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俠科幻 正文
狂花戀蝶

日期:2020-07-20 作者:佚名

每天參與投票任務賺35G唷,請點下面投票連結,請支持我一下!請點我投票給【鬼影】拜託!!第一章

「噓——」馬夫熟稔地拉扯著強繩,讓華麗貴氣的四騎馬車穩穩停在朱紅大門前。

整輛由烏金木雕制的馬車看起來既氣派又華麗,有多值錢就不用提了,光看那四匹通體雪白的高大駿馬,就直教人咋舌,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欣羨的目光。

瞧,跑了千里來路,馬兒卻不見一絲疲態,仍然精神抖擻地傲然挺立。

使得起這般良駒的人家,自然不會是尋常百姓,在整個延福城里,怕只有在城西擁有上千頃牡丹花田的姚家,才能撐起這般排場。

馬車還在遠處,小廝早早就候在門前的石麒麟旁,等著伺候主子下車了。

馬車一停,小廝立即動作迅速地站在車門邊,有禮地向里邊兒招呼了聲,「主子,小的開車門了?」

說完話后,沒聽見里頭有回應,小廝不敢動作,靜靜站在原地等待主子的回應。

過了一會兒,飾著紅絲穗帶的車門從里邊兒向外推開,小廝連忙朝旁一閃身,避開車門及從車里下來的人。

從車里拎著裙擺下來的,是一個長相秀麗、模樣甜美的大姑娘,她是待在主子身邊伺候的大房婢女——脂紅。

只見下了車的脂紅,低垂的小臉紅通通的,眼眸也不敢�起來,直盯著腳下的黃土地看。梳著長辮子的頭發,有幾絲淩亂地脫離了發辮垂掛在肩頭;衣襟也不太平整,就像是匆忙間隨便撫過的。

反正,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好象是在被窩里剛打過滾兒一樣。

但是站在馬車旁等待的下人們,沒有人對脂紅的淩亂外表有任何驚訝,他們早已習慣了這種景象,反正主子的風流韻事也不差這一樁。

只要人沒傻的都看得出來,方才馬車里肯定是春意無限、風光旖旎。

主子的風流是出了名的,因為了解,所以小廝剛才才會不敢冒然地拉開車門。

要是真撞見了什麼,惹得主子不開心了,難保不會就這麼被轟出姚府,那他一家老小不都要喝西北風去了嗎?

脂紅下了馬車,才剛站到一旁,隨后就從昏暗的車廂里跨出一個風流倜儻、俊美邪氣的貴氣男人。

他,就是姚家的主人——姚燁。

絲毫不掩飾俊臉上那種邪肆放蕩的饜足神情,姚燁全然不在意讓人知道方才在馬車里與婢女的恣意縱情。

用纖長手指撥弄了下用金線挑繡著牡丹花瓣的衣袖,姚燁邁著大步經過向他行禮的小廝及婢女跟前,跨上朱紅大門前的青石台階。

早候在門前的姚家管事錢守成連忙迎上前去。「爺兒,您回來啦!」

「嗯!」姚燁看了能幹的老管家一眼,轉身繼續朝里走。

他知道錢管事必然會跟在他身后,所以沒停下腳步,朝后頭隨口問道:「我不在的這幾日,秋芳園那兒有沒有問題?不要還沒到養花天就給我搞砸了。」

牡丹花開之日通常有微風輕雨,人們謂之「養花天」。

姚家所在的延福城,培育出的牡丹一直都是全國品質最好、花相最多、品種最全的。

姚家祖上就是因為培植牡丹而致富,四、五代下來,姚家所擁有的財富,就算姚燁不事生產,也能讓他每天錦衣玉食、吃喝玩樂地揮霍不下三輩子。

更讓人嫉妒的是,興許是姚家祖上有德,還是哪一代葬著了風水寶地,在姚燁出生的那一年,姚家莫名其妙地培育出珍貴的牡丹名種——姚金。

姚金與姚黃系出同支,有著姚黃美麗的淡金黃色花瓣,枝條細瘦但硬實有力,花型如托桂,每一朵都比成年人的臉兒還大。

而與姚黃不同的是,姚金每片花瓣邊緣都如同用金絲鑲嵌一般,有著細微的縐褶,看起來貴氣滿盈、富麗無比,比起姚黃更是加倍地光彩照人,如同美麗的女子亭亭玉立、風華萬千。

本來姚黃就已經被眾多愛花人士尊譽為花王,現在出現了姚金,更是讓眾人讚歎不已,不得不為它的富貴花相所折服。

從此之后,二十三年來,每一年的品花宴,都由姚金獨霸牡丹花王的寶座。

延福城其它養花名家費盡了心力、投注了金錢,卻無法再培育出比姚金更美麗、更嬌豔的牡丹。

于是,在延福城這個牡丹重城,眾花商只能心悅臣服地讓姚家獨占牡丹花界的龍頭寶座。

雖然坐擁吃喝不盡的家產,但姚燁卻有著不同于浪蕩外表的精明幹練。

擅長做生意的他,深深明白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從來不曾廣植價值連城的姚金,藉此提升它的身價,突顯它的難得與珍稀。

因此廣大的穠芳園里雖然種滿了各品牡丹,有瑪瑙盤、禦衣黃、九蕊真珠、顫風嬌、觀音面、姚黃、香玉、紫金盤等等,卻獨缺一品姚金。

穠芳園是一塊豐饒美地,不論姚家植上什麼品種的牡丹,都能夠如預期地開出品質優異的牡丹。

所以在牡丹季來臨時,姚家穠芳園所出產的牡丹可是搶手得很,就連皇宮內院都每年固定向姚家訂購大批牡丹以充實宮園。

于是姚家不但在延福城稱得上是花界龍頭,就連皇上都召見過姚燁及他爹,還禦賜姚金「百花仙主」的美名,造成朝野上下一陣轟動。

撇開生意及家業不談,姚燁除了風流快活之外,最大的興趣也是牡丹。他在玩樂之餘,對自家培植的牡丹也投注大把心神,堅持最好最美的牡丹要出自于姚家。

所以這回南下訪友,不過短短七、八天,就不顧好友的挽留,急呼呼地趕著回來了。

「穠芳園一切正常,田師傅每天都會回府回報花狀,但是咱們……」錢管事說到最后,語氣中帶著些許遲疑。

本來打算先回房梳洗一下的姚燁一聽,腳跟一轉,就朝西邊府里另辟的內園走去。

看到姚燁改變前進的方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脂紅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目送他及錢管事離去。

在姚府,寶天院是只有主子、總領花匠、管事還有侍花女才能進去的院落。

脂紅雖然在婢女的階級中屬于最上層的大房丫頭,也因為長得漂亮而有幸被主子看上,成為侍寢,但跟侍花的婢女比起來,身分硬是矮了一截。

選進姚府工作的婢女本來要求就高,除了樣貌清秀、家世清白之外,品行也要好;而侍花女又是從其中挑出受過教育、懂得花藝的姑娘訓練出來的。

侍花女除了月俸比其它婢女多之外,食衣住樣樣都比其它下人好很多,因為她們的工作就是負責照料貴如黃金的姚金。

雖然待遇好,相對的也非常辛苦,不但平常要細心照顧牡丹,到了花季更是要輪流日夜看照姚金,責任及壓力也比尋常婢女大了許多。

脂紅並不是姚府唯一上過姚燁床榻的婢女,所以自然不敢恃寵而驕、失了規矩,而是懂得分寸地沒有繼續跟在姚燁身后。

「說清楚,寶天院發生了什麼事?」姚燁臉上的放肆慵懶神色早已斂起,換上一副淩厲嚴肅的神情。

錢管事下敢稍有耽擱,趕忙小跑步跟上主子的腳步。「爺兒,您別緊張,沒什麼大事,只是侍花婢女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兒。」

「說!」姚燁腳步沒停,邁著沈穩的步伐經過九曲石橋,向密植著竹林的拱門走去。

「小雙前天在姚金的枝葉上發現了一只透體碧綠的蝶子……」蝶子就是蝴蝶的幼蟲,花圃里出現蝶子可不是好事兒,因為蝶子專挑嬌嫩的花苞及嫩芽下口,有了蝶子出沒,就表示這期的花兒品質會下降。

「奇怪的是,那蝶子並沒有啃食牡丹的枝葉,也不曾傷到花苞半分。」錢管事將寶天院發生的事清楚地告訴姚燁。

「確定嗎?」在牡丹花上發現蝶子可不是開玩笑的,只要是種植牡丹的園了,都要請上好些姑娘留心著有無蝶子出現。

「確定!小雙一向我報告,我就加派了六個丫頭另外巡視寶天院,肯定只有那一只蝶子,沒再見過其它的了,而且那蝶子真的沒有咬食過任何一株牡丹。」

這才是錢管事無法理解的。

身為姚家管事,他自然也親自觀察過那只蝶子,只見它來來回回四處遊走攀爬,似乎是以露水為生,並不需吃食嫩葉就能存活下來。

交談間,兩人已經走到一扇不甚起眼的木門前,錢管事越過姚燁,將木門推開側著身讓主子進去,然后才跟著入內,將門再度關上。

主仆兩人靜靜地消失在木門之后。

************

木門的另一邊,完全不同于外觀看起來那麼不起眼。

亭台樓閣、涼亭水榭、庭園造景,處處透露著高雅的品味。

四周大量種植著濃密樹木的美麗樓閣,與巨石堆砌而成的仿山及小橋流水,閑適優雅得讓人心情大好。

真要有人闖了進來,大概也會認為這里是姚燁嬌養小妾的地方,因為這里看起來就像是一處適合偷情的隱密場所。

經過樓閣前方的紅曲橋,進了屋里,他們繞過外廳,向后方繼續前進,東轉西繞地走到了后院,推開沈重的二折門,映入眼中的,是一整園正結著小小花苞的姚金,生意盎然地遍布在整個院子里的模樣。

這兒,就是姚家唯一植有姚金的地方。

別以為姚燁如此輕忽姚金的安危,隨隨便便將它們種植在看來平凡無奇的院落中;其實除了姚府戒備森嚴之外,這不起眼的院落四周也隱藏了十名武術高強的護院守護著。

方才姚燁主仆也是因為護院的放行,才能走進院子里。

姚燁經過低著頭向他行禮的七、八個侍花女,直接走到靠近涼亭附近的小雙身邊,依小雙手指的地方,低下頭,仔細觀察那只在牡丹花苞上狀似休憩的碧綠蝶子。

它就像睡著了般,微微蜷伏著。

在不動的狀態下,它看起來就像是用上好的寒碧玉雕琢出來的一般,全身泛著圓潤透亮的美麗綠意。

不及姚燁小指三分之一大的蝶子,在他俯身觀望的同時,緩緩蠕動了起來。

看到它蠕動的模樣,姚燁忘了嚴重性,不覺在心里感到好笑,那蝶子的動作在他眼中看來就好象是剛睡醒,正在伸著懶腰一般可愛。

不一會兒,那蝶子似乎發覺了姚燁的視線,蠕動著碧綠的身軀,朝他的方向掉轉過頭來,然后忽然挺起上半段身子,對著他的方向上下擺動著碧綠的小身子。

同時站在姚燁身邊的錢管事及小雙都被眼前的奇異景象弄得目瞪口呆。

「主……主子,它……它好象……」錢管事驚奇得連話都說不完整,結巴了老半天也沒能將話說全。

「好象正在向主子您行禮呢!」

小雙這兩天時時看著碧綠蝶子,比起錢管事來倒管用了些,機伶地接過錢管事沒能說出口的話。

姚燁看著蝶子上下擺動了幾下,確實就像小雙說的一樣,看起來就像是在向他行禮。

本來就因為它奇特的美麗外表有著好感,現在更因它有趣的動作而感到好奇,姚燁捺著性子,等待它接下來的動作。

結果那只蝶子向他擺動完身子后,再次蠕動著身軀,爬移到它棲身的這株姚金上最大最寬的葉子之下。靜待了一會兒后,就開始扭動小小的頭,吐出細細的銀絲,開始結繭了。

看到這里,姚燁直起身,對身后的錢管事及小雙問道:「這里只發現這只蝶子?」

「是,我帶著姊妹們仔仔細細全部檢查過了,除了這只,其它地方連一顆卵都沒有,而且它真的沒有傷害到任何一朵花……」

小雙是寶天院的大丫頭,自然代表所有婢女回話。

她在觀察了兩日之后,對這只蝶子倒也生了好感。

因為它不像其它蝶子那般醜陋,看起來美麗又可愛:加上又不曾對珍貴的姚金有任何傷害,所以她言下之意也是在為它求請。

「嗯,既然它開始結繭,那就更不會對姚金造成傷害,就隨它去吧!小心看照著花兒,知道了嗎?」蝶子只有在幼時才會咬食植物,等結繭羽化后,就不會對嬌嫩的花朵有任何危害了。

姚燁說話的同時,又看了眼已經被薄薄銀白包裹住的綠色身影,然后才轉身向來時路走去。

「是!」看著主子離去的背影,小雙慶幸主子不追究他們沒有立刻把蝶子弄死的責任,連忙大聲應答。

錢管事多交代了幾句該注意的事項后,就趕忙追著姚燁的步伐出了寶天院,去吩咐下人們替主子準備流洗用的熱水及吃食。

************

夜里,瑩白的月光柔柔散發著光芒。

夜里巡守著姚金的侍花女們,執著手燈、斂著裙擺,正仔細地走在院中巡視著一株株姚金花株。

領著其它姊妹工作的小雙,特別看了看那株碧綠蝶子棲身的姚金。

今天是碧綠蝶子結繭后的第三天,看著葉下掛著的銀白色蝶繭,小雙不自覺地幻想著它羽化后的美麗模樣……

確定了一切並沒有異狀后,小雙領著所有的婢女安靜地走過植株間細窄的小徑,統統回到屋里稍事休息,等下一個時辰再出來巡視。

在她們進屋后沒多久,悄然無聲的寂靜中,藏在葉下的銀白色蝶繭開始起了變化。

本來泛著銀色光澤的橢圓型蝶繭,忽然由下至上漸漸轉變為清澈的透明,從透明的繭身中甚至能清晰地看見蜷曲在其中的碧綠物體。

碧綠物體緩緩蠕動了起來,沒一會兒,就看到它從繭的頂端破繭而出。

它用著新生的纖細爪子抓住透明的空繭,讓身子倒掛著,努力將皺成一團的濕潤翅膀伸展開來,讓薄薄的蝶羽在清冷的空氣中慢慢幹燥。

當翅膀完全展開,美麗的銀色花紋完美地勾勒在沒有一絲雜色的碧綠蝶翼上,流轉著奇妙炫麗的琉光。

它羽化完成后,輕輕拍了拍美麗的翅膀,無聲地在姚金上方飛轉了幾圈,然后揮翅朝東邊的夜空中飛去。

在它飛動的同時,每當它拍動一下纖細的翅膀,就有細微的銀色亮光點點閃爍在它經過的夜空中,可惜無人有幸親眼目睹如此美景。

它飛啊飛的,飛過寶天院高高的圍牆,繞過曲折的小徑、竹林,越過精美的樓閣及庭園中濃密的花木,最后飛進了東廂姚燁居住的主院。

拖曳著閃耀的銀光,它翩翩然地直直飛向一扇正開啟著的、透著暈黃燈光的窗欞。

奇異的景象就在這一刻、這扇窗前發生了!

在它漸漸往下降落的時候,一眨眼的瞬間,銀綠色蝴蝶在半空中忽然幻化成一名身著銀絲繡花、碧綠輕紗的嬌俏女子。

輕霧般的綠紗籠罩在她周身,烏亮的柔細長發跟著她輕輕落地的態勢飛散在身后,兩只寬大振袖迎風飛揚,她美得不可思議。

輕巧地落到地面上后,她眨動著靈活圓亮的大眼,將手臂舉起,搖動了兩下,然后再低頭看看自己變成人形的模樣,可愛地點了點頭,看來很是滿意自己的外表。

她移動穿著繡鞋的小腳,走到未合上的窗戶前,探頭向里面看了看。

寬敞的廳房里,除了兩、三盞燈火及暗色的桃木家具外,沒看到有人在里面,她臉上出現了疑惑的神情。「應該是這里沒錯呀!」

從她口中發出的細嫩、柔美嗓音,完全道出她心中的疑惑。

這個由蝴蝶幻化成人的女子名叫碧瑤,原本是花界侍奉牡丹花仙的女官,在花界四十六天前,也就是人世間的二十三年前,她所侍奉的牡丹花神因故投身人世,離開了花界;她為了追隨主人,所以也跟著入世了。

但因為她遲了四十六天,人世間已經過了二十三年之久,所以她只得藉由蝴蝶托生,然后再羽化變換為人身。否則要是等她正常人世,現在可能還在哪個婦人的肚子里等待出生呢!

碧瑤閉上眼睛,用小巧的鼻子嗅聞著空氣中飄浮著的細微氣息,「有呀!他應該在這兒,可是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她聞到空氣中充斥著濃鬱的香氣,她能肯定,她要找的人就在這間屋子里!

不再猶豫地拎起裙擺,她輕巧地躍過窗台,轉眼間就進到屋里去了。

憑著本能,她循向香氣最濃的方向走去。

穿過前廳,經過圓型拱門,到了后邊的內房,她伸手推開一扇稍微虛掩的門,走向里面,繞過繡滿姚金牡丹花的屏風,一轉出去,她就看到在透明紗帳及水黃色帷幔后、肉體橫陳的淫欲景象。

姚燁斜倚在床頭,頭臉及上半部胸膛被水黃色的帷幔遮住,只能隱約看見他的影子。

一名全身亦裸、身段妖嬈的女子,正趴跪在他大張的腿間,用手抓握著勃起的男性含入嘴中上下吸吮著。

女子重複著討好他的動作,用靈活的唇舌及小手伺候著姚燁,不知過了多久,女子似乎難耐自身的情欲,將口中濕漉粗壯的男性吐出來,爬起身,跨坐在直挺的男性上,主動沈身吞納進他的粗長,然后自行起伏,讓兩人的下體親密火熱地摩擦起來。

女性宛轉的呻吟及喊叫頓時充滿房內,清晰地回蕩著……

第二章

情欲的氣味刺激著站在屏風旁的碧瑤,原來她在空氣中嗅得的奇怪味道,就是這女子散發出來的。

她大刺刺地看著眼前正在上演的激情戲碼,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害羞感覺,也不認為她該回避,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男女交合的火辣景象。

花界里沒有人世間所謂的道德觀,花兒的天性就是招蜂引蝶,而蝶兒不也同樣東探西采嗎?

所以陰陽交合在她眼里本來就是天公地道的事兒,並沒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看著眼前激情的動作,聽到女子煽情的呻吟,潛伏在她腦中的記憶似乎跟著被牽動,全身漸漸發熱起來,一股悶悶的焦躁感也從心里深處湧出,這種反應讓她心慌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本來一直任由女子動作的姚燁,忽然伸出大手扶住身上的女子,撐坐起身。

在女子持續的套弄下,姚燁用誘惑的目光勾引站在屏風旁的碧瑤,向她提出邀請,「站在那兒看多無趣呀!過來一起玩不是更好嗎?」

坐在姚燁身上的女人並沒有因為第三者出現而停下動作,毫無羞恥地在姚燁身上套弄吟叫。

這個女子是劉家花坊三天前送給姚燁的青樓伶妓,本來就出身風塵,淫蕩自是不在話下。

姚燁本來無趣被動地躺在床上,讓女子自行動作來取悅他,意興闌珊的他一點都沒有興奮的感覺,下體的反應只是男性純然的勃發而已,身上的女子不過被當作他消遣的工具。

為了得到姚金的培育秘方,許多商業對手及對牡丹有著狂熱的人士,這些年來不知使了多少伎倆,明的捧著大筆黃金上門求買,暗的派人混進姚府,或是高金聘請武林中人進府偷取養花秘方。

除此之外,用的最多的、也最迎合姚燁的,就屬美人計了。

像他身上這種妖嬈女人,在姚府北院里養了一大堆。

反正他從不掩飾他對女色的喜好,也就不客氣地享用人家送上門來的豔色。但是玩了如此多的女人,最近也感到煩膩了,雖然有生理需求,但心里卻總覺得無趣。

今夜,正當他厭煩地想要推開身上的女子時,他敏銳地察覺有人進到房里來。

雖然來人並沒有發出聲響,但姚燁確實感應到有第三者出現,他完全不在意自身的裸露,故意任由自己與女人交歡,讓來人盡收眼底。

看清了摸進房來的女人,標致豔麗的容貌及婀娜多姿的身段,姚燁自然地說出淫肆的邀請,本來索然無趣的交歡也忽然讓他興奮了起來。

他的腦海中已開始幻想著她赤身裸體在他身下的模樣,火熱的男性也因為渴望進入她體內而更形粗大。

碧瑤沒注意聽姚燁出口的話,看到心心念念尋找的主人看見了她,連忙走上前去,對正在性交的姚燁說:「主人,我終于找到你了,你還記得碧瑤嗎?主人,你一點兒都沒變……」

姚燁看膩了女人用各種理由接近他,不理會碧瑤的話,不耐地伸手將站在床緣的碧瑤拉扯過來,讓她失去重心地跌落在他結實光裸的胸膛上。

毫無防備的碧瑤就這麼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扯倒,斜躺在姚燁的胸口,反應不過來地任由姚燁剝除她身土的衣物。

在這同時,跨坐在姚燁身上的女人仍然持續起伏著,沒有因為姚燁的動作而停止,反而顯得更加狂野。

姚燁享受著下體的快意,大手滿意地抓握住碧瑤包裹在淺綠色小兜中的圓熟軟乳揉弄。

看著衣服脫去后裸露出來的雪白肩頸,那細滑軟肉讓他眼中真正染上火熱的情欲。

「你真是個漂亮的小人兒!瞧瞧你的皮膚多細多白……」姚燁大手一使力,就將碧瑤上身著的小兜給扯到她的胸下。

一對渾圓軟乳就此彈跳了出來,滑膩的豐軟乳房被他揉進略為粗糙的大手中。

這時,在姚燁身上動作的女子已經到達了高潮,心滿意足地抽出他依舊直挺高昂的男性,無力失神地倒臥在一旁猛喘著氣。

「寶貝,讓我瞧瞧你有多淫蕩,取悅我,讓我爆發出來。」姚燁像對待熟練的妓女般,略帶粗魯地將碧瑤拉坐起來,一手指著自己腫脹粗大的男性要求著。

碧瑤跪坐在姚燁身側,眼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他腿間紅腫直挺的大肉棒。「主人,等一下……」

她才剛幻化成人,這副身子她還沒完全習慣呢!而且她還沒向主人解釋清楚她的身分,也還未表明來意,他怎麼就急著要她伺候他呢?

她搖晃著小腦袋,不依地抽回被他抓著撫向男性腫脹的小手,同時也挪動身子想離開他下床去。

一時沒有防備,他措手不及地讓碧瑤溜出了他的掌握。

下身急欲宣泄的疼痛,讓他對碧瑤的躲避不滿了起來。「不過是個小妓女,在我面前裝什麼清純?過來!」

手軟腳軟的碧瑤,用手扶住一旁的桌子。「我不叫妓女,我是碧瑤呀!主人,你真的不認得碧瑤了?」她不明白「妓女」的意思,以為這是人的名字。

看著碧瑤臉上迷惑的表情,姚燁以為她是在玩弄手段,故意在他面前演戲。

但看在她確實生得嬌美動人,身材也火熱豐滿的份上,他捺著性子緩下怒火,輕聲誘哄著,「來,到我這兒來……」

雖然他的聲調溫柔了起來,但他眼中熾熱的視線,卻讓碧瑤不敢依他的話走上前去,反而躊躇地向后退去,直到身子抵到后方冰涼的玉桌,才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他。

看著她遲疑的神態,姚燁不想再多浪費等待的時間,隨手拉過床上的被單,將下身沾染的別的女人的體液擦拭幹淨后,就起身向碧瑤走去。

碧瑤不安地看著姚燁高大結實的身軀向她逼近,行動時,他腿間高挺的男性完全表現出強大的侵犯意圖。

而他俊美臉上的神情,也讓她的心狂跳不止,從心底深處湧上一種不安的情緒,促使她想要逃離他的視線。

她順從本能地聽從心中發出的警告,轉身就向門口跑去,卻被他的大手一扯,硬生生被拉入寬大的懷抱中。

「主人,你放開……你的樣子我會害怕……」碧瑤掙紮著想脫離姚燁的鉗制,口中不斷哀求著。

她從來沒看過主人臉上那種狂狷的神情,心里是真的感到害怕。

在他身前扭動的軟綿身軀和她發出的害怕哀求,讓他血液中殘暴的男性欲念更加熾盛。

他肆笑著將她嬌小的身子壓制在玉桌上,讓她面朝下地趴伏在冰冷的桌上。

「裝模作樣的小騷貨,你真懂得撩撥男人!」

他把她身上殘留的淩亂衣物完全扯下,褻褲在他的蠻力下成了碎布,她雪白無瑕的肌膚一絲不掛地暴露在他饑渴的眼前。

然后他毫不憐惜地將她的大腿頂開,有力的窄臀硬是擠進她圓翹的臀間,大手壓住她的背心,讓她的乳房緊抵在冰冷的桌上,無法起身也無法掙紮。

他將粗大腫脹的男性抵在她的嫩穴前,不顧她尚未動情的幹澀,粗暴地一個弓身,就這麼硬生生地貫入她體內。

「啊!」一聲尖銳的哀叫從碧瑤口中發出,強大的撕裂巨痛從她的下體處爆發開來,讓她痛得幾乎昏厥過去。

嬌嫩的緊窄被他完全勃發的粗壯硬生生地插入,象征純潔的薄膜哪敵得過他的粗大?在插入的同時破裂開來。

血嫩窄小的肉壁禁不住他的粗暴,幾乎被撐裂開來,里面的嫩肉也被磨破了,滲出了血絲。

她全身因為巨痛顫抖著,大量的冷汗湧出,讓她的身子在瞬間布滿汗水,趴在桌上痛苦地呻吟著。

「該死的!」肉身刺穿她體內那層薄膜的同時,姚燁嘴中也爆出咒罵。

他完全沒料到碧瑤並不是在作戲,而真的是純真無瑕的處子。

她的軟嫩讓他無法停止深入她體內的欲望,只能讓粗長的男性停留在嬌嫩、緊密、因為劇痛而不住收縮的甬道內,沒有立刻抽送起來,藉以稍稍減緩她的疼痛。

他緊咬著牙,強忍住想要在她體內馳騁的欲念,俯下身親吻她汗濕的背,然后將臉湊在她頸后,細細啄吻她光滑細膩的后頸,安撫似地低喃,「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就不會這麼痛了……」

「嗚……」碧瑤痛苦地低泣、嚶吟著,汗濕的臉上交錯著淚水。

痛苦的她,充耳不聞他的安撫,兩只小手在桌上痛苦地收放,想藉由抓住什麼東西來舒緩下體的痛楚。

可是光滑的玉桌上空無一物,她抓不住支撐物,只能將手指緊握成拳,等待痛楚退去。

他的男性在她體內不斷被她的軟嫩絞緊,她不由自主的縮放讓他全身緊繃得不得了,額上及背上也流出大量的汗水。

強烈的亢奮讓他再也按捺不住,下意識地挺起健腰,驅動粗長的男性,開始在她血嫩的甬道中抽送。

「不要……疼呀……不要動……求你……啊!」刺痛隨著他的動作折磨著她,讓她弓起身掙紮著想要脫離他的肆虐。

他用一只手抓住她扭動的腰臀,知道她生嫩的甬道禁不住他的粗長,但他無法抗拒在她體內感受到的軟嫩快意。

低下頭看著因抽送而帶出的處子血漬和穴口紅腫可憐的模樣,他將大手伸進他不停挺送的部位,用粗指揉弄她的花瓣,試圖讓她動情,分泌出方便他抽送的滑液。

在他的愛撫之下,她的身體開始自行反應感受到的侵占,分泌出濕漉透明的愛液。

他的男性沾染上她的濕意,抽送的動作順暢了起來,也立即感覺到她緊繃的甬道漸漸柔軟起來,揉著花瓣的大手同時也沾染到從兩人交接處溢流而出的愛液,他這才敢真正放開心懷,在她的軟嫩中衝刺起來。

「嗯……嗯啊……啊……」碧瑤原本被冷汗浸濕的冰涼身體,開始因為動情而發熱。

身下的刺痛雖然並未消失,卻有另一種詭譎的奇妙知覺流泛過她被侵入的花穴。

也不知道是痛苦還是舒服,她的吟叫止不住地逸出略為蒼白的雙唇。

她因著女性本能配合他的進出收縮自己的甬道,讓摩擦的緊度增強,她抗拒不了除了疼痛之外感受到的快意,生嫩卻熱情地反應著。

姚燁因為碧瑤的熱情而瘋狂,他拉起她趴伏在玉桌上的身子,將她摟抱在身前,讓兩人汗濕的身軀緊緊相貼,手臂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大掌捧起她胸前的軟乳用力揉捏愛撫,下體不曾稍停地挺進濕意豐沛的嫩穴中。

「你真是太美了!好軟好熱……嗯……」他輪流愛撫因為他的頂弄而不停晃動的渾圓乳房,間或擠壓拉扯突起硬實的乳頭,逼出她嬌膩的吟叫。

「啊……啊嗯……」碧瑤背后傳來姚燁身上火熱的體溫,大開的腿間不斷被他的粗長探入,雙乳上的大掌更是將她逼得快要崩潰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體內一直流出黏滑的濕意,因為他們的姿勢,從他帶出的濕液混合著絲絲鮮紅的血漬,順著她細致的大腿內側滑下。

忽然,花穴前的小核被他猛力地揉搓著,如觸電般的強烈快感驟然竄流在她全身。

「呃……啊……」碧瑤哆嗦著身子,在這一瞬間,她體驗到初次的情欲激發。

她的戰栗引發了濕熱花穴中的收縮,急促的蠕動包裹著姚燁即將爆發的男性。

加快抽送的頻率,他腫大的前端敏感地與她的軟嫩肉壁交觸,花穴中因為激情而流泄的大量熱液不停溢流而出,將他的男性弄得濕膩不堪。

他猛力的抽送將兩人的腿間弄得泥濘不堪,豐饒的愛液四下飛散,將兩人站立的地板弄得濕淋淋的。

姚燁緊緊摟住虛軟無力、承受過度歡愉而幾近昏倒的碧瑤,在最后一次狂力撞擊后,將窄臀緊抵在花穴前做小幅度的挺弄,任由悸動的男性在她體內噴射出大量濃稠的白漿……

激射完后,他粗端著氣,從她溫熱潮濕的體內不舍地將還未消軟的男性抽出,將處于昏亂狀態的她攔腰抱起,不顧床上躺著另一個女人,抱著她走出滿布腥甜氣味的房間。

混雜著男性熱情白漿的透明愛液,沒有阻礙地從碧瑤的花穴中流泄而出,隨著他的走動滴落在地面上,留下淫穢的激情證據。

************

帶著從未展現過的溫柔,姚燁仔細地將碧瑤腿間濕粘的液體擦拭幹淨,然后將自己的下體隨意擦拭一下,手一揮,將沾著穢物的白色手巾丟到一邊,跟著翻身上床,側臥在她身邊,盯著她美麗的容顏。

飽滿圓潤的光滑額頭、挺俏的小鼻子、紅豔柔軟的豐唇……這時,姚燁想到,自己還沒品嘗過她唇間的柔嫩呢!

心念一動,他跟著就俯下了頭,將薄唇覆蓋在她豐軟。的唇上,含住她的下唇,吸吮她的軟嫩。

舔洗過她的兩片嘴唇后,他將舌探進她濕潤的口中,靈活地在其間翻轉攪弄,舔弄她的小舌,恣意品味她口中的濕熱及香甜。

稍微饜足后,他將唇舌抽離她的濕軟,滿意地看著她的唇瓣被他滋潤成殷紅欲滴的嫣紅瑰麗。

他用手支著頭,閑適地繼續欣賞她的美麗。

眸光從她濕亮的雙唇下移,看著她小巧、略尖的下巴,襯著弧度優美的臉蛋,回想起他看過的美麗大眼,她真是一個不折不招的小美人。

大手溜下她的胸前,用手輕輕揉撫兩團渾圓軟綿的乳房,兩粒粉色乳尖被雪白的肌膚襯托得更為誘人,這里,也是他還未品嘗過的美妙部位。

他將臉湊到她胸前,用舌尖勾勒乳頭的頂端,然后在它挺立起來后,圍繞著它打轉,接著才將它卷入口中吸含。

他大口含進她的乳尖、粉紅的乳暈及腴白的乳肉,用唇舌不斷愛撫舔弄,輪流將兩團乳房吸得紅腫發脹,其上覆蓋著晶瑩的濕意,讓人看得心癢不已。

「嗯……」初此體驗到的痛楚及太過強烈的歡愉,讓碧瑤疲倦地深深沈睡著。

但是姚燁在她身上制造出的騷動卻讓她睡得不安穩,嚶嚀著輾轉翻動嬌軀,小手揮向讓她感到搔癢的前胸,試圖揮去擾她睡眠的始作俑者。

姚燁頭一偏,機伶地閃過她的小手,低笑著擒住她胡亂揮舞的手,將被單扯過來覆蓋在她赤裸的身上,體諒她的生嫩,打算暫時先放過她。

就在動作的同時,姚燁的笑容及手忽然僵住。

他看到碧瑤的左腋之下、左乳側方,有一個清晰的齒痕。

那不是他留下來的!他用手指撫過那齒痕,感受到那兒的肌膚一如她身上其餘部分光滑細膩,原來那並不是咬出來的,而是像胎記一般的印記。

可是當那一個齒痕映入他眼中時,一股濃烈的恨意忽然緊緊揪住他的心。

他的笑意完全從臉上消失,不明所以的他,忽然察覺自己對她的溫柔不同于他平常對待女人的方式。

姑且不論他心中的恨意從何面來,他不能忘了有多少人覬覦著姚金,雖然她甜美迷人,也讓他體驗到難得的肉體快感,但沒搞清楚她的來曆前,不可對她掉以輕心。

心中有了打算之后,姚燁不再溫柔地撫摸碧瑤,而是強迫自己入睡,等待天明再來好好詢問她的來處及目的。

************

碧瑤茫茫然地睜開眼睛,混沌的腦子還沒有清醒過來,她暫時將昨夜發生的事都遺忘了。

眼中漸漸清晰地看清床鋪上方天花板的紋路,她眨了眨眼,房里明亮的光線讓她知道天早就亮了,現下只怕要近午了吧?

挪動了下身子,她吃力地撐起酸軟疼痛的身軀,心里納悶著自己為什麼會全身虛軟無力、酸痛不已。

隨著起身的動作,覆蓋在她身上的被單順勢滑下了腰際,讓她赤裸的身軀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乳上敏感的乳尖因為突然接觸到冰冷的空氣而迅速挺立起來。

她還來不及為自己一絲不掛、全身赤裸的情形吃驚,就被坐在床榻正對面的姚燁給嚇了一跳。

姚燁強迫自己用冷峻的神色面對碧瑤,壓下看到她美麗身軀而起的反應,面無表情、眸光清冷地坐在椅上等待她回過神來。

眼中突然間映入姚燁的俊顏,碧瑤腦中閃過昨夜他粗暴對待她的畫面。

她眼兒一紅、小嘴一扁,委屈的淚水眼看就要落下。

她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無緣無故的,為何要讓她承受如此疼痛的懲罰?

看著她眼眶微紅、淚水盈滿雙眼、嘴角微微顫抖的嬌嬈美態。加上她裸露的豐美上半身,那種混合著純真的天生媚姿,讓他臉上的清冷險些維持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不準哭出來!你先把衣服穿上,我有話要問你。」

碧瑤聽了姚燁的指示,忙用手背擦出流下來的淚水,眨巴著大眼試著不再讓淚水繼續往下掉。

依著他的話想下床將放在床沿的衣服穿上,但是她的雙腿及腰身都使不上力,試了幾次最后還是跌回了床上。

她睜著大眼無助地看向姚燁,「我的身子好痛,站不起來……」

第三章

姚燁知道昨夜確實是碧瑤的初夜,就算他再溫柔,她也會全身酸痛;更何況依他昨夜對她的粗暴,恐怕她連著兩、三天都還無法行動自如?

他用手支住下顎,提高音量叫道:「脂紅!」

「是。」脂紅推開房門走進來,來到姚燁身前等待指示。

「這兩天你就跟在她身邊照顧她,先去替她著衣。」姚燁不顧脂紅臉上不情願的表情,指示她去伺候碧瑤。

雖然心里不高興,但脂紅不敢違抗姚燁的命令,轉身就朝坐在床沿的碧瑤走去。她輕手輕腳地扶起碧瑤,為她穿上貼身衣物及鵝黃色的衣裙,不得不在心中讚歎碧瑤婀娜柔美的曲線。

看著眼前美麗的女體,脂紅可以預見,姚燁接下來有好一段時日不會再找其它女人了。

想到這兒,脂紅控制不住手勁兒,在將碧瑤扶向梳妝台的時候抓疼了她。

「哎呀!」碧瑤手臂內側的細嫩肌膚禁不住指甲抓過的刺痛,輕輕哀叫了一聲。

脂紅心頭竊喜,嘴上卻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控制好力道,有沒有傷到你呀?」

碧瑤本來就只是下意識地叫疼,並沒有為難脂紅的意思,一聽到脂紅道歉,連忙回過頭朝脂紅友善地笑笑。「不關你的事,我是因為腿酸才會叫出來的。」

看到碧瑤美麗的笑容,脂紅心里並沒有因為碧瑤的大方而有感激之意,反而更加嫉妒她的美麗。

脂紅虛偽地回以微笑,伸手拿過梳妝台上的玉梳,開始為碧瑤梳頭。

接下來不論脂紅扯疼了她的頭皮,還是用力拉扯她的長發,碧瑤都咬著牙忍著,不讓哀叫逸出口中。

精明如姚燁,怎麼會看不出脂紅的小動作?在他認為夠了的時候,坐在椅上的他涼涼地開口了。「好了,別把她的頭發挽上,就讓它披散著吧!要不然我怕待會兒一個不小心,你會將釵子插進她肉里。」

脂紅一聽,心里明白她的動作全部沒有逃過姚燁的眼底,手兒一顫,連忙將手拿開。「主子,脂紅……」

「你下去吧!」姚燁不想聽脂紅說些廢話,揮了揮手將她打發出去。

「是。」脂紅不敢多說什麼,領了姚燁的交代,靜靜地離開了。

************

脂紅離開后,姚燁起身走到梳妝台前,伸手撩起碧瑤烏亮細柔的長發,將它們放到鼻端輕嗅。「說吧!你是哪家花商派來的?」

經過昨夜的折騰,也流了一身的汗,但她的氣味聞起來卻還是該死的好聞,姚燁深深吸進她芳香的氣味。

不明白姚燁話中的意思,碧瑤側過頭看著他,「我不是誰派來的,,我是自己要來找你的。」

姚燁放下長發,將手指移到碧瑤因為說話而開合的小嘴,慢條斯理地用指腹摸索著她柔軟的唇瓣。

突然,他用拇指及食指掐住她的下顎,用冰冷的聲調警告她。

「別跟我裝傻,說!是誰指使你到姚府來的?」

碧瑤因為姚燁的手勁而吃痛地皺起眉頭,「沒有,真的沒有……唔!」

她的聲音消失在姚燁的唇中,他低下頭含住她不停蠕動的唇瓣,舌頭靈活地探進她的口中,肆意舔食她的甜美。

在濕熱的口腔中一陣攪動后,他尋著其間軟滑的小香舌,抵著它舔弄勾撩,直到她有了回應,主動蠕動小舌與他交相磨揉動。

火熱的深吻讓兩人的氣息親密地混在一起,交換著濕熱的唾液,靈巧的舌互相追逐撥弄,直到他們粗喘著氣,將相貼的唇分開為止,看著她沈醉在激情熱吻中的迷離神情,姚燁重拾理智,強壓下身上火熱的騷動,用舌尖舔畫過她紅腫的唇瓣,在她唇間低語,「這張小嘴真甜……可惜,說出來的似乎沒有一句是實話!」

他故意用牙齒咬齧了下她滑嫩的唇肉,挺直身子,由上向下地俯看她迷人的模樣,用手輕拍她的臉頰,喚回她迷亂的神智。「聽清楚我現在說的話。」

看到她視線逐漸清明,確定她回過神來了,他才接著說:「你說你叫碧瑤?」

她聞言點了點頭,輕輕應了聲。「嗯!」

「姓什麼?」知道她的名字,應該就能查出她的來曆。

「沒有姓,就叫碧瑤。」這名字還是他替她取的呢!

他轉世后,真的完全將她遺忘了嗎?碧瑤對他的不複記憶,不知該感到悲哀還是歡喜。

不明白她的眼神為什麼交雜著熱切與傷心,但她的回答卻讓他猜測她會不會是哪家養的伶妓或是婢女,因為只有賣身給大戶人家的女子,才會沒有姓氏。

「不管你說不說實話,既然你踏進了我姚府的門,跟了我;那你就是我的人,記住了,忘了你以前主子交給你的所有任務,專心一意地服侍我,你才會有好日子過,否則……」

必要時,就算他再喜歡她的身體,他也會不留情地處置她。

碧瑤看不出也聽不出姚燁臉上的威脅及言下的陰狠之意,只抓住他要她專心一意服侍他的那句話。「主人,我本來就是伺候你的侍女呀!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服……啊!」

她忽然被姚燁抱起,吃驚地呼叫了一聲,中斷了她急欲向他表示的忠貞。

他將她抱起,然后換他坐在椅上。「你既然說會對我盡心盡力,那現在就表現一點誠意吧!」

側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她的手還因為方才被他突然抱起而緊緊環在他頸后。「怎麼表現?」只要能讓她待在他身邊,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用你的小嘴吻我!」他要求著。

「吻?」她回想起他剛才將嘴覆住她的情形,不禁將眼光移向他性感完美的薄唇,然后不由自主地伸出粉色小舌舔過自己忽然幹燥起來的紅唇。

她濕潤的粉色小舌尖,誘人地在她唇間滑動,讓姚燁等不及地催促她。「快點兒!」

他將摟在她腰后的大手收緊,讓她渾圓的乳房隔著衣服壓抵在他的胸前。

不再遲疑,碧瑤將臉�起湊向姚燁低垂的臉,學著他對她所做過的動作,將紅唇抵在他唇上,不懂害羞地把舌頭探進他配合著張開的嘴里,與他強而有力的舌頭相交,纏綿地糾纏翻動。

她生澀但大膽的舔弄,完全激起他火一般的欲望,下身蠢蠢欲動了起來,還好他及時想起她尚且虛弱嬌嫩的身子無法接受他現在勃發妁欲望。

現在他不由得懊惱起自己昨夜的粗魯,讓他不得不暫時壓下對她的情欲;想到這里,姚燁率先抽舌后退,離開碧瑤軟嫩的唇舌。

他伸手將她嘴角來不及吞咽的唾液擦去,強迫自己不要盯著她仍舊開啟的濕潤紅唇,及其間滑軟的粉色小舌。

他移開視線,將她抱起,走向房門。「把你的小嘴閉上,然后把門打開。」因為他雙手摟抱著她,所以他指示她伸手將門拉開。

步下台階后,姚燁向寶天院的方向走去,同時心里已經對碧瑤做出了決定。

不論懷中的碧瑤到底是何來曆,她都別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什麼名堂來。

而他也不能欺騙自己,他確實喜愛這名美麗嬌豔的小女人,反正他也還搞不清楚心里被她引起的多種情緒反應到底為了什麼,不如就將她留在身邊,讓時間來解開他心中的迷惑吧!

************

日子很快地就過去了,谷雨將至,就快靠近養花天了。

現值三月暮春之際,春天的冷峭寒意即將遠去,但炎熱的夏日又還未來臨,現在正是四季中氣候最為怡人的時節。

牡丹就是在殿春之時,即將盛開,展露雍容華貴的風姿。

穠芳園及寶天院更加忙碌了起來,所有的花匠都出動了,由老練的熟手帶領著侍花女及小廝在牡丹園里細心地工作。

這日,姚燁頭一次帶著碧瑤到穠芳園來。

碧瑤又穿回滿身輕濃綠裳,雖然她穿其它顏色一樣嬌俏美麗,但姚燁還是大手筆地請了兩名裁縫過府,替她特制了許多輕淺深濃的綠色衣裙。

反正只要如了他的意,花點錢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她臉上帶著輕柔的笑意,俏麗地跟隨在姚燁身后,美麗的身影讓秣芳園里的人都看傻了眼。他們早聽說風流的主子身邊近來跟了一位名為侍女、實為侍寢的絕色佳人;但親眼目睹后,才知道世上還真的有如此嬌豔俏麗的女子。

姚燁指著幾株可以稱為牡丹樹的牡丹,向站在他左側、負責管理穠芳園的老花匠田師傅說道:「田老,這三株富貴滿堂今天要移到盆里,另外各挑二十盆飛來紅、豆綠、紫繡球、烏日爭輝還有雪美人,明后天一起送到何員外家去。」

沒有聽到預期的應答聲,姚燁皺著眉納悶地回過頭看向田師傅,只見田師傅呆若木雞地看著另一邊的碧瑤失神。

姚燁向四周一瞥,毫無意外地看到所有在園里工作的花匠及侍花女,全像田師傅一般,沒有一個人不將眼睛牢牢釘在碧瑤身上。

同時間跟著姚燁回過頭來的碧瑤,因為看到田師傅盯著她發愣的模樣,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才讓田師傅漲紅了老臉,不敢再盯著她看。

「主……主子,小的沒聽清您的交代,請您再說一遍。」田師傅低著頭偷眼打量姚燁,生怕主子會因為他的不專心而怪罪他。

姚燁也懶得生氣了,因為在府里;不論男女老少,初次見著碧瑤時,都是這種反應。他睨了在一旁笑著的碧瑤一眼。「瑤瑤,把我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是。」碧瑤應了聲,朝著田師傅點了點頭。「主人說,今天要將這兒三株壯元紅給移到盆子里,另外各挑二十盆飛來紅、豆綠、紫繡球、烏日爭輝還有雪美人,明后天一起送到何員外家去。」

「是,小的知道了。」田老伸手從腰后抽出了一把紅繩,上前蹲在牡丹前將紅繩系在植株下,做上記號。

姚燁接著繼續朝里走,「邵員外今年有沒有指定要哪幾品牡丹?」

田老翻開胸前垂掛著的一本黑皮小冊子,翻了幾頁,「有!邵員外說,除了去年主子您替他挑的九蕊真珠、姚黃、豆綠、觀音面外,他希望還能多挑幾品顏色較為鮮豔的牡丹,因為他的大千金下月中就要出嫁了,希望家里能多添點喜氣。」

「那麼再挑些醉顏紅、並蒂云紅、紫金盤、先春紅還有九轉寶帳。花盆另外去窯場挑些富貴圖樣,不另外計費,由我送給邵員外,算是祝賀他閨女成親。」

「是,小的記下了。」田老用細枝毛筆沾著腰間配著的小管墨汁,快速地將姚燁的交代記下。

主子真大方,要知道,主子隨口說要送的花盆,可是個個價值不非呀!尋常人家怕是連一個都買不起呢!這份禮可不小,邵員外收到后,不知會有多高興呢!

「主人,你可以過來一下嗎?」主仆兩人正忙著交代及記錄,沒注意碧瑤的行動,直到她開口說話,他們才暫停下公事,回頭尋找她的身影。

回頭沒看到碧瑤的身影,姚燁索性開口喚她,「瑤瑤,你在哪兒?」語氣間帶著讓人不容錯認的寵愛。

一開始對她的不信任,在連日來的相處后漸漸消失了。

從那晚她出現在他房里之后,這些日子以來,他貪戀著她美妙的身子,于是日夜都要她伴隨在身邊,相對的,也等于由他親自盯著她。

他交代過錢管事,暗地里調查碧瑤的來處;但查出來的結果也顯示她確實不是其它花商派來的商業間諜。

而那曾經引發他強烈恨意的齒痕型胎記,在之后頻繁的交歡中也不曾再讓他感受到那種強烈的情緒,所以日子一久,他也逐漸淡忘不再去想它了。

她的溫柔貼心和嬌媚可愛,意外地引出他心底所有的溫情,讓他不自覺對她展現出不同于其它女人的耐心及包容。

他反常的行為,除了讓姚府上上下下,從錢管事到打掃茅房的小廝都覺得不可思議,也讓北院里那些被送進姚府討他歡心的女人們,差點沒因醋意翻騰而掀了屋頂。

總而言之,現在不但姚府的人知道,就連延福城里的所有百姓都聽到了風聲,說是姚家主人現在被一個不知來路的美麗女子迷了心竅,對其它女人不屑一顧,連看一眼都嫌累呢!

距離姚燁及田師傅約莫十來步之外的一叢鹿胎花中,探出了碧瑤的腦袋。「我在這兒。」

姚燁雖然不知道她蹲在那兒幹嘛,但還是有耐心地舉步朝她走去。

田師傅緊緊跟上姚燁的腳步,正當他跟著主子,正要跨進遍植著鹿胎花的地盤時,忽然聽到碧瑤的喝止,讓他錯愕地一腿�在半空中,僵住了身子。

「田老,您腳別踩下來!」碧瑤急急阻止了田師傅的落腳,但卻沒有阻止姚燁的靠近。

「主人,這園里的鹿胎花是不是一直都養得不太好?」碧瑤用手撥弄著瘦弱的花苞問道。

姚燁眼中眸光一閃,「是啊!你怎麼知道?」

「瞧!枝莖細長無力,葉窄色淺不夠濃綠,花苞幹癟不飽和,看這個情形就知道了呀!」碧瑤沒看到姚燁眼中的異光,將自己的見解說出來。

「那麼,你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確實如她所說,雖然全國只有穠芳園種活了鹿胎花,但卻因為花相不佳,從來沒有與其它品種的牡丹花一起上市販賣過。

「知道!」碧瑤點了點頭,�眼看著姚燁,「這鹿胎花只能讓女子照顧,男子別說摸它一下了,就連培花的土及澆花的水都一樣,只能讓女子動手。」

從來沒聽過這種說法,一時之間姚燁及田師傅都說不出話來,只能楞楞地看著她。

「相信我,只要不再有男子靠近,不出三天它就會健康強壯起來。」碧瑤笑著拉了拉姚燁的衣袖。

直到這時,田師傅才將�在半空中的腳放下,看了看自己站的地方,再看了看姚燁貼花而立的站位,不禁開口,「那……為什麼主子可以站在它前面,還可以碰它?」

主子總不可能是個女人吧?

碧瑤呵呵嬌笑著,攀附著姚燁,藉他的力站起身來,「主人不一樣!」

姚燁順勢摟住她的細腰,低頭看著她問:「我也是個男人,能有什麼不一樣?」他的手放在她圓翹的臀上,打算要是她的回答讓他不滿意,就要好好修理她一番。

碧瑤並沒有接受過人世間的教育,哪里懂得男女之分?自然也就不會害臊,所以毫不別扭地任由姚燁在人前親密地摟抱她。

她仰起頭回答,「因為你是牡丹花仙呀!而且這些本來也都是你教給我的,只是你現在不記得了而已。」

「丫頭,你又說些奇怪的話了,我什麼時候教過你了?」姚燁聽習慣了三不五時就會從碧瑤嘴里說出的讓人無法理解的奇怪話語,所以根本不當一回事地捏了捏她挺俏的小鼻子。

「本來就是你教的……」姚燁不理會碧瑤的嚷嚷,摟著她的腰走、出花叢,同時對側過身不好意思看著他們的田師傅交代,「姑且聽她的,咱們試上一試也無不可,從現在起,撥五個丫頭來照顧鹿胎花,如果人手不夠,再從府里調些過來。」

「夠!人手夠了,就算不夠,大家幸苦點兒也就過去了,寶天院里可也不能缺了人呀!」田師傅同時也是照看寶天院的花匠,自然清楚寶天院的重要性。

「反正都由田老您看著辦吧!」姚燁拉著碧瑤繼續向里走去。

就這麼忙和了一整天,姚燁將所有富貴人家訂購的牡丹花全部分類交代清楚,其餘的除了人工的照料之外,就都交給上天了。

第四章

姚燁沐浴完后,隨手拿了本花海經,斜躺在貴妃椅上翻看著。

看了沒一會兒,碧瑤就打了簾子進房來了。

看到他敞開單衣露出健壯的胸膛,正閑適地躺在椅上看書,她順手取了披掛在椅上的毛巾向他走去。「沐浴完,頭發也不擦幹,要是著涼了怎麼辦?脂紅姊沒進來伺候?」

雖然脂紅見了碧瑤總是冷冷的,不像其它婢女對她熱絡,但碧瑤卻從沒放在心上,見了面總是客客氣氣地叫聲脂紅姊。

不過也難怪脂紅不喜歡碧瑤,姚燁本來對所有上過床的女人都一視同仁,從沒對哪個另眼相待過,所以姚府里眾多女人從來沒有發生過爭風吃醋的事。

現在可好了,也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了個碧瑤來,就這麼身分不明地跟在姚燁身邊,完全獨占了姚燁。

除了脂紅,北院里那些女人都為此吵翻天,偏偏又沒有一個敢在姚燁面前放肆,生怕惹得他不痛快,將她們給攆出府去,所以個個按捺不住心頭的妒意,等待整治碧瑤的機會。

完全不曉得自己已經引起眾怨,碧瑤還每天開開心心地與姚燁在一起。

手上熟練地動作著,替他將潮濕的頭發用毛巾擦去水分,然后用小手按摩他的太陽穴及肩頸,舒緩他緊繃僵硬的肌肉。

姚燁放下手中的書,配合碧瑤的動作稍稍坐起身子,因為她的巧手揉弄,而舒服地閉上眼睛享受她的服侍。「寶天院情形怎麼樣?」

現在他不但對碧瑤放下了戒心,甚至允許她進入種植姚金的寶天。院,因為她確實對種植牡丹非常熟練。

種植在穠芳園的鹿胎花依照她的指示,完全交由女子照顧后,確實如她所說,不出三日,不但花枝變得結實有力,葉子由淺轉濃,花苞也飽滿豐實了起來,教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能力。

這是讓他放下戒心的第一個理由。因為他非常肯定,全國確實只有穠芳園里種植有鹿胎花這品牡丹花,而就是因為姚府里眾多花匠們都不懂照料它的方法,所以多年來根本養不出可以上市的花朵。

為了找出適當的培育方法,他及花匠們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卻都徒勞無功,沒有一年成功過。

既然別家花園沒有,花市上也從不曾有人種植成功過,自然代表碧瑤並不是從他處習得培養鹿胎花的秘訣。

而第二個理由是,他為了試探碧瑤,特地將她帶進種植姚金的寶天院。

見了滿院的姚金,她沒有露出絲毫驚豔之色,也母需任何人指導就能立即加入侍花婢女的行列,一同照料姚金。

她知道澆灌姚金的水源不能取自地水,而需使用天水;也清楚培土何時需要更換及添加。而且更加詭異的是,在近兩百株的姚金中,她竟然能正確指出他出生那年培植成功的第一株姚金是哪一株。

那除了他及過世多年的父親、母親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既然排除了她是為了盜取姚金秘方的花商所遣來的可能,那麼又該如何解釋她的平空出現,與她對牡丹花的熟識?

莫非真如她常掛在嘴邊的說詞——她是伺候牡丹花仙的蝴蝶女官,為了追尋人世的牡丹花仙而轉世托生而來?

而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難不成自己真是她口中牡丹花神人世后的凡身?

閉著眼的姚燁為自己心中轉動思考的事而笑出聲來,他真的無法相信自己會是牡丹花仙轉世。那種神話般的情節怎麼會發生在他身上?

「主人,你在笑什麼。?我說的話有什麼好笑的嗎?」碧瑤納悶地問。

她說的話應該不會讓人覺得好笑呀!她只不過是在報告今天姚金的花況而已。

睜開眼,姚燁轉過身看著碧瑤,心里明白自己真的為眼前這個來曆不名的美麗女人動了心。

本來以為不出幾日,自己對碧瑤的興趣就會消退;但現實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不但沒有對她失去熱情,反而有更加熾烈的傾向。

他喜歡寵她,喜歡她膩著他,這些都是他對其它女人從來沒有過的付出;而其餘女人似乎再也引不起他的興趣了。

不是他不再熱衷尋求肉體歡愉,而是碧瑤完全能滿足他強烈的需求,應付他在床上的激狂,既然放不開她,就幹脆順著心意專心疼寵馳算了。

姚燁拉著她的手,「好了,你也跟著我累了一天,我替你留了熱冰,趁水還熱著,先去沐浴吧!」

用手指了指床前放著的大木桶,里面的水確實還熱著呢!不斷冒著白茫茫的熱氣。

「好。」她乖巧地應道,任由姚燁將她拉到他身前,毫不扭捏地讓他替她寬衣解帶。

姚燁反過來心甘情願地伺候碧瑤,將系在她細腰上的金綠色繡花腰帶解下,脫掉她身著的短衣及長褶裙,然后扯下包覆住她胸前渾圓的云青色兜衣,讓兩團滑膩豐滿的乳房裸露在他眼前。

眼前彈跳晃動的圓潤乳房,讓姚燁克制不住觸摸的渴求,用火熱的眼神盯著她看。

伸出大掌從下方托捧起兩只白嫩乳房,用粗糙的指腹揉搓她的軟嫩,看著她的圓滿在他手中被揉弄得漲大而更加飽滿。

「嗯……」低頭看著他把玩她的雙乳,碧瑤小腹一抽,腿兒一軟,舒服的感覺快速地從他大手抓握的部位擴散到全身。

不過才被他愛撫了一下,她腿間緊窄的花穴自動就流溢出熱情的愛液,來為待會的熱情做好準備。

攬過她嬌軟的身子,讓她面對面跨坐在他火熱的腹間,他不客氣地抓握住她的豐乳,低下頭,將它送進口中,用力吸吮,讓它完全挺立起來。

「啊……嗯……」她弓起身子,讓乳房更加迎向他的嘴,下身也跟著抵在他腿間硬碩的粗長上,自行扭動小屁股,讓帶著濕意的花穴與他的火熱緊密地摩擦。

「瑤瑤,我看你現在不用沐浴了,等會兒再說吧!」他從她胸前�起頭,因為她熱情的動作而喘著氣說道。

碧瑤用手撫過姚燁滿布情欲的俊臉,主動送上小嘴。

唇舌交纏舔舐的同時,她的小手撫過他結實堅硬的胸腹,摸向他腿間直挺勃起的男性,然后不耐地拉開覆在男性上的單衣,讓滑膩的小手毫無隔離地直接觸摸到他強而有力的火熱男性。

她用小手圈住浮現青筋、光滑粗大的男性,上下搓揉起來。

因為無法用一只小手完全抓握住它,所以她將另一只手從他肩膀上移開,加入愛撫它的行列,用兩只纖柔的手心一起套弄他的火熱。

「對……就是這樣……嗯……」他在她唇間低語,鼓勵著她的小手。

在愛撫他的同時,她挪動圓渾的臀部,調整與他接觸的部位,將自己充血腫脹的私處改抵在他結實的大腿上前后磨蹭。

隨著動作,她腿間沁出的愛液很快地就浸濕她單薄的褻褲,沾染到他光裸的大腿上。

手心中的火燙讓她心跳不斷加快,被激發的情欲讓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全身發熱,情欲高漲。

她忽然撐著虛軟無力的雙腿,從他腿上站起來,然后緩緩蹲跪在他身前,用小嘴輕咬吮吻他的頸子。

在他頸間留下了輕淺的紅印后,小嘴逐漸向下移動,移到他胸前時,她學著他對待她乳房的動作,吐出粉色濕熱小舌舔弄男性硬實的乳頭,間或用貝齒輕輕咬住他的乳頭拉扯。

「嗯……」她的熱情主動對他很是受用,他舒服地享受她的撩撥,大手順著她優美的頸部向下抓握住胸前晃動的乳房。

輪流吮過兩粒乳頭后,她繼續向下用小嘴舔舐他,在他的胸口及小腹上留下濕潤的痕跡,然后在他的緊繃及期待下,用滑膩的小手捧握住他腹下高高挺起的腫大男性。

「瑤瑤……」他全身像要著火一般,看著她的小嘴越采越接近他腫脹的男性,他的前端因為太過火熱甚至已經滲出一滴透明的滑液。

用兩手交相套弄、上下摩擦幾下后,碧瑤媚眼一挑睨了姚燁一眼,妖美地張開小嘴,在他火熱的凝視之下將他的碩大納入小嘴,然后收緊嘴唇,讓口中的濕熱將它完全包住。

「對……再用力點……」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吞含著他的淫蕩姿態,下體的硬度又加強了幾分。

被她含進口中的男性似乎更加脹大,她困難地張大嘴盡量含入他,卻只能含進一半左右,就已經完全抵到喉嚨底部,讓她痛若得快流出淚來。

「唔……唔……」她為了取悅他,強忍住不適地上下移動頭顱,套弄他的男性,試圖讓他感到快意。

他的粗大完全充滿了她的嘴,讓她無法做出吞咽的動作,口中分泌出的唾液無法吞下,只能隨著含吮的動作流出唇外,以致她的嘴邊及他的男性上都被弄得濕亮不堪。

「你真是太棒了!瑤瑤,再來……嗯……啊……」她的吸含套弄讓他悸動不已,全身血液狂速沸騰,強烈的快感流竄過全身,讓他挺動窄臀在她口中抽送。

她挺動靈活的舌頭,在套弄他的同時抵在他的粗長上舔弄,雖然是在取悅他,但相對地也刺激了她自身的情欲,除了胸乳腫脹之外,腿間的熱流也不曾稍停地將她的褻褲浸得濕透。

他的呻吟更加鼓舞了她,讓她加快速度,小手緊握住他上下套弄,偶爾輕柔愛撫男根下方的兩粒圓珠。

這個舉動,讓他差點就要爆發。「不!瑤瑤,停下來……嗯……停……」

他的男性因為她的動作脹得快要爆發,背脊竄過的激流讓他知道,如果再讓她繼續下去,他肯定會發泄在她嘴里。

口中的男性開始有節奏地發脹,也越來越火熱,她聽到了他的阻上,卻反而更加收緊口部,用力吸吮他。

「啊!天啊……嗯!」他的男性在她用力的吸吮下,前端的小孔張開,在瞬間激射開來。

他激動地低吼出聲,大掌按著她的后腦,讓她無法后退吐出他的悸動,他全身顫動著,在她溫熱的口中噴灑出一股股熱流……

口中本來就塞滿了他的粗大,忽然湧出的熱液她根本來不及吞咽,也含不住,濃白的精液就從她的唇邊流了出來。

就在她以為他已經爆發完了的時候,她張開酸痛的小嘴,吐出他仍然堅硬的男性,在他的視線下將口中的白漿吞下喉中,然后才用手背拭去嘴邊沾染的稠液。

看著她淫穢的舉動,姚燁的男性再次顫動,又一波的熱潮噴射而出,激灑到她光裸的胸乳上,讓她的頸項及胸前沾上一片粘稠濕滑……

************

「瑤瑤,你真是天生的尤物!」姚燁大手一揮,將跪坐在地上的碧瑤拉到貴妃椅上,粗喘著氣把她下身濕透了的褻褲脫了下來。

拉開她的大腿,他清楚看見美麗的花穴及四周的軟嫩早已沾滿濕搋漉的愛液,兩片肉瓣紅豔腫脹,無比誘人,甚至連前端的小核都因為情欲而硬實突起。

「主人,我想要你進來……」碧瑤雙腿大張地任由姚燁觀賞腿間的私密,體內的空虛讓她忍不住開口催促他。

她蠕動著花穴,讓穴口像小嘴一樣開合蠕動,展現出她的邀請,渴求姚燁滿足她的情欲想望。

眼前美麗的淫欲景象,讓姚燁下再耽擱。他俯下身,將窄臀擠進她腿間,讓雖然已經宣泄過一次但卻仍舊硬挺的男性前端,抵著濕漉漉的穴口磨蹭。

就在她再次啟口,但還來不及發出聲音的時候,他一個俐落地縮臀挺腰,就讓直挺的男性順著她的濕滑,頂插進她緊窄軟嫩的甬道中。

想開口催促他的小嘴因而轉為將滿足的快意吟叫出來。「啊……嗯……好燙,……啊……」

硬碩的粗大散發著強大的熱度,將她的甬道煨得熱騰騰的。

她自然直接的反應,徹底鼓動了他。他將手支在她身側,挺動下體在她體內衝刺,每一次的抽送及撞擊都引出她美妙的呻吟。

「瑤瑤,這樣可以嗎?」他有節奏地抽插,次次都將粗大探入她花穴的最深處。

「嗯……再用力點兒,主人……啊……」她自動弓起勻稱的腿,扭動細腰上下挺弄小巧渾圓的雪臀。

她的雙手配合�起臀部的動作,撫揉他挺翹結實的窄臀,甚至在感受到激烈快感時,無法控制地將指甲陷入他的臀肉中。

「真是個小騷貨!」他親了她的嘴唇一下,撐起健壯的身軀,暫時由她的甬道中將男性抽出。「噓……瑤瑤,有點耐性……」

他阻止她的抱怨,翻轉過她的身子;讓她背對著他翹起白嫩圓挺的小屁股,將下腹抵著她的臀部,手掌「啪」地一聲用力拍打她的臀部。

「啊!嗯……」她沒有防備地痛叫出聲,但隨即又嬌吟了起來。

因為他在拍打的同時,也將火熱的男性重新由后方貫進她的甬道中,滿滿地將她的空虛完全充實。

「對,用力夾緊我!嗯啊……嗯……」姚燁跪在碧瑤身后,用手抓握住她的細腰,將她的身子往他的方向拉扯,而他自己也猛力地向前挺進,讓兩人的私處強力地交合在一起。

這種姿勢讓碧瑤的感官更為敏感,受不住他幾下抽送,就弓起背哀叫著求饒,「不要了……啊嗯……不……」

急速累積的情潮正待抒發崩解,強烈的快意轉化為幾近痛苦的折磨,讓她掙紮著想爬開。「我不要了……啊……不要……」

但他哪容得她逃開?大手一收就將她再次扯了回來。

下體更加快速地進出她已然紅豔充血的花肉間,抽送間將愛液攪弄得發出響亮的水澤聲,他結實的臀部用力推送粗大的男性,次次盡根而人。

「就快了……瑤……就快了……」他已經感受到包裹住他的嫩壁開始悸動收縮,于是放任自己盡情在她體內衝刺。

不知又過了多久,碧瑤承受不住地將上半身趴伏在床上,哭泣著等待即將席卷而來將她淹沒的情潮。「嗚…」,啊……嗯……」

「來了來了……啊!」他最后的一擊,將兩人同時推上情欲的最高點,交相戰栗著在同一刻猛烈爆發。

「啊——」她全身顫抖,血嫩的甬道極度痙攣扭絞著緊緊插在其衝、正激射出熱液的男性。

「嗯……」任由暢快的低吼逸出唇間,姚燁在碧瑤緊縮顫動的濕次中輕微地抽動,讓粗大腫脹的男性在她體內噴灑出濃烈的白漿,將她的花穴完全填滿,與她深處流出的愛液混合。

維持著交合在一起的姿勢,他們無意識地享受著情欲宣泄的快感。

從兩人交合的部位,濕滑腥甜的激情熱液不斷滴滑而下,除了將他們的下體弄得濕漉漉的之外,就連他們身下的床褥都濕了一大片,為他們的情潮留下證據。

************

輕雨、微風,牡丹花兒盛開,展露出絕美的富貴風采。

延福城里附庸風雅的有錢人家,都砸了大筆銀兩,早就準備好了弄花宴及賞花宴,等牡丹花一開,就連忙廣發花帖邀請親朋好友、生意往來的客戶一起到自家來欣賞牡丹花。

四方湧來的花帖,讓錢管事整理得手都快扭到了。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各家送來的花帖,他捧著桃木托盤,端著一大落花帖朝寶天院走去。

從養花天一到,牡丹一開,姚燁就帶著碧瑤一起住到寶天院去了,整天與碧瑤在院里賞花烹茶,親親密密地膩在一塊兒優閑度日。

小雙替錢管事開了通往后院的二折門,側身讓錢管事通過,她看到錢管事手上捧著各式花帖,輕笑著說:「主子閑不了幾日,熱鬧事兒就找上門來了。」

說話的同時,她輕手將二折門再度關上,然后才跟在錢管事身后,繼續跟他閑聊。

牡丹花開后,這幾日是侍花女一年中最清閑的日子,每年這個時候,主子都會另外發給她們一筆獎金,讓她們輪流回家去探親,或者出府去逛逛街,買些姑娘家喜歡的小玩意兒。

小雙要等到其它的姊妹們都休過假后,才輪到她休假,所以她才會有這個閑工夫跟錢管事談天說閑話。

「誰要咱們主子會賺錢呢!」既然賺了人家的銀子,免不了要跟人家應酬應酬。」錢管事進了寶天院,一邊向里走,一邊問小雙:「主子出了房門沒?」

主子通常都要睡到近午才會起來,今兒個應當也是如此吧?

「早起床了,跟碧瑤小姐在涼亭里畫畫呢!」小雙笑著回答。

雖然碧瑤一直以姚燁的侍女自居,但因為姚燁對她的疼愛及另眼相看的親密態度,讓姚府里外上下都不敢輕待碧瑤,不顧碧瑤的反時,大家一律以「小姐」稱呼她。

而對小雙來說,漂亮大方的碧瑤不但人美個性也好,花藝更是讓人沒話說,相處以后,小雙從她那兒學到很多照顧牡丹花的小訣竅呢!

因為寶天院里的侍花女們沒有一個跟姚燁有男女關系,所以在寶天院里,碧瑤的人際關系可是好得不得了,沒有人不喜歡她。

「那我運氣不錯,本來我以為還要等上一會兒呢!」

說話的同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后院,視線越過開得燦爛的姚金,清楚地看到座落在花海中精致的八角涼亭。第五章

錢管事邁開平穩的步伐,走到涼亭外的台階下,恭敬地出聲說道:「主子,前廳送來好多花帖,小的已經整理好了,您要看看嗎?」

「把一定要出席的拿給我,其餘的送些應時禮品過去就好了。」姚燁頭也舉�,專心地看著正在作畫的碧瑤,口里向錢管事交代著。

「是!」錢管事步上台階,走到桌旁放下手中的托盤,拿起最左方的一小疊各色請帖。「主子,皇宮送來的花帖……」

「知道了,照舊是十五?」每年皇宮里的品花宴都是固定的日期,這張花帖是絕對不能推掉的。

「是,小的已經將您挑好的姚金先行送進宮去了,禮品也已經準備好了。」除了宮中所需的各品牡丹外,姚燁每年都會另外送上三十株的姚金獻給皇上。

「嗯!再來呢?」姚燁手上接過碧瑤遞給他的毛筆,替她沾上墨汁后再交回她手上。

放下錦黃色的花帖,錢管事又拿起一張絳紫色花帖,「禮親王府也送來了花帖,是十六日。」

禮親王爺是皇上的胞弟,尊貴自是不在話下,與皇上的感情也好,是皇上跟前最親密的心腹。

「回了,反正在宮里也會見到面,我不想待在京里太久,照例,送上十株姚金,另外再加各三十株王紅及富貴滿堂。」

姚燁本性不喜阿諛奉承,到皇宮去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一年一次見到那些個皇親國戚,就夠他休息上一年了。

「是,那其它王府的是不是比照辦理?」雖然每年都一樣,但錢管事還是慎重其事地再問一次。

「嗯!各挑二十株香玉送到各王府。」每年除了各府訂購的牡丹之外,姚燁因為回了人家的邀請,都會另外送些花相富貴的牡丹做公關,用來打好關系,才能從人家那兒賺回更多銀兩。

這也是姚燁厲害的地方,該大方的時候,他出手絕不手軟,所以姚家的牡丹花雖然所費不貲,卻還是供不應求,除了品質是全國第一之外,也有一小部分是因為他懂得做人。

「邵員外說,除了月底的婚酒之外,八號的訂婚宴也要請您賞光。」邵員外是姚家在延福城最大的客戶。

姚燁恩考了一會兒,「允了;既然是喜事,大都喜歡熱鬧,去幫忙捧捧人場也是應該的。準備百年好合、琴瑟合嗚的玉翎扇,到時候好送給新人當賀禮。」

「是,那麼月底城南洛老那兒的斗花宴您去不去?」洛家老爺是已經仙逝的老太爺的好友,也是從小看著姚燁長大的長輩。

「那是一定要去的!」姚燁站起身來,從上往下看著碧瑤完成的牡丹圖。「好了,其餘的都回了,你看著辦吧!」

「是,那小的就先退下了。」錢管事將姚燁要出席的幾張花帖放回托盤中,然后捧起托盤退了開去。

「順便讓他們都退下吧!我這兒暫時不要人伺候。」說話的同時,姚燁已經將碧瑤扛坐到他腿上了。

「是!」錢管事低下頭,回避主子的親密動作,轉身步下涼亭,領著站在涼亭外等著伺候主子的侍花女們一同離去。

「瑤瑤,你還有什麼不會的?沒想到你連畫工都這麼好。」下人們還沒走遠,姚燁就將臉親密地湊到碧瑤耳旁,一邊說話,一邊用唇輕啄她的發鬢。

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弄得她耳朵搔癢,肩膀一縮,她側過頭呵呵笑著想躲開他的嘴,「如果你叫我繡花,那我就沒轍了,肯定連手都跟著繡上……別鬧了,好癢呢!」

她的扭動讓她充滿彈性的屁股等于是在揉弄他腿間的男性,沒好一會兒,他的男性就發硬勃發了起來。

她本來就坐在他身上,他火熱的反應她怎麼會感受不到?臀下的硬實剛剛好抵在她的臀縫間,隔著衣物依然能感到熱度。

伸手扶住身前的桌子,她借著支撐的力量將兩腿分開,構不到地面的小腳掛在他的雙腿外側,開始蠕動小巧的圓臀,摩擦臀肉間的勃發。

「瑤瑤,你真是一點兒都不害臊……」姚燁跟眸暗沈下來,下體被她弄得更加堅挺,欲火完全被她煽起。

他將她�起,撩起她臀下的長裙將手探進去,將她的褻褲褪下,然后不顧兩人是在戶外,快速抓開自己的長袍,解開褲頭,讓直挺的男性裸露出來。

「把腿打開!」大手扶起她的纖腰,要她將腿完全開啟,背對著他將腿跨在他大腿外側。

她順從地張開腿,在他將她放下時,腿間立刻被熱燙硬物接觸。

他的手移到她未著褻褲的軟滑小腹上,揉摸了幾下后就向下移,撫過她細軟的毛發,用兩指撥開其間肥美的花瓣,將堅挺抵在她的穴口刺探。

火熱的頂端壓迫著她的嬌嫩,察覺他急切想進入她的意圖,她反而向上躲開他的火熱。「哎呀!你別急呀!我還沒準備好……你先幫我揉揉……」

雖然她下體稍有濕意,但要納入他的堅硬卻還嫌不夠。

聽到她嬌軟的撒嬌,知道自己真是太急了,所以不再將男性試圖探入她的甬道中,移動手指順著穴口緊縮的細縫輕輕滑動,然后借著些微濕液將粗指擠進她的穴口。

才稍微滑進一點兒,其中的軟肉就熱熱地將他的手指包住。經過了這麼多次的交歡,她的甬道卻還是一如初夜那般緊窒狹小,讓他為她狂熱依舊。

她舒服地將后背貼靠在他胸前,扭轉上半身仰起頭親吻他,小舌舔過他的薄唇,將舌尖探進他的唇齒中,與他的舌糾纏。「唔……」

唇舌相交舔舐間,姚燁的手腕快速抖動著,一次次將插入小穴中的手指抽出,然后再擠開濕窄的嫩肉,在花穴中抽送翻攪,勾引出她豐沛的愛液。

忽然他的手指在磨弄間不經意地揉到肉壁后方一塊不似其它地方軟綿的嫩肉,那大約有他拇指般大的奇特觸感,讓他轉而將注意力全放在那兒,用兩指摩擦按壓它。

被他一揉,碧瑤全身一顫,在與他唇舌纏綿時,輕蹙細眉嬌吟著,用貝齒咬住了他的唇肉。「啊……」

她的甬道一緊,牢牢地將他的手指困在她的花穴中,明顯地告訴他,這個地方能引起她敏感的反應。

濕滑溫熱的愛液從她的體內不斷沁出,淋得他滿手都是,在她臀下的男性也被弄得濕淋淋的,他忍著進到她體內的欲望,用手撫慰著她。

「啊……嗯啊……主人……」他的手指似乎正施展著法力,讓她的小穴又酸又癢,讓她不知道感受到的到底是舒服還是痛苦。

她想逃開他的手,卻又忍不住隨著他的抽送挺動臀部,迷亂的情潮完全控制了她,讓她大聲呻吟著反應他的愛撫。

「不要了……主人,我求你了……啊」…。」他一直揉按著那塊滑肉,一種像似要小解的感覺讓她心慌了起來,小手抓住他不停在她腿間動作的手腕,試圖阻止他繼續揉她。

在微寒的天氣中,她全身大量冒出汗水,身上如同著火一般火燙。看著她嬌吟哀求的妖繞美態,姚燁如何肯放過她?反而加重了力道,故意快速抽送手指,讓每一次探進及抽出都磨在那一點上。

她無助地踢動小腳,緊抓住他的手臂,哀哀承受他的玩弄。「嗯……不要呀……啊……」

瞬間一陣麻意竄過,她哆嗦著身子在他的手中達到了情欲巔峰,從花穴深處泄出香氣濃鬱的粘稠液體,隨著她甬道的收縮狂流而出。

空氣中本來已經彌漫了姚金的清香,現在又加上碧瑤的氣味,一股特殊的甜香向外散了開來。

低頭看向她腿間激流而出的大量熱液,他抽出沾滿她的甜膩的手指,將泥濘濕滑的大手湊到唇邊,伸舌舔食她的香滑。

掌心的濕液被他舔淨后,他將手移到已經無力地癱軟在他身上的碧瑤鼻端,「瑤瑤,你真香,要不要嘗嘗看你的味道有多甜?」

不等碧瑤有所回應,他就將手指探進她微喘著氣的唇中,將手上殘存的濕液送進她嘴里。

「唔……」她的小嘴被他用手指插入,濃鬱的氣味隨即充斥在她的口鼻中,那種淫欲的滋味讓她鼓起舌,不自覺地吸吮他指上的香液。

看著她微眯著因為動情而飽含水氣的跟眸,小嘴吸含他手指的嬌態,他下體的男性躁進了起來,迫不及待想埋進她濕軟的甬道中。

他將手指從她口中抽出,大手一撈環著她的腰,把她濕淋淋的小屁股�了起來,空出一只手握住勃起的男性,讓它鼓脹的前端對準她腿心的穴口,然后將她的身子向下一拉。

「嗯啊……」這種姿勢讓她的甬道較為狹小,雖然夠濕滑,也不會痛,但他擠進的男性就像要將她扯裂似地將她的窄穴撐開。

溫暖濕熱的嫩肉從前端向下漸漸將他的男性包裹住,那種軟綿緊縛的觸感,讓他不耐地將她的臀用力下壓,讓水嫩的肉壁把他的粗長完全納進體內。

為了適應他的粗壯,她的小腹有節奏地蠕動著,濕軟的肉穴緊絞著硬挺的男性,就像是有無數張小嘴一同吸吮著他。

「瑤,就是這樣……咬緊我……嗯……」他掌住她的細腰,上下挪動她的嬌軀,讓她的花穴套弄硬實的男性。

他們的姿勢讓碧瑤找不到支撐點,而他也無法隨心所欲地衝刺,所以他中斷交合的動作,摟著她站起身來,讓她站在地上將手支在桌面,他則用腳從里側將她的雙腿更加敞開,站在她的身后再次抽送了起來。

姚燁將滑落下來的裙子完全推到她白嫩的臀上,挺著腰不斷頂撞充滿彈性的臀肉,發出羞人的肉擊聲響。

透明的濕液被他抽送的男性帶出,順著她白晰的大腿內側流下,豐沛的汁液源源不絕地從穴中溢出,將她腳上的羅襪及繡鞋都弄濕了。

「主人,再大點力……啊……」他綿密地抽弄了好一會兒,幾欲崩潰的情欲讓她開口向他要求。

聽了她的要求,他反而停止了動作,將深插在甬道中的粗長抽了出來,整根壯碩的男性上滿布瑩亮的濕液,還滴滴答答地向下落著。

「主人,我還要……別走……」失去了他的充實,她體內瞬間空虛難耐,著急地想轉過身去。

為了制止她轉身,他索性將她兩只手臂拉到身后,用一掌固定住,讓她挺起上半身保持臀部翹起的姿勢,然后在她的哀求聲中,把直挺的男性再次插進她的甬道中。

可是他卻在探進三分之一后,就停住挺進的力道,沒有將男性完全插入,磨人地用畫圈的方式,讓前端的圓碩在肉壁內尋找他稍早發覺的那一小塊滑肉。

「你別弄那兒……啊……」男性的前端輕易地抵觸到那一小點兒,讓她立即起了反應。

比起手指來,男性的圓滑及熱度弄得她更是銷魂,穴里的汁液流得一場胡塗,強烈的快意讓她腦子發昏,暈沈沈的連呼吸都來不及了。

「嗯啊……啊……」一頭秀發隨著她仰起頭的動作,掙脫了發髻而飛散在空中,然后披散在她弓起的背上,她細軟地嬌哼,哆嗦著身子再次在他身下宣泄熱情。

她的花穴強烈又急速地收縮,促使他將碩大重重地盡根插入,恣意地狂抽猛送。

「嗯……瑤……」在一聲低吼中,他用力一擊,在她顫動的、蝕人心魂的花穴中激射出濃稠的熱精……

************

十三日清晨,華貴妁馬車及白馬早早就在門外候著了。馬車旁另外停著兩匹高大的黑色駿馬,那是要隨著主子一起上京的護院的坐騎。

姚府一大早就騷動了起來,小廝及婢女們忙碌地進出,將要給主子帶上的東西備妥,好讓主子在預定的時間出發。

可是看看天色,早過了要出發的時辰,門口也候了一堆等著送主子出門的下人,就連錢管事都站在門口好一會兒了;但要出門的主子,卻遲遲還未出現。

聽伺候大房的婢女回報,說是放在外廳的早膳,主子都還沒動過呢!

做主子的最大,誰有膽子去催他呀?

這樣一來,眾人都知曉,主子肯定還舍不得放開懷中的軟玉溫香,才會誤了時辰,看這情形,怕是不知道要拖到多晚囉!

正當大家心里這麼想著時,沒料到下一刻就見到姚燁跨出門檻的身影。

跟在姚燁身側的綠衣女子,正是他現在最疼寵的碧瑤,但是同時跟在他們身后的,卻是住在北院的李倩如及康憐憐。

她們也是讓人送進府來給姚燁做侍寢的,剛進府時,也曾經得寵過一段時日,不過一段日子過后,就如同其它女人一樣,讓姚燁失了興趣,偶爾才召見她們一兩次解解悶。

不過這種景象,自從碧瑤出現后,已經有好些日子沒出現在眾人面前了。

眼前這番景況,真是不得不讓人猜想,是否王子已經對碧瑤煩膩了?

一行人在眾人的注目中,由姚燁領著走到了馬車旁。

就看到姚燁攬過碧瑤的身子,將她摟在胸前。當著眾目睽睽之下,用手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說:「瑤瑤,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

沒頭沒腦地來這麼一句,碧瑤哪里會知道姚燁指的是什麼?

她眼中充滿著困惑,看著他誠實地搖了搖小腦袋,「我不知你說的是……主人跟我說過好多話,你現在問的是什麼?」

輕輕挑起碧瑤的下巴,轉而用兩指捏住她,他手上抓握的力氣加大,將她的下巴捏出了些微紅印。

「我說過,你是我的人,要安安分分地伺候我,才會有好日子過,你忘了嗎?」他眼兒眯起,略帶淩厲地看著她,同時聲調也沈了下來,用輕柔但隱含危險的語氣問著。

「沒忘。」姚燁冷然的神色及語氣並沒有嚇著碧瑤,但她卻因下巴感到輕微的疼痛而稍稍蹙起眉。

「很好,你給我牢牢記在心里,嗯?」因為她的回答,他滿意地松開手,將頭俯下,用與清冷語氣截然不同的火熱嘴唇輕輕啄吻了下她的嘴角。

「碧瑤從來不敢忘記主人的交代。」她在他的唇邊嬌憨地回答。

言下之意是說,她從轉世前就一直對他的交代唯命是從,將他視為唯一的主宰,轉世后自然也是如此。

但是並沒有將前世的記憶帶來的姚燁,根本完全聽不出碧瑤話中真正的含意,只對她現在展現出的順從感到非常滿意。

「乖乖的等我回來!」他伸手撩開她頸間的長發,將它們撥到她的肩后,然后低下頭,湊近她雪白的頸窩,在她的皮膚上留下一枚明顯的櫻紅吻痕。

「啊……好!主人你一路上要小心呀……」她因為頸間的刺痛而縮了下肩膀,但她並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任由他在她身上留下印記。

與碧瑤親密地溫存過后,姚燁才轉身朝錢管事交代,「錢管事,瑤瑤及府里的事就交給你了。」

「是,主子你一路順風!」站在一旁的錢管事連忙應道。

姚燁最后再看了碧瑤一眼,就轉身瀟灑地上了馬車。

李倩如及康憐憐兩人在姚燁進了車廂后,示威地看了碧瑤一眼,似乎在說:哼!別以為自己有多得寵,主子還不是沒挑上你跟他一道上京?

她們帶著得意的表情越過站在原地的碧瑤;跟著也上了馬車。

等姚燁及二女上車坐定后,馬夫才在錢管事的示意下,駕馭著馬匹出發了。

兩名護院也俐落地上馬,一左一右跟隨在馬車旁,沒多久,他們的身影漸漸走遠了。

其餘站在大門口的下人們,在免費觀賞了一場親熱戲后,才后知后覺地明白,這一趟上京,主子竟然將碧瑤留下來,沒帶她一同出門。

但原本以為碧瑤已經失了寵的猜想,卻又被姚燁臨行前對她的親密舉止給推翻了。

這種奇怪的現象,讓所有人一頭霧水,想了老半天,還是搞不清楚主子心里在想些什麼。

看見下人們打量碧瑤的眼光,錢管事一瞪眼,他們就一溜煙地散了。

「碧瑤小姐,主子走遠了,咱們進屋去吧!」錢管事看著碧瑤,有禮地說。

「嗯!錢管事,主人不在,我沒事好做,您老看看府里有什麼需要忙和的,告訴我一聲,我可以幫忙。」碧瑤臉上並沒有錢管事心里預期的離情依依,反而平常得讓他感到詫異。

「碧瑤小姐,小的怎麼敢讓你幫忙呢?既然主子不在,那你就好好休息兩天,當作放假。」

雖然碧瑤一直以侍女自居,但實際上她每天都過得像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雖然沒有名分,但依姚燁對待她的方式,不但不像侍女,甚而有超越侍寢的傾向。

如果他沒有料錯,搞不好再過不久,他就得稱呼碧瑤一聲「夫人」也說不定,所以他哪里敢交代未來的當家主母做事呀?

「這樣呀……錢管事,主人不在的這幾天,我一個人用膳太浪費了,我幹脆跟著小雙她們一塊用膳就可以了,別另外替我準備了,這總該可以允了我吧?」

她一向跟姚燁同桌而食、同寢而眠,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按規矩,下人是不可以跟主子如此親近的。所以雖然她實際上伺候著姚燁,但她根本不清楚真正的侍女除了伺候主子外,還要另外做多少雜事。

「是,小的知道了。」這倒是小事,只要他交代廚房,多撥些好食材過去也就可以了。

「那麼,碧瑤先進去了。」碧瑤向錢管事打了聲招呼,就拎著裙擺進門去了。

第六章

舒適地倚坐在特制的軟榻上,姚燁身邊一左一右依偎著嬌軟的女體。

「主爺兒,倩如給你揉揉腿,好不好?」在他左手邊的李倩如將胸前豐滿的乳房緊抵在姚燁的手臂上,討好地在他手臂上磨蹭。

另一邊兒的康憐憐見狀也不甘示弱,連忙捏細了嗓子,將嘴湊到姚燁耳旁吹著氣。「爺兒,憐憐好想你呢!」

康憐憐說著話的同時,纖纖小手已經從他的大腿處摸上他腿間的男性,手指靈活地在他傲人的部位揉搓了兩下,姚燁的下體就起了反應地硬挺了起來。

「爺兒……」手下的粗壯讓康憐憐臉紅心跳,她很久沒使過這玩意兒了,想得心癢癢的,整個人嬌軟地半伏在姚燁身側,用一雙滿含春意的美眸瞧著他。

李倩如見狀,更加湊進姚燁,讓兩團碩乳壓得都變形了,拉開他的衣襟,將手探進他結實的胸口,柔柔地撫摸揉搓他的乳頭。

本來閉著眼假寐的姚燁原先也由著她們去,但從上馬車開始,心頭就悶悶的感到不痛快,忽然一陣心煩,讓他對兩女的曲意承歡感到不耐,雖然下體已經勃發,但他卻沒有興致與她們尋樂。

在她們努力取悅他的時候,他猛然大手一揮,將她們甩開。

忽然被甩開的兩女錯愕地看著他。「爺兒……」

「好了!你們到一邊兒去,別來煩我。」他連眼都沒睜開,沈聲喝道。

一見姚燁忽然發起脾氣,兩女一聲也不敢吭,連忙將手從他身上移開,摸摸鼻子乖乖移坐到軟榻對面的椅上。

兩女對看了一眼,誰也不知道為何惹得姚燁不開心。

而冷著臉的姚燁連看她們一眼都沒有,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倚在軟榻上繼續生悶氣。

他回想起當時告訴碧瑤他要上京時她的反應——

************

接到宮里來的花帖后,姚燁開始思考要不要帶著碧瑤一同出門。

不知不覺中,碧瑤的存在對他來說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了,這回要上京去,依著對她的喜愛及疼寵,自然是該帶著她的。

可是……轉念一想,男人嘛!哪個會不喜女色?既然連他這個在女人堆中打滾了這麼多年的風流浪子都為她迷戀,難保宮里那些皇親貴胄們見了碧瑤的嬌美后,不會見獵心喜,對碧瑤下手。

雖然自己肆情縱欲、花心放浪,本來就沒把女人當過一回事,不喜歡了就連多一眼也不看;但他不否認自己私心頗重,對不喜歡的女人可以隨手就丟,卻不願意將自己喜愛的女人與人分享。

雖然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但他現在對碧瑤還放不開手,對她的興味正濃;真要出了事兒,他一介商人如何敵得過權大勢大的皇親們?

別的女人讓人討了去,他倒還無所謂;可是如果是碧瑤……憑良心說,他還真舍不得。

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了省麻煩,他決定不帶碧瑤出門,但他也不願意委屈自己,所以從北院里挑了兩個長相身段都好的女人隨身伺候他。

本來以為碧瑤知道后必然不情願,見多了女人為他爭風吃醋,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打算要好好哄哄碧瑤,沒想到情況竟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別說爭風吃醋了,她就連一絲較為在乎的表情都沒有,平平靜靜地就接受了他將帶另外兩個女人上京去。

因為她的云淡風輕,他覺得自己在她心里似乎並沒有他以為的有地位,有點不是味道,所以他第一次想探知女人的心事。

「你去過上京?」他問著在身后替他擦背的碧瑤,不得不猜想她是否就是從上京來到延福城的,怕到上京會被人認出來。

「沒有呀!」她用手掬起一捧熱水淋到他的肩上,然后用柔軟的布替他擦洗。

「那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他竟然問出這種白癡到家的傻話,話一出口,他就懊惱地在心中咒罵自己。

萬一她真的說好的話,他要怎麼拒絕?難得她沒跟他吵鬧,他不是省事多了嗎?

根本不曉得姚燁的心事,碧瑤專心地伺候他。「主人,你是怎麼了?你不是說這回不帶我,要帶李姊姊及康姊姊去嗎?現在你怎麼又問我想不想去呢?」

只要是姚燁說的話,碧瑤全都毫不猶疑地全盤接受,所以她是真的覺得他問的有些奇怪。

很好,他的愚蠢直接被她丟回了臉上!

姚燁用手抹了一把臉,「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去,等牡丹花季過后,我再帶你去上京玩。」

「好呀!可不可以帶小雙還有蓮心一起去?」在寶天院里跟她最要好的就是小雙和蓮心了,所以有好玩的,她自然先想著她們了。

聞言,姚燁決定不跟她繼續兜著話講了,依她的單純,只怕他還沒搞清楚她的想法,可能就先被她給氣得吐血了,所以他直截了當地問:「瑤瑤,你知不知道跟著我一起出門就是要伺候我的?」

「知道呀!生活上的瑣事不都是我們來伺候主人的嗎?」府里這麼多的下人,不就都是要伺候主人的嗎?出門在外當然也要有人跟著伺候才行。

擦好了姚燁寬大的背以后,碧瑤將手中的軟巾搭在木桶邊,依著每天的慣例,替他揉按肩頸及背部的肌肉。

「我說的伺候……是指伺候我下面的這根寶貝。」姚燁粗俗地講完后,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碧瑤的回答。

「我知道呀!以前伺候主人的女官就不只我一個呀!除了我還有瀲豔、朱朱、雅翎、磷玉……」主人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問她這些理當如此的事呢?

聽到碧瑤的回答,還有那一大串他根本連聽都沒聽過的名字,姚燁完全無法分辨他的心里充斥著什麼情緒。

看樣子,他所有的女人中,最大方、最不會爭風吃醋的,就屬正在他身后的碧瑤了。

那他心里那種悶悶的感覺該解釋為高興嗎?為了她沒有讓他心煩?

遲鈍的碧瑤看不到背對著她的姚燁臉色已經不太對了,還一一細數著前世與她一起伺候姚燁的女官名字。

終于,他任由心中應該解釋為怒火的情緒爆發開來。「夠了!你不要再說那些我連聽都沒聽過的名字了。」

隨著怒吼,姚燁刷地一聲從沐浴桶中起身,在碧瑤的驚愕中將她拉抱在身前,不顧身上濕淋淋的水滴,粗暴地將她丟在床上。

碧瑤根本來不及回過神,連驚呼都來不及叫出來,就被他激狂的熱情拖進狂野火熱的激情中,莫名其妙地承受了一整晚的折騰。

而姚燁直到出發當日,都還沒厘清自己的心緒,不肯接受自己真的愛上了碧瑤……

回想到那晚的情形,讓閉目養神的姚燁心情更加惡劣。再想起方才出門時,碧瑤竟然連一點舍不得的表現都沒有,就讓他火大。

越想越氣的姚燁連額角的青筋都浮出來了,他的模樣,讓李倩如及康憐憐看得心驚膽戰,就連呼吸都不敢太大,怕會引起姚燁的怒火。

就這樣,整整三天,姚燁都維持著怒火,一副隨時可能發飆的恐怖模樣,還反常地連碰都沒碰特別帶出來的兩個女人一下。

而這回跟著保護他的兩名護院更是苦悶,聽同僚說,跟著主子出門有多好、多快活,吃穿用不說,光是夜里的娛樂就沒少過。

可是看著主子陰沈的情緒,別說找女人了,就連吃飯都不知道吃下了什麼,一點味道都沒有,時時刻刻戰戰兢兢的。

不過比起李倩如及康憐憐,他們跟馬夫算是好運的了。再怎麼說,他們都是在馬車外,能見到主子那張可怕的臉也只有休息的時候;而她們則是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每天害怕地跟主子在車廂里大眼瞪小眼。

想到這兒,兩名護院及馬夫都拍著胸口慶幸不已。

就在這種低迷的氣氛中,他們終于到了上京。

進了宮后,姚燁只得暫時拋開陰沈的情緒和心中的怒火,擺出商人嘴臉和善地周旋在眾人之間。

************

姚燁一出門,北院那些累積了許久怨氣的女人們,總算是逮到了機會。

午后,日光不甚強烈,讓天氣顯得特別陰冷,北院里走出幾個貌美女子。

其中最漂亮也最潑辣的吳蔓麗帶頭領了六、七個女人。扭著細腰,打算去見識見識碧瑤的魅力。

說來也巧,她們還沒走到前院,才剛穿過前院及:比院中間隔的花園時,就碰上了正朝這個方向而來的脂紅。

「哎呀!各位姊姊,我正要去找你們呢!」脂紅遠遠瞧見了她們,扯出做作的笑臉揚聲說道。

脂紅本來就想趁著姚燁出遠門到北院去揚動她們,讓她們出面教訓教訓碧瑤那個小賤人。

雖然她平時也不見得跟北院那些女人有什麼交情,但為了將來著想,當然得跟她們同一陣線,好對付獨占了姚燁的碧瑤。

要不再這麼下去,別說她了,大家的未來怕也沒得指望了。

「脂紅,我們也正想到前院去找你呢!怎麼?你找我們……應該是同一件事吧?」

吳蔓麗精明得很,怎麼會不清楚脂紅心里打的算盤?脂紅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怕是要推她們替她出頭吧?。

她怕真要得罪了那個女人,萬一主爺兒怪罪了下來,她好將矛頭指向她們。而她倒好,推個幹幹淨淨站在一邊就想稱心如意?

吳蔓麗心想才沒這麼便宜韻事,要死大家一塊死,誰都跑不掉!

「姊姊,你們前些時候不是說,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天仙美人迷了咱們的主子嗎?」脂紅走到吳蔓麗面前,親熱地拉著她的手。

「是呀!咱們是說過,怎麼?你要帶我們去找她?別站在這兒,咱們邊走邊說……」吳蔓麗反手拉住脂紅,邁開小腳繼續向前走。

「我……我還有事,她現在都住在寶天院里,姊姊你們自己過去吧!我還得回繡房去幫忙呢!」

脂紅一聽吳蔓麗要她領路,連忙找借口推諉,但還是故意將碧瑤的所在地告知她們。

吳蔓麗也不囉唆,一把拉住脂紅想要掙脫的手。「脂紅,咱們明眼人不說暗話,雖然你是丫頭,咱們是侍寢,但說到底,都在床上伺候過主人,現在主人為了她,別說碰咱們了,連看都不看一眼。」

「是呀……」脂紅剛開口,就又被吳蔓麗打斷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轉幾個彎兒,打的是什麼算盤。哼!既然對那狐媚女看不順眼,就別想置身事外,我們替你出頭!反正咱們都是一船上的人,誰也別落下了誰,一塊去!」

「姊姊,我哪有這種心眼呀?我是真的……」脂紅一聽心里的想法就這麼被吳蔓麗說了出來,臉上掛不住,連忙還想解釋。

說話間她們一行人已經走出了前廊,吳蔓麗忽然停下腳步,一口就打斷脂紅的辯解,對著收不住勢子差點撞上她的脂紅說:「好,那就算是我多心了,我們現在要往哪個方向走?」

她一點都不想跟脂紅囉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著寶天院。

吳蔓麗身后的女人們也七嘴八舌地說:「是呀!既然你沒那種想法,就快點替我們帶路啊,要不我們怎麼給那個女人好看?」

看著吳蔓麗精明的目光,加上周身七八個女人們的催促,脂紅沒了辦法,眼看無法脫身,只好領著她們向西院去。「好,好,好,我帶你們去就是了,走吧!」

一群女人就這麼浩浩蕩蕩地走到寶天院的木門前。

除了脂紅,其它人看著眼前老舊的木門及生滿蔓藤和青苔的高牆,不敢相信這里就是姚府戒備最森嚴的寶天院。

其中一名身著云紫色衣裙的女人,用手輕掩住鼻端,一臉嫌棄的表情。「這就是寶天院?怎麼這麼破舊又髒兮兮的?脂紅,你沒帶錯路嗎?」

另一個梳著花髻的豐腴女人也說:「是呀!脂紅,別是你也不知道寶天院在哪里吧?」

「就是嘛!」她們以輕視的眼光瞟了脂紅一眼。

一聽她們譏諷的話語,脂紅心火不由得上升地瞪了她們一眼,越過站在身前的吳蔓麗,用力敲著木門,「有沒有人在?開門呀!」

還沒等到里頭的回應,她們身邊忽然出現了五個身著深綠色勁裝、腰配長刀的高大護院。

她們被無聲無息出現的高大男人給嚇了一大跳,除了吳蔓麗還開得了口之外,連脂紅在內全部的人都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瞪大了眼驚慌地看著面無表情的護院們。

「你們是誰?」吳蔓麗雖然害怕,但還算得上鎮定,問著離她最近的粗壯護院。

「請你們離開,這兒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沈穩冷硬的低沈男音說出驅趕的命令。

這粗壯的護院就是所有護院的大頭頭——沐介,大家都稱他為「沐老大」,就連姚燁都這麼稱呼他,把他當作跟錢管事一樣重要的左右手,很是信任他。

連他在內的五名護院,一下子見到這些各有姿色的美女們,眸光連一絲閃動都沒有,訓練有素地戒護著寶天院。

眨著眼消化了沐介話中的意思,吳蔓麗這下真的確定這里是寶天院了。她深吸了口氣,不讓自己的氣勢輸給眼前的男人,�頭挺胸說道:「我們是來找人的,找著了人我們自然會走。」

「請你們離開,這兒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沐介根本不理會吳蔓麗,再次重複了一遍。

「你……我就不離開,脂紅,繼續敲門,我就不信他敢拿我怎麼樣!」

被吳蔓麗點到名的脂紅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害怕得不得了。

「姊姊,我看算了吧!等有機會……」脂紅的聲音在護院的冷眼凝視下微微發著抖。

「怎麼?你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惡人無膽,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吳蔓麗伸手推開脂紅,自己輪拳敲起門來。

「你……」脂紅整張臉漲得通紅,既氣又嘔,同時又害怕圍著她們的護院們。

砰!砰!砰!一連敲了三下,吳蔓麗的手腕就被一只寬大厚實又有力的粗掌抓住,然后在下一瞬間將她往后一扯,她整個人就像紙人似地從門前飛開。

沐介將吳蔓麗拉離門前,但也沒傷了她,巧勁地將她順勢拉到三步之外的地面,才將她穩穩地放在地上。

不只吳蔓麗本人驚叫,就連其它女人都在她飛離門前的那一刻發出尖叫,因為她們以為吳蔓麗會被那個粗壯的男人狠心地摔下地。

驚魂未定的吳蔓麗瞪大眼看著眼前粗魯可怕的沐介,這回真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快點離開,別逼我們動手!」看得出來她們應該是府里的侍妾,所以沐介也不願意真的傷了人。

正當沐介發出最后的警告時,眾人身后的木門忽然打開了,同時也傳出碧瑤溫柔的聲音。「怎麼了?沐老大你們在吵些什麼?」

她是被敲門聲引過來的,沒想到還沒開門,就先聽到門外女子的尖叫聲。

緊接著小雙也大刺刺地從碧瑤身側硬是擠了出來,「沐老大,你在做什麼?」拎著女人玩嗎?

小雙及沐介都是從鄉村出來的,為了家計,兩人從小就出來工作。

小雙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在鄉下跟著一個退休的老師傅讀了點兒書,才能在姚府做個侍花女,而沐介也是誠實苦幹的老實人,兩人都在寶天院工作,久了自然培養出了感情,所以在寶天院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是一對,也都很看好他們的將來。

小雙看似隨口一問,但外型看起來像個大老粗的沐介,以與外表不同的細膩,聽出了她聲音中隱含的不滿。

他完全不顧吳蔓麗嚇軟的雙腿能不能支撐住,手一松,就將握住她的手放開了。

他轉過高壯的身子,看了小雙一眼后,才向碧瑤說道:「碧瑤小姐,沒什麼事,我們會處理的,你與小雙進去吧!」

但偏偏小雙對剛才沐介握著漂亮女人的手的模樣很是介意,忍不住脫口說道:「沐老大,你做什麼急著把我們趕進去?有什麼事是我們不能知道的?」

第七章

碧瑤被小雙扯了一下,收到暗示,她心里覺得好笑地開口,「沐老大,你說說,這幾位找來了寶天院有什麼事嗎?」

既然碧瑤都開口了,沐介也不好再擋著。「她們說是來找人的。」

聽了沐介說的話,碧瑤漾出了然的笑容,看向沐介身后的女人們。「各位姊姊應該知道主人出門去了,怎麼還會到這兒來找人呢?脂紅姊,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呀!」

除了脂紅她見過之外,其它幾位雖然沒見過,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們應該就是姚燁養在北院中的侍妾。

吳蔓麗看著碧瑤若無其事的笑容,甩手想推開還擋在她身前的沐介。「走開啦!」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麼可能撼動一個習武的彪形大漢?她這一推,沐介不但文風不動,她自己卻被反彈回來的力道弄得站不穩腳步,踉蹌了一下。

看到這個情形,碧瑤忍不住喚了沐介。「沐老大,你別故意欺負人,這里應該沒什麼事兒,你先領著其它兄弟們去休息吧!」

「可是……」沐介正猶豫著,小雙睨了他一眼,口中涼涼說道:「怎麼?舍不得離開是不是?」

聽了小雙醋意十足的話,沐介沒轍地向碧瑤說道:「碧瑤小姐,我們就在戒護站,如果有什麼事叫我一聲,我們就過來。」

「知道了,大家都是女流之輩,能有什麼事兒?你放心吧!」碧瑤朝沐介揮了揮手,要他快些離開,免得真惹火了小雙,他就有苦頭吃了。

「是。」沐介頭一點,就領著四名護院進門去了。

吳蔓麗看著碧瑤三言兩語就支開了護院,看來姚燁是真喜歡她,要不,以一個侍寢的身分怎麼可能指使得動這幾個護院?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碧瑤對她們的威脅竟然遠遠超出她的預期,她直視著碧瑤的笑臉,「你就是碧瑤?」

「是的,這位姊姊是……」碧瑤和善地回應吳蔓麗。

「我叫作吳蔓麗,我們不是來找主爺兒的,我們要找的人是你。」吳蔓麗向前走了幾步,步上台階,與碧瑤站在同一層階梯上,不願矮她一截。

「找我?」碧瑤完全沒想到,這些她沒見過的女人為什麼忽然來找她?

「沒錯!我們就是找你。」

站在碧瑤身側的小雙看出吳蔓麗似乎來意不善,于是插嘴道,「你到底有什麼事,痛快一點說出來行不行?我們不是閑著沒事做的人……」

「不過是個婢女,有你說話的餘地嗎?」吳蔓麗瞪了一眼對著她叫囂的小雙,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吳姊姊,請你說話客氣點兒,既然小雙沒有在你面前說話的餘地,那我這個一樣是伺候主人的侍女,也一樣沒資格在你面前說話,你們幾位慢走,我們不送了。」

一向好脾氣的碧瑤,難得地因為吳蔓麗輕視小雙的言行而生氣,撂了話后,蹴拉著小雙轉身要進門去。

被碧瑤一陣搶白,吳蔓麗伸手一抓,拉住了碧瑤的手臂,硬是把她拉了回來。

「你這張嘴還真厲害,哼!看你一副乖巧的模樣,嘖嘖嘖,原來也不是個簡單角色。你就是用那副嬌柔乖順的模樣,勾住了主爺兒的心吧?看來,我們都該跟你學學。」

小雙見狀,連忙過來想將吳蔓麗的手從碧瑤身上拉開,「你做什麼?還不快放手!」

被小雙一搞,吳蔓麗更是用力,尖尖的指甲狠狠掐進碧瑤的肉中,讓她吃痛地叫了出來,「哎呀!」

一下子,三個人扯成一團,吳蔓麗朝著台階下喚道:「你們還站在那兒看戲是不是?還不快來把這個煩人的丫頭拉開?」

她一喚,其它女人才恍然大悟地動了起來,上前硬是將小雙從碧瑤身邊拉開,扯到了台階下。

「你們要造反了?沐老大!沐老……唔……」小雙的求救呼叫忽然消失了。

原來是脂紅怕她將沐介給喚來,所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阻止了她的求援。除了抓住小雙的三個女人之外,其它人上前去支持吳蔓麗,替她將不斷掙紮的碧瑤抓好。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被人從后面抓住了雙手,碧瑤扭動著身子掙紮著。

吳蔓麗將碧瑤攏在前胸的長發一把抓在手中,使力向下一扯,將碧瑤的頭往下拉,滿意地聽到碧瑤的痛呼聲。「你這個騷蹄子給我聽清楚了……」

「好疼!你放手呀……」頭皮上的刺痛,讓碧瑤的眼淚流了出來。

「閉上你的嘴,聽我把話說完!」吳蔓麗一點都不留情地用力扯了下碧瑤的頭發,「瞧瞧!多可憐的表情呀!難怪主爺兒寵你,只怕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你這副騷模樣吧!啊?」

劇烈的疼痛讓碧瑤緊閉了唇,不敢再發出聲音,怕吳蔓麗會更殘酷地傷害她,所以只能委屈地直掉淚。

「別哭,我也不想這樣,只要你以后懂事點兒,別老獨占著主爺兒,讓姊姊們獨守空閨,那咱們也不會為難你,是不是?」

吳蔓麗臉上的凶悍忽然收了起來,緊扯住碧瑤長發的手也松開,�起碧瑤的小臉,甩手輕柔地為她拭淚,用讓人害怕的軟語溫言說道。

「我……我沒有。」碧瑤試圖為自己辯解,可是一看到面前的吳蔓麗因為她開口而眯起冷酷的眼兒,就不敢再說了。

「不論你有沒有、承不承認,事實就是——自從你來了后,主爺兒就沒再召喚過咱們任何一個了,咱們有多久沒嘗過男人的味兒了,你知不知道?」

吳蔓麗話一停,抓住碧瑤的女人們就故意用力掐住她的手,存心讓碧瑤感到痛楚。

「嗯!」碧瑤不敢叫出來,只能皺著眉忍耐著。

「這是給你一個教訓,我希望你夠聰明,別仗著主爺兒疼你,就在他耳邊嚼舌,如果讓我知……」

吳蔓麗正威脅著碧瑤,忽然一道帶著冷嘲的溫潤嗓音打斷了她。「錢管事,這不會是您老特別為了迎接我而準備的吧?」

所有人都被這突起的話語給驚得僵住了身子,錢管事一看清眼前的景象,著急得不得了。「你們……你們這是……還下快給我放手!」

在錢管事吼叫時,其間還穿插著男子讓人聞之心寒的冷笑聲。

吳蔓麗等人不是被錢管事喝止的,而是因為那個輕柔卻陰森的笑聲給震懾住的,她們緩緩回頭看向輕步朝她們走近的斯文男子。

錢管事跑上前將碧瑤護住,同時被松開的小雙也哭著朝錢管事身后躲去,摟住碧瑤哭得好可憐。

但受到欺負的碧瑤卻在聽到男子的聲音后,忘記了身上的疼痛,也沒注意到錢管事的維護及小雙的哭泣,只能眨著大眼將淚水眨掉,好讓她看清那記憶中熟悉的音調出自何人之口。

手中搖著玄紅玉扇,扇柄下垂掛著的青石串隨著手的搖動而在半空中晃動,一襲深藍繡云紋的長袍讓高大的身型顯得斯文俊逸,一向上一看,不算太英俊但性格有型的面容,輕易地就能引起注目的眼光。

對男人的長相似乎覺得與心中的熟悉感不符,碧瑤微皺起眉輕輕搖了搖頭。

男人走到台階下,仰起頭看向站在最頂層,高出他一顆頭高度的碧瑤。「怎麼?還沒……」

他還沒將話說完,就看到原先一臉迷惑的碧瑤忽然張大瞳眸,眼中出現熟悉的目光,于是便住了口,微笑地靜待她的反應。

碧瑤看著那雙閃動著藍光的美麗風眼,不自覺地開口,「九哥……是你?」

聞言,男人才真正露出笑容,剎那間,完全改變了他陰冷的氣質,一種暖暖的氣氛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

看著他眼中的柔情,碧瑤推開小雙從錢管事身后鑽出來,三兩步就從台階頂端撲進男人早已為她敞開的懷抱中,興奮地哭笑叫嚷,聲聲喚著:「九哥!九哥……」

所有的人,包括吳蔓麗帶領的女人們和錢管事及已經忘記哭泣的小雙,全部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莫名其妙的發展,直到錢管事開口為止,他們當木頭人著實當了好一會兒。

回過神來,錢管事清了清喉嚨,咳了兩聲。「展……展少爺,您與……」

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聽到錢管事的聲音后,才分了開來,但被錢管事稱為「展少爺」的展雅彥卻還拉著碧瑤的手。

「錢管事……呃,你現在的名字是?」展雅彥正打算交代一下自己與碧瑤的關系,又忽然想起也許碧瑤現在的名字已經改了,所以才剛喚了聲,就低下頭小聲問著碧瑤。

碧瑤笑著回道,「跟以前一樣,我沒有改名兒。」

回了她的笑后,展雅彥再度�頭對錢管事道,「我們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碧瑤就像是我的小妹妹一樣。」

錢管事心中嘀咕了起來,搞了半天,他怎麼都查不出背景的碧瑤竟然與展雅彥是舊識?

當初對她的顧忌現下是不用再戒備了,因為展雅彥與姚燁的交情等同于異姓兄弟,既然他認識碧瑤,那碧瑤就不可能是當初懷疑的商業間諜了。

但是看他們親熱的樣子……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呀!,依主子對碧瑤的喜愛,能接受她與別的男人這麼摟來抱去、牽來牽去的嗎?還有,這碧瑤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錢管事這里還理不出頭緒,那邊的展雅彥已經推開了碧瑤,轉過身面對吳蔓麗,瞬間換回了森冷駭人的表情。

「你們最好立即消失在我眼前,否則不用等到燁回來,我就直接替……」

非常有用的,展雅彥還沒說完,那些女人個個花容失色地全部跑得像似后面有鬼在追一樣,跌跌撞撞、爭先恐后地逃離寶天院的門前。

展雅彥的眼中充滿若有所思的冷酷光芒,如果吳蔓麗等人看到他的眼神,將會非常非常后悔今天來尋碧瑤的穢氣,她們如果真的聰明,就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展雅彥面前。

展雅彥滿意地看著她們消失的方向,開口對身后的錢管事說道,「錢管事,我還是住我以前住的房間就好了,您老就別招呼我了,讓碧瑤招呼我就可以了,咱們可是要好好敘敘舊呢!是吧?」

碧瑤絲毫沒有察覺錢管事及小雙猶豫擔心的臉色,眼中只看著展雅彥,對他的問話回以熱切的點頭。「是呀!我們有好多話要說……」

************

三日后。

日落西斜,天色漸暗。

門房通知了錢管事,說是遠遠瞧見了主子的馬車回來了。

來不及通知碧瑤,錢管事急急忙忙地就朝大門口走去,生怕連主子都下了馬車了,他這個做管事的還沒到門前迎接主子回府。

剛出了大門,真是恰恰好,馬車正好停在門前。

錢管事站在門邊兒,同時從懷里掏出手巾拭去額上及鬢邊急出來的汗珠。

車門一開,與以前的閑適慵懶完全不一樣,姚燁頭一個下了馬車;幾個跨步就越過了錢管事,同時問了句,「瑤瑤在哪兒?」

他離開碧瑤三天,同時情緒也低迷了三天,他不是不知道跟他一塊出門的下人們這些天有多痛苦,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遇到碧瑤后,他經曆了許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如此在乎一個女人,第一次讓一個女人影響他的冷靜及自制,第一次有想疼惜一個女人的感覺,第一次……

紛亂的思緒直到馬車快到門前的那一刻,才忽然清明了起來。既然遇到了,不如就坦然面對,承認自己真的愛上那個小女人,也並沒有什麼困難。

就算碧瑤沒有將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放開她,現在,他決定順從心里的想念,先去找那個讓他著實心煩。了一陣子的小女人。

錢管事還沒來得及向主子問好,就下意識地回答了主子的問話。「碧瑤小姐在寶天院……」但才講完前四個字,眼前哪里還有主子影子呀?

探頭朝大門里看,就看到姚燁像風一般向西廂急步而去,讓錢管事想攔住他告知三天前發生的事的機會都沒有,錢管事的手就這麼停頓在半空中,心里突然湧上強烈的不安。

這三天來,展雅彥及碧瑤的親熱勁兒,他怎麼看怎麼不對!錢管事這時額上的汗似乎怎麼擦都擦不完,身體老實地反應心里的擔心,他不自覺地向神佛祈求著:菩薩保佑,可千萬別出事兒呀!

姚燁進門的同時,展雅彥及碧瑤正坐在寶天院的涼亭里下棋呢!

這盤棋他們打從用過午膳后就一直下到日落時分。

下了這麼久,理由就出在碧瑤的不專心,像這會兒,展雅彥已經喚了她好幾聲了,她卻還拿著白子兒逕自出神。

「碧兒!」展雅彥連著叫了四、五聲,都不見碧瑤回應,最后他幹脆用吼的。

「哎呀!九哥,你這是做什麼?沒事叫這麼大聲嚇人……」

這一聲叫得碧瑤心跳差點漏了一拍,她驚魂未定地輕拍著胸口,用眼睛瞪了展雅彥一眼。

「瞧瞧,明明是你心不在焉,拿著棋子兒不下盡在那兒發呆,這倒好,回過神來了,反而怪起九哥來了?」」展雅彥好脾氣地看著整個下午不斷神遊,完全忽略他的碧瑤。

一聽他這麼說,碧瑤知道是自己想事情想出了神,不該怪展雅彥嚇著了她,嘴角一揚,甜得膩人的討好笑容就展開了。

「好啦!對不起,是我不好……」碧瑤不好意思地對展雅彥陪不是。

「怎麼,才分開三天,就犯了相思病了?在想他?」展雅彥擠著眉取笑碧瑤。

「誰想主人了?九哥你別亂說。」被展雅彥說中了心事,碧瑤連臉都紅了,嘴里卻還反駁著,不肯承認。

展雅彥刷地一聲展開手中的扇子,風雅地搖動起來,揚起的微風讓他肩上的發絲輕輕飛揚在身后。「九哥有說你是在想燁嗎?怎麼你回答得這麼順呀?」

「九哥,你再逗我,人家不理你了啦!」碧瑤一臊,半轉過身避開展雅彥嘲弄的臉。」

展雅彥看到碧瑤害臊的模樣,哈哈大笑了幾聲,才恢複正經的神情,收起扇子。「碧兒,九哥再問你一次。」

聽到展雅彥止住了笑,用嚴肅的口氣喚她,碧瑤轉頭看向他,對他點了點頭,表示她在聽。

「你真的決定留在他身邊?」展雅彥臉上一絲玩笑戲謔的表情都沒有。

「九哥,這個問題無論你再問我多少次,我還是一樣的答案,我永遠都要跟著主人,不論他轉世幾次,不論他願不願意回花界,我都不會離開他。」說著這些話的碧瑤,完全不帶一點兒嬌憨,一副小女人的深情告白模樣。

「就算他身邊還有其它許多女人,你也許永遠都要與人分享他?」

聽到展雅彥的話,碧瑤反倒笑了出來,只是在笑意中隱含了些許無奈。「有什麼分別嗎?在花界不也是如此?花兒生來就會招蜂引蝶,我不就是被他吸引的嗎?如果不能接受,那我勢必得離開他……」

說到這兒,她稍微停了下來,低下頭似乎想掩飾眸中的淚光。原來她並不如在姚燁面前表現出來的不在意,事實上她是很在乎姚燁身邊圍繞眾多女人的。

「可是我不要離開他……」她的嗓音顫抖著,明顯的能聽出哭音。

展雅彥嚴肅的表情和緩了下來,眼中漾起為她心疼的不舍。「在他那樣傷害你之后,你有沒有想過,當初的誤會還沒解開他就丟下你離開了,萬一他有天忽然記起了那一段,那你該怎麼辦?」

「主人他存心不將記憶帶入這世,那就表示他不想保留,他想完全忘了我們。直到現在,他對我所說的話都沒當過一回事,也許從今以后,我不會再提花界的事了,如果他不想記起,那我就當沒那回事,陪他過完這輩子再說吧!」

「是嗎?你的傻氣並沒有因為轉世而少一點,還是只知道付出,連一絲回報都不要,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懂得為自己想一想?」

展雅彥為碧瑤的癡心感到不值,雖然姚燁在前世與他也是好友,但姚燁確實是輕待了碧瑤。

「這是我的本性,不論我轉世幾次都不會變的,要不,依蝶族的本性,哪個不是四處拈花惹草,誰像我一樣只認一朵花的?」

碧瑤說到這兒,�起了頭,流淚的小臉上層露著溫柔美麗的笑饜,笑盈盈地看著展雅彥。

「傻丫頭,你真是沒得救了。」她無怨無悔追愛的表情,讓展雅彥只能搖頭歎氣。

「是呀!就算有榕姥姥的靈藥怕也是沒得醫了,所以九哥就別再為我心疼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從來都沒有后悔過,你就放寬心吧!」碧瑤笑著用手拭去腔上的淚水,試圖把氣氛弄得輕松點。

在她拭淚的時候,一陣涼風吹向涼亭里,帶起了細小的塵沙,剛好吹進了她的眼中,混著她的淚水,弄痛了她的眼睛?

「哎呀!」她因為刺痛而反射地閉起了眼,用手去揉眼睛。

展雅彥起身走到碧瑤身邊,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對他。「碧兒,不要揉!」

「可是好痛……」聽了他的話,小手從眼睛上移開。

「我幫你看看。」他稍微彎身,用手將她的眼皮打開,想替她找出那顆讓她痛苦的細砂。

其實他們臉部的距離還分得很開,照理說並沒有特別親近,但看在興匆匆急尋而來的姚燁眼中,卻刺目得讓他妒火中燒。

與心中的狂暴相反,他的神情及聲調反而冰冷得凍人。「你們在做什麼?」

第八章

他們又犯了前世的錯誤!

展雅彥剛好替碧瑤挑出眼中的砂粒,拍了拍碧瑤的臉頰,全然不覺自己的動作已經種下日后將引起誤會的種子。

聽到了姚燁的聲音,他直起身,尋到了姚燁走近的身影。「燁,你回來了!」

開心地笑著的展雅彥看清了姚燁冷冷盯著他放在碧瑤肩頭的手,馬上將手移開,向姚燁走去。「怎麼,不高興我來找你?」

看著向自己走近的展雅彥若無其事、落落大方的模樣,姚燁強迫自己壓下心中的妒意。「你來找我,我自然是很歡迎,但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有耐性跟女人和在一起?」

姚燁的厲眸從展雅彥身上移到走出涼亭的碧瑤身上,一眼就看出她剛剛哭過。有什麼事能讓她在應該算是陌生的展雅彥面前哭泣?

「我想為了咱們的交情著想,你最好解釋一下你們剛才在做些什麼。」姚燁一把抓過碧瑤將她扯到身側,看著展雅彥輕聲說道。

「燁,你別誤會,剛才碧兒眼中進了砂子,所以我才……」展雅彥不知該為姚燁明顯地在意碧瑤而感到高興,還是該懊惱自己經過教訓卻還沒學乖,忘了該與碧瑤保持距離?

聽到展雅彥親密地稱呼碧瑤的方式,姚燁冷哼了聲,抓住碧瑤手臂的力道重了幾分。「碧兒?你叫她碧兒?雅彥,你要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燁,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我什麼時候動過你的人了?我只是把碧瑤當妹妹看而已,你別胡思亂想,難不成你真信不過我?」

展雅彥怕造成更大的誤解,明知姚燁抓疼了碧瑤,硬是不敢開口要他放輕手勁兒。

仔細看著展雅彥的眼神,姚燁能確定展雅彥的確沒有騙他,加上十幾年來的交情,難道他真的無法相信展雅彥嗎?

雖然他心中還有疑慮,但他們畢竟有著深厚的感情,姚燁決定相信展雅彥所說的,他剛才只是幫碧瑤將眼中的砂子取出而已。

他放松抓住碧瑤的手掌,改而摟住她的腰,緩下心中的火爆對展雅彥說道:「我怎麼會信不過你?抱歉,我可能是太累了,讓我休息一下,晚些咱們再一起用晚膳,到時候我敬你三杯,算是向你賠罪。」

因為姚燁恢複子平常的神態,讓展雅彥吊著的心放了下來,他松了口氣地展現出與姚燁平時相處的態度,用手拍了拍姚燁的肩。

「兄弟間還說什麼賠罪下賠罪的?既然你累了,就別招呼我了,反正這里就像我自己的家一樣,你今天好好休息,咱們明天再聊。」

這時候,方才淹沒姚燁的濃烈怒火已然消失無蹤,為自己竟然懷疑好兄弟與碧瑤有私情而覺得好笑又荒謬,不好意思地回了展雅彥肩頭一拳。

「雅彥,別在意我的失常,我只是……」姚燁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總不能說他是因為太在乎碧瑤,所以才失了理智吧?

「好了,別囉囉唆唆的,我去找錢管事,要他另外替你們準備晚膳,我呢,會自己打發時間的,走了!」

展雅彥看都沒敢看碧瑤一眼,講完話,就瀟灑地轉身離開了。

************

直到展雅彥的身影消失在門后,姚燁才低下頭看向懷中的碧瑤。

他一低頭,就看到她仰起頭凝視他的溫柔視線。

他將她摟在身前,用手撥開她的衣領摩挲她細滑的肌膚。「瑤瑤,除了我,不許你太接近別的男人,否則……」

倚在姚燁的懷抱中,碧瑤用手環住他的健腰,嗅聞著令她迷戀的氣味。被他隨隨便便一碰,她連腿都軟了,全身無力地窩在他懷里。

她的反應明顯表現出他對她的影響力,姚燁嘴角帶著笑意,卻堅持說完他的警告。

「惹火了我,我就一輩子把你關在屋里,讓你永遠不能見到除了我以外的人,瑤瑤,記住我的話,我一向說到做到,聽到沒?」

不愛就罷,愛上了,他的愛就不能容許一絲一毫的背叛。

「聽到了。」她眼兒迷蒙地看著漸漸靠近的嘴唇,期待他的親吻讓她嘴唇幹燥了起來,不自覺地伸出濕潤的粉色舌尖舔著自己的唇瓣。

「乖,千萬別挑戰我說的話!」他伸出舌逗弄她舔唇的小舌,勾引她與他在唇外舔弄糾纏。

上一篇:飛狐外傳
下一篇:黃蓉獻身
  • 發表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