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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情俠(一)

日期:2020-01-21 作者:佚名

一代情俠

發言人:yy

一代情俠(一)

三更天,一片沈沈的黑暗吞噬了整個「金永鎮」櫛比相連的屋宇。

靜得出奇的狹窄街道上,這時,卻突然有一條人影閃了出來。這人在街角的陰影裡佇立了片刻,又小心地左右探查了一遍,接著,他的動作像是狸貓一般,「刷!」的一聲,飛快地竄出上了房頂!

夜行人身手矯健,在高低不平的屋頂上奔走,就像踏著寬垣大道一樣,十分穩當,十分俐落!

只見他一溜煙似的飛躍進入「順意客棧」,毫不稍停,連連掠過三排客房,一直朝著左邊的那間廂房逼近,動作更輕悄了,唯恐驚醒房中人似的。

這間廂房的左右及後面,各有十排普通客房,而廂房的正側面前是大塊的花園,換句話說。這廂房的建築是獨立的,並且是被保護著的。可以想見住在裡頭的人,身價和氣派必定不同於其他的人。

夜行人有著一張狹長的馬臉,陰冷的眼神,這時已悄無聲無息地一步步溜到了花圃前面,他緊張地、悄悄地接近窗框,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慉著,心底卻是一團燃燒的熱火……

「塔、塔、塔……」他伸出顫抖的右手,敲在窗框上,借以試探房中人是否已經睡著。

房裡沒有絲毫反應。

於是,夜行人的呼吸頓時變得粗濁、急迫了。眼中有一片火焰般的駭人光彩射出,而這片光彩是飢渴的、衝動、淫邪且帶著野性的!

夜行人順著窗子的隙縫,將一把薄而利的小七首細心地往上一挑,一聲輕亮的「啪達」,緊接著那花窗裡面的橫門已然掉下。

緩緩地,夜行人手掌貼窗,將窗戶朝裡推開,一推開,立刻閃電一般地掩到一旁,靜待反應。

半晌,房中依舊沒有半點音息。夜行人於是面露喜色,一躍而進房中。

房中陳設非常雅緻,一張寬大的桃花心木臥塌上正側躺著一個窈窕少女。床前,淺黃色的流蘇配著半垂掛的同色羅帳,由桌邊,可以清楚看到那少女整個的身軀,此刻,她的胸膜正均勻地、有節奏地起伏著……

夜行人已整個看呆了,站在帳前、嘴巴微張、呼吸緊促,一股慾望之火已燃燒起,他像是一頭餓虎看見了無力抗拒的羔羊一骰。

室內的光線雖嫌幽暗,但仍有足夠的亮度映照出這位美麗的少女面龐來。夜行人小心地將熟睡的少女身軀翻轉成仰面躺著的姿勢。

這是一張何等美艷的面容呀!新月般的長眉,兩排密密的睫毛,端秀而驕傲的鼻子配著紅嫩巧緻的櫻唇,原本瑩潔的臉上,此刻卻浮著迷人的紅暈,如雲似的玉臂露在絲被外,那肌膚光潤細膩,彷彿吹彈得破!

一股少女身上的淡淡芳香,刺激著,誘惑著夜行人的感官。

夜行人終於露出了猙獰的面目,瘋狂地撕裂那少女的衣服,連最內層的紅色小肚兜也扯了下來。現在,這位姑娘已是全身赤裸裸的了!祇見她一身均勻的白肌膚如同凝脂,兩座盈手可握的乳房上附著粉紅、迷人的小乳頭,平滑的小腹,一雙修長潔白的粉腿,使夜行人禁不住地輕輕撫摸著……

夜行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自言自語道:「商震呀!商震……這可是舉世無雙的第一流貨色了……」

這叫做「商震」的夜行人,原來就是當今武林四大邪派之一「百浪派」掌門人的的意弟子,練一身卓越的輕功。商震性好漁色,今夜就是打聽得「五花幫」幫主長女「年冰冰」帶領部眾投宿「順意客棧」,而特來偷香的。

這時,他自懷中掏出了一隻精巧如母指大小的描金木瓶,倒出一些淡青粉末來,輕輕抹在那少女的鼻端。同時,他又飛快地出手點住了少女身上「曲池」、「合谷」和「雲門」三穴道。

於是……

少女口中發出了一聲令人魂與魄授的嬌態呻吟!「唔唔!」她感覺了光著身子的寒意,卻在半睡狀態中,突然緊覺到自己已失去了行動力量。

年冰冰的穴道已被制!

她睜開著一隻明眉、清澈的丹鳳跟,怒視著站在跟前的「採花大盜」商震。高貴和養尊處優的身世,在這被羞辱的當兒,使她憤怒而轉變成痛恨。

商震色迷迷她笑道:「小娘子,未時妳已中了我預先藏放的『仙迷香』了,本來妳至少要涯到明天中午才能醒來的……」

年冰冰緊咬銀牙,只聽商震接羞又說:「本大爺,想了一想,在妳暈睡中固然可以大遂所願,但是要想真正的慾仙慾死,都還是得妳來配合,嘿!嘿!……所以找才用解藥弄醒妳。」

說著,雙手抱住了年冰冰的香肩,一陣子狂吻起來。

年冰冰苦於穴道被制,無力反抗,但是.一張嘴仍舊逞強著:「大膽毛賊!你敢………」

「哇!哈,哈,哈哈……我不敢?哈,哈,哈哈,看我玩樂死妳!」

「狗才!你還不趕快解了我穴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年冰冰一面叫,一面運用全身內功想衝散被制的穴道,豈知「採花大盜」的點穴功夫仍獨家邪法,年冰冰雖有深厚功力,仍舊無濟於事。

只聽到商震故作驚訝地說:「哎呀呀!我知道妳是「五花幫」的幫主千金,貴體!貴體。」

說著又「吃,吃……」地用舌頭吻著她的小乳頭,吻著她的肚臍眼,一路而下,終於停在她那一片悽迷芳草之中……

「不,不要,你會遭我們的組織分屍挫骨的…」年冰冰叫著。

「妳少再嚇唬我了,本大爺自有算計,要不然也不敢來了。」

商霹已急得滿身大汗,慾火中燒,口渴唇乾,胯下一條劣根子已然挺硬,於是匆忙的自己寬衣解帶,一面嘴裡說道:「妳們『五花幫』自幫主以下,分設有『玫瑰』、『茉莉』、『牡丹』、『野莉菊』、『百合』五宮,上上下下全是娘子……」

「休得無禮!」年冰冰看見商震露出了黑挺的陽具,恐慌的叫著。

「什麼無禮?等一下我肏得妳大叫親哥、老祖宗,須知你們全幫人手,修練『九陰神功』,每年殘害了多少武林豪傑……」

「住口!」

「妳這『一竅不通』的小姑娘,侍我先通了妳下面的這一竅!」

說著,商震捧起那根七寸來長的陽具,微微撥開了年冰冰的茂盛陰毛,口裡不停地「嘻!嘻嘻!」又道:「看我這根通天神棒,頂得妳舒服成仙……」

淒涼的一聲嘆息,發自年冰冰的口中。身為「五花幫」幫主的女兒,她也知全幫女弟子每逢十五夜晚在深山曠野處,採用「蛤蟆望月」之姿運用內功,吸取月光精華的秘功,而要修練此秘功是必需突破處女的界限的。

但是,突破處女的界限,也要奉獻給自己喜愛的男人呀!年冰冰一萬個不願意讓貞操被此賊人破壞。

她已經感覺到了商震壓在身上的重量,感覺到商震一根滾熱的雞巴,已在玉門關前叩關,要入門了……

「自盡!」年冰冰想著。

一個徒然無助的弱者,祇有下這最後一步棋了,年冰冰將上下牙唇緊緊咬著舌頭,用力……

突然,奇蹟一般。

事情發生的沒有一絲絲的預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悠悠的、清朗的,更帶著幾分懶散的第一個人的聲音忽然晌了起來:

「呵!呵!霸王硬上弓,朋友,手下留情呀!」

說話的聲音來自窗口方向,雖然是那麼的舒徐,但是一股難以形容的震撼力量,已顯示了來人內功的渾厚。

商震正在緊要關頭,響起了這一片焦雷之聲,驚得幾乎跳了起來。就像被人猛咬一口似的,猛而側身一轉,不由分說,就使了一招「百浪門」的迎敵招式,「前後浪湧」,半蹲著馬步,右手前,左手後,蓄勢待發。

只見得這位突來之客,竟是一個少見的俊俏人物,一身月銀色絲光閃閃的長衫,濃密的黑髮,一隻黑濃的眉毛斜飛入髮,有若寒星般燦爛的眼睛下,是一隻懸膽般的挺鼻子,此刻,薄唇微動,勾成一個嘲弄的孤傲淺笑。

商震用力吞了一口唾液,眼見這位年青人悠閒的樣子,急忙伸出右腳要勾回自己脫下的褲子,同時咆哮著:「你是誰?竟敢來破壞本大爺的好事!……」

銀衣人揮了揮衣袖,怡然笑著回答:「別問我是誰,先給我站著,好自反省一番。」說話的同時,已將商震的衣褲踢到一旁。

商震一時手足無措,怒火上升,心想,你這無名小卒,又是未帶兵器,竟敢來此教訓我,當下回身取放在桌上的「七浪劍」,一招「淩空濺浪」向銀衣人頭頸直劈下來。

銀衣人右旋半步,擺出「雀捕螳螂低姿」,趁著商震使招,所露出的下半身空門,利用寬大的衣袖,竟然將商震的一根陽具,上上下下撩了兩回。

高手過招,通常不在長時間的纏鬥,商震猛地感覺到下體一陣熱麻,低頭一看,龜頭附近已被劃破了兩三道傷口,正泌著血絲……

商震吃驚的差點窒息,當知銀衣人所使的這一招「衣袂成刃」,如非有深厚內功根基是使用不出的,於是如喪考仳一般,「咕咚!」一聲,商震棄刀,雙手掩著他流血的下體,跪在地上,搞頭如搗蒜:

「請寬恕商某,有眼不識泰山……」

銀衣人仍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食色,性也。你找女人,我不反對,但是像這種『採花』劣行,太不應該了,武林豈能容忍淫賊……」

「饒命呀!大英雄,我……」商震顫抖著。

「你這頭大色狼,剛才那姑娘罵得好,你是毛賊、狗賊。我說你呀……」

銀衣人一面說著,一面悠然自得的,往床上活色生香的玉體轉了一眼。

商震看準了這個絕不可失的機會,突然運用全身氣力,使出了「百浪門」招式中,最為狠毒,也是最具威力的一招「浪捲危舟」。

要知這一招「浪捲危舟」仍當年「白浪門」第二代掌門:外號「玉面殺手」司徒青,和「鐵血雙怨」在嵩山論劍時,所使之奇招。此招式看似乎平淡無奇,但是因為帶著「同歸於盡」的意義,其力自不容忽視。

銀衣人正向著年冰冰嘲笑般看著,商震這一招「浪捲危舟」是環抱敵人的腰部,借內力而絞碎敵入內臟,卻不顧對方的施展任何武力的。

銀衣人是絕對躲不過這一招了。

「啪!啪!」

突然,像是見了鬼一般,商震飛躍起身之際,銀衣人的動作如同閃電般的一抹,商震已然挨了兩個巴掌。

滿天星鬥的從地上爬起來,商震不明白這兩個巴掌是如何挨上的,他甚至還懷疑銀衣人是背後長了眼睛。

撫著火辣辣的面孔、商震終於呆住了。恐懼加上震驚,商震心底不由得起了一陣塞意,他畏縮的問道:「你……少俠……你到底是誰?」

「你先解了那姑娘的穴道!」銀衣人語氣冰冷地說。

商震的氣焰已一掃而空,祇得走到床前,以其獨家解法。將年冰冰的穴道解開。赤裸的年冰冰,禿然悲痛的哭泣著……

銀衣人喚到:「毛賊要知道我是誰嗎?……壁上有面銅鏡,將燈蕊撚旺點,照照你的雙頰,大概就明白了。」

好半晌,商震才依言行事,鏡中照出了他馬臉兩邊各印了一隻鮮紅的,宛如用珠砂塗抹上去,卻永遠也擦不掉的清晰掌印!

全身發抖,商震不住地恐怖驚叫:「你,你竟然是一掌……」

「是的,我就是『一掌成仇』程天雲……」

「你,你竟然,對我下這毒手!」商震叫著。

「這是一生抹不掉的掌印,你我這段樑子是結定了。仇,總有還報的時候,既然敢和你結仇,我程天雲隨時就教。」程天雲沈沈說道,「滾!」

商震嘆了口氣,拾起衣褲,緩緩地回頭望了程天雲一眼,這短促的一望,程天雲已然深切感覺到對方內心裡強烈的仇恨及無比的憤怒,就像熊熊的火,銳利的剪。

「殺了他!程天雲,殺了那狗賊!」年冰冰悲叫著。

「姑娘!為什麼要殺了他?」

年冰冰面容銀青,冷汗遍體,萬分憤怒的喊著:「他侮辱了我,程天雲,我命令你殺了他。」

微動嘴,程天雲道:「他已受了處罰,況且妳仍舊是無瑕的……」

「你這幫兇!程天雲,我要你殺那淫賊……我不會放過你的……嗚嗚……嗚嗚……」年冰冰邊說邊哭著。

程天雲轉身朝商震叱喝了一聲:「還不快滾!等一下我改變主意了……」

話未說完,商震已如喪家之犬,夾著尾巴,仍舊從他進來的窗戶落荒而逃。

程天雲這才微笑著走向床前,邊走邊說道:「實在是美麗的女神,難怪那小子……」

年冰冰吃驚地問著:「你,你……想幹什麼?」

「我呀!謝謝妳的盛情,想走近一點來好好欣賞。」

「你,你,你這個……」年冰冰喘息著

同時才發現自從穴道被解之後,自己悲憤之餘,竟然一直將自己赤裸裸的胴體暴露著,於是一陣羞愧地低下頭,同時慌忙地拉著夾被披在身上。

年冰冰現在滿懷羞怒,卻倔強的問:「程天雲!你怎麼知道我罵那廝做『狗賊』?」

「呵呵!打從他進入房間時,我就在窗戶門外了。怎麼,我是聾子?聽不到妳罵人?」

咬一咬牙,年冰冰忽然語氣涼森森地道:「程天雲,我會回去打聽你的身世的,你存心讓我丟臉,有一天,我會宰了你!」

「哎,哎呀!年姑娘,妳這不叫做『恩將仇報』?」

「我的身子,是不容許臭男人看的。」年冰冰說著:「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已……」

程天雲嘻笑著說:「妳醒來發現自己是這麼誘人、迷惑……」

「住嘴!我知道你也不是好東西,我就是怕被更多的人看見我那個樣子,所以才不呼救,而你,妳是故意讓我……」年冰冰說著,竟然哭出淚來。

「我不得不承認,妳實在是太美的女孩子了,我如果不趁那機會欣賞,難道說,妳肯自己脫給我看?」

年冰冰手揚起,往程天雲臉上拍來,只見他慢條斯理地,輕輕一帶,年冰冰整個人就跌入了他的懷裡。

「年姑娘,妳的身子頗為誘人,但是今夜,妳受了這麼大的委曲,我是再不忍心動邪念了……」

「你,你下流,你記住,下流……」

程天雲伸手往羅帳一摸,將一個紛紅的絲袋子遞給年冰冰看,然後解釋道:「那狗賊就是安放這種東西,妳才被迷暈的,這叫『仙迷香』,無色無昧,連神仙也要不知覺地被迷魂,所以妳才會這樣被脫光了身子……」

「不用講了,你這無賴!」年冰冰又叫著:「你,你……下流……」

「好,妳盡管罵,每句話我都會記著。妳說下流,妳看你現在又是赤身露體的……」

年冰冰又是一陣羞怒,恨不得咬下程天雲的肉來,一伸手,連忙又將夾被蓋住了她那堅挺的乳房及凝脂般的胴體。大叫著:「你是鬼……」用力向程天雲丟了一個枕頭。

程天雲伸手接住,在嘴上親了親,大笑道:「好香!好香!」身形一掠,瀟灑地越窗而出。

年冰冰忍不住地蒙被痛哭,她感到難過的,不只是今夜處女之身差點被辱而已,最主要的是程天雲那股調侃的神氣。

※※※※

座落在長安西郊有一座大寺院,「明士寺」。寺前有一大廣場,今天廣場上搭了一座比武的擂臺。

原來,「明士寺」的住持僧,法號「一慈禪師」於上月圓寂,門下弟子個個自恃武功超人,竟然不服大弟子承繼住持,於是才擺下這個擂台,由門下弟子登台亮相,武功修練達最高境界者,方始有資格承繼為「明士寺」的住持。

年冰冰自從在「順意客棧」遭受侮辱後,半年來修身養性,雖仍然未能修習「九陰神功」…概必需先突破處女的界限…然而在「百花幫」的本門武藝下,卻是日進千�。她心中的抱負就是:手刃商震,報復程天雲。

年冰冰在擂台下,對著比武的那些人冷笑著,自言自語:「比些什麼!哼!還不如讓我當了住持,都是三流角色。」

聲音說的很輕,場中人並未留意,但偏被離她丈許多遠,一位帶黑色面紗的中年漢子聽見了。

中年漢子轉眼一瞧,不覺吃了一驚:「呵,長得更標緻了。」

祇見他隨手劃出一顆小石子,「呼」地一聲,正向年冰冰的腿部彈去。

年冰冰東望西瞧,似乎不曾理會得這回事。

然而就在石子即將擊中她時,她已身子一掠,來到了中年漢子的身後,這是電光石火瞬間的事,冰冰已練就了這一份驚人的警覺性。

但是更驚人的是,當年冰冰抄至中年人背後時,幾乎是同一時刻,那蒙面紗的中年人卻已騰身而起,順手搶了年冰冰手上的一把骨扇,朝著寺後一片樹林而去。

年冰冰被對方卓越的工夫驚住了片刻,隨節又蓄足氣力,三、兩個奔騰,也追入了林中。祇聽到一陣足以撼動心肺的渾厚內功的聲音,傳入了耳朵:「年冰冰……哈!哈!哈哈……」

她舉目四望,不見聲音發自何處,正自猶豫著。突然「刷!」的一聲,她的束腰帶已被扯斷了。

慌忙之聞,年冰冰掉下了束腰帶,上衣已然分開。

年冰冰極力保持鎮靜,擺出一招「含蓄茉莉」姿態準備迎敵。

「刷!」的又是一聲。

年冰冰感覺背脊一陣涼意,不知對方從何處而來,竟又扯破了她的上衣,只見她已露出了上半身的褻衣……

接著,眼前一陣子枝葉搖幌,忽而左,忽而右,年冰冰目不接瑕之際,背後突然出現了那個中年漢子……

年冰冰回頭一瞧,不免氣血中翻,一招「巴焦迎風」使用了十足功力,兩掌齊齊出,嬌喝道:「又是你這個狗賊!」

「哈!哈!哈……我商震這半年來的艱苦修練,總算可以拿你來補償了。」說著,受腿合併,運氣一騰,竟然輕易地避過了她這一招。

只見商震在空中一個迴旋,就在他即將落地的當兒,對著年冰冰拍出了一掌十「修羅鬼影」!

年冰冰情急之下,雙手硬接下了這掌,身體踉搶地後退了數步。

商震豈有放棄這個機會的道理,一個縱跳向前,即時又拍出了一掌「冰寒魔掌」。

年冰冰只見一陣涼意襲擊,隨著咯血一道,暈迷而倒。

商震奔前,輕輕地托住了她的身子。

就在此時,一道銀影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弧形,巧妙地從商震手中奪走了年冰冰的身子。

商震也未看清來人,立刻又使出他的絕招「走魂離魄」朝著來人奮力出掌。祇聽對方一聲「喝!」銀影一閃。

商震已然發覺到,自己的天靈蓋竟被對方緊緊夾住了。上面的人雙手抱著年冰冰,岔壓下來的重量已使商震漸感支持不住。商震頭骨被緊夾著,不敢冒然再出手,只是氣咻咻的道:「何方大俠……」

「商震……半年前放了你,祇留了記號給你,竟然不知悔改……」

「是,是,程少俠,我……」

「你的武功進步不少,同時,你也將加害更多的姑娘。」說話者,正是程天雲。雙足用力一夾,一招「千斤壓頂」使用了三分功力而已,祇聽「卡!卡!」頭破裂聲音,商震叫饒著:「原諒我!原諒,這一……」

程天雲輕巧地躍下,商震已腦漿併出,魂歸九泉。

程天雲望了望懷中全身冰冷的年冰冰,只見她雙目緊閉,面色泛白,旦夕不保。

一代情俠(二)

「終於又中了那狗賊的毒招了。這種『寒冰掌』,必須靠大陽之氣,始能回生……」程天雲想不到別的辦法,祇有自己嘗試了,他想著:「以我的功力,或許可以多少幫助她。」

現在,他不再避男女之嫌了,施展輕功,將年冰冰用力抱緊,十數個起落,就抵達了「明士寺」的後院。

程天雲偷偷將年冰冰帶進了寺裡的客房,先把四周的門窗固定好了,側耳一聽,外面廣場正打鬥的厲害。

年冰冰的身子已似秋水一般透涼。

程天雲下定了決心,將她的衣褲一一解開,自己也脫得一絲不掛,接著凝足真氣……

程天雲欲將陽烈之氣透進她的身子,這是一門武林絕學。只見他的嘴對著年冰冰的嘴,胸部緊靠著她的乳房,使兩個人的兩對乳頭密密接觸。

最困難的還是在生殖器部分。自然,程天雲的陽具已經硬挺挺的,他知道必須將陽具塞入她的陰戶,這樣才能全身貫通……

但是他也明白,年冰冰還是處女之身,這放進去的陽具,萬一拿捏不準,甚或只是一時衝動,則便壞了人家的名節。

程天雲最最痛苦的事,莫過於這一回了。他控制著自己,只將半個龜頭,塞進她的陰戶之中,就這樣,程天雲丹田運氣,慢慢吐納,一根被含住半個龜頭的雞巴,使他難過的真想用力突進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程天雲逐漸感覺到年冰冰身上的溫度回升了,他開始放鬆心情地上下欣賞著她的胴體。只見這半年來,年冰冰似乎又成熟了不少,腿部更豐滿了、更滑膩,胸部更挺拔了,陰戶也顯得盛而滿……

「呵!……」片刻之後,突然一聲長嘆。

年冰冰嬌叫著,終於清醒了過來,感覺到自己赤裸著身子,上面又壓著一位同樣赤裸的男人,不分皂白,就是「啪!啪!」幾個耳光。

程天雲因為真氣吐出太多,已覺支持不住,突然被刷了幾下耳光,虛弱的身子竟跌下床來。

年冰冰臉上發紅,暴怒著說:「你,你……竟敢這樣……」

程天雲一肚子委曲,也不客氣的回答:「妳活過來就好了……我已為妳死去了半個人。」

年冰冰摔了摔頭,猛然憶起在樹林之中,被商震以「塞冰掌」擊傷之事……

「程天雲,我問你……你是……」

程天雲眨了眨眼,漫不經心地回道:「我是在『雲嶺密笈』裡頭,偷偷學來的這一招救難法,我可是犧牲真氣,為妳療傷哦!」

「不要說了,我是問你……你……」年冰冰急得說不出話來。

「我,我怎麼啦?我是傻瓜、笨蛋、我多管閒事。」

「不是這個啦……」年冰冰哭喪著聲音說:「我問你……你……」

年冰冰臉上又似晚霞般地堆起紅暈,那含羞又著急的樣子,真個美艷得叫人垂頭憐愛,難怪古人所說「處女是寶」!

「妳罵好了,罵什麼都可以,我後悔救了妳。」程天雲叫著,一面蒙著發燙的雙頰。

「程天雲,我是問你……」年冰冰銀牙一咬,終於輕聲地說:「你……你剛才……那,那……有沒有進……」

程天雲方才挨了幾個耳光,正自心裡不平著,聽到她這麼一問,急促而不高興地回答說:「有!告訴妳,進去了半個。」

年冰冰怔了一怔,一咬牙,死死地瞪了他一會兒。然後,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跳下床來,一溜煙跑進澡堂裡去。

年冰冰在澡堂中,雙手後掌,腰要緊縮,屏息張口,雙腿用力分開,擺出了「九陰神功」入門招式:「氣吹陰毛」……

但是不管她如何運氣,仍舊未能將自己的陰毛吹起,於是她明白了,她依然是一位處女!

年冰冰興緻沖沖地跑出澡堂,一絲緋念掛在她臉上。她朝著正呆呆出神的程天雲,將整個赤裸裸地、芬芳的胴體,斜倒在他的腿上,含羞等等地,低聲說:「不要生氣嘛!……我錯怪你了。」

程天雲面對這突來的轉變,一時手足無措,於是問道:「妳是說,妳不再怪我了?妳……」

年冰冰臉上更紅,全身發熱,啐了他一口道:「不許再問,我不告訴你。」

程天雲至此也恍然明白過來,他知道年姑娘一定是到澡堂去檢查過自己的陰戶了。

此刻程天雲調息養氣,真器迴流,就在片刻之間,他的一根陽具又已挺然高舉。

年冰冰正斜倒在他的雙腿上沈思著,忽然一根熱呼呼的肉棒從她頸間挺起,先是大吃一驚,及待細看,這根漲大的雞巴,不正像程天雲本人一般:又調皮、又挺拔麼?

經過了一揚誤會,年冰冰已由衷感激程天雲相救之恩。這時又瞧見了他微微抖動的陽具,已禁不住心猿意馬,乞自把持不住了……

年冰冰全身發軟,嬌慵地爬上床,羞愧地將一條夾被蓋的死死的。

程天雲的原始衝動也被挑撥的不能不激發了,他一躍上去,呼吸濁重地拉開了她的夾被,只見她畏縮著,像一頭柔弱的小羊。

薄暮的彩霞從窗口縫透入,映照著年冰冰一身潔白細緻的肌膚,最誘惑的還是那盛滿的,圓形而富有彈性的臀部……

程天雲張開了他的雙手,年冰冰閉著雙眼迎接著。一對俊俏的、赤裸裸的男女,終於緊緊的擁抱著。慾望如潮漲,一分一寸地昇高……

程天雲親吻著年冰冰火熱的香唇,一根大雞巴已在她的大腿根部一挺一衝。

年姑娘已沈醉如迷,雖說她仍是處子之身,但是在幫內耳濡目染,對這方面的事,早已熟識了。這是第一次的真刀實槍接觸,在程天雲的愛撫之下,她已春心盪樣,淫水直流……

肉體的糾纏、真情的交流。愛慕、憐惜,逐漸變成野性的衝動。

程天雲緩緩地分開了年冰冰修長的玉腿,陽具已頂住陰戶外緣,不停地叫陣喊戰了……

年冰冰全身酥軟,心頭似小鹿頂撞,陰戶中則像萬蟻俊巡,奇癢無此,她使力抱住了程天雲的頸項,喘氣地訴說:

「天雲……你……真偉大……我……我……很舒服……我……都給了你……我要……我要你的……進……呵……要進去……我的……那裡面……天雲……呵呵……」

程天雲下肢一挺,「滋……」已將龜頭先行塞入了那條成仙的途徑。

年冰冰感覺到了下體的一陣壓迫,心裡明白:這是時候了。急忙咬緊牙跟,渾圓的屁股配合著程天雲的進攻,輕輕地往上一提,緩緩地容納了這一根肉棒。

程天雲溫柔地、細心地,不敢大意,進兩分、退一分,徐徐有緻地摸索著前進。他知道,這是年姑娘的一段新的生命旅程。而年姑娘已然承受了破瓜之苦,正遂漸進入迷離悅恍之境,口裡不住地叫著:

「哎……哎呀……天雲………雲……我……樂……死了……你的……你……那……那……那……在我裡……面……哎呀……哎……」

程天雲揮軍直進,終於將整根火紅的雞巴進入了那狹窄的隧道中。龜頭直抵花心,年姑娘輕擺著腰枝,又叫了:

「噢……好……好美喔……真……真有……有……這種美事……天雲哥……哥……我……我……的裡面……很……充實……我……美……美死了……輕……輕一點……哎呀!哎呀……」

一陣又一陣的高潮湧起。

年冰冰暗用內功之力,加強陰道肌肉的收縮,程天雲的整根陽具就像是被一團會自動張縮的肉團控制著。

程天雲瘋狂地加緊抽送著,同時他想起了,半年前在「順意客棧」初次邂逅年姑娘的那一晚上,不覺「撲嗤!」的笑出聲來……

年姑娘以為他是在笑她那種放浪的淫叫,心底湧現了一股難為情。卻聽到程天雲,帶著感情的聲音說:「冰冰妹妹,妳實在太美、太好了!」

「哼!才不聽你的話。」年姑娘撒嬌著。

程天雲雙手愛撫著她堅挺的乳房,同時不忘記那根雞巴一抽一送著。又說:「妳呀,妳以前罵我下流,現在妳才是下面流水哩!」

「胚!好難聽。」

「又說我是鬼,那好了,我是鬼,妳就是鬼婆子……」

「好了嘛……不要你說!」

「妳說總有一天要宰了我,現在我這根東西,就先通了妳,嘻嘻……」

年姑娘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在這樣的靈肉交流之際,這種善意的取笑,就是等於打情罵俏一樣,愈肉麻、愈肉骨的語言、愈能增進雙方的激情。

程天雲的龜頭被套在子宮口不斷地被吸吮著,傳來一陣陣陶然快感,憐愛地說:「好妹妹,我……我最愛的冰冰,我那個……被妳下面的小嘴巴……吃的太舒服了。妳……痛快嗎?……」

年姑娘下體的淫水,和破瓜的血水混流著,她叫道:

「唔……天雲哥……我不知道……我忍不住了……忍不住了。我……我……我……美……美死了……可憐,可憐我……哎呀,哥哥……你的……你的……那個……又大……又熱……呵呵……我很……感激……的……那……要……來……來……呀……」

年冰冰不停地淫叫著,水也不住地流著,從屁股邊緣一直流落在床單上。

「冰冰妹妹,我……我愛死妳了。」

「唔……天雲哥……我……我……也是。今天……我……美……了……又、又、又……來……了……我……我死了……我甘願……我愛,……愛那個……真是……好的……好東西……天雲哥……我受不……不…了……」

「冰妹,我也是……我要……」

於是一翻一擾,一深一淺,兩條肉蟲直纏得天昏地暗,程天雲感覺了一陣子的熱血奔騰,加緊抽送……

「樸……樸、樸、樸、……」

就在程天雲射精的當兒,年冰冰屁股大力向上一挺,子宮內部激出一股迴旋之氣,將這些濃精悉數納入。

年冰冰這一招迴旋之氣,乃「五花幫」的內功之一。

「五花幫」幫主「年如媚」外號「彩虹仙子」,創立該幫於「東峰山」。

「五花幫」鑽研五種花卉之含蓄,開花及凋謝的種種過程,從中演譯成一套「百花招」,講究以靜制動,以逸待勞,是一門極其深奧的武林秘密工夫。

該幫成員無一不是娘子,「彩虹仙子」更根據天文山川之象,而創立了一套「吸取月光精華」的武功。

幫主擇徒甚嚴,最主要的是必須生得艷麗,方準入幫。所以其屬下之五個花宮主,全是絕世美人。

「五花幫」的基本功夫,在於「柔」「灣」「閃」「迎」「落」五種口訣之中。又因其慣用「採陽補陰」之法,每年加害不少英雄人物。於是,江湖之中將「五花幫」「百浪門」「流馬隊」及「神妙集團」合稱為武林四大邪派。

年冰冰此刻盡取天雲的精液,卻不是用以滋補本身之真氣,而是她有十足的把握,為「天雲」哥留下了最好的後代種子。

程天雲精水射出,年冰冰也同時回報予一股暖暖的熱流,滾熱地包住了他整根雞巴。兩人幾乎是同時,身子一陣陣顫抖,靈肉交流的最終目的達到了。

一粒不可見的、偉大的情愛種子也成形了。

「天雲哥!這輩子,我都是你的了……」

「冰妹!下半輩子的努力,全是為了妳!」

緊緊互擁著,互細訴著。

年冰冰心願已了。一者,羞辱著她的「商震」已死於非命。再者,她本想報復的對象……程天雲……竟已成了自己的丈夫。而且她還懷有了也的種子,她肯定著。

而「一掌成仇」——程天雲,因有另外任務不得不和年冰冰分手,於是約定三個月後,由程天雲往「東峰山」求見「五花幫主」。

分手的時候,年姑娘將身上的玉環送與程天雲,那是一隻手工極端精巧的鳳尾形玉環。

程天雲謹慎地將玉環放入懷中,目送著冰冰騎上她那高駿的白馬遠去。

一代情俠(三)

他時刻都會記起年冰冰那秀麗的臉蛋兒,記著她那驕傲的語氣,還有她那著急時的樣子。

程天雲精神抖擻走出寺門,擡頭一瞧,擂台上的比武,已告一段落了。

只見一位矮壯大漢,滿身肌肉突起,如同一隻牧牛,站在台中央。那漢子的右面是一位瘦乾老頭,態度悠閒,但是一雙眼睛卻發放著逼人的光茫,顯見內功實力雄厚。

這時那老頭子兜著手向四面群眾揖了禮,大聲喊道:「老朽,姬華生,今天我為本擂台之裁判。站在我右面的這一位,方才大家都已看過他連下了七名對手了,是所有本門弟子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員,現在,我宣布『一慈禪師』的繼承人是……」

在姬華生正要宣布的當兒,突然「換!」的一聲,一張黃色布條條件疾射而至。

姬華生順手一抄,只見上書:「我爭明士寺住持而來。」

這突如其來的改變,使全場人士大吃一驚,紛紛交頭接耳談論著。

只見擂臺右方,出現一位藍色勁裝的標緻姑娘,口裡叫著:「且慢……」

斜掠而起,就在飛拔七尺左右的時候,整個身軀卒而側旋,緊跟著「呼」的一聲,宛似一道旋風,眨眼,就躍上了擂台。這一下身法靈巧,可圈可點。程天雲由不得讚聲道:「好一招『乳燕騰空』。」

姬華生心想:「怎麼冒出了這樣的一個娘子?」

站在台中央的大漢是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拜會姬老前輩……」那娘子拱手道。

「這位姑娘,高姓大名,為何上擂台?」姬華生問。

「我就叫『藍衣人』,上擂臺當然是比武啊!」

「本擂台是專為本寺弟子而設的,妳是?……」

「但是,我們祇是用以選一位承繼人而已,在本寺弟子之中比武。」姬華生不厭其煩地解釋。

藍衣人「哈!哈!……」大笑,轉向台下所有的群眾說:「方才,姬老前輩說,此比武是用以評選住持的承繼人,各位老兄弟們,容我說幾句公正話……」

全場人士都屏息靜聽著。

藍衣人又道:「寺院住持,首推德高望重,心腸慈悲。又若武功方面,那只是個人的修行而已。今天,明士寺弟子們不服大師兄承繼住持,竟爾擺下擂台比武論勝負。萬一諸弟子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位,竟然是匪盜之心腸時,這麼一座大寺院豈不就成了強盜窩?……」

台下響起了如雷一般的喝彩聲。

藍衣人又接著說:「這位姬老頭子,不明事理,不兼傳統,竟也跟著起哄,應該改叫『糟老頭子』!」

一段至情至理的說白,已引起了所有在場人士的共嗚。

姬華生盼望那壯漢當住持,是因為那壯漢一直和他勾結著,日後方便佔用偌大寺產,以一逞私己之欲。如今眼見煮熟的肥鴨又飛走了,不由得憤怒中生,趁著藍衣人說話不察的當兒,急速拍出一掌「狸貓捕鼠」。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藍衣人雙腿左滑,整個身子往右面一倒,就在身子即將落地之時,卻是一個全身向上騰躍的動作,這一招「暴屍回魂」不但輕易地避過了姬華生的偷襲,也換得了全場的欽佩之聲。

姬華生一招不著,老羞成怒,連接著「夕照勾欄」、「牡雞獨立」。藍衣人不慌不忙地使了一招「金鵬展翅」、一招「北庭中站」輕易地就繞到了姬華生背後,狠狠地扣住了他的「金井穴」。又聽一聲嬌叱:「下去!」

姬華生就橡一隻被要的猴子般滾下擂台。

全場又起了一陣子如雷般的歡呼。

這時原先那即將承繼住持的大漢,已提刀殺來,只見大漢的刀尖一點一旋,使出了「燕歸八武」的刀法。

藍衣人手無寸鐵,雖然仗著高深的工夫底子,尚可抵擋一陣,然而已經是被逼近擂台邊緣,險象環生了……

程天雲這時暴喝一聲:「接刀!」

手腕運力,平空飛射出一把紅纓刀,藍衣人兩指懸空,夾住了程天雲送來的這把刀,頓時如虎添翼,一抱「關平獻印」接著「鳳凰齊飛」……

「噹!」

那大漢的單刀已被擊落地。大漢丟人現眼之際,只求得保全生命,終於「咕咚!」跪了下來。

藍衣人再度抱拳,向著群眾喊道:「謝謝那位大俠,賜刀相助,小女終身難忘。有關明士寺的住持問題,我既已打發了陰謀不軌的一老一少。相信其餘的寺內弟子,總會再斟酌品德修養的師兄出任。今天我是奉師命來處理此事的。順便告訴諸位,蔽師父即『一慈禪師」的俗家大姐。謝謝!」

說完,將那紅纓刀淩空射出十來丈高。她料定替她解圍的人一定武功不錯。果然,當單刀即將落在擂台時,程天雲已掠身飛接,藍衣人同時躍開。

就在這一剎那之間,程天雲和藍衣人,都被對方那種俊俏、迷人的神采震驚了。然而,也就是這一剎那而已,兩人都已分別奔上了各人的路途!

話說姬華生被藍衣人打落台下,心有未甘,又苦於那麼多人面前,不敢驟出暗器,於是悄悄地溜出場外,他想起了多年前結識的「神妙集團」,意欲借用他們的力量以報復此一口氣。

「神妙集團」是武林四大邪派之一,集合了各地的扒手,騙子和一些亡命之徒,匯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專司搶劫、敵詐、騙財、奪色的勾當。

「神妙集團」的舵把子稱為「集團長」,手下設三位「長老」。集團控制下的嘍囉,分別肩掛一至六條的黃線,線條愈多,表示輩份愈大。該集團素以報復的手段殘酷、無人道而叫人心驚。武林同志雖有心剿滅它,可是又畏懼一舉不成後,所受的殘酷報復。

姬華生終於和「神妙集團」搭上了線。經過三長老之一的「司馬成」陰謀計劃,終於在藍衣人投宿客棧時,以下毒的手段,輕易地逮捕了她!

藍衣人醒來的時候,「天樞」、「合谷」及「地倉」等穴已被點住了,她祇能驚慌地、無言地聽任擺佈。

這一天,程天雲來到了「谷陽城」,正擬入城時,忽聽「剌剌」一陣陣馬蹄聲,心中一驚,猛一擡頭,忽見城門口捲起漫天灰塵,迎面一隊馬隊,正以迅雷不及地速度奔了過來。

程天雲迅速的閃在一旁,卻見兩個老夫妻,肩擔著菜藍而走避不及,為首的騎士暴喊一聲,揚起長鞭「扒」的一聲,立時一片慘叫聲,兩老夫妻翻跌在水溝之旁。

馬隊上的騎士發出了得意的笑聲,似乎這是他們慣常玩弄人的方法一般。

路邊的人好不容易將老夫妻扶起,又幫他兩整理菜籃子,只聽其中一人道:「老伯伯,以後若看見他們來了,還是先走開為妙,今天你還算走運,挨了一鞭子,要是……」

言下之意,一面替老夫妻可憐,一面又畏懼那些人的惡勢力。程天雲古道心腸,趨前打聽道:「這位仁兄,方才那馬隊是?……」

被問的那人望了程天雲一眼,知道他是外地來的人,於是向四週仔細掃了一眼,才小聲地回答:「為首的那位是『長老』司馬成,其餘都是團員。」

程天雲恍然大悟。「谷腸城」北郊、正是「神妙集團」的總部呀!於是他會意的點了點頭。那個人饞是多嘴、見程天雲似懂不懂一般,於是又接著解釋說:

「今夜是『集團長』納第四妾的日子,新娘聽說還是一位武林中的女俠哩,從早上開始,他們這些團員就進進出出,又是採購,又是聘樂……那,可熱鬧得囉!」

「老兄,這麼說,他們無法無天……」

「噓!這位仁弟,不要說這種話,你是外地人才不明白,最好不要批評,可不是開玩笑的。」

程天雲意興欄柵地跟著眾人進城。走進一家酒樓,要了半斤白乾,悶悶地喝著,俠義精神又在他胸中蠢蠢欲動了。

只聽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進城來,路人爭相走避,程天雲端坐著,側耳傾聽左右村人的竊竊私語。

「呀,又不知哪一戶人家的小姑娘遭殃了……」

「李四,你說話小聲點,這次麼,聽說是到長安帶來的姑娘。」

「那麼是青樓神女了,妓女配惡霸,倒也相當!」

「才不是妓女,聽說是一位有武功的,還是上過擂台的哩!」

「……」

村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細細輕輕地談著,程天雲卻是一字不漏地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奇怪的念頭,不,是奇怪的想念。打他腦海裡昇起:

「會不會是她?……那個正義的藍衣女?」

藍衣女有那麼深厚的武功基礎,為什麼會嫁給「集團長」為妾?又何況她是長得那樣地俏麗!不會的!決不會是她!

可是,上過擂台……會武功的姑娘?又恰巧是從長安帶來的……?這難道還有別人嗎?不,一定是她!

程天雲再三思索,就是尋不出一個肯定的答案來……

到最後,他又狠狠地下了一次決心:「大丈夫、男子漢,頂天立地,何事不敢幹?」又何況說,這是從惡霸手中救人的俠義行為!管他是誰,先混進去看看再說。

是夜,滿天星鬥,正逢朔日。

「集團山莊」處處張燈結彩,一陣酣酒喜笑之聲半�之外可聞。「集團長」納妾,是何等喜氣洋洋的大事呀!

程天雲夾雜在前往道賀的人群中,很技巧地混進了山莊。大廳上掛滿了各路人馬送來的喜帳,一對大紅燭正「霹靂啪啦!」地燒著……

貴賓席上,朝門而坐者正是那位「糟老頭子」姬華生。此刻,興高彩烈地和鄰座喝拳。

程天雲心中明白過來了,暗叫一聲:「糟了,一定是藍衣女被俘虜了!」

因為如果是藍衣女自願嫁給「集團長」的話,她一定不會邀請姬華生為貴賓的。思量至此,程天雲開始為藍衣女的處境擔憂起來。

很明顯,所有的儀式都已行過了,或者說,所有的儀式都已免除過去了。等賓客們熱鬧完後,就是進洞房的時候了。

程天雲十分焦急,趁著大家舉杯向「集團長」敬酒的時候,倫偷溜進後院,回頭還望見「集團長」身著大紅官服,黑壯的身子,正「哈!哈!哈!」大聲笑著。

後院是由曲旋迴轉的長廊所圍成的。在第二進落裡,有一閒刻意佈置的小閣樓,珠連繡接,笙歌輕唱。

程天雲藏在暗處伺機行動。

片刻之後,突然有輕細的腳步聲從前院往這邊行來。程天雲放眼一瞧,原來是兩位侍女,年紀小的約莫十五、六歲,手裡提著燈籠,年紀大的已近四十,雙手小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隻油黑發亮的盒子。

小侍女忽然問道:「大姊姊,主人為什麼換個地方睡覺,這個盒子就要跟著跑呢?」

這位被叫大姐姐的答道:「這是睡前吃的春藥呀!」

「什麼春藥?這麼重要,連今天收第四姨太還要吃?」

「傻女孩,這種春藥是專給女人服用的,吃了以後才妙哩!」

「有什麼妙?大姐姐……」

大姐姐「撲嗤」笑聲中,說著:「真是不懂事,妙,就是說,那個地方要命的意思!」

「可是,大姐姐,我還是聽不懂……」

「唉……呀!就是說吃了藥以後,陰戶裡會忍受不住想和男人搞啦,妳懂了吧!」

小侍女「咯!咯!」笑著道:「我懂了,懂了,我們主人也真是的,想得出這樣的方法來對付女人。」

兩侍女順著曲折的長廊走到了閣樓前。突然,黑暗處冒出了四名大漢,祇聽其中一人叫喝一聲:「威武!」

小侍女立刻接道:「堂皇!」

程天雲躲在暗處,記清楚了口令。

四名大漢立刻一聲不響地退下,兩侍女終於步下了石階。程天雲仔細地觀察著,只看見那小侍女手勾著門上的銅環搖了三下,停著,又搖了兩下,又停,最後,再搖了一下。

「依唔」一聲,閣樓的門終於開了。門內又是兩位侍女,冷冷峻峻地各持一刀,開口就問:「四夷皆服!」

小侍女馬上接著:「百蕃來朝!」

閣樓門於是關上。

程天雲暗自心驚,這賊窩的組織和戒備。看來,今夜得有一番折騰了。連忙運用內功,使出「百�順風」耳力,屏息傾聽著……閣樓內終於響起了那老侍女的聲音:「婢女,阿錦和小蘭,叩見四夫人。」

「……」

「恭喜四夫人,早生貴子。」

「……」

「小蘭,妳端杯開水來幫忙……」

以下就是「悉悉索索」好像是脫衣服的聲音了。

程天雲躲在暗處,一字一句都得清清楚楚,恐怕藍衣女連啞穴都已被制呢!「這批強盜,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在內心裡咒罵著。

片刻之後,閣樓門又開,祇見那兩侍女仍舊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嘴裡「幾哩咕嚕」地講著,程天雲趕快又運功聽著。

「大姊姊,我們主人真有福氣,這姑娘實在太漂亮了!」

「是呀!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沒化妝的女人有這麼漂亮。」

「唉呀,大姊姊,妳看那姑娘乳房好大,大概有武功才會這樣吧?」小侍女又問。

「乳房大的是有,像她那種少女身子才難見哩!皮膚又嫩,又富彈性,就是我們女人也快被她迷住!」

「還有哩!大姐姐,妳有沒有注意看她的大腿,小腿?呵!呵!呵!白膩得使我多摸了兩下。很可惜的,就是一個啞吧!」

「妳少胡扯啦,誰是啞吧?」

小侍女畢竟是未懂事的孩子,祇聽她又說:「呀,大姐姐,妳叫我拿開水給他灌藥的時候,她那種生氣的樣子,我還以為她要罵人,結果她是啞吧。」

「小蘭,妳還小,不知道。武林中的人有一種功夫,可以使人講不出話來。我不是學武的人,不知道那叫什麼工夫。像剛才,我們替那姑娘脫衣服時,她全身關節動都不能動,也就是那同一種工夫造成的。」老侍女不厭其煩地解釋著。

兩侍女邊走邊談,終於又回到前院去了。

程天雲一面聽她倆談話,一面在沈思著該如何行動。

大廳上,喝拳、唱歌的聲音似乎比先前更吵了,程天雲匆忙地走回酒席桌。正當這時,一位瘦高的老頭子站起身來,滿臉通紅,舉步蹣跚,已不勝酒力了。

程天雲一眼瞧見他肩上的五條黃帶,暗想:「機會不可失。」急忙縱步上前右手往他的肩背一搭,左手順勢一點,制住了他的「普音穴」。裝成熟識的朋友一般,大叫著:

「老哥,整整三年未見了,唉呀!你每次喝醉了都要叫我表演『放牛郎』,……今天又怎麼啦,方才都沒看到你……」

說著又向同桌的客人道歉著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多年的朋友,他恐怕喝醉了,我最明白他的樣子,那…那麼……大家再喝,再樂。我扶他到外面透透空氣。」

眾人見程天雲一陣熱絡的樣子,又見這亮五條老哥不吭氣,全都以為他們是多年的朋友,於是齊聲說著:「帶他去沖沖涼水好了,老弟,再回來痛飲呵!」

程天雲知道「普音穴」一點,這傢夥是不會答話的,又恐怕他手腳掙紮,急忙又點住了他的「史版」和「倉星」巧穴,這才半推半扛地把他帶離酒席,一面回頭向大家說:「哎呀!死樣子,每次醉都是這樣子……」

程天雲其實是輕輕鬆鬆地出了點小力氣而已。甫出大廳,他立刻施展出一招「危蛇竄行」借著地形已熟悉,彈指之間,就到達了他方才避身之處。

請大家多多回復,給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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