」

「一切都好。」越飛松開自己頸間的領帶,歎了一口氣将自己不久前得知的噩耗告訴了安娜,「若如流産了。」

流産了?「怎麽會呢?」安娜隐隐約約覺得這件事可能和她白天告訴了譚埃倫楊若如肚中的孩子不是他親生的有關系。

越飛捂著額頭,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聽唐美惠說,是被Aaron推到桌角上撞著了。」

看來譚埃倫真的爆發了。安娜努力忽視自己良心的譴責,楊若如從一開始就是抱著僥幸的心裏去欺騙譚埃倫的,所以她應該爲自己的不誠實而負責……可是,當初幫楊若如修改了親子鑒定的又是她,現在再将楊若如從平靜中拉入驚濤駭浪,著實是狠心。

安娜咬著唇,直到下唇被咬破皮,留著血,她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孩子是無辜的,就算她有心要報複楊若如和譚埃倫,但那個孩子卻是無辜的。安娜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她的手上又背負著一條生命。這一次與之前徐小柔的事情不一樣,那個三個月大,還未出世的小孩是無辜的。

對於一個母親而言,還有什麽比喪子之痛更加折磨人心的呢?

「不說這些讓人傷心的話了。」越飛見浴室裏的安娜許久沒有回答,因爲她還在因爲楊若如流産的事情而難過,他随口轉移成令人愉快的話題,「對了,我爲劉安娜買了一棟别墅。」

越飛顯然估算錯誤了,這個話題隻是令他愉快而已,他的這句話著實讓浴室裏的安娜氣得不輕。

「爲什麽?幹嘛給她買别墅?」安娜的語調微微上揚,根本沒有試圖隐藏自己的不愉快。

以爲安娜是在吃醋,越飛哭笑不得,他連忙解釋澄清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覺得虧欠她,所以才買的。」

浴室的門被「啪」的一聲推開,安娜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貼身浴袍,酒紅色的波浪長發還滴著水,她的雙頰因爲剛才溫熱的淋浴而泛著粉紅色的光芒。可惜這麽美的人臉上現在卻沒有一點笑意:「就和我想的一模一樣,你覺得越家對不起那個劉安娜,所以就打算施舍些小恩小惠,好對得起你的良心是不是?」

不僅僅是越家對不起劉安娜,就連他越飛自己也對不起劉安娜。所以就如同安娜所說的,他是想要用這一棟别墅來化解心中的自責,可越飛不理解爲什麽安娜會如此激動:「Anna,你别這麽偏激,不過就是買了一棟别墅給她,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所以安娜才生氣。

「如果真的是自責,我覺得劉安娜想要的更是一個名正言順的道歉,而不是你們的錢。」安娜完全是在爲自己說話,畢竟越飛前幾日和鄭媛媛道歉時,鄭媛媛根本就是醉得不分東西南北,安娜很懷疑越飛就是因爲這個關系才肯道歉的。他終究還是大男子主義又驕傲的男人,所以不肯拉下臉,在所有人面前,趁著劉安娜清醒時,好好地給予一個嚴肅的道歉。

越飛不懂安娜爲何要小題大做,他從床上坐了起來,反問安娜:「你現在真是莫名其妙。我爲劉安娜買一棟别墅想要道歉,你幹嘛那麽有意見?」

安娜失望地走向房門口,她感覺自己沒有辦法和越飛呼吸同一個房間的空氣,他實在是太讓她寒心了,「用錢去買所謂的原諒,那是他們的作風。我還以爲你不是這樣的人,是我看錯你了。」

一下子,越飛被安娜的話堵得無法想出任何合理的解釋,原來這些時日在越氏集團董事會工作,他早就在不經意間成爲了一個像自己父母一樣的人,他正在慢慢向他們靠攏。

「你其實就和你父母一樣不堪。」因爲她是真正的劉安娜,所以她才無法釋懷越飛的這一舉動對她而已是多大的傷害,「你難不成真的認爲你們犯下的錯誤,對她的傷害,就因爲這一棟别墅,會一筆勾銷了麽?」

「不是,那至少是我努力給予的補償!」越飛心虛地爲自己辯駁,他有一種安娜正在離他越來越遠的錯覺,那讓他恐懼,「Anna,你聽我好好給你解釋,你不明白……」

安娜打斷越飛的話,她開起那扇高大的房門,回頭對越飛說:「真的,你不需要解釋。我需要一個人呆一會兒。」說完,她離開了主卧,用後背将門緊緊關上。

用錢去打發她這兩年所受的痛苦,那是對她的侮辱。

可笑,鄭媛媛的目的,從來就隻有錢而已,她又怎麽可能會在乎劉安娜那僅剩下來最後一點點的尊嚴?

安娜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酒店的最頂樓,她曾經的遊戲室。濕潤的發梢還在像下雨一般滴著一點一點晶瑩剔透的小水珠,她轉身好笑自己的多愁善感,準備離開,卻發現了站在樓梯上的喬傑夫。

「你是不是又因爲越飛而控制不了情緒了?」喬傑夫一下子就看透了安娜的不自然,他的職業讓他養成了非常好直覺感官,「怎麽這樣狼狽就從房間裏出來了?」

安娜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袍,因爲被濕漉漉的發絲自己的前襟已經全部濕透,絲質的浴袍從白色變成了半透明的顔色,胸前挺翹的乳房在被浸濕的布料緊貼的情況下勾勒出最完美的形狀。

她伸手環住自己的胸,想要直接回房間,卻被喬傑夫高大的身子擋住了去路。

「你不是要複仇麽?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爲你父親報仇?」喬傑夫原本就不同意安娜的做法,現在看見她因爲越飛而幾次沒有了鎮靜,他更加是爲她擔心,「你的計劃現在出現了那麽大的漏洞,你還要怎麽繼續?」

什麽漏洞?安娜擡頭,卻被喬傑夫一下子抱在懷裏,他低頭苦澀地回答她心中的問題:「别在狡辯了。我太了解你,就算你不承認,做爲旁觀者,我也知道你心裏的想法。别自欺欺人了,快點看清事實。」

他在說什麽,爲什麽她聽不懂?她聽不懂,她不懂,她不要,她不想。

安娜啼笑皆非,而眼眶裏居然再次有淚水在那裏打轉。

喬傑夫的話,安娜怎麽不可能懂得他的意有所指。

她終究,還是愛上了越飛。

☆、(9鮮币)表白(下)

Chapter。110

喬傑夫依舊緊抱着安娜瘦弱的身軀,他曾經從來沒有預料到想她原來的那個體型可以現在那麽纖瘦,這些年,她怕是真的吃了很多苦。喬傑夫心疼地撫着她濕漉漉的頭發,安慰說:「趁還來得及,就快點和我走吧。我給你幸福。」

「喬傑夫,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鬼話麽?」他要她背棄兩年以來的所有努力,忘記這些年的痛苦和屈辱,那怎麽可能。這樣,她根本就不能夠對不起自己。

喬傑夫以爲安娜是指他對她的感情,他壯着膽子,胡亂地用手指摸着安娜的容顔,拂過她的眉毛,她的鼻梁,還有她的嘴唇。就算是變了一個樣子,但是容顔下的靈魂還是一樣的。

「我可以照顧好你,跟我走吧,我們可以很幸福的……」

幸福?跑到美國去,讓後再繼續用着AnnaChang的身份苟且偷生麽?那樣的話,她不要也罷。安娜用力推開喬傑夫,從他的懷抱中掙脫:「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恕難從命。」

她的話實在是太生分,如同一個無形的刀子,紮在喬傑夫的心上,他幾年前自從搬去了美國,就一直會想起她。做爲最好的朋友,他根本無法放任安娜這樣在仇恨中迷失方向:「既然你一定要複仇,那就離開越飛!爲什麽一定要做爲他的女友而複仇呢?你爲什麽就不多相信你自己可以通過别的能力扳倒越家麽?」

似乎是察覺到了喬傑夫話語中深層的諷刺,安娜隻覺得胸口被壓了一塊大石頭,讓她無法喘氣。她換上Anna平時那個魅惑又勾引的笑容:「你覺得呢?我現在除了身體是資本之外,我還可以靠什麽?」

「爲什麽不來找我?爲什麽?!」喬傑夫這些年最氣不過的還是這一點,他們明明關系那麽好,爲什麽她就是不願意找他幫助,就連之後安娜在美國的時候決定報仇也沒有事先找他商量。

安娜記得自己早就給予這個問題一個答案,但既然喬傑夫會再次問,就意味着他不滿意與上一個答案。她凄涼地笑了起來,「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那你爲什麽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場想一下?我的父親死了,我的家沒有了,我來找你,你就能夠幫我奪回一切麽?我想要這些人都下地獄,你這個正直的呆子還會幫我麽?」

「我不能做違背我原則的事情。」喬傑夫挫敗地低下頭,她果然了解他,就如同他了解她那樣。他居然自己都沒有看清這個事實,所以說,他們比了解自己還要了解彼此。

安娜得到了自己預期的回答,她狠下心對他說:「所以,你還是快點帶着冒充我的鄭媛媛離開比較好。」

「我不會離開的。在你複仇結束之前,我都會在這裏陪着你。」喬傑夫堅定地撂下話,不容安娜拒絕,也不允許她的質疑,「我不會幫你做違法的事情,可是别的,我能夠幫助的我一定盡力。」

這就是喬傑夫一項的作風啊。安娜無奈地搖頭,還是沒有辦法改變他已經下定決心的事情。他們兩個人一樣倔強。現在喬傑夫的說法已經是他最後能夠妥協的了。

安娜輕手輕腳地回到卧室,盡最大可能地不讓自己驚擾到房間裏的人。

☆、(5鮮币)表白(下,第二部分)

Chapter。110

安娜輕手輕腳地回到卧室,盡最大可能地不讓自己驚擾到房間裏的人。雖然不能說自己因爲剛才遇見了喬傑夫就可以諒解越飛的做法,可是至少她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有多失常,多麽值得讓有心人懷疑。

一進門,她是被帶進一個她所熟悉的懷抱裏的。因爲他的突然,安娜根本就沒有做好準備,雙腿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随即又被半抱著她的男人壓在了地上。

「你想逼瘋我麽?」越飛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感覺到他全身止不住的顫抖,安娜才意識到越飛的不對勁。

「你到底怎麽了?」安娜回報住他不斷瑟瑟發抖的身軀,撫著他的背脊。

越飛低頭吻住安娜,急切地在她口中尋找回應和安慰:「我這是怎麽了?我也不知道。你告訴我啊……Anna,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麽?」

安娜無言以對,隻是很平靜地安慰著他。越飛能夠輕而易舉地牽起她心中的所有情緒,而她似乎對他也有這樣的影響力。可是當她不再是Anna的一天,他還會這樣愛她麽?

「不許你再這樣從我身邊走開。」越飛懲罰性地在安娜的脖子上種下一個又一個的吻痕,仿佛在對自己證明對她的所有權,「該死的,總有一天你會把我逼瘋的……」

安娜剛才的離開讓越飛再次體會了一個月前與安娜分手時日夜經曆的痛徹心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甚至連呼吸都會困難。越飛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去面對這些洶湧的情感,明明知道會吓到她,明明自己也很讨厭這樣矯情肉麻的愛情。

可是,在她面前的時候。曾經以爲讨厭的、喜歡的、習慣的東西都變樣了,甚至就連他看待事物的方式都變了。安娜的出現改變了他太多,所以就算是矯情,就算是太過讓人窒息的束縛,隻要她能夠一直呆在他身邊,他都不會在乎。

「我不會再這樣了,今天是我不好。」安娜回吻著越飛,感覺到不知從何而來的眼淚的鹹味鑽進了口腔,「我不會再離開了,不會了……」她不做沒有辦法兌現的承諾,可是現在眼前的越飛太讓她心疼。她不會離開了,可是越飛始終都會有推開她的權利,就如同她上一次承諾越飛的時候,說過的那樣。

越飛将安娜抱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就好像再提醒她時刻記得她在他心上有多少份量。沒有平日裏那樣玩世不恭的調侃,安娜隻是很平靜很安甯地用自己的身體寄予越飛所有他需要的平靜。她的身體就如同越飛上了瘾的毒品,好似鴉片,讓他欲罷不能。

沒有花哨黏人的前戲,沒有要死要活的激情四射,沒有海誓山盟的宣誓,隻是純粹在用身體交流著靈魂裏的情緒。

那一刻,安娜清楚的知道。

越飛會是她計劃裏,最緻命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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