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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的血脈 更新 第13~22部完

日期:2020-03-04 作者:佚名

恩…花了一些時間終於整理完了,到22部是小弟目前手上所有的(騎血)

*******************騎士的血脈第十三集第一章路在何方從鼻腔裡面發出的哼聲,在狹小的地下室裡面回盪著,那聲音是如此美妙,聽到它的人肯定會升起無邊的慾火。地下室的正中央,兩具赤條條的身體交纏在一起,不停地蠕動、聳動、扭動著。周圍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圈女人,這些女人有的滿臉滿足之色,有的臉色暈紅顯得異常期待。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底下那個女人伸直了雙腿,連腳尖都完全繃緊,白生生的大腿微微地顫抖著。又過了片刻,一切都恢復了原狀。從對方的體內退了出來,利奇立刻盤腿坐在草墊上,他的眉頭微微皺著。女騎士們靜靜的在一旁看著,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打擾利奇。此刻在利奇的體內有著各種各樣屬性的鬥氣,還有從蘭蒂那裡得來的一種能量。這些鬥氣大部分都如絹絲一般滑潤綿長。從品質上來說,比他的鬥氣不知道要強多少。隨著鬥氣的循環運轉,這些鬥氣就像是陽光底下的雪一樣,漸漸消融,不再是猶如實質的絲狀,化散開來的鬥氣無形無質。雖然品質下降,不過這些丟棄全都是異常純粹,沒有絲毫的屬性。可惜,來的快去的也快,這些新生成的鬥氣正以明顯感覺的出來的速度消散開去。又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鬥氣小三的速度終於減慢了下來。利奇停止了循環,他朝著眾人搖了搖頭。“別灰心,這很正常,我們都經歷過瓶頸期。”玖琳在一旁安慰道。三姐妹裡面的老三輕哼了一聲:“有必要這麼沮喪嗎?能夠進入瓶頸期,大部分其實都會興奮的連覺都睡不著。”她說的正是自己,不只是她,除了羅莎和諾拉兩個人稍微好一些,以她們所修煉的功法及她們的資質,成為王牌是遲早的事。她們三個就完全不同了,那時候的興奮根本難以形容,因為在此之前能夠進入瓶頸期,對於她們來說是那麼遙不可及,能夠突破瓶頸成為王牌,更是一種奢望。利奇笑了笑,或許是因為他的進階之路一直都很順的緣故,他根本沒有辦法體會女騎士們進入瓶頸期時的那種興奮。反倒是對此刻鬥氣增長之緩慢,感覺到異常憂慮。如果拿他以前的鬥氣增長速度來對比的話,他剛剛成為騎士的時候,鬥氣增長的速度就如同緩步行走,得到了最初的那篇合修功法之後,就如同在快跑,後來從莉娜那裡得到了更好的合修功法之後,鬥氣的增長就像是駕馬狂奔。而且隨著加入進來的女騎士越來越多,這匹馬也從劣馬變成了良種馬,又變成優等馬,再變成萬里挑一的寶馬。但是此刻,他欲感覺到鬥氣的增長就像是在“爬”每一次合修,都只有一點點的進步。“同樣是瓶頸期,當初從見習騎士進階騎士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利奇抱怨了起來。回應他的是一片輕嗤之聲。“見習騎士升騎士,那也算是瓶頸?”玖琳笑著說道:“騎士之路開頭最容易,見習騎士升騎士,成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但是從騎士升王牌騎士,成功率欲連二十分之一都不到,大部分騎士一輩子都卡在這個關隘上。王牌升榮譽,成功率就更低了。”說到這裡,玫琳不由得想起了那位天才少女。王牌升榮譽的成功率,每個國家都不同,老牌的那幾個國家都有各自訣竅,像天才少女翠絲麗所在的奧摩爾帝國,差不多一百個王牌騎士之中就能夠保證有一個普升榮譽騎士,而最老牌的帕金頓聖國的比例比這還遠高那麼一點。共和國在這方面就有些令人沮喪了,和老牌國家比起來差了好幾倍,甚至和貪婪的鄰國瓦雷丁帝國都有著不小的差距。共和國一向被認為是富而不強,王牌普升榮譽的比例太低,也是主要理由之一。光就盯在更高層次的等級上:“再往上才是困難的開始,由榮譽普升輝煌,瓶頸一下子變成兩個,其中的一個還和精神有關,能不能突破完全看機緣。”其他女騎士的眼界可沒有莉娜那樣高,這裡面又以三姐妹最為現實:“用不著兩個都突破,能夠突破其中一個也不錯啊。準輝煌騎士比起輝煌騎士來雖然遜色不少,但是和之前比起來,確實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底下”三姐妹裡免的老大羨慕地說者。“眼界別那麼淺,我家老頭子說的話,我大部分都不愛聽,但是有一句話卻讓我覺得很正確眼界有多,決定境界有多高。如果你以為成為王牌就是你們的極限的話,那麼最後也就只能到這個程度。”在105小隊裡面,只有莉娜能夠這樣教訓三姐妹,最有趣的是,在小隊裡,三姐妹和莉娜最不合拍,在戰場也是各打各的,很少互相配合,但是對這類教訓的話,他們卻一向都能聽得見去。緩緩地站起身來,莉娜朝著旁邊簡易浴室走去,今天晚上的合修已經結束了。走過利奇身邊的時候,莉娜停了停了:“急也沒用。越急,越突破不了。”“你已經不是第一個對我說這樣話的人了。”利奇苦笑起來:“師傅是第一個說的,後來海格特也說了同樣的話”“既然這樣,你就乾脆當做是在享受,心情放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破了。”如果是在以往,這番話絕對很對利奇的胃口,可惜此刻不然。看多了死亡,有的人就變得麻木了,但是有的人卻變的對死亡更加恐懼。利奇偏偏兩者皆是,現在的他,就算已經被刀劍砍在身上,也不會讓他感到絲毫恐懼,上了戰場之後,他的腦子裡面就只有怎麼作戰,怎麼殺敵,其他的念頭一點都不存在。但是在戰場之外,他卻異常惶恐,總是感覺自己的實力不夠。以前這種感覺還不是很強烈,隨著女騎士們一個接著一個成為了王牌,這種惶恐就變得越來越清晰。從地下室裡面出來,夜已經深了。雖然小隊的駐地和營地的其他地方是隔開的,不過利奇和女騎士們不敢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在地下室過夜,睡覺的時候仍舊會回到各自的營房裡面。"外面好像有人",諾拉經過走廊的窗口的時候,頭轉想了窗外。眾人立刻湊到窗口前往外張望。只看到圍牆的外面有一個人來回踱著步。一看到這個人影,女騎士們立刻失去了興趣,“是找你的。”莉娜拍了拍利奇的肩膀。利奇同樣也看出來了,那個走來走去的傢伙正是海格特。海格特當然不可能自己進來,雖然他很清楚利奇的底細,也知道105小隊的人在那間地下室裡面幹些什麼,但是這些事只能在私底下和利奇開玩笑的時候說,在公開的場合,他仍舊要故作不知。再說,還有黛娜在站崗放哨,黛娜同樣也不能放他進來。雖然和利奇也有染,不過作為師傅,黛娜很少當著其他女騎士的面和利奇荒唐,所以這段時間都是她和羅賓兩個人負責站崗放哨.利奇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心裡說不出的鬱悶,現在已經半夜了。不過海格特都已近找上門了,他不能不出去應付一下。除了臨時駐地,利奇徑直走過去問道:“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海格特的臉上無驚無喜,仍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心裡有些煩,所以出來轉轉,沒有想到轉著轉著就到了這裡。”這是實話,不過又不完全真實,至少往這邊來的半路上,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正朝著105小隊的駐地走,如果哪個時候他想要停下,也就是一個念頭的事。“去喝一杯怎麼樣?只要不是酒。”利奇反正也沒事可做,回營房睡覺原本就是掩人耳目。合修就相當於淺層睡眠,所以他就算不睡覺也沒有關係。“我那裡有咖啡也有茶。”海格特當然高興,剛過來的時候他確實沒有什麼想法,但是在105小隊駐地外溜達了那麼久,腦子裡面有了一些念頭。兵營的中央,海格特所在的指揮部區域,此刻一片燈火輝煌。這裡同樣也和其他地方隔開,一道用沙包堆砌而成的牆,把整個指揮部區域圍了起來,只留下一個缺口讓人出入。這道沙包牆高度只到膝蓋,抬腿就可以過去,它的存在更多是象徵意義。在其他兵團,利奇經常看到士兵和軍官隨意的就跨過這類隔離帶,有的時候他也這麼做,不過在海格特的兵營裡面,他從來沒有看到有誰敢這麼做。身為曾經的兵團長,現在的代軍團長,海格特的營房看上去並不比其他人的營房大,只不過多了一張折疊書桌和一個放文件的櫃子。懶懶的往床上一躺,把椅子留給了利奇,海格特一點沒有和利奇客氣的意思。讓副官去煮咖啡,趁著房間裡面沒人,海格特低聲說道…“我想讓你幫個忙,那些戰甲裡面的記錄,我絕對不適合碰,你也一樣,不過有幾個人卻沒有這樣的忌憚,比如伊洛和翠絲麗……”“我就知道,你肯定有給我出難題。”利奇倒也不是很為難,當初他把自己和瓦雷丁帝國的榮譽騎士在泊爾摩的沼澤之中苦戰的記錄拿給海格特,用的就是類似的辦法,只不過那個時候,105小隊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受上面的重視。“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沒什麼了不起的。”海格特知道利奇沒那麼容易答應,肯定要討價還價一番。“那麼你為什麼不自己出面?以你現在的身份,伊洛無論如何都會賣幾分面子給你。”利奇的話並沒有錯,以海格特此刻的身份,無論是他那青年軍少壯派領軍人物的身份,還是代軍團長的職務,全都是伊洛和伊洛背後的那幫人需要拉攏的對象。苦笑了一聲,海格特無可奈何地說道:“我不想欠他們的人情,因為我要還他們人情的話,需要付出的代價恐怕就太大了,所以我情願欠你的人情。”“這樣代價小,甚至可以不還?”利奇嘲諷道,不過他更多是在開玩笑。如果是在利奇剛剛到裴內斯的時候,聽到海格特剛才所說的那番話,肯定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但是現在,他卻已經知道了其中的關鍵。越是地位高的人,越不方便求人,更別說求的人還都是外國人。“我幫你問問。”利奇說的好像沒有什麼把握,實際上成功率絕對在九成以上。“先謝了。”海格特笑了起來:“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你……你可真會差遣人。”利奇的心底小小地有些不忿。在他的記憶之中,海格特好像不是那種佔起便宜來沒完沒了的人物,現在怎麼居然變了?“先別忙著拒絕。”海格特搶著解釋,他可不想讓利奇誤會:“我一直都在計劃怎麼把那些被瓦雷丁人困住的兵團給救出來,那些兵團長大部分都是我的老朋友,有些也是青年軍的成員,另外一些雖然沒有加入青年軍,不過和我們走的很近。”這些事,利奇倒是一清二楚,第二戰區簡直就是青年軍的天下,戰區總指揮瓦倫是共和國軍隊高層裡面和青年軍關係最密切的人物,所以青年軍的很多成員都在他的麾下效力。瓦倫本人雖然不是青年軍的成員,卻和青年軍的兩大巨頭關系異常密切。事實證明,瓦倫的選擇是正確的。這一次聯盟的進攻異常突然,五個軍區全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其他四個戰區的局勢非常不妙,駐守的軍隊要不被擊破,要不被圍困,上面不得不派出大批援軍,這才暫時穩住戰局。只有第二戰區勉強支撐了下來,瓦倫的戰區總指揮的頭銜也得以保住。不過瓦倫同樣也有他的麻煩,上面唯獨沒有給這邊派援兵,他盡了最大的努力,也只爭取到了那幾個帶軍團長的頭銜。“我怎麼幫你?小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召回裴內斯。”利奇並不是不想幫忙,問題是他身不由己。“我沒說要你的小隊幫忙,只需要你一個人就足夠了。”海格特說道:“放心,不會讓你去打打殺殺的,兵團級的戰役中,個人武力的影響非常有限。”利奇立刻就明白了,海格特看中的,同樣也是他能夠在天上飛的本領。利奇默默地盤算著。至少在目前看來,廣闊的天空還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縱橫來去,短時間裡面不會出現對手。如果海格特讓他做的只是從天上進行偵查的話,倒是沒有什麼危險。至於海格特想要救的那些人,以他的猜測,十有八九是青年軍掌控的那些兵團,如果計劃成功的話,每救出一支人馬,海格特的手裡就等於多了一份力量,到了那個時候,海格特才真正是一個名至實歸的軍團長。對於騎士來說,救命之恩一向都被看的極重,在105小隊裡面,所有人都要賣玫琳幾分面子,就連莉娜和三姐妹這樣桀驁不馴的傢伙也是如此,原因就是小隊裡面的每一個人都被玫琳救過。那些被海格特就出來的兵團長,十有八九不會因為海格特以前和他們平起平坐,現在一下子成為他們的上司而感到不滿。這樣一來,就連打散原有編制、重新整編都可以省下了。不需要重新整編,只要補充損失的兵員。這些兵團很快就可以形成戰鬥力。再加上海格特和這些兵團長以前就互相知根知底,用起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甚至都用不著磨合。當然兵團長裡面,心胸狹窄的人物肯定是有的以海格特的精明,不會沒有考慮過怎麼處理這類人。算了半天,這件事對海格特確實好處多多,不過仔細一想,利奇又感覺到這對他自己也不是沒有好處。還是那句話,對於騎士來說,救命之恩被看得極重。如果他是海格特的手下,或者他是第二戰區的人,那些兵團長未必會感激他,只會把救命之恩全都算在海格特的頭上。但他不是,所以救命之恩裡面同樣也有他的一份。利奇感覺到自己太過功利了,不過轉念一想又釋然了。因為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功利的,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小兵,就算救了那些兵團長的命,他們也不會放在心裡,這是人之常情,他用不著為自己的功利而感到羞愧。“我可以幫你。”利奇不再猶豫,這一次他甚至沒有討價還價。從海格特的營房裡面出來,利奇朝著伊洛住的地方而去。那裡同樣被隔離開來,和105小隊一樣,伊洛和他的手下有著太多的秘密,那些隨地亂方的掛怪零件全都大有絕密的印記,伊洛的他手下的人經常會忘記他們要的零件丟在了那個角落。並沒有人會要求他們負責,最多在重新做一個零件,但是這些東西只要有一件流失出去,海格特的軍團卻會有大麻煩,內務部得人絕對會派調查組下來,把整個軍團翻一遍。誰都不想熱上這樣的大麻煩,所以這一區的戒備遠比其他地方要森嚴的多,不但四周的那一圈圍牆有一人多高,完全擋住了人們的視線,圍牆外面更始站著一圈哨兵。幸好這個地方利奇可以自由出入,雖然沒有正式承認,不過參與新型戰甲研究的人全都知道,他是除了伊洛之外的二號人物。和指揮部一樣,這裡燈火通明,研究員全都忙忙碌碌的,看到利奇進來,這些人只是點了點頭,就繼續做自己的事了。利奇知道這些人在幹什麼,在泊爾摩原本是為了進行實地測試,沒有想過結果會變成這樣。現在已經不只是實地測試了,連實戰測試都差不多完成了。他們可沒有那麼多紀錄裝置,所以手上僅有的這些紀錄裝置,只能輪流替換,每天得到的紀錄都要儘快分析出來,然後截取所需要得片段加以保留,記錄儀本身一定要清空以後才能重新使用。這是一樣非常重要也非常辛苦的工作。“你居然有空到我這裡來?”利奇剛剛進門,矮胖子怡落就得到了消息,所以迎面走了出來。伊洛的眼睛仍舊有些紅腫,不過比之前的那段時間要好一些。現在他和他的手下仍舊很累,卻已經用不著通宵達旦趕功了。事實上這部分實戰紀錄,在原本的計劃之中不存在的,有點錦上添花的感覺。不過絕對不能小看這些數據,實戰測試和實地測試雖然知識一字之差,其中的差別卻很大。到現在為止,新型戰甲總算是徹底完成了,就等大規模生產之後再加以改進了。在這裡,伊洛同樣也有一件屬於自己的實驗室。一進去,利奇就被那刺鼻的味道嗆住了。只見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個立著的玻璃櫃,也不知道伊洛是從哪裡搞來的,那裡面注滿了液體,刺鼻的酸味就是這種液體散發出來。一具「夜叉」整個浸沒在這種液體之中。這具戰甲只是裸機,並沒有掛上裝甲板,魔動筋腱也只裝上了一部分,所以看上去頗為纖細。“這是給我的?”利奇立刻有了興趣,他甚至忘了提海格特請他幫忙的事。“還記得嗎?當初你那幾個小女人搞出來的那塊活化金屬,以及因為她們而引申出來的那場爭論,同樣也是你,第一個提出用曲子生物的材料來製造戰甲。”伊洛悠然說道。被矮胖子這麼一提,利奇倒是想起來了,那也是他第一次加入專家的爭論之中,在此之前,他只不過是一個旁聽者。利奇走進那個注滿液體的玻璃櫃,隔著玻璃和透明的液體,看著裡面的這具戰甲。和他一直在用的那具比起來,這具看上去圓滑許多,完全不像是一件工業製品,倒真的有幾分生物體的味道。它的骨架有一部分裸露著,可以看到裡面的灰色機體,雖然微微帶著一點金屬的光澤,不過大體看上去不象是金屬。至於關節之類的地方更是渾然一體,看不到其他戰甲都有的彈簧桌和液壓消震部件。當然,看不出並不意味著沒有。以利奇現在的眼光,多多少少能夠看出點奧妙。“你用的是什麼材料作為基體?皮革?”利奇好奇的問道。伊洛完全把利奇當做是可以探討的同行,再加上當初就是利奇最先提出的這個建議,所以他也就沒有什麼可保留的。“皮革的活性化程度太低,所以我直接用了活體生物材料,主要是腸和橫膈膜組織,因為它們比較容易處理。”伊洛的話讓利奇的臉有些變色,說實話他完全可以接受用動物的皮製作東西,人類在沒有發明布匹之前,就一直以樹葉和獸皮作為衣服,所以這很正常。但是把一大堆內臟穿在身上,想到就讓人感覺噁心。“感覺到渾身不自在?”伊洛微微一笑,他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隨口問道:“你喜歡鈔票嗎?”“鈔票?誰不喜歡。”利奇感覺有些奇怪,聽不明白伊洛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你不知道嗎?你們國家的鈔票是用爛麻布作為材料製造的,你用得不是挺爽的嗎?”伊洛戲謔地說道。這既是解釋,同樣也是插科打諢,聽到這樣一說,利奇頓時感覺到好受了一些。“我不知道。”伊洛給了一個非常不負責任的回答:“理論上來說,它和老師替你打造的那把騎士刃一樣會自我修復。而且它的操控性也比其他的戰甲要好得多,對外界的感知也會增強。但是這一切都只是理論,實際效果怎麼樣,要等到完成之後才知道。”一聽到這話,利奇頓時感覺到有些氣餒。理論上的東西一向都不可靠,利奇的熱情頓時跌落到谷底。“找你事為了請你幫忙。”對戰甲既然不抱興趣,他頓時想起了這一次的來意。“讓我猜猜,你來這裡肯定不是為了自己的事。”伊洛並非一心只知道研究的書獃子。“你怎麼知道的?”利奇感覺有些意外,平時他也沒少讓伊洛幫忙。“時間,如果你要找我幫忙,什麼時間都可以,而晚上對你來說卻是那樣重要。”伊洛的話有些藏頭露尾,他當然不會公然說,你和女騎士們此刻應該在地下室裡面扭轉纏綿。利奇的臉微微一紅,他聽得出伊洛的話裡面的意思,不過現在的他,臉皮已經越來越厚,再加上伊洛這類人說話總是留著餘地,所以他還是能夠承受。稍微羞澀了一下,他乾脆吧事情挑明:“你和你的人一直在整理記錄,能不能複製一份給我?”伊洛並沒有顯出絲毫意外,他已經猜到是這件事。他很清楚,當初一刀這裡的時候,海格特沒有立刻找上門來,一方面是不方便開口,另外一方面是因為記錄實在太多了,下手的話可能會留下太多的痕跡。但是現在記錄全都被整理了一遍,只把最有用的部分留下來,數量一下子就少了很多。海格特相比是從什麼人那裡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動了心思。對這種事,伊洛一向都不會太過計較,這裡畢竟是海格特的地盤,複製一份記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這裡正好有一份精簡過的記錄,全場大概是四十四個小時,他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來看看。”夜漸漸深了,大部分的燈都已經熄滅。除了負責值夜班的人,無論是騎士還是普通軍人都已經進入了睡眠。利奇卻沒有睡,前面的桌子上放著兩台記錄儀,其中的一台正往外讀取記錄,記錄的圓像被一束光柱打在了牆壁上。圓像分上下兩層,上面一層是從第一視角看出去的景象,大部分是戰鬥場面,下面一層是各類數據。一邊放,一邊錄,絕對是一種很笨拙的辦法,更容易的辦法是直接把兩台記錄儀相連,這樣只需要半分鐘的時間了就可以把其中一台記錄儀裡面的內容複製到另外一台裡面。不過這樣的後果就是,兩台記錄儀裡面都會留下不可消除的痕跡。而用眼前的這種辦法,記錄儀裡面同樣也會留下痕跡,但那只能證明有人曾經閱讀過記錄儀,閱讀者是伊洛本人,高層就算要調查,也查不出任何問題來。大大地打了個哈欠,利奇感覺很累,也很無聊。他現在有些後悔,應該把海格特拽到這裡來,那個傢伙有一大堆親信,隨便拉一個來就可以頂替這個位置。現在確實有點騎虎難下的味道,這邊不能停,必須有人看著,海格特那邊又不知道他此刻在幹什麼,而伊洛給這個方便多多少少的違規,所以不能讓手下的人知道這件事。連脫身出去一會兒的空擋都沒有,利奇覺得非常失算。他只有等明天一早其他人找過來,或者等到伊洛睡醒之後,讓這個矮胖子去叫海格特過來。利奇其實也知道,想要看到這類記錄絕對很難得,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肯定是兩眼瞪得溜圓,絕對眼睛一眨都不眨。但是對他來說卻沒有什麼了不起。突然間利奇感覺到一陣好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專長,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資源,當初他還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看到什麼人都羨慕。他羨慕班上有錢的同學,羨慕成績好、在老師面前受寵的那幫人,甚至還羨慕那些不用上學的小流氓。成了騎士之後,實力差的時候,他羨慕那些厲害的騎士,等到他自己有實力,他又羨慕海格特這樣的將領。但是海格特又何嘗不羨慕他呢?眼前這些東西,海格特千方百計想搞到,但是對他來說卻不算什麼。發出了一陣苦笑,利奇抬頭看著從記錄儀裡透射出來的影像。因為是第一視角,所以看不出是誰的記錄,不過從那飄逸的作戰方式來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天才少女翠絲麗。不得不說,它涉及的這種新型戰甲就像是為翠絲麗量身定做的一樣,在速度、靈活性和操縱性方面的性能絕對一流。看著那上面如同飛雲流水一般的動作,利奇的心理面癢癢的,他又羨慕起來了,但是他不敢亂學。每一個人的戰鬥風格不同,當初師傳黛娜小姐給他打底子的時候,只教他基礎中的基礎,除此之外便是大量的實戰訓練。他曾經以為黛娜小姐藏私,現在才明白,這是正確的指引方法。黛娜小姐走的是一往直前、以力致勝的路子,並不適合剛剛覺醒的他。和黛娜小姐比起來,天才少女翠絲麗確實要厲害許多。影響之中,翠絲麗在一群聯盟的騎士中間迴旋騰挪,靈活得就像是一條游魚似的,速度看上去並不是很快,但是聯盟的那些騎士根本就碰不到她,反而屢屢誤傷自己人,還被翠絲麗趁亂殺掉了四個人。對於這種類似於屠殺的戰鬥場面,利奇一點都不感覺陌生。當初他從莫瑞納討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見識了一面倒的戰鬥。和翠絲麗輕盈靈動比起來,那個後來才知道叫安德森的榮譽騎士將一桿沉重無比的雙頭騎士槍運用得出神入化,那種舉重若輕的感覺,絕對更勝一籌。現在想起來,那個榮譽騎士所使用的武技,全都很普通。怪不得圖書管理員大叔告訴他,只要領悟透了,隨便什麼招都能夠擁有超越審計的威力。所以領悟比武技本身的等級更重要。不過話又說回來,神技、絕學畢竟是前人心血的凝聚,而且經過不知道多少人的完善,先天具有優勢。怎麼選擇就看每個人自己怎麼想了。由比及此,利奇又想起了自己眼前面臨的困境。他一直沒有辦法突破並不是沒有原因,原因是他一直都沒有確定今後要走哪條路。他修煉的光輪斬雖然是神技,卻不能當做突破的方向。所謂的突破只是對核心功法而言,還有必須是一個人修煉的那種核心功法,合修功法同樣也不能作為突破的方向。這樣一來,麻煩就大了。他亂七八糟修煉了一大堆東西,但是符合要求的核心功法卻只有寥寥幾種。他最早修煉的那種重裝防禦者的功法倒是很符合修煉要求,不過那種功法的等級太低,以一種公開的功法而言,幾乎沒有人練他,利奇自己也已經把這種功法扔下很長時間了。再說,他現在走的路和重裝防禦者越來越遠,甚至也不是玫琳那樣的輕裝防御者,他越來越傾向於進攻。相對來說,“御風”倒是挺合適。“御風”可以算是一種核心功法,雖然威力並不怎麼樣,對攻擊幾乎沒有增強作用,不過它能夠讓人在天上飛,這個與眾不同的特性就絕對值得把它作為突破方向。唯一的問題是,“御風”到現在為止只是達到初步完善的程度,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一旦把它作為突破方向,鬥氣循環的線路就會固定下來。雖然只是初步完善,但是從各方面的指標來看,“御風”絕對可以算是一種中級偏上的核心功法,將來完善之後,肯定能夠進入進階功法的行列,現在把它固定下來,實在太可惜了。最後一種就是“天聽”。“天聽”是給偵查騎士修煉的核心功法。它和“御風”一樣,對攻擊沒有絲毫增強作用,卻有著特殊的功用。當初海格特曾經說過,檢修偵查騎士的功法一旦突破瓶頸之後,就會帶來極大的好處,以後的路會變得平順很多,但那並不意味著要以偵查騎士的功法作為突破的方向。海格特本身修煉的是一種進階功法,想必他也不會捨得那麼做。以它為突破口,結果會怎麼樣?在這個問題上最有經驗的恐怕只有諾拉了。他曾經問過諾拉,不知道為什麼,諾拉就是不肯回答。這讓他非常憋悶。他只能請蘭蒂幫忙和後方聯絡,向圖書管理員大叔詢問答案。結果同樣讓人憋悶。偵查騎士能夠進階王牌,就算是在帕金頓聖國也絕對是天大的稀奇事。大叔雖然見多識廣而且博覽群書,卻沒有這方面的資料。俗話說,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絕對的勇士,可問題是有勇氣這麼做的人,到底有多少?而這正是他屢屢不能突破的原因。突然,遠處傳來幾聲砲響。初始的砲聲很輕也很沉悶,因為距離實在太遠了,之後的砲聲就顯得越來越清晰。這是敵襲的警報,因為警戒線遠達五十公里,普通的警鐘聲根本傳不到那麼遠的距離,所以這裡全都是用號砲發出警報。利奇一下子跳了起來。他現在可沒有心思再管那兩台記錄儀了。隨手把門鎖上,利奇朝著自己小隊的駐地奔去。此刻整個營地也是一片混亂,這一次最先跑出來的全都是騎士:普通的士兵還睡眼朦朧,一時半刻清醒不過來。跑向駐地,小隊的人全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連他的戰甲都已經放在了旁邊。那部銀色的戰甲緊靠著裝備車,前擋板開啟著,“夜叉”則被搬到了門口,連滑翔翼都已經裝上了。利奇選擇的當然是“夜叉”,能夠在天上飛是他最大的優勢。駐地的前面有一塊空地,這是專門為他留的,作為起飛的跑道。夜晚的風很大,午夜之後雪下得越來越大,不過這種惡劣天氣對於利奇來說卻是求之不得。因為太過倉促,想要飛高是不可能,他最多升到五、六百米的高度,如果是在晴朗的天氣,這樣的高度肯定會被發現,但是此刻大雪紛飛,就算有人看到他,也肯定會以為自己眼花了。才費了十幾分鐘,就看到前方一片亮光亂晃,那是戰甲的大燈。連忙將觀察鏡的倍率放到最大,雖然看不太清楚,不過利奇人就從亮光的密度,大致推測出敵軍絕對不少於一個大隊。瓦雷丁抵過的大隊比共和國的編制要大一些,人數在四百至五百之間,雖然不算太少,但是相對于海格特的兵團來說,絕對處於弱勢。難道是對面的指揮官腦袋不小心被門夾到了?越琢磨,利奇越感覺到其中有些蹊蹺,這讓他想起了莫瑞納戰役。一想到莫瑞納戰役,他更感覺到不妙了。莫瑞納戰役的時候就和現在一樣,敵軍的氣勢異常逼人,囂張中帶著陣陣殺氣。利奇對這方面的感覺異常敏銳,他沒有多少由於,就像當初前往莫瑞納的半路上一樣,立刻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飛去。他一邊飛,一遍打開了傳訊器:“蘭蒂,你能聽到我的話嗎?”“你在天上有什麼特備的發現?”傳訊通道裡面首先想起來的不是蘭蒂的聲音,而是嘉利小姐的聲音。“敵人在正南偏北三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大概有一個大隊,全都開著大燈,看上去明目張膽,不知道他們怎麼突進到這麼近的距離,之前居然沒有被發現。”利奇並沒有把心中的懷疑說出來。這倒不是因為他對嘉利有所隱瞞,他忌憚的是戰甲上的記錄儀還開著。共和國的軍規有很大的問題,簡直是多說多錯,如果他此刻說出他的懷疑,萬一沒有偷襲的人馬,他就要擔上不小的責任,會被定什麼罪,就要看調查此事的人怎麼查了。如果負責調查的人執意要鼎城重罪,完全可以說利奇是可以編造錯誤情報,意圖導致己方失敗,有間諜嫌疑。他現在什麼都不說,萬一有人查,也最多是認為他為地退縮,這不算什麼罪名,而且很容易扯皮。“你們小心一些,別衝得太過考前,我隨時偶可能需要你們的支援。”雖然沒有辦法明說自己的懷疑,不過隱約地透露出一些意思,還是有辦法做到的:“我擔心其他防線還有沒被發現的敵人,我打算轉一圈看看。”套話有套話的聽法,嘉利當了這麼多年的隊長,當然聽得出利奇話裡面的含義。“需要我忙你聯絡上海格特嗎?”嘉利問道。利奇頓時沉默了,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小題大做,萬一沒有另一路人馬,海格特聽了他的話之後因為過於謹慎而錯失良機,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雖然以他和海格特的交情及他的潛力,海格特未必怪罪於他,但是海格特對他的評價肯定多多少少會打些折扣。利奇感覺到有些頭痛,此時此刻他總算體會到了決策者的煩惱。這讓他想到了那位在下台之後,出門的時候被人刺殺的保得利將軍。一提到這個名字,首先會想到,莫瑞納戰役就是因為這個人的種種私心,使得無數平民喪身,讓眾多騎士白白犧牲。對於此人,他以前只有蔑視和一絲淡淡的憤恨,不過此刻,利奇感覺到有些黯然,他不知道,換成他坐在那個位置上,會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利奇的臉頓時變得通紅,什麼時候他也變得如此患得患失起來?按照這條路走下去,雖然可以爬得很高,卻也只是第二個保得利。一時之間了力氣感覺到意氣飛揚,很多一直想不明白的事,頓時變得豁然開朗起來。“幫我聯繫一下海格特吧,小心一些不會有害處。”做出了選擇之後,利奇一個急轉,他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去。紅山谷說大不大,說笑也不小,這裡的地形不像泊爾摩那樣複雜,沒有什麼河流和沼澤,四周除了山還是山。這些山並不是很高,平均高度也就在一、兩百米左右,卻很長,連綿起伏的山嶺就像是一塊布收攏之後凸起的褶皺。紅山谷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個褶皺。憑利奇一個人想要在這片到處是高低起伏的峰嶺、到處是溝溝坎坎的山谷之處,尋找一支隱祕潛行的隊伍,那真是談何容易。這時候就看得出讓嘉利和海格特聯絡的好處了。一聽到嘉利轉述利奇的話,海格特稍微猶豫了一下,立刻讓副官聯絡週邊的所有暗哨點。那麼多暗哨點當然不可能沒有個都配一位念者,紅山谷四周總共劃分成八個區域,每一個區域又分成內外兩層,每一個地方各有一個總負責,只有那裡才有念者坐鎮。只需要和十六位念者聯絡,十幾秒鐘的時間,海格特就感覺到事情不對頭。其他幾個區域坐鎮的念者全都是立刻有所反應,但是有一個念者卻遲疑了片刻才作出反應。而這個方向,偏偏和此刻已經被發現的那一個大隊的敵人呈犄角之勢。到這個地步,如果還看不出什麼東西的話,海格特就沒有資格擔任代軍團長的職務了。“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引蛇出洞”、這類用一路人馬佯攻吸引注意力,另外一路人馬暗中直擊要害的戰術,在過往的歷次戰爭中,早已經被用濫了。雖然識破了敵人的戰術,不過海格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輕鬆。這樣老的戰術之所以一直有人不停地用,而且一直都有成功的戰例,當然是有原因的。不管是設陷阱等著對手入套還是主動出擊,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掌握另外兩路人馬的動向。如果連對手是進是退、什麼時候進攻等等都一無所知的話,就算識破了對手的計策,也只能龜縮自保。海格特是個一心想要成為絕世名將的敵人,當仍然不希望結局會是這樣。所以他把希望全都寄託在利奇的身上。“第六區可能有問題,全拜託你了。”海格特直接連上了利奇的通訊器。聽到這話,利奇的心理終於有了底。他掉轉方向,朝著哈哥特所說的區域飛了過去。雲很厚,穿透雲層的月光非常暗淡,不過下著那麼大的雪,地上鋪著的厚厚積雪很容易反光,所以多多少少還能夠看清底下的東西。頭頂上的聽音器也不聽來回掃著,這部聽音器方向性極強,空中那呼嘯的風聲大部分被過濾掉了。雖然有個確定的方向,不過這樣一篇區域也不算小,偏偏此刻時間緊迫,如果等到對方逼近內圈之後再發現,就沒以後任何意義了。利奇的腦門上不知不覺滲出了汗珠,越是急,他的心就越是亂,腦子裡面時不時地蹦出莫瑞納的慘狀,有幾次他的眼前甚至浮現出莉娜、蘭蒂他們被調教成美女犬,和其他女人一起赤裸著身體在地上爬的場面、那場面不但沒有令他產生性衝動,相反讓他噶覺到一陣陣的辛酸。突然,一縷輕細而且有節奏的沙沙聲闖入了他的耳朵,那聲音一晃而過。利奇猛地衣驚,連忙把聽音器往回調,過了幾秒鐘之後,那輕細的沙沙聲再一次出現。仔細聽了聽,利奇感覺到這種聲音非常熟悉,他以前應該聽過,可惜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音器裡面傳來“咚”的一聲輕響,緊接著是一陣讓人牙齒發酸的刮劃聲。利奇感覺到眼前一亮,他知道為什麼對剛才的沙沙聲那麼熟悉了。那是雪橇在雪地上劃過發出的聲音。從泊爾摩到這裡的一路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他大多坐在小車上,那種小車不但有論證,還有兩根撬板,撬板和積雪摩擦,發出的就是這種沙沙聲,而剛才的碰撞和刮劃聲,則是撬板碰上了積雪下面的岩石的尖角在撬板上刮過。利奇立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了過去。稍微費勁了一些,他看到下方的一片下場山谷間,隱隱約約有東西,雖然看不清楚,不過從長度來看,這應該就是突然正在尋找的,暗中潛入的那只人馬。把高度降低了一些,終於可以看清底下的狀況。只看到一輛輛雪橇車排成長隊沿著山路迅速而行,每一輛雪橇上都不止一部戰甲,雖然沒有辦法細數,利奇卻可以肯定,這只人馬絕對不止一個大隊。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在他的記憶之中,佯攻的人馬往往數量上都會多一些,這樣才能夠製造出聲勢,一遍吸引注意力;暗中偷襲的人馬以行動迅速為上,人數往往不是很多,像眼前這樣偷襲的人馬多過於佯攻的人馬,只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對方志在必得,如果偷襲不成,就強行進攻。一明白這件事,利奇立刻一抬翼面,想要讓自己飛得高一些、站得高,看得遠,同樣的道理對傳訊消息也合適。高度如果達到一千米,傳訊器的作用距離比在地面上提升一倍,足夠他把消息直接出阿牛到海格特那裡,用不著往回飛一段路了。利奇正琢磨著應該怎麼對海格特說這邊的情況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渾身一陣發寒。似乎有人把他牢牢鎖定住了。第二章精神穿刺一陣劇烈的刺痛直衝腦門,幾乎在一瞬間,利奇就失去了知覺,整個人也像是死了似的。這時候就顯露出滑翔翼比真正的飛鳥厲害的地方,如果是一只飛鳥在半空中突然「停擺」,絕對會筆直墜落下去,但是滑翔翼卻仍舊繼續往前飛,頂多就是高度稍稍有些下降,而且被風一吹,已經改變了最初的方向。就這樣往前飛了不知道多遠,利奇渾身一陣亂抖,他又重新恢復了意識。一醒過來,首先想起的就是剛才那陣刺痛。他很想摸一下額頭,看看額頭上有沒有血,可惜做不到。夜叉可不像普通的戰甲那樣有很多空隙,這件戰甲完全貼身,一點活動的餘地都沒有,想要知道額頭是不是受傷,必須先落到地面上,脫下戰甲,然後才能檢查。不過此刻不是琢磨這種事情的時候,現在正在打仗,海洛特那邊還等著他的消息呢。重新確認了一下方向,又看了一下距離,利奇意外地發現,居然可以和那邊聯絡上了,他連忙打開了傳訊器。「有發現了?」「你發現了什麼?」傳訊通道的那邊,同時傳來了海洛特和嘉利的聲音。「果然……有……一支人馬,比負責佯攻的……人還多,絕對……超過……一個大隊,他們全部……乘坐……雪橇,速度非常快,最多……半個小時……就會到達你們那邊。」利奇斷斷續續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說話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頭痛欲裂,剛才那莫名其妙的一擊,似乎讓他受傷不輕。「你受傷了?」海洛特想知道更多的情況,知道得越多,他就越能夠對症下藥,但是他不得不表示一下關切。「為了這些情報,我剛才差點喪命。」利奇並不在乎記錄儀會吧他的話記錄下來,他不是海洛特的手下,作為客軍,如果太過危險的話,他可以拒絕服從命令,更別說是抱怨了。「你遭到了攻擊?難道你飛得太低了?」海洛特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太過危險的話,他絕對不想利奇冒險。利奇活著,比他獲得一次完美的勝利更加重要。「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的高度不低,差不多有……」利奇把記錄儀中關於剛才飛行狀態的那部分調了出來:「高度是六百二十五米,除了火槍,我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能夠打到這樣的高度。但是我沒有聽到槍聲。」傳訊通道的另邊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海洛特一般拿著傳訊器,一邊指揮手下進行佈置。好半天之後才聽海洛特又說道:「最後拜託你一件事,能不能告訴我,那些是什麼戰甲?」利奇頗有些鬱悶,這必須再回去偵察一次,要冒很大的風險。但是一想到此刻的局勢,這個險又不得不冒。敵人氣勢洶洶,志在必得,沒有他幫助的話,海洛特兇多吉少。「好吧,我試試。」利奇嘆道。海洛特沉默良久,最後還是沒有把剛才的話收回去,只是在那邊歉意地說了一聲:「你自己小心。」說完這話,傳訊通道裡面響起「嘟」的一聲,海洛特把傳訊器關掉了。105小隊的成員卻沒有離開,莉娜在那邊問道:「剛才遭到攻擊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感覺?」利奇想了想:「就感覺到了腦子裡面痛了一下,好像被一根燒紅了的鋼針扎透了似的,緊接著我就失去了知覺……」還沒等利奇說完,就聽到了那邊同時響起好幾個人的聲音。「精神穿刺。」利奇聽得出說話的人至少有莉娜、翠絲麗、黛娜和羅賓。家學淵源這句話在騎士的世界裡面絕對有道理,像羅賓這樣混日子的傢伙,居然也能夠一下子明白攻擊他的是什麼招式。比羅賓刻苦得多、實力也強得多的其他幾個人,即便聽到「精神穿刺」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就算不知道,從這四個人緊張的語氣之中,也多多少少能夠感覺出一絲不妙來。「我立刻去告訴海洛特,這次恐怕有大麻煩。」莉娜第一個醒悟過來。「利奇,你儘可能飛得高一些,「精神穿刺」是「精神壓制」的進化版本,不過想要施展出來,至少要達到準輝煌的境界,而且是突破了精神力瓶頸的準輝煌。」黛娜對自己的弟子兼男人還是挺關心的,連忙解釋道。一聽到準輝煌騎士,利奇立刻感覺到腦門又陣陣刺痛起來。別看準輝煌和榮譽頂峰這兩個境界只差著半步,那卻是天和地的差別。前者在任何一個國家裡面都是頂尖的人物,即便除了武力之外無一是處,也至少能都擔任近衛兵團的副兵團長,就像黛娜的父親那樣。近衛兵團直接隸屬於最高統帥部,管理京畿周圍的所有兵團,同時還管理騎士總部。近衛兵團的副兵團長,這個職位的重要性比起戰區總指揮部高得多。不只是共和國如此,其他各國也差不多。這個等級的其實不會輕易動用。眾人不由得猜疑起來。難道瓦雷丁人那麼看重海洛特和他的兵團?或者是衝著伊洛和新型戰甲來的?想得越多,心裡越亂,利奇感覺到腦袋越來越痛。就在這個時候,傳訊通道裡面又響起了海洛特的聲音,這一次海洛特不再像以往那樣鎮定自若,從他粗重的喘息可以聽得出,他的心同樣不平靜。「老弟,這一次要拜託你了,能不能度過這一劫,就看你可以幫我到什麼程度了。」海洛特先把好話說在前面,他已經顧不上這些話會被記錄儀錄下來:「我要你頂住那隊人馬,最好能夠告訴我那些戰甲的型號,這很重要。」利奇當然知道這很重要,對付輕型戰甲和對付重型戰甲,所要進行的佈置是完全不同的,搶先一步做好準備,關係到的不只是成敗,如果應對得當,所作的佈置恰好克制對方的布陣,很可能只需要花費很少的代價就能夠取得重大勝利,反之則會敗得很慘。一咬牙,利奇決定豁出去了,反正他關心的人全部由了妥善的安排,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可掛念的。掉轉了方向,他乾脆把戰甲上的大燈打開,一道光柱筆直朝著下方照去,與此同時觀察鏡的放大倍率也開到最大。幾乎在燈光打開的同時,聽音器裡面響起了一片驚呼聲。原本底下就只有一個人感覺到了利奇的存在。這個人利奇其實也認識,就是當初俘虜過莉娜的那名榮譽騎士。當初和105小隊交手的時候,安德森就已經是榮譽頂峰了,那一戰對莉娜來說絕對獲益匪淺,回來之後就突破了瓶頸,成為了王牌騎士,反過來對安德森獲益也不小。因為莉娜的逃脫,也因為那個胖子的死,安德森身為與之關聯的人,多多少少受了些影響,所以被調整到了第二梯隊。戰爭再一次爆發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處於被閒置的狀態,要不是最近這段時間局勢有點不妙,他恐怕還會被冷凍。逆境往往會產生動力,這句話一點也沒有錯,就在被冷凍的這段日子裡面,一直卡著讓他的實力無法進一步提升的兩道瓶頸,其中的一道鬆動了。就在一個星期前,他突然間突破了。按照慣例,榮譽騎士一旦成為準輝煌騎士,必須前往總部重新核實等級,安德森卻沒那麼做,因為他剛巧抓住了一個俘虜,這個俘虜正打算和海洛特取得聯絡。在第二戰區,海洛特的兵團一向被認為是最硬的一塊骨頭。海洛特不像其他將領那樣依靠城市防守,而是躲在群山之中,練掃描網都不用,反而在四周布設暗哨。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兵團藏在紅山谷。從俘虜的嘴裡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消息,安德森的興奮絕不在成為準輝煌騎士之下,他想打一場勝仗,用勝利慶祝自己的晉級。安德森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對付得了海洛特。成為準輝煌騎士之後,他不但能夠感覺到有人在注意他,還能夠感覺到四周是不是有人在暗中窺視,這種能力絕對是偵察騎士的克星。海洛特佈置在群山中的那些暗哨,就是這樣被他一個接著一個拔掉,連警報都來不及發出。一直到剛才,安德森仍舊為一切順利而感到慶幸。但是此刻,他卻已經沒有了原來的好心情。一開始發現有人在空中窺視他的時候,他曾經以為是錯覺,那一記「精神穿刺」完全是憑藉感覺發出的。發出「精神穿刺」之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而且那窺視的感覺也立刻消失了,安德森曾經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而產生的錯覺。可現在天空中射下了一道光柱,絕對不可能還是錯覺。「偵察騎士,告訴我天上到底是什麼?」安德森打開了兵團長專用的傳訊通道,這個傳訊通道連接著他手底下的每一個人。安德森自己也眯著眼睛,眺望著頭頂斜上方的那個光點,那東西飛得很快,單憑這一點就可以證明絕對不會是熱氣球。聯盟確實試驗過用熱氣球載著偵察騎士在空中瞭望警戒,熱氣球可以很容易地升到兩、三千米高空,比豎立瞭望哨要容易得多,觀察距離也遠得多,不過問題和缺點也不小,遠沒有達到實用化的程度。沒有想到蒙斯托克共和國已經有了類似的東西,而且已經實用化了。這個發現,意義已經超過了殲滅海洛特的兵團。安德森很想把頭頂上的合格東西打下來,可惜他看了看左右,也沒能發現有什麼趁手的投擲武器。他有些後悔,如果手上偶一件火器就好了。作為一個傳統的騎士,安德森同樣看不起火器,在他看來,火器的攻擊距離雖然遠,不過沒有辦法連續發射,而且威力也小了一些。就算沒有火器,準備一把標槍也好,以他的力量,全力擲出的標槍能夠飛到一公里之外。有些不太死心,安德森從傍邊的一個騎士那裡,找出一把單手劍,用力擲了出去。那把劍帶著尖銳的嘯聲飛了出去,劍身上灌注的鬥氣讓他的身後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光帶。劍一離手,安德森立刻打出了一道「精神穿刺」。天空中,利奇感覺到又一陣刺痛朝著他襲來,不過這一次他已經有了準備,體內的鬥氣正沿著天聽的運行路線不停地運轉著,匯聚於額頭正中松果腺部位的鬥氣,就像是一面盾牌似的豎立著。這面盾牌並不是很牢,被「精神穿刺」一下捅穿了,不過再破爛的盾牌畢竟也是盾牌,被這麼一擋,「精神穿刺」的威力頓時減弱了許多。頭痛欲裂,利奇卻沒有像剛才那樣失去知覺,不過危險並沒有過去,那筆直而來的劍讓他感到不寒而憟。想閃開是不可能的,在半空中根本沒有地方藉力,身體遠沒有地面上麼靈活。閃不開只有格擋。將手臂上的小盾傾斜七十度擋在劍飛來的路徑上一層微朦朦的黃光籠罩在盾的表面。「夜叉」上只有這面小盾完全是由金屬打造的。只聽「叮」的一聲響,劍盾交擊,劍一下子被彈開,擦著滑翔翼的前緣費了過去。利奇覺得整條手臂連同那半邊身體全部都給震麻了,手上更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這還是在六百多米的空中,距離再近一些的話,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擋住。當靶子可不是好事,利奇將身體往右面一歪,滑翔翼頓時朝著右側滑去,眨眼間就滑出四、五百米。這種急速滾轉雖然讓他高度降低了許多,差不多降了五十幾米,不過和底下的那路人馬的直線距離卻一下子拉開了。稍微安全一些之後,利奇重新把滑翔翼拉了起來,轉了個方向,朝著那隊人馬的後半段飛去。剛才打開大燈到他轉身逃跑之間的時間雖然很短,卻已經讓他看了前面那部分人馬上一色全都是輕型戰甲,除了一小部分是「瓦爾基里」之外大部分是「獵豹」「獵豹」是給「捕獵者」使用的戰甲,「捕獵者」一般來說都是由剛剛加入軍隊的菜鳥擔任,他們要對付的目標大多是已經士氣低落、一心只想逃跑的人,有的身上還帶著傷。所以這種戰甲只需要速度快,其他性能根本用不著考慮。利奇清楚地記得,他擊殺的第一個騎士就是「捕獵者」,擊毀的第一部戰甲就是「獵豹」。現在要知道的就是,後面那些雪橇上的戰甲會不會也是「獵豹」?如果是的話,那就謝天謝地了。看到空中的亮點迅速飛開,安德森感到有些無奈,他只是遲疑了片刻,然後揮了揮手,大隊人馬重新上了雪橄誓紅山谷衝去。這已經不是偷襲,而是強攻了。安德森是騎虎難下。如果那邊的佯攻還沒有開始的話,他完全可以撤退。但是佯攻一旦開始,計畫就不能再改變了,如果他這邊撤退的話,等於徹底拋棄負貴佯攻的那一路人馬。這樣的事他絕對做不到。搖搖晃晃地飛過一道山嶺,前面是一片稍微平坦的山坡,利奇把高度降低了一些。此刻的他,頭不但痛得像要裂開一樣,還昏昏沉沉的,只能勉強操縱滑翔翼。快要落地的時候,利奇甚至沒有力氣改變身體的姿態,整個人連同滑翔翼如同一個醉鬼似的搖來握去,然後一頭衝進了雪地裡面。海格特拜託他的事,他完成了一半,雖然不能夠在空中一直盯著那路人馬,怛是他已經把敵人的情況弄清楚,並且傳了回去。暗中偷襲的這路人馬,清一色都是輕型戰甲,除了「瓦爾基里」和「獵豹」之外,還有一部分「半人馬」,這是聯盟之中畢克拿共和國裝備的一種輕型戰甲,地位介乎於高級的「瓦爾基里」和低檔的「獵豹」之間。作為當今世界正式量產的幾種輕型戰甲之一,利奇曾經研究過這種戰甲。「半人馬」是門執行曰常巡邏任務設計的戰甲,輕巧、簡單、廉價,而且用不著經常保養,雖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卻是一款非常成功的輕型戰甲。幸好那支偷襲的隊伍裡面,「半人馬」的數量也不是很多,要不然海格特那邊可就真的沒有希望了。倒在地上的利奇仍舊在營地和營地裡面的那些人操心,不過現在他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心情一鬆懈下來,那一陣陣暈眩的感覺就變得越發強烈了,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噁心。受到天才少女翠絲麗的影響,他看過不少諸如《人體解剖》、《生物學》、《神經學》的書,所以大致能夠猜到,這可能是人體管理平衡和內臟器官的一部分神經受到了損傷。和身體的其他部分比起來,神經算得上脆弱,強烈的光照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夠將皮膚燒傷,但是只要幾分鐘就可以讓視網膜神經永久損毀。怪不得對付榮譽騎士還可以靠人數彌補賨力上的不足,一旦到了準輝煌的層次,這招就不管用了。有「精神穿刺」這招殺招,再多的榮譽騎士聯手也沒用,恐怕運沒有等榮譽騎士靠近,就已經被「精神穿刺」打到了。不過利奇的心裡又有些奇怪,既然是這樣的話,準輝煌以上的騎士豈不是可以縱橫戰場了?其他的騎士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乾脆讓準輝煌以上的那些騎士對戰一場,不就能夠確定戰爭的勝負了?事實卻不是這樣,無數戰例都證明,決定最終勝利的並不是準皤輝煌以上的騎士數量,而是王牌騎士和榮譽騎士的數量。這裡面肯定有名堂,但是任何一本書裡面都沒有提到。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腦子裡面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胡思亂想。不過有一件事利奇卻想得很明白,那就是接下來突破的方向。他從來沒有忘記,剛剛覺醒的時候,嘉利小姐讓他成重裝防禦者的原因在戰場上的存活率更高一些。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利奇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雪地裡面,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他終於聽到有些異樣的聲音,那是有人在雪地上行走,踩踏著厚厚的積雪。聲音越來越近。利奇的身體雖然動彈不得,不過他的手指還能動,他隨手打開了動力核心逆向運轉的保險開關。開關就在戰甲的手腕內側,只要手往回稍微縮一下就可以碰到,然後按照左六圈、右六圈、再左五圈的順序,保險就立刻打開了。一根金屬管子突然間伸進了他的嘴裡,這就是開關,只要他稍微用力咬一下,動力核心就會立刻逆向運轉,然後就是一聲巨響……他不想走這一步,不過和落到聯盟的人手里比起來,或許還是死亡更美妙一些。腳步聲越來越近利奇終於看清,那是一部「綠鬣蜥」,和諾拉以前用的戰甲一樣,都是共和國偵察騎士專用的戰甲。雖然來的人十有八九是自己人,不過利奇仍舊不敢掉以輕心,他本人就是玩這套的專家,了炸燬敵方的物資倉庫,他和部落小隊的那幫人經常半路爛敏聯盟的運車隊,把人殺光,開著車騙過倉庫守衛,然後就任他們隨心所欲了。或許是因騙慣了別人,所以利奇的疑心也越來越重。「你傷在哪裡了?要不要緊?」對面「綠鬣蜥」裡面的那個人半蹲下身子問道,從聲音聽起來,應該是男的,年齡不會太大。「馬馬虎虎。」利奇說話的聲音顯得很含糊,因他的牙齒始終都輕咬著爆炸開關。騙他說話,等到他放鬆警戒之後,再猛下殺手,這樣的事並不是不可能發生,所以他要防一手,就算這樣,利奇仍就到不保險。「我的手裡可沒有藥,如果傷得不重的話,你最好忍一下」那個偵察騎看上去挺好心。「你能幫我聯絡海格特嗎?」利奇將了那個人一軍,如果這個傢伙敢說他能夠聯絡的話,就證明這個傢伙是假貨。「很抱歉,負責聯絡的觀察點被敵人拔掉了。」那個偵查騎士搖了搖了頭。「你沒有發出警報?」利奇質問道。「發了,你沒聽到麼?」那個偵查騎士應該是剛剛加入軍隊不久,所以聽到利奇的質問居然顯得有些委屈,說話的時候自熱而然的帶出了一絲委屈的味道。利奇這才想起,他迷迷糊糊似乎聽到過一陣號砲轚.他已經有點相信眼前這個人了:「你現在打算幹什麼?回營地去嗎?」「我聽到了你落地的聲音,所以過來看看,要不要我把你拖回去?」偵察騎士問道,他確實是好心,不過好心之中多多少少帶著一些私心。他們一個星期換一次班,利奇這幫人到的時候,他就在營地,所以他知道代軍團長對這幫人的重視程度。海格特組建突襲兵團,對於這裡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而且人人知道,一旦被選入突襲兵團就很容易飛黃騰達,「部落」小隊的那幾個幸存者就是最好的證明。雖然只是一個剛剛被分配到前線兵團的菜鳥,之前一直在二線兵團做一些站崗放哨的事,他同樣也有想法:想加入突襲兵團,想擁有光明遠大的前景。現在一個天大的機會就在眼前,他當然不想放過。滑翔翼變成了滑雪板,利奇躺在上面,被拖著往回走。那個偵察騎士負責的覲察點離墜落的地方就只有兩公里遠。這是一個位於半山腰的暗堡,上面微微凸起,有點像是墳頭,了到隱祕,觀察口附近還種植一些灌木。灌木後面有一圈岩石,用來報警的號砲就被這圈岩石遮擋著。暗堡裡面原本很黑,那個偵察騎士在門口的牆邊摸了一把,一側的牆壁上立刻亮起了一盞燈。燈光並不是很明亮,勉強能夠把暗堡裡面照亮,不過想要看書的話恐怕就做不到了。裡面的空間算不上很大,比普通的營房還略小。朝著四周看了一圈,利奇總算是相信了那個偵察騎士的身分,因這裡沒有打鬥的痕跡。等到那個偵察騎士從「綠鬣蜥」裡面出來,利奇對此更是確信無疑,因那個察騎士的身上穿的正是利奇家製作的戰鬥服。這種戰鬥服必須量身訂做,不止要量胸圍、腰圍、身長之類的尺寸,連鎖骨的位置、肩膀彎曲度、手臂彎曲伸直時候的距差都要量的一清二楚,那記錄尺寸表格上需要的數據有六十多個,這樣做出來的衣服換成另外一個人穿,絕對是一眼就能夠看出不對。然知道已經沒有危險了,利奇當然不願意把逆轉開關含在嘴裡,萬一不小心咬到一下,豈不是死得很冤枉?把開關收了回去,重新鎖住保險,利奇叫了起來:「幫個忙,把我從裡面弄出來。」從夜叉裡面出來,利奇喘了口氣,他想站直,可惜腳上一絲力氣都沒有房間裡面只有一張用木頭搭的簡陋小床、一把折疊椅,除此之外就只有幾塊嵌在牆壁上的木板,這些木板大部分當做置物架來用,緊靠觀察孔的那塊看上去是被當做桌子。那個偵察騎士把利奇扶到了床邊。利奇一開始運想坐著,可惜此刻的他連坐都坐不住,身體不停地打晃,所以最後只能躺下。那個偵察騎士轉身走到觀察孔旁邊。牆壁上掛著一個聽簡,旁邊有兩個旋鈕,他將其中的一個旋鈕擰了一下。頓時聽簡裡面傳來了嘈雜的轚音。那是一連串的爆音,非常輕細也非常沉悶,就像是一串小砲被兩層棉被裹注之後點燃炸響。「那邊已經開打了?」利奇像是在自問自答,他只是想找個話題。所有的騎士裡面,他最頭痛的就是偵察騎士,諾拉那樣的極品就用不著說了,就連「部落」小隊裡面的那兩個偵察騎士也是一天說不出十句話。幸好眼前這個不是。「是砲聲,敵人進了我們的砲陣,有他們的苦頭吃了,」那個偵察載士笑的非常燦爛。他的年紀確實不大,按照利奇的估計,最多也就十八、九歲,臉很白淨,也算得上清秀,身材修長。一頭褐色的短髮順服地緊貼在頭上,有幾分陽光男孩的味道。「我叫利奇,再過一個月就滿十七了,你呢?」「拉茲,和你一樣也是十七歲。」就在這個時候,聽筒裡面突然響起了一聲暴鳴,那聲音比砲聲響的多。利奇當然明白這是怎麼一蜃,肯定是能量結晶引起的爆炸,而且能量結晶的數量還不少。緊接著又是一聲爆鳴,這一次的聲音更響。能量結晶爆炸聲音和砲聲混雜在一起,此起彼伏。利奇和拉茲的神情都變的肅然。雖然神情差不多,不過兩個人的心情卻天差地遠。利奇知道敵人的實力,單單那一個準輝煌騎士,他們這邊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對付,所以此刻他的心揪揪得緊緊的。拉茲同樣也很緊張,只不過他的緊張是戰鬥打響之後的自然反應。砲聲越來越密集,到了最後簡直響成了一片。海格特手裡的火砲全都是兩寸的快砲,後膛發射,發射的砲彈預先包好了火藥塞進砲膛就可以點火,一分鐘至少可以射出九發砲彈。這種砲只能用來打戰甲,射程是兩公里,除了重型戰甲,其他的戰甲如果被正面打中的話,絕對夠嗆。當然前提是要打中。「勝利肯定是屬於我們的,你不知道,選擇這裡作藏身之地是有理由的,紅山谷以前也叫「銅山谷」,到處都是銅礦,不過礦石早就採光了,那些礦井全都廢棄了好幾個世紀。這一次兵團長又把它們重新挖通,全都改造成了防禦工事,不管是誰進了砲陣,都只有挨揍的份兒,你聽,砲聲越來越密,一直都沒停頓下來過。」說這話的時候,拉茲的臉上還堆滿了微笑,但是他的笑容瞬問凝固了,因為砲聲明顯比剛才稀疏了一些。「可……可能是砲管太燙,需要讓砲管冷卻一下。」他連忙找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利奇沒有心思聽他的解釋,同樣他也不打算繼續多想那邊的戰鬥,他怕自己受不了,會精神崩潰。「你來這裡已經多久了?」利奇找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才半年多一些,我以前在格林頻的守衛兵團,第一階段戰役結束之後,各個兵團裡新整編,原來的那個守衛兵團被打散了,我就被分到這裡。」拉茲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他同樣對利奇的事感興趣,不過他不敢問,105小隊的保密級別實在太了,「你父母呢?」利奇隨口問道。「不太清楚,只知道父親在戰爭爆發之初的一次戰役中負了傷,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說這話的時候,拉茲給人的感覺並不是很在意。利奇一直都感覺很奇怪,騎士好像都很少提起自己的父母。105小隊的成員之中,他只見過利娜的父親和黛娜的父親,這兩個人給他的印象都不怎麼,其他人則根本沒有提到過自己的父母。「你已經多久沒看到你的父母了?」利奇問道。拉茲仰頭看著天花板,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樣,這種樣子已經給了利奇大致的答案。「最後一次見面,好像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父親回裝內斯開會,母親湊了個假期陪他。」拉茲回憶著,他突然聳了聳肩膀苦笑道:「像我們這樣的家庭都差不多,父母互相之間還走得近一些,不過在各自的兵團,想要見面也不容易,孩子就根本顧不上了,三歲之後往騎士學院一扔,頂多節日和休假的時候來看一眼。」他拉過椅子,坐了下來,輕聲哀嘆著又道:「我的父母只是普通人,他們沒什麼束西可以留給我的,他們自己修練的都是軍隊公開的功法。」「我的父母同樣也是普通人。」利奇連忙說道,不過他沒有多做解釋。雖然都是普通人,含義卻不同,他所說的普通人是指沒有任何騎士血統的普通平民,而拉茲所說的普通人,指的是騎士裡面最普通、人數最多那群人。一聽到利奇這麼一說,拉茲頻時感覺到親近了許多,不過親近之外,他的心裡卻又多了一絲嫉妒。同樣出身的人他也見遇不少,大部分都和他差不多,就算混得稍微好一些,也相當有限,像利奇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碰到。不過轉念間,他又感覺到有些奇怪,按照年齡來算,他們倆應該是一屆的,但他對這張臉一點印象都沒有。「你是交換生?不對啊!」拉茲立刻想起他那一屆和前後兩屆的交換生,雖然記不得每一個人的身份和長相,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三屆額度交換生裡面絕對沒有他那個圈子裡面的人「你在學院的時候經常在哪個圈子混?」拉茲問道,不知不覺他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小心翼翼。「什麼圈子?」利奇不太清楚,所以不敢亂說。拉茲驚奇地看著利奇,確認利奇沒有在開玩笑,這才解釋道:「大概你在學院的一時候一心修煉,所以才沒有發現。出身不同的人都有各自的圈子,人教最少但是地位最的就是那些名門之後組成的圈子,這些人什麼都有,修練的是家傅的頂級功法,平時上完大課,還有人專門他們開小灶,學一些其他人沒機會學到的東西,交換生的名額大部分也被他們佔據。這個圈子最排外,不過這個圈子的人到是很少欺負我們。第二個圈子就有些良萎不齊了,混裡面的全都世家子弟,他們修煉的也都是自家的功法,其他地方和我們其實也差不多,不不過有一門好的功法確實不一樣……」拉茲喋喋不休地訴說著他的羨慕和心中隱約有著的那一絲不滿。利奇靜靜地在一旁聽著。他接觸的騎士並不是很多,除了105小隊的人之外,其他熟悉的騎士非常有限,這幫人裡面,莉娜、羅賓、翠絲麗絕對屬於於第一個圈子裡面的成員,^黛那勉強也能算上。其他人差不多都屬於第二個圈子,只有諾拉或許屬於第三個圈子。也許「部落」小隊的成員裡面,第三個圈子裡面的人比較多吧!「這一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我不知道會在雪地裡躺多久,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聯盟的人發現。」利奇一邊說,一邊注意拉茲,果然他看到拉茲的神情變得不自然起來,雖然表面故作泰然,眼神中滿是期待的神采:「我別的東西拿不出來,手上的功法倒是有兩套,想不想學?」「想、想。」拉茲沒有了剛才的矜持。死要面子、放棄一個大好機會,這樣的傻事他絕對不會幹。利奇微微一笑,他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兩套功法,一套叫「御風」,練成之後就可以像我一樣在天上飛。這是核心功法呦!」說完這話,利奇再一次朝著拉茲看去,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拉茲居然什麼表情都沒有,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拉茲其實並不是無動於衷,而是被震傻了。整個紅山谷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利奇能夠在天上飛,暗自嫉妒。拉茲當然也是其中的一個,不過他從來不敢奢望自己也能夠有機會飛上天空,所以當這麼大一個餡餅從天上掉下來,他一下子就被砸暈了過去。「另外一套正好是適合你的功法,叫「天聽」,我雖然不知道偵察騎士的功法怎麼分等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天聽」絕對不差,就算不是最頂級的那種,至少也是進階。」利奇以拉茲無動於衷是因捨不得放棄原來的功法,這個世界上恐怕就只有105小隊的成員敢肆無忌惲地兼修其他功法。拉茲根本沒有把後面的話聽進耳朵裡去,他已經被之前的那個消息給砸昏了,腦子裡面全都是自己在天上飛翔的幻想。兼修其他功法確實是大忌,特別是對他這樣的見習騎士來說更是如此。偵察騎士的功法修練起來原本就很慢,再兼修其他功法,進展就會更緩慢,他甚至懷疑,這麼做的話,他能不能在二十五歲之前成正式騎士。再高明的功法,如果練不成的話也就沒什麼作用,反倒是把自己給練廢了。一想到這些,拉茲又感到猶豫不決起來。這就是普通騎士人家出身和世家子弟出身的差別,如果換成一個世家子弟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因為對世家子弟來說,家族的未來比自身的未來更加重要,就算自己廢了,能夠換取一套進階功法的話也絕對得,因功法能夠傳承下去,子孫後代很有可能從這套功法上獲益。當然如果換成一個名門出身的騎士的話,結果又會不一樣,像莉娜這樣出身名門的人,看多了各種各樣的進階功法,而且自己修練的還是頂級功法,對套稍微特殊一些的功法,未必會放在眼裡。這就是境遇和眼光的不同。看著拉茲猶豫不決,利奇也不多說,反正他也不全都是好心,雖然有還人情的想法,同樣也有把拉茲當試驗品的念頭。他已經在玫琳和羅莎身上證明了「御風」的可推廣性,不過那兩個女人有點特殊,他不敢肯定這種成功有多大程度上是合修的結果,所以他還要找其他人試試。以前他一直琢磨從海格特的手下裡面找一些人,只是這樣的代價有些大,一旦失敗,那些人就全都廢掉了。這樣一來就有一個問埋,試驗品到底是挑資質好、實力強的人?還是挑實力不怎麼樣的人?直到剛才,他才想到還有這樣一個選擇。偵察騎士裡面也有不少人資質非常不錯,可是偵察騎士的功法體現不出資質的好壞,反正大家都差不多。偵查騎士的功法比較特別,同樣也沒有任何屬性,所以和「御風」不會有任何衝突。問題擔任有,修煉了「御風」之後,鬥氣就會帶有風的屬性,偵察效果會比以前差很多。用偵察效果差很多,換取能夠在天上飛,雖然說不出是賺是賠,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人沒有廢掉。而且偵察騎士原本就不會在意能不能晉升王牌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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