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降賠償

「有沒有搞錯！？你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怎麽把應該打到達拉姆主星的病毒魚雷打到另外一個星球上去了！？我是要和你一起被丟到軍事法庭的！」

一「條」蜈蚣狀的生物「腳舞足蹈」地朝另一個鳥形生物咆哮著，看得出來，它非常生氣。

「我知道啊！所以我現在正在補救啊！」

大鳥攤開了翅膀，表示了自己的無奈。

「怎麽補救？」

「把這次的任務目標改成對個別人物的襲擊，結果我們出現了誤判，而且被害人沒有死亡，這樣就能降格成民事事故了。我們只需要隨便挑個生物，賠給他一定價值的東西就行了，我之前本來搞到了個帶殖民系統的『萬象引擎』當當棺材本，現在也只能賠出去了。」

「你媽的，正常人會用能毀滅一個文明的病毒魚雷搞暗殺？」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星聯不會允許出現這種醜聞，自然會有企業寡頭幫我們蓋下去。拉兄弟一把，你要是敢搗亂，我就在審判會上把你給第二空騎中隊采購的一票價值高達一萬安托司的塑料馬桶和一千三安托司的咖啡杯的事情捅出去！」

在大鳥的恐嚇下，蜈蚣只能緩緩低下了頭，趴在複雜的操作臺上，用頭部的觸須快速地更改著數據……

「媽的，又把我趕到這里。」

吳凡憤怒而無奈地扔下了書包，輕車熟路地整理起了略微有些積塵的小小房間。

這里原來是一間倉庫的保安室，但老板前兩年攜款潛逃，倉庫就成了無人看管的狀態。詭異的是法院也沒來貼封條，所以周圍的居民們就擅自將整個倉庫挪為己用，按他們的話來講就是「反正也沒人管，白占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吳凡本不住在這附近，但在一場事故中，他的雙親不幸雙雙身亡，所以便改由他的叔叔做了他的監護人。雖然吳凡的叔叔「代為接管」了吳凡雙親的遺產，但這叔叔對侄子並不怎麽待見，叔母更是成天叫囂著要把吳凡趕出去。

吳凡已經被以各種理由趕到這里好多次了，已經對這里的生活習以為常，現在吳凡最大的願望就是讀完高中後盡快生活自理，然後立刻從叔叔家搬出去，一刻也不想和他們在一起，至於那些遺產，不要也罷，反正他們也會用各種理由侵占的。

整理完床鋪的吳凡嘭地一聲以大字形倒在了床鋪上仰望著天花板，胡思亂想起來。

【幹脆大學不讀了吧，早點出去打拼也好。】

吳凡的成績本就不優秀，拼盡吃奶的力氣最多也就考上個二本。

【下一步我就到X團，先找個外賣小哥的工作養活自己，然後……】

吳凡還在暢想未來，下一秒卻陡然感到腦中傳來一股劇痛，在這種劇痛下，吳凡漸漸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回響在吳凡意識中的最後一個聲音是一段語言未知，吳凡卻能理解的話：「目標確認，第三星盟民事賠償程序正在進行中……」

當吳凡揉著頭慢慢爬起來的時候，他發現小小的房間里多了一個神秘的人。

那是個身著神秘的黑色皮質軍裝的女人，正枕著戴著黑色絲織手套，側昂著頭，用居高臨下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她戴著一頂長檐帽，帽子上空洞表明原來這里應該有個帽徽，但被拔掉了。

她的姿勢讓長檐帽搖搖欲墜，而在軍帽下，銀白色的長發如同最高級的絲緞一樣隨意地披撒著，渾圓碩大的乳峰在白色襯衫的包裹下呼之欲出，大衣裙擺內的黑色短裙讓人浮想聯翩，被褲襪所覆蓋的光潔的黑絲玉足正晃悠悠地翹著二郎腿，把神秘的禁地守護得嚴嚴實實。

吳凡剛想開口詢問這位火辣誘人的佳人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里，那位有著銀白長發的軍裝美人卻搶先一步開口了。

「你就是我的——馬死他嗎？」

「對不起，聽不懂鳥語，從小到大，英語從來沒上過兩位數。你為什麽會在這里。」

雖然下身微微一硬表示尊敬，險些要站起來行個禮，但吳凡還是理智地決定先詢問對方的來頭。

「哈？在這里？」

女人站了起來，姿態優雅地轉了個圈，大衣的下擺高高揚起，然後——進行了一次明顯地穿模。黑色的裙擺毫無阻礙地穿過桌面，然後輕輕地落回了原來的位置。

吳凡努力地試圖保持自己的清醒，並不是他認為自己在做夢，而是對方隨著慣性飄起的銀色發絲和下半身飄起的黑色短裙好像讓自己的下面快要按捺不住了！

沒辦法，母胎單身的處男就是那麽容易興奮的。

「我根本不在這里，這只是AR（現實增強技術）而已。」

說著，女人還突然湊上前來，吳凡下意識地用手一擋，女人的進一步動作卻讓手完全穿過了豐滿的碩乳，「插」到了她的背後。

現在吳凡被女人以壁咚的姿勢壓在床上，兩人的臉龐相距不到十公分，姿勢十分曖昧，並且極其驚悚，畢竟正常人的經驗里，「摸胸」的下一步應該是柔軟而富有彈性的乳房在揉捏中變形，而不是莫名其妙地從對方的身體里穿過去。

為了進一步了解對方的來由，順便繼續轉移自己的註意力，吳凡繼續開口道，「你到底是誰？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麽！？先說好，我可沒錢！」

「你在想什麽呢。」

女人輕笑了一聲，起身坐回了原來的位子上，「我是『萬象引擎』的管理人工智能，編號114514，如果嫌麻煩，我在三分十二秒之前為自己取了個名字，伊琳娜。」

「萬象引擎」？吳凡的頭都要大了，這聽上去來頭就不小的東西找身無分文的自己幹嘛？

「當然是作為民事賠償的抵押物賠給你啦啦。」

還沒等吳凡開口，伊琳娜就率先回答道。

「民事賠償？」

吳凡一頭霧水，他根本沒什麽自己受害的印象。

「對啊，誤射病毒魚雷的民事賠償，哦對了，你現在看外面，病毒魚雷估計早就到了。」

伊琳娜晃悠悠地翹著二郎腿，甚至還變戲法般地從袖口里掏出一杯茶，慢慢地呷著。

好像是為了回應伊琳娜的話，倉庫大門外停著的一輛汽車突然打開，一個神情呆滯，身體僵硬的人從里面摔了出來，他試圖爬起來，卻失敗了好幾次，就好像一個沒力氣的人在做俯臥撐一樣，最後，他終於站了起來，用令人不安的姿勢一步一步地「挪」開了。

這人有點……像喪屍！

「什麽叫『像』啊，明明是『就是』好嗎？病毒魚雷里的『薩拉病毒』本來就能接管生物的神經中樞。」

臥槽，現在吳凡的腦袋里只有這兩個詞在盤旋著。

「不要著急，我慢慢和你講」，伊琳娜繼續慢慢地呷著茶，「現在人類大概還有十分之一活著，對於十二到四十五這個年齡段，大概有五分之一的存活率。」

吳凡頓時冒了一頭冷汗。

仿佛覺得這個事實對吳凡的沖擊力還不夠大似的，伊琳娜繼續一個接一個地甩著勁爆的消息。

「病毒魚雷的主要目的是摧毀一個文明，打到這里的是Iv型特化版，專門針對工業文明使用，會在幾百年的尺度上暫時改變一些物理常量。」

「比如說，所有的Rbq，」說到這里，伊琳娜咳了兩聲，好像是被茶嗆到了，「我是說熱兵器，都暫時沒用了，因為很多東西的燃點被暫時改變了。」

「等等！」吳凡打斷了伊琳娜，「那也就是說，很多東西都不能用了嗎！？」

「嗯」，伊琳娜重重地點了下頭，「連發動機都會因為燃料的燃點驟然變高而變得無法使用。」

伊琳娜用嫌棄的目光瞥了吳凡一眼，說道，「對於人類玩到核電還在靠燒開水這種落後的方式利用能量，我深表惋惜。」

「你媽的，為什麽要這麽做！？」

「根本不是我這麽做的啊，是星盟的誤射啊！我只是一個被作為賠償物的無知殖民Ai而已，我作為賠償的最大作用就是幫你重建地球的文明啊。」

伊琳娜無辜地看著吳凡，這一刻，吳凡感覺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工智能簡直有毒。

「地球吃著火鍋唱著歌就被你那個星盟打得半身不遂，你現在說要我來重建，你這是拿我當成為你那個星盟擦屁股的普通工具人？」

「普通工具人？你可是太陽系第一工具人誒！」

「草里爸爸！」

「我是星河級計算機的衍生子體，星河級計算機的表面溫度約為1400萬度，約為中子星的1.5倍，如果你想的話，我尊重你的意見。」

伊琳娜盈盈一笑，嫵媚地看著吳凡，平穩地說道，雖然內容極盡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