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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葉飄飄1-16 (6/6)

日期:2022-06-22 作者:佚名

楓葉飄飄(十六)

男人的鼻息熱騰騰噴到她脖頸上,女人身體一下變得僵硬了也清醒了幾分。

忙強笑著扭身,擡起手撩開額發,手肘有意無意間正擋在兩人中間。肖月勉強笑道:“什麼貴妃醉酒——小路你怎麼開起嫂子的玩笑來了!”

小路也不言語,嘴角噙著笑意,只放肆的在她臉上看,那目光沈甸甸壓得女人心頭發慌,女人待要端身坐直,卻怕一起身正撞進男人懷�,只好斜簽著身子半倚在案幾上。

小路一手端地過杯子,笑道:“敬嫂子一杯。”肖月伸手去接,小路卻搖頭微笑,手上一晃,已繞過她的手,將杯子遞到她的嘴邊,是要親手喂她。肖月面上一紅,擡眼幽幽看他,卻見小路眼中已經帶了一絲冷光,嘴角的笑意也仿佛僵硬了,女人心�頓時軟了,只得低了頭,撮起紅紅的嘴唇,嘬了一口,熱辣的酒汁直沖入喉嚨中,刺得女人眼角快泌出淚花來。

見婦人皺著眉,五指白蔥似的手指捂著張小嘴難受,一種異樣的快意從小路的胸膛向下降至小腹再至膀胱,竟然起了幾分尿意。

肖月忍了半天,才將咽喉中那股熱辣之氣壓入腹中,這才掩著嘴角,擡頭看他,卻見小路眼中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頓覺羞愧,跪坐在竹榻上,頭也低了,連耳根都紅了。

女人這般情狀是最吸引男人的,小路自然也難以免俗,心�一陣酥癢,不由伸手去撫她的頭髮。

手一觸到發梢,女人肩頭就輕輕一顫,想要避開,但終於沒有動。小路停了一會,看她反應,見女人沒有動靜,大著膽子把幾根手指插入頭髮中輕輕撥弄,滑滑細軟;又側目從女人領口看進去,大半邊雪白的胸脯一起一伏,心中暗自贊道:“玉山頹、雲鬢散,古人不欺我!”咧嘴嘿然一笑,道:“還忘了告訴嫂子一個好消息——”有意停了停,引女人擡頭看他,正好一把扶住她的肩膀,才接著道:“濤哥要升縣長助理了——前些日子我看到組織部擬的文件了——”

女人強笑著,待要感謝他,卻又被他摟著肩膀,說著自己老公的事情,這個“謝”字又怎麼說得出口。

小路接著道:“就這事,嫂子是不是該敬我一杯?”

婦人見他開了口,反倒松了口氣,想他先前只不過是玩笑罷了。反手抄過案幾上的酒壺,斟上滿滿一杯微微笑道:“那是自然,我這�就代你濤哥敬你。”

雙手端了,托在他面前。

小路看看酒杯,又看看肖月,卻不伸手接,搖頭道:“這杯酒不該是這種喝法。”

女人面上飛紅,只道是要自己象他一樣喂到嘴邊,猶豫一刻,心�一橫,靦著臉皮手也笑道:“嫂嫂喂你吧!”小路仍只是笑,擡手輕輕把酒杯推一邊去。

肖月正疑惑間,聽到小路不緊不慢的道:“這酒嫂嫂如果真心敬我,那要敬我三杯,每杯的喝法也要不一樣才成。”

肖月不知道他要玩什麼花樣,心�只一陣陣緊張,口�仍道:“嫂嫂自然是真心敬你,不光為了你濤哥的事,就今天這事嫂子都不知道怎麼感激你。你說怎麼個喝法,嫂嫂今天都應了你。”

“那咱就說了,嫂嫂可不許反悔。”小路嬉嬉地笑道:“第一杯要用唇杯盛了,嫂嫂你親口送到我嘴�。”

肖月還在疑惑,什麼唇杯?見小路指指自己嘴巴,才頓時明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小路只冷眼看她,也不催她。過了半晌,女人才羞澀望他一眼,把一杯酒倒進自己口中,含住,卻不敢湊近他臉前。

小路心中快意無比,擡身站起來,一屁股坐在案幾上,拍拍自己大腿,示意肖月坐到自己腿上,女人口�包著一口酒,辣得難受,只想快點度給他,只得起來,還沒跨上一步,已經被他拉入懷中,豐腴的屁股頓時重重坐在男人腿上,立時感覺到男人下體那根硬梆梆的東西,頂在自己胯間。

小路摟著女人的腰,向懷�一緊,女人的胸腹便也貼壓在自己身上。這才好整以暇的湊過嘴巴,一口含住肖月的紅唇,只輕輕一壓,一股熱乎乎的細流從女人的唇縫間滑進口腔�,還沾著幾絲唾液。

小路含了一小口,和著香津咽了,又用舌尖挑開女人唇片,再次索要,直反複四次,才將女人口中酒汁吞完。並不鬆開女人,舌頭插進去,在女人口腔�四下挑弄,刮刷,直舔得女人眼媚如絲,身軟如綿,鼻息也逐漸沈重起來。

小路雙手在肖月身上亂摸,從背到股,從肩到腰,又抽出一隻手來,擠到兩人中間,放肆地捏弄那彈性十足的胸部。女人哪還能抵抗,只閉目偎在他懷�,身子不時扭動一下。小路見差不多了,手指一彈,挑開衣領下第二粒扣子,又一粒——再來——女人胸乳漸次暴露在他眼前。

一雙玉乳飽滿尖挺,脹得蕾絲胸罩滿當當的沒有一絲空處,深深的乳溝正符合主人少婦的身份,三分母性七分情欲。小路細細看了又湊近女人耳邊低聲道:“這第二杯酒,嫂子便要用奶子來敬了!”有意說得粗俗,看著肖月臉上的陣陣羞意,男人胸膛中雄性的欲火膨脹開了。

男人掂起根手指,在女人誘人至極的乳溝間輕輕撫過,立時見乳球上一層細細粒粒的雞皮疙瘩冒突出來,不由心�暗笑,五指一緊將一隻乳球把握在掌心。

女人羞叫一聲,低聲道:“不要啊,小路。”頭卻擡不起來,反象任他玩弄似的。小路也不理她,手指扣在乳罩上沿,只輕輕向下一拉,整只肥碩的乳房就活潑地跳躍出來。小路又將另一隻剝出來,就著房頂瀉下的光線,細細把看,這奶子,原來只屬於那肥豬的,現在卻任由他玩耍,就這個念頭就讓他覺得興奮。

瞧,張濤,這就是你老婆的奶子,這乳頭,這乳溝,這赤露的上身,都是我的了,這地方,我接管了,一會,我還要把你老婆剝得精光,然後,騎在我的胯下,我會好好愛她的!他惡毒的想著,下身不由硬脹起來。

肖月已經徹底放棄了,她忽然想起她和張濤結婚的時候,小路送給他們夫婦的一幅國畫,據說還是某大師的作品,一棵黃槲樹,茂盛的枝岔間卻生著一叢美麗的蘭花,綻放出嬌豔的花朵。那畫的本意是,老公是棵大樹,而她就是依附在那樹上的美麗的花兒,相生共存。

但今天她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張濤並不是那樹,他和她都是那棵大樹上的寄生蘭!吸其營養,賴其蔭護。她有什麼好反抗的,她的命運本來就捏在他的手上,也許不光是她,連張濤也一樣——他是主人!而她,只是一隻狗!一隻母狗罷了!

她悲傷的覺悟,難免淌下兩行淚花,卻讓小路有些猶豫,但那雨打梨花的美態立刻又將男人那一絲絲動搖趕得無影無蹤。今天,他要玩了她!這何嘗不是他渴望已久的事情?

女人的胴體一絲不掛,橫呈在兩張並排的案幾上,男人含著淫笑坐在後面,雙手撫弄著女人欲望的琴弦。那上揚的下巴是那琴軫,伸直的的脖頸是那弦引,起伏的乳胸和平坦的小腹是熱欲的弦,當他的手撫過琴弦、扣弄那深深鳳池,房間�便充滿了悠長的弦音。

“哦——”女人眼瞼泛著桃花樣的粉紅,豐滿的肢體上那層薄薄的皮膚再也包不住燃燒的欲焰,由內向外透出淡淡的紅光。婦人呻吟輾轉,豐腴的屁股在案上扭動,下體擡起又落下,她成了他指尖的傀儡、他唇下的妖媚。

“小——路——”那聲音來自地獄的女妖,來自山林的精鬼,“小路——不要——”她說不要,就是要,就是還要!

小路的手指沒入在毛髮之下的泥濘之穴,抽動之間帶出腥淫之氣彌漫開去,令人興奮,讓人著迷。他端起女人一條粉嫩的大腿,高高托起,好方便細觀她的密處,見那�已經水澤豐滿,紅潤亮麗,兩片紅唇由著刺激一時緊張收縮,一時舒爽放鬆。再想挑開洞穴探源覓勝,自己卻已難以支撐,胯下那根肉柱早就勃硬如鐵,脹得隱隱生痛。

當下便雙手握住婦人足踝,兩邊披開,直讓那玉戶洞開。小路翻身騎到春案上,一手擼著陽物,按到那穴口,紅亮的大龜頭粗如雞卵,手一松,那玩意就象得了主人旨意,顫巍巍直往泥濘�鑽,頓時陷進了半邊身子。小路猛吸一口氣,抵擋住從馬口暴射而至的快意,穩住陣腳。

再看女人,自己雙手抱著腿彎分開著,也擡頭看著兩人交合之處,見小路看自己,女人面上一羞頹然倒下,一頭秀髮披散在臉面上,口中喃呢:“小路——你好壞——”

小路嘿嘿姍笑,伏低身子,下體猛地一挺,肉莖硬生生全根鍥入,女人喉間發出一聲悶哼,銀牙輕輕咬緊了。小路才笑著應道:“小路不壞,嫂子不愛!”

隨聲抽插,只聽得下面水澤聲聲,上面嬌喘連連,好不愜意!

忽然摟著女人肥臀,用力一提,兩人便站了起來,女人只覺得身子向下滑,忙騰出雙手,抱住他脖子上,兩條玉腿不由自主抄在小路身後,將男人腰夾得緊緊的。這姿勢著實讓肖月羞澀,低眉看他,見小路面上帶著猥邪的笑意,臉上又是一紅,頭也搭在男人肩上了。

小路只覺得陽具在女人鳳池溫湯之中,酥癢難當,托起婦人屁股上下抽刺,婦人一雙碩乳便隨著兩人跳動擠著小路胸膛。小路從房間這頭跳到那頭,有些累了,靠著牆壁站穩了,才湊近肖月耳根邊上:“嫂子,和濤哥這麼玩過沒有?”

女人羞得搖頭,猛然間想起遠在縣�的老公,心�平添幾分慚愧,忽然覺得屁股門上一痛,幾乎要尖叫了,卻是小路一根中指塞進她肛門中了。

“不要,不要!”女人驚惶的掙扎,想要從他身上滑下來,卻被插入肛中的指頭用力一頂,自各兒身子不由向前聳動,前面那根肉柱正好刺得更深,一種異樣的帶著羞恥的快意從女人下體漫延到她的四肢,讓她癱軟,讓她渾身乏力——小路抱著女人沈甸甸、軟綿綿的身子,也覺得吃力,正想女人放倒在榻上,卻聽見包間的格子門“嗒嗒”作響,眼見就要被拉開了——楓葉飄飄(十七)

這“櫻夢閣”,老闆姓賈,行三,人都叫他賈三,其實這小子也就掛個名,這地方最大的股份就是劉小路,占股60%.剩下的有20%給了公、檢、法的兄弟,還有20%算給了幾個行政職能部門的朋友。

而且這�也遠不是做做日本料理那麼簡單,如果你有資格進入VIP包間的話,說不定能夠享受一回東三省最地道的“女體盛”。

這是小路的地盤!在之前他已經給賈三打過招呼,哪根雜毛還敢來騷擾呢?!

小路盯著那扇搖動的格子門,一股怒氣直沖上腦門——他媽的!來壞老子的好事!——他順手抄起案上一個酒瓶,連酒帶瓶向門扉擲去,“咣喳”一聲碎響,瓷瓶裂成幾片,酒也順著門框流下來。那緩緩挪開的門一下停頓下來,隱約聽見外面驚駭的聲音。

女人一聲帶哭腔的尖叫,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脖頸,小路只覺得女人陰道猛的一收,夾得陽物隱隱生痛。一時間他也顧不得安撫女人,托著女人的肥臀,把她抱穩了,沖著外面就罵道:“媽個巴子的!誰在外面!”卻沒有人回他,但他確定門外一定是有人的。直著嗓子又喊了一聲:“誰!他媽的說話!”

挨了半晌,才聽見一個乾巴巴的聲音道:“二哥,是我!”

操你媽的賈三!操你姥姥的賈三!!

小路重重坐下,那根肉柱順勢又頂了女人宮口一下,女人伏在他肩上輕呼,不知道是痛還是舒服了。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語氣儘量和穩一點:“什麼事?”卻掩蓋不住憤悶的情緒。

“老爺子在找你。”聲音很低,但卻聽得小路心頭一跳!

小路才記起送週一平出去後就悄悄把手機給關了——老爺子怎麼知道我在這�?低頭看看懷�赤裸的玉人,幾分寒氣,幾分心虛。嘴�嘟囔道:“他怎麼打到你這�來了?”

賈三在外面接道:“是何秘打的,他尋了幾處地方。”

小路暗自鬆口氣——是那個跟屁蟲——“說了什麼事嗎?”

“請你馬上到老太太那�去。”

“什麼?!”小路心頭又是一緊,老太太這段日子狀態差得很,吃不下東西,呼吸困難,上回醫生隱約給了點暗示——是老太太要不行了?!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小路輕輕推了女人一把,扶她站起來,自己那根硬梆梆的肉柱子從女穴中撥了出來,濕淋淋的反著光。女人捂著半邊臉,另一半的腮紅象春天�的桃花似的,猶自沈醉中。小路不禁笑了,伸手勾勾女人的下巴,又劃下去托著一隻沈甸甸的奶子,掂量掂量,嬉嬉笑道:“今兒和嫂嫂沒盡興,下回一起補上——估摸著是老太太病又重了,要我回去!”

肖月羞不可抑,想伸手去拔開他玩弄自己乳房的手,卻軟軟的渾身乏力,只好用胳膊撐著關邊身子,低垂著頭,一頭黑油油的頭髮都散到席子上了。

小路站起身,攥著一團餐巾紙,胡亂把自己下體揩乾淨,一邊穿衣服,一邊也把女人的衣褲踢到她面前,示意她穿上。“我就不送你了,自己打個的回去吧!”順手又丟了一紮錢在女人面前。

正要拉門出去,見肖月還跪在那�,正軟軟地穿起上衣,下邊卻還赤條條一絲不掛。女人半跪半坐的成熟姿體,看起來別有一番趣味,忍不住回身在女人旁邊蹲下,一探手便伸到女人胯間,兜住那肉壺嘴兒,掌心熱乎乎濕漉漉滑軟軟的,心�歎道:真是個妙物啊!湊近女人耳邊道:“嫂子,我已經跟張濤說過了,過些日子你就把你那邊工作辭了,到我的公司來——”一根指頭豎起來,插進女人壺嘴�,攪動起來,女人臉一下通紅,全身顫抖,反身抱住他脖子,不讓自己跌坐在地板上,小路接著笑道:“——財務總監,月薪5000——”男人邪邪的淫笑,手指撥出來,在女人兩片肉縫中間重重一抹:“——外帶獎金!”女人嬌哼一聲,羞得全身發抖,扶著案幾,差點就癱倒在地板上。

在這之前,肖月永遠想像不到小路是這樣一個人——如果他還叫“人”的話!

房頂灑下柔和的燈光,碎了的瓷片象殘破的花瓣,躺在半掩的門邊,酒已幹了,淚也幹了,她的心卻空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這空空的房間好象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安靜而平和。

她已經記不起是怎麼開始的了——一場惡夢,沒有人願意從頭想起——只有那牆邊揉成一團的白紙和腳邊那疊腥紅的鈔票,在冷冷地提醒她:這�,就是她恥辱的夢魘開始的地方!

一瞬間,她想起了孩子,想起了家�的老人,然後是那張胖胖的微笑的臉,老公!她咬著嘴唇,努力壓抑著心中的屈辱,但酸澀的淚水卻奪眶而出,熱燙的淚流炙傷了她的臉頰,鹹鹹的鑽入她的嘴角——苦的!一如生命,她不想活了,卻不得不活下去——那烏雲樣的東西在她小小的胸腔中越積越厚、超積越重,沈沈地壓得她胸口生疼,壓得她不能呼吸!最後,女人終於淒慘地悲叫一聲,合身趴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除了賈三,沒有人聽到肖月撕心裂肺的哭聲,他象一隻鼴鼠,踮著腳尖、貼著牆壁站在過道上,豎起他的大耳朵偷聽從房間�傳出的哭聲,臉上的肌肉不時奇怪地抽動一下。

小路趕到軍區總醫院高幹樓的時候,天已經黑淨了。他停車的時候,注意看了一下二樓的窗戶,燈火通明著,�面人影晃動!——他媽的!真的出事了?

他心�一陣難受,酸酸的想哭,奶奶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有個聲音在他心�反復的嘮叨,但連潛意識都開始懷疑了!

他沖過黑暗的長廊,看見暗紅的電梯按鈕,等不及了,拉著扶手跑上了二樓,遠遠就看見房門大大開著,�邊的燈光方方正正投射在走廊地上和牆上,好象黑暗中突然打開了一扇通往幽冥世界的大門。

“奶奶!”他不知道自己叫沒叫出聲來,但當他沖到房門口,急刹住腳步時,卻見一屋子的人都在對他笑!正對大門的大木床上,奶奶笑眯眯望著他。

媽的!他重重吐出一口氣,在門框上用力捶了一下:虛驚一場!自己也抿嘴笑了。

奶奶招手喚他進去,他穩了一下情緒,快步走進去,叫了聲:“奶奶!”徑直到老人床邊,坐下了,捧過老人伸出來的蒼老乾枯的手,輕輕在手背上撫摸。

這才擡頭看周圍的人,不由呆住了,老頭子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旁邊竟然坐著徐達明!再一側坐著的卻是一個娟秀清麗的女孩!徐小喬!

小喬!他望著她笑了,她也笑了——周圍的眾人都在眼前消失了,連奶奶的身影也模糊在身後。河畔的柳枝在和煦的春風中飛揚,青蔥草地野花爛漫,河水漫過斑駁的石階,緩緩流動,拽不走春天沈甸甸的惆悵——“你們認識?”一個聲音切入兩人之間,象一堵灰色堅硬的牆壁,他聽得出那�面的不滿。

小路收回目光,看看老爺子,他臉上隱隱有些不快。老媽和老姐臉上也有幾分疑惑,都忍不住多看了那鄉下女孩幾眼。

他正想著該怎麼回答,女孩卻先接道:“當然認識,他是我們老師!”女孩臉上無邪的笑容,帶了幾分快活:“教我們怎麼用電腦!”

徐達明呵呵一笑,沖劉市長道:“您瞧,這事兒我都忘了向您彙報了——小路這次到我們那邊支援農村教育去了——送了幾十台電腦給我們鄉中——這可是雪中送炭啊!您得好生表揚表揚他!”

聽徐達明這麼一說,劉市長臉色頓時和緩幾分,露出一絲笑容,點頭道:“這麼作是對滴——取之社會,回饋社會,不能一味只想賺錢嘛!”

奶奶耳朵背,聽不大清,見他老子臉色不好,以為又在教訓她老孫子,忙偏著腦袋問:“又在說小路什麼?這孩子好不容易回來看我,又在我面前說他!”氣呼呼直搖著腦袋。

劉市長見了,只得苦笑著閉上嘴,小路的媽忙拉著老太太的手,大聲道:“媽!不是在說小路,是在誇他呢!”老姐也坐到床沿上,一邊理老太太腳邊的褥子,一邊笑道:“這回您老孫子作了好事,徐叔叔叫爸爸表揚他。”

老太太眯著眼直點頭,扭頭沖小喬笑道:“我這老孫子,心腸好著呢,老愛幫助窮人家。”

小喬倒讓老太太瞅得不好意思了,只好點頭笑笑,接道:“是,是,劉總對我們很好的。”小路一直在看她,見她臉紅撲撲的,另有一番嫵媚。

這邊老姐已經看出幾分,順著整理被角,右手滑了過去,狠狠在小路腿上擰了一下,小路咧嘴忍住痛,恨恨瞅她一眼,見姐姐眼中帶著戲謔的笑意,不由嘿嘿一笑,兩姐弟心照不宣。

徐達明也隱約看出點名堂來,心�變得有些輕快,揀過小喬的話頭說下去:“老太太,小路這次不光把先進的科學技術送到我們縣�,還要為我們培養一批電腦人才,好象小喬她們,一開春就要上來——到小路的公司培訓呢!”見老太太專心在聽,便提高了聲音:“小路作的事可是功德無量啊!”

哄得老太太開心地直笑,拍著孫子的手道:“行善積德,行善積德,功德無量,功德無量。”

小路跟著笑了,把奶奶的手握在掌心:“這功德是為奶奶積的,希望奶奶長命百歲!”

小路的媽媽也附和著道:“誰說不是,你看這大寒冬天的,你徐叔叔怎麼就能夠找到這幾根百年的老參呢?這種好東西可遇不可求,要講緣份的!”順著老媽的手指,小路才看見床頭小桌子上有一包敞開的油紙,赫然露出幾根黃燦燦的老參。

老太太笑眯眯望著那包紙,這�麵包的是她生命延續的希望,有了這一包東西,這個冬天就好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作用,小路來之前,小喬用參須泡了杯水給她喝,都覺得精神好了些,呼吸也順暢了。

一想到這,老太太不由得想要誇她,顫巍巍伸出手來,指著小喬道:“我看這緣份哪,就是這小喬姑娘,要不是她和她爹爹長年在老林子�教書,那些學生的家長哪里就捨得把這些個保命的東西拿出來——雖說是賣,但這樣的好東西有錢也難買到啊!”

大家都說老太太說的在理,都說虧了小喬,說得小喬臉都紅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他們。還是老太太一句話替她解了圍,老太太回頭沖小路道:“我聽你徐叔叔說,小喬姑娘要到你們公司學習,是不?”

小路忙點頭。老太太接著道:“那就好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管吃、管住——”老太太忽然想起什麼事:“要不就住咱們家�!反正也不是外人了——小喬的爺爺也是咱抗聯的老人——”

小路聽得心花怒放,只聽見“不是外人”這句,後面那句“抗聯的老人”根本沒往心�記,不待老太太說完,先自忍競不俊:“奶奶你放心!”擡眼又看了看小喬,眯眼笑道:“我一定按足您老人家的吩咐,好生招待小徐老師!管吃、管住、還管玩!行不?”

老太太呵呵一樂:“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嗯——還得管學習!”

說得一屋子人都笑了,笑得最響亮的卻是徐達明。小喬紅著臉,跟著大家傻笑了一回,扭頭卻見小路眼光亮閃閃地盯著自己看,忽然有些不自在了。

寇可往,吾亦可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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