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紅樓】第十六集
「第一章」——五色玉帶
太子府�,一群護衛如狼似虎撲向寶玉。
「誰敢動手?本妃砍了他腦袋!」李芷兒一聲大吼,挺身擋在寶玉身前,怒視著小金子道:「滾,再敢進入本妃院子,打斷你的狗腿!」
可不是每個人都有太子撐腰,護衛們立刻縮回去。
這還是李芷兒第一次「發瘋」,小金子一愣,下意識臉頰發白,好一會兒後,這才惱羞成怒地離開,並恨聲威脅道:「敢不把太子放在眼�,我這就去告訴太子,咱們走著瞧。」
「啪!」響起一道耳光聲,寶玉這記耳光可比先前厲害得多,打得小金子頭暈眼花、斷齒拋飛,慘叫不已。
寶玉一腳踩在小金子的胸膛上,啐了一口唾沫。
「你……你這賤種,太子會誅你九族!」小金子雙手撐地向後爬,眼神充滿恐懼與怨毒。
「是嗎?」小金子�出靠山,寶玉非但不怕,反而渾不在意地矮身蹲在他麵前,道:「爺爺我今兒不想殺你,就是打你還嫌髒。」
寶玉說不打,卻控製不住又打了小金子一記耳光,隨即用力甩動打人的手掌,一臉厭惡地道:「真惡心,回家要好好洗洗手。」
「我要殺了你,剝你的皮、拆你的骨!」
在羞怒之火之下,小金子的肉體雖受打擊,恐懼卻全部化為怨毒之火。
「嗬嗬……」寶玉樂嗬嗬地笑了笑,等小金子罵完,卻突然神色一冷,厲聲道:「你想殺我?憑你也配!媽的!」
粗俗的咒罵脫口而出,緊接著寶玉扔出一物,砸得小金子頭破血流。
那硬物在小金子頭上猛烈彈射,飛上半空中,然後落入寶玉高舉的手中。
「啊!」下一刹那,一陣驚呼聲此起彼伏,除了李芷兒之外,所有人皆跪了下去,連頭也不敢�。
在陽光映照下,太皇太後賜給天意公主的令牌閃閃發光,在此令牌下,連皇上也要退避三分,別說是一個倚仗太子的太監。
小金子瞬間麵如土色,隻覺得眼前一黑,就此昏死過去。
「他娘的,死太監!」寶玉再次咒罵一聲,他亮出天意公主的令牌倒不是怕了小金子,而是不想替李芷兒留下麻煩。
手腕一收,寶玉將令牌放回袖中,同時腳底一動,一道暗勁湧入小金子的體內,留下一顆「定時炸彈」。
「太子妃,咱們去玩吧。」
一眨眼,風趣幽默的小寶子又回來了。
「嗯,好啊。」
李芷兒的腦海波瀾翻騰,豈是說平複就能平複?雖然寶玉的身形那麼瘦小,但此刻在她的眼中,卻是那麼高大。
金陵郊外,水月庵。
靜虛師太與兩個徒弟忙�忙外,最拿手的素菜全部擺上桌。
如今巧姐已經沒有心結,吃得連聲誇讚,最後更脫口而出道:「二叔有事進宮了,這次來不了,你們不用等他。」
巧兒這話一說出口,現場氣氛瞬間大變。
李紈與薛姨媽等人可不知道其中奧秘,手中竹筷虛空一頓,詫異的美眸閃過一道光華,就連邢氏也好奇地看向三個女尼。
「唰」的一下,靜虛等三個女尼臉頰浮現紅暈,她們都不是城府很深之人,怎堪麵對這麼多道目光的直視?
平兒看了王熙鳳一眼,見王熙鳳沒什麼表示,柔聲輕笑道:「寶玉也很喜歡這兒的素菜,上次走時一直說要回來大吃一次。師太有心了,我代他向你道謝。」
「那是貧尼分內之事,多謝平姑娘。」靜虛感激地俯身行了一禮,然後急忙告辭而去。
智善兒與智能兒緊隨在靜虛身後,轉身之際,她們不約而同瞪了巧姐一眼,迎接她們的是巧姐看似無辜,實則古靈精怪的眼神。
三名女尼的身影消失,巧姐的笑聲終於暴露她的目的,月牙美眸已經彎成一條細線:「娘親,你怎麼不吃?這兒的素菜真的很好吃,咱們幫二叔多吃一點,咯咯……」
巧姐的笑聲隱含著特別的涵義,平兒的玉臉一下子就紅了,薛姨媽與香菱的雙眸也多了幾分水色,李紈心弦一顫,隱約也猜到幾分:唉,原來如此,寶兄弟竟然與尼姑……真是不像話。
瞬間寶玉的光輝形象大受損失,幸虧幾個姑娘都陪伴在賈母身邊,不然他定會捶胸頓足,追殺巧姐到九重天上。
眾女的玉臉或多或少都有紅暈,唯有王熙鳳眉心微皺,沒有絲毫開玩笑的心情,她放下筷子,沈聲道:「巧姐,天色不早,不要鬧了,去休息。」
王熙鳳發話了,巧姐隻得乖乖地閉上小嘴。
薛姨媽等人累了一天,紛紛回房,轉眼間偏廳�隻剩下王熙鳳與平兒。
「奶奶,你身子不適嗎?」王熙鳳的異樣,怎能逃得過平兒的關注?
「我身子沒事,隻是突然感覺心�發慌,」王熙鳳美眸一挑,野性一閃而現,隨即又一閃而過,她望著窗外的夜色,歎息道:「唉,也不知道寶玉情形如何?」
「奶奶,你還是擔心迎春吧,他膽子太大了,害得我們還要費力為他遮掩。」
主仆兩人一邊埋怨寶玉,一邊緩步走到院子�。
王熙鳳長歎一聲,正要走向臥房時,突然刮來一陣陰風,風中飛出幾個陰森恐怖的厲鬼。
「賤人,納命來,桀桀……」因為過度興奮,鮑二媳婦的嗓音劇烈變調,她不想一下子就弄死王熙鳳,傳說:「人棍」已經充斥著她的腦海。
王熙鳳剛看到鬼影,四肢已經被鬼爪緊鎖,「呼」的一聲,她雙腳離地被扯上半空中,好似一個「大」字。
「王熙鳳,還認得姑奶奶嗎?咯咯……求饒吧,我會讓你死得舒服一點。」
吞噬馬道婆的血肉後,鮑二媳婦已經學會厲鬼召喚之術,輕易的成功令她少了幾分快感,聲調又變得騷浪放蕩。
「是你,鮑二媳婦,呸!」
初始刹那的驚慌後,怒色彌漫王熙鳳的玉臉,她豈是向女鬼求饒之人?
「放開奶奶,來人呀——」平兒被呼嘯的陰風吹倒在地,情急之下,她用力呼叫起來。
鮑二媳婦輕蔑地看著平兒,怪笑道:「平姑娘,你還真是一個忠心的奴才呀!
叫吧,再叫大聲一點,咯咯……放心,我會讓你與王熙鳳一起作伴。」
平兒用盡全力嘶喊,但賈府護衛就在庵堂圍牆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陰森的鬼霧統治空間,鮑二媳婦對自己的強大無比得意,鬼影一閃,平兒也被扯上半空中。
「王熙鳳,你想死,還是想活?咯咯……想活,就向姑奶奶磕頭認錯。」
「呸,寶玉來了,一定會打得你魂飛魄散!」
鮑二媳婦意圖享受勝利者的快感,不料王熙鳳卻很不配合,她一時大意,竟然沒有避開王熙鳳的唾沫。
瞬間鮑二媳婦怒火衝天,一頭黑發無風自動,扭曲的五官猙獰無比。
「賤人!賤人!你這賤人,去死吧——」
新仇舊恨頓時湧上心頭,不僅令鮑二媳婦頭發變紅,而且還令她忘記五色神石,她原本想用王熙鳳當人質換取五色神石,不過此時她隻想將王熙鳳撕成碎片。
幾個厲鬼迎合鮑二媳婦的撕吼,同聲呼嘯,同時猛烈撕扯王熙鳳的四肢。眼看王熙鳳就要變成人棍,電光石火間,她腰間的五色玉帶突然爆發出光芒。「砰」
的一聲炸響,五個厲鬼化為青煙,五彩霞光隨即化作光球罩住王熙鳳的身子,虛空懸浮而立,平兒則好似一片羽毛般輕輕飄回地麵。
王熙鳳兩女感到驚喜無比,鮑二媳婦則咬牙切齒,怨毒之心更猛烈:殺,一定要殺了王熙鳳!
鮑二媳婦再次嘶吼一聲,那綠瑩瑩的雙手一抖,鎖鏈飛射而出,鬼火沿著鐵鏈急速盤旋。
王熙鳳看著鬼火,卻絲毫沒有辦法。
五彩光球則自動迎上鐵鏈,兩股力量開始僵持起來。
鐵鏈有如尖錐,光球則好似銅牆,頓時火花四濺。
鮑二媳婦再次一聲厲吼,鐵鏈猛然前進幾寸,五彩光球上頓時裂紋密布。
「奶奶小心!」平兒已經忘記呼吸,眼看鬼火刺向王熙鳳的心窩,她隻覺眼前一黑,急得暈了過去。
下一刹那,異變再次憑空突現。
昏迷的平兒自動懸浮至半空中,她腰間的五色玉帶也發揮神通,光球裹著她的身子狠狠撞向鐵鏈。
虛空又是一聲炸響,兩顆五彩光球與鎖鏈再次僵持起來。
震驚與嫉妒同時充斥鮑二媳婦的眼神,她拋盡人類的道德良知,這才有了如今法力,但王熙鳳與平兒什麼也沒做,竟然還有這等法器護身,她怎能不怨恨、不嫉妒、不發瘋?
發瘋的鮑二媳婦咬破舌尖,一口靈血噴濺而出,灑在鐵鏈上。
「呼」的一聲,刹那間鬼火大盛,鮑二媳婦不惜損耗元靈體,終於占據上風。
「嘶啦、嘶啦……」裂紋湖漫的聲音連續響起,鐵鏈一點一點向�刺入。
平兒依然昏迷中,王熙鳳則不知如何反擊,光球的裂痕越來越大,厲鬼的殺氣越來越近,地獄之門緩緩打開了。
「王熙鳳,就算你下了地獄,姑奶奶還要折磨你!」鮑二媳婦的身子往前傾斜,猙獰地笑道:「賤人,我要讓鬼域所有醜鬼都來強奸你,讓你變成千人騎、萬人跨的賤貨,桀桀……」
怪笑聲還在飄蕩,鮑二媳婦已經噴出第二口靈血,血液飛入鬼火中,陰森的烈焰騰起三尺,鐵鏈一卷,「砰」的一聲,完全刺穿兩顆五彩光球,勾魂的尖錐直刺王熙鳳兩女的心窩。
「啊!」驚叫聲在夜空下十分明顯,但卻不是出自王熙鳳之口。
悲鳴的瞬間,一群女人以不同的姿勢湧入院子中。
靜虛從院門處衝進來,智能兒與智善兒穿牆而現,薛姨媽與香菱則還在熟睡中,五彩光團直接穿窗而出。
靜虛五女都不明白發生什麼事,隻知道一眨眼她們就已經來到半空中,薛姨媽與香菱依然睡得恬靜,三個女尼則嚇得花容失色,在光球�東倒西歪。
異變發生隻在刹那間,五顆五彩色球同時光芒暴射,好似——片光幕橫掃虛空。「呀————
慘叫聲終於出現,結局卻截然相反,麵對鋪天蓋地的光幕,鮑二媳婦就好似被踢飛的皮球般飛到百�之外,直接墜入鬼門關。
太子府�。
寶玉得意洋洋地跟著李芷兒進入她的臥房。
「小寶子……」春風拂麵而來,李芷兒的聲調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拉長的尾音無比嬌媚。
「太子妃不用謝,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寶玉嘴�謙虛,卻毫不客氣地豎起耳朵,準備接受讓自己輕飄飄的讚美。
「誰說我要謝你了!」
然而出乎寶玉的意料之外,李芷兒不僅瞬間翻臉,而且言語間還透出火藥味。
李芷兒話鋒一轉,沈聲質問道:「說,你究竟與天意是什麼關係?她的令牌怎麼會在你身上?我就說嘛,她對你的態度太奇怪了,原來你們早就認識。趕緊老實招認,否則大刑伺候!」
寶玉得意的神色急速僵硬,忍不住在心中委屈大叫:這是什麼世道呀?好人——果然難做,救命啊!
為了不引起李芷兒的懷疑,寶玉不得不讓自己背了一個黑鍋。
「回太子妃,這令牌是我……我……昨兒個從公主身邊……撿來的。」
「啊,你偷了天意的東西,還是她的寶貝?」李芷兒手指著寶玉,臉上閃著異樣的光芒。
「是……是我偷的!」寶玉眼神閃爍,順著李芷兒的話語回應,隨即心虛地補充道:「太子妃恕罪,我知錯了,這就還回去。」
「還回去?不要,絕對不要!咯咯……」李芷兒猛然跳起來,拍手歡呼道:「太好啦,你做得太好啦!咯咯……小寶子,偷得好,本妃重重有賞!」
嘩啦一聲,又是一大堆零食從天而降,幾乎淹沒寶玉。
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感應鑽入寶玉的心間,他掛在胸前的五色神石劇烈抖動一下。
不好,鳳姐姐出事了!寶玉再也沒有嬉戲的心情,雙手一掃,四周所有人突然失去意識,緊接著他化作一道幻影飛上半空,全速向水月庵的方向踏雲而去。
夜色全黑時,尤氏搭乘的馬車終於趕回寧國府。
馬車還未完全停下來,尤氏已經跳下車轅,焦急的倩影撞入一團陰霾中。
在半個時辰前,賈珍已經提前一步快馬輕騎回到賈府。
賈珍並未急於下手,而是陰惻惻地奸笑道:「芹兒,準備妥當了嗎?」
「回叔父,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布置妥當,保證她們都逃不出去,嘿嘿……」
賈芹臉上的笑容與賈珍是蛇鼠一窩,討好道:「叔叔盡管放心玩耍,孩兒事後定會處置妥當,不會留下半點破綻。」
「做得好,哈哈……」
得意的笑聲中,賈珍悄悄進入書房,在黑暗中等待著美妙一刻的來臨。
「母親、母親……」尤氏心急如焚地衝進客院大門,情急之下,她並未發覺守門之人換成陌生的彪形大漢,更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眼底的凶殘光芒。
「啊,大姐,你怎麼回來了?」尤二姐聞聲掀簾而出,她雖然不明白尤氏突然回來的原因,但心房卻為之一緊,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
「二妹,母親呢?她的病情怎麼樣?」
「病?什麼病?母親身子安好,沒有問題。」尤二姐靈秀的雙眸內不安之色更是強烈,緊接著緊張地反問道:「大姐,你怎麼會認為母親身體有恙?」
「啊!」尤氏愕立當場,腦海一片混亂,呆呆地說:「不是你派人傳信說母親宿疾複發嗎?」
「女兒,你怎麼回來了?」這時尤夫人也從內房走出來,她臉色紅潤,步履輕盈,哪有半點生病的模樣?
「不好!我們趕快離開這兒。」尤二姐不由分說地拉住尤夫人與尤氏的手,急忙地奔向門外。
「二丫頭,你發瘋了不成?」不明其意的尤夫人詫異地問道。
「母親,沒時間了,逃到榮國府再說!」尤二姐神情凝重地說道,臉上的不安也讓尤夫人與尤氏緊張起來,不由自主加快步伐。
「夫人,你剛剛回來,怎麼又急著出去呀?」
尤家三女剛衝到院門,賈珍的身影立刻映入她們眼簾,在他身後還有一群彪形大漢。
尤夫人與尤氏不約而同神色慘白,她們終於明白尤二姐著急的原因。
「母親、大姐,走角門,快呀!」尤二姐不愧是遊戲紅塵的聰明女人,危急時刻尚能保持鎮定,毫不猶豫返身就跑。
可惜尤氏卻失去逃跑的勇氣,在恐懼之下,她的身子變得無比沈重。
「大姐,不要怕,會有人救我們的!」尤二姐用力一拉,非但未能拉動尤氏,反而被扯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完了、完了,都怪我,嗚……要不是我嫁給賈珍,就不會有今天。」尤氏將一切過錯都怪到自己身上,喃喃自語道:「二妹,你帶母親逃吧,我留在這兒跟他們拼了!」
「大姐,振作點,來,我背你!」尤二姐可不想被賈珍淩辱,也不管尤氏同不同意,她與尤夫人一起夾住尤氏的雙臂,勉力逃向側門。
尤家三女驚慌的神色悉數落入賈珍的眼中,他不禁大為暢快,大手一擺,故意命令下人走慢一點,好好享受這貓抓老鼠的刺激遊戲。
在尤夫人與尤二姐的努力下,雖然尤氏還是神智迷茫,但腳步卻快了起來。
終於尤家三女衝到角門處,尤二姐急速拉開門閘,眼看逃生的希望即將出現,不料五、六個彪形大漢卻從門後冒出來,徹底摧毀她們的希望。
這幾個大漢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輩,紛紛奸笑道:「美人兒,這是要到哪�呀?還是留下來陪大爺玩玩吧,嘎嘎……」
「啊!」尤家三女向後一退,這下連尤二姐也失去信心,她臉色一白,本能喊叫道:「退回房間,把門頂住,可卿一定會來救我們!」
尤夫人與尤氏早已沒有主意,下意識跟著尤二姐跑向臥房。
「砰」的一聲,房門重重關起來,在尤二姐的指揮下,母女三人齊心協力將所有能搬動的家俱統統堵住門窗。
「嘿嘿……好玩、好玩!」賈珍站在院子�,故意揚聲道:「這三個賤人這麼好玩,就多留幾日讓大家好好玩個夠,你們說好不好?」
「老爺好主意。」對於賈珍的變態愛好,這些手下無不知曉,能玩上這等美女,他們自是興奮無比。
「動手!」
等到尤家三女累得嬌喘籲籲後,賈珍這才大手一揮,拉開變態遊戲的序幕。
「第二章」——吞金自殺
門扉雖然厚實,尤家三女祈求上天保佑的意念也很虔誠,但這一切又怎能擋得住一群虎狼的進攻?
「轟!」寬大的木板片片碎裂,就連門框也未逃過可憐的命運,一幹虎狼齊聲歡呼,吼叫著一湧而上,麵帶絕望的尤家三女縮在角落,無助的芳容卻激起他們心中無邊的獸欲。
「嘿嘿……逃呀!怎麼不逃了?」賈珍踱著四方步緩緩逼到尤家三女麵前,他得意的麵容不再道貌岸然,猙獰的想法完全寫在臉上。
嘲笑過後,賈珍話鋒一變,恨聲道:「賤人,你們竟敢害死我兒,現在是報應臨頭的時候了。」
「咯咯……」出乎眾人意料,尤二姐玉容的驚慌突然消失無蹤,她搖曳而動,那個妖嬈放浪的絕色尤物瞬間出現在眾人麵前。
尤二姐走向賈珍,秋波蕩漾道:「姐夫,你誤會我了!你看,嚇得人家心兒直跳,不信,你摸摸看。」
她想幹嘛?難道還想迷惑本老爺不成?嘿嘿……真是個自以為是的賤人!想到這�,賈珍一臉色笑地迎上前,說:「好啊!那姐夫我就仔細檢查一下。」
「咯咯……姐夫真壞,奴家真是害怕。」
尤二姐拍了拍胸口,那顛抖的乳浪頓時讓眾人呼吸發熱,熱流直達丹田小腹。
「嘿嘿……姐夫是壞,你也不差,咱們正好是一對。」賈珍的手掌挾帶著火熱的欲望,毫不客氣直奔尤二姐的乳房而去。
「哎喲!」尤二姐的千般嫵媚全然綻放,就在賈珍的手即將抓實刹那,她故作驚慌地腳步一軟,高挑豐盈的嬌軀向前倒去。
哇……真是個尤物呀二幹大漢心中又驚又歎,暗自羨慕賈珍豔福臨頭,以他們的角度看去,尤二姐無疑是主動投懷送抱。
「二妹,小心。」尤二姐乳燕投懷,賈珍豈有不興奮的道理?他雙手大張,主動抱向二姐兒。
「咯咯……」尤二姐往前倒,卻媚笑勻魂,就在賈珍大手即將環上她蠻腰時,突然玉容一變,厲聲喝斥道:「禽獸,去死吧!」
尤二姐隨身攜帶的匕首終於派上用場,鋒利的短刃寒光刺目,同歸於盡的決心氣概衝天,此刻的她哪有半點騷浪氣息?巾幗英雌絲毫不輸須眉男子。
尤二姐雖不懂武藝,但這一刺暗地�已是訓練數回。
賈珍不死,尤家三女必會生不如死,在屈辱與死亡麵前,尤二姐不是選擇高貴尊嚴的死去,而且是最慘烈的同歸於盡。
室內並未響起賈珍的驚聲尖叫,反而是出手偷襲的尤二姐檀口大張,她的身子若風中枯葉般,被賈珍一拳打飛出去。
賈珍倒有幾分真本領,劈手一斬,輕易奪下尤二姐手中的匕首,然後一腳踢中她的小腹,煞是凶狠。
「嘿嘿……想殺我?憑你這賤人也配?」賈珍得意地吐了一口唾沫,隨即恨聲問道:「賤人,你就是用這法子害死我兒,對吧?」
「女兒!」
「妹妹!」
尤夫人與尤氏齊聲尖叫,三兩步衝到尤二姐身旁將她扶起來。
尤夫人慌亂地摸著尤二姐的嬌軀,顫聲問道:「女兒,你怎麼樣?傷在哪�?」
「我沒事!」尤二姐不再遮掩堅強的本性,但還是強忍著劇痛掙脫尤夫人與尤氏的攙扶,隨即抹去嘴邊血跡,歎道:「母親、大姐,看來咱們今兒逃不了啦。」
「哈哈……」賈珍的笑聲打斷尤家三女對望的眼神,得意無比地指著尤家三女,張狂地說:「賤人,放心,本老爺不會殺你們,我會讓你們到邊番過上日日當新娘的好日子,嘿嘿……」
「上!」賈珍再次大手一揮,將尤家母女緩緩逼到角落。
已經勝券在握,賈珍更想慢慢品嚐遊戲的滋味。
「咚!」清脆的聲響讓眾人一愣,凝目一看,原來是尤氏慌亂之下,無意間碰到賈珍先前所送的黃金。
一兩一個的金元寶滾落一地,一幹手下從未見過這麼多金元寶,不由得雙目大張,心癢難耐。
「混帳,你們找死不成!」賈珍老奸巨滑,一聲怒喝止住眾人蠢蠢欲動的腳步,也抹殺尤家三女趁亂逃走的唯一機會,道:「給老爺我好好辦事,這些金子人人有分,聽到沒有!」
賈珍的確變態,目光一動,他的妻子成為第一個下手的目標。
「救命啊,來人呀——」在萬般危急的一刻,尤氏似村野粗婦般扯開嗓子高聲吼叫道:「賈珍殺人啦!」
「哈哈……叫吧,叫得越大聲,老子越喜歡!賤人,叫啊!」卻賈珍毫不在意,反而倍感興奮。
賈芹直吞口水,色笑道:「嬸嬸,你叫起來真帶勁!嘿嘿……沒用的,這兒都是叔叔的人,你還是聽叔叔的話,好好伺候侄兒吧。」說著,賈芹飛身撲上去。
賈珍腳下一頓,充滿期待地看著賈芹的動作。
尤氏嚇得渾身哆嗦,甚至不敢反抗,這時一錠金元寶飛過去砸中賈芹的額頭。
「狗奴才,滾開!」尤二姐怒聲嘶吼,幫助尤氏後,她隨即悲聲道:「母親、大姐,我先走了,三妹會替我們報仇血恨的!」
話音未落,尤二姐一仰脖子,竟將棗子般大小的金元寶吞下去,隨即一股劇痛令尤二姐麵色鐵青、臉頰扭曲,不過她的眼底卻甚是開心。
尤夫人與尤氏再次齊聲悲呼,因為恐懼慌亂,她們雖然就在尤二姐的身旁,但卻反應遲鈍,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
「咯咯……」尤二姐緩緩倒地,可她卻笑了,發出人生最後一笑,笑聲還是那麼風情萬種。
尤氏母女在絕望中失去神智,賈珍等人則在震撼中不知所措,愕然呆立,心想:這女人就這樣死了,她竟然真敢自殺?
「他媽的,死賤人!」
片刻後,賈珍終於清醒過來,但他的眼神可沒有感動,隻有強烈的惱羞成怒。
賈珍生恐另外兩女也同樣會自殺,再也不敢耽擱,揚聲道:「抓住她們,扒光她們的衣服,老爺我玩過後,她們就是你們的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獵物還是嬌弱的羔羊,一群下人立刻一湧而上。
雖然尤夫人與尤氏不停掙紮,但衣裙還是變成碎片。
就在這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門外飄進來:「唉,這麼多男人欺負兩個女人,你們不覺得羞愧嗎?」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門口。
「寶玉,你……怎麼在這�?」賈珍眉心緊皺,意料之外的變化令他很不舒服。
「聽說珍大哥要用老婆宴客,所以小弟急匆匆趕回來,有沒有一杯羹可分呀?
嘿嘿……」寶玉咧嘴一笑,深邃的目光頓時迷瀠四溢。
「小子,你究竟想幹什麼?」雖然賈珍看不起寶玉,但他可不相信寶玉會是同道中人,更不明白寶玉突然出現的原因,不由得驚疑不定地掃視著四周。
不待寶玉隨口胡謅,尤氏焦急的聲音揭露真相:「寶玉,救我,快救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寶玉,你要救她們?你與這兩個賤人有染?」賈珍還真是聰明,舉一反三,立刻看穿寶玉的企圖。
「唉,猜對了。」寶玉長聲歎息,白了尤氏一眼,似乎埋怨尤氏破壞他的計劃,隨即他胸膛一挺,說:「賈珍,既然你已經知道,就放了她們吧,不然家規國法都饒不了你。」
「哼,小子,你能活過今晚再說!」
殺了寶玉雖然會有很多後患,但此時賈珍已經顧不了那麼多,為了增加手下的勇氣,他厲聲大吼道:「給我上,誰第一個殺了這小雜種,賞黃金百兩!」
獎賞百倍翻升,打手們也勇氣倍增,一把把匕首寒光閃爍,爭先恐後刺向寶玉的心窩,賈芹的殺氣最是猛烈。
寶玉麵對一群惡人,再次一聲歎息,隨即掃了掃衣袖,衣袖過處,一陣慘叫此起彼伏,賈芹衝得最快,死得也最慘,身軀四分五裂。
沒有意外的戰鬥瞬間結束,寶玉不想浪費時間,一個眨眼就將所有人送入地獄,下手比對方還狠辣數倍。
賈珍震驚、恐懼、呆滯,眼珠子不停放大,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
「珍大老爺,還要繼續嗎?嘿嘿……」寶玉邁著四方步緩緩逼過去,與賈珍先前威逼尤氏的情形一模一樣。
「你……你……別過來了。」賈珍的表現比尤氏更不如,在他顫抖的身軀下彌漫著一股臭味,手指著寶玉,連聲道:「你……你不是人,你是妖怪,對,你就是妖怪!」
「嘿嘿……我就是妖怪,那又怎麼樣?」
寶玉的微笑很親切,但映入賈珍的眼中,卻遠比青麵獠牙更可怕,突然賈珍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地,哀聲求饒道:「寶兄弟,是哥哥一時糊塗,求你看在兄弟一場的分上,放哥哥一馬吧!」
見寶玉不為所動,賈珍心一橫,咬牙道:「哥哥將寧國府一切都給你,錢財、女人統統給你,這總行了吧!」
為了活命,賈珍豁出一切,錢財誘惑後,又補充道:「我明天就離開金陵,再也不回來,我對天發誓!寶兄弟,你如果殺了我,朝廷定會調查,求求你放我一條活路吧,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
「你真會改過自新?」
在某些方麵,寶玉與賈珍其實是同一類人,特別喜歡折磨敵人,他心中冷酷,臉上卻做出猶豫之狀。
「寶兄弟不要,千萬不能放了他!」
這時,尤氏出人意料地厲聲尖叫道:「賈珍他是禽獸,不是人,不能放了他!」
「賤人!」
寶玉順勢臉色一變,見勢不妙的賈珍凶性大發,突然回身撲向尤氏母女。賈珍老奸巨滑,他知道不是寶玉的對手,將尤氏母女當成人質已是他唯一的逃生機會。
混亂之際,隻聽「砰」的一聲悶響,牆壁上印出一個人形的凹痕,還有賈珍的鮮血。
在寶玉的眼皮底下,他怎會容許低級錯誤的發生?
一道光芒閃過,賈珍與打手們的屍體化為煙塵,而他們的靈魂也未逃過寶玉的特殊照顧,被一股狂風吹入十八層地獄。
「寶玉,快救救二丫頭。」
曆經生死的磨難,尤夫人對寶玉的依賴感已經充斥著心窩,她幾乎是撲入他的懷抱。
「寶兄弟,你大慈大悲,一定要救活我二妹妹。」
尤氏內心一片混亂,對尤夫人與寶玉暖昧的模樣也無暇細思,還下意識將寶玉當神仙般崇拜起來。
「尤二姐死啦?啊!」寶玉一聲驚歎,身子瞬間僵硬,但他心中的波瀾不是悲傷,而是無比複雜的雜念:尤二姐真的死了,就像書�說的那樣——吞金而亡!
唉……因為自己先去水月庵,這才耽擱一會兒,間接害死尤二姐。
曾經寶玉以為這個世界的「曆史」已經被他完全改變,紅樓美人不會再有悲劇出現,但現在他不禁強烈懷疑起來:悲劇真的不會出現了嗎?
寶玉呆呆出神,自信心不停搖晃。
而尤氏母女完全誤解寶玉的反應,還以為他過度悲傷。
尤氏一把抓住寶玉的手腕,情急之下,甚至用上好笑的美人計:「寶兄弟,你不是有通靈寶玉嗎?快用它救活我二妹妹呀,救活了她,我們一定將她許配給你。」
「對對對,救活二丫頭,讓她做你妾侍,就是做奴婢也可以。」尤夫人連聲附和,完全忘記她與寶玉的暖昧關係。
寶玉也不想看著一個美女香消玉殞,尤二姐的堅貞更令他刮目相看,不過生老病死乃自然法則,他還沒有強大到改變生死的地步。
「寶玉,她的生魂還沒有完全消散,還有一線生機!」
一縷飄渺悅耳的仙音在寶玉的心海響起,關鍵時刻,警幻仙姑終於出口相助。
現實空間的寶玉再次發呆,他的元神則飛入虛無幻境。
「仙姑姐姐,要怎麼救人?」
「去找你的徒弟,她會告訴你辦法。」
警幻仙姑對寶玉的「無知」已經無奈,搖頭一笑,玉手一揮,又將寶玉趕出虛無幻境。
寶玉身軀一顫,雙目彌漫喜色,他隨即一掌拍在尤二姐的後背上。
五彩光華透體而入,轉眼間那錠讓尤二姐保住貞潔,卻失去性命的金元寶如有生命般,緩緩從尤二姐的嘴中倒飛而出。
尤氏母女見狀,以為尤二姐已經複生,歡呼著撲上前來,可是一摸尤二姐的身軀,依然沒有呼吸。
「你們看好她的身體,我去去就回,記住,她還沒有死。」
救人之心充斥寶玉的心窩,但時間緊迫,他無暇仔細解釋,直接穿窗而去。
畫麵一閃,寶玉來到紫菱洲。
不待寶玉出聲呼喚,秦可卿已經從靜室�飛躍而出,又急又快地道:「尤二姐的事情大仙已經告訴我了。師父,你隻要下地府盡快帶回她的靈魂,三魂合一,尤二姐立刻就會死而複生!」
「那好,你帶路,隨我一起——下地府!」
「呼」的一聲,寶玉化作一股狂風,與秦可卿一起飛向鬼門關。
夜色越來越深,當弦月翻過中天時,尤氏母女眼中的希望之火已經很微弱。
「母親,寶兄弟到底去做什麼,他為什麼還不回來呀?」尤氏緊抱著尤二姐的身子,她對寶玉並不怎麼了解,忍不住懷疑道:「他會不會救不了人,所以不回來了?」
「不會,他一定不會不回來。」
尤夫人雖然同樣焦灼於心,但對寶玉的信心卻沒有絲毫減弱。
「第三章」——地府一遊
金陵城外,鍾山之巔。
「師父,這兒就是地府入口,隻要打開這道門,咱們就可以直通奈何橋。」
秦可卿玉臉布滿焦急之色,深吸一口大氣後,沈聲提醒道:「此處結界力量強大,沒有地府令牌很難開啟,咱們可以呼喚牛頭馬麵,讓他們前來開門。」
「時間來不及了。」寶玉麵對地府之門卻毫不在意,嘴角帶笑地道:「不能正常進入,那就野蠻一點,門不開,咱們就拆牆!」
話音未落,寶玉猛然單膝跪地,一拳打在山頂地麵,瞬間以寶玉的拳頭為中心,蜘蛛網般的裂痕急速擴散開,地麵震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寶玉一拳下去,一陣煙塵立刻騰空而起,淹沒寶玉的雙腳,漫過他的腰身,緊接著淩空一頓,在寶玉的肩膀部位停了下來。
遠遠看去,煙塵好似灰色的巨浪,寶玉則有如海麵的巨石,無論海浪怎麼翻騰咆哮,都難以淹過他的頭頂。
秦可卿立於寶玉身邊三尺之外,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美眸一顫,片片異彩連續閃現,不可自製。
恍惚間,寶玉的身影在秦可卿眼中急速放大,一轉眼已是頂天立地。
秦可卿的心房不再焦慮,也不再恐懼,無論是閻羅王的森嚴還是厲鬼王的暴戾,在寶玉的豪情萬丈下都被秦可卿拋到九霄雲外。
秦可卿思緒的變化隻在刹那間,寶玉拳頭一收,彌漫山頂的煙雲仿佛失去支撐的力量般,急速墜落。
下一刹那,山頂神奇地裂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映入寶玉的眼簾。
「可卿,走啊,傻站著幹什麼?」
寶玉立身而起,一把抱住秦可卿,然後縱身一躍,他們就好似兩片相連的羽毛般,悠然飛向陰曹地府。
人影消失,垂直向下的山洞隨即緩緩閉合。
片刻後,鍾山之頂又恢複原貌,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灰蒙蒙的天空、陰沈沈的大地,鬼界空間彌漫著億萬年不滅的森羅之氣。
突然灰色的天空被撕開一道裂縫,兩道身影破空而下,一腳踩在奈何橋上,觸動陰曹地府的無上威嚴。
「可卿,這就是陰間嗎?」寶玉身形過處風雲變色,他傲立在世人懼怕的奈何橋上,眼中隻有輕閑與好奇。
秦可卿雖然是鬼仙之身,但也適應不了寶玉沒有絲毫保留的飛行速度,她先前不由自主緊緊抱住他的腰身,此刻不由得玉臉發紅,急忙鬆開雙手。
「何方妖人,竟敢擅闖地府?還不下跪領罪!」
秦可卿還未完全抹去臉上的紅雲,一大隊鬼兵鬼將衝了過來,從四麵八方包圍住寶玉兩人。
「嗬嗬,這些家夥長得真……可愛。」
寶玉眼中的好奇又強烈幾分,他左看右望,笑得眉開眼笑,因為這群「可愛」
的鬼卒不是青麵獠牙,就是血盆大口,要不就是渾身陰霧流轉,奇形怪狀。
在這一刻,寶玉更是得意無比——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原來俺是這麼帥呀,嘿嘿……簡直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師父!」秦可卿似乎看穿寶玉的無賴心思,暗自一翻白眼,潑冷水道:「這是鬼身法像,鬼卒與陽間之人其實沒有兩樣。」
寶玉的虛榮心頓時大受打擊,隨即怨氣橫生,那些故意裝醜的鬼卒則成為最佳的出氣筒。
「喂,你們這群醜鬼,站穩了!」
突兀的喊聲震得一幹鬼卒頭暈目眩,還未回過神來,寶玉已經衝入鬼群中。
寶玉的拳頭勢如破竹,鬼叫聲此起彼伏,無論是鬼兵還是鬼將,全都變成拋飛的鬼球,最後劈�啪啦掉入血河中。
幻影一閃,寶玉已經站在橋頭上,離秦可卿足有百丈距離,兩人之間除了緋色的迷霧之外,再也沒有一道身影。
「可卿,過來呀,尤二姐還等著咱們呢。」
寶玉隔空伸出邀請的手掌,秦可卿的身子強烈震顫一下,緩緩走在奈何橋上,心想:曾幾何時,自己是地府陰間的一個孤魂野鬼,惶惶不可終日,如今卻在這奈何橋上閑庭信步,嗯……
秦可卿距離寶玉越來越近,但寶玉的身影卻越來越模糊,恍惚間,秦可卿竟覺得陰司天地也變得五顏六色,燦爛迷人。
原來這就是強者,原來這就是被強者保護的感覺,嗚……不知不覺間,秦可卿的雙眸紅了,雖然她離寶玉還有一段距離,但玉手卻不由自主伸出去,與寶玉的手掌隔空「握」在一起。
森羅大殿內。
熒熒綠光升騰閃爍,九幽之火持久不滅,壓得一幹鬼魂瑟瑟發抖、哀聲一片。
進入這�的鬼魂都是不能上天享福之人,但其中也不乏良善之輩,生平雖無善舉,但也無惡行,此等鬼魂享受的將是陰間平民的良好待遇,甚至比陽間之人更公平自在。
四大判官高坐審判台上,按照陰司法典二執行,可謂是有條不紊,雖快不亂。
鬼魂們或是慘叫,或是哭號,或是喜出望外。
一個時辰後,當長長的鬼潮終於散盡,四大判官之首的陸判將生死簿一合,樂嗬嗬的對三個好友道:「活幹完了,要不咱們去喝一杯,怎麼樣?」
「陸兄,這兒還有一個女鬼,不好處置。」
判官之中最勤奮的司馬判歎了一口氣,手指金沙池的方向,沈聲道:「這女鬼生前犯有口舌之罪及謀害他人性命之罪,但為人本性不壞,也未害過好人,我也不知應該如何判罰。」
黑臉判官一揚手中地府規條,一板一眼地道:「這有什麼不好辦?有罪就是有罪,先判入拔舌地獄,再打入油鍋,等她清洗自己的罪孽就可以轉世投胎。」
「可這女子乃是被人逼迫而死,生前對乞丐饑民也有善舉。」紅臉判官翻看著生死簿,言語間流出幾分同情,看著陸判道:「像這等心善之人本應上天享福,如今隻能留在地府,如果再發落到煉獄受苦,是不是有點不通人情?」
紅判話音未落,黑判已開口反駁道:「法典怎能隨便更改?若我等對她網開一麵,豈不壞了規矩?」
四大判官並未控製音量,四人商議的話語一字不漏地傳入金沙池內。
熔岩作水的池子�,四處回蕩著無數鬼的哀號聲,他們在池水中寸步難行,時刻都忍受著熔岩化骨的痛苦。
一幹鬼魂中,卻有一名女鬼低垂麵容,對地府的第一道懲罰無畏無懼,靜立池中的身影雖在燒灼中發抖,但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隻言片語,陸判沒有直接做出裁定,邁步走下高台,站在金沙池邊,居高臨下觀察著尤二姐。
其他三判深知陸判的性格,相視苦笑下,也紛紛跟上去。
「咦,此女的確有點意思。」陸判手撫黑須,微點下頷,隨口命令在一旁的鬼卒將尤二姐抓上來好好審問。
鬼卒恭身領命,鎖魂煉飛舞而出,將尤二姐的魂魄榜出金沙池,扔到大殿上。
尤二姐在地上一滾,雖然渾身劇疼未消,依然強行站起來。
陸判已經坐回座位,神色一正,故作嚴厲的威嚇道:「尤二姐,見到本判竟然不下跪,難道不怕本判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受苦嗎?」
尤二姐緩緩�起頭,漠然的表情不再浮浪歡笑,隻有冷漠與蕭瑟,她直視四大判官,無所謂的說:「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你們剛才的談話我已經聽到了,我已經死過——次,沒什麼好怕的。」
「大膽女鬼,豈有此理!」黑判脾氣最火爆,尤二姐眼神的輕蔑令他怒火中燒,一拍桌案,大吼道:「來呀,將這女鬼打入拔舌煉獄,永世不得超生。」
「黑兄,不用生氣。」陸判大手輕揮,阻止鬼卒上前的腳步,隨即以調侃的語調與三判商量道:「嗬嗬……當了這麼多年的判官,像這樣的女鬼還真少見,咱們好像也好久沒被人罵了吧?」
話語微頓,陸判雖有心放尤二姐一馬,但也不能不給同僚麵子,略一沈思,折衷道:「不如這樣,就將她打入拔舌煉獄一個月,吃吃苦頭,然後送她投胎為人,這樣如何?」
「不行!」
清朗的的話語憑空響起,生生打斷陸判兼顧情理的判罰。
話音未落,一團五彩霞光憑空突現,燦爛光暈中,寶玉牽著秦可卿緩步而出。
「啊,賈寶玉、可卿,你……你們……」尤二姐茫然的眼眸終於出現波瀾,她怎麼也沒想到秦可卿會與寶玉在此時此刻出現。
「大膽妖孽,找死,拿下他們。」黑判本已被尤二姐氣得須發怒張,寶玉兩人的出現徹底點燃他心中的火藥桶。
「可卿,你練練身手吧,我有點累了!」
其實寶玉已經來了片刻,因為陸判的一番話語,他的怒火微妙變化。
秦可卿不明白「師父」的打算,微微一愣,隨即飄然上前,兩袖一蕩,迎上一群鬼卒的索魂煉。
袖影翻飛於寒光中,倩影移動於眾鬼之間,實力的差距決定廝殺的勝負,可是經驗的懸殊又讓戰局一時僵持不下。
叮叮咚咚的金鐵交鳴聲雖然熱鬧,但落入四大鬼判與寶玉眼中卻著實可笑,無絲毫精彩之處。
「可卿,加油,打得好。」不知何時,寶玉竟然坐到判官的身邊不遠處,一邊喝著地府的香茶,一邊為秦可卿加油喝彩。
陸判卻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趣打量著寶玉。
寶玉見狀,舉起茶杯悠閑回應。
「妖孽大膽,竟敢藐視森羅大殿,還不滾下來受死!」黑判可沒有陸判那樣的心情,狂躁地怒吼出聲。
「唉,又是這一套,你就不能來點新意嗎?」寶玉看著四周,對這聞名三界的森羅大殿的確沒有半點敬意。
寶玉的調侃對黑判來說就是嘲諷,氣得他身子發抖,不由自主雙足一蹬,手持判官鐵尺飛躍而起,狠狠打向寶玉。
極度憤怒之下,黑判忘記這�是森羅大殿,若是打碎東西,他也無法逃脫懲罰。「唉!黑兄還是這樣衝動。」
陸判身為判官之首,無論法力還是智慧都是陰司翹楚,玄異的直覺告訴他,寶玉肯定不簡單。
意念一動,陸判不禁為黑判擔心起來,沈聲道:「紅判,你留意一下,小心出現意外。」
紅判雖然不讚成黑判的莽撞,但還是立身而起,緊接著他又坐回來,迷惑地說:「陸兄,我不用過去了,你看。」
三大判官同時望過去,強烈的詫異瞬間充斥他們的眼神。
黑判那一撲,氣勢洶洶地飛到寶玉身前,但他卻沒有大動幹戈,背影更顯得無比平靜,怎不讓陸判等人愕然呆立,哭笑不得?
「判官大人,咱們先看下麵的比賽,等他們打完,咱們再上場如何?」
寶玉就像與老朋友見麵一樣,邁步上前,與黑判勾肩搭背,似乎一點也不害怕黑判會出手傷他。
黑判雖未回應,但卻點了點頭,更在寶玉的熱情拉扯下走過來。
「他們認識嗎?怎麼會這樣?」司馬判的驚歎強烈無比。
「應該認識吧!說不定還有特殊關係,不然黑兄不會這麼反常。」
「說不準!」陸判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過,法力最高深的他看出一絲端倪,他仔細地看了寶玉一眼,隨即舉起茶杯,笑道:「小兄弟,我是陸判,可否過來喝一杯交個朋友?」
「陸判?你就是陸判?」
寶玉雙目充斥著驚喜,「陸判換心」的傳說他可是耳熟能詳,不由自主站了起來,難得鄭重地俯身行禮道:「賈寶玉見過陸判公。」
賈寶玉?三大判官不由得一愣,他們搜遍腦海中的記憶,也未在三界六道中找出這一號人物。
三大判官還在腦海中搜索,寶玉已牽著黑判的手走過去,隨著空間距離的消失,紅判與司馬判終於也看出問題所在。
「轟!」
瞬間三大判官腦海中劇烈震顫…這……這不可能吧!黑判竟然落入這人間小子手中,而且隻是一瞬間的變化,咦……
三大判官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黑判的神色卻證實他們的猜測。
「小兄弟,你可是金陵賈家的……賈寶玉?」
寶玉認識的牛頭、馬麵是陸判的心腹,陸判陡然坐直身軀,就連呼吸也凝重三分。
「賈寶玉?你就是賈寶玉,五色神石的主人!」
紅判與黑判不約而同臉色大變,看著寶玉的眼神已經有了幾絲驚懼。
最近這半年來,賈府上空雖然沒有再出現妖魔鬼怪的身影,但賈寶玉的名頭卻沒有絲毫減弱,連地府鬼卒也是如雷貫耳。
幾個妖王的鬼魂還在地獄�嘶吼,判官們怎會不知五色神石的主人?
「正是在下,多蒙三位判官看重,寶玉這廂有禮了。」
寶玉再次拱手行禮,立威之後,他又變成謙謙君子。
寶玉可不是莽夫,如果能有更好的法子,自然不想繼續大鬧地府。
俗話說:「禮多人不怪。」陸判三人急忙起身回禮,唯有黑判趁著寶玉鬆手的機會猛然一聲怒吼,緊接著亮出一把大刀,狠狠斬向寶玉的頭顱。
「黑兄,不要衝動!」
寶玉還在俯身行禮,黑判就在他身後咫尺之處,雖然陸判看得清清楚楚,但卻來不及出手阻止,隻能焦急地大喊。
「寶玉,小心……」
高台之下,尤二姐玉臉煞白,有心相助卻無力出手。
秦可卿也看到寶玉有危險,情急之下,她從一幹鬼卒的刀光劍影中衝過去,水袖飛舞過處,鬼影四方拋飛,無意之間,她終於完全駕馭體內的法力。
鬼卒還在拋蕩,秦可卿的身子還在衝刺,突然黑判持著刀子停了下來。
電光石火之間,寶玉依然俯身行禮,對身後的殺氣似乎毫無感覺,直到刀鋒碰觸他的發髻,一道護體結界這才透體而出,無聲無息擋住黑判的利器。
不待黑判二次發力,五彩結界已經化作一麵光罩,「呼」的一聲裹住黑判的身軀,緊接著急速收縮,瞬間就將地府四大判官之一變成網中的魚兒。
突兀的變化隻在刹那間,秦可卿在高台下急速煞車,台上的三大判官則整齊地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強,這賈寶玉太強了!看來傳言非虛,他與齊天大聖真有淵源。
麵對一個超級強者,而且似乎還有無敵的靠山,森羅大殿的威嚴急速消退,陰司法典也失去光芒。
「黑判大人,請別誤會,我可不是來地府搗亂。」不待陸判等人平複呼吸,寶玉搶先收回法力,還麵帶微笑對黑判行了一禮。
「賈兄說得對,以和為貴,」陸判順著寶玉的話語,勸說:「黑兄,一場誤會何必動怒?不如坐下來喝一杯,與賈公子交個朋友。」
「哼,本判還有公務處理,告辭!」黑判雖然衝動莽撞,但畢竟不是笨鬼,借著這台階,他一聲冷哼,拂袖而去。
「賈公子,黑判就是這性子,不過他沒有惡意,請別介意。」
「陸判公,是小弟莽撞了,怎能怪黑判大人呢?」寶玉說:「陸判公若是看得起在下,請叫我名字吧,我早想叫你兄長了,嗬嗬……」
「兄弟好義氣,那為兄也不客氣了,哈哈……」
笑聲中,火藥味隨風散去,一場幹戈就此化為玉帛。
兩刻鍾後,寶玉與三大判官坐在花廳�,用美酒佳肴交流友情。
一番觥籌交錯、杯來盞往後,寶玉借著酒興,終於說出正題:「兄長,小弟有一不情之請,可能會讓兄長為難,但小弟又不能不做,唉!」
「兄弟所言,是否為尤姑娘還魂之事?」陸判的七竅玲瓏心名不虛傳,個性灑脫的他主動挑開迷霧。
「真是瞞不了兄長。」陸判的爽朗令寶玉難得臉紅,尷尬地苦笑後,補充道:
「小弟此來的確是為此事,不過結交兄長是因為仰慕兄長的人品,還望兄長不要誤會。」
「兄弟多慮了,為兄識人的本事還是有的,哈哈……」陸判歡聲大笑,舉杯同飲之後,朗聲道:「你帶尤姑娘回去吧。」
「陸兄,三思,私放魂魄還陽,會受閻君懲罰的。」司馬判與紅判幾乎同時麵色大變,焦急地說道。
「兩位兄弟,我意已決,此事由我一人承擔,你們不用多勸了!」陸判大手虛揮,止住紅判與司馬判的勸阻,隨即笑道:「賈兄弟,不知這女子是你何人?
應該是弟妹吧!」
話音未落,陸判看向坐在寶玉身邊的尤二姐,笑嗬嗬地誇讚道:「弟妹,適才為兄有所得罪,不要見怪,難怪弟妹如此不俗,原來有賈兄弟這等夫婿,哈哈……」
羞澀的紅雲倏地布滿尤二姐的玉臉,不知是情勢所逼,還是過於心慌意亂,她雖未作出回應,但也「忘記」否認,隻是緊絞衣袂,讓三大判官誤會更深。
「多謝大哥誇讚,嗬嗬……」
如今情形寶玉可不想多生枝節,況且能占美人兒的便宜,他又何樂不為?
「嘻嘻……恭喜姐姐了。」秦可卿附耳低語,調侃道:「我是不是應該改口叫師娘呀?」
「唔!」尤二姐先是羞澀得手足無措,隨即笑靨如花、半真半假的反擊道:「好妹妹,要不要我幫忙,讓你由徒弟往上升一輩?這樣你就不用嫉妒啦!」論到口舌之爭,秦可卿怎會是尤二姐的對手?
秦可卿的嬌軀刹那間急速發熱,玉臉比尤二姐更紅,她不由自主想起奈何橋上的一幕,心兒頓時怦怦跳動。
秦可卿兩女各懷心思,突然思緒遠揚。
寶玉則繼續暢飲美酒,高談閱論,好生痛快。
陸判也是神采飛揚,紅判與司馬判則暗自憂慮,他們知道觸犯地府法典的嚴重後果,但陸判態度堅定,故意裝作沒看見他們的眼神。
寶玉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對陸判的豪氣更加欽佩。
思緒一動,寶玉放下酒杯,突兀地提議道:「兄長,聽聞金沙池景色為地府一絕,可否讓小弟參觀一下?」
金沙池隻是關押新魂的地方,哪有什麼美妙景色?三大判官不由得神色愕然,連秦可卿與尤二姐也檀口微張,不知道寶玉究竟想幹什麼。
在寶玉的堅持下,眾人回到森羅大殿,看著金沙池內飛濺的火花、湧動的熔岩,尤二姐不禁渾身顫抖一下,再也沒有先前那求死的勇氣。
「果然是好景色呀,哈哈……」
在眾人迷惑的目光注視下,寶玉突然縱身躍下去,在熔岩中悠然走動。
「啊!」
一陣驚叫聲在岸上響起,瞬間充斥森羅大殿每一個角落。
秦可卿與尤二姐的驚叫隻是擔心,見寶玉安然無恙後,她們立刻閉上檀口,但美眸的迷惑則更強烈。
陸判三人的嘴巴則久久沒有閉合。他們已經完全明白寶玉的意思,更徹底了解五色神石的強大。
三界出現於渾沌初開之時,鬼界自有其玄妙特別之處,別看魂魄能在池中遊蕩,但生人活體卻難以接近,即使是閻羅王也做不到像寶玉這般輕鬆自在。
強大,太強大了!寶玉的力量又一次改變三大判官的認知,紅判與司馬判的眼珠已經失去轉動的本能,覺得寶玉就算有當年的齊天大聖大鬧地府的能力也絕對不誇張。
「兄長,小弟回去安頓幾日,事情一完,立刻回來與你重聚,順便向閻君交代一番,你看這樣可否?」
遊玩片刻後,寶玉在一個鬼魂頭上輕輕一點,飄然回到岸上。
「多謝兄弟顧慮周全,那為兄也不嬌情了。」感激的光華在陸判眼中閃現,他回身一禮,沈聲補充道:「兄弟不用過於擔心,閻君並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不然為兄也不敢擅自做主。」
「那就煩勞兄長備好酒席,小弟再來,定然與兄長痛飲一番,不醉不歸,哈哈……」
豪邁不羈的笑聲中,寶玉帶著秦可卿兩女飄然飛出鬼門關,飛向陽間入口。
力量就是權力,在寶玉的絕對力量麵前,其他兩個判官也改變口風,還與陸判一起送寶玉等人出大門。
「第四章」——重返人間
人間界,已經隱隱約約露出黎明的曙光。
寧國府客院�,愁雲慘霧則揮之不去。
「母親,寶玉怎麼還沒有回來?」尤氏已是無數次翹首窗外,臉上的淚痕幹了又濕,濕了又幹,循環無數遍。
「別急,還有一會兒,他一定會回來!」尤夫人的信心其實也所剩無幾,她緊抱著尤二姐已經僵硬的身子,眼睛早已失去焦距。
「嗬嗬……我回來了!」
尤夫人的話音還未消失,朦朧的燭火突然為之跳躍,淡淡的霞光驅散她們心海的愁雲慘霧。
尤夫人一聲尖叫,隨即眼帶淚花與無限深情,奮不顧身地撲向寶玉——身後的尤二姐,道:「女兒,你回來啦!」
「二妹妹!」
尤氏比尤夫人的動作稍遲刹那,她們先後從寶玉身邊一擦而過。
尤家母女三人抱成一團,但寶玉這大功臣卻被晾在一旁。
寶玉本以為尤家母女,尤其是與他暖昧已久的尤夫人會投懷送抱,不料卻成了過河的橋板,張開的雙臂頓時僵硬起來。
「師父,你真厲害!」
還是徒弟對師父知冷知熱,秦可卿來到寶玉身邊,美眸異彩閃爍,崇拜的光華讓寶玉感到心滿意足,不知天南地北。
「那是當然,你師父我……」
就在寶玉搖頭晃腦時,秦可卿突然話鋒一轉,又急又快的「偷襲」道:「師父,你叫我與惜春整日打坐靜修,是不是敷衍我們?」陶醉的寶玉反應不及,順口說:「你怎麼知道?」
寶玉心想:歎?不對,上當了!
不待秦可卿爆發出怨氣,寶玉搶先回過神來,麵不改色地道:「師父我現在不需要打坐,但對你們卻是必修課。想當初我學法之時,可是每日靜坐參禪,從不停頓,比你們勤奮多了,不信你問妙玉。」
為了彌補破綻,寶玉搬出妙玉當擋箭牌,反正妙玉現在也不在賈家,能拖一時算一時。
「是嗎?我怎麼見你整日在姑娘堆中廝混,從未修煉過?」秦可卿眼中寫滿懷疑,還有強烈的不滿。
冷汗在寶玉的後背不停流淌,他可不想抹黑剛剛建立的光輝形象,狡猾地轉移話題,道:「時辰快過了,咱們還是先辦正事,改天再說修煉的事。」
秦可卿果然中計,雙眸的怨氣瞬間化為凝重,主動催促道:「二姐,趕緊回身子�去,要是被陽光照到,你的魂魄會受到損傷。」
尤家母女急忙鬆開尤二姐的靈體退到一旁,心房劇烈收縮,緊張無比。
尤二姐反而從容自在,在地府走過一遭後,她的眼神已經微妙變化,深深望了寶玉一眼後,她這才飄向自己的身驅,同時喃喃自語道:「寶玉,謝謝你。」
風兒將尤二姐的感激送入寶玉的耳中,這一句謝語微不可察也平淡無奇,但卻好似一把巨錘般震動寶玉的心靈,遠遠勝過她以往的風情笑語。
喜愛與厭惡隻在一念之間,寶玉心弦一顫,以往的厭惡瞬間化為喜歡,不由自主地回應道:「能救你,我很高興。」
雖然寶玉的語氣平靜而自然,卻好似絲線般,將他們的目光悠然連在一起。
這一刹那,風兒變得無比緩慢。
尤二姐的靈魂緩緩飄向身軀,兩人的目光緩緩交織在一起。
在這一刻,沒有刻骨銘心的激烈,也沒有生離死別的悲壯,但心靈火花的閃爍依然唯美動人,直透心間。
在五彩霞光的映照下,眾人緊張的期待中,尤二姐終於再次張開美眸,眼簾顫抖的刹那,她的命運已經打開新的篇章。
笑容頓時彌漫尤家母女的臉頰,而賈家上下很快被一片愁雲慘霧籠罩。
曾經天下人對賈家隻有一個印象……白玉為堂金作馬,風光無比,羨煞旁人,如今,倒黴、厄運、多事……無數的詛咒抹殺賈家的光輝。
元妃的喪禮結束不久,賈蓉屍身剛剛埋葬,又一個驚天噩耗傳遍金陵。
寧國府竟夜遇凶匪,賈珍正巧回府辦事,與賈芹一起英勇抗匪,勇敢的兩人當場搏殺悍匪十餘人,可惜他們也身中十餘刀不治而亡。
又一位「英雄」誕生了,朝廷聞訊立刻頒下聖旨,追封賈珍為武勇侯。
「噗!」當寶玉聽到這則消息時,他正在宮內飲茶,就此浪費一口茶水,心想:他娘的,這到底是誰編出來的故事?真不愧是世家大族,狗頭軍師就是多,——齒……
「寶玉,你別笑得這麼大聲,小心被人發現。」迎春雖然也不喜歡賈珍,但她可沒有寶玉那般嫉惡如仇,想起賈府接連出事,不由得歎息一聲。
「好,我盡量忍一忍,嗬嗬……」寶玉也不想笑得那麼放肆,但他實在壓抑不住心中的歡樂。
因為賈珍父子相繼意外身亡,寧國府嫡親死個一幹二淨,為了製止一幹旁係的蠢蠢欲動,尤氏果斷地做出一個意外的決定——將寧國府並入榮國西府的名下。
看著一箱箱金銀財寶搬入西府庫房,東府賈赦自是大為妒恨,好在新一任家主挑選的日子即將來臨,他才沒有鬧出更多風波。
「臭小子,老實交代你在太子宮�幹了什麼事?」天意公主對賈家的權力之爭毫無興趣,縱身一躍,跳入寶玉的懷中。
「我沒幹什麼,就是教訓兩個惡心的小太監。」
說起昨日之事,寶玉想起天意公主那塊令牌的功勞,大手輕輕一揚,在天意公主的翹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嗯……」天意公主的身子微微一顫,被寶玉這一巴掌打得眉目如絲,不過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臭小子,我才不管小太監的事,老實交代你與李芷兒幹了什麼,有沒有給本公主戴綠帽?」
寶玉不由得直翻白眼,迎春則羞得玉臉一片通紅。
寶玉的大手又高高揚起來,正要重重打下去時,天長慌慌張張跑進來,稟報道:「公主,太子妃闖進來了,說是來捉拿小寶子。」
「哼,敢跟本公主搶男人,想得美!」瞬間天意公主渾身鬥誌沸騰,一個挺身從寶玉的懷中跳下來。
寶玉急忙伸手抓住天意公主,沈聲道:「小寶貝兒,別鬧了,你不想我替皇後娘娘治病嗎?」
「這……」天意公主歪著腦袋,眨著月牙美眸,認真思考起來。
「讓開,給本妃讓開,交出小寶子,不然我不客氣了。」
很快,李芷兒的聲音傳入房中,一連串雜亂的腳步越來越近,地久雖然忠於職守,但還是節節敗退。
這時,天意公主主動衝出去,氣勢洶洶地說:「李芷兒,你想找我吵架呀!
哼,小寶子沒在我這兒。」
「胡說,他一大早不見人,不是被你抓走了,怎會突然不見?」
天意公主與李芷兒隔著一道院門互相瞪著對方,好似兩隻美麗的小母雞,在她們的身後,各自的心腹宮女做出張牙舞爪的模樣,不過她們可沒有主子那麼認真,顫抖的唇角強壓著嘻笑的衝動。
李芷兒為了「小寶子」,終於不害怕天意公主的拳腳功夫,充滿勇氣逼過去。
李芷兒與天意公主的距離越來越近,衣袖則越撩越高。
「太子妃,奴才在這兒。」
突然,寶玉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及時化解李芷兒與天意公主的爭鬥。
天意公主自然趁機奚落李芷兒,而李芷兒尋回寶玉也是滿心歡喜,難得沒有還口,立刻興高采烈地返回東宮。
「小寶子,你去哪兒了?還有呀,我昨夜怎麼突然睡著了?」
「太子妃可能是昨天玩得太累,所以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我一大早起床,閑著無聊,四處逛了一下,沒想到一時迷了路,嗬嗬……」
寶玉懶散地站在李芷兒麵前,隨口胡謅破綻百出的借口。
對此李芷兒竟然一點也不懷疑,一番嘻笑後,她話鋒一轉,突兀地舊事重提:「小寶子,上次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太監究竟是怎麼變成不是男人的男人?
他們又怎麼討老婆呢?」
「啊?」寶玉的下巴急速下墜,足足過了好幾秒這才挺直腰板,小心翼翼地反問道:「太子妃,這事您真想知道?」
「當然啦!」李芷兒用力地點頭,而且受到寶玉語調的影響,她的眼眸也變得凝重,仿佛那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一樣。
「您真的想知道?」寶玉的口吻更加肅穆。
「真的!」李芷兒點頭的力量更加堅定。
「那我……真的要說了。」這時,寶玉心中最後的一絲良知卻掙紮起來。對於寶玉的「良知」,李芷兒卻毫不領情,蔥白的手指戳在寶玉的額頭上,嬌嗔道:「死小寶子,還不快講,囉嗦!」
此情此景如果落入外人眼中,不是打情罵俏又是什麼?
「我……還是不講了。」李芷兒這一戳,徹底毀滅寶玉的軟弱,他心窩一蕩,神色卻截然相反,麵帶地擔憂道:「我說了會被殺頭,算了,不說啦。」
「唉,你怎麼一點也不像個男人?說吧,我絕不生氣!」寶玉越是猶豫,李芷兒的興趣就越是高昂。
「那我真說了,太監其實……」
李芷兒心神一振,不由自主豎起雙耳,不料寶玉卻又戛然而止。
「唉,我一時也說不清楚,咱們不如到房�,我有一個好辦法讓您很容易就明白。」
寶玉的聲調已經微微嘶啞,他勇敢的揮動鋤頭挖起美麗的陷阱,雖然揮汗如雨,卻樂在其中。
春風一蕩,兩道身影來到未來皇後的閨房中。
「回太子妃,太監之所以從男人變成太監,是因為……因為……」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寶玉的臉皮也是出名的厚,但此時此刻他還是結結巴巴,一連幾次停頓後,這才咬牙道:「因為太監進宮時……被閹了!」
「我知道太監是被閹了,可我就是不明白閹是什麼意思,笨蛋!」
唉……看來不說清楚不行了!寶玉把心一橫,終於說出天下所有太監心中永遠的痛:「就是指男人那玩意兒被割掉了。」
「那玩意兒?那玩意兒是指什麼?我看你也沒少什麼呀?」李芷兒臉上的不滿更是強烈,末了,恨聲補充道:「你還真笨呢,怎麼總說不明白。」
怎麼會這樣?難道真是我笨嗎?寶玉不禁懷疑起自己,隨即為了捍衛男人的尊嚴,不得不循循善誘道:「那玩意兒就是……您與太子洞房時那玩意兒,長在太子雙腿間的東西。」
艱難解釋的同時,寶玉還用手比劃一下形狀,不料李芷兒的不滿卻更加強烈。
「哼!你這個笨蛋,我又沒見過太子長著什麼玩意兒,你倒是聰明點,說清楚,別想唬弄我,不然……」
沒……沒見過?哇、哇、哇!不會吧,可能嗎?天啊!鋪天蓋地的巨浪席卷寶玉的心海,大受震撼的他除了雙目大張、下頷脫離外,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喂、喂、喂……」李芷兒先是輕聲呼喚,最後幹脆附耳大吼,終於叫醒走神的寶玉,並再次追問道:「你倒是說呀,別想朦混過去!」
「你……你們沒洞房嗎?」顫抖的話語強自抑製無盡的好奇,男人雖不是天生八卦,但對這方麵還是興趣無窮。
「怎麼沒洞房?我可是皇家欽定的太子妃!」李芷兒先是自豪的昂首挺胸,隨即又悶悶不樂地道:「不過我寧願不當這太子妃,討厭!」
此刻寶玉隻有心情聽前麵一句,更好奇地問道:「你們是怎麼洞房的?」
「不就是喝了交杯酒,然後上床睡覺,難道這還不算洞房嗎?」
李芷兒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少女的本能讓她覺得確實少了什麼,但誰讓她大婚前弄跑在宮中教習的女官。
「那你們睡覺沒脫光衣服嗎?……」
「為什麼要脫衣服?太子那晚去找小太監了,又沒在我房中睡過。」
「轟」的一聲無形巨響,李芷兒隨口就說出一個天大的秘密,讓寶玉瞬間變成泥塑木雕,心想太子妃……不會……還是個……處女吧?
「小寶子,你今天怎麼啦?總是傻乎乎的。」
李芷兒受不了寶玉的呆滯,下意識問道:「是不是脫掉衣服就能明白,我大婚洞房有什麼不對嗎?」
「是啊!」傻乎乎的寶玉傻乎乎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呀!嘻嘻……」嬌聲笑語中,李芷兒突然出手扯住寶玉的衣襟,不待寶玉恢複清醒,她已經扯開太監服的腰帶。
「太子妃,您……做什麼?不要啊!」微涼的春風喚醒寶玉,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羅衣半解,春光乍泄,好不害羞!
「不許動,這是命令!」李芷兒竟然用上主子的威嚴,逼迫寶玉不許反抗,並有如色魔般凶狠地道:「本妃一定要看,你從也要從,不從也要從!」
「唔……救命啊,強奸啦!」
寶玉仰天悲呼,可惜天空翻騰的雲霧隻會團團打轉,歡呼雀躍。
衣衫四處紛飛,寶玉急忙雙手捂住最後的要塞,情急之下,他靈機一動,道:「太子妃,好了、好了,這樣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是嗎?那你快說!」
知識需要言傳身教,但有些感覺卻是與生俱來,此時李芷兒感到莫名的慌亂,下意識縮回手。
寶玉再次陷入理智與欲望的衝突中,他強自壓下洶湧的情潮,低沈沙啞地解釋道:「男人在這兒有一樣東西,像……棍子一樣,這就是男人的標誌,但進宮時被閹割,所以就成了不是男人的男人。」
寶玉一邊說,一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胯部。
「哦……」李芷兒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拉長聲調的驚歎後,她忍不住眉開眼笑地道:「原來是這樣,難怪你那兒沒有東西,原來是被卡嚓了,嘻嘻……」
寶玉滿臉苦笑,小寶玉則大為不滿,奮力一彈,差點令寶玉原形畢露。
寶玉急忙彎腰,同時用盡全力夾住不聽話的小寶玉。
「小寶子,你真可憐!」太子妃繞著半裸的寶玉一圈,隨即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男人的身軀充滿好奇。
寶玉無言以對,隻得垂下頭顱,因為他的確可憐。
「小寶子,你好瘦帕,是不是沒吃到好東西呀?」
李芷兒的動作越來越熟練,上上下下「檢查」寶玉的身體,極力滿足她的好奇心。
寶玉暗自流淚,如此一幕,令他想起他為巧姐上藥時的情景,嚐到因果循環的滋味,心想:嗚……原來自己也有被女人非禮的時候。
也許是女子的本能,李正兒的玉手跳過寶玉捂住的部位,她眼珠一轉,好奇問道:「小寶子,那洞房又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們不能洞房,卻能討老婆呢?」
意外襲擊再次殺入腦海,寶玉手掌一顫,剛剛撿起的衣衫又落回地麵。
太過分了,這個女色魔太過分了,簡直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刹那間,欲火點燃寶玉的雙眼,他站直身軀,一腳將衣衫遠遠踢開,朗聲回應道:「因為太監被割了那玩意兒,所以不能洞房,而太監討老婆隻是擺在家中好看,不可能像正常夫妻那樣洞房。」
「可……可是……太子不是……太監呀,為什麼……」
見李芷兒話語遲疑,已下定決心的寶玉急時接口,追問道:「太子妃是不是想問正常夫妻如何洞房?」
「啊!」
寶玉的反擊成功了,李芷兒腦中一陣混亂,良久後,才艱難地點了點頭。
「這問題呀……也很難解說……」寶玉似先前一樣故作為難之狀,歎氣道:「要想說清楚的話,需要太子妃配合才行。」
「行,沒問題!」
寶玉兩人身處的空間悄然變得旖旎火熱,但李芷兒為了追求「真相」,刀山火海也無所畏懼。
潛意識�,李芷兒不願就這樣不明不白過一生,少女的本能雖然感受到不妙的氣息,但她心底一縷暖意卻一次又一次改變思緒。
「啊!小寶子你幹什麼?幹嘛脫我衣服?」
兩秒後,李芷兒的決心受到挑戰,她猶如受驚的兔子般向後跳,因為寶玉竟然要脫她的衣裙,但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不是您答應要配合嗎?要知道什麼是洞房,當然要脫衣。」大色狼委屈的埋怨小白兔。
「這樣呀。」李芷兒的芳心中七上八下,跳個不停,意念百轉千回之間,她不由得暗自尋思:小寶子隻是太監,不是真正的男人,既然不是男人,那自然也算不上男女授受不親。嚼,就是這樣丨不待李芷兒點頭同意,寶玉的手掌已在她嬌軀上遊走,但與其說是脫衣,不如說是撫摸。
「小寶子,你怎麼這樣脫……啊,不能捏那兒,好酸,嗯……輕……輕點。」
在李芷兒久久不歇的嬌嗔聲中,她那嬌俏青春的玉體一點一點映入寶玉的心海。
「第五章」——洞房遊戲
春風在歌唱、激情在燃燒,小太監與太子妃的洞房遊戲開始了。
「太子妃,小人這就教您怎麼洞房。」烈焰烤幹寶玉的喉嚨,他沙啞的話語附耳低吟,誘惑流轉。
「你說就是了,不用靠得這樣近。」李芷兒本能地往後退,慌亂地擋著寶玉雙手放肆的侵掠。
「我先前不是說過了嗎?這種事隻能用行動才能解釋清楚。」
寶玉步步緊逼,他已經挖好旖旎美妙的陷阱,現在就看如何才能完美給予李芷兒最後一擊。
李芷兒芳心一片混亂,一個破綻就讓寶玉趁隙而入,撕去她胸前的肚兜,更順手在那嫩紅的乳珠上輕輕一掃。
「啊!」
李芷兒的玉手捂住裸露的酥乳,倒是好好保護挺翹的玉峰,但寶玉卻露出得意的微笑,然後大手往下一滑,閃電般勾住真正的目標——李芷兒那單薄的褻褲。
「不要,小寶子……我不想聽了!」
李芷兒的瓜子玉臉布滿驚惶,但心中卻始終生不出真正的怒火。
寶玉卻不理會李芷兒的話語,雙手更不慢反快,半強迫地分開李芷兒的雙手,一對酥乳立刻映入他的眼簾。
李芷兒玉峰渾圓挺拔,嬌嫩的乳珠迎風傲立,隨著她急促的呼吸顫抖不休。
寶玉目光一熱,嘴唇不由自主向李芷兒的乳尖接近。
寶玉的呼吸很灼熱,包裹住粉紅色乳珠,李芷兒一聲低吟,急忙扭轉身子再次捂住雙峰。
寶玉依然用聲東擊西的計謀,大手迅速滑過李芷兒盈盈一握的蠻腰,「呼」
的一聲,李芷兒胯間的薄紗飄飛而起。
「小寶子,你……你要做什麼?」
「我在做示範呀。」寶玉的大手在李芷兒的小腹上緩緩滑動,指尖已經碰到那幾縷淺淺的芳草,道:「太子妃,這就是洞房的前奏,你經曆過嗎?」
「沒……沒有。」李芷兒用力緊夾雙腿,但嫩紅的玉門還是若隱若現,那緊窄的縫隙含苞欲放,宣告著少女的處子之身。
真的是處女,太子妃竟然真是處女!呃……寶玉雙目一亮,手上的力量頓時猛烈許多。
李芷兒感到從未有過的慌亂,心想:原來洞房是這般「可怕」。
李芷兒雙手護住玉峰,卻難以保全幽穀,護住玉門,卻止不住雙乳春光大泄,一時之間,她感到手足無措,一不小心,嬌嫩的乳房就落入寶玉的魔掌中。
「疼,小寶子,你弄疼我啦!」乳核第一次遭受重擊,李芷兒忍不住嬌聲埋怨道。
低沈的悶吼在寶玉的喉間流轉,李芷兒的反應更激起他如癡如狂的欲望,同時也換來他柔情四溢的憐惜,狂野的揉捏變成輕緩的撫摸。
「撲通」一聲,李芷兒倒在床榻上,寶玉則好似泰山壓頂般壓上去,不知何時,他的身軀已經恢複原形。
旖旎情勢已是千鈞一發,寶玉卻反常地停下所有動作,隻是手捧著李芷兒的玉臉,火熱地凝視著她慌亂、迷離、忐忑不安的雙眸。
寶玉那柔情的目光在靜謐中更顯溫柔,隻是片刻的對視,就令李芷兒眼底的慌亂逐漸消失,她腦海微微一顫,突然產生一個「怪異」的念頭——原來小寶子長得這麼好看,比太子順眼多了。
一縷羞澀在李芷兒的眼中閃現,隨即卻在心中歎息道:小寶子雖然好看,卻隻是一個太監,唉……真是可憐,也許……這樣可以安慰他一下。
意念微妙變化,李芷兒不再羞澀地掙紮,玉手反而纏上寶玉的肩背。
寶玉得此暗示,不由得興奮無比,猛然吻住李芷兒的檀口。
「唔……」李芷兒唇角蕩起一絲呻吟,瞬間她已經沈醉在寶玉的熱吻中。恍惚間,李芷兒的心中浮現一個念頭:原來洞房並不可怕,原來親嘴的滋味這般……神奇。
兩舌交纏在一起,遊戲升級,寶玉的大手再次握住李芷兒的酥乳,時而狂野,時而溫柔地撫弄起來。
「啊……」初上戰場的李芷兒怎堪如此情挑?纖細的身子如蛇般扭動起來。
含羞帶怯的呻吟飄蕩下,李芷兒突然緊緊抓住床單,雙腳緊貼床榻用力一蹬,處子花蕾就此綻放,一縷幽香的花蜜流溢而出。
寶玉不知何時已經一絲不掛,但李芷兒的雙眸已被羞人的快感充斥,對於太監本應沒有的玩意兒突然出現,她絲毫沒有察覺。
不待李芷兒的身子恢複柔軟,寶玉已經悄然分開她的雙腿,附耳道:「太子妃,洞房的前奏好不好玩?」
「嗯,好玩。」李芷兒美眸微閉,嫵媚流轉,遊戲與欲望渾然交融,彌漫房中每一寸空間。
「前奏過後還有最後一步,太子妃要不要試一試?」寶玉的誘惑無比邪惡,不待李芷兒回話,他已經開始最後的總攻:「隻要男人那玩意兒弄進您這�,洞房就完成了,那才算真正的夫妻。」
「啊,小寶子,不要……摸那�。」
寶玉的手指在陰唇上輕柔摩擦,李芷兒不由得緊張起來,在這一刹那,「笨笨」的她完全明白寶玉的意思,芳心一陣亂顫,既有欣慰也有失落,欣慰因寶玉不是男人,但失落也是同一原因。
「太子妃,讓小人為您演示一下吧。」
寶玉的陽根已經膨脹欲裂,但遊戲的樂趣讓他並沒有立即挺身而入。
試,怎樣試?他能怎麼示範?李芷兒下意識低頭望去,隻看見寶玉的上半身。
寶玉何等狡猾?李芷兒的心房剛剛生出疑惑,他立刻趴上去,附耳低語道:「太子妃,奴才可以用手指代替那玩意兒,宮中許多妃子與親近太監都是這樣玩遊戲的。」
李芷兒美眸波光蕩漾,瞬間恍然大悟。
沒有最後一絲顧慮的存在,李芷兒不由自主張開雙腿,將私處完全映入寶玉的眼簾中。
寶玉則毫不客氣,第一下就捏住李芷兒的陰蒂,然後輕夾兩瓣陰唇,一上一下來回滑動,捏出讓人魂消魄散的「3」形。
看著高貴的太子妃在自己的手指下呻吟扭動,征服的快感瞬間充斥寶玉的心房。
寶玉的手指動作一變,分開處子陰唇,掌心隨即蓋上去,微微彎曲的指節反複撩撥、不停揉動。
「啊……喔……」李芷兒扭動著身子,但花徑深處的難受卻沒有半點減緩。
「太子妃,想不想做真正的女人,享受女人的快樂?」
「想,我想……啊……」
「要不要我當你的男人?我會給你真正的快樂!」寶玉使出了殺手鐧。
「好……啊,小寶子,用點力,本妃……下麵好……好癢呀……啊……」
在李芷兒迷亂的心海�,完全沒有聽出寶玉話語的破綻——太監不算是男人,怎麼能帶給她真正的快樂?
李芷兒的呻吟聲極大滿足寶玉的征服心,在他強自忍耐的眼中,火光「轟」
的一聲衝天而起。
時機已經成熟,前戲應該結束,激動人心的一刻來臨了。
鬥誌昂揚的異物緊貼著手指,緩緩逼向玉門,火熱的距離刹那消失,春潮淋漓的手指突然撤退,碩大的圓頭毫不猶豫補上去。
咦,小寶子的手指好熱呀,變得好大、好硬啊?龜冠輕輕擠入陰唇的一刻,女子天生的本能及時蘇醒,李芷兒微閉的眼簾急速顫動,心想:那是什麼東西?
絕不會是小寶子的手指!啊,不對勁!
同一刹那,寶玉心中也生出不妙的預感,李芷兒身子的變化雖然微不可察,但他還是第一瞬間就感應到。
不好,她馬上就要清醒了!寶玉可不想美事變成災難,情勢緊逼下,不待李芷兒睜開眼睛,肉棒向�一入,同時用火熱的唇舌猛烈地吻著李芷兒的檀口。
「滋」的一聲,龜冠插入玉門。
嬌嫩的玉門急速擴大,脹疼感如閃電般鑽入李芷兒的心窩,令她唇角猛烈顫抖,顫音不休,美眸已瞪到最大,驚恐代替先前的迷離。
到這一刻,李芷兒怎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天啊,被小寶子騙了,他竟然有那玩意兒!唔……不對,他不是太監,太監怎會有男人那玩意兒呢?死小寶子!李芷兒不由得怒火衝天,脹疼擴散的刹那,她狠狠地咬住寶玉不再瘦小的肩膀。
即使以寶玉的皮厚,也承受不住李芷兒泄憤的反擊,他痛得齜牙咧嘴,不由得再次向前一聳。
「噗滋……」
嬌嫩的蜜穴�響起美妙銷魂的摩擦聲,肉棒又插入三寸,終於插破李芷兒的處女膜。
「呀——」李芷兒一聲尖叫,銀牙先是鬆開寶玉的肩膀,緊接著又用盡全力咬回去。
處子之血飄飛而現,寶玉的血珠也滾落而出,他們一起「落紅」了。
寶玉呼出一口大氣,強自壓下欲火,肉棒小心翼翼地插在李芷兒的花徑內。
幾秒過後,李芷兒感到疼痛終於緩緩消失,斥責道:「死小寶子,你在幹什麼?
你為什麼會有男人的東西?」
「嗬嗬……」
「如意金箍棒」自動在李芷兒的花徑內彈跳,寶玉邪魅壞笑,挑逗道:「太子妃,這可是你要奴才幫你,奴才是男人,自然有男人的東西。」話音未落,寶玉腰身往後一退,隨即又往前一挺,大手則捏住李芷兒的乳珠輕輕揉捏著。
「嗯……噢……呀!」
千滋百味的呻吟彙聚成流,簡單的音符卻如天籟,李芷兒用力咬了咬朱唇,繼續質問道:「你不是太監嗎?怎麼會是男人?」
「回太子妃,我本來是太監,不過一見到太子妃,老天爺又把我變回男人,嗬嗬,這可是老天爺的意思。」
「你這小太監胡說八道,本妃要砍掉你的腦袋。」
寶玉這樣的謊話隻能騙三歲小孩,李芷兒勃然大怒,花徑急速收縮,狠狠夾住那可惡的玩意兒。
瞬間寶玉渾身汗毛直豎,「如意金箍棒」頓時脹大一圈,欲火倏地將他的溫柔化為灰燼。
「啪!啪……」一連串的肉體撞擊聲充斥著空間,寶玉將李芷兒的雙腿扛在肩上,抽插的速度越來越快。
「太子妃,還砍不砍小太監的頭?」
戲謔流轉的話語間,寶玉更一連幾十記重插輕抽,弄得李芷兒的陰唇飛速翻進翻出,春水露珠四方飛濺。
李芷兒在風浪之巔漂浮拋蕩,斷斷續續喊叫道:「要……啊……我要砍你……呀……的頭!」
「是嗎?你準備怎麼砍呢?是用它,還是用它?」
寶玉的左手抓住酥乳,右手則往下一探覆蓋那微微隆起的陰戶,邪惡的逼問湧入李芷兒的心房,抽插的動作則突然變得溫柔起來。
男人的溫柔果然威力強大,李芷兒的舌尖一顫,怒斥聲竟然敵不過呻吟。
和風細雨與狂風暴雨交相替換,不停衝擊著李芷兒的心靈。
「轟」的一聲,李芷兒的腦中一片空白,花心劇烈收縮,春水噴濺而出。李芷兒高潮了,人生第一次享受到人妻的滋味,然後是第二次、第三次……春水化作薄霧,幽香彌漫著空間。
寶玉淩空托起李芷兒的臀部,讓她僅能以雙臂撐在床上,泥濘的花徑最大限度�了起來。
風兒歡呼的一刻,已經高潮好幾次的李芷兒也展現出驚人的潛力,纖細的蠻腰搖晃擺動,竟然一時之間未落下風。
「還砍不砍我的腦袋?」又是上百下衝刺後,寶玉的速度越來越快。
李芷兒玉臉嫣紅,在寶玉強大的攻勢下,咬牙堅持道:「要,我要砍,噢!」
「真要砍嗎?」
寶玉的龜冠突然脹大一圈,肉棒好似遭到電擊般劇烈震顫起來。
「要……噢!呀一」
李芷兒的話音未完,一股火熱的陽精突然射入,灌滿她的子宮花房。
雖然李芷兒不明白那是什麼玩意兒,但女人的直覺卻玄妙無比,舌尖陡然劇烈震顫起來,那盤旋激蕩的呻吟若絕望的哀鳴,又似美夢成真的歡叫聲。
「呃——」滿足的悶哼聲在寶玉唇角飄蕩,他緊緊摟住李芷兒的腰身,肉棒不停抖動,精液放肆地衝擊著花心。
美妙的時光令寶玉兩人渾然忘我,不知過了多久,翻騰的快感這才緩緩平息。
寶玉一邊玩弄李芷兒的乳房,一邊邪惡地問道:「太子妃,現在還砍不砍奴才的腦袋呀?」
李芷兒酥軟的嬌軀扭動一下,美眸的羞澀一閃而過,隨即嬌嗔道:「你這大膽奴才,本妃一定要砍了你,砍你一萬次!」
「那我就要與你洞房一萬次,嘿嘿……」
邪魅放肆的壞笑聲中,「滋」的一聲輕響,「一萬次」的征程開始了。春風吹,戰鼓擂,一夜風流誰怕誰?
翻雲覆雨中,李芷兒的快感越來越強,恍惚間,她隻覺得腦海好似海麵的漩渦瘋狂旋轉,轉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突然李芷兒發出一聲怪異的嘶鳴,緊接著美眸一翻,瞬間失去意識。
同一刹那,金陵行宮中,其他三間臥房內也響起一模一樣的叫聲,還有神秘的五彩霞光悠然閃爍。
「咦?啊!」
異變突生,寶玉先是緊張一下,隨即雙目一亮,驚喜的叫聲衝口而出,因為昏迷的李芷兒竟然迸射出五彩霞光,隨即寶玉一番搜索,竟在李芷兒的腳底找到一瓣仙花印記。
出現了,又一朵仙花出現了,哈哈……寶玉的手指撫摸著李芷兒的腳底,指尖與印記碰觸的刹那,玄異的感應立刻鑽入他的心窩,天意公主、北靜王王妃,還有皇後的倩影,二在五彩霞光中一閃而過。
黑夜過去,黎明來臨。
一夜之間,李芷兒從少女變成少婦,話語聲第一次彌漫著幽沈的氣息:「小寶子,你到底是誰?不要再騙我啦,你一定不是太監。」
「我騙了你,你恨我嗎?」寶玉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凝視著李芷兒。
李芷兒認真想了想,隨即輕輕搖頭,近似自言自語道:「不恨,我隻想知道……你是誰?」
「我是賈家的賈寶玉,咱們見過一次,你忘了嗎?」
話語聲中,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小寶子」的五官有如流水滑動般,變化雖然不大,但轉眼就變成另外一張麵孔。
「啊,真是你!難怪我總覺得你有點熟悉!」李芷兒不禁吐舌驚歎,不由自主又靠近寶玉幾分。
「老婆,不是我還會是誰?嗬嗬。」
寶玉的臉皮果然夠厚,隨口就喊出昨夜的親昵稱呼,大手一動,就摟住李芷兒的腰肢。
李芷兒不由自主倒入寶玉的懷抱,兩人赤裸的身子再次緊密相貼,雖然隻是一夜的接觸,但她心中隻有暖意流轉,沒有絲毫尷尬疏離。
「小寶子,你怎麼會冒充小太監混進宮中呢?」
「唉,這事說來話長,我慢慢講給你聽……」
寶玉說得很緩慢,但動作卻很迅速,隻見肉色一蕩,火熱的陽根已經再次脹大李芷兒的蜜穴。
春色再次來臨,一晃又過了一個時辰。
李芷兒變成一汪春水,再也下不了床,她終於知道大部分前因後果,尤其是得知皇後的怪病後,她毫不猶豫地說:「小寶子,我……我幫你,啊……輕一點,人家……又要……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