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手機在我的掌心不斷震動,我多次想按下接聽,但最終仍是沒有勇氣。我不知道楠楠會說什麼,亦害怕對面再次傳來前妻的叫床聲。
鈴聲停下,我舒了一口氣,這天以後再沒收到楠楠的電話。
然後時光飛快,在平靜的日子下又過了大半個月,莎莉仍是那麼勤快,她對插圖這份工作的熱誠比我更甚,叫我這位她口中的老師也禁不住要加一把勁。晚上有時會由母親煮菜做飯,三年以來首次跟年輕異性在家中同桌吃飯,其實我不是太習慣,而飯後莎莉總要嚷著收拾,就更令我有一種家的感覺。
在莎莉的協助下,我的工作質量大增,甚至可以多接其它工作,如果單純以商業角度來看,莎莉這位助手的工資是絕對超值,而更重要的是有這位可愛的紅顏陪伴在身邊,我可以暫時忘掉感情上的煩惱。
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即是說萬一,萬一莎莉真的喜歡我,甚至願意嫁給我,我應該怎辦?
不,這是沒可能的,莎莉年紀輕人又美,怎會看上我這失婚男人?
然而到了某一天,在午飯後莎莉突然作出一個煩惱的樣子,我關心詢問,她從口袋中拿出兩張戲票,無奈地說:「前陣子有朋友送了兩張電影贈券給我,我居然忘記了,今天是最後一天囉!」
我笑笑,說:「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都說是最後一天嘛,今天去看不就可以了?」
「但今天不是假期,要工作哦!這種贈券又註明不能在晚上的場次使用。」莎莉嘟著小嘴說。
「這個啊,反正最近的工作都趕好了,今天就早點讓妳下班吧,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老闆。」我笑說。
「真的?萬歲!」莎莉作出一副高興模樣,但隨即又盯著我說:「不過贈券有兩張,這樣浪費好像很不應該唷!」我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以莎莉的條件,我想她不必這樣繞圈子去約男人看電影,不過反正也有一段時間沒到電影院了,就當作是輕鬆一下吧!
那是一部愛情片,劇中描寫男主角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他雖然早就暗戀著女主角,但一直未敢表白,到最後女主角要跟別人結婚時才大鬧婚禮,結果當然是公式劇情,最後成功奪得美人歸。
以我的年紀,如此老掉牙的情節著實不太吸引,始終這種童話式的結局在現實生活中是沒甚可能,倒是莎莉看得十分投入,結局時更溢出點點淚光,深深被戲中的情感帶動。
完場後,我倆到了一所咖啡店稍作休息,我看到莎莉仍未擦乾淚痕,便陪笑說:「剛才那部電影不錯呢!」誰知她搖搖頭說:「才不,很久沒看過這麼糟的電影了,女主角跟新戀人由決定結婚至婚禮有整整大半年,男主角要是愛她,怎麼不早說清楚?要在人家的婚禮搗亂,也不顧顧新郎的感受和面子。」
我沒料到莎莉的答案是如此理性,奇怪地問道:「但妳剛才不是看得很投入嗎?看到男主角搶新娘一幕還淚眼汪汪的。」
莎莉嘆了一口氣說:「女人啊,總是感性多一點,有時候會喜歡孤注一擲的決定。」
「什麼是孤注一擲的決定?」我不明問道。
莎莉伸出掌背,反向掌心:「就是苦惱時那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我仍是不明的搖頭。
莎莉不知如何向我解釋,呼一口氣,滿紅的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但你不許笑我。」我點點頭,莎莉續說:「大學時,我曾暗戀一位學長,但當時膽子小不敢表白,結果到了他生日的那天,我作了個孤注一擲的決定。」
我專心聽著,莎莉臉更紅了,頓了一會才吞吞吐吐說:「我打算偷偷躲到他宿舍的房間,脫光衣服,胸口只結著一條絲帶,把自己當生日禮物送給他。」
我聽了鼻頭一熱,瞄一瞄面前那至小有36D的胸脯,感覺有血就要流出,續問:「那最後怎麼樣?」
莎莉搖搖頭,苦笑說:「最終不夠膽量,沒有實行。」
我鬆一口氣,說:「這樣還好,女孩子不應該做這麼大膽的事。」
莎莉憤憤不平的說:「才不,我後來後悔了好一陣子,怎麼拿不出那種義無反顧的決心?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又補充一句:「如果當時膽子大一點,現在就不會仍是處女了。」
處女!我感到鼻血已在流。
我抹抹汗說:「想不到莎莉妳平日溫溫柔柔,會有這樣的一面呢!」
莎莉平靜地說:「其實很多女孩子也會啊!特別是當自己真的很喜歡對方,但又不知怎樣表遠心意的時候,往往會做出一些不可置信的事。」接著又伸舌笑說:「當然事後大多會後悔。」
孤注一擲的決定嗎?莎莉的說話,令我覺得自己真是太不瞭解女人,亦令我想起楠楠當日的話:「我說過很多次,我已經不是昨天的楠楠了,我是個淫娃。我回不了頭,但我不想騙你,我不想給你一個假像後再親手打碎。你現在看到的事,我和很多男人都做過,以後也不能保證不做,如果你接受不了,這兩星期就當作我倆沒見過好了。」
這種,會不會也是孤注一擲,不成功便成仁的一種?不過也不容我多想,楠楠已經不是我的女人了,她有可以滿足她的丈夫,我再掛念,也只是自尋煩惱而已。我搖搖頭,揮去這股念頭。
莎莉握著拳頭說:「不過,我可沒有放棄過這個夢想啊,有一天遇上喜歡的人,我還是會實行我的孤注計劃!」我再次以餐巾抹抹額上的汗珠,一面讚嘆現今世代婦女解放的偉大。
休息一會後,我說時間不早,先送莎莉回家,但她突然大叫:「糟了!今早趕著出門,把手袋忘了在老師家!」
我看看錶,說:「晚了,明天再拿吧?」莎莉拼命搖頭:「不行不行,裡面都是女人的東西,不能放在別人家中的!」
我明白皮包對女人的重要性,也不爭論,駕車回家中去拿。途中莎莉問我:「今天伯母不在家嗎?」我點點頭:「她上星期和粵劇團的朋友到了大陸旅行,後天才回來。」
「這樣啊,難怪幾天都沒看到她。」莎莉點頭說,眉間不知怎的有點欣喜模樣。
到達家中後,我到工作室把手袋拿給莎莉,這時她突然說:「老師,我有點餓,可否替我弄點吃的?」我有點奇怪,我對廚藝一竅不通,過往莎莉也從未要求我下廚。
到冰箱一看,老媽幾天不在,只剩冷藏了的麵條,揚聲說:「只有麵,我替妳翻叮(用微波爐重新加熱)好嗎?」莎莉沒有答話。
我弄好後便拿出飯廳,外面空無一人,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走到睡房一看,莎莉果然是躺在我的床上。
「莎莉,妳幹什麼?」
蓋著被單的莎莉露出雪白的肩膀,柔聲說:「老師,我不是跟你說過,要在喜歡的人生日的時候,把自己獻給他嗎?」
「生日?誰生日了?」我慌亂大叫,看看牆上日曆,的確又是自己的生辰日子。我奇怪地問道:「妳怎會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莎莉點頭笑說:「以前我參觀老師的個人展覽時,履歷上有寫。」
個人展覽?對了,四年前,我曾在藝術中心搞過小型畫展,當時是我跟楠楠最幸福的時光,在著妻子的支持下,我曾經是一個前途光明的傑出插畫師。楠楠除了苦惱,其實也曾帶給我很多歡樂。
「四年前展覽上的履歷,妳現在還記得?」
莎莉說:「其實我喜歡老師你的作品很久了,當然亦十分傾慕你本人,所以希望在今天把自己獻給你。」
「但我是一個失婚者啊!妳是個好女孩,又是處女,我怎可以討妳便宜?」
莎莉搖頭:「我不要求老師你對我負責任,我只想要一個美好的回憶。」說著,莎莉便閉起雙眼,緩緩拉開被單,那一絲不掛的雪白嬌軀上,只在胸口前繫著一條鮮紅色的絲巾。
這種只有在幻想故事中出現的情節,叫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莎莉的身段比我想像中更美,豐滿的乳房上點綴著兩顆嫣紅的乳豆,那一小撮烏黑而優雅的陰毛,遠較我過往所見的任何一位女性為美。我自問沒有柳下惠的坐懷不亂,面對莎莉的如此美色,加上對自己傾慕的情意,著實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太漂亮了!」我三年沒有接近的女色,一時之間不懂如何料理,我抱著莎莉的臉龐,肌膚觸碰之處,猶勝細雪,朝著那可人的小嘴,緩緩貼近。
「叮咚!」突然門鈴響起,我跟莎莉對望,難道是老媽比預期中早了回來?
我把被單蓋住莎莉的身子,站起來到外面看看。門縫間是一個女子,和上次莎莉初來時不一樣,這回我沒有看錯,面前人的確是楠楠。
愕了一愕,我打開大門,楠楠臉上不施脂粉,手上拿著一個生日蛋糕:「生日快樂!」前妻瞧一瞧我,又再低下頭來。
基本上生日不是節日,不需回禮,但混亂不堪的此際,我還是戰戰兢兢的吐出了一句:「生日快樂……」
(12)
過門是客,縱然我心中對楠楠仍帶著刺,但仍是把她招呼進屋裡。
「怎麼這樣突然?」我有點靦腆的問。
楠楠悶哼一聲:「有人不接我電話,便只有撕破臉皮,自動送上門囉!」接著問我:「媽媽不在家嗎?」楠楠在離婚後仍是稱呼我母親為媽媽。
我點點頭:「她到了大陸旅行。」這時候我才猛然想起,全祼的莎莉在我床上!
照理我可以若無其事,甚至得意洋洋地在前妻面前展示新歡,以一報當日受辱之仇。但這時候,我卻不想讓楠楠看到,始終感情並非戰鬥,不需要有勝負之分,而且楠楠拿著蛋糕前來,大扺亦是想替我慶祝,就算我有多恨她,也不需要再作侮辱。
我倆坐在客廳,楠楠看我多次望向睡房,冷冷問道:「有別人嗎?」我拼命搖頭,但莎莉經已從睡房中步出。這一驚非同小可,幸好莎莉已穿上衣服,落落大方的向楠楠說:「妳好,我是老師的助手楊莎莉。」
「助手有必要躲在睡房嗎?」楠楠譏諷的說。
我對前妻的態度十分反感,妳在別個男人懷中可以不顧我的感受,倒頭來卻要管我的私生活,我為什麼要跟妳解釋?我甚至想站起跟楠楠說:「對,我們正要做愛,妳是閒人,請回去找妳的大雞巴老公。」但這話總是說不出口。
「我正在替老師收拾房間。妳一定是老師的妻子吧?我以前在展覽會上見過妳。」尚好莎莉是個爽直女孩,一點也沒有介意前妻的態度,還主動伸出手來向楠楠示好。
面對熱情的莎莉,楠楠亦是不知所惜地伸出手來:「展覽會?」我點點頭:「藝術中心那個。」楠楠想了一想,終於回憶起來,拍拍手道:「我想起來了,那麼久之前的事妳還記得啊?」
莎莉微笑說:「當然記得,當日師母妳穿著一條紅色的長裙,十分搶眼。」
「天哪!連我穿什麼裙子也記得啊,妳真是個聰明的女孩。」楠楠被莎莉逗得合不攏嘴。我看在眼裡也總算放心下來,至少沒有出現難堪的場面。
兩人越說越投契,楠楠雖然沒有繪畫插圖的底子,但在跟隨我的幾年間也學懂了不少,過往的工作還大多由她洽談和安排。
記得我認識楠楠時仍是個讀書不成的失學生,我倆識於微時,當時她沒有抱怨我一事無成,反而十分支持我攻讀設計,交往的首兩年我連一件小禮物也沒送過給楠楠,甚至她生日也只是到廉價餐廳慶祝,但楠楠從沒有計較,並在我人生最低潮的日子,把處女初夜奉獻給我。
我仍是猶疑的說:「真的好嗎?我是個這麼沒用的人。」
楠楠搖搖頭:「不會的,阿聰你將會是個最有用的人,我不會看錯的。」
楠楠不但把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給了我,她更給了我當一個男人的信心,和給了我世界上最溫暖的愛和包容。
到後來稍有成績,楠楠又辭去秘書工作,全心替我四出奔跑找客戶,當時我有想過跟一些設計公司簽約,但楠楠並不贊同:「設計這行當然是自由業好,跟大公司簽了約,所有版權都歸公司所有,你便一輩子也是打工。」
我擔心的說:「但我現在沒有名氣,很難找到客戶啊!」
「交給我去辦吧,你女友口材不錯,你本身又有實力,一定會成功的!」楠楠滿有信心的說。
開始的日子十分艱難,就連楠楠過往打工儲下的積蓄也花光耗盡,但苦盡甘來,客戶對我們的信任日漸提高,結果三年不到,楠楠已成功替我完成幾單大買賣,倆口子還賺到了買房子的錢。
結婚時我們環境已經不差,但楠楠堅持一切從簡,她希望在我事業得意時儲多點錢,好讓我日後可以開展更大的設計公司。可惜男人多了錢在身邊,就自然會容易受不住誘惑,在一切看似美滿的時候,我卻染上嫖妓的惡習。
想起來楠楠其實是個好妻子,對她我是愧多於恨的。
談了好一會兒,楠楠望望牆上大鐘,說:「時間不早,我也要回去了。」
莎莉問道:「這麼早就走?還沒有切蛋糕啊!」
楠楠搖搖頭,笑說:「我只是負責送蛋糕的,切蛋糕這個重任,當然應該留待現任女友去做了。」說著,便獨個離去。
楠楠走後,屋子再次剩下我跟莎莉,大家對這突然的狀況都無言以對。隔了幾秒,我陪笑說:「我們已離婚。」
莎莉點點頭:「我知道。」然後又說:「你不追出去?」
「追出去?說什麼?」我反問。
「說什麼也好,反正說想說的話就可以了。」
「呼。」我嘆一口氣,真如莎莉所言追了出去。
楠楠走得不遠,我追上前去,卻看到她淚流滿面,在街上邊行邊哭。我心有點不忍,遞上紙巾,楠楠沒有接過,咽嗚的道:「難怪你不接我電話,原來另有新歡。」
我有點無奈的想說:「不接妳電話非因莎莉,而是妳當日跟阿輝的對話。」但楠楠沒待我答話,回過頭來,直接問我:「你到底是不是想跟我復合?」
我不知如何作答,對楠楠的情我無疑是有,但前妻一次又一次對我的傷害,我不知能容忍多久。
楠楠看我沒有回應,繼續說:「你逢場作興,找個女人玩玩我不跟你計較,但事後不能留戀,玩完就要像垃圾般把她扔掉。」
我對楠楠的說話感到可笑,妳每天跟阿輝夜夜春宵,又四處勾人,到底有什麼資格管我跟什麼女人?
聽到楠楠把莎莉形容為垃圾般扔掉,我氣上心頭,停下跟著楠楠的腳步,不留情的說:「妳不要把莎莉跟自己相比,人家是個黃花閨女,跟妳這種每個男人都是老公的淫婦不一樣!」
「你說什麼?」楠楠回頭問我。
「我有說錯嗎?當日是誰在酒吧裡說過,在這種地方誰都是老公。妳那麼愛雞巴,為什麼不去找妳其他的大雞巴老公?」
楠楠走上前來,用力揮掌摑了我一記耳光,我沒躲避,任由前妻的巴掌打在臉上。
兩人對望,楠楠眼眶裡的淚水流過不停,但我沒有心軟,臉上也無表情,前妻傷心的樣子,已經不能再影響我半分。
「哼!」楠楠痛哭一聲,回頭就走,我沒有追上去,站在路邊,直至她的背影消失。
回到家裡,莎莉看我鐵青著臉,沒再問我,提起皮包跟我說:「我想你需要一個人靜靜,我先回去了。」我站起來:「我送妳回去。」莎莉搖頭,微笑說:「不用了,我自己乘計程車回去。」
臨別時她又說:「這個袋子是剛才師母遺下來的,如果老師你不方便,我給你送回給她?」
我看看莎莉手上的小手袋,是楠楠慣常用的一個,剛才前妻匆匆離去,沒有帶走便跑了出門。我點點頭,並把楠楠的電話號碼告訴莎莉,她說得對,我真的不方便再見楠楠。
「那我先走了,老師生日快樂!」
關上門後,我長嘆一聲,這個生日,是我最不快樂的生日。望望桌子上楠楠帶來的蛋糕,我有點想用力摔在地上的衝動。
我拿住裝著蛋糕的紙盒雙手抖顫,終究還是沒法拋下,打開盒子一看,是楠楠親手做的蛋糕。我心中愧疚,說到底今天前妻是特意來替我祝賀的,我卻用下流說話把她罵走。
以指頭拈起撥入口中,是一種懷念的味道。這種蛋糕跟楠楠在一起時我吃過很多很多次,當時從沒發覺,甜滋滋的奶油原來是可以叫人誘出淚水。
(13)
往後的日子一切如常,我和莎莉沒有再提及當天發生的事,大家都把那段尷尬的回憶藏於心底。
直至有一天,莎莉跟我表示,以後不再需要我送她回家了。我問原因,莎莉忸怩地說:「我跟新認識的朋友同居,搬了到外面住。」
說是朋友,我當然明白是男人。我聳聳肩,沒什麼奇怪,以莎莉的條件,沒男朋友才是奇怪。只是想到一個月前才向我獻身的女孩在短時間又跟別人同居,我感到現在的女孩子變化真大。
跟男友同居,自然不想被老闆駕車送回家,這個我很理解,說了一聲恭喜後便沒再在這話題深究下去。而當然在知道莎莉有了新男友後,我是不會再對她有任何非份之想,我們一直維持著正常的賓主關係。
塵埃落定,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亦會想起楠楠,但就沒有了當日的情緒波動,亦不再有半點恨怨,有點像重遇她之前的日子。好幾次想致電給她問問近況,但又怕像過往一樣最後弄至不歡而散,故每次拿起電話,最終都總是作罷。
阿輝說得不錯,我倆重遇,對我和對楠楠來說都是禍而不是福。當日我說要追求楠楠時,前妻亦多次央求不要打擾她的生活,結果因為我的一意孤行,反而一次又一次地加深了她的傷痕。這兩年裡她跟阿輝生活愉快,我何必又要多生事非?這個大概是最好的結局,像我這種人,楠楠跟著我固然不會有幸福,就是莎莉跟著我,只怕也會害了她的下半生。
清心寡慾,加上有莎莉的協助,這年裡我工作上的成就達到了人生的一個頂峰,多項廣告獲得獎項,甚至有國際性的品牌邀請我替他們的新牌子設計全球性的廣告。對此我沒有沾沾自喜,楠楠過往對我的支持,莎莉今天替我的協助,缺少其一,我都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半年過後,我替那品牌主理的一系列廣告開始發佈,而為了加強聲勢,他們更安排發佈會在廣告年獎的典禮同日舉行。當日我共得六獎,雖未說後無來者,但總算前無古人。
在領獎的當日,我很想致電給楠楠,雖然我們夫妻緣份已盡,但也希望說聲多謝,如果沒有她,我今天是不會站在這個位置。
一年以來,我是首次撥出楠楠的號碼,但聽筒裡頭的機械聲線告訴我,楠楠的電話已經停止使用了。我心裡一灰,打消了找她的念頭,但半小時後仍是沒法放下,終於撥起了阿輝的電話。
阿輝聽見是我,深感奇怪,追問之下,原來楠楠已於一年前跟其分開。
「分手?這是怎麼回事?」我問,阿輝嘆一口氣,把事情默默道來。
原來當天晚上阿輝致電給我,楠楠是毫不知情,當日楠楠已決定要搬走,但阿輝苦苦相勸,楠楠念情下答應陪伴他最後一晚,而阿輝為了阻撓楠楠回到我身邊,特地在做愛時引誘前妻說出侮辱我的說話,並趁楠楠不覺,偷偷致電給我。
接著一星期,楠楠因為都找不到我感到奇怪,阿輝為令楠楠死心,把當日之事和盤托出,沒料到楠楠大怒,當日就搬離阿輝的家。
「我以為她知道你不會原諒她後就會繼續跟著我,想不到她生氣得寧可獨個生活,也不願再跟我一起。」弄巧成拙,阿輝嘆氣道。
我聽到這話呆了半刻,原來我生日當天,楠楠早已跟阿輝一刀兩斷。
接著阿輝更告訴我另一件事,楠楠的縱慾,其實與阿輝亦有莫大關連。
當日阿輝與楠楠於酒吧認識,雖然當時楠楠偶而也有跟男人亂搞,但其實情況並不嚴重,阿輝在多次追求後終於一嚐楠楠的嬌軀,事後無法忘懷,為了可以真正擁有楠楠,阿輝故意在做愛前讓楠楠服食催情藥物。
在藥力影響下,楠楠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自此便離不開阿輝的掌心,加上男人的細心照顧,楠楠在半年後終於答允跟阿輝共賦同居。
「吃藥?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楠楠?」我大怒道。
阿輝無奈地說:「沒辦法,我太愛楠楠,而我在她心中唯一可以戰勝你的,就只有性。」
阿輝表示當日楠楠經常表示精神不好,夜不能眠,當時阿輝就給予楠楠兩瓶藥丸,說是安眠藥和健康素,但其實其中一瓶是混入了強烈的催情藥。
「有時候我在大陸時小楠也會拿來吃,之後就到處找男人,我雖然不甘,但也沒可能拆破自己的謊話。」阿輝默默地說。
我雖然十分生氣,但也沒太怪責阿輝,說到底把楠楠害成如此地步的人,本來就是我。
後來阿輝再三表示之後楠楠沒再接聽他的電話,一個月後,甚至停了手機。
我問阿輝:「你為何把一切都告訴我?」
阿輝面露愧色說:「我是真心疼愛小楠,自己不能再照顧她,卻也希望她能夠在你身邊得到幸福。」
掛線後我自責不已,離婚時我已知道楠楠因為情緒問題有失眠的困擾,但沒想過是如此嚴重。也許我根本從來沒有關心過楠楠,我心中就只有自己,自己的快樂,自己的尊嚴,我從來沒有好好跟楠楠坐下來談談她面對的問題,每一次,我都只想著老婆有沒跟男人亂來,自己有沒失去男人的威風。我有什麼資格說我愛我的妻子?但一切都太遲了,我失去了楠楠蹤影,無法再向前妻說聲對不起。
這個領獎典禮上我沒半點笑容,我幻想透過報章報導我得獎一事,楠楠會致電來說一聲恭賀,但到最終,楠楠仍是沒有打來。
晚會過後我駕車回家,身旁的莎莉看到我鬱鬱不歡,奇怪的問我:「老師,今天是你的高興日子,怎麼你這個樣子?」
我苦笑地說:「男人的成就和榮譽,如果沒有心愛的人一起分享,是沒意思的。」
莎莉嘟嘴不滿說:「好啊,老師你說我不是你心愛的人。」
我摸摸女孩的頭髮:「莎莉妳當然是我心愛的人,沒有妳,這一年我真不知怎樣捱過去。」
莎莉突然把身子挨向我,一對豐滿的乳房亦壓在我肩,正在駕車的我幾乎失控,停下車來,責罵說:「小女孩不要這樣,妳要知道,妳身上某些部份對男人來說是兇器!」
莎莉沒有理我,繼續說:「明天就是老師的生日了啊!」我望望手錶,一年容易,真的又到了自己的生日也沒記起。
莎莉滿臉羞紅的說:「去年我向老師獻身不成功,今年想再來實行我的孤注計劃。」
今天為了出席晚會,莎莉也是悉心打扮一番,原來已經誘人的身軀在米黃色低胸晚裝的烘托下更顯魅力,我聽到「獻身」一詞,自然地想起晚裝下那雪白的完美身軀。
我乾咳一聲,一臉正經的說:「莎莉妳不許胡來,妳現在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雖然有男朋友,但偶而也可胡亂一陣吧?況且我的男友是個教徒,不許有婚前性行為,所以到現在我還是處女。」莎莉低下頭說。
「!!!」處女一詞,叫我差點鼻血直流,無法直視這個每天都見面的小助手。
「還是……老師其實是討厭我?」莎莉整個人纏在我的懷裡,溫香軟玉,讓人無法呼吸。
「停!妳先聽我說。」我勉強推開莎莉說:「我告訴妳,我不單不討厭妳,妳那對大奶子更是我最愛的類型,每次看見,我都好想好好地大玩一番。」莎莉聽了,滿面通紅,以雙手掩胸。
「但是我不能害妳,我已害了楠楠,不想再害多一個無辜的女孩。」我大聲說。
「你害了師母?」
「對,如果不是我以前自私,我不會失去楠楠,亦不會把她害得那麼慘。」我懊惱著說。
「那麼你怎麼不好好跟師母說清楚?」莎莉問我。
「我也想跟楠楠道歉,但我根本連她的聯絡方法也不知道!」想到悲處,我用力捶向車子的方向盤。
「老師,」這時候莎莉突然轉個話題:「你信不信世上有天使?」
「什麼?」
「如果你向天使許願,也許能夠實現。」莎莉認真的對我說:「當然,如果你加薪給你那個漂亮的助手,我想願望能更快實現。」
說著,莎莉從口袋中拿出一條鎖匙,「這是我家的鎖匙。」莎莉說。
我不明所以的拿來一看,是十分熟悉的鎖匙,彷彿過往我每天都帶著這條鎖匙在身。想了一會,我終於恍然大悟,不可置信的望著莎莉:「妳住在這裡?」
莎莉點一點頭,並把晚裝拉下,露出圓潤的乳房:「最後機會,你要玩我的奶子就只有現在,待會你看到她,我想你會沒有心情。」
我面紅耳熱的替助手拉高衣服,立刻踏下引擎,直衝向我與楠楠的舊居……
多謝上天,這個楊莎莉,真是我的天使!
(14)
在車上莎莉把一切告訴我,原來當日莎莉把袋子交還楠楠後,兩人一直有保持聯絡,楠楠還向莎莉坦誠道歉,自己曾在氣憤的情況下說出「垃圾」的字句,莎莉沒有介意,兩人並成為好友。
一個月後,楠楠告訴莎莉原本想著跟我復合,她特地賠錢給當時的租客收回房子,沒想到最終跟我還是鬧翻。而其時楠楠又已與阿輝分手,故希望莎莉搬去與她同住,免得獨個無聊。
「妳即是說,這一年裡妳一直跟楠楠同居?」莎莉點頭,我責罵說:「怎麼不早說?」
「師父你沒問啊!」莎莉不滿道。
莎莉告訴我,楠楠這一年裡已沒有喝酒的惡習,也沒見過她沒回家過夜,而且為了斷絕與過往那些男人的關係,楠楠在搬進去的同時換了電話號碼。
我再次責罵:「怎麼不告訴我號碼?」
「都說師父你沒問啊!」莎莉又是不滿道。
「那藥呢?楠楠還有沒有頭痛失眠?」我關心問。
莎莉說:「開始的時候有,但最近好了很多,而且我天天報告老師的生活,師母也安心了許多。」
「妳天天報告我的事,但妳什麼也沒告訴我!」我怒道。莎莉一副無辜的表情:「誰叫大家都是女人,又睡同一張床。」
我沒好氣的說:「妳們的關係怎麼會這樣好?」莎莉聳聳肩:「大家志趣相投嘛!」又補充一句:「連喜歡的男人都一樣。」
我再次清清喉頭,不再作聲。
莎莉並說:「師母也有追問過我當日在你的睡房出來,有沒有幹那回事,我因為面子問題,便說有囉!後來師母問我幹了多久,我說半個小時,她就立刻斷定我們沒有做過。」
我乾笑兩聲,沒有答話。
相隔四年,我再次來到跟楠楠共置的房子,一切依舊,連大門的顏色也沒有改變。莎莉說不想打擾我倆的溫馨,當晚特地回自己家睡,我除了感激她的體貼外,實在再無話說。
站在門前,我久久按不下門鈴,事隔一年,我不知道怎樣面對前妻。
那一段時間很長,長得我也不懂得計算。突然大門打開,是出來扔垃圾的楠楠。
前妻目無表情,看我呆站著,冷冷的說:「不進來嗎?」我連忙跳進屋裡。
楠楠關上門後,像無視我一般,獨個坐在椅上繼續看電視。我舒一口涼氣,我沒有奓望隔別了一年,楠楠會擁著我哭,但至少會罵一頓吧?
由於氣氛過份冷清,我忍不住向楠楠說:「最近好嗎?」楠楠沒有答我,指著電視自言自語:「這是什麼劇集,出國說要未婚妻等一年,回來又說要事業成功才結婚,再等三年。女人青春有限,不想要人就不要讓人白等,幾年時間,你以為不辛苦嗎?」
我望望螢幕,明明是別個劇情,明白到楠楠的弦外之音,當下走上前去,從後擁著楠楠:「對不起。」
楠楠沒表情的說:「老實告訴我,這一年裡,有沒掛念我?」
我如實說:「我以為你仍然跟阿輝……」
「好的,你從沒掛念我,但你知道不知,我每一天都問莎莉,你有沒有提起我,卻總是失望。這一年裡……」楠楠背向著我,但我可以感覺到,她的眼淚在一直流:「我每天都掛念著你。」
「楠楠……」我牢牢擁著前妻,什麼話,什麼話都沒說了,可以再次跟她在一起,我們是什麼也不要說了。
再一年後的聖誕節前夕,莎莉很認真的問我:「老師,我男朋友跟我交往了半年,但還沒有行動,我想在聖誕節時實行我的孤注計劃。」
我掩著鼻血說:「可能妳男朋友想跟妳認識多一點才進一步,這是好男人,妳不要太心急。」
莎莉嘆息道:「唉!如果前年不是師母的打擾,我早已不是處女了,還用等到今天。」
我無奈地說:「妳應該感謝楠楠沒讓我們亂來,妳今天才可以把貞操留給妳心愛的男人。」
「老師一樣是我心愛的男人啊!」莎莉伸過頭來認真的說:「不如我今天先跟老師孤注一番,試過了後再教男友,我想會順利一點。」
我充血上腦,沒心神再跟這助手胡扯下來:「不要亂說話,我明天跟楠楠去泰國渡聖誕,沒時間跟妳胡鬧。」
「啊!老師你們去旅行也不帶我去,好過份!」莎莉不滿的指著我大叫。
我安撫著她說:「是臨時決定的,下個月在法國會有大型的廣告展,如果妳有興趣,可以一起去。」
莎莉大喜叫道:「法國啊?」
我強調:「不過妳一定要帶男友一起去,公司付機票也沒關係。」
莎莉這隻小乳牛,如果不是公事私事都欠她太多,我是早晚有日會忍不住吃掉了她。
到了泰國後,我跟楠楠四處遊覽,逛到疲倦時到附近的足療院按摩休息。
我替楠楠點了一個男技師,首一節按摩過後,技師把楠楠的玉足放下,拿起盛著溫水的木桶離去,我走到妻子身邊小聲說:「只是腳底按摩,妳怎麼叫得好像小貓叫春般?」
楠楠滿面通紅說:「他總是按我穴位,弄得人家又痛又舒服,忍不住嘛!」
「但妳剛才叫得人心都癢了。」我把楠楠的手放在自己胯下,前妻一摸發覺我一柱擎天,紅著臉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不正經啊?」
「妳以為就只得我硬嗎?」我偷笑一聲:「剛才那個技師聽到妳叫床般的浪聲,褲子也隆起來了。」然後把嘴靠到楠楠耳邊,小聲問道:「我有套子在身,不如侍會給他一點小費,要他幹妳。」
楠楠驚呼:「你傻了啊?這裡是正經場所,哪有這種事!」
我輕笑說:「那技師進來時看見妳是美女,早已看傻了眼,現在我說可以幹妳,就是明知會丟掉工作也一定不會拒絕,加上我在這裡替你們把風,又怎會有人知道?」
楠楠一聽,明顯心動,嚷著說:「哪裡有老公要讓老婆給人幹的?你都不是真心愛我。」
「就是真心愛妳才想讓妳舒服嘛!怎樣?幹不幹?」
楠楠不好意思的以手掩臉:「我是你的人,你愛怎樣便怎樣,但我有條件,待會他幹得差不多時一定要拿出來,不許射精。」
「這樣子很殘忍啊!男人幹到爽時不許射精,不就是足球比賽只許盤旋不準入球?他很難受的啊!」我難為說。
楠楠哼著小嘴:「我們是客人,他是否難受與我何關?反正我不許老公以外的男人在我裡面射,就是隔著套子也不可以。」
我明白妻子心意,親吻一口,便叫技師再次進來。男技師一聽我的話,面有難色,但看見楠楠的美色,又無法拒絕。男人的思想總是以小弟先行,這個我早有體會,知道必定事成。
這種正經足療院平日沒有淫邪服務,技師也較正派,總比在色情場所的來得乾淨,技師褪下褲子,露出早已硬挺的肉棒,我看著雞蛋般的大龜頭緩緩撐開楠楠的陰唇,心中又是興奮,又是快樂。
「老公……他進來了……很硬啊……」楠楠雙手按著自己的恥毛,手指縫隙間輕輕碰著男人的肉棒,淫叫起來。我怕驚動外面的人,多次叮囑楠楠不要叫得那麼浪,但妻子總是沒法忍住,嗚呼連連。
到男人差不多進入高潮的時候,楠楠又真的一腳把他踢開,換上我沒戴套子真槍上陣。甫一插入,已感到妻子剛被操過的屄中淫水溫暖,包得我的龜頭一陣酥麻。
「老公……好舒服啊……還是你的玩意插得我最爽……」楠楠滿足地抱著我的肩,香臀波浪般的起伏,比之前動得更甚。可憐那男技師被妻子的美屄搞得不上不下,只好一面摸著楠楠的乳房,一面自行解決。
「啊……啊……老公……好爽……射進來……我要替你生個寶寶……」
完事後,我打發男技師離去,看到無力地半躺在椅上喘氣的楠楠紅霞滿面,性感非常。可是冷靜下來後,楠楠又擔心我會動氣,不放心的問:「老公你真的不吃醋?」
我從垃圾桶中撿起技師用完之套子,跟楠楠說:「看,他的水在裡面,而妳的愛液在外面,正所謂河水不犯井水,在我心中,妳剛才只不過是被一支人肉的自慰器插過而已。」
妻子被我似是而非的道理逗得一笑,嫣然道:「學會了這麼看得開啊?你早這樣,我們當年就不會那麼多吵鬧了。」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問道:「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通的,當日妳想與我復合,但就當著我面前跟老外做愛,妳不怕我一怒離去嗎?」
「又說這個啊?你不是講過往事不提的嗎?」楠楠瞪著我說。我撫著妻子的頭髮:「我只是好奇,不會生氣的。」
楠楠嬌嗲一聲,還是默默道來:「你要我跟你復合,即是要我原諒你過往跟其他女人幹的壞事,但如果你看見我跟男人做會生氣,那表示你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樣的老公不要也罷了。」
「這個我明白,但也不必在我面前做吧?」孤注一擲的道理,我早從莎莉學會。
楠楠把圍在腿上的毛巾拉到手上,羞澀的說:「我說了,你不許取笑我。」
「一定。」我保証說。
楠楠耳根紅透的說:「我覺得我跟男人做愛時很漂亮、很性感,想給好老公欣賞。」說完以毛巾掩著俏臉,嬌聲說:「討厭!羞死人了!」
我滿意一笑,楠楠說得不錯,妳做愛時的樣子的確很美。
接著楠楠問我:「明天我們到哪裡玩?」
我淫邪笑說:「難得出國,當然要找一些有男人的地方。」
楠楠說:「不必了,現在老公都插得我很舒服,我不想跟人亂來了。」
我摸著鬚根說:「但妳不是說過我的雞巴那麼小,幹得妳不舒服的嗎?」
楠楠知道我是取笑她當日跟阿輝最後一晚溫存時說的話,一面把手上的毛巾擲向我,一面大叫:「你這個人,人家爽的時候說的話怎能當真啊?你再這樣事事跟我秋後算帳,我以後什麼也不跟你說了!」
「開玩笑罷了,反正老婆舒服,我也舒服。」我陪笑道。
「你知道所有壞事都是你的責任就好!」楠楠扁起小嘴說。
我輕輕撫著楠楠的秀髮,但覺幸福滿瀉。
往後我仍然有跟楠楠到處春情,因為得到我的允許,所以不算偷情。楠楠的叫床聲很動聽,縱使有時不是因我而叫,但我知道妻子的每一聲都是為我而嗚。
世人看來,可能會覺得我倆很荒唐,但我覺得夫妻相處之道,只有當事人才最清楚,一夫一妻,未必比我跟楠楠更加相愛。
經過分離,我認識到什麼方為情真;亦因為經歷過世間不同男人,才令我和楠楠的愛情更為動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