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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的血脈 更新 第13~22部完

日期:2019-08-05 作者:佚名

恩…花了一些時間終於整理完了,到22部是小弟目前手上所有的(騎血)*******************騎士的血脈第十三集第一章路在何方從鼻腔裡面發出的哼聲,在狹小的地下室裡面回盪著,那聲音是如此美妙,聽到它的人肯定會升起無邊的慾火。地下室的正中央,兩具赤條條的身體交纏在一起,不停地蠕動、聳動、扭動著。周圍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圈女人,這些女人有的滿臉滿足之色,有的臉色暈紅顯得異常期待。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底下那個女人伸直了雙腿,連腳尖都完全繃緊,白生生的大腿微微地顫抖著。又過了片刻,一切都恢復了原狀。從對方的體內退了出來,利奇立刻盤腿坐在草墊上,他的眉頭微微皺著。女騎士們靜靜的在一旁看著,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打擾利奇。此刻在利奇的體內有著各種各樣屬性的鬥氣,還有從蘭蒂那裡得來的一種能量。這些鬥氣大部分都如絹絲一般滑潤綿長。從品質上來說,比他的鬥氣不知道要強多少。隨著鬥氣的循環運轉,這些鬥氣就像是陽光底下的雪一樣,漸漸消融,不再是猶如實質的絲狀,化散開來的鬥氣無形無質。雖然品質下降,不過這些丟棄全都是異常純粹,沒有絲毫的屬性。可惜,來的快去的也快,這些新生成的鬥氣正以明顯感覺的出來的速度消散開去。又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鬥氣小三的速度終於減慢了下來。利奇停止了循環,他朝著眾人搖了搖頭。“別灰心,這很正常,我們都經歷過瓶頸期。”玖琳在一旁安慰道。三姐妹裡面的老三輕哼了一聲:“有必要這麼沮喪嗎?能夠進入瓶頸期,大部分其實都會興奮的連覺都睡不著。”她說的正是自己,不只是她,除了羅莎和諾拉兩個人稍微好一些,以她們所修煉的功法及她們的資質,成為王牌是遲早的事。她們三個就完全不同了,那時候的興奮根本難以形容,因為在此之前能夠進入瓶頸期,對於她們來說是那麼遙不可及,能夠突破瓶頸成為王牌,更是一種奢望。利奇笑了笑,或許是因為他的進階之路一直都很順的緣故,他根本沒有辦法體會女騎士們進入瓶頸期時的那種興奮。反倒是對此刻鬥氣增長之緩慢,感覺到異常憂慮。如果拿他以前的鬥氣增長速度來對比的話,他剛剛成為騎士的時候,鬥氣增長的速度就如同緩步行走,得到了最初的那篇合修功法之後,就如同在快跑,後來從莉娜那裡得到了更好的合修功法之後,鬥氣的增長就像是駕馬狂奔。而且隨著加入進來的女騎士越來越多,這匹馬也從劣馬變成了良種馬,又變成優等馬,再變成萬里挑一的寶馬。但是此刻,他欲感覺到鬥氣的增長就像是在“爬”每一次合修,都只有一點點的進步。“同樣是瓶頸期,當初從見習騎士進階騎士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利奇抱怨了起來。回應他的是一片輕嗤之聲。“見習騎士升騎士,那也算是瓶頸?”玖琳笑著說道:“騎士之路開頭最容易,見習騎士升騎士,成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但是從騎士升王牌騎士,成功率欲連二十分之一都不到,大部分騎士一輩子都卡在這個關隘上。王牌升榮譽,成功率就更低了。”說到這裡,玫琳不由得想起了那位天才少女。王牌升榮譽的成功率,每個國家都不同,老牌的那幾個國家都有各自訣竅,像天才少女翠絲麗所在的奧摩爾帝國,差不多一百個王牌騎士之中就能夠保證有一個普升榮譽騎士,而最老牌的帕金頓聖國的比例比這還遠高那麼一點。共和國在這方面就有些令人沮喪了,和老牌國家比起來差了好幾倍,甚至和貪婪的鄰國瓦雷丁帝國都有著不小的差距。共和國一向被認為是富而不強,王牌普升榮譽的比例太低,也是主要理由之一。光就盯在更高層次的等級上:“再往上才是困難的開始,由榮譽普升輝煌,瓶頸一下子變成兩個,其中的一個還和精神有關,能不能突破完全看機緣。”其他女騎士的眼界可沒有莉娜那樣高,這裡面又以三姐妹最為現實:“用不著兩個都突破,能夠突破其中一個也不錯啊。準輝煌騎士比起輝煌騎士來雖然遜色不少,但是和之前比起來,確實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底下”三姐妹裡免的老大羨慕地說者。“眼界別那麼淺,我家老頭子說的話,我大部分都不愛聽,但是有一句話卻讓我覺得很正確眼界有多,決定境界有多高。如果你以為成為王牌就是你們的極限的話,那麼最後也就只能到這個程度。”在105小隊裡面,只有莉娜能夠這樣教訓三姐妹,最有趣的是,在小隊裡,三姐妹和莉娜最不合拍,在戰場也是各打各的,很少互相配合,但是對這類教訓的話,他們卻一向都能聽得見去。緩緩地站起身來,莉娜朝著旁邊簡易浴室走去,今天晚上的合修已經結束了。走過利奇身邊的時候,莉娜停了停了:“急也沒用。越急,越突破不了。”“你已經不是第一個對我說這樣話的人了。”利奇苦笑起來:“師傅是第一個說的,後來海格特也說了同樣的話”“既然這樣,你就乾脆當做是在享受,心情放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破了。”如果是在以往,這番話絕對很對利奇的胃口,可惜此刻不然。看多了死亡,有的人就變得麻木了,但是有的人卻變的對死亡更加恐懼。利奇偏偏兩者皆是,現在的他,就算已經被刀劍砍在身上,也不會讓他感到絲毫恐懼,上了戰場之後,他的腦子裡面就只有怎麼作戰,怎麼殺敵,其他的念頭一點都不存在。但是在戰場之外,他卻異常惶恐,總是感覺自己的實力不夠。以前這種感覺還不是很強烈,隨著女騎士們一個接著一個成為了王牌,這種惶恐就變得越來越清晰。從地下室裡面出來,夜已經深了。雖然小隊的駐地和營地的其他地方是隔開的,不過利奇和女騎士們不敢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在地下室過夜,睡覺的時候仍舊會回到各自的營房裡面。"外面好像有人",諾拉經過走廊的窗口的時候,頭轉想了窗外。眾人立刻湊到窗口前往外張望。只看到圍牆的外面有一個人來回踱著步。一看到這個人影,女騎士們立刻失去了興趣,“是找你的。”莉娜拍了拍利奇的肩膀。利奇同樣也看出來了,那個走來走去的傢伙正是海格特。海格特當然不可能自己進來,雖然他很清楚利奇的底細,也知道105小隊的人在那間地下室裡面幹些什麼,但是這些事只能在私底下和利奇開玩笑的時候說,在公開的場合,他仍舊要故作不知。再說,還有黛娜在站崗放哨,黛娜同樣也不能放他進來。雖然和利奇也有染,不過作為師傅,黛娜很少當著其他女騎士的面和利奇荒唐,所以這段時間都是她和羅賓兩個人負責站崗放哨.利奇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心裡說不出的鬱悶,現在已經半夜了。不過海格特都已近找上門了,他不能不出去應付一下。除了臨時駐地,利奇徑直走過去問道:“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海格特的臉上無驚無喜,仍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心裡有些煩,所以出來轉轉,沒有想到轉著轉著就到了這裡。”這是實話,不過又不完全真實,至少往這邊來的半路上,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正朝著105小隊的駐地走,如果哪個時候他想要停下,也就是一個念頭的事。“去喝一杯怎麼樣?只要不是酒。”利奇反正也沒事可做,回營房睡覺原本就是掩人耳目。合修就相當於淺層睡眠,所以他就算不睡覺也沒有關係。“我那裡有咖啡也有茶。”海格特當然高興,剛過來的時候他確實沒有什麼想法,但是在105小隊駐地外溜達了那麼久,腦子裡面有了一些念頭。兵營的中央,海格特所在的指揮部區域,此刻一片燈火輝煌。這裡同樣也和其他地方隔開,一道用沙包堆砌而成的牆,把整個指揮部區域圍了起來,只留下一個缺口讓人出入。這道沙包牆高度只到膝蓋,抬腿就可以過去,它的存在更多是象徵意義。在其他兵團,利奇經常看到士兵和軍官隨意的就跨過這類隔離帶,有的時候他也這麼做,不過在海格特的兵營裡面,他從來沒有看到有誰敢這麼做。身為曾經的兵團長,現在的代軍團長,海格特的營房看上去並不比其他人的營房大,只不過多了一張折疊書桌和一個放文件的櫃子。懶懶的往床上一躺,把椅子留給了利奇,海格特一點沒有和利奇客氣的意思。讓副官去煮咖啡,趁著房間裡面沒人,海格特低聲說道…“我想讓你幫個忙,那些戰甲裡面的記錄,我絕對不適合碰,你也一樣,不過有幾個人卻沒有這樣的忌憚,比如伊洛和翠絲麗……”“我就知道,你肯定有給我出難題。”利奇倒也不是很為難,當初他把自己和瓦雷丁帝國的榮譽騎士在泊爾摩的沼澤之中苦戰的記錄拿給海格特,用的就是類似的辦法,只不過那個時候,105小隊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受上面的重視。“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沒什麼了不起的。”海格特知道利奇沒那麼容易答應,肯定要討價還價一番。“那麼你為什麼不自己出面?以你現在的身份,伊洛無論如何都會賣幾分面子給你。”利奇的話並沒有錯,以海格特此刻的身份,無論是他那青年軍少壯派領軍人物的身份,還是代軍團長的職務,全都是伊洛和伊洛背後的那幫人需要拉攏的對象。苦笑了一聲,海格特無可奈何地說道:“我不想欠他們的人情,因為我要還他們人情的話,需要付出的代價恐怕就太大了,所以我情願欠你的人情。”“這樣代價小,甚至可以不還?”利奇嘲諷道,不過他更多是在開玩笑。如果是在利奇剛剛到裴內斯的時候,聽到海格特剛才所說的那番話,肯定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但是現在,他卻已經知道了其中的關鍵。越是地位高的人,越不方便求人,更別說求的人還都是外國人。“我幫你問問。”利奇說的好像沒有什麼把握,實際上成功率絕對在九成以上。“先謝了。”海格特笑了起來:“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你……你可真會差遣人。”利奇的心底小小地有些不忿。在他的記憶之中,海格特好像不是那種佔起便宜來沒完沒了的人物,現在怎麼居然變了?“先別忙著拒絕。”海格特搶著解釋,他可不想讓利奇誤會:“我一直都在計劃怎麼把那些被瓦雷丁人困住的兵團給救出來,那些兵團長大部分都是我的老朋友,有些也是青年軍的成員,另外一些雖然沒有加入青年軍,不過和我們走的很近。”這些事,利奇倒是一清二楚,第二戰區簡直就是青年軍的天下,戰區總指揮瓦倫是共和國軍隊高層裡面和青年軍關係最密切的人物,所以青年軍的很多成員都在他的麾下效力。瓦倫本人雖然不是青年軍的成員,卻和青年軍的兩大巨頭關系異常密切。事實證明,瓦倫的選擇是正確的。這一次聯盟的進攻異常突然,五個軍區全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其他四個戰區的局勢非常不妙,駐守的軍隊要不被擊破,要不被圍困,上面不得不派出大批援軍,這才暫時穩住戰局。只有第二戰區勉強支撐了下來,瓦倫的戰區總指揮的頭銜也得以保住。不過瓦倫同樣也有他的麻煩,上面唯獨沒有給這邊派援兵,他盡了最大的努力,也只爭取到了那幾個帶軍團長的頭銜。“我怎麼幫你?小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召回裴內斯。”利奇並不是不想幫忙,問題是他身不由己。“我沒說要你的小隊幫忙,只需要你一個人就足夠了。”海格特說道:“放心,不會讓你去打打殺殺的,兵團級的戰役中,個人武力的影響非常有限。”利奇立刻就明白了,海格特看中的,同樣也是他能夠在天上飛的本領。利奇默默地盤算著。至少在目前看來,廣闊的天空還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縱橫來去,短時間裡面不會出現對手。如果海格特讓他做的只是從天上進行偵查的話,倒是沒有什麼危險。至於海格特想要救的那些人,以他的猜測,十有八九是青年軍掌控的那些兵團,如果計劃成功的話,每救出一支人馬,海格特的手裡就等於多了一份力量,到了那個時候,海格特才真正是一個名至實歸的軍團長。對於騎士來說,救命之恩一向都被看的極重,在105小隊裡面,所有人都要賣玫琳幾分面子,就連莉娜和三姐妹這樣桀驁不馴的傢伙也是如此,原因就是小隊裡面的每一個人都被玫琳救過。那些被海格特就出來的兵團長,十有八九不會因為海格特以前和他們平起平坐,現在一下子成為他們的上司而感到不滿。這樣一來,就連打散原有編制、重新整編都可以省下了。不需要重新整編,只要補充損失的兵員。這些兵團很快就可以形成戰鬥力。再加上海格特和這些兵團長以前就互相知根知底,用起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甚至都用不著磨合。當然兵團長裡面,心胸狹窄的人物肯定是有的以海格特的精明,不會沒有考慮過怎麼處理這類人。算了半天,這件事對海格特確實好處多多,不過仔細一想,利奇又感覺到這對他自己也不是沒有好處。還是那句話,對於騎士來說,救命之恩被看得極重。如果他是海格特的手下,或者他是第二戰區的人,那些兵團長未必會感激他,只會把救命之恩全都算在海格特的頭上。但他不是,所以救命之恩裡面同樣也有他的一份。利奇感覺到自己太過功利了,不過轉念一想又釋然了。因為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功利的,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小兵,就算救了那些兵團長的命,他們也不會放在心裡,這是人之常情,他用不著為自己的功利而感到羞愧。“我可以幫你。”利奇不再猶豫,這一次他甚至沒有討價還價。從海格特的營房裡面出來,利奇朝著伊洛住的地方而去。那裡同樣被隔離開來,和105小隊一樣,伊洛和他的手下有著太多的秘密,那些隨地亂方的掛怪零件全都大有絕密的印記,伊洛的他手下的人經常會忘記他們要的零件丟在了那個角落。並沒有人會要求他們負責,最多在重新做一個零件,但是這些東西只要有一件流失出去,海格特的軍團卻會有大麻煩,內務部得人絕對會派調查組下來,把整個軍團翻一遍。誰都不想熱上這樣的大麻煩,所以這一區的戒備遠比其他地方要森嚴的多,不但四周的那一圈圍牆有一人多高,完全擋住了人們的視線,圍牆外面更始站著一圈哨兵。幸好這個地方利奇可以自由出入,雖然沒有正式承認,不過參與新型戰甲研究的人全都知道,他是除了伊洛之外的二號人物。和指揮部一樣,這裡燈火通明,研究員全都忙忙碌碌的,看到利奇進來,這些人只是點了點頭,就繼續做自己的事了。利奇知道這些人在幹什麼,在泊爾摩原本是為了進行實地測試,沒有想過結果會變成這樣。現在已經不只是實地測試了,連實戰測試都差不多完成了。他們可沒有那麼多紀錄裝置,所以手上僅有的這些紀錄裝置,只能輪流替換,每天得到的紀錄都要儘快分析出來,然後截取所需要得片段加以保留,記錄儀本身一定要清空以後才能重新使用。這是一樣非常重要也非常辛苦的工作。“你居然有空到我這裡來?”利奇剛剛進門,矮胖子怡落就得到了消息,所以迎面走了出來。伊洛的眼睛仍舊有些紅腫,不過比之前的那段時間要好一些。現在他和他的手下仍舊很累,卻已經用不著通宵達旦趕功了。事實上這部分實戰紀錄,在原本的計劃之中不存在的,有點錦上添花的感覺。不過絕對不能小看這些數據,實戰測試和實地測試雖然知識一字之差,其中的差別卻很大。到現在為止,新型戰甲總算是徹底完成了,就等大規模生產之後再加以改進了。在這裡,伊洛同樣也有一件屬於自己的實驗室。一進去,利奇就被那刺鼻的味道嗆住了。只見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個立著的玻璃櫃,也不知道伊洛是從哪裡搞來的,那裡面注滿了液體,刺鼻的酸味就是這種液體散發出來。一具「夜叉」整個浸沒在這種液體之中。這具戰甲只是裸機,並沒有掛上裝甲板,魔動筋腱也只裝上了一部分,所以看上去頗為纖細。“這是給我的?”利奇立刻有了興趣,他甚至忘了提海格特請他幫忙的事。“還記得嗎?當初你那幾個小女人搞出來的那塊活化金屬,以及因為她們而引申出來的那場爭論,同樣也是你,第一個提出用曲子生物的材料來製造戰甲。”伊洛悠然說道。被矮胖子這麼一提,利奇倒是想起來了,那也是他第一次加入專家的爭論之中,在此之前,他只不過是一個旁聽者。利奇走進那個注滿液體的玻璃櫃,隔著玻璃和透明的液體,看著裡面的這具戰甲。和他一直在用的那具比起來,這具看上去圓滑許多,完全不像是一件工業製品,倒真的有幾分生物體的味道。它的骨架有一部分裸露著,可以看到裡面的灰色機體,雖然微微帶著一點金屬的光澤,不過大體看上去不象是金屬。至於關節之類的地方更是渾然一體,看不到其他戰甲都有的彈簧桌和液壓消震部件。當然,看不出並不意味著沒有。以利奇現在的眼光,多多少少能夠看出點奧妙。“你用的是什麼材料作為基體?皮革?”利奇好奇的問道。伊洛完全把利奇當做是可以探討的同行,再加上當初就是利奇最先提出的這個建議,所以他也就沒有什麼可保留的。“皮革的活性化程度太低,所以我直接用了活體生物材料,主要是腸和橫膈膜組織,因為它們比較容易處理。”伊洛的話讓利奇的臉有些變色,說實話他完全可以接受用動物的皮製作東西,人類在沒有發明布匹之前,就一直以樹葉和獸皮作為衣服,所以這很正常。但是把一大堆內臟穿在身上,想到就讓人感覺噁心。“感覺到渾身不自在?”伊洛微微一笑,他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隨口問道:“你喜歡鈔票嗎?”“鈔票?誰不喜歡。”利奇感覺有些奇怪,聽不明白伊洛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你不知道嗎?你們國家的鈔票是用爛麻布作為材料製造的,你用得不是挺爽的嗎?”伊洛戲謔地說道。這既是解釋,同樣也是插科打諢,聽到這樣一說,利奇頓時感覺到好受了一些。“我不知道。”伊洛給了一個非常不負責任的回答:“理論上來說,它和老師替你打造的那把騎士刃一樣會自我修復。而且它的操控性也比其他的戰甲要好得多,對外界的感知也會增強。但是這一切都只是理論,實際效果怎麼樣,要等到完成之後才知道。”一聽到這話,利奇頓時感覺到有些氣餒。理論上的東西一向都不可靠,利奇的熱情頓時跌落到谷底。“找你事為了請你幫忙。”對戰甲既然不抱興趣,他頓時想起了這一次的來意。“讓我猜猜,你來這裡肯定不是為了自己的事。”伊洛並非一心只知道研究的書獃子。“你怎麼知道的?”利奇感覺有些意外,平時他也沒少讓伊洛幫忙。“時間,如果你要找我幫忙,什麼時間都可以,而晚上對你來說卻是那樣重要。”伊洛的話有些藏頭露尾,他當然不會公然說,你和女騎士們此刻應該在地下室裡面扭轉纏綿。利奇的臉微微一紅,他聽得出伊洛的話裡面的意思,不過現在的他,臉皮已經越來越厚,再加上伊洛這類人說話總是留著餘地,所以他還是能夠承受。稍微羞澀了一下,他乾脆吧事情挑明:“你和你的人一直在整理記錄,能不能複製一份給我?”伊洛並沒有顯出絲毫意外,他已經猜到是這件事。他很清楚,當初一刀這裡的時候,海格特沒有立刻找上門來,一方面是不方便開口,另外一方面是因為記錄實在太多了,下手的話可能會留下太多的痕跡。但是現在記錄全都被整理了一遍,只把最有用的部分留下來,數量一下子就少了很多。海格特相比是從什麼人那裡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動了心思。對這種事,伊洛一向都不會太過計較,這裡畢竟是海格特的地盤,複製一份記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這裡正好有一份精簡過的記錄,全場大概是四十四個小時,他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來看看。”夜漸漸深了,大部分的燈都已經熄滅。除了負責值夜班的人,無論是騎士還是普通軍人都已經進入了睡眠。利奇卻沒有睡,前面的桌子上放著兩台記錄儀,其中的一台正往外讀取記錄,記錄的圓像被一束光柱打在了牆壁上。圓像分上下兩層,上面一層是從第一視角看出去的景象,大部分是戰鬥場面,下面一層是各類數據。一邊放,一邊錄,絕對是一種很笨拙的辦法,更容易的辦法是直接把兩台記錄儀相連,這樣只需要半分鐘的時間了就可以把其中一台記錄儀裡面的內容複製到另外一台裡面。不過這樣的後果就是,兩台記錄儀裡面都會留下不可消除的痕跡。而用眼前的這種辦法,記錄儀裡面同樣也會留下痕跡,但那只能證明有人曾經閱讀過記錄儀,閱讀者是伊洛本人,高層就算要調查,也查不出任何問題來。大大地打了個哈欠,利奇感覺很累,也很無聊。他現在有些後悔,應該把海格特拽到這裡來,那個傢伙有一大堆親信,隨便拉一個來就可以頂替這個位置。現在確實有點騎虎難下的味道,這邊不能停,必須有人看著,海格特那邊又不知道他此刻在幹什麼,而伊洛給這個方便多多少少的違規,所以不能讓手下的人知道這件事。連脫身出去一會兒的空擋都沒有,利奇覺得非常失算。他只有等明天一早其他人找過來,或者等到伊洛睡醒之後,讓這個矮胖子去叫海格特過來。利奇其實也知道,想要看到這類記錄絕對很難得,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肯定是兩眼瞪得溜圓,絕對眼睛一眨都不眨。但是對他來說卻沒有什麼了不起。突然間利奇感覺到一陣好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專長,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資源,當初他還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看到什麼人都羨慕。他羨慕班上有錢的同學,羨慕成績好、在老師面前受寵的那幫人,甚至還羨慕那些不用上學的小流氓。成了騎士之後,實力差的時候,他羨慕那些厲害的騎士,等到他自己有實力,他又羨慕海格特這樣的將領。但是海格特又何嘗不羨慕他呢?眼前這些東西,海格特千方百計想搞到,但是對他來說卻不算什麼。發出了一陣苦笑,利奇抬頭看著從記錄儀裡透射出來的影像。因為是第一視角,所以看不出是誰的記錄,不過從那飄逸的作戰方式來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天才少女翠絲麗。不得不說,它涉及的這種新型戰甲就像是為翠絲麗量身定做的一樣,在速度、靈活性和操縱性方面的性能絕對一流。看著那上面如同飛雲流水一般的動作,利奇的心理面癢癢的,他又羨慕起來了,但是他不敢亂學。每一個人的戰鬥風格不同,當初師傳黛娜小姐給他打底子的時候,只教他基礎中的基礎,除此之外便是大量的實戰訓練。他曾經以為黛娜小姐藏私,現在才明白,這是正確的指引方法。黛娜小姐走的是一往直前、以力致勝的路子,並不適合剛剛覺醒的他。和黛娜小姐比起來,天才少女翠絲麗確實要厲害許多。影響之中,翠絲麗在一群聯盟的騎士中間迴旋騰挪,靈活得就像是一條游魚似的,速度看上去並不是很快,但是聯盟的那些騎士根本就碰不到她,反而屢屢誤傷自己人,還被翠絲麗趁亂殺掉了四個人。對於這種類似於屠殺的戰鬥場面,利奇一點都不感覺陌生。當初他從莫瑞納討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見識了一面倒的戰鬥。和翠絲麗輕盈靈動比起來,那個後來才知道叫安德森的榮譽騎士將一桿沉重無比的雙頭騎士槍運用得出神入化,那種舉重若輕的感覺,絕對更勝一籌。現在想起來,那個榮譽騎士所使用的武技,全都很普通。怪不得圖書管理員大叔告訴他,只要領悟透了,隨便什麼招都能夠擁有超越審計的威力。所以領悟比武技本身的等級更重要。不過話又說回來,神技、絕學畢竟是前人心血的凝聚,而且經過不知道多少人的完善,先天具有優勢。怎麼選擇就看每個人自己怎麼想了。由比及此,利奇又想起了自己眼前面臨的困境。他一直沒有辦法突破並不是沒有原因,原因是他一直都沒有確定今後要走哪條路。他修煉的光輪斬雖然是神技,卻不能當做突破的方向。所謂的突破只是對核心功法而言,還有必須是一個人修煉的那種核心功法,合修功法同樣也不能作為突破的方向。這樣一來,麻煩就大了。他亂七八糟修煉了一大堆東西,但是符合要求的核心功法卻只有寥寥幾種。他最早修煉的那種重裝防禦者的功法倒是很符合修煉要求,不過那種功法的等級太低,以一種公開的功法而言,幾乎沒有人練他,利奇自己也已經把這種功法扔下很長時間了。再說,他現在走的路和重裝防禦者越來越遠,甚至也不是玫琳那樣的輕裝防御者,他越來越傾向於進攻。相對來說,“御風”倒是挺合適。“御風”可以算是一種核心功法,雖然威力並不怎麼樣,對攻擊幾乎沒有增強作用,不過它能夠讓人在天上飛,這個與眾不同的特性就絕對值得把它作為突破方向。唯一的問題是,“御風”到現在為止只是達到初步完善的程度,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一旦把它作為突破方向,鬥氣循環的線路就會固定下來。雖然只是初步完善,但是從各方面的指標來看,“御風”絕對可以算是一種中級偏上的核心功法,將來完善之後,肯定能夠進入進階功法的行列,現在把它固定下來,實在太可惜了。最後一種就是“天聽”。“天聽”是給偵查騎士修煉的核心功法。它和“御風”一樣,對攻擊沒有絲毫增強作用,卻有著特殊的功用。當初海格特曾經說過,檢修偵查騎士的功法一旦突破瓶頸之後,就會帶來極大的好處,以後的路會變得平順很多,但那並不意味著要以偵查騎士的功法作為突破的方向。海格特本身修煉的是一種進階功法,想必他也不會捨得那麼做。以它為突破口,結果會怎麼樣?在這個問題上最有經驗的恐怕只有諾拉了。他曾經問過諾拉,不知道為什麼,諾拉就是不肯回答。這讓他非常憋悶。他只能請蘭蒂幫忙和後方聯絡,向圖書管理員大叔詢問答案。結果同樣讓人憋悶。偵查騎士能夠進階王牌,就算是在帕金頓聖國也絕對是天大的稀奇事。大叔雖然見多識廣而且博覽群書,卻沒有這方面的資料。俗話說,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絕對的勇士,可問題是有勇氣這麼做的人,到底有多少?而這正是他屢屢不能突破的原因。突然,遠處傳來幾聲砲響。初始的砲聲很輕也很沉悶,因為距離實在太遠了,之後的砲聲就顯得越來越清晰。這是敵襲的警報,因為警戒線遠達五十公里,普通的警鐘聲根本傳不到那麼遠的距離,所以這裡全都是用號砲發出警報。利奇一下子跳了起來。他現在可沒有心思再管那兩台記錄儀了。隨手把門鎖上,利奇朝著自己小隊的駐地奔去。此刻整個營地也是一片混亂,這一次最先跑出來的全都是騎士:普通的士兵還睡眼朦朧,一時半刻清醒不過來。跑向駐地,小隊的人全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連他的戰甲都已經放在了旁邊。那部銀色的戰甲緊靠著裝備車,前擋板開啟著,“夜叉”則被搬到了門口,連滑翔翼都已經裝上了。利奇選擇的當然是“夜叉”,能夠在天上飛是他最大的優勢。駐地的前面有一塊空地,這是專門為他留的,作為起飛的跑道。夜晚的風很大,午夜之後雪下得越來越大,不過這種惡劣天氣對於利奇來說卻是求之不得。因為太過倉促,想要飛高是不可能,他最多升到五、六百米的高度,如果是在晴朗的天氣,這樣的高度肯定會被發現,但是此刻大雪紛飛,就算有人看到他,也肯定會以為自己眼花了。才費了十幾分鐘,就看到前方一片亮光亂晃,那是戰甲的大燈。連忙將觀察鏡的倍率放到最大,雖然看不太清楚,不過利奇人就從亮光的密度,大致推測出敵軍絕對不少於一個大隊。瓦雷丁抵過的大隊比共和國的編制要大一些,人數在四百至五百之間,雖然不算太少,但是相對于海格特的兵團來說,絕對處於弱勢。難道是對面的指揮官腦袋不小心被門夾到了?越琢磨,利奇越感覺到其中有些蹊蹺,這讓他想起了莫瑞納戰役。一想到莫瑞納戰役,他更感覺到不妙了。莫瑞納戰役的時候就和現在一樣,敵軍的氣勢異常逼人,囂張中帶著陣陣殺氣。利奇對這方面的感覺異常敏銳,他沒有多少由於,就像當初前往莫瑞納的半路上一樣,立刻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飛去。他一邊飛,一遍打開了傳訊器:“蘭蒂,你能聽到我的話嗎?”“你在天上有什麼特備的發現?”傳訊通道裡面首先想起來的不是蘭蒂的聲音,而是嘉利小姐的聲音。“敵人在正南偏北三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大概有一個大隊,全都開著大燈,看上去明目張膽,不知道他們怎麼突進到這麼近的距離,之前居然沒有被發現。”利奇並沒有把心中的懷疑說出來。這倒不是因為他對嘉利有所隱瞞,他忌憚的是戰甲上的記錄儀還開著。共和國的軍規有很大的問題,簡直是多說多錯,如果他此刻說出他的懷疑,萬一沒有偷襲的人馬,他就要擔上不小的責任,會被定什麼罪,就要看調查此事的人怎麼查了。如果負責調查的人執意要鼎城重罪,完全可以說利奇是可以編造錯誤情報,意圖導致己方失敗,有間諜嫌疑。他現在什麼都不說,萬一有人查,也最多是認為他為地退縮,這不算什麼罪名,而且很容易扯皮。“你們小心一些,別衝得太過考前,我隨時偶可能需要你們的支援。”雖然沒有辦法明說自己的懷疑,不過隱約地透露出一些意思,還是有辦法做到的:“我擔心其他防線還有沒被發現的敵人,我打算轉一圈看看。”套話有套話的聽法,嘉利當了這麼多年的隊長,當然聽得出利奇話裡面的含義。“需要我忙你聯絡上海格特嗎?”嘉利問道。利奇頓時沉默了,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小題大做,萬一沒有另一路人馬,海格特聽了他的話之後因為過於謹慎而錯失良機,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雖然以他和海格特的交情及他的潛力,海格特未必怪罪於他,但是海格特對他的評價肯定多多少少會打些折扣。利奇感覺到有些頭痛,此時此刻他總算體會到了決策者的煩惱。這讓他想到了那位在下台之後,出門的時候被人刺殺的保得利將軍。一提到這個名字,首先會想到,莫瑞納戰役就是因為這個人的種種私心,使得無數平民喪身,讓眾多騎士白白犧牲。對於此人,他以前只有蔑視和一絲淡淡的憤恨,不過此刻,利奇感覺到有些黯然,他不知道,換成他坐在那個位置上,會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利奇的臉頓時變得通紅,什麼時候他也變得如此患得患失起來?按照這條路走下去,雖然可以爬得很高,卻也只是第二個保得利。一時之間了力氣感覺到意氣飛揚,很多一直想不明白的事,頓時變得豁然開朗起來。“幫我聯繫一下海格特吧,小心一些不會有害處。”做出了選擇之後,利奇一個急轉,他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去。紅山谷說大不大,說笑也不小,這裡的地形不像泊爾摩那樣複雜,沒有什麼河流和沼澤,四周除了山還是山。這些山並不是很高,平均高度也就在一、兩百米左右,卻很長,連綿起伏的山嶺就像是一塊布收攏之後凸起的褶皺。紅山谷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個褶皺。憑利奇一個人想要在這片到處是高低起伏的峰嶺、到處是溝溝坎坎的山谷之處,尋找一支隱祕潛行的隊伍,那真是談何容易。這時候就看得出讓嘉利和海格特聯絡的好處了。一聽到嘉利轉述利奇的話,海格特稍微猶豫了一下,立刻讓副官聯絡週邊的所有暗哨點。那麼多暗哨點當然不可能沒有個都配一位念者,紅山谷四周總共劃分成八個區域,每一個區域又分成內外兩層,每一個地方各有一個總負責,只有那裡才有念者坐鎮。只需要和十六位念者聯絡,十幾秒鐘的時間,海格特就感覺到事情不對頭。其他幾個區域坐鎮的念者全都是立刻有所反應,但是有一個念者卻遲疑了片刻才作出反應。而這個方向,偏偏和此刻已經被發現的那一個大隊的敵人呈犄角之勢。到這個地步,如果還看不出什麼東西的話,海格特就沒有資格擔任代軍團長的職務了。“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引蛇出洞”、這類用一路人馬佯攻吸引注意力,另外一路人馬暗中直擊要害的戰術,在過往的歷次戰爭中,早已經被用濫了。雖然識破了敵人的戰術,不過海格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輕鬆。這樣老的戰術之所以一直有人不停地用,而且一直都有成功的戰例,當然是有原因的。不管是設陷阱等著對手入套還是主動出擊,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掌握另外兩路人馬的動向。如果連對手是進是退、什麼時候進攻等等都一無所知的話,就算識破了對手的計策,也只能龜縮自保。海格特是個一心想要成為絕世名將的敵人,當仍然不希望結局會是這樣。所以他把希望全都寄託在利奇的身上。“第六區可能有問題,全拜託你了。”海格特直接連上了利奇的通訊器。聽到這話,利奇的心理終於有了底。他掉轉方向,朝著哈哥特所說的區域飛了過去。雲很厚,穿透雲層的月光非常暗淡,不過下著那麼大的雪,地上鋪著的厚厚積雪很容易反光,所以多多少少還能夠看清底下的東西。頭頂上的聽音器也不聽來回掃著,這部聽音器方向性極強,空中那呼嘯的風聲大部分被過濾掉了。雖然有個確定的方向,不過這樣一篇區域也不算小,偏偏此刻時間緊迫,如果等到對方逼近內圈之後再發現,就沒以後任何意義了。利奇的腦門上不知不覺滲出了汗珠,越是急,他的心就越是亂,腦子裡面時不時地蹦出莫瑞納的慘狀,有幾次他的眼前甚至浮現出莉娜、蘭蒂他們被調教成美女犬,和其他女人一起赤裸著身體在地上爬的場面、那場面不但沒有令他產生性衝動,相反讓他噶覺到一陣陣的辛酸。突然,一縷輕細而且有節奏的沙沙聲闖入了他的耳朵,那聲音一晃而過。利奇猛地衣驚,連忙把聽音器往回調,過了幾秒鐘之後,那輕細的沙沙聲再一次出現。仔細聽了聽,利奇感覺到這種聲音非常熟悉,他以前應該聽過,可惜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音器裡面傳來“咚”的一聲輕響,緊接著是一陣讓人牙齒發酸的刮劃聲。利奇感覺到眼前一亮,他知道為什麼對剛才的沙沙聲那麼熟悉了。那是雪橇在雪地上劃過發出的聲音。從泊爾摩到這裡的一路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他大多坐在小車上,那種小車不但有論證,還有兩根撬板,撬板和積雪摩擦,發出的就是這種沙沙聲,而剛才的碰撞和刮劃聲,則是撬板碰上了積雪下面的岩石的尖角在撬板上刮過。利奇立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了過去。稍微費勁了一些,他看到下方的一片下場山谷間,隱隱約約有東西,雖然看不清楚,不過從長度來看,這應該就是突然正在尋找的,暗中潛入的那只人馬。把高度降低了一些,終於可以看清底下的狀況。只看到一輛輛雪橇車排成長隊沿著山路迅速而行,每一輛雪橇上都不止一部戰甲,雖然沒有辦法細數,利奇卻可以肯定,這只人馬絕對不止一個大隊。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在他的記憶之中,佯攻的人馬往往數量上都會多一些,這樣才能夠製造出聲勢,一遍吸引注意力;暗中偷襲的人馬以行動迅速為上,人數往往不是很多,像眼前這樣偷襲的人馬多過於佯攻的人馬,只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對方志在必得,如果偷襲不成,就強行進攻。一明白這件事,利奇立刻一抬翼面,想要讓自己飛得高一些、站得高,看得遠,同樣的道理對傳訊消息也合適。高度如果達到一千米,傳訊器的作用距離比在地面上提升一倍,足夠他把消息直接出阿牛到海格特那裡,用不著往回飛一段路了。利奇正琢磨著應該怎麼對海格特說這邊的情況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渾身一陣發寒。似乎有人把他牢牢鎖定住了。第二章精神穿刺一陣劇烈的刺痛直衝腦門,幾乎在一瞬間,利奇就失去了知覺,整個人也像是死了似的。這時候就顯露出滑翔翼比真正的飛鳥厲害的地方,如果是一只飛鳥在半空中突然「停擺」,絕對會筆直墜落下去,但是滑翔翼卻仍舊繼續往前飛,頂多就是高度稍稍有些下降,而且被風一吹,已經改變了最初的方向。就這樣往前飛了不知道多遠,利奇渾身一陣亂抖,他又重新恢復了意識。一醒過來,首先想起的就是剛才那陣刺痛。他很想摸一下額頭,看看額頭上有沒有血,可惜做不到。夜叉可不像普通的戰甲那樣有很多空隙,這件戰甲完全貼身,一點活動的餘地都沒有,想要知道額頭是不是受傷,必須先落到地面上,脫下戰甲,然後才能檢查。不過此刻不是琢磨這種事情的時候,現在正在打仗,海洛特那邊還等著他的消息呢。重新確認了一下方向,又看了一下距離,利奇意外地發現,居然可以和那邊聯絡上了,他連忙打開了傳訊器。「有發現了?」「你發現了什麼?」傳訊通道的那邊,同時傳來了海洛特和嘉利的聲音。「果然……有……一支人馬,比負責佯攻的……人還多,絕對……超過……一個大隊,他們全部……乘坐……雪橇,速度非常快,最多……半個小時……就會到達你們那邊。」利奇斷斷續續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說話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頭痛欲裂,剛才那莫名其妙的一擊,似乎讓他受傷不輕。「你受傷了?」海洛特想知道更多的情況,知道得越多,他就越能夠對症下藥,但是他不得不表示一下關切。「為了這些情報,我剛才差點喪命。」利奇並不在乎記錄儀會吧他的話記錄下來,他不是海洛特的手下,作為客軍,如果太過危險的話,他可以拒絕服從命令,更別說是抱怨了。「你遭到了攻擊?難道你飛得太低了?」海洛特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太過危險的話,他絕對不想利奇冒險。利奇活著,比他獲得一次完美的勝利更加重要。「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的高度不低,差不多有……」利奇把記錄儀中關於剛才飛行狀態的那部分調了出來:「高度是六百二十五米,除了火槍,我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能夠打到這樣的高度。但是我沒有聽到槍聲。」傳訊通道的另邊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海洛特一般拿著傳訊器,一邊指揮手下進行佈置。好半天之後才聽海洛特又說道:「最後拜託你一件事,能不能告訴我,那些是什麼戰甲?」利奇頗有些鬱悶,這必須再回去偵察一次,要冒很大的風險。但是一想到此刻的局勢,這個險又不得不冒。敵人氣勢洶洶,志在必得,沒有他幫助的話,海洛特兇多吉少。「好吧,我試試。」利奇嘆道。海洛特沉默良久,最後還是沒有把剛才的話收回去,只是在那邊歉意地說了一聲:「你自己小心。」說完這話,傳訊通道裡面響起「嘟」的一聲,海洛特把傳訊器關掉了。105小隊的成員卻沒有離開,莉娜在那邊問道:「剛才遭到攻擊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感覺?」利奇想了想:「就感覺到了腦子裡面痛了一下,好像被一根燒紅了的鋼針扎透了似的,緊接著我就失去了知覺……」還沒等利奇說完,就聽到了那邊同時響起好幾個人的聲音。「精神穿刺。」利奇聽得出說話的人至少有莉娜、翠絲麗、黛娜和羅賓。家學淵源這句話在騎士的世界裡面絕對有道理,像羅賓這樣混日子的傢伙,居然也能夠一下子明白攻擊他的是什麼招式。比羅賓刻苦得多、實力也強得多的其他幾個人,即便聽到「精神穿刺」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就算不知道,從這四個人緊張的語氣之中,也多多少少能夠感覺出一絲不妙來。「我立刻去告訴海洛特,這次恐怕有大麻煩。」莉娜第一個醒悟過來。「利奇,你儘可能飛得高一些,「精神穿刺」是「精神壓制」的進化版本,不過想要施展出來,至少要達到準輝煌的境界,而且是突破了精神力瓶頸的準輝煌。」黛娜對自己的弟子兼男人還是挺關心的,連忙解釋道。一聽到準輝煌騎士,利奇立刻感覺到腦門又陣陣刺痛起來。別看準輝煌和榮譽頂峰這兩個境界只差著半步,那卻是天和地的差別。前者在任何一個國家裡面都是頂尖的人物,即便除了武力之外無一是處,也至少能都擔任近衛兵團的副兵團長,就像黛娜的父親那樣。近衛兵團直接隸屬於最高統帥部,管理京畿周圍的所有兵團,同時還管理騎士總部。近衛兵團的副兵團長,這個職位的重要性比起戰區總指揮部高得多。不只是共和國如此,其他各國也差不多。這個等級的其實不會輕易動用。眾人不由得猜疑起來。難道瓦雷丁人那麼看重海洛特和他的兵團?或者是衝著伊洛和新型戰甲來的?想得越多,心裡越亂,利奇感覺到腦袋越來越痛。就在這個時候,傳訊通道裡面又響起了海洛特的聲音,這一次海洛特不再像以往那樣鎮定自若,從他粗重的喘息可以聽得出,他的心同樣不平靜。「老弟,這一次要拜託你了,能不能度過這一劫,就看你可以幫我到什麼程度了。」海洛特先把好話說在前面,他已經顧不上這些話會被記錄儀錄下來:「我要你頂住那隊人馬,最好能夠告訴我那些戰甲的型號,這很重要。」利奇當然知道這很重要,對付輕型戰甲和對付重型戰甲,所要進行的佈置是完全不同的,搶先一步做好準備,關係到的不只是成敗,如果應對得當,所作的佈置恰好克制對方的布陣,很可能只需要花費很少的代價就能夠取得重大勝利,反之則會敗得很慘。一咬牙,利奇決定豁出去了,反正他關心的人全部由了妥善的安排,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可掛念的。掉轉了方向,他乾脆把戰甲上的大燈打開,一道光柱筆直朝著下方照去,與此同時觀察鏡的放大倍率也開到最大。幾乎在燈光打開的同時,聽音器裡面響起了一片驚呼聲。原本底下就只有一個人感覺到了利奇的存在。這個人利奇其實也認識,就是當初俘虜過莉娜的那名榮譽騎士。當初和105小隊交手的時候,安德森就已經是榮譽頂峰了,那一戰對莉娜來說絕對獲益匪淺,回來之後就突破了瓶頸,成為了王牌騎士,反過來對安德森獲益也不小。因為莉娜的逃脫,也因為那個胖子的死,安德森身為與之關聯的人,多多少少受了些影響,所以被調整到了第二梯隊。戰爭再一次爆發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處於被閒置的狀態,要不是最近這段時間局勢有點不妙,他恐怕還會被冷凍。逆境往往會產生動力,這句話一點也沒有錯,就在被冷凍的這段日子裡面,一直卡著讓他的實力無法進一步提升的兩道瓶頸,其中的一道鬆動了。就在一個星期前,他突然間突破了。按照慣例,榮譽騎士一旦成為準輝煌騎士,必須前往總部重新核實等級,安德森卻沒那麼做,因為他剛巧抓住了一個俘虜,這個俘虜正打算和海洛特取得聯絡。在第二戰區,海洛特的兵團一向被認為是最硬的一塊骨頭。海洛特不像其他將領那樣依靠城市防守,而是躲在群山之中,練掃描網都不用,反而在四周布設暗哨。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兵團藏在紅山谷。從俘虜的嘴裡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消息,安德森的興奮絕不在成為準輝煌騎士之下,他想打一場勝仗,用勝利慶祝自己的晉級。安德森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對付得了海洛特。成為準輝煌騎士之後,他不但能夠感覺到有人在注意他,還能夠感覺到四周是不是有人在暗中窺視,這種能力絕對是偵察騎士的克星。海洛特佈置在群山中的那些暗哨,就是這樣被他一個接著一個拔掉,連警報都來不及發出。一直到剛才,安德森仍舊為一切順利而感到慶幸。但是此刻,他卻已經沒有了原來的好心情。一開始發現有人在空中窺視他的時候,他曾經以為是錯覺,那一記「精神穿刺」完全是憑藉感覺發出的。發出「精神穿刺」之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而且那窺視的感覺也立刻消失了,安德森曾經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而產生的錯覺。可現在天空中射下了一道光柱,絕對不可能還是錯覺。「偵察騎士,告訴我天上到底是什麼?」安德森打開了兵團長專用的傳訊通道,這個傳訊通道連接著他手底下的每一個人。安德森自己也眯著眼睛,眺望著頭頂斜上方的那個光點,那東西飛得很快,單憑這一點就可以證明絕對不會是熱氣球。聯盟確實試驗過用熱氣球載著偵察騎士在空中瞭望警戒,熱氣球可以很容易地升到兩、三千米高空,比豎立瞭望哨要容易得多,觀察距離也遠得多,不過問題和缺點也不小,遠沒有達到實用化的程度。沒有想到蒙斯托克共和國已經有了類似的東西,而且已經實用化了。這個發現,意義已經超過了殲滅海洛特的兵團。安德森很想把頭頂上的合格東西打下來,可惜他看了看左右,也沒能發現有什麼趁手的投擲武器。他有些後悔,如果手上偶一件火器就好了。作為一個傳統的騎士,安德森同樣看不起火器,在他看來,火器的攻擊距離雖然遠,不過沒有辦法連續發射,而且威力也小了一些。就算沒有火器,準備一把標槍也好,以他的力量,全力擲出的標槍能夠飛到一公里之外。有些不太死心,安德森從傍邊的一個騎士那裡,找出一把單手劍,用力擲了出去。那把劍帶著尖銳的嘯聲飛了出去,劍身上灌注的鬥氣讓他的身後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光帶。劍一離手,安德森立刻打出了一道「精神穿刺」。天空中,利奇感覺到又一陣刺痛朝著他襲來,不過這一次他已經有了準備,體內的鬥氣正沿著天聽的運行路線不停地運轉著,匯聚於額頭正中松果腺部位的鬥氣,就像是一面盾牌似的豎立著。這面盾牌並不是很牢,被「精神穿刺」一下捅穿了,不過再破爛的盾牌畢竟也是盾牌,被這麼一擋,「精神穿刺」的威力頓時減弱了許多。頭痛欲裂,利奇卻沒有像剛才那樣失去知覺,不過危險並沒有過去,那筆直而來的劍讓他感到不寒而憟。想閃開是不可能的,在半空中根本沒有地方藉力,身體遠沒有地面上麼靈活。閃不開只有格擋。將手臂上的小盾傾斜七十度擋在劍飛來的路徑上一層微朦朦的黃光籠罩在盾的表面。「夜叉」上只有這面小盾完全是由金屬打造的。只聽「叮」的一聲響,劍盾交擊,劍一下子被彈開,擦著滑翔翼的前緣費了過去。利奇覺得整條手臂連同那半邊身體全部都給震麻了,手上更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這還是在六百多米的空中,距離再近一些的話,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擋住。當靶子可不是好事,利奇將身體往右面一歪,滑翔翼頓時朝著右側滑去,眨眼間就滑出四、五百米。這種急速滾轉雖然讓他高度降低了許多,差不多降了五十幾米,不過和底下的那路人馬的直線距離卻一下子拉開了。稍微安全一些之後,利奇重新把滑翔翼拉了起來,轉了個方向,朝著那隊人馬的後半段飛去。剛才打開大燈到他轉身逃跑之間的時間雖然很短,卻已經讓他看了前面那部分人馬上一色全都是輕型戰甲,除了一小部分是「瓦爾基里」之外大部分是「獵豹」「獵豹」是給「捕獵者」使用的戰甲,「捕獵者」一般來說都是由剛剛加入軍隊的菜鳥擔任,他們要對付的目標大多是已經士氣低落、一心只想逃跑的人,有的身上還帶著傷。所以這種戰甲只需要速度快,其他性能根本用不著考慮。利奇清楚地記得,他擊殺的第一個騎士就是「捕獵者」,擊毀的第一部戰甲就是「獵豹」。現在要知道的就是,後面那些雪橇上的戰甲會不會也是「獵豹」?如果是的話,那就謝天謝地了。看到空中的亮點迅速飛開,安德森感到有些無奈,他只是遲疑了片刻,然後揮了揮手,大隊人馬重新上了雪橄誓紅山谷衝去。這已經不是偷襲,而是強攻了。安德森是騎虎難下。如果那邊的佯攻還沒有開始的話,他完全可以撤退。但是佯攻一旦開始,計畫就不能再改變了,如果他這邊撤退的話,等於徹底拋棄負貴佯攻的那一路人馬。這樣的事他絕對做不到。搖搖晃晃地飛過一道山嶺,前面是一片稍微平坦的山坡,利奇把高度降低了一些。此刻的他,頭不但痛得像要裂開一樣,還昏昏沉沉的,只能勉強操縱滑翔翼。快要落地的時候,利奇甚至沒有力氣改變身體的姿態,整個人連同滑翔翼如同一個醉鬼似的搖來握去,然後一頭衝進了雪地裡面。海格特拜託他的事,他完成了一半,雖然不能夠在空中一直盯著那路人馬,怛是他已經把敵人的情況弄清楚,並且傳了回去。暗中偷襲的這路人馬,清一色都是輕型戰甲,除了「瓦爾基里」和「獵豹」之外,還有一部分「半人馬」,這是聯盟之中畢克拿共和國裝備的一種輕型戰甲,地位介乎於高級的「瓦爾基里」和低檔的「獵豹」之間。作為當今世界正式量產的幾種輕型戰甲之一,利奇曾經研究過這種戰甲。「半人馬」是門執行曰常巡邏任務設計的戰甲,輕巧、簡單、廉價,而且用不著經常保養,雖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卻是一款非常成功的輕型戰甲。幸好那支偷襲的隊伍裡面,「半人馬」的數量也不是很多,要不然海格特那邊可就真的沒有希望了。倒在地上的利奇仍舊在營地和營地裡面的那些人操心,不過現在他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心情一鬆懈下來,那一陣陣暈眩的感覺就變得越發強烈了,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噁心。受到天才少女翠絲麗的影響,他看過不少諸如《人體解剖》、《生物學》、《神經學》的書,所以大致能夠猜到,這可能是人體管理平衡和內臟器官的一部分神經受到了損傷。和身體的其他部分比起來,神經算得上脆弱,強烈的光照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夠將皮膚燒傷,但是只要幾分鐘就可以讓視網膜神經永久損毀。怪不得對付榮譽騎士還可以靠人數彌補賨力上的不足,一旦到了準輝煌的層次,這招就不管用了。有「精神穿刺」這招殺招,再多的榮譽騎士聯手也沒用,恐怕運沒有等榮譽騎士靠近,就已經被「精神穿刺」打到了。不過利奇的心裡又有些奇怪,既然是這樣的話,準輝煌以上的騎士豈不是可以縱橫戰場了?其他的騎士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乾脆讓準輝煌以上的那些騎士對戰一場,不就能夠確定戰爭的勝負了?事實卻不是這樣,無數戰例都證明,決定最終勝利的並不是準皤輝煌以上的騎士數量,而是王牌騎士和榮譽騎士的數量。這裡面肯定有名堂,但是任何一本書裡面都沒有提到。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腦子裡面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胡思亂想。不過有一件事利奇卻想得很明白,那就是接下來突破的方向。他從來沒有忘記,剛剛覺醒的時候,嘉利小姐讓他成重裝防禦者的原因在戰場上的存活率更高一些。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利奇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雪地裡面,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他終於聽到有些異樣的聲音,那是有人在雪地上行走,踩踏著厚厚的積雪。聲音越來越近。利奇的身體雖然動彈不得,不過他的手指還能動,他隨手打開了動力核心逆向運轉的保險開關。開關就在戰甲的手腕內側,只要手往回稍微縮一下就可以碰到,然後按照左六圈、右六圈、再左五圈的順序,保險就立刻打開了。一根金屬管子突然間伸進了他的嘴裡,這就是開關,只要他稍微用力咬一下,動力核心就會立刻逆向運轉,然後就是一聲巨響……他不想走這一步,不過和落到聯盟的人手里比起來,或許還是死亡更美妙一些。腳步聲越來越近利奇終於看清,那是一部「綠鬣蜥」,和諾拉以前用的戰甲一樣,都是共和國偵察騎士專用的戰甲。雖然來的人十有八九是自己人,不過利奇仍舊不敢掉以輕心,他本人就是玩這套的專家,了炸燬敵方的物資倉庫,他和部落小隊的那幫人經常半路爛敏聯盟的運車隊,把人殺光,開著車騙過倉庫守衛,然後就任他們隨心所欲了。或許是因騙慣了別人,所以利奇的疑心也越來越重。「你傷在哪裡了?要不要緊?」對面「綠鬣蜥」裡面的那個人半蹲下身子問道,從聲音聽起來,應該是男的,年齡不會太大。「馬馬虎虎。」利奇說話的聲音顯得很含糊,因他的牙齒始終都輕咬著爆炸開關。騙他說話,等到他放鬆警戒之後,再猛下殺手,這樣的事並不是不可能發生,所以他要防一手,就算這樣,利奇仍就到不保險。「我的手裡可沒有藥,如果傷得不重的話,你最好忍一下」那個偵察騎看上去挺好心。「你能幫我聯絡海格特嗎?」利奇將了那個人一軍,如果這個傢伙敢說他能夠聯絡的話,就證明這個傢伙是假貨。「很抱歉,負責聯絡的觀察點被敵人拔掉了。」那個偵查騎士搖了搖了頭。「你沒有發出警報?」利奇質問道。「發了,你沒聽到麼?」那個偵查騎士應該是剛剛加入軍隊不久,所以聽到利奇的質問居然顯得有些委屈,說話的時候自熱而然的帶出了一絲委屈的味道。利奇這才想起,他迷迷糊糊似乎聽到過一陣號砲轚.他已經有點相信眼前這個人了:「你現在打算幹什麼?回營地去嗎?」「我聽到了你落地的聲音,所以過來看看,要不要我把你拖回去?」偵察騎士問道,他確實是好心,不過好心之中多多少少帶著一些私心。他們一個星期換一次班,利奇這幫人到的時候,他就在營地,所以他知道代軍團長對這幫人的重視程度。海格特組建突襲兵團,對於這裡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而且人人知道,一旦被選入突襲兵團就很容易飛黃騰達,「部落」小隊的那幾個幸存者就是最好的證明。雖然只是一個剛剛被分配到前線兵團的菜鳥,之前一直在二線兵團做一些站崗放哨的事,他同樣也有想法:想加入突襲兵團,想擁有光明遠大的前景。現在一個天大的機會就在眼前,他當然不想放過。滑翔翼變成了滑雪板,利奇躺在上面,被拖著往回走。那個偵察騎士負責的覲察點離墜落的地方就只有兩公里遠。這是一個位於半山腰的暗堡,上面微微凸起,有點像是墳頭,了到隱祕,觀察口附近還種植一些灌木。灌木後面有一圈岩石,用來報警的號砲就被這圈岩石遮擋著。暗堡裡面原本很黑,那個偵察騎士在門口的牆邊摸了一把,一側的牆壁上立刻亮起了一盞燈。燈光並不是很明亮,勉強能夠把暗堡裡面照亮,不過想要看書的話恐怕就做不到了。裡面的空間算不上很大,比普通的營房還略小。朝著四周看了一圈,利奇總算是相信了那個偵察騎士的身分,因這裡沒有打鬥的痕跡。等到那個偵察騎士從「綠鬣蜥」裡面出來,利奇對此更是確信無疑,因那個察騎士的身上穿的正是利奇家製作的戰鬥服。這種戰鬥服必須量身訂做,不止要量胸圍、腰圍、身長之類的尺寸,連鎖骨的位置、肩膀彎曲度、手臂彎曲伸直時候的距差都要量的一清二楚,那記錄尺寸表格上需要的數據有六十多個,這樣做出來的衣服換成另外一個人穿,絕對是一眼就能夠看出不對。然知道已經沒有危險了,利奇當然不願意把逆轉開關含在嘴裡,萬一不小心咬到一下,豈不是死得很冤枉?把開關收了回去,重新鎖住保險,利奇叫了起來:「幫個忙,把我從裡面弄出來。」從夜叉裡面出來,利奇喘了口氣,他想站直,可惜腳上一絲力氣都沒有房間裡面只有一張用木頭搭的簡陋小床、一把折疊椅,除此之外就只有幾塊嵌在牆壁上的木板,這些木板大部分當做置物架來用,緊靠觀察孔的那塊看上去是被當做桌子。那個偵察騎士把利奇扶到了床邊。利奇一開始運想坐著,可惜此刻的他連坐都坐不住,身體不停地打晃,所以最後只能躺下。那個偵察騎士轉身走到觀察孔旁邊。牆壁上掛著一個聽簡,旁邊有兩個旋鈕,他將其中的一個旋鈕擰了一下。頓時聽簡裡面傳來了嘈雜的轚音。那是一連串的爆音,非常輕細也非常沉悶,就像是一串小砲被兩層棉被裹注之後點燃炸響。「那邊已經開打了?」利奇像是在自問自答,他只是想找個話題。所有的騎士裡面,他最頭痛的就是偵察騎士,諾拉那樣的極品就用不著說了,就連「部落」小隊裡面的那兩個偵察騎士也是一天說不出十句話。幸好眼前這個不是。「是砲聲,敵人進了我們的砲陣,有他們的苦頭吃了,」那個偵察載士笑的非常燦爛。他的年紀確實不大,按照利奇的估計,最多也就十八、九歲,臉很白淨,也算得上清秀,身材修長。一頭褐色的短髮順服地緊貼在頭上,有幾分陽光男孩的味道。「我叫利奇,再過一個月就滿十七了,你呢?」「拉茲,和你一樣也是十七歲。」就在這個時候,聽筒裡面突然響起了一聲暴鳴,那聲音比砲聲響的多。利奇當然明白這是怎麼一蜃,肯定是能量結晶引起的爆炸,而且能量結晶的數量還不少。緊接著又是一聲爆鳴,這一次的聲音更響。能量結晶爆炸聲音和砲聲混雜在一起,此起彼伏。利奇和拉茲的神情都變的肅然。雖然神情差不多,不過兩個人的心情卻天差地遠。利奇知道敵人的實力,單單那一個準輝煌騎士,他們這邊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對付,所以此刻他的心揪揪得緊緊的。拉茲同樣也很緊張,只不過他的緊張是戰鬥打響之後的自然反應。砲聲越來越密集,到了最後簡直響成了一片。海格特手裡的火砲全都是兩寸的快砲,後膛發射,發射的砲彈預先包好了火藥塞進砲膛就可以點火,一分鐘至少可以射出九發砲彈。這種砲只能用來打戰甲,射程是兩公里,除了重型戰甲,其他的戰甲如果被正面打中的話,絕對夠嗆。當然前提是要打中。「勝利肯定是屬於我們的,你不知道,選擇這裡作藏身之地是有理由的,紅山谷以前也叫「銅山谷」,到處都是銅礦,不過礦石早就採光了,那些礦井全都廢棄了好幾個世紀。這一次兵團長又把它們重新挖通,全都改造成了防禦工事,不管是誰進了砲陣,都只有挨揍的份兒,你聽,砲聲越來越密,一直都沒停頓下來過。」說這話的時候,拉茲的臉上還堆滿了微笑,但是他的笑容瞬問凝固了,因為砲聲明顯比剛才稀疏了一些。「可……可能是砲管太燙,需要讓砲管冷卻一下。」他連忙找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利奇沒有心思聽他的解釋,同樣他也不打算繼續多想那邊的戰鬥,他怕自己受不了,會精神崩潰。「你來這裡已經多久了?」利奇找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才半年多一些,我以前在格林頻的守衛兵團,第一階段戰役結束之後,各個兵團裡新整編,原來的那個守衛兵團被打散了,我就被分到這裡。」拉茲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他同樣對利奇的事感興趣,不過他不敢問,105小隊的保密級別實在太了,「你父母呢?」利奇隨口問道。「不太清楚,只知道父親在戰爭爆發之初的一次戰役中負了傷,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說這話的時候,拉茲給人的感覺並不是很在意。利奇一直都感覺很奇怪,騎士好像都很少提起自己的父母。105小隊的成員之中,他只見過利娜的父親和黛娜的父親,這兩個人給他的印象都不怎麼,其他人則根本沒有提到過自己的父母。「你已經多久沒看到你的父母了?」利奇問道。拉茲仰頭看著天花板,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樣,這種樣子已經給了利奇大致的答案。「最後一次見面,好像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父親回裝內斯開會,母親湊了個假期陪他。」拉茲回憶著,他突然聳了聳肩膀苦笑道:「像我們這樣的家庭都差不多,父母互相之間還走得近一些,不過在各自的兵團,想要見面也不容易,孩子就根本顧不上了,三歲之後往騎士學院一扔,頂多節日和休假的時候來看一眼。」他拉過椅子,坐了下來,輕聲哀嘆著又道:「我的父母只是普通人,他們沒什麼束西可以留給我的,他們自己修練的都是軍隊公開的功法。」「我的父母同樣也是普通人。」利奇連忙說道,不過他沒有多做解釋。雖然都是普通人,含義卻不同,他所說的普通人是指沒有任何騎士血統的普通平民,而拉茲所說的普通人,指的是騎士裡面最普通、人數最多那群人。一聽到利奇這麼一說,拉茲頻時感覺到親近了許多,不過親近之外,他的心裡卻又多了一絲嫉妒。同樣出身的人他也見遇不少,大部分都和他差不多,就算混得稍微好一些,也相當有限,像利奇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碰到。不過轉念間,他又感覺到有些奇怪,按照年齡來算,他們倆應該是一屆的,但他對這張臉一點印象都沒有。「你是交換生?不對啊!」拉茲立刻想起他那一屆和前後兩屆的交換生,雖然記不得每一個人的身份和長相,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三屆額度交換生裡面絕對沒有他那個圈子裡面的人「你在學院的時候經常在哪個圈子混?」拉茲問道,不知不覺他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小心翼翼。「什麼圈子?」利奇不太清楚,所以不敢亂說。拉茲驚奇地看著利奇,確認利奇沒有在開玩笑,這才解釋道:「大概你在學院的一時候一心修煉,所以才沒有發現。出身不同的人都有各自的圈子,人教最少但是地位最的就是那些名門之後組成的圈子,這些人什麼都有,修練的是家傅的頂級功法,平時上完大課,還有人專門他們開小灶,學一些其他人沒機會學到的東西,交換生的名額大部分也被他們佔據。這個圈子最排外,不過這個圈子的人到是很少欺負我們。第二個圈子就有些良萎不齊了,混裡面的全都世家子弟,他們修煉的也都是自家的功法,其他地方和我們其實也差不多,不不過有一門好的功法確實不一樣……」拉茲喋喋不休地訴說著他的羨慕和心中隱約有著的那一絲不滿。利奇靜靜地在一旁聽著。他接觸的騎士並不是很多,除了105小隊的人之外,其他熟悉的騎士非常有限,這幫人裡面,莉娜、羅賓、翠絲麗絕對屬於於第一個圈子裡面的成員,^黛那勉強也能算上。其他人差不多都屬於第二個圈子,只有諾拉或許屬於第三個圈子。也許「部落」小隊的成員裡面,第三個圈子裡面的人比較多吧!「這一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我不知道會在雪地裡躺多久,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聯盟的人發現。」利奇一邊說,一邊注意拉茲,果然他看到拉茲的神情變得不自然起來,雖然表面故作泰然,眼神中滿是期待的神采:「我別的東西拿不出來,手上的功法倒是有兩套,想不想學?」「想、想。」拉茲沒有了剛才的矜持。死要面子、放棄一個大好機會,這樣的傻事他絕對不會幹。利奇微微一笑,他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兩套功法,一套叫「御風」,練成之後就可以像我一樣在天上飛。這是核心功法呦!」說完這話,利奇再一次朝著拉茲看去,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拉茲居然什麼表情都沒有,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拉茲其實並不是無動於衷,而是被震傻了。整個紅山谷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利奇能夠在天上飛,暗自嫉妒。拉茲當然也是其中的一個,不過他從來不敢奢望自己也能夠有機會飛上天空,所以當這麼大一個餡餅從天上掉下來,他一下子就被砸暈了過去。「另外一套正好是適合你的功法,叫「天聽」,我雖然不知道偵察騎士的功法怎麼分等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天聽」絕對不差,就算不是最頂級的那種,至少也是進階。」利奇以拉茲無動於衷是因捨不得放棄原來的功法,這個世界上恐怕就只有105小隊的成員敢肆無忌惲地兼修其他功法。拉茲根本沒有把後面的話聽進耳朵裡去,他已經被之前的那個消息給砸昏了,腦子裡面全都是自己在天上飛翔的幻想。兼修其他功法確實是大忌,特別是對他這樣的見習騎士來說更是如此。偵察騎士的功法修練起來原本就很慢,再兼修其他功法,進展就會更緩慢,他甚至懷疑,這麼做的話,他能不能在二十五歲之前成正式騎士。再高明的功法,如果練不成的話也就沒什麼作用,反倒是把自己給練廢了。一想到這些,拉茲又感到猶豫不決起來。這就是普通騎士人家出身和世家子弟出身的差別,如果換成一個世家子弟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因為對世家子弟來說,家族的未來比自身的未來更加重要,就算自己廢了,能夠換取一套進階功法的話也絕對得,因功法能夠傳承下去,子孫後代很有可能從這套功法上獲益。當然如果換成一個名門出身的騎士的話,結果又會不一樣,像莉娜這樣出身名門的人,看多了各種各樣的進階功法,而且自己修練的還是頂級功法,對套稍微特殊一些的功法,未必會放在眼裡。這就是境遇和眼光的不同。看著拉茲猶豫不決,利奇也不多說,反正他也不全都是好心,雖然有還人情的想法,同樣也有把拉茲當試驗品的念頭。他已經在玫琳和羅莎身上證明了「御風」的可推廣性,不過那兩個女人有點特殊,他不敢肯定這種成功有多大程度上是合修的結果,所以他還要找其他人試試。以前他一直琢磨從海格特的手下裡面找一些人,只是這樣的代價有些大,一旦失敗,那些人就全都廢掉了。這樣一來就有一個問埋,試驗品到底是挑資質好、實力強的人?還是挑實力不怎麼樣的人?直到剛才,他才想到還有這樣一個選擇。偵察騎士裡面也有不少人資質非常不錯,可是偵察騎士的功法體現不出資質的好壞,反正大家都差不多。偵查騎士的功法比較特別,同樣也沒有任何屬性,所以和「御風」不會有任何衝突。問題擔任有,修煉了「御風」之後,鬥氣就會帶有風的屬性,偵察效果會比以前差很多。用偵察效果差很多,換取能夠在天上飛,雖然說不出是賺是賠,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人沒有廢掉。第三章王牌空氣中滿是硝煙的味道,幾公里長的一條山道上,到處都坑坑窪窪的,露著下面的紅褐色的泥土,在一片雪白顯得那樣耀眼。除了凹坑之外,還有無數縱橫交錯的劃痕,這些劃痕有的平整光滑如同快刀所劃,有的紅土翻起像是狗啃似的。戰鬥最激烈的地方,地上的積雪全都不見了,整個地面仿佛被翻了一遍似地,地上甚至還熱騰騰的。山道兩旁的山峰上隨處可見被毀掉的砲架,沒有擦乾淨的血跡和散落的戰甲零件。所有這一切都證明了一件事昨天晚上這裡經歷了一場苦戰。戰鬥一直到凌晨四點二十分才結束。勝利歸於共和國,不過海格特卻沒有一絲喜悅。他的人馬損失慘重,單單騎士就折損了四分之一,剩下的人也大多帶傷。普通軍人的損失就更大了,死亡人數就過千,重傷員達到總人數的三分之二,四百二十四門快砲幾乎全部報銷。從戰爭開始以來,他還沒有打過這麼慘的仗。不過他畢竟贏了,而且斬獲同樣不小。單單被火砲打壞的敵方戰甲就有兩百多部,被他的敢死隊用以命換命的打法幹掉的戰甲又差不多有兩百多部,負責偷襲的這路人馬,最終逃出去的也就幾十個人。負責佯攻的那一路逃掉的人稍多一些,卻也不超過一個中隊。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消滅過整個編制的兵團,這樣的戰果報到上面的話,絕對能夠被算作大勝。憑這場大勝就可以把他頭頂上的那個「代」字去掉。問題是接下來該怎麼走?繼續在紅山谷待著肯定不行,聯盟那邊只要再派一支兵團過來,絕對可以把他一口吃掉。撤退同樣不可能。上面的命令式死戰到底,誰敢撤出戰區,後果就是被押上軍事法庭。海格特正感到煩惱的時候,利奇終於被接了回來。敵人攻進來的那兩個方向,有很多警戒暗哨被拔掉了,這兩個方向就成了警戒的盲點,所以一結束戰鬥,海格特就讓手下的偵查騎士去各個暗哨。一到拉茲這裡,自然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利奇。利奇仍舊沒有辦法動彈,所以只能用擔架抬著回到紅山谷。聽到利奇回來的消息,海格特扔下手裡的工作立刻趕了過來,剛走進醫護所的大門,就看到105小隊的女人們全都聚集在那裡,把這間病房擠得滿滿的。病房正中央放著一張床,是那種用木棍和帆布做成的軍用折疊床,利奇閉著眼睛躺在上面,蘭蒂正對著他坐著,雙手食指搭在他的太陽穴上,拇指不停地在額頭正中松果腺前方的部位輕輕揉捏著。海格特原本有很多話要詢問,看到這番景象只能住口了。利奇的眼睛本來閉著,門一打開,他的眼皮立刻動了動,他聽出是海格特來了。睜開眼睛,微微抬起頭,打了個招呼,利奇問道:「沒想到最後還是你贏了,你是怎麼對付那個準輝煌騎士的?」他最感興趣的就是這件事,他已經問過女騎士們,莉娜,黛娜,翠絲麗,羅賓這四個出身名門的女人果然見識不凡,居然都說得出一套對付輝煌騎士的辦法,但是她們沒有參與昨天晚上的戰鬥。並不知道海格特用的是什麼辦法。準輝煌騎士之所以難對付,就因為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域」的存在。榮譽騎士擁有「場」,只要有東西進入「場」的範圍之內,那個榮譽騎士立刻就會知道,所以榮譽騎士沒有視線的死角。想要擊殺榮譽騎士,除了強力一擊,直接將其碾碎,就只有在「場」的外側做好準備。然後用突如其來的快攻,在榮譽騎士做出反應之前把他殺掉。而準輝煌騎士擁有的「域」,比「場」又勝一籌,「域」不但會對有形的東西做出反應,對無形的東西同樣也有反應,比如目光和殺意。所以榮譽騎士還有可能被偷襲,準輝煌以上的騎士根本不可能被偷襲。另外一個難對付的原因就是「精神穿刺」。在戰鬥中,普通的騎士用得最多的就是衝擊波,因為衝擊波用起來最快,所以出絕招之前總是打出衝擊波牽制對手的行動,格擋住對手的攻擊之後,也往往會回一個衝擊波,進行反擊。不過衝擊波的威力太弱,到了王牌騎士的層次基本上就沒有什麼用了,所以王牌和王牌之間的戰鬥,很少有用到衝擊波的時候。而﹁精神穿刺﹂恰恰可用來代替衝擊波。﹁精神穿刺﹂發動的速度比衝擊波更快,幾乎是念頭一轉就立刻發動。威力更是比衝擊波強得多了,根本就無視戰甲的防禦。不過對付的辦法並不是沒有。還能怎麼幹?拿命去拚唄!」海格特異常無奈,他所知道的對付輝煌騎士以上高手的辦法就這麼一種。只要用鬥氣強行衝擊耳蝸部位!導致前庭神經受損,「精神穿刺」就沒用了。不過這樣做的後果是,就算那個人活了下來,也徹底廢了。當然這還不夠,在挑戰準輝煌騎士的實力之前,對方根本不會給人靠近的機會,所以除了這招之外,還要靠能量結晶引起的爆炸。那些敢死隊員全都是一身輕甲,為的是速度夠快,能夠儘可能衝到準輝煌騎士面前。他們手裡什麼武器都沒有,只有兩面巨盾,這些戰甲上的動力核心全都經過特別處理,裡面塞滿了能量結晶,一旦逆向運轉,爆炸的範圍有勝利廣場那麼大。看著一個個絕對可以信任的部下在轟嗚聲中化為一道道亮麗的閃光,海格特就感到異常哀傷。還是實力不夠啊,這也是共和國最大的悲哀。空有雄厚的財力,卻沒有強大的武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海格特問道。“你又打算讓他執行什麼任務?”莉娜從旁邊插了進來。她的語氣聽上去絕對不太友善。“只是表示一下關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對於這位大小姐,就連海格特也不得不退避三分。轉頭看了一眼其他人,海格特意識到,房間裡面的這些女人對他都不太有好感蘭蒂、攻琳、黛娜這三個還好一些,至少沒把“討厭”這兩個字寫在臉上,莉娜和三姐妹就沒有那麼含蓄了。給他的除了冷臉就是白眼。“你休息吧。好好休息。”海格特迎忙撤退。從病房裡面退出來,他立刻讓副官把負責為利奇治療的軍醫叫了來負責的軍醫同樣也是海格特的專職醫生。105小隊的成員每一個都是如此重要。海格特當然不敢怠慢。就因為很熟,所以海格特也不客套,直接問道:﹁他的情況怎麼樣?﹂﹁不太清楚。﹂負責的軍醫實在有些無奈,他從來沒有遇上過這樣的病例。準輝煌騎士少之又少,這類人出手的機會更少,而且輝煌其實一般只會找同一級別的人麻煩。這幾乎已經是潛在的規則。就算偶爾有準輝煌級的人物不顧自己的顏面出手,以他們的實力,基本然不可能留下活口,所以中了﹁精神穿刺﹂卻傷而不死的人,實在沒有聽說過。「精神穿刺」這類攻擊又以詭異莫名著稱,既不能算是內傷。也不能算是外傷做了全身檢查,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損傷,可是病人就是起不來。如果不知道底細的人來看,肯定會認為此刻躺在床上的那個傢伙在裝病。他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只能當做神經損傷治療。”那個軍醫倒是挺坦白﹁他能不能好起來?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好起來?﹄海格特最關心的是這件事。﹁我同樣不清楚,他的身體沒病。﹃精神穿刺﹄對身體沒有明顯的損傷……我實在無能為力。"那個軍醫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什麼似的。海格特一肚子鬱悶,他常然不能怪罪醫生“上面給我「代軍團長」頭銜的時候不是還送了一支針劑下來嗎?那玩意我現在用不了,以後……”海格特重重的嘆息了一聲:“以後……有沒有機會用,都不知道。”那個軍醫原本準備規勸,但是聽到那聲長嘆和長嘆之後的半句話,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針劑在那個軍醫的房間裡,房間的一角有一個鐵皮保險櫃,櫃體不是很大,打開之後看到裡面分成好幾格。每一格上放的全都是針劑。有資格放在這襯的。當然是非常珍貴的藥物。那個軍醫從最上面那一格裡面取出來一個盒子,盒子裡面有一支殷紅如血的針劑。如果利奇在這裡的話,肯定很熟悉。海格特並沒有盯著這支針劑,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的話,或許會捨不得,但是他卻不在乎。曾經的他,確實夢想過成為榮譽,至於輝煌則是下一步的目標。他的底子也確實不錯,因為在晉升王牌之前,就已經兼修了偵查騎士的功法,所以他的精神力遠比普通的王牌騎士要強得多,所以很有機會能夠達成目標。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再這麼想了,隨著職位的提升。他越來越沒有機會上戰場。與其兩頭落空,還不如專攻一門,論修練方面的資質,雖然樂他不算差,卻也算不上數一數二。特別是認識了利奇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但是說到對新戰術的理解,和對戰爭走向的敏感,環顧四周,整個共和國好像無人能出其右。半蹲下身子,他在保險櫃裡面翻了翻,一邊翻還一邊問道:“你這裡還有其他什麼藥?我指的是那些修復神經系統,或者……”海格特將手收了回來,他的手上拿著另外一支針劑。在窗口透進來的陽光照射下,針劑裡面的藥水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幻彩。﹁這是給念者用的。﹄那個軍醫在旁邊輕聲說道,不知道他是在解釋,還是在警告。海格特根本沒有聽到,就算聽到,他也不會在意,因為他知道一個秘密:利奇對任何藥物都能夠適應。或許可以拿這東西試試。隨著手緩緩的推進,藥水一點一點的注入了靜脈之中,然後順著血液循環,進入了體內。病房裡面實在太安靜了,利奇甚至感覺到自己好像能夠聽到藥水進入靜脈的聲音。負責注射的當然是蘭蒂,騎士小隊的軍務官也兼任醫務官的工作。旁邊的托盤裡面放著七個空了的針劑瓶,這些針劑大部分都不簡單,就算沒有PHO那樣珍惜,至少也和H3同一個等級。每年,這類藥劑的產量都很有限,一直都是發給各個軍團作為給予軍勳卓著的軍官的獎勵。所以每一只針劑用在了誰的身上都有明確的記錄,事後還要上報。海格特敢這麼做。絕對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同樣,如果不是利奇,敢下子注入這麼多不同類型的藥劑,也絕對是在冒險。隨著藥水進人身體,利奇感覺到原本像針扎一樣刺痛的地方變得又麻又癢。這七支針劑裡面。除了一支PHO,其他全都是念者專用的,有的是用來修復腦部損傷,有的用來增強精神力強度。至於那種散發出五色幻彩的針劑,那就更不得了了,它能夠徹底的挖掘出一個念者的潛力,一個資質普通的低級年終如果有機會注射這麼一針的話,很可能就會成為一個進階念者!從稀有程度上來說。這支針劑和PHO差不了多少。不過念者最重要的不是等級,而是所擁有的能力,象索菲的“植持”,金妮的“鑑識”這類能力,就是修練到進階,用處也不是很大。所以這支針劑和PHo雖然稀有程度差不多,價值卻天差地遠。麻癢的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利奇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撓,可惜他的手只抬起一半。就又無力地耷拉了下去。看到手臂抬起的那一瞬間,守候在病房裡面的女騎士全都眼睛一亮,但是隨著手臂從新垂落,-雙雙美麗的眼睛又變得暗淡下來。突然,莉娜用胳膊肘碰了碰諾拉。“你上還是我上?”莉娜的意思用不著解釋,聚攏在這裡的女人,全都明白。所有和利奇合修的女人裡面,合修效果最好的就是莉娜和諾拉兩個,莉娜的鬥氣屬性是﹁水﹂!水有著滋潤萬物的特性,水屬性的鬥氣也是一樣。而諾拉的好處則是,她和利奇全都能夠感受到對方體內的情況,兩個人的契合度是百分之一百二十。再加上她的鬥氣同樣沒有絲毫的屬性,和修的時候。可以和利奇的鬥氣完全相融。聽到莉娜的話,諾拉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她的動作已經代表了他的回答。諾拉輕輕解開了襠部的釦子。“要不要我先來”正收拾著針筒的蘭蒂突然問道。諾拉當然不會回答,莉娜歪著頭想了想,最終擺了擺手:“用不著,對於瓶頸期的他來說。鬥氣增加得非常有限。他現在需要是能夠突破,你在旁邊幫他按摩額頭,刺激一下腦神經,效果或者更好一些。”莉娜說話的時候,諾拉已經走到了床沿邊,她彎下腰解開利奇襠部的釦子,伸手進去,把那軟綿綿像是黃鱔一般的玩意掏了出來。利奇的性器就算是軟著,也有一握粗細,長度看上去也有七八寸的模樣。諾拉的動作異常熟練。她一手攥著底下那兩顆蛋蛋,一手握住軟趴趴的肉棒,輕緩地揉捏起來。那條黃鱔一樣的東西眼看著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長,原本縮在包皮裡面的龜頭,怒撐著伸了出來。諾拉的右腿一邁,跨坐在那張行軍床上,她用手輕輕扶住那已經豎得筆直的陰莖,屁股微微一沉一下子就坐到了底部。諾拉當然知道利奇喜歡什麼,同樣她也感覺到,直接插入子宮裡面,和修的效果似乎要好一些,只不過她會稍微辛苦-些。身煙微微前俯,諾拉的頭歪向-邊,她的嘴唇和利奇的嘴唇和在了一起。看到兩個人交合在了一起。莉娜的手不知不覺的放在了陰部,她感覺到這裡有些癢。輕輕揉搓了兩把,莉娜的心頭突然升起了一絲惡作劇的念頭,她走了過去,把利奇的兩條腿抬了起來,她自己則跨坐在床尾。莉娜伸出手指,插入那塞得緊緊的陰道,用力一扣,把兩顆睪丸扣了出來。睪丸上早已經沾滿了一層濕滑的黏液。嘻嘻一笑,莉娜捏著那兩顆蛋蛋往上滑了一些。那是諾拉的肛門。用力往裡而一擠。一顆蛋蛋被擠入了那緊窄的肛門裡面,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合修中的兩人同時發出了一聲悶哼。莉娜並沒有急著把另外一顆蛋蛋也塞進去,她就像得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似的,在那裡撥來弄去。利奇的囊袋滿是褶皺,上面還有一些稀疏的毛,這東西平時滑入陰道的時候,真的可以說是一把小刷子。莉娜只要一想到那種難以形容的滋味,立刻感到底下狠癢難當。用手指一頂,把那顆睪丸也擠入了諾拉的肛門裡面,看著那輕輕開合著的肛門,莉娜知道,諾拉此刻肯定不好受。能夠讓諾拉這個石頭女有反應,絕對不容易,換成另外一個人,甚至包括她在內,很可能就崩潰了。莉娜非常期待能夠嘗嘗這種滋味。伸出舌頭,莉娜在兩個肛門間輕輕舔弄起來,她來回舔著,舔到肛門的時候,還特意在裡面鑽了鑽。﹁別鬧。﹂玫琳有些看不過去,她拍了莉娜一下。“我可不是胡鬧,你也來。你舔他的耳垂,蘭蒂,去找一個眼罩,把他的眼睛蒙起來。”莉娜指點著。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只是惡作劇,不過剛才他舔弄的時候,感覺到利奇的身體抽動了一下,那完全是身體的自然反壓,不過這種自然反應卻讓他有了一些想法。怎麼治療“精神穿刺”造成的損傷,她確實不知道,但是她看過別人的治療癱瘓患者,其中有一種療法叫做“刺激療法”。看利奇現在的樣子,和癱瘓患者確實有幾分相似,或許“刺激療法”同樣也有效。把心裡的想法一說,不只是玫琳,其他的女人也都加入。在一起玩了這麼久,利奇身上有哪些敏感點,這些女人全都一清二楚。靈巧的舌頭、纖細的指尖在利奇的身上遊走著,倒是沒有人騷擾諾拉。除了莉娜,其他人都不能讓這個石頭女有任何感覺,所以也就不去白費力氣了。一開始女人們還將信將疑,不知道這種辦法有沒有效果,不過很快就沒有人抱怨了,因為利奇的身體果然有了反應。先是皮膚微微地收緊放鬆,漸漸一些肌肉也不規則地牽動起來。利奇確實有感覺,而且感覺異常強烈,他有點不太肯定,莉娜到底是幫他治療?還是趁著他不能動彈的機會在報復他?他被這些女人弄得渾身發癢,而且從裡面癢到外面。利奇正在心中數落莉娜的罪狀,琢磨著好了之後怎麼報復回來,給這個搾汁女一點苦頭嘗嘗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插入諾拉身體裡面的老二就像被電打了一下似的,然後就是一股說不出來的快感,把這玩意兒完全包裹了起來。舒服、刺激,卻又難受到極點。這種直接用鬥氣刺激深層敏感點的手法,諾拉同樣也擅長,只不過她平時不用罷了。利奇的陰莖迅速震顫著,他現在才明白,諾拉在這方面的遠在他之上,此刻的他只想猛烈﹁射擊﹂,射完之後就會舒服多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儘管快感在不停地累積著,他卻怎麼也射不出來。以前他確實有這個毛病,但是現在應該不再有這個問題了,不用說,這肯定又是諾拉的手段。這就如同擺好梯子讓人上樓,等別人上了樓之後,立刻把梯子抽掉,讓別人在高樓之上。根本下不來。;這樣一對比,立刻就可以看出高下。他總是以征服為榮,每一次都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女人徹底崩潰,這樣做爽趨勢很爽,不過給人的印象卻不深刻,沒有諾拉的手段高明。有機會一定也要讓這些女人嘗嘗這種上去之後下不來的感覺。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那想要發洩卻被活活憋住,就是發洩不出來的感覺,讓利奇簡直要瘋了。突然原本運轉得好好的鬥氣循環,猛的一抖,聚攏成束的鬥氣一下子散了開來。這些飛散開的鬥氣完全失去了控制,掙脫了束縛之後,沿著各條循環線路亂竄起來。這意外的變故讓利奇心頭-震。突破瓶頸的徵兆有許多種,這就是其中的一種。有了徵兆,並不一定能突破,接下來就全要看運氣了。利奇並沒有試圖控制這些散亂的鬥氣,他也控制不了,唯一能夠做的只有盡可能的把散亂的鬥氣往“天聽”的循環線路導引。“你打算走這條路?"利奇的腦子裡面想起了諾拉的聲音,那感覺非常詭異,就像直接有人在耳邊說話,卻看不到人影。連利奇本人也第一次知道,他和諾拉之間居然有這種心靈傳送的能力。“你既熱已經決定走這條路,我就幫你一下。”諾拉再一次用心靈傳送的方式說道:“你現在放鬆,不要刻意引導那些鬥氣。”話音落下,利奇感到一束若有若無、似虛似實的鬥氣順著他的陰莖傳了過來。這不像是諾拉的鬥氣卻又有著諾拉所修練的功法特徵。這股鬥氣並沒有象其他鬥氣一樣,一進入他的體內立刻就失去了控制,而是在一股無形的精神力牽引下,在他的體內遊走著。遊走的線路正是﹁天聽﹂運行的線路。所到之處,那些散亂的鬥氣只要與之相遇,就立刻被黏上,如果是往其他方向亂竄的鬥氣,頓時變得滯澀起來,和它同一方向的就會順著這條線路而行。漸漸地只要是被它黏上的鬥氣,全都被它裹挾著朝同一方向流淌。這就如同一條由膠水構成的河流,流淌得很慢,卻沒有分支和亂流。“天聽”的運行軌跡是一條斷頭路。並不是完整的循環,終點是大腦松果腺的部位。那一束一束若有若無。似虛似實、卻粘濕無比的鬥氣,到了這裡就漸漸散去,不過被黏佳的那些原本就屬於利的鬥氣,卻沒有因為它的散去而重新亂竄起來,仍舊按照﹁天聽﹂的運行軌跡緩慢循環著。這些鬥氣注入松果腳的部位就會消失不見,好像那裡有一個無底洞似的,轉瞬間卻又從身體的其他部位冒了出來。重新冒出來的鬥氣細碎而又分散,它們會重新凝聚在一起,再一次進入循環之中。和往常不同的是,這些細碎鬥氣聚攏起來之後,不再像以前那樣成為一團,而是很快凝聚成絲。這些鬥氣當然不象莉娜、諾拉的鬥氣一樣那麼明顯、那麼凝練,它們看上去還很脆弱,稍微有一點波動就會被震散,不過看到這麼,利奇的心裡卻已經興奮異常了。鬥氣成絲就是成為王牌騎士的證明,一旦這些鬥氣完全凝聚成絲並且定型下來,他就是不折不扣王牌騎士了。這些已經成絲的鬥氣又可以控制了。利奇控制著他們,一遍一遍的循環著。控制這些成絲的鬥氣感覺就和以前直接控制鬥氣不-樣,運作鬥氣就如同逆水行舟,一個人修煉的時候就如同用船槳劃水前進,花的力氣根大,效果卻不怎麼樣。兩個人合修就象是撐船,效果好,而且輕鬆相多。現在則像是拉縴,控制更容易,而且可以拉的船也更更大。隨著循環的繼續,鬥氣絲變得越來越多,也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凝練,這些漸漸成形的鬥氣絲和諾拉的鬥氣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他的鬥氣絲同樣沒有屬性,卻沒有諾拉的鬥氣所擁有的那種似虛似幻的感覺,而且無形卻似乎有質。又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所有的鬥氣都轉化完成,變成了從頭到底的一根纖細的鬥氣長絲,以前那些屬性雜亂的鬥氣,現在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讓利奇多少有點失望的是,鬥氣的總量似乎沒有什麼增加,他甚至還感覺到鬥氣少了一些。其他人突破瓶頸的時候,鬥氣或多或少都增加一些,增加最多的就是兼修了偵查察騎士功法的那兩個人,看來鬥氣總量增加多少和精神力強度有關。沒想到他確是一個例外。「失望了?那麼你為什麼要選擇這條路?」利奇又聽到諾拉用心靈傳遞對他說話。「你認為我的選擇錯了?」利奇心中默想著,他不知道諾拉能不能聽到。事實證明,諾拉確實聽到了他的心語,立刻說道:「我的情況和你一樣,選擇這條路的話,鬥氣增長的速度比其他人會慢許多。不過,你我對鬥氣的控制確是其他人遠遠比不上的。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等到境界鞏固下來的之後,你試著把內視的範圍擴大到身體以外。」諾拉沒有繼絨說下去,她沒有說那樣做會有什麼發現。利奇並不覺得意外,能夠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對於諾拉來說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了,他也不急,反正到時候按照諾拉說的方法試一試,就可以知道答案了。突破瓶頸成為王牌騎士,利奇的心情大好。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兩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捏在了諾拉的兩粒乳頭上。他居然能夠動了。利奇試著挺了挺腰。果然能動了,他把跨在他身下的諾拉頂了起來,性器也隨之更深入進去了一些。彷彿是在回應他剛才的舉動。諾拉微微吸了口氣。她那沒有一絲贅肉的腹部一下子收了進去,與此同時,利奇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快感,讓他攀升到了最高點。這一次諾拉可沒有鎖住他不讓他射精,利奇感覺到了龜頭一陣陣顫抖,他甚至已經察覺,有東西正一點點從馬眼裡面流淌出來。「妖女!」利奇在心底暗罵,他試著強行鎖住精關,可惜這一次他沒能做到,不知道是因為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還是因為諾拉暗中動了什麼手腳。要死一起死,利奇將鬥氣聚攏在性器上,他的兩隻手放開諾拉的乳頭,用力猛的一拍諾拉的屁股。拍下去的一挪開,就看到兩個殷紅的掌印,可見他這一拍是多麼用力。和往肛門里塞進震動球一樣,這一拍同樣也是通過振盪刺激那些敏感點,而且這裡面有虐辱的味道。一下、兩下。三下,利奇在諾拉的屁股上用力的拍打著,每一下都留下了一個血紅的掌印,很快諾拉的屁股就紅腫起來!「不夠刺激嗎?好!我幫你們再增加一點刺激。」後面的莉娜嘻嘻笑著說道,現在她完全是在惡作劇了。剛才利奇的手動起來的時候,她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不只是她,其他的女人也是一樣。伸手到自己的襠部抓住一根金屬絲,輕經一拽,一顆震動球從莉娜的肛門裡面滑落出來。這玩意兒還在劇烈震勁著。她一下子就把震動球塞進了諾拉的肛門裡面。幾乎同時。諾拉和利奇的身體都蜷縮了起來。此刻的諾拉的肛門裡面非常擁擠,有利奇的那兩顆蛋蛋,又有那顆劇烈震動著的金屬震動球。震動球在如此擁擠的空間裡面肆虐,效果自然可想而知。不但諾拉受不了,利奇同樣受不了。這一次他可不是隔著一層肉壁感受到那劇烈的震動,而是直接嘗到了這玩意兒的滋味。而且因為震動球的劇烈震動,諾拉的身體產生了自然反應,她的肛門用力收縮著、蠕動著、推頂著,仿佛要把裡面的東西全都擠出去,利奇的兩顆蛋蛋在裡面承受著非人的虐待,這滋味他更是沒有嘗過。就在這個時候,又一根皮管子塞入了諾拉的肛門,諾拉和利奇同時感覺到一股冷冰冰的水流注入進來。兩個人同時緊緊地抱住了對方,身體全都繃得緊緊地。從來沒有過的強烈刺激把兩個人同時推到了巔峰。利奇一洩如注,大股大股的精液噴湧而出,他想收都收不住:諾拉也是一樣,大量的陰精飛瀉而出,淋淋漓漓的澆了利奇一身。整整持續了十幾分鐘,兩具緊緊鎖在一起的身體才分了開來。遇過澱粉之後是極度的疲憊,利奇感覺到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都沒了,此刻的他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他相信諾拉也是一樣,因為諾拉就軟綿綿的躺在他的身上,就連以往顯得有些硬實的肌肉。現在都徹底軟化了下來。那枚震動球仍舊劇烈的震蕩著,不過對於盡情發洩過的利奇來說,能夠感到的就只剩下舒服了。突然他愣住了,他發現身體裡面異常充盈,一股渾厚無比的鬥氣在循環往復著。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把諾拉的鬥氣全都吸收了過來,不過內視了一下諾拉的體內之後,他發現諾拉也是一樣,鬥氣異乎尋常充盈。不過對諾拉體內的這股鬥氣,利奇倒是很熟悉。每一次合修的時候,諾拉的鬥氣都會變成這樣,那是混入了異種能量之後的狀態。能夠把能量結晶裡面的能量抽取出來,轉化成身體能夠吸收的異種能量,這是蘭蒂一個人的專利,所以每一次合修都少不了蘭蒂。利奇不太肯定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也有了迢種能力?抑或是諾拉造成的?他不知道,不過他並不著急,以後有的是機會尋找答案。「那個小子沒事了?」前來報告的軍醫並不感覺驚訝,,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同樣有些失態。「不只是沒事,他還成功進階了,現在已經是王牌騎士。」那個軍醫說道。不過這一次海格特顯得非常平靜,他都已經貢獻出一支PHO,能夠進階是很正常的事。海格特甚至有點替利奇惋惜,因為pHo這類藥劑第一次往射最有效,第二次也多少有點用,之後的效果就不怎麼樣了。也就是說,105小隊的其他人還有一次有效的機會,等他們挑戰榮譽等級的時候,還可以靠PHO增加一線突破的希望,利奇卻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他要進階榮譽等級,就只有靠自己的實力。揮了揮手,讓那個軍醫離開,海格特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大步朝著參謀處走去。參謀處有十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圓滾的胖子。帕羅經歷過一番死裡逃生,早已經沒有了往上爬的念頭,現在他只想著平安無事,所以心裡反倒沒什麼負擔,心寬體胖,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看到海格特進來,這個胖子立即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不過他太胖了,身體不太聽使喚。「你還是坐著吧!我來時想問你,之前的那個十二號作戰計劃,你弄的怎麼樣了?」海格特直接說出了這一次來的目的。「十二號計劃?」胖子感覺有些意外:「那不是作廢了嗎?」「情況又有了點變化。」海格特當然不能說出,當初將計劃作廢時因為其中很重要的一個人物正躺在病床上一動都不能動,但是現在,那個傢伙奇蹟般的好了。上位者用不著解釋,帕羅對這一點最了解,他連忙在書桌的抽屜裡面翻找了起來。他有些慶幸,還好之前沒有把十二號計劃的計劃書給扔了。這份計劃書是沒有細節的初步方案,卻已經有了二十幾頁厚,把一個檔案袋塞得滿滿的。把計劃書從檔案袋裡面抽出來,帕羅有些為難的摸了摸下巴:「現在情況有了很大變化,這份計劃書恐怕也用不上了。」十二號作戰計劃是珀爾摩兵團剛剛到達的時候,參謀處按照海格特的意思做的東西。當時的他們確實有資格實行這個作戰計劃,但是此刻剛剛經歷過一場苦戰,損失絕對慘重,再加上大量的傷員,別說實行這個計劃了,此刻他們能夠自保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我知道你擔心些什麼,敵人很快就會知道我們損失慘重,肯定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海格特的臉上堆滿了微笑,好像他此刻說的是一件有趣的事,而不是讓人沮喪的事情。胖子帕羅靜靜地在一旁聽著。和海格特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了,他對這位代團長已經非常熟悉。身為騎士,海格特接收過戰場指揮方面的訓練,卻沒有學過參謀的課程,不過這個人的戰略眼光是天生的,往往會有別人意想不到的想法,而且最終的結果總是證明他的想法是正確的。「你算過第二戰區的敵我兵力對比嗎?」海格特笑著問道。胖子嘀咕了一聲,眼珠轉了轉,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海格特的意思。「在這個戰區,聯盟的兵力並不佔優勢,兩邊的兵團數量都差不多,只不過他們的開局好一些,我們則開局糟糕了一些。他們把我們分割開來,把我們的兵團都緊緊地釘在不同的地方,原本我還在煩惱怎麼把這些釘子一根一根拔出來,現在好了,機會啊來了。」海格特指了指地圖上的紅山谷,然後手指一點一點往下滑:「如果我擺出一副往後撤退的模樣,聯盟的人會不會願意讓我離開?」帕羅仍不停地摸著下巴,不過這一次他是在沉思。海格特沒有停,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我打算兵分兩路,一路牽著敵人的鼻子走,儘可能把他們引向第二道防線。」「另外一路人馬伺機救人?」帕羅大致明白了海格特的想法。兩邊的兵力同樣捉襟見肘,如果聯盟想要把他們吃掉的話,就必須從其他地方抽調人馬,這樣一來哪些包圍圈就會露出縫隙。佔據就是這樣微妙,在這個戰區,共和國雖然處於下風,不過還沒有完全輸,兩邊都在僵持著,所以只要有一支人馬被救出來,對於共和國來說,整個局面就徹底逆轉了。「那個小傢伙恢復過來了?」胖子同樣也猜到了這件事,畢竟這個計劃的關鍵就是知道敵人的動向,然後在聯盟防禦最薄弱的部位打開一道豁口。「他不但恢復了,還進階成了王牌騎士。」海格特不打算隱瞞這個消息。暗自計算了一下成功的幾率,胖子把地圖拉了過來:「你打算先救那路人馬?」海格特沒有絲毫猶豫,指著一座城市說道:「我打算把第二兵團救出來。」胖子並沒有感到意外,如果讓他選擇,他也會這麼做。第二兵團的兵團長摩撒賴和海格特是那種可以把背後託付給對方的老朋友,一旦他們被救出來,連重新整編都用不著,直接就可以並入他們的軍團。有了第二兵團加入,再救其他兵團就容易多了,而且有第二兵團支持,整編其他兵團就會容易許多。看到胖子沉默不語,海格特決定再拋出一些東西。「如果我沒有什麼行動的話,摩撒賴恐怕支持不住多久了。你知道這次聯盟的人怎麼知道我們藏在這裡嗎?就是因為摩撒賴派來的求救的人落在他們的手裡了。」胖子的臉色頓時一變,海格特連這種事都告訴他,可見是把他當作了自己人。不過做參謀的人,學的就是算計,所以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怎麼去救第二兵團,而是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萬一第二兵團是一個魚餌怎麼辦?莫瑞納的慘劇就是前車之鑑啊!」胖子低聲說道:「聯盟那邊的人極其擅長布設圈套,我可是吃過大虧的。」海格特看了胖子一眼,他知道胖子是好意,不過有些事就算知道有風險,也不能不去做:「摩撒賴已經支撐不住了,從那份口供來看,他打算冒險向夏伯恩山區突圍,那片山區地域也很廣,如果真能夠衝進去的話,到是有不少地方可以藏身,只不過,我懷疑他……」「那個被俘虜的求救者真的是從第二兵團來的嗎?」胖子心裡仍有疑問。「這個可以放心,摩撒賴也是一個身經百戰的人,他知道如果派人求救的話,肯德會挑我認識的人,那個人是摩撒賴貼身的傳令兵。」胖子沒什麼可說的了,雖然疑問仍舊不少,不過他知道,這些疑問並不足以動搖海格特的決心。用手指在地圖上畫來畫去,他的腦子裡面漸漸有了一個新的計劃。這個計劃是以海格特的想法作為基礎,再以十二號計劃作為初始藍本。「我覺得,還有些東西可以利用,首先就是那些傷兵。」偷偷瞟了海格特一下,看到海格特並沒有發怒,胖子這才往下說道:「把傷兵送往後方,這個理由總合情合理吧!傷員的數量比較多,而且眼前的局勢非常危險,我們只能全軍護送,再說我們這裡有從泊爾摩來的專家團,他們同樣需要護送。」「上面肯定不會讓我們撤回去。」海格特苦笑道。「這就是我們希望的。」胖子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上面絕對不會讓我們利用這個藉口,所以他們肯定會派兵團過來迎接。這時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如果你能夠把聯盟的軍隊控制的很好,讓敵軍在我們會和的時候發難,你就可以利用軍規第一百一十七條,以代軍團長的身份暫時接管各個兵團的指揮權」「這招惡毒,不過我喜歡。」海格特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不過他在心底暗嘆,他已經是一個很會玩心眼的人了,可是和這些專門玩心眼的傢伙比起來,還是遜色不少。至於接管了指揮權之後應該怎麼辦?那就用不著帕羅教了。到時候,只要找一個藉口,把各個兵團完全整合在一起,上面就算想要重新分拆開來,恐怕都做不到。「不過有一個難題。」帕羅經歷過莫瑞納的風波,被當成過替罪羊,所以具體的作戰計劃還沒有開始制定,首先已經想到了失敗的可能:「好的計劃,也要實力相當才能夠實現,如果聯盟那邊一下子開過來一支軍團,我們就只能乾瞪眼了。」海格特默然地點了點頭。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不會承認,他千方百計想要弄出來一支突襲兵團,就是以你為共和國的騎士力量只能算是三流水準,所以他一直堅信,巧妙的戰術能夠彌補實力的不足。但是這一次見識了那個準輝煌騎士的可怕,見識了那支用獵豹戰甲裝備起來的精銳兵團的強悍,他終於知道實力還是決定戰爭勝負的分本因素。如果那支兵團用的不是獵豹這種垃圾戰甲,那場大戰的結果可能完全相反。「那就只有快,我們必須在聯盟改變部署之前有所行動。」海格特眼神變得異常深邃,這是他下定決心的證明。第四章場漆黑的夜空下,一道巨型蝙蝠一般的黑影,擦著樹梢無聲無息劃過。樹梢上積滿了白天下的雪,隨著黑影劃過,激起的風將樹梢上的積雪紛紛抖落。突然那個黑影抓住了一棵出四周的大樹樹冠,在樹冠上晃盪了兩下,最終停了下來。那棵樹被搖得猛烈晃動起來,樹上的雪塊全都因為晃動而被掃落到地上,闢哩啪啦地就如同下冰雹一樣。不但這棵樹上的積雪被掃落下來,周園一圈的其他樹木也是一樣。抓住這片如同傘骨的巨大樹冠,利奇迅速撒出了一張巨網。這張網完全展開可以籠罩住數畝之地,色雪白,從上面往下看,很容易讓人以為這就是一片積雪。「夜叉」雖然是超輕型戰甲,卻也有好幾百公斤重,再結實的樹枝也肯定會被踩斷,但是有這樣一張擁掛住方圓數畝的樹冠,幾百公斤的0重量分散在那無數枝條上,就一點事都沒有了。把滑翔翼暫時脫開,利奇四肢張開儘可能的趴在網上,他的一腳踩在一棵比較粗的大樹主幹上。巨網雖然能夠支撐得住他的重量,卻不是很穩,忽起忽伏,晃晃悠悠地,有這根主幹頂住就穩多了。他趴在樹冠上朝著遠處眺望。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微微的亮光,那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目標。海格特給他的情報全都過時了,第二兵團堅守的那座城市現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他按照海格特說的朝夏伯恩山區索了半天,並沒有看到第二兵團的蹤跡,沒想到往南飛,居然讓他發現了約定的記號。那是一些倒在地上的枯木,全都是三根倒在一起,一頭並攏,另一頭分開。這看起來非常普通,並不會引起懷疑,但是從天空中往下看,卻會發現部根本就是一個箭頭的符號。順著這些箭頭記號,他找到了這裡,剛才在一千多米的空中,他看到前面有一座小鎮,裡面駐紮著軍隊,從旗幟和戰甲的型號來看,是共和國的。利奇並沒有急著過去。就像一胖子帕羅懷疑的那樣,他同樣不敢肯定這是不是陷阱?事實上,海格特之所以請他幫忙,其中一原因就是他不容易被困住,只要別再遇上準輝煌以上的強者,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到他的安全。同樣他答應參與這個計劃,也是因為海格特承諾過,一旦情況不對頭,他完全可以自顧自的逃跑。朝著四周掃了一遍,確認過方圓五公里之內沒有一點人的聲息,利奇終於放下心來。他最脆弱、最容易遭到攻擊的時候,就是降落到地面休息的那幾個小時。為了找這樣一個落腳的地方,他在天空中盤旋了好幾圈。在天上飛絕對是一件很消耗鬥氣的是,雖然擁有了王牌騎士的實力之後,無論是鬥氣的強度、還是對鬥氣的控制,全都比以前強得多了,而且經過伊洛的不斷一改進,滑翔翼的性能也一越來越好,飛行距離已經從一開始的兩百多公里,增加到現在的將近五百公里。但是這點距離對於一片戰場來說,仍舊顯得有些微不足道。就拿海格特布設在紅山谷周圍的那圈警戒線來說,差不過就已經有三百多公里了。把「夜叉」調整成警戒模式之後,利奇將身體徹底放鬆。警戒模式是新增加的功能,是他去了拉茲的那座到隱祕觀察哨之後產生的靈感,在這個模式下,夜叉頭頂上那形如玩到的獨角仍舊在工作著,這部方向性極強的聽音器總是不停著掃來掃去,捕捉周圍每一絲細微的動靜。這樣一來,他既可以時刻保持警覺,又可以好好休息。讓身體徹底放鬆,那幾乎見底的鬥氣沿著“天聽”的循環路線遊走著。這套功法恢復鬥氣的效果很不好,不過他並不在乎。一股異常純粹的生命能量正源源不斷地從會陰、天靈、太陽神經節和腦後丘這幾個部位傳入體內。這原本是蘭蒂獨有的能力,沒有想到他也擁有了。對於這件事,105小隊的成員曾經悄悄地探討過,最後得出了一個猜想。騎士和念者的血脈是從上一個文明傳承而來,一直以來人們都認為騎士和念者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但是利奇和蘭蒂身上發生的事卻讓女騎士們有些懷疑,或許這兩者原本就是同一體。同時擁有著騎士的力量和念者的異能,能夠迅速地將外部的能量轉換成為鬥氣或著念力,這或許才是上|個文明的戰士的真面目。和這個猜想同時得出的還有另外一個猜想,或許上一個文明就是因為戰爭而徹底毀滅。只要想一下那些被化為廢墟的城市,就可以明白這種猜想的可能性有多麼大。以現有戰甲的威力,兩個中隊在城市裡面作戰,威力就足以將一座中型城市夷平,而那些上一個文明的戰士,實力肯定速遠超過現在的騎士,或許一招之下,餘波所及,一座城市就徹底消失了。融入了異種能量的鬥氣不再像絲線,而像是繩子,和原來沒有凝練之前比起來,鬥氣運行的速度反而慢了許多,不過效果卻速比以前要好得多。鬥氣一旦完成第一次循環,接下來就用不著刻意控制,鬥氣本身就會沿著循環路運行。將注意力收了回來,利奇用內視之法在體內一遍一遍地搜索著,他試著想要找到一條路,一條能夠衝出體外的路。他一直想知道諾拉告訴他的那個秘密是什麼?諾拉絕對不會說謊話,也不會說廢話,既然她讓他試試,將內視的範圍擴展到體外,肯定有道理。問題是諾拉說的實在太少了,她甚至沒說怎麼樣才能夠將內視的範圍擴展到體外?利奇的內視和別人的內視並不一樣,他看到的並不是一片漆黑,只有鬥氣散發出微微的光芒,而是五臟六腑、肌肉和血管全都朦朧可見,甚至連皮膚和毛髮都可以根根地透視清楚。不過內視的時候,身體就像是一個封閉的世界,皮膚、毛髮、指甲這類東西的外面就像是存在著一個無形的屏障,一到了那裡就是這個封閉世界的盡頭。他也曾經內視過眼睛,雖然都是「視」,兩者卻完全不同“他的眼睛連一點反應都沒有,更看不到外面的景物。摸索了半天,一點效果都沒有,利奇難免有些焦慮起來。突然一陣滴滴滴的聲音驚動了他,那是他在睡音器上設置的警報。利奇正想著:「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就在那一瞬間,他的意識一下子從身體裡出來了。不但從身體裡面跑了出來,甚至還出了戰甲。這種感覺是那樣的奇怪,又是那樣的熟悉說熟悉是因為,他此刻的感覺有點像沒有穿著戰甲的時候一樣。眼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模糊,近處東西可以看到一個輪廓,遠處東西就只有一大片影子。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四百五十度近視,外加三百度的散光。不一樣的地方還不止於此,更大的不同是,此刻他看東西沒有死角,只不過一塊區域比較清晰一些,和這片區域相對的另一片區域則異常模糊。利奇猛然間一驚,他好像聽說過類似的東西。記憶之中索了好一會兒,起來了。利奇徹底呆住了。這是「場」!榮譽騎士才會擁有的「場」。一想到傳聞之中「場」的種種神奇,利奇就忍不住想試一下,他朝著身邊的一片樹葉看去,想要讓那片樹葉動起來。等了半天,樹葉紋風不動。利奇的心情頓時從高峰一下子跌落到低谷。現在他有點不敢肯定這玩意兒是不是「場」了,就算是,也肯定不完全。這時候他才想起剛才傳來的警報聲。利奇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心不由自主地亂跳起來。這裡實在太危險了,他渴望擁有力量,根本的原因是為了能夠自保,現在豈不是本末倒置?看來,進階王牌又讓他有些得意忘形了。心緒一亂,他頓時感覺到眼前一黑,等到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意識已經回到了身體裡面。一切又恢復了原狀。聽音器除了發出有節奏的「嘟嘟」聲,還有時不時響起的腳步聲。利奇的心頓時放了下來。他關上了警報,然後打開了方向指引裝置。過了片刻,又有兩架滑翔翼擦著樹梢朝著這邊飛來。這兩架滑翔翼,一架都要比利奇背後的滑翔翼大得多,所以飛得也慢。每一架滑翔翼下都吊掛著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人和滑翔翼緊貼著,就和利奇飛行的時候一模一樣,另外一個人則吊掛在一跟鋼絲下面。這兩架滑翔翼並沒有落在樹林裡面,它們滑過樹林,朝著旁邊的一道山坡飛去,快要和山坡撞上的時候,底下的那兩個人身體一沉,首先落到了地上,一站穩,她們立刻緊緊拽住鋼絲。緊繃的鋼絲一下子就把那兩架滑翔翼拽停了下來,上面的那兩個人身體一折,跳落到地上。這一連串動作說不出的乾淨利落。迅速收起滑翔翼,那四個人鑽進了樹林裡面。利奇也從樹冠上跳了下來。隨手撩開「夜叉」的面部擋板,利奇衝著那四個人問道:「你們來得好像有點晚,出什麼事了?」「你找的降落地點不好,四周全都是山,信號被擋住了,方向指引裝置找不到你的位置。」蘭蒂解釋道。這顯然不是任何人的錯,利奇躲在樹冠上已經是一件很冒險的事了,不可能讓他爬到山上去,那樣太顯眼,很容易被發現。「看來這些裝置還需要進一步改進。」玫琳把手裡滑翔翼的一頭稍稍抬高,只看到翼梢有很擦痕,前端還癟了一塊:「我們大家想出來這種放風箏式的飛行方式同樣也要改進,現在度實在太低了,免不了會磕磕碰碰。」「這也是沒辦法,要不是時間太短,「御風」還沒有完全練成,沒有辦法像他一樣在天上飛,誰會願意被當做風箏來放?」說這話的是羅莎。兩架滑翔翼,一架是由她操縱,一架是由玫琳操縱,105小隊裡面只有她們倆修練了「御風」。這一次行動,她們倆再加上蘭蒂、諾拉和利奇本人,屬於一路獨立的人馬,總共三路人馬。一路是虛張聲勢朝著北面而去,領隊的是海格特本人。在利奇看來,這個傢伙絕對有表演的天賦,看到這路人馬的表現,誰都不會懷疑他們打算撤到後方。數以千計的傷員被放在隊伍中間,前後左右全都有重兵護衛,再外面是騎士,負責警衛的偵察騎士被派得很遠,前方和後方二十公里、左翼和右冀十公里,全都是警戒範圍。這一路人馬的行動也很到隱密,出發的時候是凌晨兩點,從山區裡面溜出來之後就一路狂奔,中間沒有絲毫的停歇。所有這一切都讓時刻盯著這片山區的幾路敵軍措手不及,他們連互相聯絡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跟著雪地上留下的痕記追下去。恐怕沒有人會想到,海格特率領的這路人馬只有一個中隊的騎士還能戰鬥,其他的騎士大都只能勉強跟著隊伍前進,讓他們操縱著戰甲裝樣子還行,真要戰鬥的話根本就是一擊就倒。正能戰的騎士組成了第二路人馬,率領著路人馬的是克勞德。海格特不是不想用自己人,他和克勞德雖然是老相識、老朋友,不過以前沒有合作過,克勞德又不是他的直屬部下,絕對不是合適的人選。可惜海格特能夠信任又拿得出手的部下,在那的戰鬥中會要不戰死,要不受傷。權衡再三之後,海格特不得不用克勞德。此刻還完好無損的人裡面,比克勞德更合適這個職務的恐怕就只有105小隊的這幫人了,不過這幫人的身分實在太特殊了,海格特就算想用,也用不了。讓克勞德率領第一一路人馬還有一個原因,克勞德值得信任。克勞德和這次要救的第二兵團的兵長摩撒賴同樣也認識,摩撒賴也肯定信任克勞德。信任比起才能來,很多時候更重要。海格特、摩撒賴和克勞德這三個人,在騎士學院的時候就認識,摩撒賴比另外兩個人大幾屆,不過他們的性格相近,身分也差不多,所以走得挺近。離開學院之後,摩撒賴去了戰區的騎士兵團,後來海格特也走了這條路,克勞德則留在了裴內斯。同樣稜角分明的性格,同樣的不知變通和年輕氣盛,卻因為所在環境的不同,際遇也完全不同。摩撒賴沉穩而謹慎,海格特不受拘束天馬行空,兩個人很快就被戰區高層所賞識,之後又加入了青年軍。他們倆加入青年軍的時候,恰值青年軍處於最低潮的時候,很多原來的青年軍成員感覺青年軍沒有前途,脫離了這個組織。所以兩個人一進去就得到了重用。三年之後,邊境局勢惡化,共和國層不得不放鬆對青年軍的束縛,就像是被壓緊的彈簧一樣,青年軍一下子就躥了起來,而且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兩個人恰逢其會,自然是水漲船高,成為了共和國最年輕的兵團長之一。而留在裴內斯的克勞德,接觸的全都是高官顯貴,裡面有不少人同樣也看中他的實力和潛力。可惜克勞德不是一個圓滑的人,對層私底下的勾心鬥角和醜陋齷齪,看不慣也看不下去,不知不覺中就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他混得越來越差,堂堂王牌騎士被派去維持治安,後來更是被一腳踢出裴內斯,發配到泊爾摩沒有想到發配泊爾摩卻成了他時來運轉的契機。就在海格特進行著他的計劃的時候,在瓦雷丁軍部最高統帥辦公室裡面,科爾薩克滿臉陰沉地看著一段影像。在漆黑的夜空中有一點亮光,亮光的四周是一片黑影,一切都是那樣模糊,偏偏這位瓦雷丁最高統帥看得異常仔細,而且一遍又一遍地看。辦公室裡面除了科爾薩克還有一個人,這個人頭上裹著繃帶,一隻手打著石膏。「莽撞,你實在在太莽撞了,當時的你應該立刻撤退,放棄這次行動。」科爾薩克用力拍著桌子。雖然對著安德森毫不留情地大罵,不過科爾薩克並不打算處罰這個部下。如果是他在那種情況下,同樣也會選擇進攻。這一方面是對自己實力的信任,另一方面是因放棄那路負責佯攻的人馬是一件令人唾棄的事,雖然那樣做最終的損失很可能比現在小得多,但是作一個統帥,如果下達這樣的命令的話,他絕對會在這個人的名字下面寫上「終身不得重用」的評語。當初這場慘敗被報上來的時候,他已經調閱過安德森的檔案,對於這個人他頗有好感,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有了決定,打算把這個人稍微冷凍一下,等到這場慘敗的影響過去之後,再找一個機會重用他沒有想到的是,安德森居然藏著這樣一個重大情報。大罵了一頓之後,科爾薩克稍微停了停,他的語氣隨著一緩,不過話語之中帶著一絲陰森的感覺。「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安德森在心底嘆息了一聲,他早就料到最高統帥會有這樣一問。「只有和我一起撤下來的人知道這件事,我把他們並成一隊,也已經警告過他們要守口如瓶,他們都是得信賴的騎士,知道這個情報的重要性。」科爾薩克狠狠地盯著安德森,他聽得出,安德森話裡話外其實是在向他請求放過那些知情的騎士。他的腦子迅速地運轉起來,了保證情報不至於洩漏,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殺人滅問口。問題是這樣做,值不值得?蒙斯托克共和國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都快要端上餐桌了,他們所掌握的各種秘密技術遲早會被聯盟各國所知.為了一個半年或者一年之後肯定會暴露的秘密讓部下感到寒心,實在有些不值得。科爾薩克看了看安德森,對這個人,他現在越來越有好感了。一直在見到他之前,這個人都默默背負著戰敗的罪名,卻沒有把道個重要的情報拿出來為自己脫罪,要知道憑這個情報的重要性,別說損失一個兵團,就算失去一個軍團,也絕對是小意思。想了半天,科爾薩克最終決定還是給安德森一個面子。「這樣吧,我下一個命令,把這些人編成一支獨立編隊,就……就掛在秘密行動處的名下,仍舊由你擔任隊長。這個編隊直接向我負責,我會讓人幫你們弄一個隱密的營地。」說到這裡,科爾薩克靈機一動。他一開始還只是考慮怎麼安排這些知情人,但是現在他卻想到,雖然這個秘密半年之後就有可能暴露,但是這半年的時間裡面,他們卻是唯一的知情人,如果操作得好的話,完全可能在聯盟其他成員之前搶先下手。「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蒙斯托克的飛行技術所擁有的價值,親眼見識過的你肯定比其他人有更深刻的認識,你和你的人完成整編之後,就專門負責這件事。」科爾薩克命令道「是的,長官。」安德森馬上一個立正,挺胸答道。「你可去了。」科爾薩克揮手一等到安德森出了門,這位最高統帥立刻讓副官把所有和海格特有關的情報全都翻出來在蒙斯托克、在青年軍,海格特是一個小小的名人,但是對聯盟來說,這卻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書海格特之前的職務不過是兵團長,等級也只是王牌騎士,即便在蒙斯托克共和國的諸多將領裡面也不算很顯眼。而蒙斯托克在同盟裡面,又只是三流一個小國。就算這一次海格特讓一帝國嘗到了敗績,科爾薩克仍舊沒有對這個敵方的年輕將領產生興趣,在他看來,這樣一場小小的勝敗根本無關大局,帝國真的發力的話,別說一個兵團,就算是一個軍團,也只不過是螳臂當車。但是安德森帶來的這段記錄,卻讓他不得不對海格特有所注意。很快,有關海格特的情報就放在了科爾薩克的面前。東西並不是很多,也就十幾頁紙,雖然蒙斯托克共和國是帝國的主要目標,年情報部都撥下大量的經費,間諜派遣了不少,眼線也收買了很多,但是情報部門的精力畢竟有限,不可能把共和國一個軍官的情況都摸得一清二楚。以海格特僅僅只是一個兵團長的身分,這些悄、情報已經算得上很詳盡了。從海格特出生開始,一直記錄到曾任命為代軍園長,只要是大事,全都記錄得清楚楚。可惜科爾薩克並沒有看到他需要的東西。從這些資料裡面,他看不出海格特有什麼資格,參與保密程度如此高的秘密計劃。瓦雷丁在此之前對海格特並沒有足夠的關注,這些情報全都是順手收集的,所以對海格特之前進行過的那些失敗嘗試根本一無所知,更別說海格特和利奇聯手搞出來的一些東西了。一個實驗室、一家成衣鋪,實在算不上什麼值得關注的目標。就在這個時候,副官又拿來了一些情報,這一次的東西稍微多了一些。「情報處的人剛剛整理出這些東西。」放在桌子上的這堆東西顧得異常散亂,肯定沒有經過整理。科爾薩克拿起其中的一張,這是一份報告中間的某頁,當中出現海格特名字的地方,用紅色的筆特別劃了出來。他一看就明白了,肯定是情報處的人知道之前的關注不夠,收集有關海格特的有用資料太少,所以專門派人把情報室翻了一遍,把裡面和這個人有關的資料全都找了出來。「他們是想讓我幫他們整理這些東西嗎?」科爾薩克又好氣又好笑地播弄著這堆資料。突然他的臉僵住了,他輕輕的拿起了其中的一張紙,這是一份有關前線敵我動向的記錄。這類記錄上,凡是重要的人名、地名、兵畫編號,全都用特殊顏色的墨水書寫,緊挨著被劃出來海格特的名字,就有一個用紅墨水寫的名字泊爾摩。科爾薩克仔細地看了起來,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從泊爾摩逃出來的那支兵團,進入海格特的防區之後就消失不見了,這件事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報告給我?」科爾薩克大聲咆哮著,那聲音連樓下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他當然會憤怒,此刻蒙斯托克共和國唯一能夠讓聯盟上層關心的事,只有同盟新型製式戰甲的研製。「對這樣重要的情報如此懈怠,這根本就是瀆職。」科爾薩克眼睛裡面閃爍著怒火,他就差沒拍桌子了。除了憤怒,他更多的是疑惑。從泊爾摩逃出來的兵團不急著突圍,卻橫穿大半個前線,肯定有原因。難道當初在泊爾摩進行秘密測試的不只是新型製式戰甲,還有那種神祕莫測的飛行器?科爾薩克猛然間想起,當初他和那個「侏儒監軍」對泊爾摩神秘突圍的種種猜當時他們認為最大的可能是,泊爾摩有一條通往外界的地道,所以才能夠突破封鎖和外界取得聯絡,現在看來,這條地道拫本不存在,他們是從空中進出。科爾薩克在那堆資料裡面翻找起來,他的眼睛盯著用特殊色的墨水寫的文字,特別是泊而摩、伊洛、新型戰甲、觀察國……這類敏感的字眼。一個斗笠大小的金屬圓盤被掛在了最那棵樹的樹梢上,圓盤底下一根纖細的金屬線一面通到蘭蒂戰甲的腦後。五部「夜叉」,一部的樣子都不同,利奇的那部腦袋頂上多了一拫彎刀一般的獨角,蘭蒂則多了一個金屬薄板做成的斗笠,玫琳的戰甲多了一圈荊棘長索,「夜叉」的模樣原本就醜陋猙獰,她的這部看上去更是可怕,與之相反的是諾拉的「夜叉」,這一甲多了一對捲曲的「綿羊角」,唯一沒有改裝過的就只有羅莎的那部「夜叉」利奇就站在蘭蒂的旁邊,他的手上拿著一張地圓,地圓被畫得亂七八糟,上面全都是一個個紅點,紅點的旁邊是一些數字。「F7、H12有兩個大隊,A17至D9分散著一些小規模的隊伍,K3、G5、H8……」利奇念著,這些全都是他偵察的結果,蘭蒂把這此倩報接連不斷地發送出去,而此刻,在遠處,有兩群人正圍攏著負責聯絡的念者。那兩個念者面前各輔開一張地圖,蘭蒂發一條消息過來,他們就在地圖上把那個位置標記出來。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那兩個念者面前的地圓就和利奇手裡的這份一模一樣了。「那邊已經發完了。」一個念者停下來手,抬頭看著一位長著一張馬臉、額頭聳的軍官。這個人正是摩撒賴,他的風格和海格特正好相反,做任何事都以謹慎著稱。看著地圖上的那些標記,他的眉頭敲成了一個「川」字。要不是海格特反覆向他保證,絕對可以提供準確而且詳細的情報,面對這樣一份東西,他肯定想都不想就認為這是假的。在第二戰區所有的兵團裡面,原本以他的兵團之中偵察騎士的數量最多,海格特組建突擊兵團所需要的偵察騎士大部分是從他這裡藉的,可就算有那麼多偵察騎士,他也沒能如此詳盡地掌握敵人的動向。「去讓大家做好準備。」考慮了好半天,摩撒賴這才轉頭對身後的幾個軍官道。這實在是因為局勢逼得他不得不道麼做一看地圖上標記出的那些紅點就可以明白,聯盟那邊早已經完成了最後的佈置,所有的逃亡之路全都已經被封死了,他就算什麼錯誤都不犯的話,也最多苟延殘喘一、兩個星期,然後就是再一次被活活困死。一旦被困死,等待著他的就是徹底滅亡。摩撒賴手下的軍官們同樣也清楚此時的處境,沒有一個人多說什麼,各自都去做各自的事情了。原本寂靜安寧的小鎮變得忙亂起來,到、處都有士兵跑來跑去。在小鎮的外圍都是戰甲活動時發出的錚錚金屬聲,一隊隊騎士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或者突出重圍,或者戰死沙場。摩撒賴同樣也登上了他的戰甲,他的戰甲和海格特的那部戰甲很有幾分相似,都是身披重甲,但是裝甲和骨架之間頗多孔隙。「親愛的團長,你看,我們有幾分把握能夠衝得出去?」傳訊通道裡面響起了一個年輕的聲音。那聲音很清悅,聽不出是男是女,能夠在這個時候打擾摩撒賴的,絕對是這位兵團長最親近的人。「感到緊張了?」摩撒賴的語氣異常和緩,和平常時候的他判若兩人。「這是我的初陣耶!」對面那個人居然撒起嬌來。對於這個寶貝女兒,摩撒賴實在沒有什麼話可說,如果是以往的話,他肯定會裝得嚴厲些。小丫頭在兵團裡面雖然不至於四處橫行,卻也沒少惹麻煩,要不是他平時壓得比較緊,恐怕已經翻天了,但是此刻他卻沒有心思管這個丫頭。誰都不知道這一戰會怎麼樣。「我有一件事感到奇怪,海格特什麼不親自來救我們?就算他不自己來,也至少應該派馬丁、斯卡瓦、歐文這幾個能打的副手來,怎麼會派這個克勞德過來,我聽都沒有聽說過此人。」摩撤賴一陣苦笑,不過的心底其實也有些疑惑,只是不顯露出來罷了。「你知道些什麼?」該訓斥還是得訓斥,摩撒賴低聲喝了一聲,這才解釋道:「克勞德並不簡單,在騎士學院的時候我就和他認識了。論資質,他恐怕比我和海格特還好一些,離開學院之後,我們就分手了.他的運氣不好,走的路很不順……不過絕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正如當初海格特當初想的那樣,摩撤賴對克勞德同樣也能信任,畢竟相交多年,克勞德是怎麼一個人,大家都一清二楚,要不是因不懂變通,人不夠圓滑,克勞德可以比他們倆混得更好。其他人正緊張準備著的時候,利奇和諾拉卻躲在樹林裡面。利奇緊靠著一棵樹站立著,諾拉雙腿盤住利奇的腰,兩雙手緊緊抓住那棵樹,樹上早已經被她抓出了一道道印痕。兩個人是那樣的投入,卻又悄無聲息。利奇的性器深深地插在諾拉的身體裡,他的那兩顆蛋卻是在諾拉的肛門裡面,從諾拉的肛門口還掛著一根金屬細絲。雖然把震動幅度調到了最小,那刺激的感覺仍舊令人發狂,換成其他人的話,肯定早已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兩條腿恐怕都已經發軟了。吃得越多,胃口越大,這句話對於做愛也同樣合適,幾天下來,這兩個人已經能夠適應這種強烈的刺激。一旦能夠承受這種刺激,其他的做愛方式就顯得有些平淡無味了。利奇對105小隊的女騎士們倒是從來都不擔心,他擔心的是艾米麗她們恐怕無法承受他的愛撫。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利奇感覺到他有一股強烈的尿意,龜頭一顫一顫的。突然一陣刺痛從性器的根部傳來,這一下把他嚇得不輕。騎士很強,不過再強也強不到那個部位去。可惜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身體就一下子麻痺了,一根纖細的手指一地按在他的某個部位上。「別動,沒人捨得弄壞你這根寶貝,它不只是屬於你一個人的,同樣也屬於大家。」身後傳來蘭蒂不緊不慢的聲音。蘭蒂正拿著一個針筒,針筒裡面注滿了一種粉紅色的藥劑,這些藥劑被緩緩地推入了利奇的體內。藥水一進去,利奇立刻感覺到下半身像是著了火一樣。那絕對不是慾火,而是一種令人難受無比的內火,這股內火從睪丸升騰起來,一部分在會陰和尾椎之間遊走著,一部分則四處亂躥。一時之間,利奇的腦子裡面全都是胡思亂想。他不知道蘭蒂給他注射的是什麼藥?難道是蘭蒂她們看到自己到處沾花惹草,感到不滿了?利奇知道,確實有一些要能夠讓女人或男人在外面不敢胡來。完全能夠感受到利奇的緊張,甚至還能夠猜到利奇的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蘭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幸好她笑歸笑,手卻沒有因此而顫抖。利奇被蘭蒂的笑聲弄得毛骨悚然,偏偏又動彈不得,簡直要急死了,這時他才聽蘭蒂解釋道:「放心,這是我們千方百計找來的藥,專門用來治療男性生殖方面的病。蘭蒂並沒有說她是從哪裡弄來這樣的藥,她實在有點不好意思,因為藥是翠絲麗給的。騎士比普通人生育艱難,那些老牌帝國並不只是頂級的騎士數量比較多,總體的騎士數量同樣也佔優勢,原因就是他們在這方面有特殊的研究。「不至於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注射吧?這很容易導致陽痿的。」利奇苦惱地叫嚷道。「沒辦法,這種藥必須在性慾最亢奮的時候注射,至於陽痿……」蘭蒂又是一陣輕笑:「放心,同樣也有專門治療陽瘺的藥。再說……」她挑逗般地用舌頭在利奇的性器根部剛才被針尖扎過的地方舔了一下:「這根東西會陽瘺嗎?要是它會痿,或許還好一些,省得你到處禍害女孩子。」諾拉和往常一樣,自始至終都一句話沒說,不過她眼神之中的那一絲戲謔之色,卻暴露了她事先對這場惡作劇早就一清二楚。說實話,利奇根本不一信有什麼藥劑必須在性慾達到高潮的時候使用。還沒等他想好以後怎麼報復的時候,他感覺到兩顆睪丸被用力地揉搓著。諾拉居然還有這招,這絕對是利奇未曾料到的。睪丸是人擁第二脆弱的部位,脆弱程度僅次於眼睛,這樣一揉搓,利奇立刻感覺受不了,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有些痛,又有些脹,而且那股火隨著揉搓,一下子在這個部位,真的像是被一把火烤著。利奇額頭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掉落,砸在雪地上,立刻砸出一個小小的淺坑。諾拉的眼眉微微一挑,她似乎發現了什麼。她慢慢地俯下身子,湊到利奇的耳邊輕聲說道:「看來你已經發現了我所說的秘密,我能夠感覺到你的變化。」「是「場」?偵察騎士一旦突破,就能夠擁有「場」?」利奇需要的是一個確認。「是的。」諾拉的回答非常簡單。利奇明白,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東西,他就必須改變一下詢問的方式。諾拉很少說話,回答問題也儘可能簡單,他要主動詢問他猜測到的各種可能,讓諾拉來確認。「是因偵察騎士的精神力比普通騎士要強?」「很可能。」諾拉說完之後,停頓了一下,似乎她感覺到這樣說有些不太準確,所以又加了一句:「非常可能。」利奇清楚諾拉的習慣,能夠多說那麼一句,證明諾拉也是這樣認為的。就憑這並不完全的「場」,選「天聽」作為突破瓶頸的功法,他原本還在猶豫,王牌進階榮譽的時候,挑哪一種功法進行突破,現在卻用不著多考慮了,還是選「天聽」。如果偵察騎士在王牌階段能夠擁有「場」的話,那麼在榮譽階段肯定可以擁有「域」,那可是正的大殺器。突然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既然兼修偵查騎士的功法能夠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好處,為什麼不試試念者的功法呢?他記得海格特曾經說過,確實有騎士兼修念者的功法,這樣做的人遠不在少數原因很簡單,念者的功法就只是增強精神力的強度,和鬥氣一點關係都沒有,也就是說,兼修念者的功法並不會讓鬥氣變得駁雜,也不會妨礙到原來的修練。有好處一當然就有壞處,念者的功法既然為念者而準備,對騎士來說肯定不適合,修揀起來不但速度很慢,效果也不理想。可以這樣說,兼修偵察騎士的功法就相當於賭博,要不輸光,從此一名不文,要不大賺,今後吃香的喝辣的。兼修念者的功法就相當於在後院開闢一片菜園,閒來種個瓜果蔬菜什麼的改善一下生活,當然也有人手藝好,運氣也好,種植出人參、靈芝之類的東西,比起賭博來,未來的路還要遠大光明,只不過能夠做到這樣的人實在太稀少了。不過利奇的心思卻已經徹底活了起來,他很想看看,兩條路一起走的結果,第五章獵人和獵物夜幕漸漸收起,天光慢慢變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又下起雪來,鋪在樹冠上的那張網已經被積雪所掩蓋。和兩邊進行了最後一次聯絡,利奇爬上樹把網收了起來,順便把蘭蒂用來聯絡的那個斗笠狀的大銅盆取了下來,另外四個人則在底下清理他們留下來的痕跡。雖然並不怕聯盟的人找到這裡,不過從泊爾摩到這裡,一路之上他們已經養出這種習慣,離開之前清除痕跡已經成了她們的本能。做完這一切,五個人吃了一些東西,對這種味道如同蠟燭、口感近似肥皂的軍用食品,利奇深惡痛絕。但是有一點必須承認,這東西管飽,而且熱量也足夠,剛剛吃下去,他就感覺到自己好像吃了一頓肥牛火鍋似的,從身體裡面透出了一股暖意。稍微休息了片刻,利奇、玫琳和羅莎就重新背起了滑翔翼。近距離一比,利奇的滑翔翼更顯得小了許多,幾乎只有另外兩個滑翔翼的三分之一。樹林外就是一片緩坡,利奇彈出腳底的輪滑板,左腳一蹬,身體就像是一支箭般射了出去。滑出兩百多米,他的腳就離開了地面,又往前滑了兩、三百米,滑翔翼漸漸漸漸(不是我手打哆嗦了,是原文如此)抬高到十幾米的高度。利奇這才將方向一轉,朝著一片向上的山坡飛去。那片山坡上的積雪不停的向上卷著,證明風是沿著山坡往上吹,那就是上升氣流。利奇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飛到三、四千米的高空,不過那樣做實在太費勁了。所以上升階段,他仍舊採用老辦法,借助上升氣流的力量。在自然界之中上升氣流無處不在,這樣的便宜不佔,那就是傻瓜了。看著利奇飛過山嶺,滑翔翼越飛越高,玫琳和羅莎互相點了一下頭。玫琳和蘭蒂是一組,蘭蒂在前面,玫琳背著那巨大的滑翔翼站在後面,中間牽著那根鋼絲,只見蘭蒂一陣快跑,鋼絲瞬間繃緊,而玫琳則猛地一躍而起,立刻像放風箏一般被扯了起來,轉眼間就已經飛到了十幾米的高度。一開始仍舊是蘭蒂在地上牽引,慢慢地滑翔翼和蘭蒂平行,中間的那根網絲時而繃緊,時而綿軟,不過漸漸地滑翔翼越飛越高、越飛越穩,並且把蘭蒂也帶到了空中,雙腳離開地面,蘭蒂立刻放平身體,和玫琳一樣頭朝前飛了起來。玫琳的能力畢竟有限,飛了大概五、六公里遠,滑翔翼漸漸變慢下來,度也下降了許多,好在底下有蘭蒂。一旦滑翗翼降得太低,她都會重新豎直身體,雙腳在地面上輕輕點著,讓滑翔翼重新獲得速度。在這架滑翔翼的後面,數百米外跟著羅莎的那架滑翔翼。兩架滑翔翼就這樣緊貼著地面,緩緩地飛著。飛行在雲層的邊緣,今天的雲對利奇來說絕對適合,這些雲異常鬆散,邊緣的部分特別稀鬆,藏身其間的他用不著擔心會被底下發現,他卻能夠隔著那薄薄的雲層邊緣看到底下的動靜。唯一不好的是,雲層的底部凹凸不平,他時不時地會因為一個凹坑從雲團裡面飛出來,有的時候又會一頭栽進一團凸起的厚密雲層之中。此刻在利奇的腳下,摩撒賴正率領著他的人馬拼命狂奔,共和國的軍隊全都是騎士和普通軍人混雜,但是此刻他卻把普通軍人全都扔下了。就在他的身後,瓦雷丁帝國的一個大隊正緊追不舍,而在前方十幾公里遠的一片山谷之中,兩個負責堵截的中隊正在朝著摩撒賴的必經之路圍攏過來。對於這招,自從開戰以來,聯盟那邊的人不知道用過多少次,少有失手的記錄。如果沒有天空中的那雙眼睛,摩撒賴也在劫難逃,不過現在情況正好相反,對戰場上的一切變化,真正了然於胸的是摩撒賴這邊。「停,停下。」這位兵團長大喊了一聲。裝備車立刻剎住了,隨著領頭的這輛車停下,後面的車也全都急停了下來。「按照原定計劃,準備戰鬥。」摩撒賴一聲令下,首先推開了車門,從裡面走了出來。車門一個接著一個打開,摩撒賴手下的騎士紛紛從車上下來,這場面頗為壯觀。前面是一道山崗,山崗的兩邊都是緩坡,而且長度都在一、兩公里左右。這算不上很有利的地形,不過對於他們的計劃來說已經足夠了。用不著摩撒賴親自命令,他手下的騎士們全都知道應該怎麼做。裝備車被橫了過來,它們是此刻唯一能夠用來作為工事的東西。這些裝備車一部分沿著山崗繞了一圈,作防禦工事,另外一部分零零散散罝於剛剛走過的那道緩坡上,作為障礙物派上用場。這邊剛剛完成佈置,遠處就已經看到了滾滾的雪塵。那是瓦雷丁帝國的追兵,首先看到的是十五,六輛裝備車,這應該是一個中隊,像這種敢追在最前面的隊伍,往往是兵團的精銳。這支前鋒部隊一看到前方橫著那麼多裝備車,立刻停了下來。「怎麼一回事?他們怎麼不逃了?難道他們知道前面的路已經被堵死了?」這支前鋒部隊的隊長疑惑地看著摩撒賴的軍隊。「他們說不定狗急跳牆,想要和我們拼個魚死網破,還是小心些為妙。」旁邊的參謀連忙勸解道。和共和國以文官掌控軍隊,以普通軍人駕馭騎士的政策不同,瓦雷丁是以騎士為主,普通軍人為輔,兵團以上配有參謀處,軍團以下沒有參謀處,不過一位隊長的身邊都會配一個或者幾個參謀,這些參謀在打仗的時候負責出謀劃策,平時則做一些瑣碎的事情。「你的意思是讓我等大隊人馬趕到?」那個隊長問道,他的口氣有些不善,雖然他知道這是最穩妥的作法,不過這同樣也意味著把最大的功勞白白讓了出來。「狗急跳牆?那也要他們有這個能耐。」那個隊長冷笑一聲,不再猶豫立刻下令道:「從旁邊繞過去,避開正面,進攻他們的側翼,我倒是想看看什麼叫狗急跳牆。」隊長發話,手底下的人立刻動了起來。這支追兵同樣從車上下來,空了的裝備車圍攏成一圈,只留下兩個出入口。作戰之前先扎下營盤,那個隊長做事倒是中規中矩。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剛剛經過的那條公路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爆炸聲。緊接著就看到遠遠地升騰起一陣雪塵。爆炸的地方是這條公路八公里外一段兩邊都是斜坡的地段,不但數百米長的路段全都被炸塌了,還引起了小型雪崩,兩邊山坡上滑落下來的積雪一下子堆在了被炸燬的公路上。雪崩的時候,有兩個騎士小隊剛巧通過那個路段,二十幾個騎士至少有一半被當場炸死,另外一半,有的被積雪所埋,有的滾落到下方的山坡底下。這一炸就像是一個信號。四周的雪地裡突然跳起了許多伏兵。摩撒賴在山崗上構築的那道工事根本就是障眼法,為的是把追兵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在那裡,並且以為他們打算固守。實際上他的人馬根本就沒有放在那上面,山崗上只有一個小隊,他的人全都伏在四周的雪地之中。聯盟的追兵一看到四周的雪地裡面突然間竄起那麼多戰甲,頓時有些驚慌失措起來,再加上剛才的爆炸聲,再遲鈍的人也知道他們中計了。人的本能就是一感覺到危險,首先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而此刻最安全的無疑就是被裝備車圍攏的這個臨時營盤。等到一個中隊的人全都湧入進去,那個隊長終於猛醒過來。「快,快散開。」他大聲叫喊著。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只看到一個個甜瓜大小黑漆漆的東西,緊貼著雪地滾了過來。那圍攏成一圈的裝備車畢竟不是真正的圍牆,裝備車底下有輪子,輪子之間的空隙絕對不小,偏偏這些空隙連擋都擋不住。那些黑漆漆的東西一個接著一個滾了進去,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的爆炸。一般來說,除非一方下定決心同歸於盡,要不然根本別想用爆炸裝置對付同一級的對手。如果把爆炸裝置投擲過去,很可能還沒爆炸就被打了回來,要不然,就是遠遠地躲開。但是這一次,那些追兵避無可避,想要打回來也做不到,因為爆炸裝置是從車子底下滾過來的,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致命的甜瓜滾到自己的腳下。爆炸聲震耳欲聾,爆炸的閃光刺眼奪目,一次爆炸都會把幾部戰甲直接炸飛上天,還有無數散碎的金屬碎片也一起漫天飛舞。從不同的角度看爆炸的場面,感覺完全不同。那些被困在車陣之中的瓦雷丁追兵,用一種驚怖的目光看著那死亡的閃光,對於他們來說,這絕對是地獄一般的場面。但是對摩撒賴的部下們來說,那絕對是勝利的禮花,爆炸聲不但震動著他們的耳膜,同樣也震撼著他們的心,讓他們感到熱血沸騰。而對於天空中不停盤旋著的利奇來說,就像是在看戲一樣。突然間他想到一件事,以往他在戰場上拼命廝殺,對於其他人來說,又何嘗不是如同看戲一般?這樣一想,頓時令他感到索然無味。怪不得層的那些人從來沒有把底下的人放在眼裡,怪不得會有莫瑞納那樣的慘劇發生,前方人員的生死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連串枯燥乏味的數字。轉念間,利奇又想到了莉娜的父親,以前他一直感覺到這個人的名聲不錯,不像高層其他的那些人自私貪婪。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位和那些人也沒有什麼不一樣,對於他們來說,共和國恐怕就是他們幾個個人的東西,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比較清高,從來沒有想過把這些東西往自己口袋裡面裝。一想到這些,利奇就感覺鬱悶。還在他還沒有忘紀現在還有正事要做。轉了一個方向,他朝著十幾公里外的另外一片戰場飛去。和摩撒賴那邊的伏擊戰不同,這邊完全是面對面的廝殺,只不過一方是早有準備,另外一方是倉促應戰。早有準備的這一方當然是克勞德率領的援軍。當初制定的計劃就是,摩撒賴在前面逃跑,讓敵人的主力在後面追,這樣很容易造成敵方隊形拉長,只要把敵人攔腰截成兩段,到時候獵人立刻變成獵物。克勞德的人馬進攻的是敵方的大隊,人數和他這邊差不多,都是差不多兩個大隊,不過水準卻差多了。聯盟那邊真正的精銳全都去追摩撒賴了,留下的除了保護指揮官的兩個小隊外,全都是二流騎士。而克勞德率領的卻都是身經百戰的主力。衝在最前面的是克勞德的本隊,很顯然他仍舊沒有適應「代兵團長」這個新的身分,此刻的他,已經是新組建的突襲兵團的「代兵國長」,這就和海格特那個「代軍團長」的頭銜一樣,只要一場實實在在的勝利,絕對可以讓他頭頂上的那個「代」字去掉。身為兵團長的他,已經用不著身先士卒了。不過克勞德的作法也有好處,他率領的這支拼湊起來的「兵團」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從泊爾摩出來的,是他的嫡系,都聽他的,另外一部分是海格特的手下,這部分人就不怎麼服他了。但是此刻他衝在最前面,那些不服的人雖然心裡仍舊有些嘀咕,認為這不是兵團長應該有的表現,不過內心之中多少有些佩服他的勇氣。一瞬間,兩支人馬撞在了一起。克勞德已經憋很久了,他如同猛虎撲食一般,為了能夠打得更爽,他特意換了一對雙刃戰斧作為武器。只見他揮舞著那對戰斧,朝著人最多的地方殺去。那兩把戰斧被鬥氣包裹著,血光隱現,那血光仔細看,就像是兩頭雄獅。這雄獅一般的血影斧光並不能擊出很遠,最多也就十米左右,還是單體攻擊,卻是最適合戰場的一種戰技。那兩道斧光居然能夠將對方的攻擊強行擊散,而且擊散對方的攻擊之後,仍舊一往無前,只是威力稍微減弱了一些,這種攻守合一的殺招,對付高手沒什麼用,用在戰場上卻威風八面。有克勞德衝鋒在前,他身邊保護他的騎士也只有全力以赴。想要保護好這樣的長官,就只有兩個辦法,要不時刻警戒,隨時準備拼死抵擋敵人突然擊來的殺招,就像玫琳在105小隊做的那樣;要不加快速度,儘快把眼前的敵人殺光,那些騎士大多選擇後者。如此凶神惡煞的一隊人馬頓時讓瓦雷丁人感到壓力巨大,再加上中伏之後的士氣原本就低落到極點,有人開始撤離戰場了。聯盟之前的戰事太過順利的弊端終於顯露了出來,這些擔負圍困任務的兵團有太多剛剛上戰場的菜鳥,這些菜鳥打順風戰還可以,一旦遇到挫折,信心就會迅速崩潰。撤離很快變成了崩潰。「別去追那些人。」克勞德看到自己這邊的隊形開始有些散亂,很多人正在追殺敵方潰逃的騎士,立刻大聲喝斥道。如果是正常悄況下,他不能這樣做,至少要留一個中隊負責追殺潰兵。這倒不是了擴大戰果,如果不追殺潰兵的話,萬一潰兵撤退到稍微安全的地方,重新集結,很可能會給戰局造成很大的變數,所以追殺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讓潰兵沒有辦法集結起來,只能一個勁兒地逃跑。不過此刻,頭頂上有利奇盯著,就算對方重新集結起來,還沒等反撲,他這邊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克勞德甚至還巴不得敵人能夠重新集結,那樣的話,他的戰績就更卓著了。這一次的救援行動並沒有具體的計劃,對於他這一路來說,最重要的是「隨機應變」,其次就是各個擊破。他最擔心的反倒是那些潰兵逃到其他兵團。放任敵眾潰逃,克勞德收攏人馬朝著前方殺去。還有一部分敵人正堵在那段崩塌的公路兩邊,必須把他們全都吃掉。又是一聲爆炸,和剛才一樣,山體的震動引起了小型雪崩。這種小型雪崩威力不大,就算人被埋在底下都沒什麼事,更別說是戰甲了,那些被埋在積雪底下的戰甲全都可以自己出來,頂多就是稍微費點時間。不過兩、三米高的積雪讓這些戰甲進退艱難,只能挖一條雪道出來,那速度和「爬」差不了多少。被困住的是原本打算攔截摩撒賴的那兩個中隊,他們成了下一個獵物。帕羅制訂的作戰計劃,核心就是「各個擊破」,透過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殲滅來積累己方的優勢,當然這同時也是在積累戰績。想要摘掉大家頭頂上的「代」字,就需要大量的戰績。共和國對戰績的計算有很大的問題,上面的人從來不管對手的實力怎麼樣,完全憑擊毀數計算戰績,所以擊潰一支精銳兵團能夠得到的功績,遠不如全殲一支輜重兵團來得多。之前海格特和安德森打得兩敗俱傷,絕對是一件很不劃算的事,所以胖子帕羅千方百計謀劃著要把這筆損失補回來。聯盟的軍隊,最精銳的負責突襲、強攻這類行動,次一級的負責正面作戰,最差的則負責執行圍困任務,所以帕羅的目光就盯在了這些人的身上。製造這次小雪崩的不是其他人,正是玫琳為首的四人組合。她們的那個大滑翔翼,雖然飛不高也飛不快,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起飛容易,降落也方便,所以封死敵軍退路的工作就交給她們了。這樣一來,利奇要做的就只有在空中偵察。玫琳她們製造雪崩的時機正好,克勞德和摩撒賴剛剛把聯盟圍困兵團的主力殲滅大半,雖然他們自己也小有損失,但是兩支人馬一會合,兵力立刻超過了第二戰區的任何一支聯盟的兵團,此刻正四處尋獵物。獵物當然有的是,利奇在地圖上標記出的那些紅點全都是獵物,當初聯盟為了保證全殲摩撒賴的人馬,佈置了一個完美的包圍圈,兵力非常分散。這種兩、三個中隊封鎖住一個方向的做法,對上被圍困多時、戰力不足的摩撒賴確實非常管用,兩個中隊佔據地利優勢的話,足以把摩撒賴的那支作戰人數不多的兵團拖上一、兩個小時,這點時間已經足夠主力兵團到達。但是此刻卻成了克勞德和摩撒賴嚴重的戰績。所以這邊爆炸聲一起,雪塵漫天彌散開來,會合在一起的兩支人馬立刻殺了過來。整整一個上午,不知道有多少聯盟的騎士在這場追擊和反追擊戰中喪命,曾經的獵人徹底淪為了獵物,從戰甲記錄的擊毀數來看,擊毀的敵方戰甲絕對已經夠一個兵團了。這已經是第二支被全殲的兵團,只要再有一次這樣的勝利,海格特頭頂上的「代」字就可以去掉,至於克勞德,憑他此刻的戰功,已經足夠讓他得到一個兵團長的職務。迅速收拾了一下戰場、補充了一下物資,主要是補充損毀的裝備車,這兩支兵團迅速消失在群山之中。「海格特有沒有說過下一步怎麼走?」摩撒賴和克勞德坐在同一輛車上,車裡有些擁擠,兩個人並排坐著,中間隔著一張狹長的桌子,桌子上鋪著一大堆地圖。車上不止有他們倆,身後是他們的副官,最後一排有一個「貼籠子」,那是專門用來通訊聯絡的,「鐵籠子」裡面正坐著一個念者,旁邊還縮著一個。「走一步,看一步,能夠救出幾個人就救出幾個人。」克勞德嘆了口氣,這就是他能夠說的,他當然不可能告訴摩撒賴,這一次的計劃是用六個小時的時問連夜趕出來的,除了一個大致的框架,只有很少一部分有具體細節。這種事也就只有海格特這個傢伙幹得出來,而摩撒賴一向都是以謹慎著稱,如果讓他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暴跳如雷。「怎麼可以進樣?」摩撒賴在一旁直搖頭,雖然和海格特、克勞德都是朋友,但是在很多問題上,他絕對不能苟同這兩個人的做法:「我可不能拿部下的生命冒險,必須要訂一個計劃出來。」「計劃比不上變化快。」克勞德替海格特解釋道。他並不是在拍海格特的馬屁,他們三個人中,海格特性格跳脫,如同天馬行空不受拘束。摩撒賴正好相反,謹慎而且死板,多媒卻少斷,而他本人相對粗疏一些,雖有先見之明,但是處理細節問題就不行了,所以相對來說,在海格特和摩撒賴之間,他更接近于海格特一些。「這也不成問題,只要在制訂計劃時候預先設想到一些可能發生的意外,再怎麼變化,也都可以有應對的辦法。」摩撒賴堅持自己的看法。克勞德看了看這位學長,對於這位老兄,他實在有些頭痛。海格特的那套作法雖然冒險,不過到目前為止都還不錯,前線一直壞消息不斷,只有海格特弄了幾條好消息出來。而眼前這位老兄雖然很少出錯,被圍困這麼久仍舊能夠保有大部分戰力,這確實不容易,不過和海格特比起來,差距不是只有一點。不過這種話他沒辦法說出口,這不只是顧到摩撒賴的面子,他更擔心的是,這位老兄無法接受他的觀點的話,很可能會和分道揚鑣,這可就太糟糕了。「你要制訂計劃就制訂吧。」看到摩撒賴立刻就要召集手下的參謀,克勞德一把拉住了他:「別急,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沒到,不管制訂什麼計劃,少了他可不行。」「是海格特挖來的那些進階參謀?」摩撒賴對海格特做過的那些事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當初海格特挖參謀部的牆角弄來了一大批進階參謀,在青年軍之中也是一個大新聞。「不是那些傢伙,等一會兒你見到了,肯定會大吃一驚。」克勞摁揉著鼻子惡意地說道。當初他第一次見到利奇的時候,同樣也大吃一驚,不但吃驚,還丟面子。以他堂堂一個王牌騎士,居然也在這個小傢伙的手底下吃了不大不小的虧。不過克勞德現在反倒有些慶幸當初抓過利奇。這樣的機會以後恐怕不會再有了,在泊爾摩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個小子又厲害了許多,等到聯盟的那個榮譽騎士死在這個小子手裡,他已經沒有什麼把握能夠在對上那個小子的時候獲勝了,現在就更用不著說了,那小子和他一樣,也已經是王牌。只要一想到自己成為王牌時候的年紀,再想到他為此付出的努力,克勞德就有以種想要撞牆的感覺。傍時分,隊伍終於停了下來。整整趕個六多小時的路,又一直是在山區裡面繞來繞去,身後還有一支專門的小隊負責清理痕跡,聯盟那邊除非也擁有像利奇這樣能在天上飛的傢伙,不然的話,想要找到他們的蹤跡只有用拉網的辦法,不過那樣做,速度又慢,動靜又很大,足夠讓他們做好應對的準備。克勞德和摩撤賴所率領的人馬全都由清一色的騎士組成,想要逃跑的話,聯盟那邊再多的軍隊,也不易定能夠將他們困住。按照共和國的慣例,大部分的兵團必須是騎士和普通軍人混編,名義上這樣做是為了互相彌補對方的不足,正的理由,騎士們的心裡最清楚,軍規之中更進一步規定,試圖扔下普通軍人是重罪,必然會受到嚴懲。不過再嚴密的法令也總有漏洞可鑽。此刻摩撒賴兵團的普通軍人正繞道秘密趕往北方,和海格特的本部會合,而摩撒賴帶走了大部分的騎士,名義上卻是牽制敵軍的注意力,為大隊人馬斷後。這種先人後己、犧牲局部、保全整體的作法,總不能說是錯的吧?如果因為這個被推上軍事法庭,那實在太令人寒心了。更何況北歸的並不是只有普通軍人,反追擊戰中受傷的騎士同樣也在隊伍之中。雖然是傷員,不過他們畢竟是騎士,所以這路人馬也還是混編的隊伍。當然這種花招絕對不會讓高層的人高興,雖然高層的那些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鑽漏洞,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這個仇肯定會深深地記在心底,所以除了青年軍的成員,沒有誰敢這麼做。以摩撒賴的謹慎,他原本也不打算逼高層太緊,要不是這一次的局勢確實令他頭痛,他十有八九會採取更為緩和的做法。不過甩掉了最大的累贅,確實輕鬆了許多,就連休息都用不著太麻煩,對於騎士來說,戰甲就是他們的床,裝備車就是他們的營房。找了一片稍微開闊一些的地方,大隊人馬停了下來,兩百多輛裝備車把這塊地方擠得滿滿的。警戒哨早已經放了出去,和當初海格特在紅山谷的時候一樣,克勞德和摩撒賴都不敢打開掃描網。雖然那樣更穩妥,可以保證絕對沒有人能夠悄悄靠近,但是那也等於是告訴敵人,他們就在這裡。摩撒賴和克勞德乘坐的那輛車和另外幾輛車靠在一起,兩邊的車門向上翻起,和旁邊的裝備車的車門緊緊挨著,形成了屋頂。這個屋頂並不嚴密,有很多縫隙,不過上面鋪著雪地偽裝網,倒是風吹不進,雪也下不下來。這幾輛車頓時組成了一個臨時指揮所。「你說的那個人什麼時候才會到?」摩撒賴有些急不可待,他的成功突圍肯定會驚動聯盟那邊,聯盟萬一因為這個原因而增兵的話,不但其他兵團救不出來,可能連他自己都危險。作兵團長,他並不是不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也知道自己過於謹慎的弱點,所以在車上的時候,他已經想得很明白,自己這邊肯定要妥協,畢竟連他本人都是海格特和克勞德救出來的。他打算召集兩邊的參謀,趁著這一的工夫搞出一個大致的計劃。也用不著太過完善,只要考慮到一些可能發生的意外,分別有一個對策就足夠了。時間不等人,偏偏那位神秘人物至今未曾出現,他快要急瘋了。「他離我們不遠,一直都跟在我們旁邊,只是你看不到他罷了。」克勞德淡淡地說道,不過他的心底確實有些奇怪,就算幫他們巡視四周,這個時候利奇也應該過來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克勞德並不知道,利奇其實已經到了。這一次,利奇並沒有在眾人的頭頂上降落,自從挨了那一下「精神穿刺」,現在他已經明白了,天空也不是絕對安全。以前他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會飛,現在他只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這一次他和羅莎、玫琳遠遠地就停了下來,把滑翔翼藏在了一個到(應為“至”,原書為到字)隱密的地方,留下諾拉在那裡看著,其他人徒步朝著克勞德和摩撒賴的營地前進。走過來的路上,利奇遇上過好幾波偵察騎士,有幾次差一點被攔下來‘好在這些偵察騎士裡面有一半是海格特的人,全都認識這幾部「夜叉」戰甲,也知道用這種戰甲的是什麼人。一直進了臨時營地,利奇都沒有遇上任何麻煩,沒有想到從戰甲裡面出來之後,反而有麻煩找上了門來。「嘿!你是哪一個軍團的?我怎麼從來沒看過你?」從遠處跑過來一群小騎士,年齡大的和利奇差不多,也是十七、八歲,年紀小的似乎只有十四、五效的樣子,一個短髮的女孩被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似乎是這群小騎士的「頭」。在裴內斯經歷過類似的場面,利奇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利奇。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恐怕會上去搭兩句話,不過現在他已經沒這種興趣了,因位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正混進這些人的子裡面去。「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發話的是一個年級(應為“紀”,又見原書錯字)比較大,看上去至少已經有十八歲左右的見習騎士。這個年齡仍舊在這群人裡面混,可想而知,是一個沒有什麼出息的傢伙。用眼角掃了一圈,利奇頓時有點失望。和格洛德、芮達那個圈子的人比起來,眼前這些傢伙的水準差了不少,除了那個為首的女孩,其他人全都是見習騎士,而且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微弱氣息來看,大部分人還遠沒有達到瓶頸期。「你胸口別的是什麼玩意兒?」旁邊一個比較瘦小,年齡看上去在這群人裡面也最小的小孩,指著利奇胸口的那兩枚銀徽叫了起來。「小子,這玩意兒可不是能夠隨便亂別的。」一直拽得要命,看上去年齡最大,卻還只是見習騎士的傢伙,一邊氣勢洶洶地警告著,一邊伸手就要摘那兩枚銀徽。就聽到「呼」的一聲輕響,這個「大孩子」徑直飛了出去,一直飛了十幾米遠,才「匡」的一聲撞在了一輛車上。「我沒興趣和你們玩。」利奇朝著那群小孩冷冷地說道。「呦,挺厲害的嘛。」別人不說話了,只有那個女孩一臉蠻不在乎的樣子:「我一直都愁沒有人能夠做我的對手,這些傢伙實在太菜了,你倒是挺合適的。」她身體半蹲,擺開了架勢,手招了招:「來,我試試你的身手。」利奇有些不知道怎麼應付,他很鬱悶,難道這個小妞看不出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嗎?他轉頭看了一眼玫琳她們,三個女人似笑非笑地叉著手站在一邊,顯然是在等著看他的好戲。「等以後有機會吧,我現在還有事。」利奇沒興趣和別人決鬥,真正的騎士或許對這種遊戲樂此不疲,他卻不會。「怕了?放心,我會留一手。」女孩毫不在意地說道。利奇就感覺到腦袋發暈,這樣的極品,他還是第一次遇上。上上下下掃視了這個女孩幾眼。這個女孩長得不錯,和瑪格麗特同一等級,不過氣質截然不同。她一頭短髮,看上去和男孩子差不多,制服的前襟敝開,鈕扣掉了一粒,而且從線頭的模樣看起來已經有段時間了。尖俏的瓜子臉,筆挺的鼻樑,五官看上去頗為精緻,但是這樣一張漂亮的臉蛋上卻多了兩道淡淡的劃痕,那應該是打鬥的時候留下的。這讓人怎麼看,都有一種「野小子」的感覺。又是一個像男人的女人,不過類型相同,這個女孩給人的感覺和羅賓卻大不相同。不知道為什麼,利奇總覺得羅賓的特徵太明顯了,反倒顯得有些不太真實,而眼前這個女孩並沒有刻意做男孩子打扮,骨子裡卻透著一股男孩的味道。「你不出手,那麼我就出手了。」話音落下,這個女孩一個箭步立刻到了利奇的面前,結結實實的一拳筆直朝著利奇的鼻子打來。完全是下意識的,利奇揮手一格,沒想到他居然格空了,女孩的拳頭半路上就變成了掌,化直橫,猛地擊了過來。利奇的反應同樣不慢,手腕一勾,把擊來的掌架了開去。女孩右掌雖然被架住,卻沒有後退半步,反倒是往前貼近過來,底下一個膝撞,左手一個推掌。到了這個時候,利奇當然明白了,這個女孩居然和他一樣精通近身格鬥。精逋近身格鬥的人,在不用兵刃的對決中絕對佔便宜,當初他和克勞德第一次交手,能夠讓克勞德這樣的王脾騎士感到綁手綁腳,這也是一個原因。不過再佔便宜,本身的實力仍舊是關鍵,所以最後他還是被克勞德揍得很慘。利奇的胳膊肘一沉,抵住了那記膝撞,同時也擋住了推掌。從一開始交手,利奇就沒有真正使勁,打女孩子這種事他還做不出來,而此刻他卻有了新的想法。他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精通近身格鬥的對手,現在好不容易碰上了,正好看看別人有什麼高明的地方。這樣一想,他更不急著分出勝負來了。利奇只用一隻手,人更是站著不動,就這樣左格右擋。與之相反的是,那個女孩騰挪跳躍,出拳踢腿,肘拐踹襠,無所不用其極,到了這個地步,她當然已經明白了,眼前這個少年比她厲害得多。「啪啪啪」一陣鼓掌的聲音,傳入了女孩的耳朵裡面,女孩這才發現,周圍已經站了一圈人,更令她感到心慌的是,父親正站在一邊用眼睛瞪著她。拍手的是克勞德,他嘻皮笑臉地笑著說道:「你這小子挺威風,有王牌騎士的實力,卻欺負人家一個小女孩。」「你當初還欺負過我呢!你怎麼不說自己?」利奇毫不退縮,反手就揭克勞德的瘡疤。克勞德卻也不在乎,他的臉皮夠厚,要不然也不可能和海格特成好朋友。不過適當的解釋還是有必要的,抬高利奇的身分,對於接下來的行動絕對有好處。「你這個變態哪裡能夠和別人相提並論,只要是認識你的人,都會心灰意冷。海格特那個傢伙當年還誇口一定要成為天階騎士,可自從認識你之後,他嘴裡沒說什麼,心裡卻己經沒有當初的打算了,我看他現在一心成為絕世名將,整天琢磨新戰略戰術。說實話,我現在就等著看翠絲麗會不會受影響,當初莉娜就是因為這個像夥變得心灰意冷,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輪到她承受打擊。」說到這裡克勞德哈哈大笑起來。旁邊聽到這番話的人全都只有兩種反應:海格特的手下都知道利奇的變態,所以顯得很平靜,摩撒賴和他的人則極度震驚,然後就是一臉的難以置信。「我們都在等你呢!」克勞德朝著利奇說道,他轉頭拍了旁邊的摩撒賴一下:「我說過,你肯定會非常吃驚的,我一直和你提起的人,就是這個小子。」摩撒賴為人死板,平日不拘(應為“苟”,錯別字呀錯別字)言笑,不過此刻他也有些大失方寸,嘴巴微微張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利奇。利奇感覺到非常有趣,突然他靈光一閃:那個女孩撞長近身格鬥,而且她的身手頗為高明,比他從圖書館裡面找到的「八相破」明得不止一籌。女孩的武技明顯是系統的一整套,不像「八相破」只是手上的功夫。利奇從來沒有看過整套的武技和功法,所以只可能是家傳的技藝。一想到這些,他就有點心癢癢。「不急。」利奇朝著克勞德擺了擺手,他轉頭朝著摩撒賴笑道:「我第一次遇到同樣擅長近身格鬥的對手,可惜你的女兒還沒有練到家,不能讓我領略這種武技的正奧妙,您能滿足我這個願望嗎?」不等摩撒賴回答,利奇的腳步一錯,身體似飄似滑,眨眼間就到了摩撒賴的面前。利奇的右手一震,一個「崩手」打了出去。「崩手」在「八相破」裡面是攻擊距離最短的一招,最適合貼身近戰。摩撒賴的反應非常迅速,身體往後退了半步,雙臂交錯格擋。就聽到「啪」的一聲脆響,兩個人各自退開,利奇一連退了七、八步。論鬥氣的強度,他確寊比不上摩撒賴這樣的老王牌騎士。摩撒賴只退了兩步,不過這讓他感到很丟臉。剛才他隨手一架,原本打算說兩句軟話,就此停手,但是此刻他卻有心稱量一下眼前這個被克勞德推崇的少年。除此之外,摩撒賴同樣也有一些好奇,在騎士之中,修練近身武技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而修練徒手格鬥在這其中又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他也一直在找這樣的人。兩個人剛一退後,立刻又進。重新交上手之後,摩撒賴不再只守不攻,他的雙掌拉出一長串虛影,將利奇籠罩在裡面。摩撤賴的掌法如同風中落葉,一招都有數種變化,而且招招相連,快得讓人目不暇接。論徒手格鬥的功夫,利奇絕對比不上摩撒賴,幾招下來,他就只能閃避和格擋了,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偏偏他最擅長的就是這兩件事,只見他的雙手籠罩著一層朦朧黃光,還隱隱閃爍著金屬光澤,這兩隻手化作了一道銅牆鐵壁,摩撒賴那汪風暴雨一般的攻擊,全都被嚴嚴實實擋了外面。不只是防禦厲害,利奇那飄忽的身法同樣讓人驚歎。如果說摩撒賴的雙掌是風中的落葉,那麼利奇的身形就如同風中的垂柳,前者漫天飛舞,每一刻都在變化,後者腳跟雖然定住不動,枝條卻飄搖擺盪,全然不受力。片刻工夫,兩個人已經交手了數十招。「夠了,夠了,你們以後有時問再切磋吧。我們還有正事呢!」克勞德最後還是站了出來,阻止這場比鬥。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兩個人繼續打下去,除非各出絕招,要不然根本不會有結果。兩個人的絕招,克勞德都很清楚。他和摩撒賴是多年的老朋友,早就知道這個傢伙的底細。至於利奇,他親身體驗過這個小子的厲害,那種能反彈攻擊的「鏡。反射」,絕對可以讓不知情的人栽個大跟頭,不過更可怕的是「光輪斬」。克勞德可不希望兩個人裡面倒下一個,他同樣也不擔心兩個人不給他面子。他多多少少能夠猜到利奇動手的原因。這裡面多少有些示威的味道,要不然以利奇的年齡,想要讓別人承認他,絕對是件挺困難的事。他也樂得利奇這樣做。這事關發言的分量。相交多年,他當然知道摩撒賴的脾氣。摩撒賴為人孤傲,而且他一直都是兵團長,不像自己是靠海格特提拔起來的,多少有點暴發戶的味道,所以在小事上,摩撒賴很可能會妥協,但是在大事上就很難說了。如果海格特在這裡,絕對可以壓制摩撒賴,可惜海格特此刻正牽著聯盟的主力兵團往北去。克勞德知道,他必須找一個幫手,而這個幫手只有利奇能夠勝任。臨時指揮所裡面坐滿了人,中間的桌子原本是克勞德和摩撒賴面對面而坐,現在變成聖勞德、摩撒賴和利奇各佔一個角。見識過剛才那場戰鬥,此刻沒有一個人認為利奇沒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制訂計劃之前,首先要知道敵我的情況。」克勞德微微有些抱歉地對摩撒賴說道:「有些事,之前沒有告訴你,原本怕的是救援行動沒能成功,消息從你那邊洩露出去。」這番括,讓一向死板的摩撒賴滿臉怒容,他指著克勞德的鼻子罵道:「相交多年,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不是那種人?我根本不可能當俘虜,一旦戰敗的話,我保證你連我的屍體都找不到。」「老兄,如果只有你一個人的話,我當然相信你,但是你的女兒也在兵團裡面,我們能沒有顧慮嗎?」克勞德嘆道,他不打算遮遮掩掩的,如果不把原因說清楚,反倒容易留下芥蒂。果然他的話一出口,摩撒賴頓時沒話說了。正如克勞德所說的那樣,如果沒有女兒在兵團裡面的話,一旦局勢不妙,他絕對會自爆,但是有女兒在,他就難免會有些猶豫……摩撒賴沒什麼話可說了,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克勞德給了利奇一個眼神示意。利奇心領神會,他往後一靠,不緊不慢地說了起來。「我們這一路總共五個人,隊長並不是我,而是玫琳小姐,只不過由我負責和你們溝通。」「那位玫琳小姐比你更厲害?」摩撒賴有些意外,他剛才沒怎麼注意那幾個女人。還沒等利奇回答,克勞德嘆了一聲:「你別問這事,越問越讓人傷心,他所屬的那個小隊全都是一幫變態,這小子的實力是裡面最差勁的。搾汁女莉娜,你知道嗎?那個讓博斯羅瓦吐血的女兒,就是他那個小隊的;還有卡隆的女兒是這小子的師父;那個叫玫琳的臨時隊長外號是「固若金湯」,一個人能夠頂住榮譽騎士;另外一個叫羅莎的女人會神技「千絲千線」,誰不要命可以和她練練手;還有那個很少說話的女人,你們都看到了,她是王牌騎士,不過你們肯定想不到,她是偵察騎士。」一邊說,克勞德一邊搖頭,他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這個小隊裡面還有一個外國的觀察員,天才少女翠絲麗的這個名字大家肯定聽說過吧。」這番話讓摩撒賴和他的手下倒抽一口冷氣。王牌騎士小隊並不稀奇,但是連偵察騎士都是王牌的小隊,就從來沒有聽說過了。「還有一個呢?那四個女騎士裡面,有一個好像很普通。」摩撒賴的副官仍舊有些不服輸。「普通?那個是念者,卻又有騎士的實力,你還認為普通嗎?」克勞德嘻嘻一笑。對面的人頓時沒結可說了。「論實力,我們也就馬馬虎虎」利奇把話題接了過去,用實力震撼摩撒賴和他手下的人,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不過他可不想作繭自縛,到時候讓他上戰場,那可就沒有什麼意思了:「海格特讓我們過來,是因我們可以在天上飛。你們得到的所有情報,全都是我們從空中偵察到的。」摩撒賴今天實在有太多的驚詫,他看著克勞摁,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問道:「海格特的試驗成功了?」「不是海格特的本事,那傢伙沒這個能耐。」克勞德指了指利奇:「我說過這個傢伙是變態。他剛才說的話並不是謙虛之辭,這個傢伙最厲害的不是實力,也不是修練速度,而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本事。同盟的新型製式戰甲就是這傢伙設計的,用於飛行的戰甲和功法也同樣是他搞出來的。海格特那個廢材雖然有這個眼光,卻沒這個本事。」克勞德說得輕鬆,摩撒賴卻聽得心驚肉跳,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利奇,眼睛裡面滿是驚詫和疑問。附:第三軍團駐守的羅德尼爾格陷落,引發了被救援出來軍團們將領的衝突,利奇也從中發現海格特更深一層的意圖,救援行動也被迫到此結束。但利奇已無第一話◆曾經的同伴一陣「叮鈴噹啷」的亂響,整箱的戰甲零件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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