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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體記41-45

日期:2019-09-04 作者:佚名

第五部羽翼初豐四十一、洞房花燭?本部簡介?

東府擄了陸小漁來為老太君沖喜,洞房之中一龍二鳳、妻妾同眠,李丹好不得意,沒想到新夫人陸小漁也不是普通人物,大紅燭前與李丹約法三章,洞房喜榻上合逗浣兒,看來男人夢想的閨閣秘戲不遠矣……「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八苦交攻,令人聞之色變的怨憎會盯上了賈府,李丹本以為是自己收留連護法引來禍端,沒想到賈似道才是怨憎會的真正「孽主」。

繼承了東府,又被捲入賈府的舊日冤仇,李丹難道就要被困在紅塵之中,做個逍遙貴公子了嗎?

四十一、洞房花燭胡九大叫:「過癮呀!過癮!好久沒遇見這樣的高手了!」

京東人語道:「奇哉怪也,玉淵閣能有你這樣的高手,打死我也不信,敢問閣下是否來自二郎山戰衣派?報上名來?」

吳七郎卻道:「不對,不對!二郎山戰衣派的怎敢戴二郎神面具?」

那人並不則聲,手上攻勢愈猛。

關西魔大叫:「十妹,你還在鬼畫符麼,我們快守不住了!這個陣沒有你的天羅豆,那還叫什麼『天羅陣』,人都要被你氣死!」

霍姑娘道:「來啦,來啦,我見他沒有傷人之意,不好意思以穢物汙他!」

關西魔道:「你見少主成親,也動春思了麼,既然瞧上了他,還不快把他留下,今兒一道拜堂,豈不省事!」

霍姑娘「哼」了一聲,隨手一揮,關西魔跳腳不歇,破口大罵:「小妮子果然動了春心,不幫自家,倒助外人!」

霍姑娘嗔道:「你再胡說,我讓小黑咬你!」隨手一撒,地面滾動著一粒粒的黑豆。

青袍人似知厲害,小心地避開地面黑豆,身法頓見滯澀。

霍姑娘隨著又連連潑撒,地面布著的黑豆愈多,忽而散處成陣,忽而貼地滾動,四面八方,遙相呼應,如受驅策,黑壓壓的令人生畏。

青袍人應敵之暇,不得不運足掌風,擊散身周黑豆,大受牽制。

胡九喝道:「藏頭藏腦,非奸即盜,給我現出形來!」長臂突探,去抓青袍人面具。

我與賈妃聽了胡九咋呼,不由吐舌相笑,再望去時,那青袍人不知使了甚麼手法,一手扣住胡九一臂,拽著他東扯西晃,另一手揚掌拒敵,卻也無暇擊傷胡九。

胡九被他拖住身子,狼狽且怒:「喂,拉拉扯扯,什麼意思,有種你殺了我呀!」一邊叫嚷,一邊腳下亂跳,躲避地面黑豆。

吳七郎冷哼一聲,不顧身挨一掌,硬向前衝,青袍人陡然丟開胡九,「彭」的一聲,氣勁交激,結結實實與吳七郎對了一掌,吳七郎連退數步,臉色煞白:「好,好掌力……」委身一倒,旋又支住身子。

胡九道:「七哥,你……」要去扶他。

吳七郎擺手道:「沒事。」退出陣外,眼朝青袍人盯去,面有訝色。

青袍人與吳七郎對掌之後,稍不停歇,又擋擊他人前攻,揮灑無滯。

東府眾人齊聲怒喝,全力圍擊,守住陣腳,不再退卻,一時身影縱起縱落,場中黑豆亦如於鍋中沸騰,起跳不定,時而濺出一粒,朝青袍人飛去。

青袍人應接不暇,呼嘯一聲,喊道:「陸閣主!」

陸幽盟知道他也抵擋不住了,無奈罷手,揚臂喊道:「小漁!莫慌!諒他們不敢難為你!你只記住,沒爹爹的話,什麼都不要依從!」

陸小漁聞聲,眼珠左右擺動,卻既無法瞧見陸幽盟,又無法答聲。我心中一動,暗笑:「她這樣子,與浣兒昨夜的神情真像!」

紀紅書笑道:「放心,我們不會難為她,只讓她作新娘子!」

陸小漁背向紀紅書,眼兒睜得更大更亮,彷彿是用眼睛在聽人說話,雖面露羞色,倒未見多少慌急。

青袍人清嘯一聲,陡然縱出陣外,飛身離去,陸幽盟也朝他追去,且行且回頭道:「小漁!我會讓藍藍來陪你!」

紀紅書道:「親家公!不要走呀。」

宋恣笑道:「改日新娘回門,再來請罪!」

陸幽盟一言不答,飄身而起,轉瞬便與那青袍人去得遠了。

賈妃怔了一會,低聲喃了句:「奇怪,那人身影,瞧著好眼熟!」拉著我悄悄退去。

一會東府有人來報,賈妃對陸幽盟鬧府一事,假著不知,含笑探問,聽說七郎受了傷,但並不嚴重,當下勉慰了幾句,隨即吩咐眾人加緊籌備婚儀,不可誤了時辰。

東府這邊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眾女流聚在一個大屋子裡,勸說的勸說,打扮的打扮。一會傳來消息,新娘子聽是替老太君沖喜,竟答應拜堂成親了。我對陸小漁只遠遠望了幾眼,沒留多深印象,聽了只是微覺詫異,倒是浣兒那丫頭,昨夜才答應收她為妾,今日便喜事成真,很想瞧一瞧她此時臉上到底是何神色?

隨後沒多久,我也被人領去沐身換衣,待面上敷粉,身著喜服,回到染香廳,卻見棋娘竟也來了,不由又是心喜,又是扭捏。

棋娘含笑看我,打趣道:「這位新郎是誰?是筠兒麼,我怎麼不認得了?」

一名婦人足不停留地走到了我跟前,我正想此女怎地這般大膽?細一瞧,原來是濃妝已卸、面如新洗的紀紅書,她狠狠貪看了我一會,笑道:「這紅艷艷的衣裳一穿,再塗了丹粉,不像新郎,倒像新娘了!」

我心下暗恨,卻不便回嘴。

時下女子偏喜歡這種娘娘腔的文俊公子哥兒,連賈妃亦然,望著我的眼神大是讚許愛憐,其他僕婦更是藉著喜氣,放縱身份,七嘴八舌,一個勁兒地「像個俏女子」「活脫脫又一個美嬌娘」誇個不停,棋娘只掩嘴輕笑。

東府眾人在外忙乎,除我之外,染香廳皆為女眷,脂粉氣縈繞週身,我渾如墜入花陣,極不自在,有心跟棋娘說上幾句話,卻被幾人隔開,見她不緊不慢,遊過人群,到了賈妃身畔。

賈妃在高座上傾身,與棋娘交談,兩張春花秋月的面龐並湊一塊,容光對映,艷美如畫。棋娘容色雖出眾,妝扮並不醒目,適才混於眾女眷中,固然合宜,此時與華裳貴氣的賈妃兩相映照,卻也不失色幾分,倒另有一種含蓄之美。

棋娘不失本色,賈妃身居主位,俯臨滿廳女眷,與眾女主次相成,亦頗契合。

整個廳中,只有一人,獨枝旁逸,卻是雀使紀紅書。

她洗去鉛粉後,容貌中頓時透出遠靜之氣,與廳中熱鬧的氣氛頗不相符,身著道服的姿影亦卓然出群,似乎隨時都將淩虛飛起。年紀雖看上去比賈妃還大些,但臉上那股清麗之韻,揮散不去,讓人將她年華忘盡。

與卸妝前相比,她此刻像換了個人似的,唯一有些熟悉的,是她眼角漏出的幾許風情,讓我憶起她戲笑時的神態。

「大公子,我將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給你請來,你該如何謝我呢?」

面容雖有些陌生,語氣腔調依然如故,望著眼前這道行深厚、春騷難掩的婦人,我只有認輸閃避:「啊,雀使,您辛苦了!一會請多喝兩杯!」

「我是那貪杯的人麼?」那語氣有些裝出的幽怨:「唉,為誰辛苦為誰忙呢?」

我咬牙切齒,假使真有那機會,將她撲倒,她定會一腳將我踢開!這只是個愛過嘴癮的騷婦,我拿她無可奈何。

吉時很快到了!有人過來催喚,新房設在水榭水旁的一個院子,這是因兩位新娘名字中都有水,乃八字缺水之故,宜臨水而居。

兩個新娘都披了紅蓋頭,身高差不多,吉服寬大,甚至無法從胖瘦上分辨哪個是浣兒,哪個是陸小漁。在一陣鬧哄哄中,我迷迷糊糊地牽了兩個新娘,拜過老太君,拜過娘娘,還要再朝棋娘磕頭,被她止住了。

這裡是男家,西湖阿九本來到了東府,婚事議定後,成禮之際,反倒刻意避開了,我竟沒見著。

婚禮倉促,沒多請外人,趕來赴宴的,大多是消息較為靈通的東府舊部,因此場面不大,卻格外嬉鬧無忌。

人不多,禮卻重。賈妃自有一份厚厚的大禮不說,東府舊屬送的都是罕見的奇珍異寶,棋娘以姨娘身份送了一份八色彩禮,另外借花獻佛,竟將青陽丹轉贈給了我。

我知道此丹乃助她破獄之用,推拒不受。棋娘卻道,所謂道獄,實乃她師尊留元長以自身的修為境界設障。當年,留元長因心傷其師白玉蟾水解,道心大亂,認為修道終是虛妄,欲棄道旁求。故種下道獄於唯一的女弟子棋娘之身,告戒她,若連他的道境都不能突破,那麼她苦心修煉也一樣白費,可以不必固執了。因此,破除道獄,主要靠領悟,青陽丹等外力,於她全然無益。那雲真子說得好聽,自己獲寶而不用,定然是無法融合此丹所攜的青陽氣,試丹之際,說不準還暗中吃了虧,才會那麼大方,贈施於她。而我得了天師的龍虎宗真氣,出身龍虎宗旁支的神龍門既於青陽山采練,與青陽氣定然易於融合,此丹或許於我能有助益。但試丹時,亦得加倍小心才是。

我聽了,心想棋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龍虎宗真氣未必能與青陽氣相融,我卻或許可以。當年師尊初臨青陽山,為其未曾遭人沾染的沛然元氣所誘,駐留數年,采氣修煉,險些煉成一塊木頭。原來青陽氣大部分為青陽古木吐息而成,木氣過燥,擾亂五行運轉,所採不當,不但無益修為,反會遭五行失調之劫。其後,師尊引辟鏡湖水入山,有了小鏡湖,以水養潤燥木,再改了入氣經脈,而後功成。

這番道理,我自不能跟棋娘細說,只點頭將青陽丹收下了。

棋娘最後低聲道:「筠兒,我有事須遠行,恐怕得有好一陣子,不能再見了。那邊府中最近多事,有何為難,你可讓東府眾人相助!」

我點頭答應,心道:「難怪這般著急,現在如此忙亂,她還將青陽丹也帶過來交給了我。」沈吟片刻,道:「爹爹很快就回來了,你不等他到了再走麼?」

棋娘面色微暈:「我幹嘛要等他?」

我心中一動,忽生奇想:「莫非她離府,倒為躲避賈似道?」

棋娘推了我一把:「那邊在喚你,不跟你多說了!」說著,轉身離開。

應酬過眾人,我牽著兩名新娘入了洞房。本以為妻妾分屋,我兩頭奔走,但看那引領婆子的處置安排,卻是一龍二風、妻妾同眠的格局!

我還沒發話,扶著新娘的一名紅衣丫鬟,滿面羞紅,急得口吃:「這……這怎使得?對我家小姐太……太不敬了!」

「姑娘,你不知道,別瞎說!」

那紅衣丫鬟還不依,竭力與婆子爭辯。只聽紅蓋頭下傳出一個柔和的聲音:「藍藍,不要胡鬧,聽嬤嬤安排好了!」

原來這紅衣丫鬟就是藍藍,我不由朝她多瞧了兩眼,姿色算得上周正,不能說有多出眾,但奇怪的是,她渾身上下,無不伶俐,該是什麼就是什麼,別有一番味道。想起昨夜拿她對浣兒說事,見了面卻毫不相識,不由暗下好笑,藍藍見我看她,瞪眼道:「看什麼!都怪你這壞蛋,將事情攪得一團糟!」

「藍藍!」

紅蓋頭下又傳來喝斥,這回聽出新娘的聲音低沈溫厚,不類少女的嬌脆,幾乎將我唬了一跳。

藍藍對我甚是不滿,白了我一眼。

主事的婆子見機扯了扯她衣袖:「姑娘,我們好出去了,讓新人歇息!」

藍藍大睜了眼:「我家老爺交代,讓我片刻不能離了小姐!」

主事的婆子好笑:「人家夫妻洞房,你也陪著麼?」

藍藍又羞又急,頓足道:「本來不能答應的!如此毛躁,算什麼?」說歸說,終於還是挪步出了屋子。

其他侍侯的丫頭也紛紛掩門出去,屋內只留兩頂不言不動的紅蓋頭,紅燭高燒,錦被層疊,我不由心有所感:「大公子呀大公子,真對不住了,你的愛婢小菁先入了我手,浣兒雖不能算你的,但她對你有情意,也算我冒領,如今不好意思,我又要對你的嬌妻下嘴了,怪只怪你福薄,你既不在,只有我代勞,天意使然,怨不得我胡吃海喝了!」

想了一想,正妻為大,先到陸小漁跟前,將她紅蓋頭掀開。紅蓋頭一去,低垂著一張亦紅亦白的粉面,我不知之前大公子如何稱呼她,便啟用了現成的新稱,道:「娘子!」

「筠哥兒,」新娘緩緩擡起一張嫵媚的瓜子臉,長長的眼睫忽閃:「先別忙叫『娘子』,我要跟你約法三章!」

我唬了一跳:「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陸小漁的神情含羞帶惱:「大家這都為哄老太君高興,當不得真!沒有父命,我還不能算是你賈家的人!」

我一愣:「那磕頭拜天地算什麼?你穿這身衣裳、來這洞房……」

「那是做給老太君看的!」陸小漁面色一紅:「做小輩的,再怎麼委屈自己,孝順老人,那也是應當,所以她們來勸我,我也只能答應。但你也得替我想想,我午覺方醒,就給人弄到這邊,一生嫁一回,什麼準備都沒有,就這樣進你賈家的門麼?」

「你……你想怎麼樣?」

「所以要跟你約法三章,第一,你將我當客人,不許……不許對人家無禮。」

「咦?」

「第二,我要乘花轎,吹吹打打,光明正大進你賈家的門,要朝公婆磕頭見禮。」

「那就是在西邊府上重辦婚事?」

「對,世上那有婚事避開公婆的道理?」

看來,她也知道兩頭賈府的宿怨,特意提起,是不願只躲在東府,做個見不得公婆的兒媳。

「嗯,還有呢?」

「第三麼……筠哥兒,你忘了答應過的那件事了麼?」

糟糕,這才最頭痛!動不動叫我記起「前事」,我往後還怎麼活?更可怖的是,她臉上神情怎地那般古怪?實在叫人猜不透呀。

「就知道你會忘,反正也不急,你慢慢想罷!」陸小漁抿嘴一笑,道:「浣兒妹子頭都垂酸了,還不快去掀了紅蓋頭?」

那邊浣兒聞言一動,頭上紅布直晃。

我心下癢癢,走過去,猛一掀,浣兒如給人解了穴道,羞望了我一眼,隨即轉頭向陸小漁怯怯地叫了聲:「姐姐!」

陸小漁點頭道:「浣兒妹子,咱們往後是一家人了!」

浣兒又喜又羞,面色猶帶不安:「我方才被表姐數落了一通,姐姐,你真不怪我麼?」

陸小漁道:「怪你什麼?」

浣兒咬了咬唇,道:「你……你的大喜日子,卻多了我添亂。」

「不對!」陸小漁唇角微笑:「你沒聽我跟筠哥兒說話麼?今兒我是客,你才是正主兒!」說著,竟盈盈起身,走向小圓桌邊,捋了捋寬大的吉服袖口,執壺倒了兩杯酒,以小盤端了過來。

「請兩位新人喝交杯酒!」

那明亮的慧目朝我望來,她藉機重申己志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難道她真打算洞房為客,做個守身的新娘?

浣兒哪裡敢受,登時慌了,小臉通紅,忙也起身,至桌旁倒了一杯,舉杯結結巴巴道:「姐姐與……與公子喝交杯,我……我只能算作陪。」

想不到浣兒也有她的心慧處,這樣一來,她算是擺脫困境了。我望了兩人一眼,笑道:「怎麼,沒人肯與我交杯?娘子,約法三章裡可沒這一條呀。」

陸小漁一手托盤,一手至浣兒手中搶過酒杯,一口喝了,杯口一照,道:「好了,該喝的酒我喝完了,只剩了你們倆!」

陸小漁看著雖溫婉和順,其意甚堅,不管事情原本的是非曲直,她始終不慌不忙,巋然不動,神情從容自若,無理也顯得有理,最終我與浣兒都拗她不過,在她目視下,把交杯酒喝了。

飲完之後,我與浣兒像上了她的賊船,再也下不來了。走了這一步,剩下的一步步,更是理所當然。

她從新娘的身份,儼然變成居中牽線、執事侍侯的第三人。浣兒平日甚是敬服她,扭捏無奈中,只得依從,而我雖覺好笑,卻又拗不過她,不過,也暗暗存了一份心思,要瞧她究竟如何擺佈——外邊守著滿屋子聽喚侍侯的僕婦婆子,她指定不能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出屋。而新娘子洞房之夜若是奪門而出,傳出去,定成奇聞。可是,她若留在房中,三人之局,如何了結?莫非我與浣兒暢諧花燭,她在一旁聽床觀景?

直到要服侍新人登榻,寬衣就寢時,她才意會於此,陡然羞縮:「哎喲,完了,我今晚睡哪?」

這是她多事而生出的難題,我與浣兒自然不會替她出主意。實際上,我早等著看她笑話呢。

她咬牙半日,隨著忖思,腳下緩移,那襯飾著華麗霞披的寬大吉服,罩著她嬌俏的身子,前胸嬌聳,後腰纖盈。乍望去,她上半身動也不動,自然而然保持著一種舒挺的女子姿態,裙下款款而行,如龍舟破浪,香裙過處,滿室為她頓生風色。我心中讚歎,這才是閨閣淑女,連行步的姿態都如斯之美,我見過的諸女,師姐、趙燕非修道練武,固然走不出這步姿,小菁、小荃等同是深居高門大院,沒這樣的氣韻,棋娘、賈妃雖美,卻少了那處子之態。

她到了花燭前,以簽挑焰,燭光跳動,映照其面,容色有若年明珠生光,霜雪欺目。

我暗生了一個呆念:賈大公子怎配得上她?她怎會喜歡賈大公子的?隨即又是心喜:如斯美人,如今竟然歸我了!

我這裡胡思癡想,她剔高燭焰,走了回來,似乎有了主意,揚頭道:「罷了,浣兒妹子,你過來!」

浣兒乖乖過去,藉著撒嬌,勾頭依入她懷中:「姐姐,你不要再鬧了,好不好?浣兒為難死了!」

陸小漁不言不答,替浣兒拿下頭上鳳冠,將浣兒身子推轉,又解她霞披,除其外裳,浣兒禁不住癢,咯咯嬌笑,羞瞄了我一眼,扭身躲閃。

「癡丫頭,怕什麼羞,你身上哪處不屬於相公?遲早要盡他貪看,這時躲個什麼?」

我暗下好笑,她哪知道,我與浣兒早暗渡陳倉,春風數度了,何止貪看身子這麼簡單?

她下手也真狠,不一會,竟將浣兒上身扒了個精光!

「啊!」

浣兒猝不及防,急掩胸前小乳,露著瘦小的肩身,像個受驚的小兔,吃驚地望著陸小漁。

「去,拿被兒蓋著身子!」

她喘著氣,神情似厲似怒,喉音低沈,有種不可抗拒的威嚴。浣兒不知其意,畏怯地撩帳上榻,瑟瑟地躲入被中。

我一錯眼,不知她們兩人間發生了什麼,一時還以為浣兒惹惱了她,卻見她胸前起伏,暈生雙頰,眼波水亮水亮,又不像在發怒。

見我疑惑詢望,陸小漁烏亮的眼珠回盯我一眼,也不說話,自落鳳冠於旁,我上前欲助她解霞披,她玉手輕按在我手背,擡首啞聲道:「筠哥兒,今夜你先別碰我,好麼?」

我笑她迂腐:「何苦呢,進了洞房,旁人會信你是完壁潔身麼?」

她道:「旁人說啥,我都不管,我要以處子之身坐轎嫁你,這是我向來的心願,別人都可騙,只有自己騙不了,你能成全麼?」

我為她的堅持感動,柔聲道:「我依你。」

陸小漁將手鬆開,由我幫她解去了覆肩的霞披及寬沈累贅的吉服。她身著月白中衣,襯著她水靈靈的垂睫大眼,如雲烏髮,格外透著精神與嬌媚。

她柔順地貼入我懷中,眼卻向後邊榻上望去,低聲羞道:「筠哥兒,我想……想看你與她如何行房……」

我聽了慾火大動,以手輕擡她下頜:「你真想看?」

她點了點頭,仰擡的眼波像陷入絕望的孤境,不可名狀的情慾在無聲燃燒,卻毫不掩飾,大膽地迎著我的直視,這真是個奇女子,一時竟讓我有自慚形穢之感,非得情真無偽,豪放不拘,方能與她相配。

「好!」

我抄起她腿彎,將她高高抱起,只覺她身子飽沈,肌膚隔著薄衣觸接,格外膩滑水嫩,渾身毫無骨感,便似一尾魚兒一般。

我靴也未去,逕舉步登榻,將她朝浣兒裡側放落。

她嬌沈沈地從我臂彎滑落,先以一臂支撐榻面,隨即歪坐榻上,將繡鞋從足尖摘下,遞給我丟擲榻下,又解下外裙,將紅裙搭於榻側,紅裙一去,她上著月白中衣,下著粉紅紗褲,身姿更見玲瓏有致。

她做這些舉動時,並未看我,不緊不慢的,旁若無人,姿態那麼柔美宜人,直到收拾停當,轉首望我時,才忽覺害羞,縮身挪至榻角,似乎為我騰開地界,她兩腿曲起,將下頜抵至膝蓋處,睜著又羞又緊張的大眼,定定的看我。

我心下一陣陣激動,吐出的呼吸都是滾燙的,眼兒緊盯著她,除靴去袍,待解去下體遮蓋時,見她兀自亮眼灼望,微一遲疑,便將布兜除下,塵根血氣沈沈,自覺比往日累贅而巨。

陸小漁驚噫了一聲,擡臂遮目,像遮擋刺目的光亮,羞嗔道:「你好放肆!」

「此時不放肆,更待何時?」

有她在一旁注目觀看,我像頑皮胡鬧似的,變得格外放肆大膽,說話間,傾身揭開錦被,浣兒捲曲的小巧身子全露了出來。{:4_375:}這麼好的帖不推對不起自己阿我最愛了{:4_375:}這麼好的帖不推對不起自己阿我最愛了感謝大大的分享好帖就要回覆支持太棒了路過看看。。。推一下。。。我一天不上就不舒服路過看看。。。推一下。。。分享快樂路過看看。。。推一下。。。我覺得是註冊對了路過看看。。。推一下。。。感謝大大的分享好帖就要回覆支持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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