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承先,拜火神教教主飹馜馝馻,粹精粼粿近百年來少有的武林奇才,外號「神劍天驕」,江湖高手排行榜中「至尊、天驕、魔女、四家、九魔、劍神」中的「天驕」指的就是他。至尊宮地處西遼邊陲,數十年來高手罕至中原,武功深淺無人知曉,只因江湖人士出於對至尊宮勢力多年來的推崇,才將其聲名排在首位,至於個人真正實力,卻還是應首推鐘承先,故其又素有「武林第一人」之稱。因他人不但長得英俊瀟灑,而且武功奇高,乃是江湖眾多待字閨中少女夢中的情郎。這日午後,驕陽似火。衡山腳下,正急奔來一匹快馬,路邊茶寮眾人來不及細看,馬已在店前停了下來。「店家,餵馬,再來一壺上好的龍井。」
一聲清脆的女聲響起,聲未停,一陣香風飄過,眾人只覺眼前一亮,只見一約莫二十左右的女子走了進來,但見女子體態婀娜,白膚勝雪,相貌極美,原本喧鬧的茶店立時靜了下來。店中夥計應了一聲,立即端上茶水。眾人的眼睛定定地盯著美貌少女,少女似乎見怪不怪,「啐」了一口,自顧自地呷起茶來,眾人見她舉止優雅,人又長得美,竟都神為之奪。此時,一頭戴鬥笠的邋遢老頭閃了進來,走到一偏僻角落,靜靜地坐下來,眾人並沒有留意多了一人。老頭偶爾�起頭,瞥見女子,雙眼淫光一現,緊盯著女子高聳的酥胸,只覺呼吸急促,下腹火起。他側了側身,正準備有所動作,這時候,又走進來一個青年,那男的大概二十來歲,英氣勃勃,相貌甚是英俊。他看到美貌少女,立即歡呼起來:「霜妹,終於見到你了。」女子見到青年,也不勝歡喜,兩人坐到一起,立即暢敘別後之情。原來這美貌女子名叫沈雪霜,系衡山派弟子,年輕男子名叫獨孤超,是江湖四大世家獨孤家的獨子。這次沈雪霜功成下山,事前通知獨孤超,獨孤超不顧路途遙遠,親自來接,兩人自小青梅竹馬,多年未見,竟有著太多的話要說,渾忘了身邊的危機。兩人正談得起勁,忽聽一陣馬嘶在店前停下,這時一名年輕男子走了進來,那男子濃眉大眼,虎臂熊腰,看來粗壯異常,瞅見沈雪霜,他只覺眼前一亮,精神一振,立即在旁邊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沈雪霜曼妙窈窕的身材。正當眾人正陶醉在沈雪霜的美色中,此時,偏僻角落的老頭站了起來,飄到獨孤超和沈雪霜兩人跟前,色迷迷地盯著沈雪霜高聳的酥胸,全不把兩人放在眼裡,呵呵淫笑起來:「沒想到衡山腳下竟有如此美色,看來老夫又有艷福了。」獨孤超一聽老頭說得淫穢,霍地站起,對著老頭怒目而視:「兀那老頭,休得無禮,獨孤家豈容你在此放肆!」老頭雙眼一�,一臉不屑:「獨孤家?什麼江湖四大世家,在我眼裡,全是放屁!你也不看看你爺爺是誰來著,我丁殘幾時怕過什麼人。」獨孤超和沈雪霜一聽老頭竟是江湖中令人聞名喪膽,淫辱過無數俠女的淫魔丁殘,不由得倒吸一口氣,坐在旁邊的青年也騰地站了起來。店中其他人見勢不妙,立即作鳥獸散。「霜妹快走,這裡有我,你快回山搬取救兵!」獨孤超自知不是丁殘對手,急催沈雪霜逃命。丁殘仰天哈哈大笑:「在我手下從不曾溜過一個美女,今天你們只要能走出這門,我丁殘就算是白活了。」獨孤超和沈雪霜情知難以善了,迅即拔劍在手,向丁殘刺去。兩人都知今天情勢凶險,俱都招招拚命。沈雪霜是衡山掌門慈雲師太的得意高足,近年來已得師門真傳,幾可擠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而獨孤超出身名門,也深得父親獨孤無病真傳。兩人拼起命來,竟有如萬霆之勢,立即將丁殘裹在劍影之中。丁殘身影閃動,運掌成風,在劍影中穿梭,竟有如鬼魅。他運指一彈,獨孤超和沈雪霜只覺雙手一麻,雙劍竟都脫手掉落地下。還沒反應過來,丁殘已連點兩人週身大穴,兩人立時動彈不得。丁殘站在沈雪霜跟前,捏了捏她煞白的俏臉,淫笑著:「真美,好久都沒有和這樣的美女瘋玩了,今晚老夫又有得消魂。」獨孤超在旁邊看到心愛的女人被人褻玩,雙眼如欲噴火,丁殘卻瞅也不瞅他一眼,夾起沈雪霜,揚長而去。此時,留在店中的青年飛身而起,解開獨孤超被制穴道,迅即順著丁殘離去的身影,緊隨而去。丁殘身影如風,青年奮力急趕,卻是相距越來越遠,最後只剩下一個黑點,轉過一個岔口,已不見兩人蹤影。青年搖頭歎息,想到沈雪霜這樣一個美貌女子落到丁殘手中,定難保全貞節,心中痛惜不已。他兀自在官道上自怨自艾,這時前面一匹快馬飛奔而來,在他跟前停下來。他�頭細看,卻是一個美貌少女,約莫十七八歲,瓜子臉,柳葉眉,膚色白膩,長相甜美。少女瞅了瞅搖頭歎息的青年:「喂,這位小哥,可曾見過一個二十來歲,騎著綠耳駿馬,手提碧玉簫,高高大大,英俊瀟灑的男子從這裡經過?」青年苦笑著道:「姑娘,你問的人無名無姓,又長相普通,這樣的人隨處可見,我又怎麼知道你所指何人?」美貌少女「啐」了一口道:「我的承先哥哥豈是普通人物?他可是鼎鼎大名的『神劍天驕』,看你的模樣,難道不是江湖中人?」青年一聽到「神劍天驕」,立時精神大振:「姑娘,你說的『神劍天驕』,是不是那位號稱『神劍天驕,劍不出鞘,劍若出鞘,群魔頓消』的鐘承先,鐘教主?」美貌少女一聽,忙不�回答:「是呀是呀,你是不是見到他了,快點告訴我他在哪裡,我找得他好苦。」青年搖了搖頭說:「姑娘,我確實沒見到他,但我正有一事想求他幫忙。」美貌少女見他一臉焦急,頓起好奇心理:「什麼事?需要勞動鐘哥哥大駕,你告訴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於是,青年便把不久前在茶寮發生的事說了出來,少女一聽,柳眉倒豎,怒道:「丁殘淫賊,如此無法無天,有本姑娘在此,定將其千刀萬剮!」她問明兩人去向,立即策馬狂奔,急追而去。青年也在後緊趕。青年的輕功甚是了得,竟可不疾不慢緊隨在側。兩人邊走邊聊,此時,青年才知道少女名叫月如霜,是鐘承先的侍女。而青年卻是雪山派的後起之秀張豪。************暮色漸漸降臨。山中一間破廟裡,沈雪霜縮在牆角邊,嬌軀輕抖,如待宰羔羊,早已沒有往日的英氣。丁殘酒足飯飽,瞪著色迷迷的雙眼,瞄著沈雪霜的豐乳翹臀,腹下已是高高頂起大帳篷。沈雪霜一身勁裝甚緊,勾勒出她玲瓏凸翹的誘人胴體,丁殘只覺口乾舌躁,越看越是按捺不住,猛地向沈雪霜撲了過去,緊緊地把她壓在身下,雙手便剝她衣褲。沈雪霜驚呼一聲,雙足猛蹬,拚命反抗,換來的卻是丁殘更粗暴的撕扯。弱小女子畢竟不是粗暴色魔的對手,更何況功力被制,此時的沈雪霜氣力不過稍勝一般村婦,更遑論是丁殘的對手了。不稍片刻,「哧哧」幾聲,沈雪霜已被剝得赤條條,頓時,一具晶瑩雪白、凹凸有致的迷人胴體呈現出來,沈雪霜一對高聳的乳峰不斷上下顫動,誘人之極。昏暗的廟堂中,立時春光無限。丁殘看得目瞪口呆、垂涎欲滴,他玩過的美女數不勝數,沒想到今天竟碰到沈雪霜這樣的美女,那可是千�挑一,幸運之極。他邪淫的眼光貪婪地死死盯住沈雪霜一絲不掛的絕美女體,一雙粗手狂熱地撫上那高聳的玉峰,拚命地搓揉起來。同時,淫熱的厚唇順著沈雪霜的下巴一路下滑,不斷輕舔親吻,久久地停留在那潔白晶瑩的誘人乳溝中。沈雪霜是未經人道的美貌少女,平時惜身如玉,何曾被男子碰過,今天落入丁殘這採花淫魔之手,哪堪挑逗,不一會,股間已是濕潤一片,瑤鼻也不斷噴著熱氣,不時嬌哼幾聲。丁殘審時度勢,見沈雪霜已經情動,反抗轉弱,便跪了起來,跨蹲在沈雪霜腹間,脫下衣褲,掏出了那粗長、堅硬的陽具,雙手把沈雪霜的一對豐乳向中間推壓,然後把發燙的肉棒插了進去,在乳縫間慢慢抽動起來。沈雪霜只覺一根火熱的鐵棒在雙乳間來回抽動,睜開美眸,卻見丁殘正如癡如醉地乳交著。她瞥了那肉棒一眼,見它飛揚跋扈,嚇了一跳,不由倒吸了一口氣,俏臉立時暈紅如血。丁殘見到沈雪霜錯愕的神情,已知其意,得意地對她說:「美人兒,我的話兒夠大吧?想必你還沒有嘗過它的滋味,等一下我會憐香惜玉,保管讓你欲仙欲死。」「不要,求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沈雪霜只覺春心蕩漾,快感連連,禁不住身體扭轉,輕哼出聲,央求起來竟是那麼的無力。丁殘「嘿嘿」淫笑,不以為忤,他看到沈雪霜粉面紅暈,嬌羞無限,心中暗笑:「到口的肉我豈會吐出,等會與你歡好,你求我還求不來呢。」他翻轉身來,不顧沈雪霜的反抗,將頭埋到她的玉股間,火熱的舌頭刁鑽地刷過陰唇,沈雪霜只覺一陣快感掠過,不由得連連呻吟。雖然她極力壓抑忍耐,但那種酥癢的感覺,既舒服又難過,就像蟲行蟻爬,又像鵝毛輕搔,讓她全身陣陣抽搐,不由自主便翹起白嫩的屁股,迎合起那根靈巧的舌頭。此時的沈雪霜情慾已被挑起,慾火焚身,她嬌哼急喘著,股間已淫水潺潺,恨不得立時就被丁殘上了。丁殘瞅著沈雪霜的媚態,火熱的陽具漲得更硬更燙了。他扛起沈雪霜的一雙玉腿,夾在腰間,將粗硬的肉棒抵在濕滑的肉縫間,不斷地磨蹭。沈雪霜只覺一團火熱巨大的東西,抵住自己的下體,搐動著,肉棒每在肉縫中磨蹭一次,沈雪霜便張嘴吸一口大氣,她被磨得滿腔慾火,已毫無半點反抗意識,剩下的只有對肉慾的渴求,這時的她竟巴不得丁殘立時將陽具直捅進來。丁殘見沈雪霜已被挑逗得情難自已,知道時機已經差不多,兼之自己在沈雪霜迷人的胴體面前也強忍了很久,已是不能再忍了,於是扶了扶自己硬得發痛的黑亮肉棒,對準肉縫,慢慢地擠了進去。丁殘只覺沈雪霜陰道奇窄,穴中嫩肉緊緊箍住肉棒,舒爽得哼了一聲,他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披荊斬棘,破門而入,此時,但聽一陣馬蹄聲急響,竟有人正往破廟飛馳而來。他見勢不妙,急忙抽棒而出,迅即披衣而起,剛穿戴完畢,一美貌少女和一粗壯青年已飛躍而進,來人正是月如霜和張豪。月如霜瞅見躲在牆角一絲不掛的沈雪霜正瑟縮著穿衣,粉面帶煞,對著丁殘厲聲喝叱:「淫賊,今天你撞在本姑娘手中,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丁殘見又是一美貌少女,不以為意:「我還道是什麼厲害腳色,原來又是一道送上門來的美餐。嘿嘿,看來我丁殘真是艷福不淺。」月如霜見丁殘說得淫穢,俏臉帶霜,立即抽刀而上:「休得無禮,本姑娘就讓你見識見識厲害。」銀剪刀飛舞開來,竟有如天女散花,招招直取丁殘命門。張豪站在一邊掠場,見月如霜與丁殘鬥得正酣,絲毫不處下風,心中大是佩服:「沒想到她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功力,不愧神教雙嬌之名。」他趁兩人激鬥之機,從月如霜所騎駿馬上取出一套女裝,披在沈雪霜身上,並順手解開她被封的穴道,眼光所及,酥胸玉股,豐乳翹臀,妙處畢露,芳草萋萋,觸手處但覺圓潤滑膩,柔若無骨,心中怦怦直跳,俊臉不由得紅了。沈雪霜美眸回轉,滿是感激,她躲到一邊,不稍片刻便穿戴齊整,張豪就近細看,但見沈雪霜梨花帶雨,裊裊婷婷,竟有無限風情,心中暗讚:真是一個天生尤物,不由得有些癡了。兩人站在旁邊,看著月如霜和丁殘激鬥,但見丁殘運掌如風,呼叱連連,卻不曾近得月如霜半步,而月如霜在丁殘驚濤駭浪的攻勢下,絲毫不露敗象,她一把銀剪刀舞得滴水不漏,間隙瞅到丁殘破綻,還時不時搶攻幾招。沈雪霜盯著丁殘,俏臉紅暈,高聳的酥胸隨著呼吸起起伏伏,眼中如欲噴火,顯然心中對此人極是痛恨。丁殘和月如霜鬥得片刻,絲毫佔不到半點便宜,他很覺意外,陡然一縱,跳出場外,問道:「且住,你是何人,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功力?」月如霜收起銀剪刀,揚了一揚:「丁殘淫賊,你看清楚了,我月如霜銀剪刀下從不殺無名小輩。」丁殘一駭:「你可是神教鐘教主麾下『神教雙嬌』的月如霜月姑娘?」月如霜沒想到丁殘竟識其名,俏臉一揚,馬尾一甩,應聲道:「不錯,正是你家姑奶奶。」聲音清脆,語夾得意,煞是動人。丁殘老臉倏時煞白,雙眼往四周張望,閃爍不定,顯是心情極為緊張,他心中尋思:「素聞鐘承先與神教雙嬌平時秤不離砣,砣不離秤,今天一嬌在此,想必鐘承先定在附近,還是逃命要緊。」他雙拳一抱,虛晃一招,從破廟側窗躍了出去,遠遠地傳來他的聲音:「既是神教月姑娘在此,我就賣鐘教主一個面子。見到鐘教主,代丁殘向他問好。」聲音傳來,人卻去得遠了。張豪和沈雪霜見丁殘逃去,不勝歡喜,兩人圍著月如霜,滿是欽佩。沈雪霜牽著她的纖手,不住向她道謝。月如霜卻沒有半點喜悅,拍了拍胸口,喃喃說:「好險,好險。」張豪不解:「月姑娘,你武功高強,丁殘已被你打跑,何險之有?」月如霜回眸一笑:「你有所不知,其實丁殘武功甚高,再鬥下去,即使我們三人聯手,也難在他手下討到好處。他既位列九魔之首,武功自有其過人之處,今天之所以逃走,並不是我武功強他,而是他懾於我家鐘哥哥之名。你沒聽他臨走時說的話嗎,他還以為我家教主就在附近呢。」張豪和沈雪霜不禁咂舌。沈雪霜聽到鐘承先之名,心中一動,想起剛才的凶險,若不是月如霜及時來救,只怕自己寶貴的少女貞操就要毀在淫魔丁殘棒下。她跪了下來,啜泣道:「雪霜再次感謝月姑娘救命之恩。」月如霜慌忙道:「沈姐姐言重了。這次打跑丁殘純屬僥倖。想那丁殘縱橫江湖數十載,為禍甚烈,是該想個辦法及早將其除去。」她說歸說,手腳卻麻利地扶起沈雪霜,並親熱地與她言語起來。張豪站在旁邊,聽她這麼說,及時插嘴道:「月姑娘,我有個想法,不知該說不該說?」月如霜見他說得莊重,問道:「什麼事?」張豪道:「放眼當今武林,能對付得了丁殘的,不過寥寥幾人。要是鐘教主肯出手,定可將丁殘這淫賊誅殺。」沈雪霜受辱,對丁殘恨之入骨,聽張豪這麼說,也在旁邊攛掇起來。月如霜聽他們說得在理,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你們有所不知,承先哥哥雖然武功天下無敵,但他為人仁心宅厚,殺人的事,他是決不會做的。」她想了一想,突然拍了一下腦袋,雀躍起來:「有了,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他就住在離這不遠的地方呀!」張豪和沈雪霜聽到月如霜沒頭沒腦說出這句話來,都莫名其妙:「月姑娘,你說的是誰呀?」月如霜高興地說:「你們聽過劍神這個人吧?」沈雪霜點了點頭:「他是獨孤家的高手,獨孤超的叔父,我知道。」張豪也道:「高手排行榜中的劍神獨孤無情,聽說他一把麒麟劍歷來罕有對手,但他一貫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同是獨孤家的人,平常也見不到他。」月如霜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鍍金鋼牌,說:「此物是我神教的聖物聖火令,獨孤無情平素與我家教主交好,只要持這塊聖火令,但有所命,就是赴湯蹈火,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張豪興奮道:「既然此物能請動劍神,我們這就前往。定要請他出山誅殺淫魔丁殘,為江湖除害。」月如霜幽幽歎了口氣道:「我不去了,還要找教主,教主這次不辭而別,連聲招呼都不打,我定要問他個明白。」「事不宜遲,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前往。」張豪見沈雪霜神情鬱鬱,月如霜又急要找鐘承先,便自告奮勇。他問過獨孤無情的居處,從月如霜手中接過聖火令,趁著夜色,運起輕功,急奔而去。此時廟中只剩下雙姝,月如霜見沈雪霜自被救後一直落落寡歡,便安慰起她來。兩人牽著駿馬,趁著月色,邊走邊聊。馬蹄得得,談起平素所見所聞和各種趣事,兩人不時「格格」嬌笑,驚起一群夜鳥,讓漆黑的山野也頓時平添無限生機。月如霜比沈雪霜年輕兩歲,便呼起姐姐來。講起與鐘承先縱橫江湖的故事,語帶崇拜,興奮雀躍,小女子活潑本性暴露無遺,沈雪霜也不由得受了感染,竟聽得癡了。但覺芳心可可,能與此等英雄豪傑快意江湖,竟是平生一大樂事,方能無憾。
(二)誤交卻說張豪趁著夜色急趕,他只想早點找到劍神獨孤無情。在他想來,越慢誅殺淫魔丁殘,就會有越來越多的女子慘遭淫辱。沈雪霜就是前車之鑒。一想起沈雪霜,他心中就不禁一熱,也許是一見鍾情吧,從第一眼看到她,他的一顆心就不由得纏繞在她身上。剛才的驚鴻一瞥,透過沈雪霜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褻衣,他第一次見到女子裸露的肉體,那是多麼驚心動魄啊,雪白的肌膚,豐聳的玉峰,挺翹的香臀,還有那萋萋芳草叢中的一條肉縫,淫水泛亮,竟是那麼的誘惑,那麼的令人消魂。他只覺渾身發熱,越想越是火起,儘管山風颼颼,卻一點也驅散不走他身上的火熱。他的腳步不知不覺慢了下來。走了大半夜,他也覺得有些累了,透過月色,遠遠的,他看見半山腰有間茅草房,那是這裡的鄉民為了打獵歇腳,隨便搭的,並沒人居住,他想趕到那,找個地方瞇上一覺,明天再趕去黑龍潭找劍神。還沒接近草房,突然,一聲既痛苦又快樂的嬌吟高亢地傳了過來,在這寂寥的夜空裡特別清晰。張豪嚇了一跳:難道這個時候還有山野村夫村婦在此野合?但這裡已遠離村莊,難道……他越想越覺得不可能,驀地,心中一激靈:莫非是丁殘?他決定看個究竟。張豪掩手掩腳潛行,越接近草房,裡面的呻吟聲越大,有男人的喘息聲,女人的嬌哼聲,肉體的碰撞聲,淫聲浪語聲聲入耳,攪得張豪襠部霎時硬挺,甚是不舒服。他偷偷從地下垂草扒開一條縫,透過昏暗的月光往裡看,不錯,正是丁殘!他正以背後位騎在一個女子身上,賣力地聳動。那女子面對著張豪,長相嬌美,白膚勝雪,胸前一對豐乳晃蕩著,竟是說不出的勾人魂魄。張豪定睛細看,嚇了一跳,這女子竟是沈雪霜的師姐,「衡山三嬌」大師姐莊夢蝶。莊夢蝶並不是易與之輩,乃湘北大俠陳慕天之妻。她自己武功不弱,更在沈雪霜之上,在江湖上與兩大世家邵家大媳婦鳳清清、曲家少奶奶白聖依、張豪師姐程立雪馳名,素有「南蝶北鳳」、「東依西雪」之稱,這都是武林中人閒來無事,品評江湖美少婦弄出來的名堂,殊不知,正是因為這一品評,竟招來無數狂蜂亂蝶,誓要一親芳澤。好在這四美本身都是高手,夫君也赫赫有名,才使一眾淫賊有所顧忌,只能望美興歎。沒想到莊夢蝶今天竟落入魔爪,在這荒山野嶺被丁殘奸得媚態畢露,淫叫連連。原來今天獨孤超見沈雪霜被丁殘所俘,自知不是對手,急回衡山派搬救兵,莊夢蝶這兩天正巧回來探師,便跟著慈雲師太率領一眾師弟師妹,兵分二路前來找尋沈雪霜。沒想到半路碰上丁殘,而丁殘因懾於鐘承先之名,不敢對月如霜無禮,棄美而逃,他那被沈雪霜勾起的高漲情慾正無處發洩,撞見莊夢蝶,見她美貌不遜沈雪霜,身材更是惹火,二話不說,便順手擄來。走到這半山腰,瞅見茅屋,又見此地偏僻遠離人煙,想必鐘承先決難走至此處,便把莊夢蝶按在地上就地解決。初時莊夢蝶尚拚命反抗,怎奈穴道受制,漸漸無力,丁殘又是此道老手,不稍片刻便被剝得赤條條,那夾緊的玉腿被丁殘一扯,陰門乍露,被粗壯陽具瞅準一插,知道反抗無門,便徒留哀泣的份。丁殘今晚情慾特別高漲,他嘗不到沈雪霜的鮮,便把滿腔熱情全傾瀉到莊夢蝶身上。當張豪見到莊夢蝶高聲淫叫時,其實丁殘已在她身上連射了五次。此時,張豪見丁殘雙眼緊閉,甚是舒爽,把注意力全放在莊夢蝶美妙的胴體上,陽具也陶醉在那迷人的桃源洞裡,進進出出帶出一片淫水,渾不知旁邊有他的存在,心中不由尋思:「若是我此時奮起一擊,他正欲仙欲死,絕難反抗。只要時機拿捏得當,定可致他於死地。」山風陣陣,不時吹來一股寒意,張豪只覺冷汗颼颼,他自知武功與丁殘差了一大截,便繼續潛行,掩到丁殘背後,透過草縫,雙眼眨也不眨地盯緊丁殘,一顆心怦怦直跳,竟是緊張到了極點。丁殘渾不知危機接近,他現在全身的注意力正一心一意埋在莊夢蝶身上。黑亮粗壯的陽具出沒入莊夢蝶迷人的肉洞中,輕磨慢插,粗手伸在莊夢蝶胸下,抓揉著那兩團乳肉,時輕時重,把她搞得呻吟連連。莊夢蝶櫻唇高仰,螓首輕搖,櫻桃小嘴發出時有時無的嬌哼,顯是十分受用。當被丁殘第六次抽插的時候,她已忘了自己所受的屈辱,正全身心投入到這令她如癡如醉的極度銷魂中。站在丁殘身後的張豪,只見丁殘每次抽插,都翻出莊夢蝶洞中的嫩肉,帶出一片淫液,那「撲哧撲哧」的抽插聲,肉棒撞擊臀肉的碰擦聲,竟把張豪剛熄滅的慾火再次帶起,下腹不停勃動,那根肉棒竟高高翹了起來。他恨不得自己此時就是丁殘,在莊夢蝶玲瓏凸翹的胴體上狠幹著。「莊女俠,我操的你爽不爽啊?」丁殘摸著莊夢蝶的翹臀,淫笑著。正被丁殘插得欲仙欲死的莊夢蝶扭過了俏臉,滿臉嬌羞,既感屈辱,又是受用,竟不敢看丁殘。丁殘見她不答,將大陽具在她蜜穴內狠狠搗動幾下,惹得莊夢蝶更是高聲浪吟。丁殘將莊夢蝶反轉抱起,摟到身前,粗手緊抓雪乳不放,同時伸出淫舌,吻上那櫻桃小嘴,並乘勢而入,狠狠的吮吸著莊夢蝶的丁香小舌,不斷在她口裡刁鑽地攪動,下部也不緊不慢地輕撞著。莊夢蝶先是左右避讓,但不一會便忘情地回應起來,她緊閉美眸,黛眉微蹙,瑤鼻輕哼,癡癡迷迷,竟是陶醉萬分。張豪看著莊夢蝶的媚態,眼前儘是她的風情萬種,情難自已,迷迷糊糊間,忍不住掏出胯間寶貝,拚命搓揉起來,渾忘了自己身前就是勁敵淫魔丁殘。丁殘正在莊夢蝶緊窄的陰穴中賣力地耕耘,忽聽背後傳來呼呼的急喘聲,遽然一驚,慌忙將肉棒從迷人小穴中拔出,迅即飛身而起,轉到房外,卻見一粗壯青年拚命手淫著,赫然正是日間的青年。他「呵呵」一笑:「既是同道同人,何不進來共賞美景?」張豪被撞破醜事,又懾於丁殘淫威,期期艾艾,竟是難以自處。他本是一甚為機靈的人,見由於一時衝動,喪失制丁殘於死地的大好時機,腦袋急轉:我若此時與他拚命,絕難討到好處,不如且順著他,趁他不備時,再將其擊斃。他卻不知,其實丁殘乃是老江湖,他見張豪雙眼閃爍,已知其意,但他藝高膽大,全不把張豪放在眼裡。張豪一臉尷尬,走也不是,進也不是,被丁殘雙手一攜,便不由自主跟著他走進茅房來。莊夢蝶赤身裸體躺在地上,豐臀微翹,胴體瑩如白雪,一身羊脂般細白皮肉,和那隱隱鴻溝,全部暴露無遺!她見突然多出一粗壯青年,立時俏臉暈紅,不勝嬌羞,趕忙把螓首埋入皓臂中,不敢�頭再看。丁殘見莊夢蝶扭捏嬌態,心中突起一奇怪念頭:「這青年雖是正道中人,但魔根深植,只要稍加調教,必能光大我魔門,我何不……」他打定主意,對著張豪呵呵笑道:「小兄弟,美色在前,何不一起享用?」張豪扭過俊臉,一臉不屑,顯是對丁殘極為鄙視。丁殘不以為忤:「既然小兄弟不好意思,那我就不客氣了。」他瞅著莊夢蝶一身細白嫩肉,又是火起,襠部那根肉根可更加粗大了,他懶得再理會張豪,立時又埋首在莊夢蝶的美乳豐臀間。莊夢蝶見多了一人在旁,粉拳輕捶,推推拒拒,就是不讓丁殘近身。丁殘火起,側臥在旁,扛起一隻玉腿,肉棒對準肉縫,從旁門捅了進去。被丁殘強行進入,莊夢蝶「啊」的一聲嬌嗲,美顰輕蹙,既是痛苦,又是滿足,那火熱的肉棒在她蜜穴裡進進出出,燙得她舒爽萬分。但一想起多了一個陌生人在旁邊觀看,既感屈辱,又是無奈,心中五味雜陳,竟是叫也不是,哭也不是。唯有緊閉櫻唇,不讓呻吟從口中發出,保持著淑女形象,以免被張豪瞧見她淫蕩的媚態,但喉間不時輕哼,卻道出她無盡的渴求。張豪站在旁邊,把頭扭到一邊,並不想觀看這淫靡的肉戲,但丁殘好像故意與他作對,不斷變換著各種姿勢,使出看家本領,只插得莊夢蝶媚眼如絲,嬌吟連連。她起初還想強忍著不發出呻吟,但丁殘那粗大的男性象徵不斷在她蜜穴裡攪動,上頂下壓,左衝右突,更要命的是他那雙粗手,彷彿有著無限魔力,從背後抓揉著她的豐乳,揉得她焚身似火,揉得她陰道深處淫水不斷咕咕湧出。隨著丁殘的抽插,飛濺四周,誘惑無限。她覺得只有高聲叫出來,才會更舒服,才能釋放被壓抑的熱情。莊夢蝶再也忍不住,高聲浪吟著,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比一聲嬌嗲,一聲比一聲銷魂。淫聲浪語入耳,張豪再也忍不住,脫下衣褲,掏出碩大的陽具,拚命套動起來。丁殘見張豪雙眼赤紅,知其已經入彀,心中冷笑:「什麼正道人物,全是他媽的臭狗屁!個個都是偽君子,在赤身裸體的性感女人面前,還不是象聞到膻味的蒼蠅,原形畢露。」他拔出肉棒,翻過莊夢蝶迷人的胴體,成為女上男下,然後招呼張豪過來,起初張豪還躑躑躅躅,但當他瞧見莊夢蝶那渾圓高翹的香臀正對著他,其間一痕透酥,芳草萋萋,淫漬斑斑,只覺熱血上湧,色膽頓壯,走上前扶住硬得發痛的陽具,湊上蜜穴,揉了一揉,對準桃源洞,便準備刺進去。莊夢蝶張口似要哀求,被躺在下面的丁殘伸出長舌,塞入櫻口,徒剩嗚嗚之聲。她扭腰擺臀,竭力躲讓,被張豪雙手扣住翹臀,立時動彈不得,張豪見她不再反抗,肉棒一衝而入,插了個密密實實。張豪初次性交,只覺莊夢蝶穴中嫩肉層層疊疊,夾得肉棒甚是舒爽。他有樣學樣,學著先前丁殘的抽插,將肉棒在陰穴裡進進出出。莊夢蝶儘管結婚多年,陰道仍然緊窄如處女。嫩肉緊包著肉棒,強力擠壓吸吮,把張豪吸得神魂顛倒,輕顫連連,只覺人生樂事,無非在此。比起丁殘,張豪的技巧還不夠老到,但他年青英俊,陽具更加粗壯有力,給莊夢蝶的是心理上更大的滿足感。那碩大的肉棒插在肉穴裡,漲得滿滿實實,即使沒有聳動,也能讓莊夢蝶感受到極大的充實感。她只感到那根火燙的肉棒緊緊抵在洞中最深處,燙得她洞裡不由得湧現出一種難言的酥癢感覺,如萬千蟲蟻輕咬細吸,莊夢蝶忍不住輕擺腰臀,用桃源內的嫩肉去磨那根肉棒,藉以消除騷癢感。躺在下面的丁殘見張豪未解其意,立即出言點破:「傻小子,莊女俠洞裡騷癢,你還不快點發威。」他說歸說,粗嘴卻沒閒著,叼住莊夢蝶那對在眼前晃蕩的雪乳,「嘖嘖」地吸吮起來。張豪被他一言提醒,腰部發力,肉棒深入到莊夢蝶蜜穴的最深處,招招見肉,直插得莊夢蝶哀哀呻吟,「啊啊」叫個不停。張豪瞧見莊夢蝶發情媚態,更是衝動,只覺肉棒在桃花洞中不斷躍動,漲得更粗更長了。他猶如一隻兇猛的野獸,發了狂地蹂躪著美麗的女俠。如鐵的肉棒緊貼著豐聳的玉臀,狠插流著蜜的桃花源。此時的莊夢蝶高仰螓首,紅唇微啟,發出了無法自控的呻吟聲:「嗯………哦……」在她呻吟的鼓勵下,張豪瘋狂地抽插,完全沈醉在這迷人的雪白肉體中。整整一夜,張豪和丁殘瘋狂地蹂躪著莊夢蝶,在美麗女俠雪白誘人的胴體上發洩著他們過剩的精力。莊夢蝶被射得通體酥麻,既感舒服,又是羞愧,到了最後,連哀泣的氣力都沒有,只有大張玉腿,露出迷人的肉洞,任由他們兩人予取予奪。當清晨的太陽升起,照進這間茅草房時,莊夢蝶猶大字張開,癱伏在地上,豐臀高翹,一對堅挺的乳峰上,鮮紅的乳頭仍舊興奮地翹著,因被頻繁抽插而無法合攏的紅腫陰道口還在不住地往外流滴著男人的精液,下體到處汙跡斑斑,竟是無比淫靡。張豪一夜在莊夢蝶身上連射了七次,到後來頭腦昏昏沈沈,便肉貼肉,股疊股,枕在她綿軟的胴體上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突被一陣輕啜聲擾醒,睜開雙眼,正見莊夢蝶躲在一角穿衣,邊穿邊哭,香肩聳動,顯是十分傷心。張豪頭腦立時清醒了許多,想起昨晚的荒唐事,又是懊惱,又是傷心,沒想到自己糊�糊塗竟做出此等不齒事來。他瞥見丁殘正瞇在一邊打呼嚕,不由得怒向膽邊生,自己一個正派人士,竟著了淫魔的道,此事傳到江湖,以後自己如何�起頭來?他躡手躡腳,走近丁殘,運功在掌,照著他的天靈蓋便擊了下去。沒想突然一陣風,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丁殘已飄至一邊,瞪著嘲笑的雙眼,彷彿耍猴一樣望著他。原來當莊夢蝶抽泣的時候,他便醒了。若是連這點警醒都沒有,又如何在江湖闖蕩?張豪呼喝聲聲,運起雪山掌法,連連向丁殘狂攻,看似雄渾的掌風到了丁殘面前卻如石沈大海,他站在原地,輕描淡寫,一一化解了張豪的攻勢,他邊擋來掌邊勸道:「張兄弟,你我昨晚何等風流快活,怎麼轉眼就不認人?何必一早就拚個你死我活,若你看上這個女人,我讓你便是。呵呵……」莊夢蝶躲在一角,眼邊淚痕點點,臉上紅暈還沒有完全消退,破破爛爛的褻衣褻褲遮不住股間春光,高聳的酥胸仍露出大半截白嫩,她不知這兩個淫賊為什麼突然打了起來,一臉的莫名其妙。「誰跟你稱兄道弟了!誰又跟你爭風吃醋!你害我今後難以在江湖立足,我今天定要與你拚個魚死網破!」張豪一邊說,一邊狂攻不已。丁殘「呵呵」笑:「張兄弟,你哪裡是我對手。我若要殺你,那是不費吹灰之力。」彷彿為了證明他的實力,丁殘搶前一步,便向張豪胸前抓來,這一抓速度奇快,角度奇準,張豪躲閃不及,被抓住膻口穴,立時全身酸軟,癱在地下,動彈不得。丁殘提起張豪,捏了捏他的筋骨,口中嘖嘖稱奇:「沒想到你這小子竟是一塊學武的好材料。可惜哦……可惜。」這聲可惜,卻是為張豪未遇明師而發。張豪破口大罵,自從昨晚淫辱莊夢蝶,做出這種武林人士人人不齒的事情出來後,他便自怨自艾,只求速死。丁殘見張豪罵得難聽,不由火起,制住他的武功,拖著他,步出茅房,邊走邊扇他耳光,獨自撇下莊夢蝶。一路上,兩人互罵個不停,罵得性起,張豪把操丁殘祖宗十八代的話也嚷了出來。丁殘見張豪骨格清奇,一心想收他做徒弟,初時被他罵得七竅生煙,後來見他越罵越起勁,越罵越肆無忌憚,竟覺得十分合胃口,也便不再打他,任他喚得聲嘶力竭。兩人一路走走停停,丁殘不時勸說張豪拜他為師,但他卻一點不為所動,到後來更是懶得理丁殘。他甚為機靈,在推推搡搡中逐漸把丁殘引向黑龍潭。這日午後,兩人行至一峽谷溪邊,但見峽谷兩側,峭壁懸崖,甚是險峻。忽又起爭吵,丁殘被罵得性起,一拳便沖張豪胸前打來,張豪側身一讓,「咚」的一聲,從胸前掉出一塊東西。丁殘拾起一看,見是拜火神教鋼牌聖火令,臉色立時陰晴不定。他瞅著張豪問:「小子,你是不是神教中人?」張豪知他怕鐘承先,隨口胡謅:「正是,爺爺乃是神教鐘教主座前弟子。」丁殘察顏觀色,已知其假,哈哈大笑:「神教也有你這樣的弟子?那可是倒了祖宗十八代的黴。」張豪裝假裝到底:「我神教在鐘教主統領下蒸蒸日上,何等威風,你今天羞辱於我,他日鐘教主知曉,定給你好看。」丁殘見他死撐,哈哈笑了起來:「就是鐘承先在此,我也不怕他。」話音剛落,忽聽一爽朗聲音響起:「是何人在此說我鐘某?」聲音未停,從旁邊岔口樹林裡慢慢踱出兩人。其中開口之人約摸二十三四歲,豐神俊朗,玉樹臨風,手提碧玉簫,極是瀟灑儒雅。旁邊一人年近四十,背負著一把麒麟劍,身材魁梧,眼光如電,滿臉滄桑。兩人這一站,不怒而威,竟把丁殘完全給鎮住了。原來這兩人正是武林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神劍天驕」鐘承先和「劍神」獨孤無情!丁殘沒想到竟在這裡碰上這兩個最棘手的人物。他生平最怕鐘承先,沒想到越怕竟越是碰到。在鐘承先懾人的神威下,他口中訥訥,竟是說不出話來。張豪一見之下頓時心折。鐘承先見他臉色煞白,微微一笑:「丁殘,你八個兄弟現已都改邪歸正,入我神教,受我教規約束,你還是懸崖勒馬,及早回頭是岸。」九魔為禍江湖多年,這兩年鐘承先下了一番功夫,逐個收服。唯有丁殘平素最是獨來獨往,飄忽不定,極是難找。丁殘自知武功與鐘承先相差太遠,今天在他手下,絕難善了。他原來畏畏縮縮,見鐘承先這麼說,壯了壯膽,�起頭來:「我丁殘平素自由自在慣了,要我受神教教規約束,不能快意平生,便是死了,我也絕不入神教!」竟是說得十分堅決。鐘承先皺了皺眉,轉對獨孤無情道:「獨孤兄,你看此事如何善了?」獨孤無情尚未開口,張豪已搶著說:「丁殘淫魔,既不歸服,應廢其武功,免得再為禍江湖。」鐘承先雙眼如電,俊目射向張豪,點了點頭:「我平素不喜殺人,這位兄台所言甚是。」丁殘一聽,老臉煞白,他惡狠狠地瞪了張豪一眼,按他脾性,早就想揍這小子一頓,可在鐘承先跟前,他卻不敢有半點造次。獨孤無情見丁殘退縮,似有逃走之意,轉對鐘承先說:「賢弟且慢動手,讓我會一會他。」丁殘見獨孤無情躍躍,心中升起一股希望,他知這兩人都是一言九鼎之人,既然「劍神」要動手,鐘承先便決不會插手,不是鐘承先對手,對付獨孤無情,他卻還是有信心的,要不高手排行榜便不會把他的名字排在劍神之前。鐘承先見獨孤無情要獨會丁殘,不宜拂他的意,對他一笑,語有所指:「既然獨孤兄想下場,我就不便多說。但兄可知丁殘平常所用厲害兵器為何物?」獨孤無情不意鐘承先有此一問,搖了搖頭。張豪在旁邊也覺得奇怪,平時見丁殘出手,都是赤手空拳,難道他還暗藏厲害後著不成?他望著鐘承先,滿臉疑問。鐘承先不等他倆發問,便自顧自說了起來:「既是武林人士,便都有防身武器。譬如獨孤兄,人人都知兄劍術奇精,所使自是寶劍。但有些人,平時不顯山露水,不到緊要關頭,從不亮出殺著。丁殘既號淫魔,他的兵器,自是與他外號相符,既可防身,又可作調情用具,在我看來,必是判官筆無疑。」他話音未落,丁殘已是大駭,足見鐘承先所言不虛。獨孤無情和張豪見鐘承先未動手,已將丁殘所使兵器猜得一著不差,甚是佩服。獨孤無情緊了緊衣,拔出麒麟劍,躍下場來。兩人知道今天的對手都是平生罕遇,自是十分謹慎,找了塊空曠的地方,便開始動起手來。丁殘出手如電,輕飄飄拍出一掌,沖獨孤無情面門而來,這一掌招式尋常,但掌到中途,忽轉向腹部。獨孤無情久歷戰場,自不會輕易上當,當即呼的一劍揮出,來斬丁殘之手。丁殘反應極快,身影轉動,已飄至獨孤無情背後,掌影飛舞,呼呼兩掌,改攻後背。張豪在旁觀看,但見丁殘掌法變幻莫測,每一掌擊出,甫到中途,已變為好幾個方位,掌法如此奇幻,直是生平所未睹。而獨孤無情一把麒麟劍如影隨形,丁殘到何處,他必隨之變招,攻到何處,看來兩人旗鼓相當,功力悉敵。兩人鬥了個把時辰,丁殘畢竟以掌對劍,漸漸處於下風。他顯得有些煩躁,被獨孤無情瞅見破綻,連連進逼,頓時手忙腳亂,敗象盡露。獨孤無情不給他喘息機會,又連刺數劍,把丁殘逼至水潭邊,此時後無退路,他已難以招架。獨孤無情正準備乘勝追擊,將他斃於劍下,忽聽「當當」兩聲,丁殘已從懷中掏出兩把判官筆,擋開獨孤無情的攻勢。兵器在手,他如有神助,倏時扭轉頹勢,兩人又復再纏鬥不休。時間一刻一刻過去,在丁殘判官筆迅猛攻勢下,獨孤無情連連後退,手背多處受傷,不時濺出幾滴鮮血,情勢極為凶險。張豪見獨孤無情漸漸不支,焦急地望了望鐘承先,盼望他及時出手。鐘承先並不理會,注視著丁殘攻勢,對他實力早就瞭然於心,於是揚聲道:「棄其自救,攻其必救。」獨孤無情浸淫劍道數十載,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今得鐘承先提醒,立即放棄防守,快劍進擊,招招直奔丁殘要害。丁殘沒想獨孤無情得鐘承先一言點撥,竟比先前厲害數倍,一時難以招架。又鬥得片刻,忽聽丁殘一聲慘叫,血花飛濺,卻是被獨孤無情刺中「天池穴」。他雙臂一麻,知道大勢不妙,判官筆擲出,虛晃一招,立即落荒而逃。獨孤無情正要追擊,鐘承先見得真切,道:「獨孤兄,隨他去吧,你自己也受傷,他的要害被刺,已難再作惡了。」獨孤無情見鐘承先這麼說,停下腳步道:「但不殺丁殘,終是不放心。」他臉色蒼白,神情萎靡,顯是也受了極重的內傷,「今天這一戰,直是生平罕遇,真是暢快淋漓。」張豪聽到丁殘已受極重內傷,從旁扶著獨孤無情坐下,跑前跑後幫忙鐘承先替他療傷,然後自告奮勇道:「還是我去殺他吧。」獨孤無情沒想他有這等勇氣,眼光裡滿是嘉許之意。鐘承先心有所動,神情古怪盯著張豪,從他手中拿過聖火令,詢問了一些情況,心中對他的好感增強了。從交談中,他看出張豪對拜火神教十分神往,對自己也甚為心折,便熱情相邀他加入神教,張豪痛快地答應了下來。於是,鐘承先趁著替獨孤無情療傷的機會,便跟他講起了一些教中事務和教規。兩人談興甚濃,說起行走江湖的所見所聞,竟是十分投機。不久暮色來臨,鐘承先想起誅殺丁殘的事,便道:「張兄弟,你此次前去誅殺丁殘,情勢或有凶險,但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能辦到。這件大事如能辦妥,回來我便授你為五等長老。」拜火神教長老共分五等,每等十人,除教主佩金牌聖火令外,其他長老按等級分別佩銀、銅、鍍金鋼、純鋼、鐵牌聖火令,月如霜給張豪的聖火令等級屬三等長老,她雖非長老,因是教主侍女,在教中卻是位卑人尊。按教規所定,能被授予長老者,必有極大功勞,五等長老雖位列長老之末,在教中地位已是相當顯赫。************張豪別過鐘承先和獨孤無情,他知道丁殘已受重傷,定難走遠,便順著血跡一路追尋。走了約有兩個多時辰,終於在一棵大樹下見到奄奄一息的丁殘。丁殘見到他,瞪著渾濁的老眼,冷冷地看著他。張豪不敢大意,抽出長劍,指著他,厲聲道:「老賊,今天小爺就送你上西天。」劍雖指著他,但想起這幾天與他的相處,他儘管要強迫自己做他的徒弟,有時打罵幾句,但對自己畢竟還算不錯。丁殘嘴唇動了動,一臉不屑:「小子,我是老賊,那你就是小賊,你也配來殺我,沒得汙了你這把好劍!」他見張豪有所猶豫,忽然想起一事,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對張豪說道,「此生我不曾收過徒弟,這次見你脾性與我甚是相投,本想收你為徒,但沒想到今天竟將命喪於此,平生所學,沒有衣缽傳人,終是遺憾。此百寶囊之物,皆是我平生絕學,你可自行研習,以慰我懷。」他想起自己即將不久人世,甚感不捨:「我縱橫江湖數十載,快意人生。平素做事隨心所欲,從不受制於人。但此生有幾大憾事,一是武功我本難有敵手,卻平地多出個鐘承先來,使我惶惶,不能快意江湖。二是此生禦女無數,但想淫辱之女久難到手。江湖美少女,近幾年冒出『凝月飛霜,天下無雙』之說,但此三人皆是厲害角色,我根本不敢染指。而美少婦,首推『江湖四艷』,鳳清清超塵脫俗,莊夢蝶風情萬種,白聖依明眸善睞,程立雪白膚勝雪。此四艷,直至最近才搞上莊夢蝶,想她一身細皮嫩肉,小穴被摸,倏時淫水潺潺,果真是風情萬種,人間尤物。呵呵……」一想起那晚瘋玩莊夢蝶的旖旎,他便不住淫笑,嘴角不由流出口水,竟是十分神往。儘管四艷只上了一艷,他也覺已可足慰平生了。月色冷冷,張豪靜靜地聽他喃喃自語,頓生淒滄之感,心裡不由得同情起他來。丁殘望著張豪,道:「大丈夫處身立世,該快意時就快意,什麼道德教條,全是放他媽的狗臭屁!但你若想獨來獨往,就必須除去鐘承先。鐘承先此人,是正義的化身,傳統道德的守護神,他的武功是我們這些人一輩子都追不上的,有他在,我們就不可能自由自在,必須想方設法將其除去,方能不受約束。」張豪沒想到他突然說起剷除鐘承先的話,嚇了一跳,他對鐘承先十分佩服,要他殺鐘承先,自是萬萬不能。丁殘又獨自喃喃亂語,漸漸地,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氣息時高時低,突然,他雙眼放光,雙足一蹬,就此一命嗚呼。張豪拿過包裹,翻開來看,卻儘是採花的物件,裡面有武功秘籍、《禦女寶典》,各種調情用品配製方法以及形式多樣的易容面具,採花也是一門大學問,看來淫賊也不是好當的。他回轉頭,望著丁殘的屍首,想起一代梟雄就此長眠,倍感淒涼,不由得感慨萬千,細思他的話,竟深有同感,但覺人生如白駒過隙,該快意時就快意,否則短短幾十年光陰轉瞬即逝,撒手時就什麼都沒有了。(三)禍根在鐘承先神功相助療傷下,獨孤無情傷勢很快好轉。望著張豪遠去的身影,心有所感,轉對鐘承先說:「賢弟,你如此厚愛於他,忒也快了些。」鐘承先微微一笑:「獨孤兄所言甚是,若按往常,要當上五等長老之職,至少也需十來年。但張豪此次誅殺丁殘,定能名揚天下。我見他正氣凜然,人也機靈,又是塊練武的好材料,足堪大用。現我神教,派中諸人或老或鈍,缺的正是此等人才。此次我有要事在身,此去甚為凶險,急需替神教早日物色可造之人。否則一旦我不在,教中又有誰可擔此重任?」獨孤無情驚道:「賢弟何等人物,竟說出此等話來,究是所為何事,可否告之愚兄?看能幫上一二否。」鐘承先沈吟片刻,輕輕道:「此乃私事,不須勞動兄之大駕。」獨孤無情臉有不悅:「賢弟此話就太見外了。你我交情又非一天兩天,但說無妨!」鐘承先見獨孤無情雙眼炯炯,知若再隱瞞,必引起不快,又想到此次找他,正為此事,便不再隱瞞,歎了口氣,手中碧玉簫敲了敲,略略理了會思路,道:「並不是我不想告訴獨孤兄,卻是因為此事涉及弟之家仇國恨。兄可知我平生最痛恨的人是誰?」獨孤無情見他發問,搖了搖頭,他自是不知。鐘承先不等獨孤無情回答,自顧自說了下去:「我平素非不得以,最不喜殺人,但此人我卻必殺不可。想我大楚江山,全毀在此人身上。我的兄長也慘死在此人之手。」獨孤無情約略知曉鐘承先的一些事情,他已隱隱猜到他口中所說的必殺之人是誰,神情一變,心中一震,竟是驚駭無比。鐘承先見到獨孤無情神情,知他已猜了個七七八八,便不再隱瞞:「不錯,我要殺的人就是嶽飛這狗賊!我大楚江山就是被他所滅,我兄鐘儀也被他梟首示眾,此仇不報,我愧對大楚千千萬萬弟兄,愧對父兄在天之靈!」原來鐘承先乃是鐘相的養子。建炎四年(1130年)二月,鐘相以拜火神教為幌子,聚集教眾,在武陵縣起義。附近人民紛起響應,義軍很快發展到四十余萬人,周圍十九縣都在義軍控制之下。鐘相被推為楚王,國號為楚。同年三月,義軍同宋軍激戰。宋軍派奸細打入義軍內部,發動突襲,擒殺了鐘相及其長子。義軍殘部在楊�率領下,繼續戰鬥。東至嶽州,西至鼎、澧州,南到潭州,北到荊南,幅員數千�,又為義軍所控制。紹興三年(1133年),楊�號稱「大聖天王」,擁立鐘相少子鐘儀為太子,共同領導義軍。為消滅義軍,宋高宗趙構急調回在淮南前線抗金的嶽家軍,全力圍剿楊�。紹興五年(1135年)六月,經過激烈戰鬥,楊�戰敗,投水被俘,壯烈犧牲,大楚政權至此滅亡。當時鐘承先正出使西夏、西遼,構建聯盟,驚聞噩耗,援救不及,見部眾慘死,極為痛恨,誓殺嶽飛而後快。因忙於重整教務,便暫且按下報仇之心。幾年來,在他嘔心瀝血整飭之下,拜火神教又日見興旺,這次他瞞著「神教雙嬌」,便是準備前往荊豫刺殺嶽飛。但他知嶽家軍精兵猛將如雲,此次前去極為凶險,便專程前來黑龍潭找獨孤無情,托以後事。獨孤無情聽鐘承先說完,臉色凝重,說:「賢弟報仇之心,愚兄理解。但弟可知嶽飛乃我大宋抗金之中流砥柱,一旦嶽元帥被殺,我南朝千千萬萬的老百姓勢將重陷金國鐵蹄蹂躪,家仇國恨面前,還請賢弟深思。」他見鐘承先神情堅決,似乎不為所動,於是又說了開來,「賢弟家事我並不是很清楚,但聽聞令兄被殺另有隱情,詳情弟可問楊再興,他是你父拜把兄弟,現又在嶽家軍,自是什麼都知道。」鐘承先自幼識得楊再興,見獨孤無情這麼說,點了點頭:「我自不會魯莽行事。」他見獨孤無情並不贊同他報仇,也不以為忤,岔開話題。兩人回轉獨孤無情居住竹廬,重把談話焦點轉到張豪身上。「獨孤兄觀張豪此人如何?他此去是否能斬殺丁殘?」獨孤無情知鐘承先有意栽培張豪,說道:「此子俠骨丹心,不失為一人才,只是武功並不如何高明,若得明師指點,必能成就氣候。」鐘承先微微一笑,說道:「獨孤兄此言正合我意,我見此人正氣凜然,他為救沈雪霜,不畏強敵,人又機靈,在丁殘威迫下,誓死不拜師,其勇可嘉,只要善加調教,必成大氣。」他頓了頓,歎了口氣,「我此去荊襄,如若回不來,還望獨孤兄對我神教多加關愛,多加幫扶。獨孤兄可收他為徒,為我神教培養人才。」「但神教諸老,多桀驁不馴之輩,我非神教中人,恐難以服眾。」獨孤無情見鐘承先語意堅決,似要他輔教,深以為憂。「此事獨孤兄不必擔心,兄雖非我教眾,但以你我交情和教中諸老對你的尊崇,我再修封書信,授你懾教金牌,定可服眾。教中事務,如雪可托,她精明幹練,沈穩機敏,對我忠心耿耿。倒是如霜這丫頭,活潑好動,除我之外,極少服人,恐會搗亂。若我回不來,以後張豪可扶,兄可扶之,若不可扶,另擇他人便是。」鐘承先見獨孤無情鬱鬱,知其對己關心,語氣忽轉豪邁,「獨孤兄不必擔心,我此去也未必便難回轉,天下又能有幾人擋得住我了!」獨孤無情見鐘承先去意已決,不再相勸,接過書信和金牌,便邀鐘承先痛飲幾杯。兩人趁著月色,把酒言歡,不復再談神教瑣事。破曉時分,張豪提著丁殘頭顱凱旋歸來,說起誅殺丁殘的情景,添油加醋,把自己描繪得如何英勇,如何機靈,而丁殘又是如何苟延殘喘,垂死掙紮,又是如何著了他的道,最終被他所殺,說得天花亂墜,卻隱過了丁殘臨死前的一番話和所托之物。在鐘承先和獨孤無情兩人眼裡,原以為丁殘重傷之後對張豪而言仍屬棘手,卻不知「天池穴」乃是丁殘罩門,其實他當時所受的傷已足致命。張豪乘著晨曦,睜著紅絲滿佈的雙眼,顧不得睡覺和疲累,挖了個土坑,把丁殘埋了,在他墳前,說起前幾天他對自己的一些好處,還忍不住流下幾滴傷心的眼淚。鐘承先和獨孤無情看在眼裡,對他的觀感卻又好了幾分。吃過早點,鐘承先交代完獨孤無情一些派中事務,別過了兩人,騎著綠耳駿馬,手提碧玉簫,包裹天驕神劍,踏著晨曦,在一片鳥語花香中,往荊豫抗金前線而去。一路上,但見百姓牽兒挈女,成群結隊往南逃難而來。鐘承先瞥見這些逃難者衣衫襤褸,臉有菜色,不勝感慨。但覺為政者不為民著想,連自己的子民都保護不了,甚是罪過和無能。他下馬詢問嶽家軍駐地,過路之人一聞他訪尋嶽家軍,紛紛圍了上來,一談起嶽家軍,個個翹起大拇指。有人在旁憤慨道,「倘我大宋軍隊個個像嶽家軍一樣,我等豈用如此逃難!如此受罪!」鐘承先從他們口中得知嶽飛現駐軍郾城,催起綠耳馬,直奔郾城而去。走不幾日,到了郾城,趁著天色尚早,他遠遠地察看了嶽家軍駐地,但見軍中紀律嚴明,操練聲此起彼伏,軍士巡營皆有法度,一切井井有條,心中對嶽飛治軍之道大是佩服。看過營地之後,他覺得刺殺嶽飛,宜在晚間行動。便回轉客棧,酒足飯飽之後小憩了一會,待到夜色已深,便換上夜行衣,直奔嶽家軍駐地而來。他幾個鶻起,在軍營穿梭,尋找起嶽飛居所來。但見營帳每營相似,排列有度,竟有如墜入迷宮,無從訪起。鐘承先抓了幾個士兵,都問不出嶽飛的居所,他本是極聰明之人,這一切自難不倒他,心中尋思:我且鬧上一鬧,自有人報上帥帳,給我帶路。主意打定,他剛準備放火燒營。這時,從一營帳中步出一名年近四旬的魁梧將軍,旁邊跟著一名軍士。那將軍沖軍士說:「我且暫往元帥居處,你傳我軍令,加強巡營。近來頻見細作,馬虎不得。」鐘承先定睛細看,卻是楊再興,多年不見,沒想到他卻更加魁梧和滄桑了,臉上還隱隱有傷疤。鐘承先想起幼時楊再興對他極為溺愛,經常抱他到外邊玩,兩人感情甚深,心中激動,幾欲上前相認,但一想起今晚目的,便強行忍住了。他跟著楊再興一路潛行,轉過好幾個彎,來到一篷並不起眼的營帳。那營帳背靠一棵枝繁葉茂大樹,四角紮得甚是結實。營前站著八名親兵,俱是體魄強健之人。親兵正要通報,被楊再興揚手止住,他正準備進帳,一聲洪亮的聲音已經傳出:「來人可是楊兄弟,快快請進。」聲未停,人已迎了出來。此人年約三十八九,穿著一身普通盔甲,人高馬大,步伐沈穩,剛直勇毅,正是聞名天下的嶽飛!他拉著楊再興的手,甚是親熱,一路迎進營帳。鐘承先見營前戒備森嚴,瞅見帳後大樹,輕輕一縱,藏身於枝葉間,屏住呼吸,靜待時機刺殺嶽飛。他躲在樹間,只聽帳內兩人把酒暢談,語聲隆隆,竟是相談甚歡。鐘承先武功高強,聽力敏銳,把他倆所談之話盡聽了個清清楚楚。原來兩人語間忡忡,所談儘是軍國大事。這時有親兵進帳通報:西川吳璘將軍差人送來一美姬,並附有書信一封,說是贈美以解嶽元帥軍旅寂寞。原來當時官場此風甚盛,吳璘十分敬佩嶽飛,知其平時生活清苦,作為老朋友,便想送個美女給他解解悶。嶽飛一聽,擺了擺手,對楊再興笑道:「唐卿庸俗,也來這套!」唐卿乃是吳璘的字。他揮手示意部下擋下,楊再興在旁,忙道:「元帥且慢,若是擋下,恐讓吳安撫臉上不好看。」其時吳璘任秦鳳路經略安撫使、馬步軍都總管、秦州知州,是以楊再興有此稱呼。嶽飛想了一想,心中已有主意,他便差親兵將那個美女帶來。不一會,美女裊裊婷婷來到。透過昏暗燭光映射身影,鐘承先只覺此女曲線玲瓏,前凸後翹,想是長得十分美貌。見美女來到,嶽飛指了指桌上所擺酒菜,對她說:「你既是吳安撫送來,我自不便拒絕,但我每天所食無非在此,如你受得此苦,便且留下;若是難挨,可自行離去。」美女見桌上唯煎豬肉、齏面,「格格」嬌笑:「妾身可不相信,你堂堂一大元帥,每天就吃這些剩羹殘飯。」嶽飛聽她這麼說,轉對楊再興道:「這等婦人,焉知我等艱苦。」美女走後,嶽飛和楊再興相對苦笑。楊再興深有感觸:「世風如此,不知天下幾時方得太平!」嶽飛在旁,語聲鏗鏘:「文官不愛錢,武將不怕死,則天下太平!」鐘承先樹上聽得明白,見嶽飛隨口而出,心裡一震,對他不由得肅然起敬。忽然,一陣風起,帳前「撲撲」幾聲,八名親兵應聲而倒。嶽飛和楊再興久經戰場,聞聲抽劍,長身而起,卻見跟前已站著八名黑布蒙面的刺客。八名刺客一言不發,長劍指著嶽飛和楊再興面門,將他倆團團圍住。楊再興臨危不懼,搶站在嶽飛面前,擋住刺客,沖嶽飛說:「元帥且走,由我擋著。」嶽飛微微一笑,轉對楊再興道:「臨陣脫逃,豈是大將之風!」兩人氣定神閒,背靠背,面對刺客,全無懼意。刺客中一名帶頭的發聲道:「趁宋軍尚未發覺,快點動手,免得擾動大軍,惹來麻煩。」他發一聲喚,八人圍住了嶽飛和楊再興,長劍呼呼刺出。這八名刺客都是高手,長劍舞開來,隱隱有雷霆之聲。嶽飛和楊再興左推右擋,兩人都是馬上驍將,用劍卻非其長,對付八名高手甚感吃力。鬥得片刻,只聽「哧」的一聲,楊再興大腿已中一劍,血花立時飛濺開來。他見刺客招招都往嶽飛身上招呼,情勢凶險,呼喝連連,拚死護住嶽飛。嶽飛見他受傷,也奮不顧身,兩人心意相通,竟都想盡量把敵人引到自己身上。見兩人驍勇,帶頭刺客發一聲喚,他們平時都訓練有素,心意相通,八把劍齊出,招招刺向楊再興,顯是想先將他拿下,再斬殺嶽飛。楊再興一個不留神,躲閃不及,腿上、手臂又相繼掛綵。嶽飛奮勇來救,卻被帶頭刺客擋下,他搶救不及,眼看楊再興就要被刺客斃於劍下。此時,只聽得嗤嗤幾聲急響,幾支樹枝穿破帳篷,分從幾個不同角度呼嘯著擊向圍住楊再興的七名刺客胸口。這幾支樹枝形體甚小,力道卻大得異乎尋常。幾名刺客躲閃不及,身子一仰,向後便摔,噴出一口鮮血,竟都相繼死去。帶頭刺客見勢不妙,一個鶻起,向前帳衝出,企圖逃走。鐘承先在樹上看得真切,又是一支樹枝擲出,樹支呼嘯著衝向他的面門,眼看就要擊斃敵人,這時從一黑暗角落飛出一把小刀,擋得樹枝慢了一慢,那帶頭刺客功夫也甚為了得,趁這樹枝一滯之機,一個飛躍,躲過面門,卻還是被樹枝擊中肩膀,他「哇」的吐出一口血,不敢遲疑,又連著幾個飛縱,才消失在夜色裡。那躲在黑暗角落的敵人見鐘承先擲出的一支小小樹枝竟有如此威力,心裡駭然,知宋營中有高手,自知不敵,也悄悄逃去。嶽飛和楊再興脫離危險,知有高人相助,嶽飛衝著大樹,雙手抱拳:「嶽某在此謝過救命之恩,還請高人現身一見。」鐘承先心繫楊再興傷情,輕飄飄飛縱而下,來到楊再興跟前,及時幫他止起血來,卻對嶽飛一眼也不瞧。楊再興見鐘承先有些面善,一時卻想不起是誰,只是怔怔地望著他出神。鐘承先見他眼有暖意,輕輕扶他躺到床上,心情一陣激動:「楊叔叔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承先呀!」楊再興聞言,又驚又喜,從床上「騰」地坐了起來,不顧傷痛,緊緊抱住他的肩膀道:「你……你原來是鐘兄弟的孩子,原來是小承先呀!」叔侄十多年不見,今天一見之下,心情異常激動,相擁在一起,渾忘了還有嶽飛站在一邊,關切地望著他們。此時宋營知有刺客,立時火把閃爍,火光沖天,把整個軍營照得仿如白晝,軍中諸將紛紛前來探望。嶽飛見楊再興在鐘承先照看下已無大礙,對諸將揮一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無須驚擾。不稍一會,軍營又平靜如初,只是外鬆內緊,多了一些巡營的兵將。在軍醫的照料下,加上鐘承先的神功相助,不多日楊再興已然痊癒。見鐘承先突然現身宋營,心中奇怪,問起來意,鐘承先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向他道明。楊再興沒想到他此次前來竟是為了刺殺嶽飛為兄報仇,歎了口氣,黯然道:「其實鐘儀賢侄並不是被嶽元帥所殺。」他略一沈吟,道明瞭事情的真相。原來當年楊�立鐘儀為太子,並不是出自真心,只是利用鐘相的聲威,招納其舊部,才出此計策。當嶽飛前去圍剿時,他便設了個圈套,殺了鐘儀,並謊稱其為嶽飛所殺,激發鐘相舊部屬同仇敵愾之心。而嶽飛為壯軍威,便將撿到的鐘儀屍身梟首示眾,卻是中了楊�的圈套。鐘承先素來信服楊再興,今天始得知曉義兄遇難真相,心中不勝其悲,沒想到楊�為一己之私,卻斷送大楚的大好江山。楊再興為解鐘承先對嶽飛的誤解,閒來無事,便把自己的故事講給他聽。鐘承先聽到楊再興當初跟隨草寇曹成起事,兩軍對峙,殺死嶽飛胞弟嶽翻,但當他被嶽家軍生擒,嶽飛愛惜他的才能,仍然義釋他時,深受震撼,但覺此人大胸襟,大英雄,直是世間罕有。加上這段時間在軍中,看到嶽飛治軍有方,與將士同甘共苦,又義氣幹雲,耳濡目染,不由得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烈日當空。衡山臥虎潭水潭邊,清山碧水,流泉飛瀑,濺起滿潭水霧,呼吸中帶著甜絲絲的清涼。林菲蓉陶醉了。她今天躲過師傅慈雲師太,偷偷從觀中跑了出來,為的就是要跑來這人跡罕至的臥虎潭中,讓清涼的潭水洗滌她那嬌嫩的肌膚。她把披在身上的一件件衣裳輕輕地解下,只剩下幾近透明的褻衣褻褲。玉足輕挪,慢慢地探進深止及腰的潭水中。臥虎潭的水是那麼清涼,以至當她沒入水時,禁不住一聲嬌呼。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會來此處沐浴,前段時間附近出現淫魔丁殘的魔蹤,使衡山派一陣緊張,後來聽說他被誅殺了,才都鬆了一口氣。聽說師妹沈雪霜差點就毀在他手上,好在被「神劍天驕」鐘承先的侍女月如霜所救。而大師姐莊夢蝶也曾被丁殘所俘,她後來從家中寄信回來報平安,道也是鐘承先碰巧路過救了她,才沒被淫魔糟蹋,而她因家有急事,未能來得及稟報就自行歸家。難道她們都那麼幸運?一想起她倆先後都與鐘承先搭上邊,就禁不住羨慕。天下有哪個待字閨中的俠女不想得到鐘承先的垂青哦!林菲蓉憐惜地看著自己粉雕玉琢般的玉臂粉腿,還有那高聳入雲的酥胸,真是愈看愈愛,愈看愈是憐惜。也不知以後哪個男人有福能享用到自己這粉嫩的嬌軀?作為「衡山三嬌」中的二師姐,她的美貌並不遜兩位師姐師妹,身材也不遑多讓,讓她引以為傲的是,她天生麗質,那誘人的胴體還會時不時滲出一陣陣自然的芳香,讓每個男人見到她,都會忍不住呼吸頻頻,神為之奪,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為她神魂顛倒。就在林菲蓉自我陶醉的時候,她卻不知,在水潭的茂草間,正有一雙滿含情欲、淫邪的眼睛緊緊地盯在她那凹凸有致的肉體上。偷窺之人正是張豪。他與「劍神」獨孤無情原打算一同前往拜火神教總舵洞庭湖,沒想到臨行之時,獨孤無情接到家書,言道其兄獨孤無病病重,要他速回邵州老家。他終是放不下兄長病情,便與張豪約定一月之後再於潭州相會,自己逕自趕回邵州。這日,張豪算算離約定日期已經不遠,便急忙上路。一路上趕得滿頭大汗,路過臥虎潭邊,正準備好好洗個澡,卻聽得有女子在水中嬉戲聲,便掩過來看。不想一見林菲蓉嬌容,便深深地被吸引住了。藏身茂草之後的張豪,此刻真是目不暇給,眼花瞭亂。只見林菲蓉胴體水珠點點,仿如貴妃入浴。她那雪白的肌膚,柔滑細嫩;成熟的軀體,豐潤撩人;修長的玉腿,圓潤勻稱;渾圓的美臀,聳翹白嫩;那傲然挺立的飽滿雙乳,更是充滿無限誘惑,死死吸引住了張豪火熱的欲眼。林菲蓉並不知身旁有人,她盡情地嬉戲,時不時輕甩秀髮,揮動纖手,扇起一陣陣水花,也撥動了無限風情。舉手投足間,一身濕透的褻衣猶如一層薄霧,緊緊地貼在她迷人的胴體之上,豐臀蜂腰,大腿柔背,玲瓏曲線,凹凸有致的肉體多麼動人心魄!張豪只覺熱血上湧,慾火熊熊,胯間肉棒勃然而起,幾欲破褲而出。自從在莊夢蝶身上射出第一炮童子精後,他發覺自己的性慾竟是越來越強,越來越難以自控。這段時間閒來無事,研習丁殘留下的武功秘籍和《禦女寶典》更是火旺,不找地方發洩,恐將會慾火焚身而亡。他卻不知,原來丁殘的武功極是邪門,一旦入門,便無女不歡,情難自已了。他雙眼已被慾火燒紅,忍不住衝動,匆匆戴上丁殘百寶囊留下的易容面具,脫光衣褲,潛手潛腳向林菲蓉掩近。此時的她,猶尚自娛自樂,泡在清涼的潭水中,玉足輕踢,蕩起陣陣漣漪,纖手平放胸前,舒爽地緊閉美眸,渾不知危機的逼近。忽然,一聲鶯啼,驚醒一幅水中陶醉美人圖。林菲蓉驚悸地睜開美眸,赫見一個眼露淫光、赤身露體的粗壯青年向自己猛撲而來。那胯間之物,粗大無比,不斷在她眼前晃動。她驚呼一聲,側身一讓,張豪收勢不住,便掉進潭中。林菲蓉手忙腳亂,急於躍上岸邊,沒想一心急,雙足踏滑,重又掉進水中。張豪用手一抓,恰恰攫住她的一隻玉手,用力一拉,林菲蓉收勢不住,整個嬌軀便全倒進他懷中。張豪雙手一緊,把她抱了個滿懷,頓覺軟玉溫香,十分銷魂,忍不住張嘴就來吻她的櫻唇。林菲蓉拚命掙紮,情急之下,出手全無章法,竟是亂抓亂撓,弄得張豪十分狼狽。他初次用強,也是毫無經驗,兩人在水中翻翻滾滾,載浮載沈,驚得林中一群歇鳥撲撲騰騰高飛而去。拉拉扯扯中,林菲蓉貼身褻衣紛紛被張豪撕破,嬌嫩片片,露出無限春光。她花容失色,嬌呼連連,左推右擋,卻是難阻張豪的淫手。張豪見林菲蓉護體心切,更得寸進尺,粗手或抓雪乳,或探玉股,擾得林菲蓉顧此失彼,嬌喘呼呼。男子畢竟較女子會處變,貼身肉搏中,張豪漸漸鎮定下來,他瞅準空隙,手指疾出,連點林菲蓉「尾龍」、「巨骨」兩處麻穴,立時讓她動彈不得。張豪從水中抱起林菲蓉嬌軀,將她輕輕平放在岸邊陰涼角落的石板上。此時就近細看,但見她秀髮飄逸,嬌靨如花,香氣襲人;緊身的褻衣褻褲勾勒出她那高聳的雙乳,挺翹的豐臀,還有那賁起的陰阜,竟是說不出的誘惑。張豪心頭狂跳,雙手顫動,但聞嗤嗤之聲,不絕於耳,林菲蓉一身褻衣褻褲盡都被他扯得片片碎裂。不稍一會,一個美妙絕倫的胴體便橫陳在他面前。張豪圓睜著被熊熊慾火燒紅的雙眼,手指滑行在柔膩的胴體上,嘴角間浮著淫笑,貪饞的望著那豐滿的肉體,胯間肉棒沖天而起,不斷抖動,像是因為尋獲獵物而興奮。林菲蓉瞥見躍動的粗大肉棒,紫紅的龜頭碩大無比,在她跟前示威似的不斷顫動,不禁羞得粉臉如火。她心知今天已難逃淫賊的蹂躪,此處地勢偏僻,決不會有人前來救援,不由得羞悔的流出來兩行淚水,絕望地閉上了雙眸。美色當前,張豪越看越是火起,越看越是難耐,呼呼急喘中,忍不住壓上林菲蓉的嬌軀,肉棒緊緊地頂住她的肉縫。肉體相貼,只覺肉香四溢,芳香撲鼻,更是情慾高漲,淫舌滑行,吻過耳垂、額頭、雙眼,撬開她的櫻桃小口,探入其中,「嘖嘖」地吸吮出聲。林菲蓉口中嗚嗚,卻是無法阻擋它的深入。張豪初學丁殘的《禦女寶典》,今天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他吻過櫻唇後,繼續下舔,濕軟的舌頭狂熱地掃過瑩白的乳溝,含住已堅硬翹起的粉紅色乳頭,細吸慢吮起來。肉棒在陰縫間不斷漲大搐動,頂得林菲蓉口中「啊啊」聲不絕於耳,她被張豪這等貼胸相偎,緊緊擁抱,陣陣男人氣息撲鼻沁心,只感全身血脈賁張,心神搖醉,迷迷糊糊,如飄浮在大海中一葉失舵的小舟,隨著狂風波濤,逐流浮沈,使她只覺全身暖烘烘、懶洋洋,骨軟筋麻,無力抗拒。張豪見林菲蓉桃腮暈紅,兩眼朦朧,小嘴微張,呼呼急喘,知道她已情動,便放出手段,盡情加以挑逗。他大手輕柔地撫摸著她渾圓的豐聳香臀,指尖靈活的沿著股溝,輕搔慢挑,上下遊移;淫舌也隨著下移,埋進玉股間,輕掃陰唇四周,然後頂開花瓣,鑽進陰道,不斷刁鑽地在裡面攪動。癢處均被搔遍,林菲蓉只覺通體舒爽,禁不住輕哼出聲。她情慾勃發,春潮上臉,陰道深處不斷汩汩湧出淫液,把股間濕得一塌糊塗。迅猛的情慾作用下,林菲蓉呻吟連連,不斷扭腰擺臀,道盡了她心中的飢渴。耳聞淫聲浪語,目睹美色當前,張豪再也忍不住衝動,他扶住肉棒,對準一翕一合的肉縫,揉了一揉,使勁擠了進去。被張豪粗壯的陽具侵入,林菲蓉那未經人道的蜜穴一陣強勁收縮,緊緊將肉棒箍住,頓時讓它進退維谷。張豪知林菲蓉尚是處女,頓起憐惜之心,為減輕她破瓜之痛,暫時把肉棒插在陰道裡不動,淫手卻沒閒著,趁勢而下,挑開陰蒂包皮,輕揉起這粒玉豆來。林菲蓉被揉得快感連連,下陰又被塞得滿滿,但覺洞中騷癢無處宣洩,便不斷輕搖屁股,來擦肉棒。張豪瞅見時機成熟,腰部猛一發力,陽具盡根而沒。只聽林菲蓉「啊」的一聲痛哼,羞苦地流出兩行清淚,卻是為自己貞操被汙所受到的屈辱而發。張豪停了一停,待林菲蓉喘息聲停,便再次輕輕抽動起來。初時林菲蓉只覺穴中嫩肉被肉棒擦刮,只是火辣辣地痛,她黛眉緊皺,痛哼連連,但被張豪輕抽慢插了二百來下後,蜜穴不斷分泌淫液,漸漸順暢,痛哼也轉為嬌吟,顯是已初享男歡女愛的甜美滋味。那一聲聲嬌婉的呻吟,飄縈野外,延續人類生命的本能狂熱,暫時掩遮去她心中的沈痛,悲哀。不久,被點兩穴自行解開,但業已失身,林菲蓉也不再反抗。在張豪的強力衝刺下,她呼吸急促,媚眼如絲,全身綿軟,勁力全失,逐漸失去了掙紮能力,迷迷糊糊,竟是完全迷失在這慾海中。癡癡迷迷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林菲蓉只覺張豪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肉棒在蜜穴中不斷悸動,漲得更大更粗更燙了,他正準備在她體內射精!林菲蓉不由得一陣後怕,拚命扭動腰肢,想要逃避,卻被張豪緊緊地箍住。她哀哀哭求,但沒有換來張豪的憐憫,反而引得他加快衝刺的速度和力度,輕顫連連,忍不住終於在她的體內爆發,一陣陣噴射,把林菲蓉射得一陣顫慄,一陣酥麻,她只感一股火熱的洪流奔騰而出,強勁地衝擊著自己的花心;下腹深處傳來的陣陣快感,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向四肢擴散蔓延,讓她忍不住一陣陣抽搐,一陣陣嬌呼急喘。發洩後的張豪倍感神清氣爽,瞥見濺在石板上觸目驚心的點點落紅,心中充滿了征服的成就感。他看著癱伏在旁的林菲蓉,但見她豐臀高翹,誘人的陰唇仍舊充血顫動,一股股乳白色淫液夾雜著片片落紅不斷從裡面緩緩流出,說不出的淫靡。耳聞銷魂蝕骨嬌哼輕喘,鼻嗅如蘭似麝芬馥芳香,目睹豐乳翹臀美色當前,張豪愈覺林菲蓉明艷不可方物,嬌態動人。不稍片刻,他又覺心中一陣悸動,小腹間一股熱氣由丹田直冒上來,立時一柱擎天,慾念一動,頓覺五內若焚,竟是再也難以忍耐。他扳過林菲蓉的嬌軀,不顧她的推拒,火熱的嘴唇,再次移堵在她兩片櫻唇上面,大手狂熱地搓揉起那對仍然傲然挺立的飽滿雙乳。經過一番前戲後,肉棒熟門熟路,準確地找到蜜穴,一衝而入。他提槍再戰,不斷變換著各種花樣,直插得林菲蓉哀哀嬌吟。他年輕體壯,體力驚人,彷彿有使不完的精力。不斷變換戰場,或雜草間,或水潭裡,或岩石上,林菲蓉在他不斷的衝鋒陷陣下,只能出於本能的配合,翹著香臀,雙手按在岩石上,承受著他勇猛的衝刺。她一聲聲高亢的嬌吟,也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唧唧喳喳的夜歸鳥同情地看著嬌美的女俠被淫賊緊緊壓在胯下,不斷地痛苦呻吟,漸漸靜了下來。半彎明月緩慢升起,高掛在夜空中,照亮了無邊的樹林,也照亮了臥虎潭畔兩團不斷在地上翻滾,沈浸在情慾之中的年輕肉體。張豪臨走著衣時,一不小心,遺失了月如霜送給他的神教鍍金鋼牌聖火令。(四)鏖戰金營。一個身著黑衣的粗壯漢子跪在帳前,肩膀鮮血淋漓,神情萎靡,顯是受傷非輕。旁邊站著的一個英俊青年一言不發,也是一臉沮喪。營帳正中坐著一個粉面含霜,俏臉帶煞的美貌女子,此人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年約十八九歲,身著一襲素羅花袍,頭戴金冠,足蹬朱履,面如美玉,唇似丹朱,眉宇間有著一股高貴的風度,淩人的傲氣,是那樣冷若冰霜,高不可攀。只見她不住地呵斥帳中兩人:「此去宋營,我精英館一夜折損七名高手,乃立館以來從所未有,教我如何向父王交代!」她越說越氣,站了起來,指著站著的年輕人說,「夏金傑,虧你還是我大金第一勇士,是我倚重的人!此次刺殺嶽飛鎩羽而歸,若是傳出去,你顏面何存?我精英館豈不威信掃地?」「郡主,並不是屬下不盡力,而是……」那個被喚做夏金傑的年輕人口中喃喃,似要辯解,看到女子氣惱的俏臉,便把已到口的話嚥了下去。原來這被喚作郡主的女子乃是大金國尚書左丞相兼侍中,太保、都元帥、領行台如故,官封越國王的完顏宗弼(金兀朮)養女完顏凝燕,她時任南北精英館總管,江湖高手排行榜中的「魔女」指的就是她。南北精英館是金國倣傚宋朝護國盟而設立,專門網羅各地的英雄好漢,館下可謂人才濟濟,高手如雲。此次完顏凝燕南下看望父王完顏宗弼,只帶二十名館中好手,沒想到一夜之間就折損了七名,心中甚為痛惜。「難道宋營有此等高手?」完顏凝燕走到受傷的漢子旁邊,察看他的傷情,見一支小小樹枝竟洞穿他的肩膀,心中駭然,一臉的不信,「此人是誰?竟有如此功力,便是我也自歎不如。」她輕搖螓首,陷入沈思。「依屬下之見,此人必是江湖超一流好手。但從未聽過嶽營有如此厲害的腳色。便是那江湖四大世家的邵家大公子邵銘雄,也是大大不如。」邵家乃是郾城當地的武林大家,在抗金旗幟感召下,邵銘雄投入嶽家軍,在軍中效力,累積軍功,時任嶽飛親衛兵背嵬軍副將,夏金傑曾與他交過手,但都是兩軍陣前匆匆較量,未能分出輸贏。完顏凝燕詳細詢問了當時的情形,當她聽到七名高手都是在瞬間被小樹枝擊斃時,心中一凜:「能瞬間斃我精英館七名好手,天下並無幾人,難道是他?但素聞他天馬行空,拜火神教向來又與宋廷不協,難道……」夏金傑見完顏凝燕黛眉輕蹙,顯是心中疑慮未解,便道:「郡主,屬下是否再去打探,會會是哪路高手?」完顏凝燕搖了搖手,正要說話,此時一聲洪亮的聲音響起:「凝燕,父王看你來了。」聲未停,步聲鏘鏘,帳外已邁進一名年約五十開許的魁梧男子,此人正是聲震大江南北的大金國猛將,時任軍中統帥,率兵伐宋的越國王完顏宗弼。完顏凝燕一聽父王來到,收起臉上寒霜,迎了上去,親熱地扶著完顏宗弼在帳前座椅上坐下。完顏宗弼雙眼一掃,看到座前兩人,皺了皺眉:「夏金傑,你們兩人愁眉苦臉,卻是為何?」夏金傑是完顏宗弼大女婿夏金吾之弟,又是勇冠三軍的戰將,故而完顏宗弼識得他。夏金傑正要回答,完顏凝燕已搶先說道:「父王,你難得來女兒這裡一趟,何必還為瑣事煩心?」完顏宗弼瞅見帳下那人受傷,指了指夏金傑,卻是要他回答。夏金傑被完顏宗弼威嚴眼光一掃,不敢隱瞞,一五一十便把昨晚到宋營刺殺嶽飛未果,但損兵折將的事講了出來。完顏凝燕在旁見他毫無保留,合盤托出,朱履輕跺,眼光如刀,甚是不悅。她此次派遣高手刺殺嶽飛,事前並沒有告知完顏宗弼,企圖一刺成功,給他一個驚喜。完顏宗弼聽完,心知女兒心意,並不生氣,他瞪了完顏凝燕一眼,略略責備道:「你小小年紀,盡出餿主意。為父豈不知你立功心切。但嶽飛非等閒之輩,若是那麼容易得手,我早已動手,焉用等到今天?」他又詳細詢問了一些嶽營的情況,當他聽到嶽飛兵力並不多時,臉上竟抑不住露出喜色。他站了起來,在帳中不斷踱步,沈吟片刻,道:「探子來報,嶽飛集主力於穎昌一帶,自率輕騎駐守郾城,果是不虛。他求勝心切,孤軍深入,正是我軍出擊之時。」完顏宗弼興奮得老臉放光,為了與嶽家軍決一死戰,他一直在尋找機會,沒想到今天機會就在眼前。他望了望完顏凝燕和夏金傑兩人一眼,心中已有主意:「夏金傑,過幾日本王修書一封,著你送往宋營挑戰,你是我大金國第一勇士,此去須挫一挫嶽家軍銳氣,大壯我軍威。本王定要畢其功於此役,殲滅嶽飛部,掃清我大軍南下障礙。」完顏凝燕在旁,想要說些什麼,見父親正在興頭,恐拂他意,便嚥住了。大戰在即,一想起軍中精銳「拐子馬」、「鐵浮圖」尚遠在開封,完顏宗弼不敢怠慢,他再也坐不住,別過完顏凝燕等人,急趕回帥帳,連夜調兵遣將。************幾天後,夏金傑奉完顏宗弼之命,隨著使者,前往宋營下戰書。原來,完顏宗弼見軍中精銳遠在開封,就是快馬飛奔,來來回回,加上大軍調動也非短短幾日所能趕到,便有意麻痺嶽飛,約其決戰。其實心中另有打算,只等大軍來到,便要突襲宋營。夏金傑和使者來到宋營,早有軍士將他倆迎進帥帳。步進大帳,只見一位中年將軍居中而坐,高大威猛,不怒而威,卻正是宋軍統帥嶽飛。兩邊一字排開站著眾將官,個個生龍活虎,威風凜凜,心中不禁暗讚:果不虧是嶽家軍,宋軍的精銳!使者一揖行禮,獻上書信,說道:「本使奉越國王之命,前來下戰書。嶽元帥若是膽怯,便自退去;若有心一戰,便約下日期,日後決戰。」夏金傑站在一邊,雙手抱胸,神情倨傲,對嶽飛卻是看也不看,懶得行禮。嶽飛在座上看到,微微一笑,並不為意。帳中諸將見金使無禮,個個神情激憤,楊再興首先忍不住,站了出來:「兀那金狗,休得帳前無禮。」他還要開口再罵,見嶽飛擺了擺手,示意他無須衝動,便停了下來。金使早得完顏宗弼授意,為挫挫宋軍銳氣,指著夏金傑,對著楊再興冷冷一笑:「這位將軍乃我大金第一勇士,平常之人他自不放在眼裡,若是宋營有人能勝他一招兩招,他自會以禮相待。」楊再興聞言,再也忍不住,正準備越眾而出,這時眾將中已步出一人,沖嶽飛行了一禮,然後對楊再興說:「楊將軍無須氣惱,且讓我會他一會。」楊再興定睛一看,見是邵銘雄,知他拳腳功夫更在己上,便道:「既是邵將軍請纓,我便禮讓了。」邵銘雄挺身而出,對著夏金傑雙拳一抱,行了一禮,兩人曾於陣前較量過,彼此都知道是勁敵,絲毫不敢怠慢。邵銘雄「呼」的一拳便沖夏金傑面門而來,這一拳虎虎生風,竟有開山劈石之勁。夏金傑側身一閃,避過拳風,也沖邵銘雄擊出一拳。兩人一上來便各使出殺著,忽拳忽掌,忽抓忽拿,竟是極盡變化之能事。兩人越鬥越快,帳中眾人只見兩人身影飛動,掌風呼呼,竟瞧得眼都花了。鬥了約有一柱香時間,兩人漸漸分出高低,夏金傑一掌一掌向邵銘雄劈將過去,每一掌都似開山大斧一般,威勢驚人。而邵銘雄明顯已處下風,雙臂出招極短,攻不到一尺便即縮回,顯是只守不攻。突然之間,夏金傑一聲大喝,雙掌疾向邵銘雄胸口推去。邵銘雄也趕忙兩掌推出,「蓬」的一聲大響,四掌相交,卻是再也不能分開,已牢牢粘在一起,兩人竟互拼起內力來。帳中眾人見二人腳下微見下陷,都不禁駭然凜懼。楊再興在帳中看得真切,見邵銘雄額頭已滲出汗珠,知道再過片刻,他便要落敗,心裡焦急,暗中尋思:「邵將軍乃我軍猛將,拳腳甚是厲害,在軍中幾無敵手,他萬一落敗,軍中有誰可擋夏金傑?」他越想越急,竟是束手無策。正苦思無策,不經意�起頭,卻見嶽飛正暗地裡向他打著敲鐘的手勢,頓時心中雪亮。他趁眾人不留意,步出大帳,迅速奔回自己的營帳。原來他和鐘承先叔侄多年未見,兩人竟有著說不完的話,便搬在一起住了。鐘承先因不是將官,帳中論事,故沒有參加。回到帳中,見鐘承先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一部兵書,楊再興二話不說,拉起他就走。鐘承先見他焦急,問起原因,楊再興便把夏金傑來宋營挑戰的事一五一十講了出來。鐘承先一聽,微微一笑:「楊叔叔,我乃布衣,就是勝他,也顯不出嶽家軍威風。」他向楊再興借了套盔甲穿在身上,才與他一起走進帥帳。嶽飛看到他進來,鬆了口氣,示意他在眾將群中站好。這時邵銘雄已經落敗。夏金傑正在帳中趾高氣揚,衝著嶽飛道:「素聞嶽家軍精兵猛將如雲,也不過爾爾。嶽元帥,是不是要你親自出馬了?久聞你嶽家拳厲害,不會是中看不中用吧?」說畢,和使者仰天哈哈大笑,確是狂妄無比。鐘承先在旁一聽,心中有氣,運功在指,沖夏金傑「膝關穴」輕輕一點,夏金傑只覺一股氣勁沖膝而來,躲閃不及,膝中一麻,忍不住對著帥位跪了下來。使者在旁見他突然下跪,不明所以,但臉色卻是極為難看。眾將原見他囂張,本極激憤,不意他突然來此一招,也俱皆愕然。嶽飛知是鐘承先在旁作怪,假裝不知,見夏金傑下跪,連忙說:「使者不必賠禮,恁也多禮了,快快請起。」夏金傑「膝關穴」被點,知是著了暗算,但苦於下肢酸麻,卻是無力站起。這時,嶽飛也不想讓他太難堪,強忍笑意,從帥位上站起,來到他跟前,雙手來扶。鐘承先見狀,氣勁疾出,解了夏金傑被封的穴道,他穴道一解,自然站起,但卻渾似被嶽飛扶起一般。夏金傑臉上訕訕,極為狼狽,但他知道暗算他的人功力勝他千百倍,若是再糾纏下去,決討不到絲毫便宜,便與使者在帳中諸將的哄笑聲中,臉色鐵青,策馬狂奔而去。金國使者一走,嶽飛一臉嚴肅,他坐回帥位,立即調兵遣將。營中諸將面面相覷,卻是不明所以。嶽飛見眾將不解,說道:「此乃金兀朮緩兵之計。自來兵不厭詐,他若想與我交戰,何須約下決戰日期?」頓了頓,又道,「兀朮穎昌軍兵力不足,又被我軍牽制,他自不敢輕舉妄動前來挑戰,勢必從開封調回休整的主力部隊,全線出擊。而我現駐郾城軍只有背嵬軍,他既探明我在此處,必來交戰。當務之急,乃是急調軍中精銳遊奕軍,早作佈防,加強偵察,將計就計,待機出擊。」鐘承先在帳前見嶽飛洞察秋毫,臨危不亂,從容調度,甚是佩服。************邵銘雄出身於武林世家,早聞鐘承先大名,今日始得認識他,又見識他的神功,心中大是佩服,便有意與他結納。當晚,他在府中設宴款待鐘承先及眾將,嶽飛也應邀出席。眾人說起日間之事,一談起夏金傑的狼狽模樣,都禁不住哈哈大笑,嶽飛對鐘承先說道:「今天全賴鐘兄弟顯威,我軍面子方得保全。鐘兄弟神功蓋世,今日我等真是大開眼界,想那夏金傑不自量力,狂妄自大,焉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久,眾人略有酒意,此時,有人起哄:「邵兄弟,素聞嫂夫人超凡脫俗,艷名動天下,何不請出來讓大夥瞧瞧?」眾人不住叫好。邵銘雄已有幾分酒意,見眾人起哄,又是出生入死兄弟,不忍拂眾人之意,便道:「那好,我前去叫內人前來。」他搖搖晃晃,逕往後院而去。不稍一會,在邵銘雄的牽扶下,鳳清清款款而來。但見她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膚白如雪,意態聖潔,清眼高華,面容秀美絕俗。眾人心中不禁暗讚:果是超凡脫俗一美人!鳳清清見到眾將眼光定定,立時紅暈上臉,不勝嬌羞。她在丈夫的引領下,輪流著給眾將敬酒。到了嶽飛和鐘承先跟前,她丹唇輕啟,嫣然一笑,這一笑真個是人比花嬌:「江湖盛傳『統兵須學嶽鵬舉,嫁夫當嫁鐘承先』,今日一見,兩位將軍英雄了得。奴家三生有幸,得睹英雄真面目。」她美眸流轉,眼裡滿是敬意,忍不住多敬了幾杯。酒過三巡,鳳清清見夜色漸深,便先行離開。眾將目送她離去的身影,不住地調侃起邵銘雄來,他也不以為忤,見到眾人艷羨的神情,甚為自己擁有這樣的嬌妻而驕傲。夜已深,眾將陸續離去。邵銘雄獨留嶽飛、楊再興和鐘承先繼續在大院亭中小酌。此時,天空下起了一陣大雨。四人雨中即景,邊飲酒邊縱論天下大事,竟是十分投機。說起此次進軍郾城,嶽飛心中憤懣,前段時間司農少卿李若虛口傳密旨,要他「兵不可輕動,宜班師」。在他的據理力爭下,才使李若虛大為感動,甘冒抗旨之罪,毅然支持他北伐。當前正是抗金的大好良機,豈可輕言放棄?一想起此事,嶽飛就覺心中鬱鬱,也不知朝廷是怎麼想的?在金軍節節敗退的大好形勢下,卻叫他班師!他一仰頭,把杯中之物盡咽而下,雙手輕拍欄桿,緩慢但卻激越地唱起了一曲《滿江紅》:「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闕。壯士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三人見嶽飛神情悲憤,耳聞他激越之聲,竟都不由得心頭沈重起來。************七月的郾城,不時有隆隆的雷聲,這是山雨欲來的象徵,大戰在即的前兆。初八清晨,嶽飛得探子來報,完顏宗弼指揮經過一個半月休整的主力部隊以及增派的蓋天大王完顏宗賢等率領的軍隊,陸續傾巢出動,直撲郾城。其前鋒一萬五千名精銳騎兵「拐子馬」正抄取徑路,自北壓來。此時嶽飛手下只有親衛軍背嵬軍和少量遊奕軍近萬人,主力部隊尚未及時到位。要挫金軍銳氣,必須先打掉金軍前鋒「拐子馬」。嶽飛胸有成竹,早有破敵之策,他親率大軍,在郾城北十多公�處山坡上待敵,鐘承先隨軍護扈。午後,便聽馬蹄聲隆隆,正是完顏宗弼親率精銳「拐子馬」到了。大戰一觸即發。見金軍軍容齊整,漫山遍野,嶽飛叫過兒子嶽雲,嚴厲地對他說:「今日之戰,必先挫敵銳氣。須必勝而後返,如不用命,我必先斬汝!」他吩咐軍士每人持麻紮刀、提刀和大斧三樣東西,入陣之後即與敵人手拽廝劈,上砍敵人,下砍馬足。這種打法,是他從順昌大戰中劉錡取勝「拐子馬」得到的啟發。嶽雲得令,立即率領四千名背嵬軍向金軍猛衝而去,揮動雙錘,所向披靡。背嵬軍以步軍為主,平時訓練有素,武藝精熟,驍勇善鬥,不稍一會,便在金軍中撕開一個口子。突然金軍中幾聲炮響,七、八千名「拐子馬」分從左右包抄上來,將嶽雲所領的背嵬軍圍在核心,企圖一舉殲之。背嵬軍在嶽雲的率領下,絲毫不懼,以一當十,上砍敵人,下砍馬足,高呼酣戰,把金軍殺得人仰馬翻。嶽飛見背嵬軍吸引了金軍大部分中軍過去,便大旗一揮,楊再興在側翼望到令旗,立即率領四千名遊奕軍騎兵,居高臨下,如洪水決堤一般直搗金軍中軍,他奮勇當先,直奔那面繡金大纛,銀槍如蛇,擋者授首。陣前兩軍喊殺聲震天動地,不久即成拉鋸之勢:一邊是嶽雲的背嵬軍吸引了大部金軍騎兵,陷於艱苦的鏖戰;一邊是楊再興的遊奕軍扯動金軍的侍衛營和步兵,各自以雷霆萬鈞之勢相沖對撼,攻拒惡鬥,十分慘烈,喊聲一陣響似一陣。鐘承先在嶽飛旁邊,但聞得鼓聲咚咚,震耳欲聾,陣中廝殺聲陣陣,血肉橫飛,甚是慘烈。他今天方始親眼目睹戰爭的殘酷與無情。楊再興騎駒如靈,槍走如龍,他在敵陣中如入無人之境。擒賊先擒王,他打算深入敵陣,活捉金軍統帥完顏宗弼。他不斷在陣中突擊前行,但金軍不停圍堵上來,層層疊疊,擋住他的視線,讓他難以發現完顏宗弼的蹤影。鐘承先遠遠看到楊再興在陣中左衝右突,而金軍卻如潮水般不斷向他湧去,心中不禁擔心起來。他指著遠處的楊再興,對嶽飛道:「元帥,楊叔叔單人獨騎深入敵陣,著實危險。」嶽飛定睛細看,見楊再興孤身深入敵陣,處境凶險,便命鐘承先前去救應。起初鐘承先還有所猶豫,擔心嶽飛安危,邵銘雄在旁道:「有我在此保護,你盡可放心前去接應楊將軍。」鐘承先聞言,心中稍寬,即時催起綠耳神駒,向楊再興被圍方向衝殺下去。他所過之處,馬後必壘起一堆死屍。完顏宗弼立馬於小丘之上,親自督戰,但見陣中戰將或死或傷,血染鐵甲,從陣前一個個�了下來。他身經百戰,當年征遼伐宋,所向披靡,此刻見了這一番廝殺,不由得暗暗心驚:「素聞嶽家軍厲害,果是一點不虛。」心中卻有些怯了。此時,楊再興遠遠望見金軍帥旗立於小丘上,便一路衝殺過來。他一心一意想抓金兀朮,如果將他活捉,那以後宋金態勢就攻守易位了。完顏宗弼左右親衛兵見楊再興驍勇,齊聲呼喝,拍馬迎上來攔他。被楊再興長槍一挑,紛紛跌落馬下。眼看就要趕上完顏宗弼,忽從左邊角閃出一女將,卻是完顏凝燕策馬前來救父。楊再興長槍刺出,被完顏凝燕用劍擋開,她順手一拉,來抓鐵槍。楊再興見女將厲害,不敢怠慢,呼喝聲聲,連連向完顏凝燕刺去。完顏凝燕側身避開,長劍一揮,楊再興低頭一讓,只感頭部一涼,卻是被完顏凝燕打落頭盔。眼見楊再興情勢凶險,距離他尚有二百來丈遠的鐘承先看得真切,搶過一名向他刺來的敵人的鐵槍槍頭,大喝一聲,連槍帶人,呼嘯著向完顏凝燕擲去。完顏凝燕見被擲之人半空墜落,已是死於非命,而長槍仍沖面而來,隱隱有風雷之聲,勁力驚人,不敢怠慢,用劍一磕,避過長槍,但覺手臂一震,竟有些麻了。她不暇細看擲槍之人,救父心切,掉轉馬頭,緊追完顏宗弼而去。楊再興死裡逃生,復提槍再戰。他來回衝殺,斃敵數百,自己也多處受傷,在鐘承先的掩護下,仍頑強地殺出敵陣。金軍見帥旗大纛正自倒退,大纛附近紛紜擾攘,立時人心浮動,紛紛後撤。嶽飛在高處見到金軍大亂,士無鬥志,立即抓住戰機,揮動令旗,下令全軍追殺。這一戰從午後直鬥到黃昏,金軍統帥完顏宗弼的精銳親兵和「拐子馬」遭到沈重打擊,終於支持不住,向臨穎方向撤去。鏖戰結束,四野但見黃沙浸血,死屍山積,斷槍折戈,死馬破旗,綿延達十數�之遙。江湖血淚一)威名「統兵須學嶽鵬舉.嫁夫當嫁鐘承先」。南宋紹興年間,江湖盛傳著這一詩句。詩中所說的正是當時朝野最負盛名的兩個人。嶽飛嶽鵬舉閩閡閤閨,榩榤榨槏抗金的英雄,南宋的常勝將軍碴硾碨碟,瑵瑣瑪瑲金軍聞其名而喪膽,軍中流傳「撼山易膉膌膏膋,榥榷槌榱撼嶽家軍難」的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