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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康舒大冒險:魔女、殭屍、吸血鬼】 (3/3)

日期:2023-12-06 作者:佚名

第四章

吾獨立於黑暗之中

手握黃金權柄,頭戴日輝之冠

率烈火與屍骸,徐行於塵埃瓦礫之下

直至天地終滅之時。

喀啦、喀啦……

一陣顛簸,接著咚地一聲,頭上一痛。

“唉唷!”我疼得喊了出來,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夢鄉返回現實。

“你總算醒了。”絲芬妮在視線依舊停留在手中的書本上,開口道。

雖然人在馬車�,但她還是翹著個二郎腿,飄在座椅上頭。

從虛霜娜的舊居中,除了寶石金飾一類以外,絲芬妮搜刮最多的就是虛霜娜的藏書了,而且這三個月來幾乎書不離手;真不知道這些老得快變成沙子的書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這種爛路,想睡也睡不著啊!”我咕噥著,眼睛一邊又不由自主地往絲芬妮那雙腿上瞄過去。

絲芬妮身上穿著一件叫做旗袍的異國衣物(也是從虛霜娜那邊搜刮來的),黑色的,一朵銀線繡花橫臥胸頸之間,整體是緊身設計,除了襯托絲芬妮掌可盈握的纖細腰身、呼之欲出的豐滿胸部之外,最可怕的莫過於那殺傷力驚人,開到大腿的高岔;就看那雙人間極品等級滑嫩美腿,在裙岔�隨著舉手投足忽隱忽現,真是瞧得眼珠子都快滾出來了。

“死淫胚,你眼睛在看哪邊?”或許是感應到我的火熱視線,絲芬妮笑道,腳一邊往我腿上輕輕踹了一下。

“唔,我隻是被你美麗的小腿肚給吸引住了,多看幾眼而已,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動手摸一摸嗎?”我嘿嘿笑道。

“我是沒關係啦!”絲芬妮用書本掩住自己的臉孔,隻露出一對碧綠的眸子,不過嘴巴鐵定是在下麵偷笑,“你不怕子爵閣下生氣?”

我一聽,連忙往車廂另一邊看去,剛好和佐菈的視線對上。

紫發少女穿著一件黑色長袖外衣,底下是白色襯衫,下半身黑色長褲配上黑色長靴,外頭還配了一件黑色披風,披散其上的秀發被襯托得格外明顯;大腿上放著一頂兩邊打折,插著尾羽毛的帽子,這些都是佐菈在進入羅馬尼亞時弄來的行頭。

或許是單純的巧合,她們兩個剛好都選擇了黑色的衣服。

至於我,雖然我不喜歡介紹男人的穿著,但佐菈幫我準備的衣服實在有點詭異,是一套肩膀附近有加墊的長袍,袍子上奇怪的花紋;本來她還要我拿根短杖到處走的,不過我不想拿那種東西,因為……那副模樣看起來實在很像魔法師。

“……你想幹嘛?”佐菈瞪了我一眼,冷冷道,意外地竟然沒有生氣。真是反常,平常一聽見我和絲芬妮打情罵俏,馬上就會吃醋的呀?

“沒……沒事。”我又縮回原來的位子上,不曉得佐菈心�在打什麼主意,不過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離開巴黎三個月,我們一路大搖大擺(?)地逃到羅馬尼亞來。由於有兩股意外勢力相助,所以就算路易十四對全歐懸賞我們三個的人頭,我們三人卻照樣到處觀光遊覽,該玩該吃的一項沒少。

值得說明的是,在這段時間,絲芬妮對我的態度變得十分友善,一定是因為忘不了我在巴黎時的神勇英姿吧,哇哈哈哈∼

但佐菈還是一樣沒變,依舊愛吃醋又愛生氣,所以到現在我和絲芬妮還是沒能履行那一夜約定,不過沒關係,絲芬妮遲早是我的。

馬車又是一陣顛簸,我連忙抓住車窗窗沿,免得又像剛才一樣被震得撞到頭。

“喂,這路有沒有問題啊?那個什麼峽的真的在前麵嗎?”我道。

“當然了,這�可是我家耶,我可不像你,連自己的家在哪�都會忘記。”佐菈道。“還有,這�叫做獄臨峽,你最好趕快把這個名字背起來。”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我敷衍兩句,轉頭往外看了一眼。

不管看幾遍,車外的景色似乎都一個樣。

灰色的禿山層峰相連,中間夾著一道道險峻深穀,環繞山腰的羊腸小道彎呀彎的,不知道到底要走到哪去,天上老是厚厚一層烏雲。

真不敢相信,這�竟是佐菈生長了十幾年的地方,難怪她會想要離開了。放眼望去不是山就是石頭,啥都沒有,名符其實的鳥不生蛋。

雖然隻是暫時,但想到要在這�躲上一年甚至更久,我就不禁唉聲歎氣起來。

“你歎什麼氣?”絲芬妮嬌柔嫵媚的嗓音突然在我耳旁響起,手搭在我的肩上,把我嚇了一跳,“跟我在一起難道不開心嗎?”

轉回頭一看,她竟然就小鳥依人地坐在我旁邊,裙岔大開,美腿一覽無遺,這簡直是隻有在夢�才會出現的景象啊!

“哈、哈!”我笑道,“怎麼可能呢,我開心都來不及啊!哇哈哈!”不過眼睛還是本能地去觀察佐菈的表情。

令我大感意外的是,佐菈這次竟然也沒有什麼大反應,隻是低頭把玩著腿上的帽子。

“是嗎,開心就好,因為等下到了子爵閣下的領地,恐怕你就開心不起來了。”絲芬妮語帶玄機地笑道。

“魔女,你不要給我多嘴。”

絲芬妮一聽,嗬嗬一笑,拾起書本,又回到書中世界了。

“佐菈,這是怎麼回事?”從她們的對話之中,我嗅到了危機的氣味,“你是不是有什麼詭計?”

“沒有啊,你想太多了吧?”佐菈把頭轉過去,不過我可以感覺到她在笑,因為那嬌小的肩膀一直在輕輕抖動。

過了一會,佐菈甚至哼起歌來了!

這太反常了!有鬼!一定有鬼!

“喂!你給我停車!”我把頭探出窗外,對著馬夫喊道,“我不去了,我要下車!”

不過那個死鄉民一點反應都沒有。混蛋,看來他隻聽佐菈的話而已。

“危險啊!快回來,你想被旁邊的山壁撞死嗎?”絲芬妮道,無形的力量把我抓回車廂�。

“不要!放開我!這一定是陰謀!你們到底在暗中計劃什麼東西?”我掙紮道,突然想起之前在巴黎也發生過類似的情況,那時佐菈也確實說過什麼要我去羅馬尼亞的話。

“吵死了,就快到了啦,你給我安靜一點!”佐菈笑罵。

好不容易穿過了錯綜複雜的山地,馬車最後在一塊開闊的平原上停下時,太陽已經被濃厚的烏雲遮蔽。雖然不過下午兩點左右,但四周已經暗得像是傍晚了。

“到了。”佐菈道,率先開門下車。

“先出發的行李也到了。”絲芬妮腳不著地,人就這麼飄了下去。

因為我們帶了很多從巴黎搜刮來的東西,所以另外還有一輛板車專門用來載我們的行李;這些服務不但免費,而且還是當地人自願提供的,佐菈連催眠術都沒用上。

一直到了羅馬尼亞,我這才相信佐菈真的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尤其在進入山區前,幾乎每個人看到她都又驚奇又惶恐地彎腰行禮,大概是沒想到會在白天看見夜靈族吧?

“博康舒,你還不下車?賴在上麵幹什麼?”佐菈轉頭道,一邊把羽毛帽子戴上。

“哼,我才不下去呢!你一定準備了什麼惡毒的詭計要對付我!”我道,兩手死命抓著車廂的座椅。

“哦?你不快點下來,我就打你囉?”佐菈笑道,左手握拳,洋溢出陣陣血光。

……這該死的暴力丫頭!你就不要給我逮到機會,我一定狠狠地把你操到欲仙欲死的!

由於本人不喜歡和別人拳腳相向,再加上我一點勝算都沒有,所以最後還是屈服了。

“……喂,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一個人都看不見?”一下車,四周隻見一堆低矮農舍,還有一片接一片的土黃旱田,落腳之處似是個村落。

“真的耶,奇怪,平常應該有很多人來迎接我的才對呀?”佐菈也奇道。

仔細一看,不少農舍已經垮了,垮的樣子很奇怪,像是被什麼重物砸中。

……唔,我怎麼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我說佐菈啊,你的家鄉附近應該沒有什麼怪物出沒吧?”我不安地道。

“沒有什麼怪物啊!”佐菈開朗地笑道,“頂多就是食人鬼和山怪一類的東西吧?它們都很軟的,不用擔心啦!”

“那……那這些被弄壞的房子該不會是……”我一聽,愕然道。

“這應該是山怪做的吧?”佐菈看了,皺眉道,“唔……依柔這家夥,我不在的時候,難道沒有幫忙對付山怪嗎?”

“嗯,我想到有急事,先走一步。”我轉身想回馬車上,卻被佐菈一把抓住。

“今天開始這�就是你的家啦,想到哪去?”佐菈不懷好意地笑道,“啊,你們幫我把行李卸到城�就可以走了!”一邊對著那幾個車夫喊道。

“不要啊!好不容易才離開了巴黎,我不要住有食人鬼和山怪出沒的地方!”我喊道,淚眼汪汪,眼睜睜地看著車輪下飛揚的塵埃隨著馬車越行越遠。

馬車順著黃土道路,一路前行,朝向遠處山穀旁的一座古城駛去,那兒大概就是佐菈的城堡了。

“子爵閣下,請問這�有你的親戚嗎?”絲芬妮指著另一個方向,一棟距離我們稍遠的建築物道,“那兒有股類似你的魔力波動。”

我順著絲芬妮所指方向望去,那棟建築比農舍高了兩層,而且頂端有十字架和鍾樓,顯然是座小教學。

“啊!該不會!”佐菈大驚,“依柔這家夥,趁我不在的時候,又換了新男人了?”

換新男人?什麼意思啊?還有,依柔又是誰啊?都最後一回了,別再出新人物了行嗎?

“快過去看看,他們會聚集在教堂�,表示有人去世了。”佐菈道,抓著我快步奔去。

磅!

佐菈一次把小教堂的兩扇大門一起推開,在神力催動之下,門板重重地撞在牆上,發出巨響。

教堂�的人被佐菈突如其來的闖入嚇了一大跳,全都轉過頭來看著我們。

隻見教堂�擺著幾排長椅,上頭坐滿了農民農婦,教壇上站著神父,教壇前橫著一具簡便的棺木,�頭躺著一個男的,身旁塞滿了鮮花,棺木旁還站著一個穿著黑色喪服的女人,從她身上服裝的質地看來,應該是這�頭最有地位的人。

另外還有一點不尋常的是,明明在室內,這個女人身旁卻有人幫她撐傘。

“佐、佐菈?”那女子開口,嗓音聽起來和佐菈一樣,具有催眠的魔力,她一定就是那個依柔了。

“小姐?”“小姐回來了?”“謝天謝地!”教堂�一陣喧嘩,大夥的臉上都不禁露出歡喜之色,至於我為什麼突然聽得懂羅馬尼亞話,這種時候就別管了吧。

這丫頭,居然這麼受歡迎?真是太令人驚訝了,這個濫用暴力的丫頭怎麼會這麼受人愛戴?看他們的神情,也不像是被催眠或是被魔法控製,倒像由衷感到開心。

“這是怎麼回事?”受到眾人齊聲歡迎的佐菈卻麵帶慍怒,大步走向教壇前的棺木,“為什麼約瑟會死了?”

“啊啊∼∼佐菈!”那個叫做依柔的女人突然往前,撲向佐菈,在身後幫忙撐傘的那個女孩差點跟不上。

“你聽我說,嗚嗚∼∼”依柔邊哭邊道,因為她臉上戴著黑紗,我看不清她的長相,但聲音聽起來似乎隻有二十幾歲,應該是佐菈的姐姐一類的人物吧?

“約瑟他……他被山怪給殺死了……嗚嗚……”依柔啜泣道,“他真是個勇敢的人……嗚嗚嗚……”

“果然如此。”佐菈卻冷冷道,“然後呢?”

“然後?”依柔困惑道。

佐菈先是歎了一口氣,然後深呼吸。

“保護領民不受魔物的騷擾,自古以來都是卓古拉家族的義務吧!”佐菈怒道,“你自己不作戰,卻叫爿血上戰場是什麼意思?約瑟隻是普通人,當然會被山怪殺死啊!這連想都不用想吧!”

“可是……可是人家好怕嘛!”依柔從佐菈身邊退了兩步,拿出手帕,掩麵抽泣。

“怕個頭啊!我看你根本就隻是想要換男人而已吧!”佐菈氣得跺腳,手一揮,道:“看看這�,村�的年輕男人都被你用光了啦!”

佐菈這麼一說,我才發現教堂真的沒有年輕男人,所有農民看起來年紀至少都有中年以上。

等等……這聽起來有點詭異,依柔把村�的年輕男人用光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對啊,我現在好傷心喔,沒想到村�已經沒有年輕男人了……這叫我以後怎麼活下去嘛,嗚嗚……”依柔哭個不停。

雖然她好像在哭,但我發現她好像並沒有流眼淚,隻是在假哭而已;看來這家夥也有點問題,果然是佐菈的家人。

“……對了,佐菈,跟你一起進來的這兩位是?”依柔突然轉變話題,霎時便不哭了。

一道火熱視線從黑紗下射向我,底下鮮紅的瞳孔把我嚇了一大跳。剛才她的眼睛似乎還沒這麼紅啊?

“哼!”佐菈冷笑起來,“依柔,這次你非得把爵位讓給我了。”

“咦?”依柔一聽,“討厭,佐菈你別說笑了,你又還沒找到自己的爿血……啊!莫非他就是你的爿血?”隨即驚道。

佐菈的臉上浮出勝利的微笑。

“討厭,你還這麼年輕,要養爿血還太早了啦,那位先生,你叫什麼名字?”依柔笑道,眸中紅光更甚。

我看了看佐菈,不知該不該回答,佐菈跟我搖搖頭。

“你叫什麼名字?”依柔見到我沒有回答,似乎很驚訝,又問了一次。

我仍然沒有回答。

“這是怎麼回事?”依柔大驚,“佐菈,他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就算她是你的爿血,也不可以完全不聽我的話啊!”

“哈哈哈!”佐菈雙手叉腰,大笑起來,聽這種笑法,她已經完全得意忘形啦。

“當然了,他可不是普通人呢。”佐菈傲然道,“你們老是窩在山�頭所以不知道,這個人就是名號響徹歐洲的超級魔法師:魔人博康舒!前陣子我們才殺到巴黎去把法國國王揍了一頓,現在還被路易十四追殺呢!”

……我的臉大概瞬間變成灰白的吧,誰可以幫忙確認一下?

佐菈這丫頭到底想幹嘛?她又不是不知道,從華格納宮那一夜後,我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魔力,跟個普通人沒兩樣了呀!

“魔人博康舒?”依柔不解道:“可是他身上的魔力很稀薄呀?”

“那是因為之前的戰鬥太激烈了,耗費了他很多的力量。”佐菈道,“不信的話,你看他旁邊那個魔女,那個魔女可是對他畢恭畢敬的喔,他可是足以馴服這個魔女的大魔法師呢!”

“沒錯,你們要是敢小看我的主人,我可是會讓你們吃不玩兜著走的。”絲芬妮簡直就像是和佐菈套好招的一樣,腳往前一踏,昂然道。

這下我又被嚇一跳,怎麼連絲芬妮都?

緊接著,就見她雙手往上一�,教堂一陣晃動,大量沙塵滾落,喀啦喀啦作響,絲芬妮竟然把教堂的屋頂給拔了起來!

薄弱的日光從外頭灑了進來,照亮陰暗的小教堂。

“糟了!是陽光!”“快保護夫人和小姐!”教堂�的農民們驚道,紛紛合力�起長椅,想要去遮掩日光,以免依柔和佐菈被陽光照射到。

“哎呀!佐菈你在幹什麼!快叫她住手啦!”依柔見到陽光,氣急敗壞,抓緊遮陽傘,狼狽地躲到教壇後麵的陰影處。

相較於一臉驚慌,急忙找尋掩蔽的依柔,佐菈卻是毫不退縮,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底下。

隻見她把頭上的羽毛帽子取了下來,頭一甩,紫銀秀發便在空中灑開。

理所當然的,那張略帶稚氣的柔嫩臉孔上,一點事也沒有。

教堂�的人全都驚訝地看著佐菈。

“我已經不怕陽光了!”佐菈朗聲道,“因為魔人已經在我身上施法,讓我不會再受到日光的傷害!”

農民們目瞪口呆,這才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注視著我。

“哼,知道我主人的厲害就好。”絲芬妮手放下,教堂屋頂也跟著落了回來。

四周騷然,大夥交頭接耳的,不斷偷偷斜眼瞄我。

“……那是真的嗎?”依柔從藏身的陰影�走了出來,黑紗底下紅眸閃閃發亮,“佐菈,你從哪�找來這麼厲害的人當爿血?”她顯得又驚又奇。

“哼,我才不告訴你呢!快把爵位交出來!”佐菈道。

“唉……好吧好吧……不過你得給我看證據。”依柔態度軟化。

“好啊,那還不簡單。”佐菈笑道,對我揮揮手,叫我過去。

雖然不知道她葫蘆�賣什麼藥,不過我還是乖乖走過去了,如果可以成功唬住這些人,對我未來的生活或許會有點幫助。

佐菈把我上衣外套脫掉,然後讓依柔看我左肩上那對齒印。

“嗯……確實是你的印記……”依柔看了兩眼,道:“可是,我感覺他好像不是真的服從你的命令耶?”

“誰說的!我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佐菈反駁,轉頭對我說道,“你說對不對啊?博康舒!”佐菈臉上微笑,但我卻看見她那雙手在懷�摩拳擦掌,擺明了就是“不聽話就準備被痛扁”的意思。

“等一下!”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懸崖邊緣徘徊的瞎眼山羊,正處在生死關頭,“什麼是爿血?”我連忙問道。

“嗬嗬,你瞧,你又指揮不動他,這樣不能當爿血喔。”依柔笑道。

“這……這是因為他的抗力比較強啊,所以有時候不聽話而已,而且之前那場大戰,把他打得有點記憶喪失,忘記自己的身份,叫魔女提醒她一下就好了。”佐菈道,對絲芬妮使了個眼色。

“主人,我有點話對你說。”絲芬妮道,隨即把我拉到一旁去。

農民們見到我和絲芬妮就像看到鬼一樣,紛紛閃得遠遠的。

“喂,絲芬妮,這是怎麼回事?”我低聲問道,“佐菈是想幹什麼?”

“你現在就先照著子爵閣下的話去做吧,因為這件事對我們也有好處。”絲芬妮低聲回答,“如果你一定要問為什麼的話,其實是因為子爵閣下還沒真的拿到爵位的關係。”

“什麼!你是說她其實不是子爵?”我驚道。

“如果她有自己的爿血,就可以拿到子爵爵位了,這是夜靈族的規矩。”絲芬妮道,“所以你現在得扮演她的爿血,她說什麼你都得照做。”

“如果我不照做呢?”

“那後果你應該可以想象吧?”絲芬妮微笑道。

可惡,那我以後就會天天被佐菈用私刑折磨嗎?

“好了沒啊!”佐菈催促道。

“好啦好啦。”絲芬妮道,一把將我推了回去。

我隻好硬著頭皮,走到佐菈和依柔麵前。

“這樣他就會聽話了嗎?”依柔問道,她比佐菈高一點點,臉雖然被黑紗遮住,不過看臉形輪廓,長得和佐菈應該蠻像的。

“當然了,不信的話,我這就叫他做點事來看看。”佐菈笑道。

“聽好了,博康舒,你現在把我接下來講的話重複一遍,一個字都不準漏。”佐菈接著便道。

“從此時此刻起,你要宣誓對佐菈大人永遠忠實,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聽我的話,不可以讓我吃大蒜,不可以跟我吵架,尤其不可以跟別的女人亂來。”佐菈道。

這啥啊這?我不禁傻眼。

依柔在一旁聽得忍俊不住,掩嘴竊笑。

“快說啊!”佐菈喝道,臉上都有點紅了。

可惡,這丫頭害我都有點害臊起來,怎麼覺得要講的話是一回事,但話語背後的象征意義又是一回事?

不過既然上了賊船,就隻好硬著頭皮跟著出海了。

“從……從此時此刻起,我博康舒宣誓對佐菈大人永遠忠實……”明明不是什麼困難的台詞,但才兩句我就快講不下去了,嘴�像是塞了石頭一樣,好不容易把整段話講完,人都差點虛脫。

“很好。”佐菈點頭道,一邊轉身走到看起來十分寒酸的教壇前麵,兩邊臉頰紅通通的,“接下來,為、為了展現你的忠誠,你要在主的見證下吻我!”她緊張得都結結巴巴起來。

穿著破爛的神父茫然地看著佐菈大小姐和我,然後恍然回神,很識相地把教壇上的聖經翻開,同時把左手舉起,右手平置於聖經上。

喂,就算我再怎麼沒腦袋,看到神父的這個動作,也知道你想幹嘛了啦!

原來,傻丫頭是想逼婚啊!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個打算的?

什麼爿血雲雲的,八成是專門拿來稱呼老公的夜靈族術語,而脖子上的齒痕,大概是類似訂婚證物一類的東西。

別、別開玩笑了!雖然我是上過佐菈幾次啦,但一下子就要我跟她結婚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就在我大腦飛快運轉,苦思有何脫身之術時,突然兩條腿自己動了起來;回頭一看,絲芬妮麵露微笑,她竟和佐菈串通起來設計我!

開口欲罵,卻發現連嘴都動不了了!

我就這麼走到教壇前麵,在眾目睽睽之下,雙手僵硬地抱住佐菈。

“博康舒,這會你可沒地方逃囉。“佐菈用隻有我聽得見的音量威脅道,臉上保持著詭異的笑容,“乖乖認命,當我的爿血吧!嘻嘻!”

由於不能說話,我隻能用“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算計我的?”的眼光瞪著她。

“大概是從泡在你家澡缸�麵的時候吧。”佐菈小聲道,從其它人的眼光看起來,我們兩人大概是在情話綿綿吧,“按規矩,我不殺了你,是不能回故鄉的,因為你損壞了我的貞潔,不過……”

“不過我實在下不了手,隻好把你變成我的爿血了。”佐菈道,“這樣我不但不用殺你,還可以把你帶回家呢。”

這意思也就是說……不當爿血就得死?

“你好象聽懂了嘛?”佐菈笑道,鮮紅的雙眸中露出一股少見的奸詐之色,“快點親我!”

唉,真不知該生氣還是該苦笑,沒想到在最後的最後,還會被佐菈這傻丫頭給擺了一道。

我無奈地抱緊佐菈,發現手腳又恢複自由了。

“死丫頭,你既然逼我娶你,今天晚上我鐵定把你插得小嫩穴都翻過來!”我低聲道。

“笨蛋,娶你的人是我,卓古拉家族是女係單傳的。”佐菈笑道,不知為何,她顯得鹽分開心,“我才不怕你呢,你隻會吹牛。”

我壓上佐菈柔軟的嘴唇,一股淡淡的香氣傳了進來,那嬌小的身軀一下子也熱了起來。

一想到三個朋前,我還真的擔心她會不會就這麼死了,不禁令人啼笑皆非啊。

四周一片嘩聲,這群鄉下人大概沒想到,他們的大小姐竟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人接吻吧。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算你贏了總行吧?”依柔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為了個爵位,你還真敢撒這種漫天大謊呢。”

“誰在說謊!”佐菈和我分開,怒道:“你沒看見他完全聽我的話嗎?這樣他就是我的爿血了,既然有爿血,我就可以繼承爵位了!”

依柔無奈地上前一步,用手掀起頭上的黑紗。

一張和佐菈十分神似,便更加成熟美豔的臉龐露了出來;雪白肌膚,深紅雙眸,紗帽下幾縷光亮紫絲,那模樣簡單像是哪�的玉石雕像;雖然佐菈已經很可愛了,但依柔的美貌則是完全超出我的想像,讓人看得目不轉睛。

唔,將來佐菈也會變得這麼漂亮嗎?如果會的話,那今天我其實也沒吃什麼大虧嘛。

看到我盯著依柔不放,佐菈一肘撞在我肚子上,害我痛得要命。

依柔取下左手的黑色刺繡手套,再把洋裝的袖子卷起,左腕上有一隻半透明的藍冰手鐲。

依柔將手鐲取下,把閃耀著淡淡光芒的藍冰交給了佐菈。

“這樣你就是卓古拉家族的當家了,你滿意了吧?”依柔歎道,神情中有些失落。

佐菈滿意地看著藍冰手鐲,緩緩往左手套了進去。

“今天開始,我就是真正的卓古拉女子爵了!”佐菈笑道,把左手高舉,讓大家都可以看到那隻藍冰手鐲。

底下的村民們見狀,紛紛歡呼起來,嘴�嚷著什麼以後有好日子過了,以後可以生兒子了一類聽了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佐菈,你應該介紹我給你的爿血認識認識吧!”依柔有點嫉妒地打斷佐菈,“你害我以後都不能養爿血了。”

唔……原來隻有當家的卓古拉子爵才能抓男人來當爿血嗎?

等等……剛才佐菈說依柔把村�的年輕男人都用光了……莫非依柔她?

“好吧。”佐菈高姿態地點點頭,“那我就成全你。”依柔聽了又氣又惱。

“博康舒,她是依柔。”佐菈很敷衍地介紹道,“是我的媽媽。”

“喔,是伯母啊……啥!”我大驚,整個人往後退了三步,“等一下,她不是姐姐嗎?”

“討厭,你嘴巴真甜。”依柔聽了很是開心,“你看佐菈,果然我還是年輕呢!”

“姐姐個頭,她今年都快六十了。”佐菈冷笑道,“隻是夜靈族的年紀不會表現在身體上而已。”

“佐菈,你怎麼可以這樣!”依柔神色大變,跺腳道:“跟我說了不準說出去的!”

“六……六十?”我像是被雷霆霹靂轟頂一樣,嚇得臉色發白;依柔竟然已經……六十歲了。

等等,既然夜靈族的長相和她們的年紀沒有關係……啊!我似乎還沒有確實問過佐菈的年紀?這可不行!

“佐菈!”我驚慌道,“你……你今年幾歲?”

“我?”佐菈一愣,不過看到我緊張的表情,隨即會意過來,“你想知道?”她笑道。

“別賣關子了,快說!”我道,手心都在冒汗,神啊!雖然我知道不可能,但千萬別給我出來上三四十的數字啊!

佐菈把左手舉起,做出一個“二”的手勢。

“二十?”我鬆了口氣。

但佐菈卻搖搖頭,“是兩百。”

什麼——兩……兩百!足足有虛霜娜的四分之一啊!

咦?這聽起來好像有點奇怪……

……啊!死佐菈在唬我,媽媽才六十,女兒怎麼可能活到兩百歲啊?

“騙你的。”佐菈見我當真,大笑道:“我二十二歲啦!”

他奶奶的,嚇得我一身冷汗!這麼說來,原來佐菈的年齡和她的長相有超過六歲以上的落差,本來我就懷疑怎麼本作的女主角明明未成年卻有一堆床戲,原來隻是因為長得太幼齒了,實際年齡早就超過十八。真是娘什麼娘,蘿莉都不蘿莉了。

“好,今天晚上,大家都到城�來吧!”佐菈大聲宣布,“我從法國帶回來很多寶物,今天晚上就在城�分給大家,順便讓大家聽聽我們在法國的奇遇。

村民又是一陣歡呼。

我手軟腳軟地倚在教壇旁,突然身旁一暖,依柔靠了過來。

“好可憐唷,我的笨蛋女兒一定讓你吃了不少苦吧?”柔嬌聲道,手就挽了過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千萬別見外,有什麼心事都跟我說。”

深紅的瞳孔�,閃耀著陣陣水漾光彩,世界上大概也沒第二個這麼漂亮的六十歲熟女了吧。

“喔,謝……謝謝。”我道。

該夜

村民們各自帶著自己田�的東西,湧進了與其說是佐菈的居城,更像是村民活動中心的城堡�。

明明沒啥好東西,不過就是一堆筆竽和地瓜配上一些私釀酒罷了,但這些家夥還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在城堡中央,被左右兩邊的高柱廊包圍的廣場中點起了大型火炬,柱廊的陰影就隨著火光在石牆上來回飛舞。

依柔將白天的喪服換下,穿了一套白色的洋裝現身,可以看見乳溝的那種,我這才發現她的身材和絲芬妮幾乎不相上下;佐菈也真該和她媽媽學學,至少胸前也要比現在雄偉一點點才對。

談到絲芬妮,從剛才我就沒看到她,聽佐菈說是到卓古拉家的倉庫尋寶去了。

“……然後那個畜生,竟然把我的心髒挖了出來!”佐菈丫在火炬前,口沫橫飛的,說起了那天我們闖進華格納宮的故事,聽得村民們一會兒驚聲尖叫,一會兒咬牙切齒。

明明已經是三個月前的往事,但隻要一回想,當時的影像又鮮明地複活了。

“……後麵的故事,由魔人博康舒接著說,因為那時我失去意識了,所以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佐菈道,一把將我推到火炬前麵。

“佐菈,我這一路上已經把這件事對你和絲芬妮講無數次了吧?”我皺眉道;“你就接著講下去就好啦!”

“你講比較有臨場感啊,我和魔女醒過來的時候,虛霜娜和她的魔法都已經消失了,好啦,快講快講∼∼”佐菈笑道,看來心情非常地好,把位置交給我後,自己就找個地方坐了下去。

“唉,那大概從我被虛霜娜砍斷左手那時講起吧!”我歎道,這群人熾熱的目光真是令我無福消受啊。

已經太遲了。

白熾光炎如同海嘯般一瞬間席卷了華格納宮,我看見石柱在高熱中融化,黑影被光吞噬。

我隻來得及奔回佐菈和絲芬妮身邊,用自己的身體掩護她們。

天崩地裂的爆炸聲響和足以把人解體為塵埃的熱氣,一口將我們三人吞沒。

“可惡,難道就這樣完了嗎?”我大喊,但去職的不見自己的聲音。

奇妙的是,爆炸聲和焦熱在下一瞬間竟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無光的死寂。

朦朦朧朧地,我像是孤魂野鬼一般,在虛無中緩緩漂浮。

直到那道聲音出現為止。

“誰……你是什麼人!”那空洞幹涸的嗓音,就像是冰冷的風刮過光禿禿的石頭一樣,但卻不是虛霜娜的聲音。

“啊?我還活著?”我這才恍然驚覺。

“佐菈?絲芬妮?”我看不見東西,也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身體似乎已消失無蹤,自然也無法得知佐菈和絲芬妮的處境。

“你是什麼人!”那枯槁的嗓音又道。

“你又是誰啊?這是什麼地方?”我反問,“佐菈和絲芬妮怎麼了?華格納宮呢?”

唰地一聲,我眼前一花,一大片黑黑紅紅的東西在我麵前搖晃。

身體的感覺一下子全部都複原了。

劇痛和窒息的痛苦席卷而來,我用力拉扯那隻扣著我脖子的手臂,那是隻覆滿紅色鱗片,堅硬如鐵的手臂。

“你是什麼人?”抓著我的家夥渾身鱗片逆張,手上臉上幾道脊片隨著說話一開一合,那模樣簡直就像條人形的鱷魚或是什麼怪物似的,“回答!”這玩意兒一邊不斷用那空洞的嗓音逼問我。

“放……放手!”我掙紮道,兩腿往它下半身踢去,但隻是讓自己的腳板飽嚐痛苦而已。

“擅自闖入朕的國土,你是想要竊取朕魔力的齷齪盜賊!”紅通通的鐵鱗人吼道,“朕絕不庭任何想要奪取龍力的惡徒!”

它用力將我扔下,碰地一誌,我重重跌在冰冷的石地上,滾了好幾圈,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

我咬牙苦撐,努力不讓自己被疼痛擊倒,右手非常地痛。

這家夥是怎麼回事?這�又是什麼地方?

嗡地一聲,我轉頭一看,紅鱗人右手握著一把閃著漆黑光芒的東西,細細的像是劍,卻又沒有劍柄的劍身之分。

在它頭頂上,天空布滿厚重烏雲,地麵是青色的四方形的基座;紅鱗人背後還有一座類似神廟的建築物。

我用顫抖的手把自己從地上撐起來,蹣跚地環顧四周,想要找個方向逃跑。

但是我的身後沒有路了。

腳下是一道向外延伸的狹窄平台,底下是一個巨大的坑洞……

不,這不是坑洞,而是一個巨大的凹地。

方形基座位在一個廣闊的凹地地形�頭,就像是座湖中小島,隻是四周湖水早已幹涸,隻剩低陷的河床。

仔細一看,方形基座上有很多向外延伸的狹窄平台,每一個都以相等距離間隔開來,明顯是為了某種目的而設計。

平台和凹地的高低差,目測隻有兩層樓多一點而已。

這種高度,本來是可以冒險躍下的,但我沒有這樣做。

紅鱗人沈重步聲確實地逐漸逼近。

滋……滋……啪啪……

因為凹地底下,是一個超越華格納宮謁見廳的真正地獄,和那下頭的慘狀相比,紅鱗人的暴力威脅根本不算什麼。

因為規模實在太大了,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

人群,極大量的人群,就像是螞蟻或是什麼小蟲子一樣,不斷地湧向我和紅鱗人所在的方形基座。

人們身上沾滿了黑色的汙泥,緩緩地,有如海浪最後一定會打向海岸一般,朝基座下方聚攏。其座底部塞滿了人,難以動彈,後麵的人為了更靠近基座,便開始抓著前麵的人往上爬,前麵的人一旦被後麵的人壓下去,接踵而來的人潮便讓他再也站不起來,成了被後浪淹沒的浪頭。

於是為了不被人潮吞沒,每個人隻好使盡全力往前推近,互相推擠抓打。

人潮的壓力一波波擠向最靠近基座的人,他們被重重壓在基座底部的硬石上,在千成人的推擠下,身體不斷撞擊硬石,最後終於啪地一聲,或者是腦袋,或者是身體的某處,就這麼被擠成碎裂開來,再也無法站立,被卷進了人潮的底部消失了。

基座底部的青石早已失去原來的色彩,深刻的紅褐色吃進了石質內部,粘附在石基表麵的血肉,在無數人的推擠下,形成了一層黑色的膏狀物。

“這是……”我看得驚駭莫名,“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他們都沒有發現自己旁邊有人嗎?”如果跳下去的話,我不是當場被活活踩死,就是被他們推到牆上撞死。

凝神細看,他們身上的肌膚不但水腫泛青,從五官�更不時有體液滲出。

“啊……他們……他們和紅道底下的小孩一樣……”我恍然大悟,“都是不死不活的人……”

“無恥的盜賊!朕馬上就讓你成為萬年王國的基石之一!”紅鱗人高聲道,聲音很近,大概已經走到我的背後了。

萬年王國……它是哪�的國王嗎?會讓自己的人民陷入這種地獄的國王?

……我知道了!我知道它是誰了!

“你……你是弗雷格!”我轉過身來,按著自己麻木的右手,喊道。

“一頭畜生也敢直呼朕的聖名!”弗雷格裂嘴大吼,舞動黑暗之劍,往我身上劈來,我無力閃避。

散發著黑霧的劍身劃過我的身體,但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隻是像空氣一般透了過去。

一股令人作嘔的粘稠觸感爬過全身,有什麼東西鑽進了體內。

“這……怎麼回事?”鱗片底下,弗雷格黃澄澄的眼中露出驚訝之色,顯然我毫發無傷,令它大感詫異。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要叫它更無法相信。

“啊啊!不!不!那是朕的力量,朕才是真王!”弗雷格痛苦地抱頭大喊,黑暗之劍落在地上,鏘鐺一聲,碎裂消失。

厚重堅硬的鮮紅鋼鱗從弗雷格的身上剝落,變得枯黃幹燥,宛如枯葉,在空中片片粉碎。

方形基座崩塌了,地下湧出無數的火龍,縱橫來去的高熱身軀吞沒了凹地�無盡的蠕動人群,搗毀了弗雷格身後的神廟;一波波的炎浪打來,四周轉眼已成火海,隻留下片隅之地讓我們兩人棲身。

紅鱗盡數剝落後,露出的是弗雷格蒼白浮腫,滿布青筋的皮膚。

一具斑駁的衰老軀體在我的麵前顫抖,弗雷格口中不斷嘶吼,脆弱的雙手敲打著燒燙發紅的地麵,看起來就像是頭瘋狂的野獸。

“強盜!你這強盜!”弗雷格奮力從地上跳了起來,向我撲來,“那是屬於朕的力量!隻有朕才有資格擁有龍的力量!”嗓音變得十分尖銳。

在四周的火光映照下,我這才看清弗雷格的麵貌;垂垂老矣的雙頰上滿是斑點,兩眼塌陷無神,嘴也歪七扭八地合不攏,看那模樣顯然已是來日無多。

麵對飛撲而來的弗雷格,我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扣住了他的腦袋。

然後用力往下一壓,就像虛霜娜對付佐菈那樣。

弗雷格哼也不哼地被壓進了地�,石屑飛濺,但我隻覺得地石和棉花糖一樣軟。

壓著弗雷格的那隻手長滿了鮮紅的鱗片,形狀大小和剛才弗雷格身上的完全一樣。

有生以來第一次,我確實感受到體內有股巨大的力量,像是無頭火龍在到處亂闖,光是要讓它平靜下來就花了我不少力氣。

“哼,我才不管這力量是誰的,重要的是現在誰是老大,死老頭!”我道,連聲音都變了。

大概就是在弗雷格用黑暗之劍砍向我的瞬間吧,出於不明的原因,我把他的力量給搶了過來。

身上有種被什麼東西緊緊包裹保護的感覺,現在的我看起來恐怕就是另一個紅鱗人,不過四周沒有鏡子,所以無法確認。

“死老頭。”我把弗雷格拎了起來,他灰頭土臉的,“這�是……龍之心�麵嗎?”我問道。

隨著力量進入我體內的,還有另外一股“隔絕”的感覺,有什麼東西把我和世界的其它部分隔開來了,那道界線十分的清楚,鮮明得像身體上長了一堵牆一樣。

同時,我也知道了另一件事實。

我眼前看到的東西,包含我自己的身體在內,都不是真的,隻是我和弗雷格的想像而已,更正確來說,是弗雷格讓我在他的想像之中,把自己給想像出來。

我知道聽起來很詭異,但當一個人隻剩下靈魂的時候,能做的事情頂多也隻有想像而已。

是的,我和弗雷格,都隻剩下靈魂了,雖然不曉得為什麼,但我就是知道。

“哼……哼!”弗雷格痛苦地道:“你這小偷,把龍力還給朕!”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死老頭!”我道:“這�是龍之心�麵吧?為什麼我會在這�?”

“龍力……朕的龍力!朕的力量!”弗雷格卻依舊像是條瘋狗一樣,朕啊朕的吠個不停,甚至還用嘴巴咬我的手;難道以為可以用牙齒咬斷我身上的鱗片嗎?

“媽的!沒用的家夥!”我啐道,把弗雷格的靈魂從意識中排除。

“啊啊!朕的……那是朕的……”弗雷格發出最後一道慘叫,蒼白的形體迅速縮小,最後化成一道黑影,飄逸到了火海外頭。

“可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怒道,腳往地上一踹,踩出了好大一個腳印。

現在隻剩下靈魂的我,果然在虛霜娜的心髒爆炸那時就已經死了嗎?那佐菈和絲芬妮她們呢?她們的靈魂是不是也飄蕩在龍之心的某處?

才這麼一想,眼前突然迸出了兩個人影,一個是穿著透明流酥,裝扮成異國舞娘的佐菈;一個是穿著緊身旗袍,妖豔莫名的絲芬妮。

“喔喔!佐菈!絲芬妮!你們沒事嗎?”我先是一陣驚喜,但很快就發現她們不過是兩個在幻想中重複出現的佐菈和絲芬妮罷了。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你們先跟在我旁邊吧。”我道,一邊看了看四周慘不忍睹的光景。

我駐足的石塊外頭便是一片滾滾汪洋,鮮紅的岩漿咕嚕咕嚕地冒著泡,不時有火龍從�頭鑽進鑽出,天上也是一層厚重烏雲,還下著火雨呢。

我心中的地獄大概就長成這樣,不過差不多也到了該換換布景的時候了。

心中一念閃過,火海底下浮出雪白的幹淨石塊,堆疊成了一座宏偉氣派的城堡。天上烏雲散去,青天白日的還有小鳥亂飛。

“哇,好漂亮喔!”佐菈和絲芬妮齊聲道。

“哈哈,沒什麼啦,雖然這麼大,不過�麵隻有一間寢室而已。”我笑道。有種在自問自答的感覺。

“討厭,死博康舒最壞了。”佐菈狀甚嬌羞地道。

“博康舒大人,那你不趕快到床上好好疼疼我們?”絲芬妮則一副勾魂笑靨,挽著我的手道。

“哼,那還用說。”我笑道。

一腳踹開城堡大門,空蕩蕩的大廳�,就擺著那張圓形水床。

佐菈和絲芬妮二話不說,飛身上床,雙雙擺開陣勢,千嬌百媚地望著我。

不過,我突然沒了興致。

城堡轉眼崩塌,斷垣殘壁中孤伶伶地聳立著一間破爛木屋。

我推開木屋的門,走進屋內。

映入視線的是滿地垃圾,還有桌上發黴的麵包,已經變成一塊綠色石頭樣的東西了。

“喂!博康舒,你好歹整理一下房子吧!你這樣我連站的地方都沒有啊?”佐菈在我背後捏著鼻子說道。

“……下學期開始,幹脆連你居家整潔也列入成績評量的一項好了。”絲芬妮掩嘴皺眉道。

“囉嗦,你們自己跑進人家家�,還敢說三道四的。”我啐道,“我家又沒有很髒,我隻是讓它呈現它的自然狀態罷了。”

“哼,沒有我們,你永遠也不會整理房子的。”佐菈道。

“更何況,叫我們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你自己啊!”絲芬妮道,“看你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有這麼難過嗎?”

“你……你們閑話很多喔!”我道,“不過就是想象罷了,別講得跟真的一樣!”

“說點閑話都不行啊?”佐菈道,“你可是還剩下靈魂,我們連靈魂在哪都不知……”

“閉嘴!”我喊道。

我的破爛狗窩一瞬間燒成灰燼,四周又恢複成火海的模樣,幻想的佐菈和絲芬妮也不見了。

這個景象,或許是最適合現在的我也說不一定。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離開這�……難道我得永遠在龍之心�麵自問自答嗎?”我無奈地坐在地上,用指尖利爪在地麵上劃著玩。

但是……就算離開得了好了……我的身體已經不見了呀!

沒有身體的靈魂會有什麼下場,我不知道,但至少肯定是無法複活的吧?那……那現在我至少還可以用想像的方式體驗活著的感覺,或許已經很幸運了?

跟龍之心�那個飄蕩的弗雷格比起來,因為我不讓他進入我的想象世界,所以他現在大概孤身處在無盡的黑影之中,想想他過去做的事情,這樣還算便宜他了呢!要不是這老王八蛋,今天佐菈和絲芬妮也不會死……

……他媽的,她們該不會真的死了吧!把我帶到這種鬼地方來,然後自己幹淨點掛,剩我一個人在龍之心蹲上無限期的苦牢嗎?主角幹到這個窩囊也是史上少有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胡思亂想得累了,索性呈大字型躺在石地上,斜眼觀賞火龍飛舞的姿態。

說來奇怪,我又沒看過地獄,為什麼可以把地獄的景象想象得這麼鮮明啊?

咦?

一個念頭在我腦中閃過,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好像忘了什麼?

翻身坐起,我似乎看見一道希望的曙光,心情大為激動。

從頭開始想吧,我們來到巴黎,為了打倒虛霜娜,但虛霜娜獲得龍之心的力量,也就是弗雷格的力……

等等,弗雷格在龍之心�麵,虛霜娜是怎麼獲得他的力量的?

記得虛霜娜說過,是因為我的關……

啊!所以我剛才可以把弗雷格的力量佔為己有,並不是運氣囉?虛霜娜早知道我可以勝過弗雷格,所以才想要利用我?

然後虛霜娜變成半人半龍的樣子,在華格納宮施展那個不死魔法,想讓大家都變成半死不活的殭屍,不過卻因為受不了龍之心在體內的聲音,自己把自己給做了。

然後我把她的心髒拿了起來摔到地上,想要藉此毀壞龍之心,因為夢�的蛇蠍女說過一句奇怪的話……

啊!

龍之心沒有壞呀!

我還沒有摧毀龍之心!因為我現在就在龍之心�麵!

說來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這�是龍之心呢?這也是個謎。

不論如何,我找到了現在我應該做的事了。

我要從內部破壞龍之心。

虛霜娜既然可以利用弗雷格的力量,表示龍之心一定有某個可心讓龍力通往外界的出入口,如果瞄準那個地方的話,說不定可以順利破壞掉龍之心。

老實說,弗雷格一定知道那個出入口在哪�,但他一定不會告訴我,所以我也沒有想問他的意思。

我試著在手邊凝聚全身的力量,製造出一團漆黑的光球,這是目前我所有力量的結晶。

然後我試著把它扔向火海的某一邊。

灼目的白色熾光炸了開來,立刻把火海蒸發,當然我就算被熾光卷入也沒有一點事情。

“……不太對勁,好像不是這樣子。”我自言自語道。

我身上那股“界線”的感覺還是很明顯,完全沒有改變。

“對了,眼前的是我的想象啊!”我恍然大悟,“攻擊自己的想象當然沒用!”

於是我閉上眼睛,或者該說是封閉自己的視覺,專心去揣摩那個界線的形狀。

界線是菱形的,感覺非常的堅固。

我仔細去摸索菱形界線的每一個地方,希望可以找到通往外界的出口。

最後,我找到了,雖然一路上我們的敵人都設定成虛霜娜,但現在我不得不感謝她。

通往外界的出口不隻一條,有兩條。

從那種觸感判斷,大概其中兩條都是靜脈。

換句話說,虛霜娜是把龍之心埋在她的右心房�麵,因為隻有右心房有兩條靜脈。

我默默地凝聚力量,將龍力集中在兩條靜脈的其中一條。

然後對著那個方向全力施展。

雖然隻有一點點,但我感到界線在動搖了,可惜看不見也聽不見,不知道龍之心遭到破壞是怎麼樣的景象。

大為振奮的我,立刻開始了第二波的撞擊,反正龍力不是我的,不管怎麼濫用都不會累。

兩次三次、四次五次、最後在第七次嚐試的時候,菱形界線的一角終於崩潰了。

“成功了!”我歡呼道,“我破壞龍之心了!”

但好像有人在暗中偷偷潑我冷水似的,我感到體內的力量在快速流失,同時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睜開眼睛,四周已經不再是火海,而是一片黃沙滾滾,夜空上繁星高掛,閃閃發光。

身上的鱗片不斷剝落,就象弗雷格被我奪走力量那時一樣。

“喂!蛇蠍女!”我放聲大喊,“我已經把龍之心破壞了!你也該做點什麼吧!你如果真的是神的話,就讓我們三個人複活行嗎?”

夜空上高掛的銀河墜落下來,重重砸在地上,激起滔天沙塵。

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沙塵中衝了出來,由於體積實在太大,我隻能看得見它的一隻腳。

下一瞬間,我被某種東西抓了起來。

“我隻取、我所予之物。”蛇蠍女的聲音道:“你、時候、未到。”

紫黑色的發絲,每一根都像八百歲的神木一樣粗,在我眼前橫過。

接著,我被一股巨力扔向天際。

“哈哈!”我放聲大笑,望著沙漠上橫行的冥絲笛雅,她下半身的八隻觸腳激起十幾道龍卷風,“果然,我果然是製造奇跡之男……”

漆黑的光芒從冥絲笛雅體內綻放,連我的意識也跟著陷入黑暗。

第五章

“……然後,我對著虛霜娜,念出了最後的必殺魔法。”一邊壓低音量,我對著地上這群屏氣凝神、專心一意,聽我胡扯了近半小時的村民們道。

一眼望去,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既興奮又緊張的神情,回想起來,第一次編出這套故事的時候,佐菈臉上也是這種表情,果然是有什麼樣的領主就有什麼樣的領民。

“那個咒文的效果因為太過威猛恐怖,所以我無法告訴你們詳細的內容。”我壓低聲音道:“但是我可以透露其中的一句給各位聽聽。”

“那個咒文就是……”我裝出一副謹慎小心的模樣;這種時候千萬不能笑,笑了就破功了。

“機哩咕機掰。”我迅速說完,然後緊緊閉上嘴巴。

大夥頓時群情嘩然,坐在後麵的人根本聽不見我說了什麼,連忙抓著前麵的人問,前麵的人又因為我講得太快,也隻能聽見最近幾個字。

所以,過了兩分鍾後,獄臨峽版的必殺魔法出現了,如我所料,隻有兩個字“機掰”。

“聽好啦,雖然隻有短短一句,但這個魔法可是很恐怖的,非常強大的,千萬不可以濫用啊!今天我教你們的東西,記在心�就好,沒事可別拿出來亂講喔,也不準告訴別人。”我補上了這麼一段火上加油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聽見下頭已經有人在小聲地機掰去了。

嗯,不愧是佐菈手下的領民,耍起來比佐菈更有快感,看到他們如此地深信不疑,我強忍笑意忍得連肚子都痛了。

不過奇怪的是,魔法都教了,這群人怎麼還一直盯著我瞧?啊,對了,還沒講虛霜娜的下場。

“哼哼,在我的強大魔法之下,就算是魔王再世也撐不了這一擊,更何況是虛霜娜?”我笑道,“在我使出最終魔法之後,就看到一團白光籠罩,整個巴黎轉眼成了廢墟,女魔頭自然也隨著一起化做塵埃,消失在翌日的朝陽之下了。”

為了增加可信度,我進一步仔細說明虛霜娜的身體是怎麼在陽光下化成塵埃的;這部分因為我親眼看到,所以內容特別有說服力。

“唉唷,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坐在不遠處的一張椅子上的依柔聽了,掩嘴驚道:“我這輩子還沒聽過有什麼魔法可以把整座城市都化成廢墟耶。”

“你們老是待在山�,當然什麼都不知道啦。”坐在依柔旁邊的佐菈傲然道,適時幫我圓謊,好像讓巴黎變成廢墟的人真的是我一樣,“我這次去法國,可是見了不少世麵呢。”

的確,一到法國就被關進棺材入土為安,這個世麵還真是普通人難以得見啊!

不過,故事講到這�也差不多該停了,加上我也說累了,半個多小時沒喝水,喉嚨都快幹了。

就在我離開廣場中央的火炬往佐菈的方向走去時,從城外突然有兩三個人持著火氣,快步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其中一個男子順道,隨著他急迫的嗓音在廣場上傳開,大夥臉色一變,歡樂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是山怪還是食人魔?”佐菈似乎早就知道這幾個人想要說什麼。

“是山怪,小姐!有五隻!”男子回答,“他們已經在吃村�的田了!”

“五隻?”佐菈驚道,瞪了依柔一眼,後者心虛地把眼光別了過去,“……看樣子,這些家夥食髓知味,以為沒人敢把他們怎樣,就大搖大擺地闖進來了。”

“對呀,它們很難對付的,佐菈,今天就拜托你了喔!”依柔連忙補了一句。

“你還敢說哩,還不都是你不務正業害的。”佐菈責難道。

從佐菈的態度看來,對付來犯的妖魔鬼怪應該是卓古拉家族的職責之一,但依柔看起來似乎並不喜歡跟山怪、食人魔一類的家夥動手。

“好吧,既然都已經進村子了,我這就去收拾它們。”佐菈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朗聲道。

四周一片響起歡呼。

“太好了,還是小姐在比較好!”“果然還是得靠小姐才行!”之類的聲音此起彼落,從領民們一麵倒支持佐菈的程度看來,依柔之前怠忽職守的程度恐怕比我想象中還嚴重。

一旁的依柔似是覺得被大夥冷落,翹起嘴來,麵露不甘之色,那氣惱的神情,豐滿的柔唇,頸項上的纖細發絲,晶瑩剔透的肌膚……呃,這是六十歲的人該有的美貌嗎?想到以後就要和她同住一個屋簷下,我可能會抵擋不住誘惑,做出以下犯上之類的獸行也說不定;在本人的恩寵預定表�,可沒有“六十歲熟女”這個欄位啊!

嗯……不過人生總有意外的不是嗎?再說,雖然是六十歲,但如果身體保持跟二十幾歲的大姐姐一樣的話,那實際年齡其實一點也不重要啦。

“博康舒,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佐菈的一句話,把我拉回現實世界。

“哇啊!”我驚道:“沒有啊,我什麼都沒想!”

“是嗎?那你要不要一起來?”佐菈不懷好意地道,“說不定以後我也學依柔,叫爿血去負責對付山怪,自己就不用這麼累了。”

“什麼!你不會是想叫我去對付那些妖怪吧!”我連忙道。

“你不是魔人嗎?山怪這種貨色,你一根小指頭就彈死了吧!”佐菈道。

我一聽,頓時背後一陣寒意;難道……佐菈是為了這個目的才把我塑成魔法師的模樣的嗎?糟了,這可是天大的失算啊!我得趕快告訴這群人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學院學生……不對,我和絲芬妮都已經被學校開除了,現在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什麼魔法師,我現在連魔力都不了!

“哈哈!”看見我臉色鐵青,佐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才不會那麼懶惰哩,叫爿血去做領主該做的事。”

“哼!反正人家就是好吃懶做嘛!”依柔聽了賭氣道,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們。

“你在生什麼氣,你也要和我一起去啊!”佐菈道,“一個人對付五隻太多了,你至少要幫我解決兩個才行。”

“不用了,反正你又可靠,見過的世麵又多。”依柔道,不過嘴�講的完全不是她這個年紀和地位的人該說的話,簡直就是個愛使性子的小孩。

看依柔這模樣,我多少可以理解村民們的心情了。想來過去這段日子,依柔的我行我素大概給大夥添了不少麻煩吧?難怪他們見到佐菈時會那麼開心。佐菈人雖暴力了點,腦袋又又有點笨,但基本上還是十分正經的,該做的事情還是會做。

“哦?可是我準備了很多從巴黎帶回來的衣服喔!”佐菈道,“還有很多黃金鑽石珍珠瑪瑙一類的東西,都是法國王室的珍寶喔?既然你這樣說,這些東西你都不需要了嗎?”

依柔一聽,愣了一愣,轉過身來。

“哎唷,真是的,你這孩子真是討厭,有帶禮物回來怎麼不早說!”剛才的不愉快好像是假的一樣,依柔滿臉笑靨。

不愧是母女,佐菈顯然非常了解該如何對付依柔。

“那我還要不要去?”我問道。

“……你想來的話就來呀。”佐菈答道。

傻丫頭,看你母女聯手殘殺那些毫無反擊能力的妖怪,我可沒這種雅興。

“好吧,沒關係,反正以後還有很多機會。”佐菈爽快地點了點頭道,竟然沒有要強迫我跟著去的意思,真是稀奇。

接著,在找了個歐巴桑帶我回寢室之後,佐菈不再多說,領著滿臉焦急的村民們,和依柔兩個,一大票人往城門外走去。

不過才走了幾步,佐菈卻突然又往回跑,該不會是改變主意還是要我跟去了吧?

隻見她身影快速奔近,明明佐菈喝普通的酒是不會醉的,但雙頰卻意外通紅。

佐菈抓著我的手,掂起腳來,嘴巴湊在我耳邊輕聲道:“馬上就回來了,你在床上乖乖等我,不準亂跑喔。”

說完,佐菈又快步跑走了。

雖然不曉得她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我的小弟弟轉眼就變成像是燒紅的鐵砧一般,又硬又燙,嗚喔喔∼∼嗷嗚∼∼

該死的,下半身硬成這樣還真難走路,而且嘴上的淫笑已經展開得完全不受指揮了。這該死的小浪女,今天晚上有你受的啦,哇哈哈!

佐菈的臥室在城堡的右翼,走沒兩下就到了。

不過我沒有立刻進去,反而是請那個歐巴桑再帶我到另一個地方去。

聰明的各位讀者應該可以立刻想到,當然應該也有人想不到,不過沒差。

我請她帶我去的,就是位於城堡地下,卓古拉家族用來收藏曆代寶藏的倉庫。

現在�頭有一件稀世珍寶,叫做絲芬妮。

嘿嘿,該不會有人以為我真的會聽佐菈話乖乖在房間等她回來吧?佐菈不在這天大的好機會,我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戰術如下:首先在倉庫�和絲芬妮雲雨一番,接著再衝回佐菈臥室�,繼續和小浪女廝殺;今天的我有一種神勇無匹之感,一定可以完美執行這項需要耗費驚人體力的戰術!

如此這般,到了倉庫以後,我就讓帶路的歐巴桑自己先走了。

倉庫的鐵門下躺著幾條粗大的鐵鏈和厚重的鎖頭,可能本來是鎖在門上的,不過都已經被解開卸下。火光從鐵門的縫隙中泄出,�頭還不時傳出物品移動的聲音。

我躡手躡腳地慢慢穿過倉庫鐵門,走進�頭。

“……是博康舒嗎?”豈料我的行蹤馬上就被絲芬妮發現了。不愧是魔女,我連她在哪�都看不到,她卻已經知道我進來了。

隻見眼前各類緊密堆放的物品,高高低低疊得有如小山一般,雖然大多有用棉布包裹,但上頭都已積滿厚厚一層灰塵,可見已經很久沒有人進來過了。

“你在哪�呀?”我一邊尋找絲芬妮的身影,一邊問道。

“你往前走到底後,往右邊轉,大概就可以看見我了。”絲芬妮的聲音從右前方傳來。

我掩著嘴鼻,在滿是灰塵和雜物中穿梭前進,花了一會兒的時間,總算在一堵牆後找到絲芬妮的所在。

隻見絲芬妮站在一尊年代似乎年代久遠的石像前,雙眼注視著石像斑駁龜裂的表麵。

盡管身處在灰塵足足有一個指節那麼厚的地下倉庫�,穿著緊身旗袍,身材妖嬈的絲芬妮依舊豔光四射;一時之間,我差點誤以為倉庫�的光亮是來自絲芬妮身上,而不是油燈所發出的。

“剛才子爵閣下和她的母親一塊出去了吧!發生了什麼事?”絲芬妮轉過頭來問道,手一邊順了順那瀑布一般筆直的黑發。

“聽說有山怪跑到村子�麵來,有四五隻的樣子。”我道,眼睛筆直地瞪著那條從旗袍開岔�露出的纖白美腿。

絲芬妮見狀,噗嗤一笑。

“本想問你跑到這下麵來做什麼,不過瞧你兩眼發春的樣子,也不用問了。”絲芬妮笑道,“……你想要我現在改選之前的諾言嗎?”媚眼一蕩,看得我差點融化。

不愧是絲芬妮,真是太解我意了。

“不過先等一下,你來得正好,我找到一件東西,要你看看。”絲芬妮卻道。

“啊?什麼東西啊!以後再看也不遲吧?”為了保護我寶貴的腦袋免於被精蟲擠爆,拜托你趕快行行好,讓我痛快一下吧!

“那個東西就在你眼前,就是這個。”絲芬妮笑而不答,指著她麵前那尊石像。

我隻好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那塊爛石頭,石像大約半人高,很多地方都已經被磨蝕掉了,表情動作都模糊難辨,隻能勉強知道它是在把兩隻手舉起來,在頭上交叉。

不過有一點奇特的是,這家夥的下半身……怎麼有一大堆腳?

“咦!等待……這該不會是……”我恍然大悟,“這是冥絲笛雅的雕像。”

“是嗎?果然是冥絲笛雅嗎?”絲芬妮點頭道。

“喂……你都不知道怎麼還問我啊?”

“因為我沒有夢到過她呀,當然隻能問你囉。”絲芬妮笑道。

“唔……可是我也記不清楚了……”我皺眉道,“除了她下半身有很多腳以外……其它細節都想不起來……”

“嗯……那麼,那段時間的記憶你還是沒有恢複囉?”絲芬妮又問道。

“我要是想得起來,早就告訴你們了呀!”我道。

事實上,我已經忘卻了那一天在華格納宮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隻記得看到一陣白熱熾光,接著意識再度清醒時,已是翌日日出時分,宏偉的華格納宮隻剩下幾根棟柱勉強保持直立,四周滿是廢磚碎瓦,什麼東門西門的全垮了。

變成廢墟的還不隻華格納宮,放眼望去,到處是斷垣殘壁,連一座完好的建築物都看不到,巴黎就在一夜之間被夷為平地。

如果中間這段時間我是和佐菈、絲芬妮一樣昏倒就算了,但是我很確定就算是熾光爆發之後,我人都一直醒著,隻是完全想不起來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可惜,我好想知道我們到底是怎麼得救的。”絲芬妮惋惜道,“不知是何種力量,竟能在一夜之間把整座巴黎市破壞殆盡,卻又不傷半條人命。”

雖然巴黎成了一個特大號的廢墟,但神奇的是沒有人被傾倒的建築物壓死;據說每棟建築物都倒得很漂亮,隻要有人的地方就不會有磚瓦,反而還會生出一小塊地來,這種現象也隻能用奇跡形容吧?

“唔……事情都過去了,想那麼多幹嘛?”我不安道。不知為何,就是不想去回憶那時的情景……或許是因為那死老太婆的關係。

絲芬妮望了我幾眼。

“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她又問了一次。

“真的啦!”我有點不悅地道,“我還想問你呢,你這陣子不是一直在看虛霜娜的書嗎?上麵應該有寫些什麼才對吧?”

“……上麵寫的東西太多太雜了,操縱反魔法的理論超過十種以上,隻是讓人越看越迷糊而已。”絲芬妮歎道,“或許就連古代的魔法師,也沒有真正了解過反魔法。”

“喔,既然看不懂就別管它了吧,反正這種事情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我道,希望趕快結束這個令人不快的話題。

“……這倒奇了,你的魔力莫名其妙消失,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可惜?”絲芬妮嗬嗬一笑,“如果是以前我認識的那個淫胚,為了那足以調戲我和子爵閣下的力量,就算是要賠上性命也再所不惜都對呀?”

唔,說可惜也還蠻可惜的,但奇怪的是,盡管失去了魔力,我心中大感慶幸的部分卻遠多過於扼腕歎息的部分;冥冥之中,我有一種感覺,那股力量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管我那麼多,我不覺得可惜礙到你啦?”我不悅道,“你到底還要扯多久?春宵一刻值千金耶!佐菈說不定馬上就會回來,那小丫頭那麼暴力,現在搞不好已經把山怪串起來用火烤了呢!”

“好好好……我聽你的話就是了。”絲芬妮嬌媚一笑,上前一步,雙手就挽到我脖子上來,一股誘人香氣頓時席卷了我。

胯下沈息已久的小兄弟立刻挺槍上馬,戰鬥力轉眼破表。

我把絲芬妮抱進懷�,仔細一想,這可是從離開蒙那別市後,近四個月來我第一次和絲芬妮的零距離接觸啊!哪個人開瓶香檳慶祝吧?

想當初在潘德的床上,和絲芬妮親熱可是得連性命都賭下去呢!沒想到短短幾個月後,絲芬妮就貼在我身邊,溫柔嫵媚,而且一點都沒有想要殺我的樣子,人生還真是峰回路轉啊!

絲芬妮淺淺一笑,吮住了我的嘴唇,挑逗似地用舌尖勾引我,我立刻咻地一下鑽了過去。

一邊吻,我雙手握住絲芬妮渾圓的臀部;這難以掌握的充實觸感,又軟又嫩,可是佐菈那小丫頭辦不到的。

絲芬妮的臉頰慢慢燒燙起來,一雙手慢慢入下,環抱在我的腰上。

三年的苦苦追求終於結成正果了,絲芬妮總算要變成我的人啦∼∼哇哈哈!

豈料吻得正酣時,絲芬妮卻突然把頭往後一仰,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博康舒!”絲芬妮開口道,一邊舐去嘴角的幾滴芳津,那妖豔的神情看得我隻想把她當場剝光,“我問你一件事。”

“什麼?你還有問題?”我無奈道。

“別著急,我是要問你……”絲芬妮笑道,一邊把腿伸進我胯下,“你隻要我一個晚止就夠了?”

一開始我還沒會意過來她是什麼意思,但我的兄弟已經懂了,它身上的肉質裝甲已經堅硬得快要迸裂開來。

“你……你的意思是說……”我道:“我還可以多來幾夜嗎?”

“幾夜就夠了?”絲芬妮翠綠的眼眸賊兮兮地閃爍,“這可不像是博康舒會說的話呢。”

“哈、哈哈!沒錯!”我笑道,“既然你這樣說,那當然是一輩子啦!你一輩子都跟著我吧!”

“討厭,你真強人所難,要我一輩子待在這種地方?”絲芬妮細聲軟語地,膝蓋還在我大腿內側滑來滑去,搞得我渾身輕飄飄地,“一輩子太久了,短一點好不好?”

“那……那你是要多久?”真是的,快讓我舒服一下吧,別再說什麼有的沒的了。

“嗯……那這樣好了。”絲芬妮用指尖在我唇上輕輕滑過,“隻要你喜歡,我就一直留在你身邊,這樣如何?”

“好啊好啊,當然好啊!”我道,一雙手緊緊粘在絲芬妮的臀部上,再不讓我進去,我就要硬上了!

“嗬嗬,等等,你該不會想要在這種滿地灰塵的地方做好事吧?”絲芬妮撥弄我的手,退了一步,牆上掛著的油燈也隨之飛了起來,“來,我們找個有床的房間去。”

說完,她自己一個人輕飄飄地飛走了,我隻好壓抑著快要從耳朵�溢出來的白色欲火,快步跟上。

幸好城堡不大,絲芬妮很快就找到了一間普通大小的客房。

現在說或許有點遲,但是佐菈的城堡�麵,窗戶全部都砌成細長的夾縫狀,而且還附有可以拉起來的黑色簾幕,大概是為了避免日光照射吧。

走進房中,方正石室�頭,除了一座壁爐之外,就是一張圓形的床,還有桌椅衣櫃等物,都積滿了厚厚的灰。

“看樣子,還是得自己動手清理幹淨才行。”絲芬妮看見我一副獸性大發的模樣,笑道:“再忍一下,我可不想躺在滿是灰塵的床上呢。”

說完,她手一揮,轟然一聲,室內揚起一股煙塵,迅速地從狹窄窗縫中飛出。

地板一下子變得幹幹淨淨,甚至連床鋪也恢複了顏色,魔法還真是便利的東西。

絲芬妮接著右手一指,壁爐�頭不曉得擺了多久的木柴便生起了火,光熱慢慢在室內擴散開來。

也不待我開口,絲芬妮隨即輕輕一飄,身子斜斜地躺在床上,右腿緩緩自旗袍開叉中滑出。

腿上白皙的肌膚在火光映照下,染上了一層炎熱的金黃色澤。

看到這副模樣,我哪�還忍得住,立刻縱身一躍,跳上床去,一把將絲芬妮摟了起來。

用數倍於倉庫中的火熱攻勢,我貪婪地品嚐絲芬妮的香唇,但出乎意料的是,絲芬妮的熱情回應竟然比我還猛烈。

就像是想要把我吞了似的,絲芬妮緊緊地將我含在口中,雙腿一勾一帶,身子翻了過來,我倆呈現女上男下的體位,隔著礙事的褲子,滿腔熱血的肉棒就實實抵在那兩片桃臀中間。

絲芬妮的意外反應雖然讓我大吃一驚,不過目前的發展卻可說是再合我意不過,於是我老實不客氣地,雙手便往她胸上摸去,實實握住了那對飽滿的豐乳;麵對這雙稀世的傲人果實,五根手指頭似乎還嫌不夠用,總是有些地方會從指縫�跑出來。

“啊……啊……”絲芬妮嬌歎一聲,“死淫胚,你那麼喜歡我的胸部?”兩手搭在我肩上,腰部挪動,輕輕磨蹭著我的下半身。

“對啊,好……好軟喔……”我道,雖然一層衣料,但那柔軟又充滿張力的觸感依舊令人快活不已。

絲芬妮淺淺一笑,旗袍側領上的環扣自動鬆脫,繡著銀花的衣襟往左邊滑開,大片雪白酥乳便裸露出來。

我看得目不轉睛,雙手一托一捧,那雙乳房便顫呀顫地上下抖動,似乎隨時隨地會從衣服�蹦出來一樣。

絲芬妮接著身子一扭,領子敞開的旗袍便從雪嫩的肩頭上直直滑落,像片裙子一樣攤在腰際。

在細長黑發陪襯下,絲芬妮潔白的肌膚,婀娜的身姿,以及充滿份量的渾圓玉乳,都在我麵前一覽無遺;隨著朦朧火光的映照,她的身上發出令人興奮的熱氣。

握住那對飽滿的乳房,絲芬妮的乳頭在掌心�顯得又硬又燙,我又握又揉又摸又捏,簡直愛不釋手。

就在我把玩絲芬妮妙乳的同時,身上的長褲已經不知不覺地被褪了下來。

絲芬妮腰一滑,一團熱呼呼濕漉漉的軟肉壓到了我兄弟的腦袋上。

“死淫胚,你看你,害我濕成這樣……”絲芬妮身子慢慢前傾,輕聲道:“你要怎麼負責?”

“嘿嘿,那還用說,當然是讓你欲仙欲死,狂泄到四肢無力囉。”我笑道,手�那雙妙乳無上的充實感,簡直讓人死也不想放開。

“你這家夥,這麼敢說,那怎還不快點進來?”絲芬妮笑道,輕輕在我唇上一吻,“

“放心好了,我隻怕你待會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哩。”我道。

絲芬妮聽了,嘴角揚起,笑靨妖媚萬分,碧綠的雙眸�閃爍著欲望的光芒,光看我就快要爆漿了。

她緩緩趴了下來,輕聲道:“進來……進來幹我……”

這大概是咒文吧,因為我一聽見那句話,兩隻手馬上放開那雙暖呼呼的乳房,轉而按住她的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將絲芬妮的臀部往兩腿中間按了下去。

滋地一聲,我感到堅挺的肉棒兄弟擠進了一團炎熱綿密的肉�,那肉濕漉漉地往下咬,好像是想要把我生吞活剝似的,但我卻感到說不出的痛快。

“啊啊!”絲芬妮身子一顫,“淫胚……啊啊……”倒喘了一口氣。

在本能的呼喚下,我的腰開始不斷向上衝刺,絲芬妮的嫩穴似乎有種奇怪的魔力,每頂上去一次,體內的快感便變本加厲地呈倍數增長。

“啊啊!好……好……嗯嗯!”絲芬妮歡喜道,把我的臉緊緊擁在胸前,我順勢吸吮她發燙的乳房。

或許是因為這幾個月完全沒碰女人的關係,才抽了十來下,我那不爭氣的小弟弟竟然就在口吐白沫,打算棄械投降了。

“絲芬妮……我……快……”我喘息道。

“不……不行!”看見我就要精關失守,絲芬妮神情丕變,翠綠的雙眸�閃出一股貪狂之色,“你得等我泄了才能準射!”

就見她一手按在自己腹上,我頓時感到肉棒內部一陣鬱鎖之感,好像有什麼東西緊緊把小弟弟捆了起來一樣。

“絲……絲芬妮,你做了什麼?這樣很難過啊!”我驚道。

“你難過什麼,我才難過呢?”絲芬妮邊說邊喘,“你自己要我陪你的,我也心甘情願陪你了,你怎麼可以這麼不爭氣,比我還快泄呢?”手掌在我臉上輕輕撫摸。

“所以……在我滿意之前……不準你射精……”絲芬妮細細呢喃道,腰肢以一種難以用言語描述的淫穢動作前後扭擺,同時以劇烈的快感淩虐著深陷在她體內的肉棒。

“啊啊!”我不禁叫出聲來,同時腰和大腿都猛烈抽搐,但卻說什麼都無法射精,簡直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肉棒�頭似的,那感覺很像是被人用鐵鏈綁在天堂與地獄的境界線上,爽得要命卻又痛苦得要死。

“嘻嘻……很舒服嗎?”絲芬妮閉著眼睛,一邊呻吟,一邊浪笑,額上已是香汗淋漓,結合處更是汁水橫流,“我也……很舒服……嗯……嗯嗯!”

“其實……還沒有男人讓我泄過呢……”絲芬妮陶醉地仰過頭去,顫聲道,那語氣不知該說是埋怨還是誇耀,“……總是一進來,沒一會就射了……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千萬別讓我失望喔!聽見沒有,小淫胚?”一邊說,腰肢吃肉吃得更深了,到底是誰在幹誰都搞不清楚了。

我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矛盾處境,絲芬妮的蜜穴正以空前的強大快感衝擊著我緊繃的神經,但同時,被魔法鎖著的肉棒卻陷入了難以想像的痛苦之中,簡直讓人不知所措。

“啊!啊!”絲芬妮兩手緊抓著我的背,顫聲道:“好棒……插到最�麵了!啊啊……好深……”

平常如果聽到絲芬妮用現在這種表情和口氣說現在這種話,我恐怕光用聽的就射精了,但現在卻隻有肉棒在絲芬妮的肉屄�羊癲瘋似的抽搐個不停,而我的睾丸�頭卻越來越熱,好像快要爆炸一樣。

“啊……嗚……啊……”快讓我射精啊,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還要?”絲芬妮興奮地看著我,完蛋了,她的眼睛�麵已經隻剩下性欲了。

“這樣還不夠?嘻嘻!不愧是死淫胚,那我就再多加把勁好了。”她笑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說完,絲芬妮穴中的嫩肉突然一起蠕動了起來……這不就是那天她用來奪我性命的那招嗎?

轉眼間,就像是有無數張口,無數條舌在肉棒的上下各處又吸又舔的,排山倒海快感頓時把我吞沒。

我渾身抽搐,連話也說不出來,肉棒則在絲芬妮體內劇烈竄動,撞擊著她深處的嫩肉。

“淫胚……啊啊!”絲芬妮語調淫浪,一雙碩乳上下擺蕩,神情歡喜之至,“我……你頂得我好……好喜歡……”

滋滋滋滋地,從絲芬妮的蜜處有大量愛液湧出,蠕動的嫩肉也變本加厲,做起左右反複的螺旋動作,以恐怖的扭力和吸力奸淫著我可憐的肉棒;這女人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魔女都這樣的嗎?

還說什麼要讓她欲仙欲死、渾身無力哩,我現在連保持意識都使出吃奶力氣了!

“啊啊!博康舒!啊啊!”絲芬妮高聲喊叫,緊緊扣在我的身上。

同時,施加在我體內的魔法終於解除了,白色的火光在肉棒深處爆炸開來;我差點以為小弟弟就要這麼碎了!濃濃的精潮劇烈噴射而出,在痛得要命的快感下,大量滾燙白漿一口氣全部都注入了絲芬妮體內。

“啊……哈啊……哈啊……”嬌喘和汗香包裹著我,絲芬妮軟綿綿地癱在我身上。

過了一會,她開始吻我的脖子。

“哈……呼……博康舒……再一次……好不好?”絲芬妮撒嬌道,“我還想要……”報告,老師你氣都還沒喘過來耶,這麼快就想要第二輪?

“讓……讓我……休息一下……”我答道,嗓音很明顯還在顫抖,心髒像是快要從嘴巴�跳出來一樣碰碰碰地朝著胸口撞個不停。

“不用啦……你在我�麵還那麼硬……來嘛……再一次就好……趁那礙事的丫頭回來以前……博康舒∼∼”絲芬妮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斷用那既甜又具有魔力的聲音挑逗我。

不,不是我不想,是真的很痛啊,尤其是睾丸的附近……請讓我休息一下好嗎?

“嘻嘻……別假裝了……這一點都不像你啊……”絲芬妮的舌尖又滑進我的口中,肆無忌憚地又吸又吮。

很快地,我感到絲芬妮那恐怖的水蛇蠻腰,又開始在腹上前後扭動,天啊,她是真的想把我吸幹啊!

“不……等……”我使盡全力往她身上一推,總算讓絲芬妮的火辣香唇暫時離開,便才說沒兩個字,欲火中燒的魔女立刻像蟒蛇一樣地糾纏上來。

好不容易她吻夠了,上半身挺了起來,烏黑的秀發在身後甩開。

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自己像是頭被眼鏡蛇奸淫的小白兔。

“這一次……你可要撐得比剛才更久才行喔……”絲芬妮嬌聲道,“因為剛才讓你射了一次,所以你至少再讓我泄三次才準射第二次。”

什麼?哪有這種事啊!

但我還來不及出聲抗議,絲芬妮那惡魔般的腰臀,早已在我腹上開始了淫穢的弧形運動,滋滋滋滋地,巨大的快感再度卷土重來。

啊啊……好爽啊……但我覺得自己好像快死了……

就在意識即將被快感攻陷,人也快要翻白眼的時候,絲芬妮停止了動作。

“哈……哈……”我大口喘氣,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總算可以休息一會了。

“嘖,那小丫頭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絲芬妮啐道。

喔喔!原來是佐菈!太好了,回來的真是時候!

“算了,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絲芬妮看了我一眼,碧綠眸子輕輕一蕩,諷刺的是,盡管飽受淩虐,我還是被她瞧得渾身酸軟。

喀喀、喀喀,一陣響亮的腳步聲迅速接近。

碰!

“該死的魔女!不是叫你不準碰博康舒嗎!”一腳把門踹開的,不是別人,正是小臉漲紅、怒氣衝衝的佐菈女子爵閣下。

隻見她的襯衫上沾了好幾塊的汙漬,臉上甚至還有一些泥濘,神情也略顯疲憊,看來山怪並沒有她嘴�說的這麼好對付。

“辛苦您了,子爵閣下。”絲芬妮淺淺一笑,絲毫沒有懼意,一邊緩緩從我身上滑下。

啵地一聲,兀自硬挺的肉棒從絲芬妮體內滑出,注入她體內的濃厚白漿也跟著一股腦的傾泄出來,淌得絲芬妮兩條腿上都是。

“唉唷,這死淫胚。”絲芬妮輕輕在我臉上捏了一把,“都叫你節製一點了還這樣,真是怎麼講也講不聽呢!”看那語調神情,好像是故意要激怒佐菈似的。

佐菈,你可千萬別這麼輕易就上了絲芬妮的……

才剛這麼想,佐菈的肩頭上就冒出了一陣濃濃的血霧,充滿殺氣的凶狠眼神直直瞪著我和絲芬妮。

老天爺,可千萬別就這麼打起來啊!我的身體還虛虛的,要是她們真的動起手來,別說跑了,連走都走不動啊!

“……你給我出去!”不過佐菈沒有動手,隻是指著絲芬妮道,“今天我就放你一馬!明天你就給我從羅馬尼亞消失!”

“那可不行。”絲芬妮一反白天在教堂時的恭順,態度強硬。

“什麼?”佐菈一陣錯愕,怒道,“你應該已經在倉庫�麵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吧?東西拿了就快滾!”

說完,佐菈大步逼近,絲芬妮則輕輕一飄,閃到了圓床的另一邊去;佐菈怒目而視,但絲芬妮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我則躺在她們中間,依舊頭暈腦脹難以動彈。

“子爵閣下,你別忘了,我們約好要由博康舒來決定我可以在這�待多久。”絲芬妮道。

哈,什麼?

“去!這種小事倒是記得一清二楚。”佐菈啐道,低頭瞪了我一眼,“你聽見了吧,現在就給個期限出來,敢讓她待到超過明天就別想我會饒過你!”

“呃……這是怎麼回事?”我的體力逐漸恢複,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

“反正就是子爵閣下為了獲得爵位,和我達成了一個協議。”絲芬妮解釋道:“子爵閣下承諾,在事成之後,我可以自由帶走她領地中的一樣寶物,以及在她的領地居留一段時間。”

“像你這樣的魔女,讓你待一天就夠長了。”佐菈低聲罵道,一邊抓起床上的被褥,把我的下半身遮起來。

“……就像這樣,我們在居留時間的長短無法達成協議。”絲芬妮道,兩腿一彎,在空中翹起了二郎腿,我熱呼呼的精華液還順著她的臀部滴下。

“……所以最後這個魔女就說,讓你來決定她可以待多久。”佐菈強壓怒氣道:“再說一次,要是你敢讓她待超過明……”

“子爵閣下,你這不是在威脅博康舒嗎?”絲芬妮冷笑道:“請讓他自己做決定。”

“你少囉嗦!趁著我不在勾引他,你做的事情又好到哪去!”佐菈怒道。

“那可不是勾引,之前我答應過要陪他一晚的,現在隻是實現諾言罷了。”絲芬妮輕描淡寫地化解了佐菈的語言攻擊。

“少找借口!”佐菈道,“博康舒,你快點決定,你到底想讓這魔女待多久?”

說完,佐菈和絲芬妮兩個人,一紅一綠的兩對眸子都緊緊盯著我。

唔……這……這……這情況也太令人為難了吧!

要是讓絲芬妮久住在此,想必佐菈不會讓我有好日子過,但要我就這麼請絲芬妮走人,也是不可能的,我渾身是勁的好兄弟第一個不答應。

這下子真是才考倒我了,難道這兩個女人終究無法和平共處?一三五佐菈,二四六絲芬妮,禮拜天和節假日三人行,不是非常美滿的結局嗎?

想是這麼想,便要是說出來,一定會被這兩們女魔頭聯手宰了的,我可不想這麼早死。

“博康舒,你怎麼一直不說話?”絲芬妮催促道,“剛才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我留下來的嗎?”

“剛才……等等!”佐菈一驚,道:“魔女,不管你趁我不在的時候讓博康舒說了什麼,都是無效的,他得在我麵前說出來才算數!”

“我知道,這隻是善意的提醒罷了。”絲芬妮笑道:“免得他忘記自己到底比較喜歡誰。”

絲芬妮這句話,成了大戰的第一發炮火。

“少不要臉了,臭魔女!從一開始就隻會利用我和博康舒,說這什麼屁話啊!”佐菈怒道,身上的紅霧都快凝結成雨滴了,“他可是我的爿血,你敢對我的爿血出手,看我怎麼宰了你!”

“哼,請讓我提醒你一句,子爵閣下,博康舒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可比你久得多,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利用博康舒,而不是他自己心甘情願聽我的話呢?”絲芬妮道。

唔,我還真不得不佩服絲芬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力,明明一路上確實就是在利用我和佐菈,居然還能這麼大言不慚,值得我輩中人借鑒學習。

“少胡說八道!你這……你這……”佐菈一時語塞,不過馬上又道,“要不是你身上那團肥肉,博康舒才不會理你呢,不過就是頭會走路的乳牛罷了,有什麼好神氣的!”

“乳……乳牛?”絲芬妮兩眼睜圓,“你……你說什麼!”臉色大變,竟然這麼容易就被佐菈勾動肝火,真是反常。

“哼……哼哼。”不過絲芬妮馬上恢複冷靜,笑道:“算了,我可以體會你的心情,想到某人得靠特製胸罩才能在那一平如洗的胸口上擠出條小水溝,我還真是替她感到難過呢。”

這下子,戰火再也停不下來了。

佐菈和絲芬妮你一言我一語,展開了激烈的殊死攻防戰;看樣子,平時積壓在心�的嫌隙,都趁著這個機會一口氣爆發出來了。

絲芬妮的炮火從身材、長相開始一路蔓延,甚至連佐菈吃東西的習慣,睡覺時間的長短都涉及到了,可謂是無所不罵。

另一方麵,佐菈也不是省油的燈,針對過去絲芬妮的種種不斷惡行,譬如把自己丈夫搞死,幫虛霜娜拐騙小孩之類的東西,一樣樣搬出來罵,當然她更沒有忘巴黎大戰時,絲芬妮曾經和虛霜娜私下暗通款曲的事情,施展起來雖然不像絲芬妮信手拈來都能大做文章,卻是每一下都打得她說不出話來,畢竟那些事情可是真的發生過。

不過因為她們吵架實在很有趣,我一點可沒有想要介入的意思。

最後,兩人把想罵的話全罵完後,一語不發地互相瞪視。

“早知如此,在地窖的時候就該趁早把你打死才對!”佐菈開口道。

“說到這個,你在我身上踢過兩腳,打過三拳,我可是還都記得清清楚楚的!”絲芬妮也揚起了眉毛,從那真實感十足的數字聽來,就知她一直在記恨這點,“這輩子還沒人敢那樣對我動粗,幹脆現在我們就來算總賬好了!”

“哼!我早有此意!”佐菈喝道,飛身跳過圓床,縱向絲芬妮,兩人怒目對峙。

結果還是要動手。現在不逃,更待何時?我立刻悄悄翻身下床,輕輕走向房門。

出口就在眼前,隻要逃出去,至少今天晚上可以不用回答那個敏感的問題了。

“站住,博康舒!”“淫胚,你想到哪去?”就在我快要摸到門把的時候,佐菈和絲芬妮齊聲道。

“你該不會是想趁亂逃跑吧?”佐菈的聲音在我左後方近處響起。

“你還沒告訴我,人家到底可以在這�待多久呢?”絲芬妮嬌媚的嗓音在右後方響起,不過聽起來冷冰冰的,沒啥感情。

“呃……我……”我緩緩轉過身來,兩個美女惡狠狠地瞪著我。

“這個問題,可以以後再說嗎?”我苦笑道,“我需要一點時間考慮……”

“不行!”“不行!”她倆齊聲道:“現在就給我說!”

……今天晚上,大概會變成我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個夜晚吧?

終章

“博康舒,喂!”“淫胚,你聽見了沒有!”

“哇啊!”我大喊一聲,跳了起來。

兩眼的光芒射進眼中,我連忙用手遮住臉部。

“小心!虛霜娜又要放那個奇怪的光了!”我喊道。

“你冷靜一點,博康舒,虛霜娜已經死了啦!”佐菈道。

“什麼?”我驚道。

回過神來,我這才發現四周不但沒有熾光的熱氣,反而還冷得要命。

“哈……哈啾!”更糟糕的是,我身上還沒有穿衣服,赤身裸體地暴露在寒風之中。

我趕緊放下雙手,隻見佐菈和絲芬妮身上的見習僧侶服都已經破破爛爛、衣不蔽體了。

絲芬妮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倒是佐菈的雙頰顯得十分蒼白。

環顧四周,我前後都各自矗立著幾根粗大的柱子,柱子下麵堆滿了一座座小山樣的石磚瓦。

遠方天際,大紅色的朝陽正從巴黎郊外的小山之間探出頭來,把光亮斜斜地灑在大片瓦礫之上。

“淫胚,你沒事吧?”絲芬妮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我,“你剛剛睜著眼睛,呆呆地站在這�,我們怎麼叫你都沒有反應。”

“真的嗎?”我奇道,但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對了!虛霜娜呢?”

既然我們三人個都沒事,表示虛霜娜一定被我們打敗了。

“虛霜娜在那�,不過樣子變得很奇怪。”佐菈指著瓦礫堆的另一邊,“說不定這次真的死了,你後來是怎麼解決她的呀,博康舒?”她問道。

我來不及回答,雙腳已經快步踩過瓦礫,到了另一邊去了。

我在那兒看見了虛霜娜,雖然那基本已經完全不成人形,但從其中夾雜的木製肢體看來,那確實是虛霜娜沒錯。

朝陽在她身旁製造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看不出哪邊是頭哪邊是腳,隻有一大堆橫七豎八,朝向四麵八方胡亂生長的肌肉糾結在一起,聚集成一團像是珊瑚又像是海葵的物體。

在這個物體的外圍,是虛霜娜木頭做的義胸和義腿。

“這……這是虛霜娜?”我驚奇地道。

“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但子爵閣下十分肯定這就是虛霜娜。”絲芬妮走了過來,“博康舒,我們昏倒這段期間發生什麼事了?”絲芬妮問道

“我……”我開口想要回答,但腦中卻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想來。

“你一定是使盡了身上所有的魔力,把那個惡魔打倒了,對不對?”佐菈也是走近我身邊笑道,她走路的速度不知為何比平時慢上很多。

“真的嗎?”絲芬妮半信半疑,“所以你現在才會一點魔力也不剩?”

魔力?連我身上的魔力也不見了?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我隻記得把龍之心扔到地上,然後熾光爆發,接著……接著就變成這樣了。

絲芬妮和佐菈見我臉色飄忽不定,不安地注視著我。

“現在想不起來沒關係,我們先離開這�再說。”絲芬妮道:“虛霜娜和她的魔法都已經消滅了,沒有東西會阻礙我們了。”

“對,找個幹淨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佐菈歎道,“我從剛才開始頭就很昏,感覺之前好像流了很多血的樣子……”

啊!對了!我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我二話不說,兩手抓住佐菈身上破爛的衣裳,掀了開來。

佐菈的肌膚雖然沾滿了灰塵,但是她的胸口上沒有半點傷痕,完全看不見來那兒曾經被虛霜娜開過一個大洞,白嫩的乳房還是一樣小小的。

“……太好了,已經恢複原狀了。”我安心道。

“你幹什麼啦!”啪地一聲,佐菈一巴掌打在我臉頰上,“才剛醒過來就色眯眯的!真是沒救了你!”她怒道,但盡管發怒,臉色還是很白。

“我是看你胸前的傷口啊!你忘了虛霜娜把你的心髒挖出來了嗎?”我連忙解釋道。

佐菈一愣,絲芬妮則是大驚。

“心髒被挖出來了?”絲芬妮愕然道,“可是子爵閣下身上沒有半點傷痕啊?”

“不過……你這麼一說,我昏迷的時候,胸口一直有一股很痛的感覺……”人工思忖道,“難道虛霜娜真的把我心髒挖出來過?”

我用力點頭。

佐菈一怒,快步走到虛霜娜的殘骸旁,舉起手,用力一掌揮了過去。

嘩地一聲,佐菈的手掌像是打在一團沙子或是棉花一般,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力,穿過了虛霜娜的殘骸。

殘骸碎裂開來,在空中散成無數的白色粉末,被冰冷的寒風帶走。

“咦?這東西……怎麼像是打在空氣上一樣?”佐菈困惑道。

絲芬妮上前一步,用手捏起一小撮地上的白色粉末,放在手掌上仔細觀察。

然後她用指尖沾取少許,放入口中。

“絲芬妮?你在幹什麼?那玩意不能吃啊!”我驚道。

“不,不要緊的。”絲芬妮開口道,“這是鹽巴。”把手�的粉末倒在地上。

“鹽?”佐菈奇道,不禁也拾起了一小撮白色粉末放進嘴�,“啊,真的是鹽耶!”

我說,你們神經也太大條了吧!管它是鹽還是糖,那可是虛霜娜的屍體變的耶!

正想這麼說的時候,絲芬妮和佐菈突然一齊轉頭看向瓦礫堆的另一個方向。

“有人在靠近,而且不是普通人。”絲芬妮警戒道。

“嗯,有兩個人。”佐菈附和道。

喀啦……喀啦……瓦礫堆的另一邊傳來石塊滾動的聲音,的確有人正在往我們的方向前進。

過了一會,兩個人影在瓦礫堆的上方。

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修女道袍的人物;她身材高挑,雖穿著修女道袍,頭上卻未配戴修女的帽子,深藍色的頭發隨風飄揚,麵貌清秀,五官鮮明,年紀看來和我差不多,如果稍加打扮,想必也是個美女。

等一下,深藍色的頭發?呃……這家夥是人類嗎?該不會又是哪邊來的奇怪種族吧?

第二個出現的人,比第一個人要矮得多,而且身材圓滾滾的,走路時渾身上下叮叮鐺鐺響個不停,身上衣物質料看起來雖然高級,但樣式卻顯得十分俗氣。

比起之前的修女,第二個出現的矮胖女人更是令我震驚無比;別的不說,那張大臉,和那身材,世上就不會有第二個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我大驚,指著那矮胖女人喊道。

“……你認識她們?”佐菈奇道。

“老娘可不認識這種畜生。”那矮胖女人甩了甩頭上綁成厚厚一團的油亮棕發。

“葛蕾麗雅,這家夥就是博康舒,你要找的人就是他。”話才說完,又渾身不在乎地對著旁邊的修女道。

“奇怪,明明知道博康舒的名字,還說不認識博康舒?”佐菈不解道。

“她故意的,這個死老太婆!”我怒道,“你這混蛋,為什麼會在這�啊!你可知道我這三年過著多麼悲慘的生活嗎?”

“哼!不過就是沒有閑錢讓你揮霍罷了,能悲慘到哪�去。”胖女人絲毫不理會我的怒吼。

佐菈困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瓦礫上的胖女人,搞不清楚現在是怎樣的狀況。這也難怪,我從沒跟她講過有關這家夥的事。

“啊!她該不會是你的……”絲芬妮畢竟是當過我三年老師的人,總算想到了。

“而且老娘現在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矮胖女人接著冷笑道,“你生活悲慘關老娘什麼事?”

“……這位是法東行藥商的所有人,俗稱老板娘的人物。”不過她身邊的修女卻插話道:“如果沒錯的話,這邊這位老板娘就是那邊那位博康舒的母親。”

不愧是修女,講起話來又長又累贅。

“什麼!”佐菈大驚,“博康舒原來也有媽媽啊!”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當然有老媽啊!

“葛蕾麗雅,你多嘴什麼!”死老太婆不悅道。

“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盡快取得博康舒等人的承諾,要是她們連怎麼稱呼我們都不知道,協商也很難繼續下去。”葛蕾麗雅麵無表情道,“我是這樣認為的,你有反對意見嗎?”一邊看著我那死老媽。

“哼,算了,隨便你,反正老娘已經按照之前的約定,把你帶到這�來了,算算都已經過了三看,按照契約,你差不多該把老娘要的東西交出來了吧!”死老太婆道。

“我知道了,這是履約證明。”葛蕾麗雅從袍�取出一卷文件,把文件攤開來後,用指尖在上頭畫了幾下。

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我看見她的指尖迸出幾道像是雷電般的東西,不過規模很小就是了。

“……那家夥是魔法師嗎?”我連忙低聲問道。

“唔,看起來不太像……”佐菈道。

“不過她身上確實有魔力的波動。”絲芬妮道,“她們似乎沒有敵意的樣子,先聽聽她們想要幹什麼吧!”

“……隻要有這份文件,你就可以在教庭的領地上,從事獨占商業行為,期限五年。”葛蕾麗雅把文件卷起,交給我老媽。

“嘿嘿,老娘現在可以把羅馬的吉普賽人和蒙古醫生全都趕走了吧?”死老太婆笑道。

葛蕾麗雅點點頭。

老媽大笑兩聲,把文件塞進懷�,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對了,對了……”不過她又回過頭來,“這邊有一個老娘不想要的東西,就扔在這�,看有沒有人想要吧,�頭裝的可是‘世上最強的魔法’呢!”

說完,她從袖口�摸出一個小棉布袋,順手就往我們這邊扔來。

絲芬妮手一揮,把棉布袋吸到掌中。

“世上最強的魔法?”佐菈奇道:“�頭是什麼東西?”

絲芬妮解開棉布袋的係繩,把棉布袋上下翻轉。

叮叮當當地,一堆金幣掉了下來。

“……原來如此,這的確可說是世上最強的魔法。”絲芬妮苦笑道,“原來是‘錢’。”

我詫異不解,死老媽竟然會給我錢?但回過神來,死老太婆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瓦礫堆上隻剩下葛蕾麗雅一個人而已。

葛蕾麗雅緩緩走下瓦礫堆,來到我們麵前。

“喂,你想做什麼?”我沒好氣地問道。

“……我現在代表教廷,向各位提出合作的邀請。”葛蕾麗雅還是板著一張撲克牌臉,“我希望各位可以帶著虛霜娜一切有關古代魔法的物品離開歐洲,帶走的東西直接充當各位的酬勞。”而且一句廢話也沒有就直接切入正題。

“……還真是件簡單的工作。”絲芬妮笑道,“葛蕾麗雅……修女?有關合作的事情,你應該還沒有說完的部分吧?”

“沒錯,我正要說。”葛蕾麗雅道:“除了帶走虛霜娜的遺物之外,教廷還會通告全歐,將各位當作事件的主要凶嫌,並建議法國國王向歐洲全境的國家送出各位的通緝令。”

佐菈和絲芬妮一聽都愣了一會,我更是把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有沒有搞錯啊!宰了虛霜娜的是我們耶!為什麼現在我們要變成這整件事的元凶啊!

“別胡說八道!打倒虛霜娜的可是我們耶!罪魁禍首明明是虛霜娜啊!”佐菈怒道,不過卻沒有平時的威勢。

“各位不用擔心,我以教廷代表的身份保證,你們不會被抓的。”葛蕾麗雅道。

“不是會不會被抓的問題吧!”我道,“為什麼我們要替虛霜娜頂罪啊!”

“因為虛霜娜這個名字必須被埋葬在遺忘之中。”葛蕾麗雅回答,“這是教廷的任務,但在執行這份任務的期間,我們需要某種事物來轉移人們的焦點。”

“所以我們就得被全歐洲通緝?”我不悅道,“這太扯了吧!”

“……葛蕾麗雅修女,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在教廷中擔任什麼職位,竟然可以代表整個羅馬教廷?”絲芬妮質問道。

“……”葛蕾麗雅一時無語。

“本來這是不能公開的,不過各位身份特殊,我就讓各位知道好了。”她道,“我是‘第二奇跡認定局’所屬的玫瑰騎士……”

“用比較通俗的講法來說,玫瑰騎士是一支特殊部隊,受教廷的命令,在世界各地從事不為人知的秘密行動。”葛蕾麗雅道,“……若有必要,也會采取戰鬥手段。”

……越來越莫名其妙了,教堂有自己的軍隊?還玫瑰騎士哩!

“……”絲芬妮麵露難色,“真是令人不敢相信,但比起你的真實身份,更令人在意的是,為什麼教廷非要我們背負虛霜娜的罪名不可?”

“因為這是教廷的使命。”葛蕾麗雅回答,“消除地上一切的異教邪術,是我等的義務與責任。”

“各位或許不知道,但從羅馬帝國滅亡後這一千兩百年來,教廷不斷地在消滅類似虛霜娜的古魔法師。”她道。

“那你們怎麼不殺虛霜娜?”佐菈反問,“她不是活了很久了嗎?這段時間教廷在幹嘛?”

“說來丟臉,過去以來,教廷的戰士一直無法戰勝虛霜娜。”葛蕾麗雅道,不過表情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丟臉的感覺,“虛霜娜是北歐某一魔法家族的後代,知曉許多連教廷都無法掌握的知識,幾百年來,教廷對她束手無策,隻能遠距離監控。”

“不過轉機就在三年前出現了。”葛蕾麗雅話鋒一轉,看著我道,“三年前,在博康舒先生的身上,發生了一個非常強大的‘耶尼瑪’現象。”

“耶尼瑪……”絲芬妮奇道,“‘門’?你們是這樣稱呼他身上的奇跡的嗎?”

“對,不過耶尼瑪是‘神的路徑’的意思。”葛蕾麗雅道。

喂喂喂!怎麼這種讓人聽了一頭霧水的話題,連虛霜娜都掛了還要繼續啊!沒看到我和佐菈都已經快被煩死了嗎?

“啊!”絲芬妮先是思索半晌,然後恍然大悟道,“原來……教廷從三年前就策劃要利用我們打倒虛霜娜?”

“嚇?”我愣了愣。

“什麼意思啊?”佐菈更是一臉不解。

“博康舒,你不是三年前被逐出家門嗎?”絲芬妮道,“對照這個修女的話,不覺得時機太恰巧了嗎?”

“你的意思是……我媽把我趕出來,不是因為我性騷擾隔壁的蘇珊,最後被告上法庭的關係?”我奇道。

“當然了,你沒看到剛才那修女給了你媽什麼東西?”絲芬妮道,“大概從三年前她們就講好,隻要能讓教廷利用你的力量,你母親就可以在教廷境內做生意吧?”

“什麼!那……那我是被我媽賣掉了?”我大驚,這比被趕出家門更令人感到羞辱啊!

“而且,連我和女子爵閣下都被利用了。”絲芬妮苦笑,“為了引發你的力量,利用了我們的身……”

“不,你說錯了,教庭沒有利用你們兩位。”葛蕾麗雅淡淡地道,“事實上,雖然博康舒身上有耶尼瑪,而教廷依據過去的經驗,知道啟動的關鍵在於瀕死的傷者,也安排了他進入醫學院就讀,讓他整天麵對重病患者,但耶尼瑪卻從未因此發動過。”

“直到卓古拉小姐出現為止。”葛蕾麗雅看了看佐菈,不過佐菈已經沒什麼力氣回應她的目光了。

“所以,我們並沒有利用兩位,兩位是被選上的。”她續道,“證據是除了兩位之外,沒有別人能夠接受耶尼瑪傳來的力……”

“……胡說,明明虛霜娜就可以!”佐菈勉強擠出一句話來反駁,我注意到她的臉色顯然變得更差了,盡管有穿衣服,但一直站在寒風下對她失血過多的身體想必不好。

“虛霜娜?真的嗎?”葛蕾麗雅的撲克臉上首次出現表情,“這倒是意料之外……”她驚訝道。

“好了,夠了吧!”我道,打算把這荒謬的對話畫上句點,“葛什麼的修女,我們現在很累,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你要找代罪羔羊的話去找別人吧。”

“這一次我同意博康舒的意見。”絲芬妮道:“就算可以把虛霜娜的寶物全部帶走,但得到被全歐洲通緝……這代價也太大了。”

“就這樣,謝謝,拜拜,再聯絡。”我道,挺著一絲不掛的發抖身子,抱住佐菈的腰,慢慢往瓦礫堆的另一邊走去。

這丫頭的腳步顯得十分不穩,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不過我想再過一會兒她可能就昏倒了也說不一定。回想昨晚佐菈受了那麼重的傷,就算現在已經完全複原,但身體�恐怕有三分之二的血都流了出去了。

“博康舒……你等下讓我咬幾口……”佐菈低聲道,以免被葛蕾麗雅聽見,“我頭好暈喔……”

“好,隻要你別把我吸幹就行了。”我道。

“真可惜,我以為隻要有充分的說明,一定可以獲得你們的理解的……”葛蕾麗雅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等等,你想幹什麼!”我身後的絲芬妮驚道。

我還來不及回頭,一道刺眼的藍色電光就從眼前劃過,霹靂啪啦的,把我麵前三尺處的碎磚破瓦都燒融了;一道彎彎的紅燙痕跡,像是在警告我們不準再前進一步一樣地橫在前方。

轉身一看,葛蕾麗雅仍站在原地,隻是她修女道袍左右兩邊的袖子都已經燒掉了,露出底下的金屬護腕。

但仔細一看,那東西到底是不是金屬做的,我也不敢確定,因為葛蕾麗雅手腕翻轉的時候,那玩意不僅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甚至還隨著她的腕部動作伸縮,顯得十分柔軟。

“你幹麼突然動手啊?”我怒道,“不答應就來強的嗎?我們這�可是有神力女超人和黑暗大魔女,憑你一個人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是嗎?”葛蕾麗雅的臉幾乎沒有一點表倩,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在我看來,完全沒有勝算的是各位。”

說完,火焰從葛蕾麗雅的身上竄出,吞噬了她身上的修女道袍。

火舌一瞬即逝,道袍化成焦黑的斷片,從葛蕾麗雅身上滑落。

在道袍下頭,一件閃耀著藍色光澤的奇妙衣物把葛蕾麗雅脖子以下的身體全部覆蓋住,剛才看到的護腕原來隻是這整件衣物的一小部分。

如同之前所說,這套衣物具有金屬的光澤,此是卻不是金屬,而且非常薄,緊貼著葛蕾麗雅的身子,將勻稱修長的身材整個襯托出來;光滑的表麵上,刻著一些像是水流的紋路。

但現在可不是欣賞美女的時候,雷電彎曲的細絲正在葛蕾麗雅身上到處亂竄,似乎隨時都有衝出來咬人的可能。

“各位知道天主教為何是世界最強大的宗教嗎?”葛蕾麗雅問道,一邊把手掌父�,她身上那件藍色的玩意竟然多長出了一塊,像手套棲的把雙手也包了起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連忙道,“該不會是真的想跟我們決鬥吧?勸你最好再仔細想想,你要是死在這種地方,老爸老媽可是會很難過的……”

“因為天主教如同字麵所說,是“世界最強”的宗教。”不過葛蕾麗雅完全不理會我,自顧自地道,“教廷接收了過去大部分人類君王的遺產,並且將其吸收運用、革新,形成自己的魔法體係,所以教廷才會成為世界最強的宗教。”

一番話聽得我瞠目結舌,從我有記憶以來,反對魔法最力的不就是教會嗎?

“你究竟想說什麼?”絲芬妮麵色不善地問道。

“我希望各位不要成為我的敵人,因為你們已經知道我的身分,如果還不願意利教廷合作,我隻好在這�護送各位上天國。”葛蕾麗雅道,“就算你們處在萬全的狀態,也不可能戰勝身為玫瑰騎士的我,更何況各位現在的戰鬥能力已經所剩無幾。”

說完,她身上的雷電啪啪啪啪地朝著四麵八方嘶吼,接著迅速集中在她的右手掌心上,成了一顆刺眼的光球。

絲芬妮迅速舉起左手,大概是對著葛蕾麗雅施展魔法吧,葛蕾麗雅身邊的空氣突然產生了一陣扭曲,但她本人卻沒有受到明顯影響。

“……沒有用?”絲芬妮驚道,“那件衣服到底是什麼東西?”

“請各位現在就下決定!”葛蕾麗雅厲聲道,“要選擇聖經還是劍?”右手的光球逐漸離開掌心,眼見就要飛向我們。

我看了看身旁的佐菈,她的眼睛已經閉起來了,根本不是可以戰鬥的狀態,必須要趕快找個地方讓她躺下休息才行。

可惡,為什麼好不容易解決了虛霜娜,又來了一個葛蕾麗雅啊!

我看了絲芬妮一眼,她無奈地看著我,歎了口氣。

隻能說這家夥太會挑時機了,竟然在佐菈完全失去戰力的時候找上門來。

“住手!”我大喊,“我們答應合作就是了!”

“是嗎?真是太好了。”葛蕾麗雅假惺惺地笑道,緩緩除去身上雷電,“這樣我也不需要動手了。”

“你這流氓,總有一天我會還你這一筆的。”我呸了一聲。

“請別這欐說,我想我們以後會經常合作的。”葛蕾麗雅道,“卓古拉小姐似乎身體微恙,要是方便的話,就到我們的馬車上休息吧。”

“可惡,你有馬車?”我怒道,“怎麼不早講!”

佐菈的身體已經完全軟掉了,我隻好把她抱了起來,一邊催促葛蕾麗雅帶路,一邊快步前進。

一行人便這麼離開了,將化成廢墟的華格納宮,飛散四處的虛霜娜,都遠遠拋在腦後。

六個月後。

“嗯嗯?嗚啊?”我打了個特大號的嗬欠,緩緩睜開眼睛。

“沒想到竟然會夢見葛蕾麗雅那個家夥……今天一定不會有好事。”我眨了眨睡眼,咕噥道。

環顧四周,房間�還是十分晦暗,大概還是晚上吧。

房中極為冰冷,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原來是壁爐�的火已經熄了。

“可惡,這下得下床去添柴了。”我啐道,心不甘情不願的準備起身下床。

坐起身來,迷迷糊糊之中,我摸到被褥�頭有一團不小的隆起。

“咦?這是……誰在�麵?”我奇道,旁邊有什麼人躲在被子�頭。

嘿嘿,這應該是絲芬妮或是佐菈吧?

話說那天晚上,因為我答不出來到底要讓絲芬妮留下多久,結果這兩個女人為了逼我坦白,竟然互相約定說直到我公布答案之前,誰都不可以踏進我房中一步,這真是太折磨人了吧。

不過,後來我還是找到破解之道,隻要在烏漆嘛黑的半夜,瞞著佐菈或絲芬妮,偷偷摸摸地爬到另一個人床上就行了,這樣誰都沒進我房間,也不算打破約定了吧?

沒想到,今天她們兩個其中一人竟然自己爬到我床上來了,嘿嘿,想來是不曉得哪一個人寂寞難耐,隻好自己發難了。

“你是誰啊?怎麼上床了一句話也不說?”我笑道,一把將棉被掀開。

棉被�頭蜷曲著一個人,穿著半透明的薄紗睡衣,紫發又長又卷,一襲薄紗下,一對雪嫩雙峰又圓又挺,腰際上那片單薄的蕾絲內褲幾乎難以蔽體,渾潤豐滿的臀大半露在外頭,姿態簡直撩人至極。

但我看了,臉上的笑容卻是一僵,枕邊人顯然不是佐菈也不是絲芬妮。

“依……依柔?”我驚道。

“啊……晚安。”依柔眨了眨那雙鮮紅大眼,嬌羞地笑了笑。

“你……你怎麼會在我房間�,還跑到我床上來?”雖然答案很顯然隻有一個,但我還是不禁問道。

“噓。”依柔緩緩坐直身子,手指豎在唇前,叫我噤聲,“別嚷嚷,給佐菈聽到了就不好了。””

說完,她展開溫柔笑靨,身子貼近,兩手一挽,我的手臂就陷進了那團豐滿的溫暖山穀之問。

“博康舒……我好寂寞喔……”依柔嗲聲道,“佐菈那孩子……自己有了爿血後,就不管我了……害人家這幾個月晚上都睡不好……你幫我評評理嘛!”

“唔……可是……聽說爿血隻有當家的卓古拉子爵才準擁有不是嗎?”我道一腦中一片空白,因為血都跑到下半身去了。

“嗯……可是……人家之前一直都有爿血陪著的……這樣人家不適應嘛……”依柔越貼越緊,我的理性指數也越降越低。

“如果……有什麼折衷的方法就好了……像是再讓我養一個爿血啦……”依柔的細聲軟語幾乎像是催情咒一樣,聽得我渾身血脈噴張。

“或是……借用別人的爿血什麼的……”依柔道。

我股間一暖,依柔竟然隔著睡衣,用手掌握住了我堅挺的好兄弟。

唔,這美夢一般的劇情展開是現實嗎?還是真的隻是個夢?

“嘻嘻……太好了,你看起來不討厭我嘛……”依柔笑道,邊說還邊在我耳邊吹氣,手還握著我的小弟弟;這種狀態下,誰還有辦法說討厭你啊?

“可……可是……萬一被佐菈她們發現……”我道,雖然內心基本上已經同意了,隻是出於衿持,不能讓依柔覺得我太過手到擒來,所以還是要場麵性的聞一句。

“沒關係的,佐菈現在在睡覺,隻要我們在她醒過來之前完事就好了……”依柔輕聲道,那隻手已經套弄了起來。天啊,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前卓古拉子爵,才被這樣弄個兩下,我就覺得快要爆了,聽佐菈說依柔之前曾經換過十二個爿血,看來是真有其事。

“喔……喔……那……”由於太過興奮,我講話聲音竟然抖了起來。

沒想到,我居然會和佐菈的媽媽……這真是名符其實的以下犯上啊。

我抱住依柔,她香噴噴的唇湊了過來,被我含在嘴�,細細品嚐。

手往依柔胸上一捧,輕輕握了起來,那份量竟然比絲芬妮還要沈;雖然張力比絲芬妮,但那柔軟似水的觸感,光捏在手�就能引起一股快感。

“啊……啊……你這壞孩子……這樣摸人家……”依柔笑道,手不住地在我下麵套弄,似乎想要讓我先出來一次的模樣。

“等等……我快要……”我窘道,想要依柔停止套弄。

“沒關係……先給我一次吧……”依柔卻嬌聲噴道,“人家想要嚐嚐你比血還濃的味道……”

說完,依柔竟然低下頭去,解開我的褲子,把臉湊到了好兄弟的頭上!

一團濕暖把我卷了起來,一條滑溜溜的東西對著肉棒的要害展開無情的連續攻擊,這真是太令人難以抵抗了,哪�學的必殺技啊,拜托教教佐菈吧。

“啊啊!”我喊了一聲……就這麼在依柔的口中拋兵棄甲,將大股濃湯注入了可愛的嶽母嘴�。

一邊射,我一邊感到依柔的嘴在不停地吸吮,她似乎把我營養豐富的精華液給滴不漏的咽下喉嚨。

啊啊……要是佐菈或絲芬妮也這麼體貼就好了。

豈料,當我沈溺在高潮的幸福感中時,依柔她突然間停止了動作。

“糟糕,她們怎麼都醒了?”依柔�起頭,唇邊一縷白絲牽掛,驚道。

“啥?”我傻傻地問道,還沒意會到即將麵對的恐怖後果。

依柔不答,隻見她動手把自己的絲質睡衣扯得亂七八糟,讓我看了一頭霧水。

房外腳步聲響起,十分急促,是佐菈的腳步聲。

“啊!是你?”但竟然是絲芬妮的聲音先出現在房門前。

“魔女?你在這�……那誰在�麵?”佐菈的聲音道。

碰的一聲,房門被佐菈一腳踹開,穿著睡衣的子爵大人和魔女大人一起進入了我房內。

佐菈臉色鐵青,絲芬妮麵色不善,兩個人看了看我,看我身邊的依柔。

這下我完全清醒了。

“等等……你們先冷靜聽我說,這跟我沒有關係……”我連忙道,雖然對依柔過意不去,但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非把所有過錯都推到她頭上去不可。

“嗚嗚……嗚嗚……佐菈啊!”豈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身邊的依柔曾幾何時,竟然已經滿臉淚痕,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一個箭步奔下床,跑到佐菈身邊,一把抱住了她。

“到底怎麼回事?”佐菈問道,聲音中隱隱含怒。

“他……他約我半夜出來……然後就把我帶進房�……”依柔抽泣道。喂喂,你在講什麼鬼東西啊,你自己不請自來的吧!

“然後……然後要我把他的東西含在嘴�……我不答應,他就用強的……”依柔哭得越來越厲害,這真是世上最不假的假哭了,“還抓著我的頭上上下下的……最後……最後……還出在人家嘴�麵……還逼我全部喝下去……”

死賤人!誰壓你來著啦!你自己要喝的吧!

“佐菈!千萬別信她的話!”我大喊,“她說的都不是真的!”連忙也跳下床來,顧不得好兄弟還吊在兩腿中間擺蕩來去。

“哦?那你下麵那根是怎麼回事啊?”佐菈笑道,是怒極反笑的那種笑。

“我知道了,你先回房間去休息吧,這邊就交給我。”說完,佐菈竟然讓依柔凹去了。這太沒天理了,要處罰就連她一起處罰啊!怎麼可以就這樣放過她!

依柔臨走時,回眸一望,對著我做了個鬼臉,還舔了舔嘴唇,然後消失在臥室門外。

佐菈和絲芬妮慢慢逼近。

我感到冷汗正從額頭上一粒粒的滾落。

“很好啊……竟然連我媽都敢下手……”佐菈冷笑道,眼中冒著火花。

“絲芬妮!”我連忙望向睿智的魔女,這種時候隻能期待她了,“你應該知道我沒有說謊吧?拜托你跟佐菈解釋一下!”

“嗯……”絲芬妮看起來雖然沒有佐菈那麼生氣,但她嘴�說出來的話卻像是死刑宣判一樣,“雖然依柔講的話確實有很多疑點……不過呢。”

“最近,我看見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瞎混的時候,不知怎麼胸口�就有一股惡氣累積,實在不吐不快,”絲芬妮笑道,好恐怖的笑容啊,“像現在我就覺得非常鬱悶,你說該怎麼辦呢?”

我臉色蒼白,慢慢往後退,佐菈和絲芬妮則步步近逼。

“這……你們……我沒有……”我語無倫次地一道,背碰到了牆壁,已經沒有退路了。

“別緊張,不會讓你受傷的。”佐菈道。

“隻是會有點痛而已。”絲芬妮道。

或許是錯覺也說不定,但她們臉上的微笑看起來就像惡魔一樣,誰來救救我啊。

過了一會,在夜深人靜的獄臨峽�,響起了一陣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吵死了,那個叫做博康舒的偷吃又被發現了?”

“這麼不安分的片血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姐也真是勞碌命啊……”

“怎樣都行,麻煩不要三天兩頭就來一次好嗎?明天還得下田呢!”

住在獄臨峽�的領民們在下了如此的評論後,紛紛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一個個又回到了夢鄉。

————————————————博康舒大冒險:魔女、強屍、吸血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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