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的一天,我吃過晚飯出去跑步鍛煉。
跑了大半路程,感覺有些累了,換成走路,經過一間很小的街邊酒吧。
不經意間往酒吧裡看了一眼,見吧台邊坐著一位打扮時尚的女人,正在向外張望。
那女人留著烏黑的大波浪頭髮,一張最標準的瓜子臉,一雙微微上挑鳳眼,高高的鼻樑,厚厚的嘴唇塗著猩紅的唇膏,上身著獵裝,下身穿短裙,腿上穿網襪,足下蹬細高跟皮靴。
看到這裡,我忽覺嗓子眼發乾,決定進去喝杯咖啡。酒吧很小,店面只有三四十平米的樣子,有五六張桌子。
本以為她是個顧客,可進去才發現:她就是老闆娘,而我才是唯一的顧客。
也難怪生意會不好,這條街有很多酒吧和咖啡廳,幾乎個個規模都比這家大。
我要了一杯咖啡,價格很便宜:十五塊。
我坐下來,默默地喝著咖啡,邊四處打量著這間小店。
但我沒有開口套磁,在這方面,我一向很矜持的如果不是她開口,我打算喝完咖啡就走人……然後過幾天再來一趟。
「您覺得咖啡味道如何?」她忽然問我,聲音聽上去很嬌氣。
「啊,不錯。」
「那價格呢?」
「挺便宜的。」
這時來了一對大學生情侶,她忙迎上前去。可那對情侶在門口猶豫了一陣,走了。
「生意不是蠻好啊。」我說。
「是啊,」她面露愁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生意總是不太好。」
「你的店面太小了,旁邊開酒吧的太多。」
「大概是吧……」她黯然……我進去喝這杯咖啡,其實只是為了個單一的目的:她的相貌以及這身打扮實在太撩人了,所謂秀色可餐。
作為一名資深色狼,我當然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怎樣才能成為名副其實的色狼呢?狼的本性,是善於發現獵物,緊追不捨,直到把她撲到在地,然後慢慢享用這頓開胃美餐。
而色狼,作為狼的一種,捕獵方式與其他狼並無兩樣。
儘管和她對話時我眼睛只盯著咖啡杯,可腦子裡卻出現了一幅生動的畫面--我一把將她抱到咖啡桌上,掰開她穿著網襪的腿,然後◎#¥%……
美女仍坐在我對面憂鬱著,全然不知我在心裡已經把她給辦了。
就這樣邊對話邊幻想,我喝完這杯咖啡,然後告辭。
其實泡妞本質上就是一場心理遊戲:你要讓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對你產生好感,進而產生安全感,最後讓她服服貼貼地任你擺佈。如何一步步實現這個目標,要看每一步心理互動過程。
我現在處於泡妞的初級階段,我們只是一面之緣,路還長著呢。
我曾經不止一次思考一個問題:男人若見了漂亮女人,第一反應是什麼?
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是因為我對自己的人品產生了懷疑。
我上中學時,因為不好好唸書,被父母送到建築工地幹了一個多月的民工--不是為掙錢,而是為了治治我,讓我明白出苦力的日子不好過。工地的民工們,每當工閒時就會聚在一堆,開著下流的玩笑,話題永遠離不開下三路。每當有年輕女人經過,民工們就吹口哨,起哄,然後YY她們。
那時我很瞧不起他們,覺得他們低級,無聊,下作。等等。
後來我成人了,所處的社會地位不是「勞力」階層,而是「勞心」階層。可我卻變得越來越低級趣味了,每當見了漂亮女人,我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跟她上床。
為此我懊惱不已,生怕自己變成和當年那幫民工一樣的「低級、無聊、下作」,也就總是刻意在女人面前矜持。無論心裡**她們幾千遍,眼睛卻可以做到目不斜視。跟著女人屁股後面轉獻慇勤的事,永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孔子不是曰麼,發乎情,止乎禮義。
我雖然面子上假裝,可內心的苦惱卻無法消除:難道我是個人品很差的人嗎?難道我就不可以消滅這些雜念淫慾嗎?
為此,我問過很多盆友。我的盆友圈子,基本上都算社會的精英階層。大家看上去,都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
這些盆友給了我一些安慰。因為他們中的所有人--假如關係夠近,而不需裝腔作勢的話--對漂亮女人的看法跟我完全一致:如何把她搞上床?
看來,性的吸引在男女關係上永遠是第一位的,有了性,才會談及其他:理想啊,性格啊,情操啊,等等。我有個綽號,叫「忍者神龜」。這個綽號的得來,與我個性特別堅韌執著有關。我所認定的目標,我一定會百折不撓去實現。一日不實現就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同時,我還是個慢性子,做事總是不慌不忙,即使泡妞也是如此。
一個慢,一個忍,難道還有比「忍者神龜」這個綽號更貼切的嗎?
事實上,在那天之前,那個酒吧就在那裡很久了;而我,也曾無數次跑步路過那裡。
可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那裡有個酒吧,酒吧裡有個風情萬種的老闆娘。
而今,酒吧老闆娘闖入了忍者神龜的視線,這就叫,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遇到了合適的人。
量她有七十二變,也休想逃出我的龜掌……
第二天我會做什麼?
初級狼友肯定想,我一定又去酒吧了,藉機跟老闆娘套磁。
呃,說實話,這樣做往往效果不好。因為,這種死纏爛打方式很容易引起女人警覺,感到你心地不良,自然會豎起一道柏林牆,那你很難上她的。
那麼,一個高級的狼友,比如我,會怎麼做呢?
我的做法是:第二天我依舊跑步,目不斜視地路過那裡。
第三天,依舊跑步,目不斜視地路過那裡。
第四天,依舊跑步,目不斜視地路過那裡。
第五天,依舊跑步,往裡看了一眼。
當然了,又看到漁「你每天跑步鍛煉啊?」老闆娘熱情地招呼我。
我學大禹三過店門而不入,就是想讓老闆娘問我這句話。
這句話不是隨便問的,因為她不知不覺地對你感到好奇了。一個天天堅持鍛煉身體的人,必然是個對自己有要求的人,也往往就是一個優秀的人,而女人,往往喜歡優秀的人。
當然,有些傻蘿莉偏偏喜歡爛仔,但這是不成熟的表現,等她們成熟了,自然不會喜歡爛仔了。
而自己開酒吧的女人,肯定不是蘿莉,而是成熟女人網襪老闆娘在吧台邊張望。於是我進去了。又開始了不良幻想,跟老闆娘滔滔不絕地聊了起來。
怎麼才能滔滔不絕又不至於讓女人生厭呢?那就找她最喜歡聽的話題。
可俗話說,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你怎麼能在短時間裡知道她最喜歡聽什麼呢?
你可以想想:一個生意不好的酒吧女老闆,她最想聽的話題是什麼?
對,就是「怎麼才能讓生意變好」。
當然,進入這個沒完沒了的話題,還需一些鋪墊,你要照顧她的自尊心,不能以為師的口吻教訓她。
於是,我順著她的問話回答了我的鍛煉習慣,並不失時機地表明,我很多次從這裡路過,但幾天前才發現這個地方。這個地方給我感覺很溫馨,很寧靜之類的。賓主雙方為這次懈逅均表示滿意。我之所以讚揚她的店很寧靜,其實是在暗示她生意不好。我想等她自己開啟這個話題。
果然,她問我:「你作為一個顧客,在這一條街的酒吧裡,你會選擇進哪個店?」
我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我決定說假話,但以開玩笑的口吻:「進你的店。」
「為什麼?」她顯然不信。
「因為有你啊!說真的,我第一次路過你這裡看到你,忽覺眼前一亮,你太漂亮,太有氣質了。」
也許有初級狼友說,啊?這麼肉麻的吹捧都說了?那女人不會覺得你心地不良?
這個問題是醬紫的:第一,女人基本上都是喜歡被吹捧的,而且特別在乎對自己外形的吹捧。哪怕一些很優秀的女人不靠臉蛋吃飯,她們依舊喜歡被男人稱贊為漂亮有氣質。一項調查表明:都市白領女性裡,90%自認為很漂亮有魅力。可見,女人普遍是自戀的,而吹捧女人就是滿足其虛榮心。
第二,吹捧女人要看火候,看時機。不能一見面就死吹猛吹亂吹,那樣女人會很自然知道你心懷鬼胎。有句話,心急吃不到熱豆腐。想吃女人豆腐,你得有點耐心。而跟女人打過幾次交道後再吹,那就離潮吹不遠了。
第三,以開玩笑口吻說出這話,既吹了她,又給自己留有餘地。萬一女人覺得不滿意,你還可以收回,換個地方吹第四,這也是個不疼不癢的試探,如果她不以為意地接受了,那麼下一步就能說一些更肉麻的話了。
我見她並沒有對我的吹捧表現出警覺,也就進入了那個話題。
「我覺得,首先你的店太小了,俗話說貨賣堆山,小店容易給人一種不正規的感覺。當然小店如果能做得有特色也能吸引客人,可你的店並沒有什麼特色。這一帶酒吧這麼多,無論從規模還是裝修檔次,你這裡都不佔優勢,所以陌生的客人是不會進你的店的。」
「嗯,是,現在來我店裡的基本上都是熟客。」
「而且這些熟客,基本上是衝你來的。」我直接點題。她的模樣太風騷了,不吸引各路色狼才怪。
「是。」她承認了,「說真的,這種曖昧的經營方式我很討厭,可不這樣,酒吧鐵定要虧本。就這樣也才對話到這裡我明白她為何對我的吹捧不警覺了,因為她的酒吧本身就面對一群狼友玩曖昧路線。
而各色狼友們的素質,不用問我也知道,太多對她垂涎三尺的男人了,像我這樣把口水往肚裡咽的都屬於另類,所以她才會問我,該如何經營她的店。
我說出了我的想法:「你的店規模太小,做特色的話也很難做出來。第一步我覺得你該把樓上也盤下來,面積擴大一倍。其次,你得想出一些名堂來,不僅要吸引這些曖昧的客人,還能吸引其他人。」
「可我想不出還能做個什麼特色啊?」她一臉苦惱的樣子。
「這麼嘛……」我瞟了一眼她的漁網襪,視線又落在咖啡杯上,「我曾經在一個攝影論壇裡當過版主,很多攝影愛好者都想搞模拍,可自己去請代價太高了,所以很想組織起來集體搞模拍活動。我曾經去問過行情,一個野模一天才400塊,要是一群人分攤的話沒幾個錢。只是平時太忙,懶得組織這些事。如果你的酒吧能做這麼一個模拍攝影基地,比如說,樓下是酒吧,樓上是攝影室,你會吸引很多攝影愛好者。當然,要吸引人還是需要曖昧路線,比如搞點人體攝影啥的,但那樣就不用你再被曖昧了。」勉強賺個菜錢呢。「啊,你接著說?」她眼前一亮。
「比如,組織一個20人的小型活動,每人收費100元,合計可以收2000元,請野模成本才400,你淨賺1600,而且你可以規定為門票制度,門票出門就算做廢。他們喝咖啡、吃午餐,都可以在店裡解決,這樣你又有一筆收入。怎麼算下地,你一天能在這件事上賺2000.我是攝影論壇的版主,我可以義務給你貼廣告,還可以創建一個攝友QQ群,這樣時間久了,形成一個以你這裡為中心的攝影圈子,你的生意就不發愁了。」
「啊,是啊。」她終於趕走了愁容,「沒想到,還真問對人了呢,你還真有想法呢。」
我心想,我當然有想法,我對你很有想法。
說到這裡,店裡來了一個客人,所謂的曖昧客人。
她忙起身相迎,那男人對她動手動腳,她熟練著左右躲閃,躲避著男人的性騷擾。
「可憐的美女,掙個錢真不容易。」我心想。
那個男人也夠猥瑣,在店裡周旋了半天,見沒吃著豆腐,居然連杯咖啡都不買,走人了。
等猥瑣男走遠,她又坐回我面前,雙手托著下巴:「你接著說啊?」
「你這樣……你老公允許嗎?」我根據她的年齡和氣質判斷,她是個已婚少婦。
「唉……」她歎了口氣,「說出來難過,我老公是那種特別不成器的男人,每天都在麻將桌上耗日子,一個月就掙兩三千,掙的錢還不夠他輸的。」啊?這樣啊。「我忽然感到我離目標近在咫尺。這是一個寂寞的女人,鄙視老公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出軌律幾乎是100%。
但是,不急,不急。我必須堅持紳士風度到生命的最後一息。
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跟所有泡過的女人都能保持良好的關係,哪怕對方明知道跟我沒有結果,也會心甘情願地跟我保持曖昧。
原因很簡單,跟她們相處時,我處處讓她們感到舒服、輕鬆、受尊重。
而且她們對我公認的一點,就是我這人一點都不好色,完全是個正人君子。
天,我比竇娥還冤。
當然也有例外:有個結婚狂曾以自殺威脅我就範,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擺平,從此與她老死不相往來。如果這麼一個具備出軌潛質的女人我都上不了,那我以後真不好意思在淫民面前混了。
對,人爭一口氣,咱這上的就是爭氣床!
「男人,別的都可以被原諒,但不務正業,不可以被原諒。」我忙為她的怒火加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