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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01-06完)

日期:2020-09-18 作者:佚名

01

半年了,至今我都無法忘記每一處細節,仿佛時光並沒有在流逝裡淡化任何痕跡,它就依舊保留在我腦海裡,讓我每每想起,便如鯁在喉,似乎那一切,即使已無蹤跡可循,但仍能將我吞噬……或者,未來,會慢慢淡化,但也會是我終其一生的記憶,永遠無法磨滅。然而,生活仍是有希望,我每天站在靠北的窗臺,遙望北方不遠處的那個魚米之鄉,守候著她的歸來,而且我想,她一定會回來,一切,不會遙遠。

2014年3月,壬申日,龍擡頭,北方某小縣城。

溪水釋寒,舊山薄青,春意盎然,萬物生機,無論是城市還是農村,走在路上,路邊不遠處即可看到一層層隱隱的嫩綠,偶爾相間著紅或白的花,泥土一解冰凍的僵硬,變得溫濕鬆軟,一切正在混沌中歸醒,等待的是那一聲驚蟄之鳴,萬物將在輪回裡欣欣向榮。本是一年最美好的時光,於我,卻是痛苦的開始,或者是結束。

我離婚了,在忍受了三年來的不斷發生的矛盾和調和後,矛盾還是在不斷的調和中慢慢擴大,就像癌症,每化療一次,病情暫時被壓制,但隱藏在健康面下的毒瘤,卻比之前更加瘋狂,這是一種飲鴆止渴的方式,卻成了我三年生活裡的主題。

一切終還是有了一個明確但不美好的結局,因為孩子還小,法院判給了她,相對于孩子,如果我施法奪來,無疑是對她最大的摧殘,我還是下不了這麼大的狠心,就忍著痛沒有上訴。

但凡好聚好散的事,那都是小說裡才有的,判決完的當天,她一言不發地收拾了東西,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前往江西的列車。從此,千里之外,還有我的親人。

是的,我視她為我的親人,因為還有孩子,無論他們將來怎樣,我們仍將一世不能脫離這種關係。為什麼要離婚?為什麼這些年離婚率這麼高?為什麼如今的離婚已經從早些年的偶然現象變成一種社會問題?我想,這不僅是人性的問題,更要從社會的根本制度與矛盾中尋求答案。我一直不贊成過得不合就離婚,尤其是在有了孩子以後。遇到朋友們有離婚的念頭的,我也一直在旁邊盡力勸阻,大小道理一遍又一遍地講,而今,我卻經歷了。

這是個笑話,我又何嘗不是生存在一起滿是笑話的時代?!

因為剛剛離婚心情鬱悶,但辭了工作,當時只是覺得自己想好好靜下心來,沒事出去走走,尋求人生的另一個途徑,後來才知道,這是個多麼輕率的做法。

在家裡閑了一段時間,但再閑不下去了,離婚前後的幾年讓我在每個深夜失眠,翻起身點支煙,過往一切在腦中翻來覆去地揉了不計其數遍,終於,碎了。我翻身下床,走到陽臺上,望著十樓下面大片的黑暗,只有星星點燈,早春二月的蕭寒依舊,我縮了縮脖子,微擡頭便望見小縣城往東的高山上的夜空,微微泛著紅黃,那是被大城市的燈火映亮的。

也許我該出去走走,離開這間滿是回憶的屋子。

第二天,我聯繫了遠在深圳的表哥,說了我想出去的想法,表哥猶豫了一下說現在深圳也不怎麼好混,人才太過於飽和,滿街都是大學生,不比早些年了。

我說無所謂,指不定也不用找工作,做個小生意也可以。表哥說那你過來吧,過來再說。

跨過千山萬水,在別離四年後,我再一次踏上這塊激情的土地,時光啊時光,仿佛四年前的別離,只是為了今天的回歸做鋪墊嗎?我無法理解輪回,但不得不再一次相信它的力量,失去的,終將回來,只不過是從頭開始。這個城市造就了無數的離合悲歡,曾無數次站在那些歡笑眼淚之外把這些當故事看,最後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也已成為了故事。

2014年3月初,深圳上梅林的街頭多了一個背著旅行包,神情黯淡,胡須拉碴的男人。

工作還是好找的,沒幾天便在一個電子廠通過了面試,搬進了集體宿舍。十幾年沒有過集體生活了,剛開始住進宿舍的時候竟然還有一些興奮與嚮往。想著學生時代的宿舍,畢業後的多年,這些舍友們仍然比一般的同學關係要親密,於是便認為這裡會有那種溫情的回歸,可惜我錯了。

僅僅是住了不超過一個禮拜,我就受不了宿舍的嘈雜與味道。我是個稍有點小潔癖的男人,汗味腳臭味隨地一口濃痰跑馬的腥味半夜裡磨牙的聲音是無法忍受的,終於,一個禮拜時間,我逃也似地搬出了集體宿舍,在廠子附近租了一個大概有30平方的單間,一廚一衛,有陽臺,主要是乾淨。

又回歸到一個人的孤獨,可能是因為習慣了的緣故,我反而有些小激動。看來我這輩子註定不能結婚,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喜歡這種獨處的生活?!

這裡離表哥有些遠,他在關外,我在關內,這是一大片居民樓,住的都是外來務工的,幾乎仍和多年前一個樣,年輕人居多,每到夜裡,便無比熱鬧,相比白天的冷清,真是天地之別。

我住的這幢樓一共六層,我住的是四樓,每層四個房間,其中兩套是兩房一廳,所以單間的面積也比較大,價格適中,住下的第二天我便拉了網線,買了套簡易的電腦桌椅和簡單的幾樣做飯傢夥,一切就這麼就下了緒。

搬進來的第一個夜晚,我竟然失眠了。那晚腦子很亂,我竟然想起了2004年在深圳認識的她(注:拙作【南方往事】裡的女主角),如今她早已帶著我們的女兒回了故鄉,這一生再無交際的可能。

在這個偌大的城市,除了表哥,我再無牽掛,也沒有親情的溫暖。這以後的路,卻是從零開始,像多年前來到深圳一樣,所有的所有,都將重新開始,但願是我人生的另一個轉折吧!

我的生活也在這時規律了起來,當然是相比前幾個月的嚴重不規律而言。每天早上下樓吃早飯,離廠子近,慢悠悠走著過去,中午在廠裡吃,晚上加班也不多,不加班的話就回來自己做點小竈,吃完就窩屋裡上網,也不去外邊閒逛,夜裡十二點前準時上床睡覺。這種無所事事的忙碌,其實我蠻享受的。

日子,便在這種平靜而又充實中走出了春天。

前序有點長了,我估計很多童鞋已在開罵了,不過你們罵歸罵,我都虛心接受,但還是要寫下去的,寫作(如果這也可以稱之謂寫作的話)是一種意境,是一種風格,正文開始之前,總得培養出點情緒,請各位原諒,老毛病了,想要克服不容易,唉!我也挺愁的。

南方的五月總是悶熱潮濕的,讓人渾身彌散著騷動暴發的情緒,大家在深圳住過的人都應該有這種感覺,坐在屋裡除非開著空調,電風扇根本解決不了問題,而當時的我也沒有想過去買空調,於是,喜歡獨處蝸居的我便也在黃昏時分加入了溜街的大軍,雖然隨便走走可能出汗更多,但比起在屋裡因獨處而愈加鬱集的悶氣,還是讓人倍感輕快。

平時外出多喜歡在一些街邊的書攤看看閒書,最愛逛舊書攤,偶爾能淘到一些老書,那些基本上是現今市面上很難看得到的,對於我來講無比珍貴,而那天,我就破天荒地去逛了商場,世間的事真講緣分,緣分就是一種蝴蝶效應,一個細微的時間點,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於是,故事就發生了。

現在回想起來,一切太過巧合,也是宿命裡的必然,不然為什麼街頭算命的那些攤位怎麼一直就興旺不衰呢!

在街上逛的無聊了,轉身進了我住的這塊兒最大的商場,裡面涼氣很足,隨便走了兩層樓,買了點生活上的用品還有一些吃喝零食,還有一瓶二鍋頭,又轉了一圈,看實在沒啥買的(是不是一種購物強迫症?),於是轉身去了收銀台,結完賬準備走的時候,無意識地轉眼瞥見旁邊地上一大堆東西,一大堆是多少?

我大概看了一下,有七八個塑膠袋,而且還是商場裡裝物品的大塑膠袋,都裝的滿滿的,我靠!這絕對不是買東西,這他媽是搬家來的!暗暗歎口氣,再沒錢的人到深圳打兩年工都是花錢如流水,見怪不怪了。

「小姐您好,我能借用下你們的手推車嗎?東西實在太多,我沒法拿回家呀!」

我循聲望去,一個乍一看長相一般的長髮女孩子正在向收銀員借手推車,估計那堆東西就是她的了。不會吧,不會是她一個人買這麼多東西吧,這女孩子秀逗了吧,明知帶不走,還買這麼多?!

「真不好意思,不可以的哦,這個車只能在商場內部用的哦!您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那女孩子嘴唇又動了一下,想說什麼但沒說出來。商場手推車是不會向外借的,這誰都知道,她可能也覺得是沒有希望的,所以沒再說什麼,歎了口氣,一時間站在那裡望著那一大堆東西不知所措,東西都已結帳,退是沒法退了,只能拿走。

因為深圳嚴厲打擊私營載客車輛,這裡也就不會像內地一樣還有一些俗稱摩的的小三輪,商場正門對著的這條街又類似於步行街的那種吃喝穿一條龍的商業街道,人流如潮,的士平時也是沒辦法開進來的,她的這些東西除了自個兒提回去,別無他法。

說到這裡,大家應該知道事情的開端了吧!我當時確實也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我這個人平時喜歡獨處,喜歡安靜,表面看起來有些冷,但我其實骨子裡是個熱心腸的人,看見別人有難處,只要我能做到的,一般我都會不假思索就上手了,這也是我老婆和我離婚的一個原因,她總認為別人一叫我去幫忙我就去,是因為別人沒把我放眼裡,說我窩囊……要不要幫她一下呢?旁邊這麼多圍觀的人怎麼看我?這女孩子真的就是她一個人?她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這些念頭飛快在腦子裡轉了一圈,但也無濟於事,看著她一籌莫展地尷尬地站在那裡,我這些念頭全自動拋九宵雲外了,我走了上去。

「這些東西都是你買的?就你一個人?」

「嗯,買的時候和結帳的時候都忘了自己拿不動……」她說著說著沒聲了,可能是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了吧!

「哈哈!」我實在忍不住笑了兩聲,「走吧,你在哪兒住,我幫你拿過去!」說完,我看著她,徵求她的意見,因為畢竟不好很唐突地拿她的東西,太過熱情怕她心生警惕,這樣的話,本來想幫人的卻沒幫成,她也失去一個被幫的機會,呵呵……

「那怎麼好意思啊,這麼多東西,我住的挺遠的!」她笑著說,挺開朗的樣子,其實從這話裡我也聽出點味道,她很樂意我的幫忙,這個時刻出現的我,不僅會幫她把東西拿回去,更主要的是解了她一籌莫展的尷尬。

「你住哪裡?」

「我在漁村那塊兒,你呢?」

「巧了,呵呵,我也是,走吧!」

留給她一個塑膠袋,剩餘的我全包了,就這一個塑膠袋也夠她嗆的了,更別提我這邊掛了六七個袋子,剛開始提起來,感覺還湊合著能走路,走的還蠻快,她吃力地跟在後面,我當時也挺有點故意表現的樣子,故意顯得提著這些東西很小菜似的,心裡一陣陣得意和主動幫人的那種莫名的興奮感(但我保證,當時沒有一點非分之想,甚至我都沒有正眼打量她的長相和身材)。

可僅僅是走了兩百多米,真是路遙知馬力啊,兩百米,我的手被這幾十斤的東西勒得生疼,像是這些塑膠袋子的提手都要深陷進肉裡似的,兩隻胳膊也開始酸疼起來,我越走越慢,終於撐不下去了,我放下袋子站在路邊一邊休息一邊等她趕上來。

當時不由得自問:我這不閑得蛋疼嘛!還有六七百米,這走到地方不得歇菜了!噢,萬一她住的是五樓,靠……後面的我不敢想下去了。

等著她趕上來,她已經滿臉是汗了,看她焦急的樣子,我猛的有些醒悟過來了,自己走得太快,她該不會是把我當成拿著她的東西要跑的賊了吧!想到這裡,我看著滿地的東西,再看看她:「呵呵,看你走得慢,停下來等等你。」

「哎呀,還是男生有力氣啊,看你提著這些東西一點不費力呀!你等下……」

說著她彎下腰開始在那幾個塑膠袋子裡翻動起來,本來我正想借機會打量她一下,誰知她竟然這麼快就從袋子裡翻出一瓶脈動,站起身拿給我:「喝水,看你也是一頭汗,真是過意不去啊。」

切!過意不去你就不要讓我提了啊,這會兒我也正後悔著呢,不過話是肯定不能這樣說的,我說算了,先不喝了,一鼓作氣到家再說,說著提起東西就走,她一看就也趕緊跟了上來。

七八百米的距離,就像萬里長征,一路堅持下來,倆人都累得要死,誰也沒有力氣講話,我讓她走在前面帶路,走著走著我發現有點不對勁,等站到這幢樓的前面,我知道今天這事完全不對勁兒了!這不就是我住的那幢樓嘛!開玩筆!

不可能這麼巧啊!站在樓門口,猛的想起2004年在深圳的時候認識的她,似曾相識的情景,也一樣乍一看不漂亮的長相,都是萍水相逢……

「謝謝你啊!我到家了,真的很感謝,喝點水。」

她一幅虛脫的樣子,滿臉是汗,不斷用手拭著汗水,這時我才仔細打量起她,大概有三十歲加的年紀(之前沒看清楚,以為她是個女孩子,沒想到估計都已經是女人了)長得其實也不錯,耐看,淡淡有點直的眉毛,圓嘟嘟的臉有肉感但不臃腫,眼睛不大不小,雙眼皮,亮晶晶的,對了,有點像演員李夢的那種眼神,嘴唇稍有點厚,顯得有些說不出的性感嬈媚,慌張地掃了下她的胸部,她穿著件高領的T恤,很寬鬆的那種,所以一時也看不出胸部的大小,但感覺應該很大,看不到臀部,被那可惡的T恤蓋住了,但依豐滿挺直的腿部來看,臀部不會小。

「就不請你上去坐了,你在哪裡住啊?」

她一句話把我拉回現實,我暗想自己剛才是不是失態的樣子被她看出來了?

「我在哪裡住?呵呵,你猜?」我以調戲似的口吻反問了她一句。

「你別說你也在這樓上住啊,呵呵。」她盯著我笑著說。

「呵呵,先不說這個,我幫你把東西提上去吧,這麼多你也提不上去呀!你住幾樓?」

我笑著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隨意的樣子。

「沒事,我自己拿就行了。」

她還是很客氣地說著,沒辦法了,「呵呵,算了,我也在這幢樓住的,真不敢想會這麼巧,你住幾樓?」

「不是吧?真的假的啊!我住五樓啊!」

「@@……¥#%……」

「喂,你怎麼了?」

「我……也住的五樓……」

這個時候,說真的,我都已經驚呆了,我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一時間我真無法反應過來,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換來今生擦肩而過,對於她,我想前世絕對不止回眸三千次,要不怎麼會並肩而行這幾百米的距離!

話剛落音,我看到她也睜大了眼睛呆在那裡了,沒等她反應過來,我掏出鑰匙上的電子密匙對著門的識別區照了一下,「叭嗒」一聲,門開了。我提起東西,用身體扛著門不讓自由閉合,讓她先進去,我才閃身而進,娘的,真像做賊似的……

「真的是好巧……」她輕輕說了一聲。

氣喘如牛地爬到了五樓,把東西放在她的門口,她租的房間竟然是我的隔壁,也是個大單間,多餘的話不需要說,也更不好意思去問,我放下東西就站到我房間的門口開門,那種情景很奇怪,倆個人一起提了東西回來,讓別人看起來還以為是情侶,但開門的時候卻是並行的兩套房,呵呵……

為了證明我不是騙她,我以最快的速度率先打開了門,她如我所料地在我打開門的那一刻扭過頭看了一下我,我說以後都是鄰居,有什麼忙需要幫的拍門哈!

她笑著說那非常感謝了,今天很麻煩了!沒有再多的客套話,我倆進了各自的房間。

晚上躺在床上不斷想起這個女人,並且開始琢磨起她,偶爾還會有點齷齪的想法。她應該是屬於中性的性格,今天這樣子看來她沒有老公或者至少她老公沒在這裡住,我住這裡一個多月了沒見過她,說明她平時也不多出門,經濟條件應該稍有點寬裕,還是個小女人,可以從她購買的零食品種和數量看出來。平時生活比較有規律,一運動臉色就紅潤這點表明了她身體挺好,氣血充盈。

她是不是也在工廠打工呢?這點看不出來,從氣質上看怎麼也不像工廠裡的務工女性,她有一種古典型的氣質,還有點點高貴,這是與生俱來的,即使演員也難以盡數表現出來……

夏天的騷動繼續著,我不得不延續著從前的生活,在和她相識了兩天後,我幾乎忘了這個隔壁的鄰居,獨處的時光靜謐得無以復加,慢慢地感覺出枯燥來,有時候躺在床上,偶爾會想起這個女人,我的床和她隔了僅是一堵牆,不知道她的床的位置是不是也跟我的位置一樣。

那天晚上想到這一點,我突發奇想,把耳朵緊緊貼在牆壁上分辨她屋裡的動靜,這一貼上去不打緊,竟然讓我聽到了好多各種各樣的聲音,炒菜聲,孩子的哭聲,男人女人的說話聲,洗麻將聲,可我就是沒聽到她屋裡的動靜,或許是沒能分辨出來吧。

這中間偶爾會在街上見到她,每次都是她一個人,我們也只是看似隨意地打個招呼便過去了,可我每次見到她,心底都會翻起波瀾,只是不能表現出來,我感覺得出來,她似乎也和我一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不斷想起她,開始只是想見見她,後來成了我性幻想時的其中一員。每個人都會有性幻想,不管男人女人,而我,已經兩年沒有性生活了,在南方這個騷動的季節,氣候無疑更增加了這方面的煩惱,我需要發洩,需要在發洩的時候有個被幻想的物件。

於是幾乎每隔兩天我都要自己解決一次,每次手緊緊抓著僵直的陰莖時,就會把這些年遇見的幾個主要的女人通通想一遍,2004年認識的她(拙作【南方往事】的主角),2011年認識的冰(拙作【北方往事】的主角),還有隔壁的她,想像著她脫光了衣服被我壓在身下的嬌喘聲,我自己的喘息聲也就越來越大,直到在幻想中的她的身體裡把多餘的能量全釋放掉……

七月的一個深夜,大概十二點多的時候,上梅林在城市的一角寂靜的有些早,我躺在床上看新淘來的舊書《康熙大帝》,窗外已經少了很多喧嘩的聲音,很多人經歷了一天的勞作,也都沈沈睡去,此刻的屋裡,掉根針都聽得見。

靜寂中隱隱有些聲音傳來,我仔細聽的時候卻沒有了,停止了翻書的劃頁聲,再仔細聽,那聲音又來了,就像一個人在硬板床上翻動身體時造出的吱呀聲,不錯,就是床的聲音!我趕緊把耳朵緊緊貼在牆壁上,聲音竟然無比清晰了,而且因為夜深,幾乎沒有雜音,我清楚地聽到女人壓抑著的呻吟聲,床體有節律的吱呀聲,間或著男人與女人急促而簡短的對話聲,沒一會兒,床體的吱呀聲大作,接著隱約聽到男人野獸般地低吼一聲,一切安靜了……

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我覺得心裡憋著一股憤怒,卻不知怒從何來,突然間我從一個聽故事的人變成了故事的主角,像寒風掃過的樹葉,耷拉著腦袋,全身蒙著一層冰冷的霜雪,是因為她嗎?難道我竟然愛上她?不可能的,除了那次累得要死的相識,後面從未交際,怎麼可能!或許是我嫉妒,嫉妒那個壓在她身上不知長啥鳥樣的男人?

從那天起,再有偶遇,我便冷冷打個招呼就走了,看當時她的表情,應該很有些莫名,她的眼神,甚至還有些委屈,或許這種委屈也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其實我自己也感覺很莫名,為什麼我會是這樣一個態度?後來想明白了,這是一種由莫名的愛變成莫名的恨。也是一種自嘲。可是,我仍幾乎每天想起她,每次把她當作性幻想的最後噴發的物件。

八月,南方的夏季似乎遠遠沒有離開的跡象,只是天高了些,雲淡了些,經曆了在廠子的三個月試用期,我開始轉夜班了。

一天上午,我正在睡覺,突然響起了怯怯的敲門聲,我很不情願地掙扎著起床,好不容易睡著卻被吵醒的感覺相當讓人憤怒的,看了看貓眼兒,當時我猛的一呆,竟然是她!日思夜想的人,竟然就站在門口!她穿著一件淺綠色的連衣裙,我無法抑制地唰地打開了門,儘量保持著平靜地說:「是你呀!怎麼,有事麼?」

她盈盈笑著說:「沒想到你真的在家,我還只是碰碰運氣呢!嗯……你有空嗎?」

靠!我有空嗎?這不明擺著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呢,一臉倦容,這都看不出來,但我臉上仍然笑了起來,而且還有點賤地忙亂道:「有空有空,啥事進來說吧!」

其實我很想她能進來,並不是想把她怎樣,而是想讓她看看我的房間,前面說了,我這個人有點強迫症,什麼事都要有個計畫,物品的擺放也一定到位,平時進來出去都是換鞋子,所以我的房間永遠都是那種乾淨整潔的樣子,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想讓她看看,是一種虛榮還是為了讓她知道我是個不亂來而且乾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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