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浴室里傳出斷斷續續的水聲,蒸騰的霧氣,模糊了寬敞的鏡面,讓鏡中的景象一片朦胧。即使如此,還是能看出,這是一間大得驚人的浴室,幾乎不太符合傳統的浴室概念,裝修精美,應有盡有:寬敞的淋浴房,緩解疲乏的小型浴池,觸手可及的冷櫃中放著年份久遠的紅酒。因主人性喜陽光,所以朝南整面采用磨花玻璃磚牆,采用自然光,又用一扇白褶葉窗式的屏風,既可把光篩濾進來,又可同時保護隱私。磚牆邊放著精巧的藤椅,兩盆蒲葵綠意盎然、生機勃勃,整個空間光線明亮、環境舒適,連浴室都如此費心,可見主人是個對生活質量要求極高的人。
瑞行風換了個位置,翻過身來,用手撩了一下自己的濕發,繼續浸泡在熱水舒暢的包圍中,同時拿過放在一旁的紅酒,輕輕啜了一口。一天馬不停蹄的繁忙下來,這時是他最放松的一刻。冰涼的液體滑入喉中,既緩解了此刻的微熱,又舒展神經,令他不禁惬意地長長籲出一口氣。自屏風濾過的光線,柔和地打在男人臉上。總是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此刻悉數耷拉下來,濕濕的黏在臉頰,讓他冷冽英俊的五官,平添了一份性感的懶散,依舊沒什麽表情的黑眸,褪去了男人直視時的銳利,就只剩下那份深不可測的冥黑。高大挺拔的身材、刀刻般的線條和棱角分明的唇角,讓男人充滿了身居高位者的氣勢。
這種與生俱來的氣勢,無關衣著等任何外在的東西,即使他此刻全身裸露、毫無防備地泡著澡,他的全身上下仍是無懈可擊、滴水不漏,而他的眼中,也盡是無可妥協的高高在上、自信從容。沒人能征服這樣的男人,他生下來就是不被人征服的,而是去征服別人的。作爲B&P的執行總裁,衆目睽睽中關注的焦點、統領上萬名員工的決策指揮者,瑞行風從來都沒有對自己産生過疑問。他相當清楚自己是個怎樣的男人,清楚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更清楚該做到什麽地步,能達成什麽目標,只除了……
「你一個人倒是很會享受……」戲谑的輕笑聲傳來,低低的磁性聲線,忽遠又近,風情萬種,說不出的撩人。人影一閃,浴室已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瑞行風的臉上沒有絲毫詫異之色,只是淡淡地看著那人,冷硬的嘴角微微扯了扯,「蕭墨雨,這麽看不慣,你自己也來享受一下啊」
名叫蕭墨雨的男子的笑意更深,「B&P大總裁的邀請,卻之不恭,那我就叨擾了。」說罷,他就開始動手脫去身上的衣服,一邊脫,一邊緩緩朝瑞行風走過來。蕭墨雨本來就穿著十分寬松的休閑服,脫起來毫不費勁。他赤著足,腳踝晶瑩似玉,行走間悄無聲息,翩然帶風,走路的姿態異常美麗,不像在走,倒像一片羽毛在透明的空間滑行一般,有一種動靜結合的凝滯美。瑞行風微眯起眼睛,看著他,且不論別的,光看他邊走邊脫衣服的樣子,就是一種享受。上衣、內衣、長褲……一件件滑落在地面,終于暴露出象牙般細膩光潔的肌膚,修長的體態沒有一絲贅肉,但也和瑞行風常年鍛煉的健碩肌理不同,有一種纖細均衡的力量美,就連裸露的男性器官也一樣,尺寸、色澤都恰倒好處,既不會過于柔弱,也不會太過陽剛。瑞行風微抬起頭,視線慢慢移到了他的臉龐。那是一張堪稱美型的臉龐,秀麗眉尖舒展肆意,冷豔的丹鳳眸,略帶戲谑之色,唇角微翹,淡淡蓄著誘人的笑意,即使遠遠看去,也可以嗅到一股不可抗拒的誘惑味道。這男人就像一劑毒藥,能讓周遭的環境瞬間鮮亮生動,但就在你沈溺于他的絕豔光華時,其毒就已攻心,藥石難醫。所以,瑞行風就只是靜靜看著眼前活色生香的毒劑,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干嘛這樣看著我」
蕭墨雨輕笑,像怕燙的小貓般,伸出腳尖,測了測水溫,那晶瑩似玉的腳趾就在眼前咫尺之距,瑞行風一時心猿意馬,一把握住了他的腳心,冷凝的視線深沈起來……
蕭墨雨「噗」的一聲笑了起來,似乎很滿意瑞行風的表現,就是這點讓人相當不爽,正在瑞行風想放開他時,他卻俯下身,跨入浴池中,一伸手拿過瑞行風手中的酒杯
當著瑞行風的面,他把酒緩緩倒入口中,然后俯上身,對準他的唇,輕輕張嘴喂了過去
瑞行風伸手摟住他的腰,下意識卷過他自動送過來的柔軟舌尖,一邊糾纏吮吸著,邊吞下微涼的紅酒,滋味很好。
他輕砸吮吸,厮磨攪動,不急不徐地品嘗口中的那片綿軟膩滑,啧啧作響的吸啜聲和他若有若無的鼻音混在一起,相當煽情,而每吮吸一下,他掌下的肌膚就傳來細細的悸顫,那反應讓他十分滿意。雖然平時的自大張狂令人側目,但在床上,他就立即化身爲淫亂的媚狐,敏感熱情到驚人的地步。一方面,享受著他的這份誘人的淫蕩,一方面,卻又對此感到厭惡,但男人無一例外是欲望的動物,自動送上門的獵物,瑞行風還沒有傻到會把他推開,不過是做愛而已,那就好好享受一下吧。
「嘗起來很甜……」
瑞行風扯住他的發絲,稍稍拉開距離,看著他那兩片沾染著透明唾液的飽滿唇瓣,再次張嘴含住,以牙齒輕啃,再用舌尖細細舔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他麻癢得受不了,用手輕推,才放開他。
「味道不錯,敏感度也很好。」瑞行風冷冷扯動唇角,咂唇品味,看他的視線相當不客氣,充滿露骨的欲望。
蕭墨雨從未見過他真正笑過。
這個男人不是通常面無表情,就是冷冷的,他不允許自己失控,即使做愛到高潮時,也鮮少見他迷亂的神情
正當瑞行風的大手按上他的臀部時,被蕭墨雨輕輕擋住,「我來替你按摩?」
「好。」
瑞行風爽快地放開手。
他倒想看看,這一次他又想玩什麽花樣。「背轉過來。」瑞行風翻了個身,把雙臂伸展開,擱在浴池邊上。他的肩膀極寬,兩肩的線條如連綿的山丘,結實贲張,小麥色的肌膚透出男人獨有陽剛美,后背像舒展的丘陵,高低起伏,自臀尾收至低窪,又瞬間攀高,形成緊俏結實的臀部,此刻被淺淺的溫水隱沒。全身都在隱隱發燙,蕭墨雨連忙調整了一下呼吸,站在他背后,雙手放到他的雙肩,開始緩緩替他按摩。肩膀傳來不輕不重的力道,一寸寸揉捏,按摩的姿勢中規中矩,他的手指也保養得很好,細膩柔滑,沒有一般男人的粗糙感,瑞行風悶哼了一聲,相當受用,身上的疲乏感似乎也飛去大半。蕭墨雨正經不了多久,就開始變質了,雖然手下並沒有停,但瑞行風后頸部,卻感受到一陣灼熱的氣息拂過,同時傳來微微的刺痛感。
「喂,你不是要替我按摩嗎?」瑞行風轉過臉問。
「我是在按摩啊。」蕭墨雨嘟囔著,更加賣力地吮吻著他的后頸部,甚至伸出舌尖,挑逗著男人的耳垂,又把它含入口中,細細品嘗。
「我警告你,不許留下吻痕。」瑞行風冷冷道。
每次跟他歡愛后,身上都留下一堆痕迹,這讓別的床伴看了后,作何感想?再說要是讓熟人知道,肯定會被借機嘲笑,害他顔面盡失。
「不會的,你放心啦。」
蕭墨雨用舌頭從頸部開始,一寸一寸往下舔,一邊細細舔著,一邊是伸出手,撫上了他健碩的胸肌。
細碎的啜舔帶來說不出的麻癢感,他溫熱的舌尖似乎帶著跳竄的電花火,不時激起肌膚一陣顫栗。瑞行風屏住氣,呼吸變得沈重起來。「這樣的按摩你喜不喜歡?」蕭墨雨干脆從后面整個抱住他,肌膚緊貼肌膚,不留一絲空隙,開始慢慢進行摩擦,舌尖仍持續挑逗著他的頸部和肩窩溫水滋潤了彼此的肌膚,讓蕭墨雨的膚色更加白皙亮澤,他全身的肌肉纖細柔韌,胸前兩點粉色的乳尖,隨著摩擦的動作,而漸漸硬挺起來……]一陣陣酥麻感傳來,瑞行風的后背能明顯感到對方兩粒堅挺的乳尖,正在他的背部不斷研磨……
瑞行風深吸一口氣,閉目享受起他的「服務」。見他沒有反對,蕭墨雨大膽起來,雙手順著他健碩的胸膛往下滑,經過平坦的小腹,悄然向下,掠過一片茂密的毛發,靈活的手指倏地一動,就欲握住藏匿在其中的要害……
「喂!」
瑞行風抓住他的手,睜開眼睛,像蟄伏的野獸一下子被驚醒,猛地翻身轉過來,兩人便形成正面相對的姿勢。
「怎麽了。總裁大人?」蕭墨雨綻出一個絕豔的笑容,像罂粟迎風招展,吐出無形的毒舌。
「你這家夥,這麽誘惑我,能承受得了這種后果嗎?」瑞行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眸深處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味道。
蕭墨雨一揚秀麗的眉尖,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的目光,「那就讓我看看,到底會有怎樣的后果」
說罷,他輕笑,跨近一步,緊緊貼住瑞行風,「按摩還沒有結束呢,也許我們該試試這樣」
他伸出舌尖,像貪婪的貓兒,舔上男人堅硬如岩石般的線條,順著臉頰至下巴的線條,一點點用舌頭舔舐,再用嘴唇啜吸,像是品嘗這世上美味。男人身上通常會有一種很好聞的混雜著薄荷味和煙味的香氣,很容易就讓人沈溺其中。和他比起來,他的身材要略矮一點,瑞行風低頭看著蕭墨雨俊美的臉龐,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但身體已經開始漸漸發熱。對方沾著水氣的濕漉臉龐,比任何時候,都顯得色香滿溢。這個沒節操的男人顯然不知羞恥爲何物,不論何時何地,都對欲望表現出驚人的熱情,在床上的表現,比他交往過的任何一個更嬌媚誘人,而他此刻的表情更是興奮無比,白皙的臉頰已透出一層情欲的绯紅。
忽然,他的大腿傳來一種滾燙的觸感,瑞行風立即意識到,他已經勃起了!對方的視線不言而喻,蕭墨雨以露骨的眼神盯著他,把他夾在池壁和自己的身體之間,用自己勃發的性器,抵住他那根同樣愈來愈硬的粗長陽物,開始上下左右摩擦起來……兩人幾乎同時發出悶哼聲,陣陣酥麻,自兩根互相抵觸的男性性器傳來,每輕蹭一下,就讓彼此更硬了幾分。
「啊……好棒……我喜歡……你的那根又硬又熱……像烙紅的鐵塊一樣……」
蕭墨雨輕喘著,潮濕的空間頓時響起绮麗的聲音。這樣暧昧的摩擦,比真正的插入還要讓人亢奮,他的全身陣陣發熱,大腦感到一波波快樂的眩暈。因想要更多地感受這種快樂,他像水蛭般吸附在男人身上,忘情扭動起來……快感愈強烈,他的扭擺就愈激烈。
胸前兩粒粉色的乳尖,嬌豔欲滴,嫩得能掐出水來,散發出強烈的色欲之氣,而他已然繃得死緊的欲望,在他的下體來回摩擦,像是得了一種癢病,非要他健碩的肉體才能治療。
「真受不了你,我還沒有開始捅進去,就變得這麽淫蕩。」瑞行風咂舌道,皺起英挺的濃眉,一雙手緊緊掐入對方高翹的臀部,開始不停揉捏起來,感受著掌下絕佳的彈性和滑膩感。
「那你就插進來啊。」
蕭墨雨微睜開慵懶雙眸,波光潋滟,發出主動的邀請,甚至還伸出舌尖,舔了舔略顯干燥的唇部。鮮紅色的舌尖,在潔白的牙齒間挑逗般輕晃著,在男人已經星星點點的欲火間火上澆油。
「這可是你說的!」
瑞行風不客氣地將他一把推倒在浴池中,池水已放掉一半,只浸到他的腰側,他一個箭步追過去,狠狠揪住他的頭發,像個急切的野獸般,眸色陰沈地盯著了他幾秒,就粗魯地吻了上去。不同于先前,這是一個充滿侵略和征服性的狂吻。他熾熱的氣息橫掃著他口中的一切,一滴不剩,榨取他唇內的唾液,他把他的舌頭深深卷起,狂野地吮吸,像要奪走他的呼吸一般狂猛,令他幾乎快要窒息。一邊吻著,他的一根手指借著溫水插入緊窒的穴口……不管做過多少次,他那窄小的入口仍是如此緊、如此熱,一不小心,就會讓人丟盔棄甲。理智漸漸趨于崩潰邊緣,瑞行風抱住他,兩個人一起跌入溫水中,四濺的水花沾濕了彼此的臉和頭發,他們卻毫不在意,只是重重喘氣、紅了眼,爲即將來臨的情事而激動不已。
「慢……慢一點……不要那麽快……」蕭墨雨垂下眼睑,咬唇道,暈紅的臉頰透出一抹動人的青澀。
明明一開始是他大膽誘惑,卻在此刻表現得如此純情,著呢不知道該贊他的演技,還是折服于他與生俱來的即淫蕩又純情的天性。蠢蠢欲動的陽剛已瀕臨爆發邊緣,他左右分開他的雙腿,他隱秘的菊穴就暴露在他眼前,微微收縮著..….對準它,一手握住自己粗長的性器,借著水的滋潤,瑞行風緩緩推進他的體內,堅定地一插到底……
「啊……好深。大概是一下子被充實的感覺太過刺激,蕭墨雨發出短促的叫聲,腳趾不由自主繃緊……
早已習慣男人肉體的密穴,並沒有太多痛感,而是叉來說不出的充實,敏感的內壁熨貼著男人火熱的欲望,熱熱的直透腦門,令他的身子先酥軟了一半..….
「夾得我這麽緊,你想把我整個吞進去嗎?」瑞行風苦笑道,抬高他的大腿,並粗魯地揉搓著他的臀部,讓他放松。
每次都是這樣,一插入就死死夾住,他的貪婪和欲望一樣驚人,幸好他夠持久,自控能力亦超強,要是換了別的男人,只怕還來不及動就已經泄了。他開始挺腰,在他的濕熱的水穴中進出,漲大到已經發疼的陽剛,一點點探入他柔嫩的內壁深處……蕭墨雨發出悶哼聲,兩手抓住浴池壁,極大可能地舒展身體,讓男人的性器長驅而入、直搗黃龍。
瑞行風抬高他的腿,緩緩想前挺進,他的內壁又緊又熱,死死纏住他的陽剛不放,那滋味妙不可言。
「啊……嗯……好舒服……用力……對……就這樣狠狠撞進來……啊……唔……」
這個男人永遠不知羞恥爲何物,叫得就像幾百年沒做過愛。欲火漸漸燃遍全身,呼吸愈發變得粗重,隨著抽插速度的加快,蕭墨雨低低的呻吟變得越來越響、越來越誘人,他的小弟弟已不知何時抬起頭來,腫脹的頂端汩汩溢出情動的淚液。忍不住伸出手,撸動自己的欲望,蕭墨雨用舌頭舔了自己饑渴的唇瓣,低頭看著男人粗長的陽剛,在自己小穴進出的情景,那根勃發的粗長,堅挺如鐵,又熾熱似火,正在狠狠翻攪著自己的內部,每動一下,就傳來被電擊般的快感,電得他全身酥麻。水花四濺,兩具健碩的男性軀體,像藤蔓般緊緊糾纏著彼此,肉體劈啪作響中,結合著水聲和他亢奮的呻吟,組成令人臉紅心跳的情色樂章^瑞行風臉不紅氣不喘地連續抽插了數百下,怕對方太過亢奮而泄掉,而慢慢停下動作
「怎麽了?」蕭墨雨不滿地抬起眼眸看著他。
「我們來換個姿勢」
瑞行風俯下身,攬起他的腰,將他的身體微微抬高,讓他坐到自己腰上,然后,一只手捧住他臀部,一只手撐在浴池邊緣上,自下而上開始抽插及抛送的運動。這種姿勢非常消耗攻方體力,但對受方而言,這樣的體位卻可以深入到前所未有的程度。蕭墨雨渾身一激靈,只覺男人的粗長陽剛一下子頂到了最敏感的某一點,不禁哀叫起來,「啊……好爽……我的天……不行了……啊……」
眼前陣陣發黑,似乎天地都不複存在,只剩下男人火熱的雄性,不斷戳刺著自己的幽穴。體內就像有個火把在熊熊燃燒,男人每挺送一下,火焰就竄升一分,情熱更沸騰一分,爆發出絢麗奪目的火花。他忍不住用修長的雙腿,緊緊夾住男人強勁的腰身,雙手環抱著他的脖子,幽穴像有自我意識一般,一次比一次更緊地纏住男人熾熱的陽剛,而他夾得愈緊,敏感的內壁便愈發能感受到每一次摩擦而起的火花,這把火燒得他亢奮無比,嗓子都興奮到幾乎嘶啞。
「啊……唔……行風……對……就是那里……我喜歡……插得太深了……」
他的幽穴緊緊吸住灼人的陽剛,配合著男人的動作一起共舞,熱情地鼓勵男人更狂猛地侵犯自己。那毫不修飾的淫聲浪語,令男人欲火更旺。瑞行風捧住他的臀部,再次抬高他的身體,俯下頭,一口含住他面前不斷晃動的粉色乳尖,狠狠吮吸起來。下體遭到連續不斷的攻擊,胸前又傳來陣陣刺激,這感覺實在太強烈了,蕭墨雨狂亂無比,扭腰提臀,朝后仰起柔軟的身體,整個人彎成一道絕美的弧度,卻讓男人更容易地含住自己胸前的兩粒小小茱萸,持續施加愛撫。激情的汗水一滴滴滑落,身上水珠密布,已分不清到底是汗水,是四濺的池水。兩人的私處牢不可分,緊緊結合在一起,大量溢出的愛液讓男人進出的動作更加順暢。
「啊啊……好棒……唔……好舒服……」
蕭墨雨蹙緊眉尖,臉上路出既痛苦又快樂的表情,冷豔的眼眸水霧彌漫,因激情而神采飛揚、流光溢彩,半長的黑發盡濕,黏在雪白的頸部,濕濕的發端隨著激烈的律動而飛舞著,不時拂過男人英俊而冷硬的臉頰,別有一番異樣的挑逗。他以淫蕩的姿勢騎在男人身上,神情卻絲毫不見羞赧,反而眉宇舒展、唇角含笑,款款扭動著軟到不可思議的腰肢,隨意擺出各種無法想象的姿勢,饑渴地品嘗著深深插入自己體內的火熱雄性,追逐著情交的快感。婉轉低吟,眼角眉梢盡是蕩人的春意,冶豔不可逼視。舞動間身姿似柳,卻又美麗如花,開到茶靡,全身都染上一層經營剔透的光澤,活色生香,可謂風情萬種。沒有任何男人能抗拒這樣的毒,這樣的風情!
瑞行風從喉間發出興奮的低喘,鐵臂緊緊箍住他的柔軟腰肢,把他深深按向自己,一次比一次更狠地頂入柔嫩的菊穴深處,那雙銳利羁傲的眼睛,溢滿令人心悸的黑色,因情欲而懾人魂魄,仿佛能在下一秒就恨恨撕裂他、毀滅他,將他打入萬劫不複的地獄!雖是極爲消耗體力的體位,但男人的表情並沒有半絲勉強,他全身的肌肉因律動而緊繃,一塊塊健美的腹肌清晰可見,像一頭奔跑在農林的野生豹,在他妙不可言的身體上,挖掘男人最大的快樂。他凶狠的沖撞無休無止,驚人的體力、娴熟的技巧弄得他如癡如狂,三番兩次被抛上性愛巅峰。
「嗯……那里……就是那里……頂得我好舒服.…..」蕭墨雨放聲嘶喊,低啞的聲線透著巨大的歡愉。
欲望凝聚成一片火熱的海洋,令彼此都深深沈溺,在溫水的包圍中,兩具赤裸的男性身體上下聳動、抵死交纏。無法形容的快感,如電流般沖擊著他倆,男人的陽剛熾熱如鐵,有種要將他刺穿的錯覺,他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全身像發高燒般打起擺來,左右搖晃著頭部,在他耳邊發出如泣如訴的甘美呻吟。而他則絲毫不肯放松,雙手狠狠掐入他臀部,自下而上,疾速抽送著自己,一次比一次更用力,他銷魂的水穴窒熱異常,只須一次小小摩擦,就能印發整片燎原大火。整個浴室回響著激烈的水聲,和兩個男人幾近瘋狂的喘息聲。
瑞行風覺得自己已經化成了一頭出閘的野獸,只知道狂猛地一擺弄遍沖入他柔軟的體內,血液在全身奔騰,強烈的快感四處叫囂沖撞。
「行風……我不行了……要射了……啊…...求你……讓我……讓我……求你了……」
高潮如滔天巨浪,一波波將蕭墨雨打入海底,又瞬間將他抛上浪尖,令他溺斃在情欲的海洋中,無法自拔。
「啊啊……不要抽動得這麽快……我會死的……」
失神的眼眸茫無焦點,津液自嘴角汩汩流出,蕭墨雨覺得自己快要瘋狂了,男人火熱的性器搗碎了他腦中最后一絲清醒,大腿根部陣陣痙攣抖動,那種高頻率抽插的感覺讓他幾乎崩潰。欲火雄雄燃燒,大腦傳來陣陣眩暈,沒多久,他的幽穴就劇烈收縮,貪婪地吸吮著他的陽剛。
知道他快要到達高潮,瑞行風低吼一聲,又是一陣瘋狂抽送,直干得他手足癱軟,靈魂出竅,
「啊啊……真的不行了……真的……我要去了.…..」
在亢奮的嘶喊中,蕭墨雨率先到達了高潮。耳畔嗡嗡作響,眼前中掠過道道白光,后穴劇烈收縮,全身隨之悸顫,與此同時,一股濃稠的液體迫不及待地噴射而出,飛濺上男人結實的胸膛,並濺入池水中。瑞行風輕輕抽氣,享受著他后穴中規律的收縮,感受著陽剛被吸得陣陣發麻的愉悅感。從未有過如此舒服的感覺,他繼續用力挺送腰部,在濕熱如水的后穴中加速沖刺……
「唔……嗯……」
蕭墨雨吐氣如蘭,抬起眼睑,以朦胧的眼神凝視著在他到達絕頂后仍持續撞擊的男人,溫柔地用手揉搓著男人硬實的后頸。有著健碩肉體、持久力和爆發力都十分驚人的男人,總是能如願以償,給他別人所無法給予的快感。
每一次做愛,都有世界滅亡、宇宙洪荒的錯覺,讓他的內心猶如彷徨的野獸,不知該何去何從。
高潮的到臨猝不及防,監挺的陽剛抵擋住住他收縮引起的強烈麻痹感,瑞行風再也無法忍耐,腰身一挺,便將滾燙的液體悉數射入他體內……
蕭墨雨整個人向后猛地弓起,全身又一次劇烈震顫,內部貫滿了滾燙的情液,欲望被刺激得再度射出僅剩的幾滴露珠,如緊繃的琴弦突然斷裂,下一秒,便頹然倒伏在男人身上,全身癱軟,一動不動。
「才玩一次就不行了?剛才自信滿滿、玩火自焚的家夥不知是誰?」
瑞行風好心情地抬起他的下巴,凝視了他幾秒,眸中似有笑意,又似隱藏著一絲鄙夷,然后,輕輕封住他的唇……剛才的激烈「戰役」,讓彼此都有些累了,瑞行風不再像先前般狂野,而是誘哄他張開嘴,含住他的舌頭,溫柔地吮吸起來。蕭墨雨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下意識地抱住男人的頭,和他纏綿吮吻。已經發泄過一次的身體仍不知餍足,只要一聞到男人的味道、感受到男人的愛撫,就會無法控制地發熱發燙……爲何總是覺得不夠、不夠、還不夠?
瑞行風卻在此時突然松開他。男人熾熱的氣息瞬間遠離,插在后穴的欲望也有抽出的迹象,讓蕭墨雨不滿地抓住他,
「不要……不要拔出來……」
他還想再感受他多一些。
「你就這麽欲求不滿?」
瑞行風的眼中閃過一絲諷刺的光芒,俯在他耳邊,一字一字道:「急什麽,夜還長著呢,你想要多少,我都給得起。」然后,男人毫不留戀地抽出自己,用柔軟的浴巾擦干彼此,一把將他抱起來,打開門,朝寬敞的臥室走去…...蕭墨雨依偎在他懷里,把臉貼近男人寬厚的胸膛,閉上眼睛……
蠢蠢欲動的內心,似乎又聽到了野獸彷徨而寂寞的嘶喊。
第二章
蕭墨雨是在一夜好眠無夢的狀態下醒來的。還未睜眼,就下意識去摸身邊的位置,果然,是空的。
他立即清醒了,一下子睜開眼睛……環顧四周,是瑞行風的別墅沒錯,窗外便是美輪美奂的花園和綠蔭,只是,他依舊睡在客房里。明明和男人在主臥室狂歡至半夜,醒來就到了客房,看來應該是男人把他送過來的。他的潔癖還是那麽可惡,從不和人一起在床上過夜,不管做得多麽瘋狂,事畢也必定把人給踢出去。他也不例外。只是,他雖踢他出了臥室,卻並沒有踢出別墅,這也算是少有的特權了,不知是否該感到幸運。
蕭墨雨牽動唇角,微微一笑,用手撩了撩長至脖際的黑發,赤裸著身體下床……腳才一接觸到地毯,就差點軟倒,連忙撐住床沿,大腿還在微微打顫,真是的,每和男人上一次床,就像經曆一次萬米長跑,再這樣下去,他非被玩死不可。
「蕭先生,少爺吩咐了,等你醒后,就送你回去。」
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也絲毫沒有遮掩自己的意思,蕭墨雨輕笑了一聲,轉過著,對著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男子。對方衣冠楚楚,他卻全身不著寸縷,身上還布滿了一夜縱情的痕迹,然而蕭墨雨的眼里一片坦蕩,反而是對方不好意思起來,輕咳了一聲,尴尬地移開視線。
「我說姚斌,你跟在你家少爺身邊這麽久了,應該也見過不少他的床伴吧,怎麽現在你的臉皮還是這麽薄?」蕭墨雨戲谑地輕笑,一邊緩緩套上衣服……
姚斌,名義上是瑞行風的隨行保镖,自從瑞行風六歲那年被人綁票后,雖然被警方順利破獲,並將他毫發無傷地解救出來,但爲了他的安全,瑞行風的父親從那時起就在他身邊安插保镖。而姚斌自父親那一輩起,就是瑞家的下屬,從小一起長大,成年后自然也就成了瑞行風的保镖,其實他的身份早已超越主仆之別,亦兄亦友,和瑞家的關系親密不可分割。
「蕭先生不要再說笑了。」姚斌僵著臉道。
令人印象深刻的粗壯外表,和瑞行風一樣一九○的高大身材,一身循規蹈矩的西裝,只會令那張岩石般的臉更加嚴肅,再加上濃密的眉毛、眉骨處的一道疤痕和陰沈的眼神,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不懷好意的凶惡之氣,是那種小孩子一見,就會把他們嚇哭的男人。
與其說他是保镖,倒不如說他是個流氓更具說服力。
「你家少爺哪里去了?」
蕭墨雨一粒粒扣上襯衫的扣子,象牙色的肌膚在飄動的衣襟間若隱若現,他的動作十分優雅,一舉一動都散發著慵懶風情,一邊扣,一邊斜睨著姚斌,抛去一道誘惑電波。姚斌的臉色更加陰沈了幾分……
瑞行風的床伴他是見過不少,但像他這樣,不知死活,居然連他都敢挑逗的,還真沒見過。自從一個月前,瑞行風和蕭墨雨有了肉體關系以來,他就眼皮直跳,而事實也證明了他不好的預感。蕭墨雨根本就是個淫蕩而不知節制爲何物的男人,得寸進尺,恬不知雄,毫不顧忌的張狂和放浪令人側目!雖然他是瑞行風的公司–B&P的顧問律師,但姚斌還是不太能理解,爲何少爺會和口碑這麽差的男人攪在一起。
雖然蕭墨雨是近年崛起的知名大律師,傳聞他要麽不接,一旦接了,就「沒有打不贏的官司」,但他在業界名聲卻是一塌糊塗、惡名昭彰。有傳聞說,他年紀輕輕就被男人包養,今日一切的成就,都是靠出賣自己的「后庭花」才換來的;也有人言之鑿鑿,說他爲了打贏官司可以不擇手段,泯滅良知,和掌權者相互勾結,欺上瞞下;更有人斬釘截鐵,痛罵他是個黑心律師,出庭非不到三十萬的官司絕對不接,甚至故意耍陰謀,壓榨當事人的血汗錢,只爲賺取最大額度的代理費……常言道,無風不起浪,雖然並不確定這些傳言到底有幾分真假,但也足夠姚斌對這個男人退避三舍了。更何況,姚斌曾親眼目睹,在成爲B&P顧問律師后不久,蕭墨雨就私下主動勾引瑞行風,之后更迫不及待爬上瑞行風的床……所以若這些傳言全是事實,姚斌不會有半點吃驚。近乎豔麗的中性美貌、不知羞恥的淫蕩,愛玩、貪婪、滿腹黑水,這個男人絕對是一劑致命的毒藥!
姚斌的太陽穴在隱隱作痛,他雖然不知道瑞行風爲什麽會和他攪在一起,但少爺這麽做,肯定是一時新鮮,畢竟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過不了多久,他應該會把這個禍害踢出門外。瑞行風絕不會和任何人維持長期的關系,更何況只是一個區區性伴侶!
「姚斌……」
正冥思間,美型的臉龐突然靠近……姚斌吃了一驚,下意識退后一步,但蕭墨雨的動作比他更快,手一伸,就搭上了他的肩膀。
「你的面部神經是不是癱瘓了?爲什麽每次見到你,你不是一副想殺人的表情,就是別人欠了你三百萬的樣子?」
「蕭先生,請自重。」
姚斌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陰沈的臉更加凶神惡煞,來嚇小孩子效果的確一流,但可惜根本嚇不倒蕭墨雨。
「叫我墨雨就好了。」
蕭墨雨俯在他耳邊吐氣,壞壞地彎起了嘴角,嘻,瑞行風不在好無聊,逗弄一下他的保镖來解悶吧。
「蕭先生,我送你回家。」姚斌再次退后一步,脫離他的手指,眼中有一絲無法掩飾的鄙夷。
蕭墨雨在心里輕歎一聲,聳聳肩,臉上依舊是淡淡的不正經,「我餓了,要先吃飯。」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我在外面等您。」
姚斌躬了一下身體,就打開門走了出去,仿佛他是個毒菌,多待一秒就會沾上毒氣。看著他慌張逃竄的背影,蕭墨雨不由輕輕笑起來。
當舒凡站在「廣華律師事務所」的窗邊遠眺時,正好看到一輛黑色的豪華汽車開入院中的停車場,有位臉色陰沈的墨鏡男子下車,打開車門,一抹修長挺拔的人影就出現在他視線中。妖孽啊,真是妖孽!明明穿著和常人一樣的西裝,爲什麽套在這個男人身上,就能展現出萬千風情,而他走路的姿勢就像是一場性感無雙的脫衣舞秀,行走間「啪啪」狂放電流,隨便一點小火花,就能電倒一批人。
「喵……」
仿佛連動物都能感受到這股電流,原本乖乖躲在沙發上的小白猛地豎起全身的毛,興奮地朝門口撲去。
「小白,乖……」
蕭墨雨笑著一把抱起在他腳下不斷打轉的小貓,走入舒凡的辦公室,「舒凡,小白又胖了,你是不是喂他太多東西了?」_:S
「不關我事,去問琪琪。」舒凡事不關己地攤開手。
琪琪是事務所的秘書及接待員,專管一切雜務,二十歲,剛從大學畢業,粉嫩的新鮮人。
廣華事務所」坐落于市中心的商業地段,並沒有租用辦公樓,而是租了一間有大院子的歐式別墅進行辦公。別墅有專人收拾,后院種植大量花卉盆景,一到春天,就芳香四溢、繁花似錦。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連帶心情也明快不少。事務所雖小,卻五髒俱全,共有三位律師,兩位見習律師及一位秘書,其中名勝最響的,就是蕭墨雨和舒凡。
蕭墨雨和舒凡畢業于同所大學,相識逾七年,私交深厚,年紀相當,未到三十,就已在業界闖出不小名氣。「廣華」承辦各種民事、刑事和行政案件,但顯然經濟類案件是其強項,尤其在商貿投資、國際貿易、金融、公司、知識産權等方面,是蕭墨雨和舒凡的專攻方向,最近幾年承辦的好幾椿頗具影響力的案件,更是打響了「廣華」的知名度,讓這個小小的律師事務所變得異常繁忙。「廣華」對委托人相當謹慎,不會輕易接下案子,然而一旦接了,就會全力以赴,力求打一個漂亮的勝仗。
「蕭墨雨,我看你夜夜笙歌,都忘了這里的案件堆積如山這件事了吧。」
一臉陰沈的墨鏡男子已開著車子揚長而去,舒凡轉過視線,冷冷地看著眼前美型的男子。
「我這不是來工作了嗎?再說事務所還有你舒大律師,有你撐著,天塌下來都不怕。」
蕭墨雨一屁股坐在他的辦公室上,用手撫摸著小白柔軟的毛發,后者則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嚨間發出咕咕的聲音。
「昨晚你在瑞行風家過夜?」舒凡話題一轉,問道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剛才那輛車和保镖,應該都是B&P的執行總裁–瑞行風的吧,雖然並未和瑞行風正式見過面,但這個男人在商界的名勝,他早有耳聞
「是啊。」蕭墨雨笑道。
「小心玩火自焚!」舒凡警告他道:「瑞行風可不是尋常男人,再說,你又是他公司的顧問律師,兔子不吃窩邊草,是干我們這行的戒律。」
「我知道啊,我不是在玩。」
話雖這麽說,但仍是一臉戲谑笑意的蕭墨雨,很難確認他到底有幾分認真。
舒凡歎了口氣,「老實告訴我,你和他到底怎麽樣了?」
雖然一開始就不贊成蕭墨雨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但這畢竟是他個人的選擇,他不會過多干涉,只是基于一個好友的立場,有點擔心罷了。
「還能怎麽樣,就這樣呗,目前只是床伴,見面除了做,還是做。他也依舊看我不爽,但不爽歸不爽,他上我倒是上得很爽……」蕭墨雨揚了揚眉毛,毫不臉紅地說出這些話。
舒凡蹙起眉毛,端正的五官一下子嚴肅起來,「蕭墨雨,說話不要老是這麽口無遮攔,還有,對著男人時,桃花眼不要亂飛,就因爲你總是這樣,才會惹得風言風語滿天飛。」
「我就是這個樣子啊。人生在世,管這麽多干嘛,會短命的。」蕭墨雨毫不在乎地聳聳肩,跳下辦公室,「我做事去了。」
「等一下。」舒凡叫住他,「還記得我們代理的海甯建築工程公司違章建築案嗎?」
「不是已經結案了嗎?」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此案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短短半載過后,就已經鮮有少有人提及了
「聽說海甯公司的總經理弟弟高建勇近期已經假釋出獄,正在發話要收拾當初害他自己锒铛入獄並害他哥哥自殺身亡的人,你是控方的庭辯律師,所以最近出入要小心一點。」舒凡吩咐道。
「敗軍之府,還敢言勇。」蕭墨雨冷笑一聲,「當初他們用不法手段,大建豆腐渣樓盤,牟取巨額暴利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有這一天?只是高建星會在獄中畏罪自殺,我倒真的沒有想到。」
「現在的高建勇,已經是個亡命之徒,聽說他以前也混過黑道,生性凶殘,不管怎樣,還是小心爲上。」
「我知道。」蕭墨雨點點頭,「你自己也小心一點,這個案子你也有參與。」
「嗯,我會當心的。」舒凡點點頭。
律師雖然不比刑警,但有時因工作緣故,仍不免沾上幾分危險。而且律師做久了,經曆太多現實的陰暗面,對人性難免失望,真懷念自己初入這一行的熱情和純潔。
舒凡自嘲地一笑,繼續埋首于高高堆起的文檔中。
在一片林立的辦公樓中,B&P大廈巍然矗立,散發著成功者睥睨衆生的意味。B&P是全球知名品牌之一,尤其以電子産品著稱,瑞行風是公司成立以來最年輕的亞洲區主管,年僅三十五歲,手下就統領著數萬員工。他眼光精準、做事雷厲風行,致力于研發高新科技産品,短短幾年下來,就讓B&P的業績連續攀上了從未有過的高峰。會議室大門一開,瑞行風率先走了出來,高大的身材、端正精悍的外貌,令他在人群中猶如鶴立雞群般耀眼。
「瑞總。」有人叫住他。
「林副總,有事嗎?」瑞行風停下腳步,看著追他而來的俊美男子–B&P的副總林夕海。「這是你要的報告,我已經整理好了。」
林夕海把手頭厚厚的一份文件給他,精致的五官一如上帝的杰作,而他的工作能力,也和他的外形一樣搶眼奪目。
「謝謝,辛苦了。」瑞行風微微颔首。
公司以人爲本,再能干的總裁,也沒有三頭六臂,勢必要一些得力下屬的輔助才行,而林夕海,正是他非常倚重的優秀員工之一。
本以爲自己能坦蕩看待這份上司與下屬的關系,但在一次,去SEVEN酒吧時,無意撞到林夕海一個人落寞獨酌,知道了他的性向后,一向冷靜的瑞行風內心泛起了輕微波動。在一次試探后,他向他提出邀約,直言不諱自己的欣賞,誰知卻被對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這還是生平第一次,不能說沒有半點愕然,但瑞行風畢竟是B&P的總裁,什麽樣的風浪沒見過,很快便調適過來。后來他見到了林夕海其貌不揚的戀人,並得知他們相戀的過程,在感慨對方執著的同時,瑞行風也深深覺得,和林夕海保持單純的上司和下屬的關系,是最好不過了。畢竟想要情人的話,隨地一抓一大把,而得力的員工,卻不是輕易能尋著的。從出生到現在,瑞行風的字典里,從來都沒有什麽「非要不可的東西」。自小含著金湯匙出生,名門望族、家世殷富,送到自己手邊的,全部都是最好的,因此瑞行風從未費心想要過什麽東西。一切物質的有形的東西,都有其金錢的價值所在,而金錢和權勢,恰恰是這兩樣他最不缺的東西。來者不拒,去者不留,沒有任何事、任何人有讓他費神的沖動。優秀的資本和滿滿的自信,撐起睥睨衆生的魅力,但瑞行風並非冷酷無情的君王,更不是那些端不上台面的纨绔子弟。良好的教養造就了他睿智冷靜的個性、進退得體的處事手段,工作上具有天生的領導才能,目光敏銳、賞罰分明,既能與人保持一定距離,又能適時展現人性化的一面以激勵員工。而工作外,被他周身散發的男性荷爾蒙所吸引的男女更是前赴后繼,一頭栽入他沒有太高溫度的冷冽黑眸,即使明知會被凍傷,也心甘情願。
「少爺。」一看到瑞行風走入辦公室,姚斌立刻跟了上去。
「送他回去了?」瑞行風淡淡地說,把手頭的數據放到寬大的辦公桌上。
「是。」姚斌肅立道。
`姚斌臉上的表情往往只有一種,就是–凶神惡煞,不管他還是在談論天氣的好壞,還是進行嚴肅的話題
瑞行風的弟弟–瑞行雲曾經不止一次抱怨過,「你別的不好好學,就只學會了我老哥的面癱!」「和他玩了一個晚上,差點被榨干了。」瑞行風苦笑道:「姚斌,給我弄杯咖啡來。」
「是。」
姚斌把秘書送的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端到瑞行風面前,看了看瑞行風沒有什麽表情的臉,欲言又止,「那個……少爺……」
「什麽事?」
「那個……」
「姚斌,我又不是老虎,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少爺,你向來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可是,爲什麽對蕭先生……」
「他又挑逗你了?」瑞行風端起熱咖啡,很悠哉地喝了一口。
姚斌的眼角一抽搐,直覺要壞事,「少爺……」
瑞行風用手止住他,「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真的嗎?
姚斌只敢在心里嘀咕,卻不敢表露出來。
「姚斌,以前不管我玩得多瘋,你從來不會干涉我的私事,蕭墨雨算是讓你破例了。」
姚斌忍不住心頭一跳。
「放心吧,蕭墨雨對我來說,只是個自動送上門來的床伴,僅僅如此而已。」瑞行風冷冷道,揮揮手,示意姚斌離開,他要開始專心辦公。姚斌不好再多說什麽,只能關上房門,輕輕退了出去。
第三章
一轉眼就到了周末。正在公司忙碌的瑞行風,接到好友羅平的電話。羅平是他自小玩到大的死黨,兩家父母均是世交。和他相比,羅平更具纨绔子弟之氣,追逐流行,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私生活相當豐富多彩,時常在娛樂周刊上看到他的八卦,不是和當紅明星就是和美豔名模攪在一起。
「親愛的小風風,你在哪里?」
一打開手機,就是羅平的大嗓門和令人直起雞皮疙瘩的昵稱,瑞行風皺眉,把手機拿遠了一些,「在公司。」
「今天是周末耶,你怎麽還在忙,快變成工作狂人了,少做一天B&P又不會倒。」羅平叫道。
「你有什麽事?」
「來『名流』玩啦,我有好東西要送給你。」羅平笑呵呵地說。
「名流俱樂部」是羅平投資的産業,高昂的造價、大手筆的豪華裝潢、鋪天蓋地的廣告,讓它一開張成爲本市最知名的高級娛樂場所之一,提供集桑拿、SPA、健身、酒吧、餐廳爲一體的綜合性消費,所吸納的會員均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羅平雖然愛玩,品味卻別具一格,將「名流」搞得有聲有色,頗有情調,不像其它娛樂場所那般低俗。因此若要招待客戶,瑞行風一般會帶他們上「名流」,平時想要放松,也會去那里坐坐。
「今天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結束。」瑞行風淡淡地說。
並沒有什麽特別想玩的心思,大概是被蕭墨雨那家夥榨干了吧,饒是他體力過人,縱情一整夜,還是有點吃不消。所幸蕭墨雨似乎在忙什麽案子,有一段時間沒來煩他了,但今天是周末,搞不好此刻他正洗得香噴噴的,在別墅里等他。一想到這個畫面,瑞行風就輕皺了一下眉毛。
「我可不管你忙不忙,這世上還沒有你瑞行風搞不定的事,那就這樣說定了,六點我請你吃西餐。『名流』請了個法國廚師,想在正式推出法國菜前徽求一下意見,你的口味是出了名的刁,來幫我試菜啦。」羅平哀求道。
「好吧,我爭取在六點前結束。」瑞行風微牽起唇角,剛強的線條有了些許軟化。
「太好了,我等你哦,小風風,拜拜。」話筒那端傳來響亮的打啵聲,然后挂斷了。
這家夥!要是他敢在飯桌上這麽叫他,他就直接把他的臉給按到法式玉米濃湯里!瑞行風一臉惡寒地關上手機。
六點后,瑞行風如約來到「名流」,身后跟著如影隨形的姚斌。
「親愛的小風風,你來啦……姚斌,你怎麽還是一臉那麽凶惡的表情啊,這樣可不行哦,會把女孩子嚇跑的……」
全身上下一套赭紅色系的Versace經典系列,一看便知是花花公子的羅平,看到瑞行風和姚斌,笑眯了一雙彎彎的新月眼,張開雙臂撲過來。
「再這麽叫,信不信我把你的頭給擰下來。」瑞行風冷著臉道,敏捷地躲過他的「狼撲」,一腳踹上他的屁股。
「干什麽這麽凶嘛,叫一聲又不會少一塊肉。」羅平揉著屁股,委委屈屈地看著他,「我只是爲了表達對你的愛意啊。」
侍立于「名流」大廳的男侍者,早就習慣了自己平時囂張的老板,在B&P總裁面前的小媳婦模樣,連眉毛都不抬一下,倒是幾個沒見過什麽世面的實習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雖然經常上娛樂版,但羅平其實是男女通吃型,這在「名流」已不是什麽秘密,而他和瑞行風從小到大,關系匪淺,經常會做出暧昧舉動,讓一群女侍應生大飽眼福。
「你的愛意值幾分啊,每次闖禍就只會讓我背黑鍋。」瑞行風哼了一聲,一把摟過他的脖子,兩人打鬧著朝餐廳方向走去。
「什麽話,虧我對你情深義重,一看到什麽好東西,就迫不及待跑來獻給你,你倒好一點也不領情。」「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瑞行風斜睨著他,「這次你又要設計我什麽?」
「呵呵,這次我送你的,絕對是好東西啦。」羅平神秘地眨眨眼,笑道:「我們先吃飯,填飽肚子再說!」
入座后,侍者先端上紅酒,羅平替他殷勤倒酒。
「對了,蕭墨雨怎麽樣?」
雖然經常上三八報紙,但羅平本身並不是一個三八的人,死黨這麽多年,彼此熟知各自的性向,但都是各玩各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且還算是社會精英,相信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管玩多瘋,都不會輕易出言干涉彼此的私生活,這還是第一次,羅平竟然會問起瑞行風枕邊人的情況。
「很好,多謝關愛。」瑞行風看了羅平一眼,目光頗具深意。
「行風,以前不管你和誰玩,我都沒意見,但這個蕭墨雨……他的名聲太差了。」羅平收斂了臉上嬉戲的表情,認真地說:「他長得很俊美沒錯,但天下長得漂亮的男孩子多得去了,不差他一個,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找給你。」
「你要改行當皮條客嗎?」瑞行風拿過一旁的冰水,喝了一口,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行風,你聽說過『鋼鐵大王』魏亞年這個人吧。」
「傳聞是因走私鋼鐵而暴富的大亨?」瑞行風淡淡地說:「聽說警察盯了他好幾年,也抄了他的公司幾次,隔三差五幾請他的手下去局子里喝茶,卻怎麽都找不到證據起訴他,這家夥是個人物。」「魏亞年喜歡男人,仗著有錢,手中養著一票美男帥哥,聽說蕭墨雨就是其中最得寵的一個,年紀輕輕就讓他給包養了,不僅給他錢,還供他上學念書。雖然他現在表面上是脫離了魏亞年,但他目前所擁有的一切,又有哪樣和魏亞年脫得了關系?」
握住玻璃杯的手頓時停住,瑞行風微微皺起英挺的眉毛。
「蕭墨雨這個人太複雜了,沒錯,他是有名的大律師,業務能力相比也很強,但私生活方面……你和這種人攪在一起,絕對沒有好處,新鮮勁過了,就早點放手吧。」羅平再次苦口婆心地勸道。
「你什麽時候變成我老媽了?」
「我是我爲你好。」羅平歎道:「有些男人是飼料,越相處越生機勃勃,但有些男人卻是毒藥,一時放不開,就會劇毒攻心。」
「好了,難得有空休息一下,還要聽你說教,羅平,你最近越來越無趣了。」瑞行風止住他,「蕭墨雨是蕭墨雨,我是我,我自有分寸。」
「真的?」羅平仔細審視著他,終于展顔一笑,「我相信你的眼光啦,只是聽說蕭墨雨『后面功夫了得,男人一在漢上就會放不開手,我怕你一時被他迷惑罷了。』
瑞行風冷冷看了他一眼,「從小到大,你有見過我沈迷什麽東西嗎?」
「那倒沒有。」羅平讪讪摸了摸頭發。
瑞行風的郎心似鐵,他可是從小看到大的,他很懷疑,這世上是否有能讓這個男人失色的東西。
「好好,我不煩你了,吃菜吃菜!」羅平終于放下心來。
先前的唠叨固然有點令瑞行風不快,但不管怎麽說,羅平都是爲了他好,而且,他挑人的眼光果然不錯。新聘的法國名廚手藝高超,即使連挑剔慣了的瑞行風,也覺得非常地道,比起巴黎的PierreGagnaire餐廳,不見多少遜色,餐后甜點也恰到好處,在美好的就餐氛圍下,和羅平姚斌邊吃邊聊,度過了一段很愉快的時光。吃完后,三個人又去玩了兩局斯諾克,整個台球廳占地近千坪,一切均按國際比賽標準設置,打起來十分過瘾。中途羅平有事離開,按照以往的慣例,瑞行風去二樓的健身房運動了一個多小時,然后折回到一樓的天然SPAPOOL泡了一會兒,正當他從池中出來時,一位侍應生走過來,恭敬說道:「瑞總,羅老板說,他給你的禮物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羅平到底在搞什麽花樣?瑞行風不置可否,只在腰間簡單圍了一條浴巾,裸露著令所以男人羨慕不已的結實而漂亮的肌肉,跟著侍應生走到按摩房的VIP包廂。
推開包廂的門,就看到一位眉清目秀的男孩,怯怯站起來,「瑞…...瑞總好……」
瑞行風微眯起眼睛,這個羅平,還真的改行當皮條客了!
「請您好好休息。」
侍應生不愧訓練有素,一臉的公事公辦,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鞠了一躬,就退了下去,姚斌也很識相地守在門口,沒有跟進來。
「你是新來的?叫什麽名字?」
瑞行風淡淡看著眼前的男孩,很干淨,很乖巧的樣子,是他喜歡的類型,不愧是他的死黨,對他的喜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叫俞波,大家都叫我阿波。我來這里三個月了,見過瑞總幾次,不過都是遠遠的……」男孩咬了咬下唇,臉頰透著一絲生澀的羞紅,「這還是第一次這麽近看到瑞總……」
男孩的眼中充滿了強烈的仰慕,這種光芒,瑞行風一點也不陌生,他真不知道該揪出羅平狠揍一頓,還是該感激他的「好意」。
「瑞總,請躺下來,我來給您按摩。」
瑞行風沈吟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事已至此,不如專心享受這份「禮物」,他大方躺到足以媲美五星級酒店席夢思的按摩床上,俞波連忙拿過按摩精油,滴到光滑的后背,專心致志開始按摩。
不輕不重的力道,讓人十分受用,泡澡后的倦怠感漸漸加深……
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不知怎的,眼前突然浮現蕭墨雨那張過分美型的臉。對男人而言,這樣的臉本身就代表了誘惑。其實蕭墨雨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太過張狂和尖銳,太過冶豔,身份還是B&P的顧問律師,但不知爲什麽,在蕭墨雨私下誘惑他時,瑞行風就是沒能抵擋住他的誘惑,和他發生一夜情不說,甚至在當晚就帶他回自己的別墅,之后便一直維持這種肉體關系到現在。不輕易和人一夜情,不輕易帶人回家……蕭墨雨卻讓他一一破例,瑞行風可以理解羅平爲什麽這麽擔心,但他自己卻並不在意。他不是超人,更不是柳下惠。男人受到誘惑是很正常的事,他是瑞行風,有的是放縱的資本,目前一切都還在自己控制中,所以根本沒必要像羅平那樣杞人憂天。只是,羅平剛才在飯桌上的勸誡,還是在他心里泛起了不小的漣漪。瑞行風是個觀念非常開放的人,絕對沒有什麽「處男情結」,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對他的所作所爲視若無睹,有些傳聞,就算你刻意閉塞雙耳,還是能無孔不入地鑽進來。一想到他曾在別人身下,戰線那般豔麗的風情,瑞行風的心里就泛起一陣不舒服的感覺。蕭墨雨的身體有被人很好地調教和開發過,這是他和他第一次上床,就看在眼里的事實。已經一個月了吧。就算是新鮮勁兒,也該過了,也許是該放手的時候了。
感覺到男孩按摩的手指越來越暧昧,越來越大膽,甚至漸漸朝自己敏感的腿根摸去,瑞行風睜開眼,一把攫住他的手,輕輕一扯,男孩就跌入他赤裸的胸膛……清純的氣息拂上胸口,一張臉紅得如同發著高燒……
「瑞總……」那顫抖的聲音,就像貓咪的嗚咽。
「你叫阿波,嗯?」
瑞行風抬起他的下巴,面無表情地凝視著那雙睜得大大的眼睛,充滿了驚慌和期待,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動作,就聽到門外的一陣喧嘩……
「蕭先生,你不能進去!」
門外隱隱傳來姚斌的聲音。
「我來享受VIP按摩,爲什麽不能進去?你別忘了,我也是『名流』的會員。」
瑞行風眼皮一跳,那冷豔的而囂張的聲音,不是蕭墨雨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