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日正當中,大部分人躲都來不及的太陽,威嚴的散發著他的熱力照射著大地,堅硬的黃土坡上揚起一縷塵埃,伴隨著曳蘊裊裊蒸發的熱氣升騰,不一會便隨之消散無蹤。
艱難的擺動著細小的胳膊,腳上用力的向下蹬著,這一個矮坡對此時的我來說,就好像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一般。
正當我感覺到體力似乎用盡了,口鼻中呼吸不過來,不得不停下喘口氣的時候,忽然間身體一輕,原來是一條強壯有力的手臂將我的身子提起,抱在他的胸口之處。
「爹!」我擡頭看著眼前正低頭皺眉看著我的男人,怯生生的喊道。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交代了隔壁的王嬸看著你嗎?」爹皺眉問道:「王嬸人呢?」
「王嬸她……」我忿恨的說了開頭就停住了,腦海中閃過王嬸剛剛說過的話語,改口說道:「我也想來看娘……」
我覺得王嬸就是一個徹底的戲子,每次從我爹手中接過我的時候,都是帶著笑臉,說不麻煩,會好好照看我云云;等到我爹一走,立馬在背後念叨著爹的不是,什麼整日無所事事,只知道喝酒,沒出息的話,剛剛甚至說我娘就是被我爹剋死的。
我實在忍無可忍,才會趁著王嬸隨手把我和她的孩子丟在房內,到後院去餵雞的時候,偷跑出來找爹的。
其實原本我對這些話是似懂非懂的,只是小孩的直覺,讓我覺得王嬸對爹的態度,似乎不是在爹面前那般的一致,直到有次爹來接我,在門邊聽見背對著門收拾家務的王嬸口中的碎念,我看見爹的身子忽然停住,爹的臉上平時便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我卻在他的眼中看到一絲痛苦。
那晚回家之後,爹喝了好多酒,我偷溜下床,躲在房門後偷看,我看見爹又哭又笑的,又指著天空憤怒的罵:「賊老天,死老天……」甚麼的,那是我記憶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看見爹如此失態。
爹的眼神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想法,我在他不發一語的注視下,不由得低下了頭。只聽他淡淡的嘆了一口氣,自語道:「也真難為你了……這麼小就開始懂得人情世故了……」爹說完拍拍我的頭,又道:「也罷,之前你還小不懂,便沒對你說……正好,今日是你娘的忌日,你便來拜祭她吧。」
爹其實時常會帶我一起過來,陪娘說說話,不過每年總會有那麼一天,他都會一個人上來,一直到日落西山才會回家,然後會幫我下一碗麵線,他說,那是我的生日,麵線必須要吃光吃乾淨,碗�一點殘渣都不能留。
此次過後,我才明白,原來,這天不只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娘的忌日。
其實,當時大部分的事情,我都是懵懵懂懂的。
不過,那些對話,卻在我的記憶中留存了下來……
那一天,我剛滿五歲。
那一日,又叫做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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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二狗子。
我爹叫許二,我是他養的一條狗,所以叫做二狗子。
爹說他是天煞孤星,會剋死身邊所有的親人,所以我不能當「人」,只能當狗來養,以此瞞過天意。所以我也不叫「許二狗」,我連姓都不能有,就只叫做二狗子。
這是我後來在私塾識字之後,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是什麼好名字,甚至粗鄙不堪時,回來問他所得到的答案。
從此之後,我便不再在意其他同學對我名字的取笑了。
雖然不在意,但是我也不喜歡再去私塾了。可是爹說我至少要能夠識字,所以我還是得去……不過我再也不和那群孩子玩在一起了,所以其實在心�面,我還是在意的吧?
總之,從此之後,在私塾中,我便成為了孤家寡人一個,我沒有朋友,在同學們課餘時聚在一起玩泥巴,做遊戲,拿著樹枝木棍打仗的時候,我總是形單影隻的在一旁看著。
每日木然的去私塾念書學習,結束了就沈默的一個人回家,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年。我沒有童年朋友,我沒有兒時玩伴,當時的我只覺得日子難熬,單調無趣,不知道這種日子何時才能到頭,卻茫然不知,有時,單調無趣,竟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直到那日的到來……
我記得很清楚,那日,也是七夕,我的生日,娘的忌日。
自從我五歲那年,爹告訴我娘的忌日之後,每年娘的忌日,爹都會帶著我一起,而不會再將我托給鄰居看顧,獨自一人前去。
那天,我和爹一大早就起來了,爹張羅準備著要帶到娘墳前的祭品食物,我坐在門檻邊的地上等著。
忽然,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由遠而近,迅速的靠近。爹顯然也是聽到了聲響,急忙的從屋內竄出,往村頭的方向瞧了一眼,接著攔腰把我一把抱起,環目四顧之後,竟然把我塞到了平日收集餿水,用來餵豬的大甕之中!
不顧我的掙扎與叫喊,嚴厲的囑咐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準發出任何聲響之後,便蓋上木蓋。我從一個很小的細縫中,看見爹很快的進屋,不一會出來時,竟不知從何處變出了一把長劍,拿在手上。
爹才剛從屋內走出,那轟隆隆的響聲已到了村內,隱隱約約的喊殺聲和哀嚎的哭聲傳來。
爹一個人站在院中,忽然仰天長嘯出聲,聲音清亮高亢,竟隱隱的蓋過了馬蹄震地的轟鳴之聲。
長嘯持續了許久才逐漸停歇,爹在嘯聲之後開口,聲音遠遠的送出:「不知是哪個山頭的兄弟們下來做買賣?不知可否請做主的當家來此一敘?」
伴隨著狂放的大笑聲,數匹馬踏破了大門,來到院中:「想不到這窮山村中還藏著一位武林中的朋友!在下便是黑鬼山二當家,江湖上人稱黑鬼二凶的『鬼見愁』黃奎,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爹傲然回道:「許二。」又皺眉道:「黑鬼山寨離此足有百里,為何會跑到這麼遠且窮困的小村來做買賣呢?」
黃奎思索了一會,似乎是想不起來江湖上「許二」這個名號或是姓名有關聯的事蹟,又見爹孤身一人,謹慎之心漸去,灑然說道:「這你就不必管了,我看你的功夫還可以,便給你一個機會,為本寨效力吧!」
爹搖頭回道:「二當家的好意,在下心領了。」稍做沈吟,又道:「二當家來此做甚買賣,在下確實是管不著,不過還請二當家高擡貴手,買賣照做,卻請放過這村內無辜的平民百姓。如何?」
二當家聞言冷哼道:「本想留你一命,卻是不識擡舉。這次的行動必須要滅口!既然你不願加入……」二當家話說到此,同時大手一揮,本欲說的話還未說出口,只見到數道銀芒亮起。
原來卻是爹見到事已至此,抓住了二當家下令之前的時機,先發制人!
我不知道原來爹竟然會武功,還是如此厲害,在二當家還未反應過來之前,身旁的幾名護衛,竟只來得及悶哼一聲,便已身首分離!
隨著銀芒突兀的出現與消逝,幾顆頭顱向上噴起,頸上血柱直湧,二當家只覺得脖子一涼,一股大力湧來,將他硬生生拖下馬來,等他回過神時,脖子上已架著冰冷的劍刃,身旁的兩名護衛已倒下。
二當家的臉上忽然浮現了驚駭的表情:「你……你……魅影身法,絕殺劍,你……你是『絕殺樓』的!」又忽然想起了爹的名字:「二……難道你就是……絕殺樓的那位人稱『玉面郎君』,又叫做『二郎神』的王牌殺手?」
看見爹既不承認,卻也不否認,二當家坐實了自己的猜想,面色慘白的喃喃道:「絕殺樓昔日的第一殺手,沒想到卻躲在這小村之中……傳聞中你面貌斯文俊美,身形瘦弱如書生,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大哥常說我最大的缺點就是識敵不明,往往以貌取人而失了謹慎之心,大意之下有日必將嚐到苦果,還真是一語成懺啊!」
爹從二當家的語氣中聽出不對,皺了皺眉道:「廢話少說!想活命的話,召集人手,退出村落,等我疏散了村民,自會放你離去。」
二當家慘然又決絕的乾笑:「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活下來啊!但是一旦照你的話做,不只我和我大哥,整個黑鬼寨的兄弟都要死,甚至包括我們的親人,都會一起陪葬……」
「圍殺,屠村。」伴隨著二當家對部下說出的最後四個字,他的人頭在下一刻也跟著飛起。
接到命令的幫眾,被二當家悍不畏死的行為所感染,一道傳訊煙花接著沖向了空中,剩餘的十多位幫眾紅著眼衝向了爹,幾個門外的人同時大聲呼喊著召集人手,接著也衝了進來!
爹握緊了手上的劍,轉頭隱蔽的向我的藏身處看了一眼,接著轉過身的同時劍已消失,取代的是不斷閃現的銀芒,帶出了一條血路,轉瞬間帶著人潮衝出了門外,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
那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看見爹。
那一年,我七歲。
那日之後,我成為了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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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只有七歲,但是已上了一年私塾的我,還是聽得懂「屠村」二字的含意。再加上爹臨走時那最後一瞥的眼神,透露的訊息,我知道他是要我在他將賊寇引開之際,讓我立刻逃走。
我跟著小村的倖存者在荒野間流竄,方遭逢大變,又在餿水中浸泡後,在衣服未乾的情況下逃亡,我弱小的身子不幸的感染了風寒,大病了一場。
我昏迷了七天七夜,還好多虧了一個好心的村民堅持背著我,否則我便會被那些無情的村民拋下,獨自在曠野中掙扎,就算不病死也要凍死,不凍死也會餓死。
人性就是如此,為了怕被我所拖累,就連他們的命是我爹救下的都忘了。
在昏迷中我做了一場夢,一個奇異而不可理解的夢。
夢中的世界,房子都蓋得好高,那�的人不再用磚塊和瓦片來蓋房子,而是用一些聞所未聞,從未見過的工具和材料,什麼「鋼筋水泥」的東西來蓋房子。那�的人們會躲在一個包著鐵皮,有著輪子的東西�面,用嚇死人的速度行走,有點像是平時很少見到,只有那些很有錢的員外才會搭的馬車,但是卻沒有馬在前面拉,據說是一種叫做「汽車」的東西……總之,夢中的世界是光怪陸離,無法想像的,有太多的東西我無法理解,也無法去描述。
這場夢長得像是一輩子。很多細節我都想不起來了,我只記得在夢中我仍是一個孤兒,在一個叫做「孤兒院」的地方長大,在那我遇見了一位和我一樣都是孤兒的小女孩,我們感情非常的要好,我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上小學,中學和高中,我待她就像是親妹妹一樣。我們努力求學,成績優異,一起考上了一個叫做「大學」的地方。
在那個地方,我遇見了「她」。
她是我的同學,很漂亮,又愛笑,往往看見她的笑臉就能讓我忘記所有的不快和悲傷的事;我們戀愛了,愛得很深。
畢業之後我在一個叫「公司」的地方工作,而她則在學校繼續求學,攻讀更高的「學位」,什麼「碩士」,「博士」的,反正我不懂……她在學校有很多追求者,其中一個「財團」的公子哥追求的最熱烈。但是她心中只有我,她說等她畢業就嫁給我……
那天,是她的畢業典禮,我們去了一個地方,看一個叫「電影」的東西,看完後二人正手牽手要回家,卻遇到了一群蒙面的匪徒,那些人拿了錢還不夠,見她長得漂亮,還想對她不軌……我和那些人扭打了起來,我將他們之中,看起來像是帶頭的那個壓在地上猛打。忽然,我感覺後腦傳來一陣劇痛……然後,我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我仍然記得夢中女孩的樣子,她的一顰一笑,她說話的聲調語氣,卻怎麼也想不起她的名字。
我們最後逃到了一個還算繁華的小鎮,距離我從小生活的村落,據說有一百五十里左右。
這裡是一個叫做「夏家溝」的地方,這�的人大部分都姓夏,大致上分為本家、外家、外姓三種。所謂的本家就是姓夏的;外家就是不姓夏,但是與夏家有各式姻親關係的;而外姓就是指我們這種外地來的,和夏家完全沒有親戚關係的人。
一路照顧我的好心村民叫做劉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年約五十多歲,他的妻子兒女都在這次劫難中死於賊寇之手,痛失親人的他,一路上把我當作他親生兒子般,悉心照料,在我彌留之際,還是不肯聽周遭其他村民的勸,堅持要盡力救助我到斷氣的一刻為止。我能夠在昏迷七日之後還醒過來,可以說是奇蹟,卻也和他脫離不了干係。
夏家溝的族長夏老爺大發善心的大手一揮,我們這幾十個逃難的村民才得以在這落腳,求得了一線生幾。
劉叔雖年過五十,體力卻仍壯健,在夏老爺的府上謀了一個長工的職位,我亦跟著劉叔搬進了夏家溝最大最豪華的大宅之中。
波瀾不驚的日子就這樣過去,我心中認為爹引開賊寇之後,便會回過頭來尋我,但在我天天望夜夜盼之下,爹的身影始終不曾出現。
轉眼之間便過了兩年。
或許是繼承了我爹的外貌,畢竟我從未見過我娘,我的面貌清秀而俊美,甚至比大部分的女孩還要漂亮,如果換上女裝再結起髮髻,不知道的人絕對不會認為我是男兒之身,甚至於我穿著男裝之時,還有不認識的人認為我是女扮男裝!
我自兒時便養成遠離眾人,沈默寡言的習慣,再加上這一個生得女兒身的困擾之下,我更是幾乎足不出戶了。劉叔見我如此,又知我識字,不知去哪求來了幾本破爛的經書,讓我打發時間,怕我成日悶在家中,憋壞了性子。
這一日,夏老爺突然心血來潮,巡視到了下人的住房處,我正捧著一本劉叔找來的「金剛經」在屋外的樹下翻看,正巧被經過的夏老爺遇上了。
「咦!好個俊美的小姑娘,這是誰家的姑娘,怎麼穿起了男裝?」夏老爺轉頭詢問身邊伴著的夏府總管。
我的事情除了周遭有限的幾戶鄰居,連專管下人的管事都不清楚,更何況這一位大管家,總管事了。
「呃……這……小的馬上叫人去查。」總管額上立刻就出汗了,正準備稍人來問時,卻被夏老爺揮手喝止。
「算了,不用問了……嗯,我看她不錯……長得也漂亮,更難得還識字,就定她了。」夏老爺又在遠處看了我幾眼之後,確定了下來,吩咐管家幾句之後,便帶著一眾護衛離去。
而我對此事卻是渾然不知,直到總管的吩咐層層的傳達了下來,要我到夏老爺的府上當大小姐的伴讀女童!
得知此事的劉叔大驚之下,立刻便去找管事匯報,畢竟此事竟牽扯到了這個夏家溝最有權力的夏老爺,他可不敢隱瞞……於是就在第二日,我和劉叔在大總管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夏府主府的大廳之上。儘管我和劉叔都十分的不解,為什麼夏老爺在得知我其實是男兒之後,還是要召見我……
「嗯……還真是分辨不出來啊……即使老徐已經告訴我了,但我現在看來,我的雙眼還是告訴我你是女孩。」夏老爺眼神看向立在廳中的我和劉叔,瞥了劉叔一眼後便直直的定在我身上許久,方有些讚嘆的說道。
一旁的劉叔面對這夏家的掌權者,顯得有些畏懼,唯唯諾諾的站在原地,手腳都不知該怎麼擺放才好,低著頭不敢說話。至於我,一個九歲大的小屁孩,理應是更為不堪才是,但是自從生了那場病之後,應該是說做了那場夢之後,我的心理似乎是有了很大的改變。
怎麼說呢,畢竟我在夢中可是足足經歷了一個人的前半生,雖說我在夢中所學過的知識和技能都記不起來了,但經過那些事情後所留下的心境卻留了下來,就好像一個三四十歲的成人,受了傷失去了所有記憶,但這不會讓他的心智回到幼童一般。
和低著頭的劉叔不同,我緩緩的環目四顧,在夏老爺的身邊坐著一個服飾雍容華貴的女子,容貌艷麗,體態嬌嬈,一雙鳳目正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一個看起來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女童躲在她的身後,女孩一身鵝黃色的夏衫素雅高潔,一雙靈動的雙眼充滿了好奇,探頭探腦的模樣極是可愛。
一時之間夏老爺不發話,場面有些冷清,老總管一臉肅然的不發一語,劉叔則是更加的侷促不安,雖說此事已經第一時間就上報了,但君心難測,誰也不知道夏老爺在想些什麼,會不會突然發怒。
夏老爺好整以暇的看著我,見我淡然自若的觀察四周的環境與人事物,眼中露出讚賞之色,復又有些遺憾的嘆息:「可惜了,但你既是男身,此事便有些不妥。」又道:「罷了,你們下去吧。」
聽聞此言,劉叔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我表面雖然平淡,內心也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就在管家躬身應是,轉身要將我和劉叔帶下時,一個輕柔的女聲從一旁傳來:「爹,萍姨。」
本已隨總管轉過身的我,受到聲音的吸引之下,自然的轉頭一瞥,卻是如遭雷擊一般定在原地。
是她!竟然是她!
兩年了,兩年來,我沒有再做過類似的轉世輪迴般的夢,但是那夢中女孩的身影,對我來說仍是如此的熟悉,我絕對不會認錯,眼前的女孩,就是她!
一身素白衣衫,就像夢中的女孩喜歡穿白色的衣物一樣,她也是如此嗎?清澈明亮的雙眼,淡雅的柳葉眉,俏挺的瓊鼻,小巧的櫻唇,未施脂粉的素面,晶瑩剔透的雪膚,比起夢中的她,真實的出現在眼前的她,更顯出了驚人的美麗!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眼神了吧?夢中面對我總是笑臉迎人的她,此刻卻是冰冷而不帶任何情感。
女孩漠然的看了劉叔和我二人一眼,對我呆愣直視她的行為似乎見怪不怪一般,只是略微皺了一下眉頭復又散開,恢復了冰冷淡漠的表情,對著夏老爺繼續說道:「爹,你找我?」
夏老爺見到女孩,似乎是非常高興,笑容滿面,語氣中甚至有一絲討好的意味,點頭說道:「也沒什麼,就是發現了一個奇人,讓你來看看……」
女孩轉頭環顧了大廳一眼,又再次看了我和劉叔一眼,似乎是發現不了什麼特殊之處,方才問道:「奇人?爹您莫非說的是這兩人?」
旁邊被稱做萍姨的女人似乎對這白衣女孩不甚喜愛,見到夏老爺對她和顏悅色的態度,更是不滿,終於是忍不住,搶在夏老爺回答之前說道:「緣兒不是素來聰慧過人嗎?不如你來猜猜這奇人奇在何處?」
女孩仔細的看著我和劉叔一會兒,接著不知道她怎麼就判斷出主角是我而非劉叔,捨棄了劉叔,來回上下的將我看了數遍。
對著萍姨促狹揶揄的笑容,女孩似乎是不甘認輸,但確實是想不到,只見她眼珠一轉,說道:「爹前日不是說要幫我找一個書僮嗎?難道便是她?」
夏老爺聞言笑道:「本來是中意她的,但是現在……」
萍姨在緣兒旁敲側擊時,便已想要催促她承認猜不出來,現在見到她居然轉移話題,而夏老爺將要提及答案時,連忙打斷說道:「緣兒你猜不到吧?老爺你先別說嘛∼∼」
緣兒見狀淡淡說道:「如此說來,緣兒就肯定了。」語畢轉過頭又看了我一會,搖頭說道:「猜是猜到了,但是真看不出來,真不敢相信她是男的。」
聽見此語的萍姨臉現驚色,似乎是無法置信,一旁的夏老爺則是讚賞的連連點頭,甚是欣慰,而躲在萍姨身後的小女孩是滿臉不服氣的表情,但眼神卻又透露出幾許崇拜之色。
我轉念一想,大概猜到了緣兒能猜中答案的原因,果然,在萍姨的追問下,緣兒說道:「看臉和身材是猜不到的,但是他卻是穿著男裝。」
當然平常人家的小孩,有時不太講究,讓女孩穿穿哥哥的舊男裝並非稀有罕見之事,所以她才需要最後從夏老爺那的旁敲側擊中得到肯定的答案,不愧是聰慧的一個女孩。
就在這小小的插曲告一段落,老管家打算繼續帶著我和劉叔離開時,緣兒卻又說道:「就他吧……」
夏老爺愣了一下才意會過來,皺眉沈吟:「不妥吧?雖說他現在還小,但是總歸是男子……」
緣兒聲音雖柔,卻堅定的道:「你把錦兒要走了,我身邊正缺人使喚,就這樣吧,等找到人替他再說。」
我後來才知道,女孩叫夏緣。錦兒是夏緣從小的貼身丫鬟,卻被萍姨找藉口要了去,而夏老爺派來替代錦兒的她都不滿意。所以就是想找一個漂亮機齡的書僮先,如果能討得夏緣的喜愛,就再讓她成為貼身丫鬟。但是以我的性別,不管我做得再好,都不可能讓我去貼身服侍大小姐盥洗更衣的吧?
而我和夏緣初次見面的這天,正巧,又是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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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其他下人的口中,我逐漸的摸清了夏家主府的後房中的門道。
夏老爺這一生只娶了兩位夫人。畢竟以他的身分地位來說,兩位妻子還真的不多。
夏緣是夏老爺的元配,也就是大夫人所生,大夫人在夏緣六歲那年過世了。二夫人也就是那位萍姨了,未出嫁前的閨名是如萍,娘家姓董,而那位與我年紀差不多的就是她所生的女兒,夏靈。
據說大夫人自生下夏緣之後,便體虛氣弱,身子一直不好,也一直沒有懷上第二胎。夏老爺倒是不介意,一家三口的日子過得幸福快樂。
但是夏家的本家叔伯們卻不是如此,不斷的給夏老爺施加壓力,最後在壓力之下,夏老爺只得答應為了傳宗接代的目的,娶了二房,也就是董如萍;在娶了二房之後,夏老爺對她極為冷淡,一個月同房的次數都不超過一掌之數。
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和誤會,原本深愛原配的夏老爺,在董如萍嫁過來的第二年開始,便逐漸的開始疏遠了大夫人,轉而迷戀年輕貌美的董如萍,大夫人在抑鬱寡歡之下,原本就已欠佳的身體,竟是就此日漸消瘦,最後一病不起。
聽說,原本天真愛笑,調皮可愛的大小姐,在大夫人去世之後,便成了一個冰冷而面無表情的人,再也不曾笑過了。聽了這個故事,我才知道夏老爺為何之前會對她露出討好的笑容了,是因為愧疚。
一開始,夏緣對我一直是冷冰冰的。有時後,我都覺得我面對的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座冰雕。
我第一次遇到一個比我還要冷的人。我以為我對待人已經夠冷漠了,卻發現和夏緣比起來,我還不夠冷。自幼喪母,加上名字被人取笑,我就開始封閉自己的情感,對事冰冷淡漠;後來,父親又於兩年前失蹤,然後我在昏迷中作了那個夢之後,失了雙親的我,更是除了救我的劉叔之外,不再親近任何人。
但好歹我還會笑啊,雖然那是應酬式的假笑。
如果說我是蒼茫蕭瑟的深秋,那夏緣就是冰冷肅殺的寒冬!這女孩不笑,不言不語,面無表情,說話語調冰冷死板……
雖說我認為夏緣就是夢中的那個女孩,不可否認我的心中對她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是那又如何?不代表我就會熱情殷勤的追求她,真要我那樣我也做不出來。
再說,那只是一場夢……好吧,即使那不是夢,是我的前世,那又如何?更何況,我們的身分差距,還有我們現在的年齡……我才九歲,她十二歲。
所以,我收起了心中那不切實際的念想,如同之前的我一般,如果說她是冰雕,那我就是木雕。我們就這樣不鹹不淡的相處著……
很快的,我就發覺了一絲不對勁,我猜她也發現了。
因為她能不說話就不說,我則是能不問就不問,所以一開始,她頂多簡單的說一兩個字,如「筆」「紙」「墨」等等,甚至常常是直接用手指她要的東西。
大概不過三天,我只要她一個眼神,甚至一個小動作,她頭都不需要擡,我就知道她要什麼。如果只是在書房內寫字讀書還好,但是我忽然發現,不管什麼事情,我只要一看她的眼神,就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後來回想,好像就是那次我偶然聽見下人提起一點,然後我偷塞了銀子給那個家丁,聽他說了夏緣的故事之後,我就突然理解她了。
這該說我和她是同類人,還是我們之間,真有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呢?
我還知道,她那天會在大廳決定選我,純粹只是為了氣夏老爺,她原本也不想要一個小男孩來當書僮的,只打算幾天後就找個理由把我打發了。但是現在她卻是改變主意了,因為我似乎成了這世上最懂她,也是唯一一個懂她的人。
約莫是我當她的書僮之後,半年左右吧……
那天,她突然說:「我說你這人也真是的,長得像娘們就算了,心眼怎也這麼小的像個娘們……我……我不主動跟你說話,你不會主動找話說嘛?」
那是她第一次對我說那麼多話,也是第一次露出了冰塊臉之外的表情,我也不知道那是嬌嗔呢,還是哀怨呢,還是撒嬌呢,總之,那就是……人的表情,不是冰雕的面無表情。
她是低著頭說話的,許久沒有聽到我的回答,擡頭看見我嚇傻似的呆愣著看著她的模樣,忽然「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
然後,我再次陷入了石化之中……
好吧,我之前說的話需要修改,我不是我以為的那麼懂她。
那也是我第一次認識到「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日之後,她的話似乎漸漸的多了起來,我也從她的口中,聽見了關於她娘親過世的那段故事的真實版本。其實大致上和那位老家丁所說的差不多,只是有了更多的細節,更多的情感,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淚水。
我不知道是出於回報,亦或者是我心底其實也渴望著一個能夠聆聽心事的伴侶?我也對她說了自己的身世與故事……
我們交心了,彼此間慢慢的打開了心防,我漸漸的,能夠看見她的嘴角不時的上揚,那淺淺的笑容綻放時,終於和夢中的影像重疊的笑臉;還有那兩頰上深深凹陷的兩個酒窩,如同我逐漸陷落的心……
我以為我們還小,來日方長;我以為日子會在這樣平淡而甜蜜中度過;我以為數年之後,等她情竇初開,我確認她的心意之後,我可以向她表露心跡……
我不知道,分開的日子會來得這麼的突然……
那日,夏家溝來了客人,據說是老爺在江湖上的朋友。
老爺的朋友又帶來了他的朋友,一個女人,據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我不是很懂,畢竟那不是我能夠接觸的世界。
總之,身為夏家的大小姐,夏老爺舉辦宴客晚宴時,夏緣自然是要出席的,然後那個女人一見到夏緣,便兩眼放光,原本對夏老爺有些倨傲的態度,也立刻改善許多。
她捏了捏夏緣的骨骼,又把過脈之後,再問了夏緣的年齡,便馬上向老爺提出收徒之意。在老爺的江湖朋友艷羨不以的眼神示意之下,夏老爺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和武林高人搭上關係的機會……
於是,毫不知情的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在第二日一早,來到了主府之後,方被告知此事。
我發瘋似的追了出去,但人的腿能夠跑得過馬嗎?起碼,當時的我做不到,所以我連她最後一面都看不到,我只能見到她坐在馬上的一絲背影,因為她大部分的身子,都被坐在她身後的女人給擋住了……
那個據說是她的師傅的可惡女人,從我身邊搶走了她,也沒留下一丁點時間讓我們道別,這些都算了,現在竟連我想看她最後的背影,也要擋著!
馬匹揚起的塵土太厚了,我只能辨別出那露出的一角白色衣衫,隱約中我似乎看見她頻頻轉頭向後看,我知道她在找尋我的身影……
我揮動著手大聲的喊著:「你等我,我會去找你的!」
轉眼間,馬匹便成了一個小點,然後消失在我的眼界之中……
我握緊了拳頭,暗自對自己發誓:「如果兩個世界將我們分離,那我就離開我的世界,去你的世界找你!」
那個據說叫做「武林」的世界……
那一日,是七夕……
我的十歲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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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夏靈的書僮。
和她的姐姐不同,夏靈是一個活潑好動,開朗熱情的女孩。
唯一的缺點,就是話多。
習慣了與夏緣之間,靠著眼神交流的默契,以及寧靜安然的氣氛,說真的我一開始還真不適應。
當然了,以我成年人般成熟的心智,要搞定這個小妮子,也不過是手到擒來般,輕鬆至極的事罷了。
很快的,我從夏靈的口中,探聽到了夏緣拜入了一個叫做「鐵劍門」的門派之下,而她的師傅杜月梅,有個「慧劍」的稱號,據說是個嫉惡如仇,武功高強的成名女俠。但也僅止於此,我倆的緣分,似乎便要這樣的斷了。我比之前更加的沈默寡言了。
夏靈也是一個十足的美人胚子,才不過十歲,已出落的落落大方,她那明眸皓齒,嬌俏可人的模樣,可以說是人見人愛。
更難得的是,以她夏家小公主的身分,竟然沒有那種頤指氣使,眼高於頂的嬌貴之氣,反而是顯得沒有絲毫架子,與人和善的親和態度。
不能不說這點使我對她娘親,也就是二夫人萍姨的想法有所改觀。
因為從一個孩子的行為之中,可以看出她的家教,進而推知孩子的爹娘教養如何。我從側面可以看得出夏老爺對夏靈極為寵溺,所以如果不是二夫人教導有方,夏靈絕對會被她爹給寵壞。
由此便可得知,二夫人如果不是也是和善之人,便是心機深沈無比,深諳拉攏人心之道,此人絕不簡單。
而俗話說,言教不如身教,要在自己孩子面前也假裝的話,這將近十年,也太累了。所以我是偏向「也許二夫人,不是我想像中那麼壞」的想法。
畢竟從夏緣的故事中,我原本是認為二夫人是一個耍心機誘惑夏老爺,而藉此奪寵上位,間接害死大夫人的一個「壞女人」、「狐狸精」的,但現下看來,事情似乎另有隱情。
當然,就算我沒有改觀又如何?這不是我能管的事。
不能不說,夏靈真是一個討人喜愛的女孩,隨著相處的日子增多,我所建造的心房在她的面前逐漸的崩塌,她成了自夏緣之後,闖入了我內心世界的第二個女孩。
當然,我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在我心中,早已認定了夏緣。我對夏靈的感情,和對夏緣是不同的,那是一種像親人一般的感情,就好像是一個妹妹,又有點像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情感,畢竟我的心態已是一個成年男子。
不過卻也是這樣,我的內心開始苦惱了。
因為我漸漸發覺,小女孩好像情竇初開了,她好像喜歡上我了。
而我,卻因為這對她亦妹亦女的情感,而不忍心疏遠她,傷害她純潔幼小的心靈。
小女孩還在懵懵懂懂的年紀,我沒法把話說得太清楚明白,何況就算說了她也不能了解;我曾試圖的疏遠她,但感覺到我變得冷淡的她,卻強忍著眸中的淚水,在我面前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卻在轉過身後偷偷拭淚……
我不是真的木頭,她根本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麼,她不懂這些……
而事實上,她也沒有做錯什麼。
於是,我能做的只有盡量的和她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在她自然的像牽她娘親的手一般,牽起我的手時,我會找機會用手指著某個東西分散她的注意,順勢放開她的手;在她緊靠著我坐在地上談笑時,我會不著痕跡的挪開些許距離;在她頭靠在我肩膀上,哭訴著又遇到什麼傷心事之時,我會一邊安慰她,一邊扶起她的肩,使她身子不再靠在我身上……
她笑著說:「狗子哥,我長大後要做你的媳婦。」
我第一次回答她:「妳以後會遇到更好的男人的。」
但是我發現這個回答沒用,於是我改說:「我只當妳是妹妹。」
結果她說:「你本來就是我哥啊,但是誰說以後妹妹就不能當媳婦呢?我娘有時就會叫我爹『中博哥』呢!」於是我又失敗了。
最後我半真半假的開完笑道:「不行,我喜歡你姐,我以後要娶你姐姐的,你要叫我姐夫才對。」
這次她沒有馬上反駁我的話,只是若有所思的低下頭。
沒想到隔天她說:「狗子哥……那我們姐妹都嫁給你好嘛?」
我又試著從我們兩人的身分差距,她爹娘不會贊成等方式開導她,結果這小妮子堅持的認為,只要她苦苦哀求,她的爹娘最後一定會依著她……
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挫敗,無解……
也許,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的話,與夏緣相隔兩個不同世界的我,最終或許真的會因為不忍傷害她,而勉強和夏靈結為夫婦吧?前提是,夏老爺對夏靈的寵愛,真的能克服身分的差距的情況之下……
不過,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那一夜,我一如既往的在我和劉叔的下人房內,在我的床上閉眼睡去。沒想到,等我張開眼時,我已經身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
這一天,距夏緣離開夏家,整整過了兩年。
這天,是七夕,我正好滿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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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叫馮三。
他說,他是我「師叔」。
但是他又說,從現在起,我要叫他「師父」。
被擄來的不只是我,隨後不久我便見到了靈兒,以及其他從各地被擄來的小孩,足有數百之眾。
原本我心中還有些擔心,想說等她知道了我失蹤之事後,不知道會如何的擔憂與傷心,卻沒想到會在這也看見她。
原本的擔心放下了,心中卻變得更加的沈重。
我判斷這些人不是什麼好人,那位領頭主事,要我稱他師父的人,更是讓我的直覺感到了深深的危險訊號!
而原來是我不過是孤家寡人一個,生死自負,現在又多了一個我必須要照顧保護的人,然而此刻的我卻不具有任何足以保護她的能力!
馮三,我現在的師父,外表並不像是一個奸惡之徒,反而像是一個清心寡慾的道士。但是當他面無表情,淡然微笑的隨手將幾個意圖逃跑,被抓回來的小孩斬首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外表只是他的偽裝,實際上他的內心是一個狠辣無情之人。
就像他後來常對我們這些師兄弟所說:「做為一個合格的殺手,所需具備的第一要件,不是你的武功有多高,而是如何偽裝與隱藏。」
沒錯,就是殺手!我們這群孩子,就是屬於「絕殺樓」未來的殺手,如果我們能夠存活下來的話。聽到「絕殺樓」三個字時,我才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我的師叔。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世,又是用什麼方式追蹤我到了夏家溝的,因為那些已經不在重要,我現在唯一要放下全副精神的是,我必須要活下來!
我們處在一個隱蔽的山谷之中,數百個孩童擠在一個空曠的空地,地上搭了數個簡陋的草棚,棚內鋪著蓆子與乾稻草,勉強能夠擋風避雨,遮寒取暖。
根據師父所言,我繼承了爹的練武天賦,八脈俱通,並且我的骨骼還是異於常人的堅韌,練武天賦甚至猶過乃父;還有我這一具男生女相,根本就是天生幹殺手的料子。
如果是被抓來此處之前,我聽了或許會很高興,但是此刻,我卻寧願自己不是什麼曠世難尋的練武之資,如果能夠換回靈兒的安全,就算我是一個資質平庸之人又如何?
地獄般的訓練隨之降臨,就在我們抵達的第二日,完全沒有給予我們任何喘息適應的時間。
每日寅時,天色未亮,我們便會在那些負責看守我們的惡人的腳踢咒罵中叫醒,我們私底下稱他們為「獄卒」,因為此處被我們稱為「無間煉獄」。
起床後便是晨跑二十里,早餐在十里外的一個小山凹處,我們必須跑去拿到每日的早餐,兩個饅頭,然後再帶回來,當然不能在路上偷吃,抓到的話會被毒打一頓,然後關進小黑屋。每天跑在最後的十分之一沒有早餐可吃,辛苦帶回的早餐是隊伍前十分之一到達的人的額外福利。
後來我知道了,我們這批總共有五百多人,十分之一也就是五十人。
早餐後休息一刻鐘,接著便是練武時間,一個時辰的練習,休息一刻鐘,接著再練一個時辰。
午時有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吃午飯與稍做休息,下午未申兩個時辰則是重覆早上的訓練,還是練武。酉時吃晚餐,戌時就寢。
據說這只是第一階段的基礎訓練,主要是訓練我們的體能與拳腳武術的基本外功。
我雖說不是養尊處優,確也因為劉叔的照顧,算是衣食無缺,比起一般窮苦人家的孩子,早早便要下地幫忙的他們,在體能上差了不少,更別說靈兒身為女孩子,又是特別嬌貴的那種。
五百人中女孩的數目本就偏少,約一百人左右,每日晨跑倒數的五十人中,大約四十多人是體力天生較差的女孩,靈兒就在其中。
其中長得較為好看的女孩,雖然早餐需要交出,不過往往會有人私下偷偷遞給她們,對於這點,馮三直接默許,他說這是她們利用自己的天賦本錢所賺取來的,所以被允許。
靈兒生得漂亮,理所當然的有許多男孩會給她饅頭,但是她卻是倔將的一個不取,只接受我的。
一開始我沒有能力跑進前五十,所以我只能分一個給她,自己雖然會因此吃不飽,但好歹讓我們兩個都能撐過上午的體力消耗。
我知道我自己必需要變強,在最短的時間之內!
除了每日的日常訓練,我都認真的達成之外,每日就寢後,我都會偷偷的爬起來,額外鍛鍊一個時辰的體能,每日起床前,我會早起一個時辰練拳。別人每夜睡眠四個時辰,我只睡兩個!
一開始我的身體跟不上如此大量的體力消耗,原本就瘦薄如女子一般的身形更是極速的乾癟了下去,看起來幾乎風一吹就要倒一般。
七日後,我的體能開始緩慢的回升……
半個月過去,我每日晨跑的速度逐漸的逼近了前五十的人群……
一個月過後,我輕鬆的跑進了前五十,讓我意外的是,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靈兒,竟然也脫離了墊底的五十。
但我知道這還不夠,我還不夠強,不能因此而鬆懈!
一夜,在我偷偷爬起時,一個纖細的小手拉住了我!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靈兒便發現了我半夜起床偷練的秘密,但是她的體能不行,所以她忍著衝動,白天努力的完成各項訓練,晚上好好的休息,等到自己嬌弱的身體跟上了之後,她也要加入我偷練功的行列。
我欣慰的摸了摸她的頭,這小妮子是想要減輕我的負擔啊!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和靈兒的實力快速的增長著,但是我倆都沒有出風頭的打算,只是默默的自我鍛練著……
大概半年後,我們被傳授了內功心法。
一年過去了,拳掌腿指等各種空手搏鬥訓練之後,我們拿起了兵器。
基本的劍法、刀法之後,我們開始學習其他各類兵器,同時接觸了各種暗器的訓練。
第三年起,基礎訓練結束;同時,我們這五百人開始了自相殘殺。
每月,都要舉行排名賽與生死戰,排名賽決定名次,排名最後的十名是死亡名單,名單上每個人可以任選一個名單外的人挑戰,是為生死戰,只有一個人可以活著離開生死擂台,意味著敗及是死!
我和靈兒已經偷偷的暗自苦練了三年,沒有一日漸斷。我發現了師父說的似乎沒錯,我似乎真的是練武奇才,尤其是開始傳授內功之後。而靈兒因為每晚與我過招練習的緣故,身手也是不容小覷,除了內功修練趕不上我以外,其他的部分,我們應該都遠超同期的同伴了吧?不過我和靈兒一直都不顯山也不露水,所以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們的實力。
本來以我們的實力,是不會有機會踏上生死台的,偏偏,有人不長眼。
那是公認的訓練營地第一高手,沈騰龍。他看上了越來越美麗的靈兒,卻是不管他如何追求,最後威逼利誘,靈兒卻是油鹽不進。
忍無可忍的他,終於在某次月試的時候動手了,他叫了他跟班中的一位,排位賽前十的高手,名為公孫無常的,在排位賽自動棄權而進入了死亡名單之中,然後再生死戰中,指名挑戰和靈兒整日膩在一起,排位只有一百上下的我!
在靈兒充滿歉意的眼神之中,我上台了。
我知道被當做殺手訓練的我,總有一天要殺人的,但是我並不想這麼快就開始被逼殺人,所以,我怒了。
劍光一閃即逝,在場的除了靈兒,我預估沒有人能看得清楚我的劍。當然我說的是受訓的同伴,不包括師父和那些「獄卒」們。
乾淨俐落的割斷了公孫無常的氣管,我收劍入鞘,轉身下台。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
一個月後,靈兒掉入了死亡名單,她指名挑戰沈騰龍……
那是她第一次殺人。
從此之後,我和她一鳴驚人,一戰成名。
既然已經暴露,也就沒有什麼好隱藏的,從此之後,每月排名榜單上,夏靈的名字便一直高掛在第一的位置,我在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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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六年過去了。
日子仍是一成不變,只是訓練的項目更多更廣了,諸如化裝,假扮,潛入等等出奇不意的暗殺目標的各種手段與技巧,因為我們隨時有可能偽裝成各式各樣的凡夫走卒,我們甚至需要念書,詩詞歌賦都要能說上幾句。
六年來,最後活下來的,只有五十人。
我們終於離開了那處被稱為「無間煉獄」的死亡山谷,來到了絕殺樓真正的大本營。
基本上算是「出師」的我們,不再是一群人擠在一個草棚之下,我們一個人有一間獨自的房間。其他人自覺的讓我和靈兒先挑選,我們隨意的挑了相鄰的兩個房間。,這些年來,我從不曾放鬆追求在武功上的精進,因為我知道我還不夠強,因為還有那一位擋在我的面前!
六年前他輕鬆出劍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目,我自信如今的我,全力出手之下,應該可以做到那種速度;但是,他當初可是輕鬆隨意的出手,六年過去了,我的進步驚人,那他呢?
我沒有一分把握,卻也隨時警惕著,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因為隨著靈兒年紀漸長,她成為了一個美麗的令人驚心動魄的女人,馮三看她的眼神之中,那種男人才會出現的眼神,讓我越來越害怕。
在訓練中,我們也需要練習媚術,不論男女。我算是最特殊的一位,由於我的男生女相,不管是對男對女的媚術,我都要學習。而和靈兒一起學習對付男人的媚術時,師父常會出現在一旁觀看,他的眼神最常停留的便是靈兒身上了!
我有一種緊迫感一直逼迫著我,練習,練習!
我需要變得更強,再強!
絕殺樓是一個殺手組織,它有著嚴密的內部規矩。
像我們這樣的殺手「出師」離開訓練營之後,便可以自由的承接絕殺樓所發布的任務,任務根據難度,分為特級、甲級、乙級、丙級四種。
一開始殺手的等級都是從丙級開始,但是可接的任務等級卻沒有限制;一旦你成功的完成了某一等級的任務之後,你的階級就會自動的升到該等級。也就是說,一個新手甚至可能因為完成了特級的任務,一瞬間從丙級跳至特級。
絕殺樓的武學都收藏在「絕世樓」之內,共有三層。丙級的殺手只能借閱第一層內的武功祕笈;乙級可以借閱第二層以下;甲級則是第三層;特級的話則是由樓主或長老親自傳授最為高深的奇功絕藝!
而一個丙級的殺手一年必須完成十個丙級任務,否則總樓將會在來年指派任務或者工作,而且丙級殺手是沒有保障的,雖然說可以任意承接任務,但是一有需要,總樓是可以任意臨時抽調,派外各地駐點顧守的。
乙級同樣每年必須完成十個乙級任務,沒有達成的話來年降回丙級。而乙級就比丙級有保障許多,除非丙級都死光了,新手訓練營又來不及供應新血的話,才有可能動員抽調乙級的人手去當砲灰。
甲級的話,每年只需要完成五個甲級任務,沒完成降為乙級。甲級是絕殺樓最中堅的力量,除非遇上大事,全樓出動的時後,否則不會輕易指派任何任務,全憑自己喜好選擇。
特級的話又稱為王牌殺手,在絕殺樓中地位超然,一旦成為特級,則不需要再接任務,更有機會直接進入總樓的決策層成為長老的一員!如果長老的席位暫時沒有缺的話,也可以選擇成為新手訓練營的師父,為自己尋找傳承,經營自己的勢力,在未來亦有機會問鼎長老之位。
至於特級的晉升,比較特殊。除了完成特級任務之外,由於特級的任務實在太少,並非年年都有,所以如果在你成為甲級殺手後的十年之內,都始終維持在甲級,而總樓正好也都沒有特級任務發佈的話,你可以對總樓提出晉升考核,總樓會視情況設計一個考核任務,完成則給予晉升。
馮三便是曾經的王牌殺手,目前已是兩期的新手師父,其下已累積了一些弟子與聲望,在樓內地位不低,影響力頗大。
為了能夠與他對抗,我勢必沒有按部就班的升級時間!
我和靈兒在基地只簡單的修習了三日,便接了一個乙級任務,離開了總樓基地。
「『金豐商行』的大掌櫃呂承順,不會武功,但是出入護衛不少於十人,多時甚至會有二十名護衛……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商行,每日結束工作後按時返回自宅住處,不好酒色,已暗殺一次失敗,出手者乙級,原因為護衛中藏有華山派弟子數名,武功不弱……」耳中聽著靈兒這幾日蒐集的情報和總樓提供的資料綜合歸納的總結,我和靈兒站在客棧的二樓窗口,看著街道對面的「金豐商行」四個大字。
終於要走到這一步了嗎?目標看起來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平民,卻因為競爭對手的卑鄙,在正面交手失利後憤而買凶殺人,就即將要死在我的手中了嗎?
收起腦中的思緒,低頭看著自己潔淨修長,比女子還要白皙的雙手,為它即將要染血的感嘆就到此為止吧!
「今夜三更,強殺!」我收起了最後一絲情緒說道。
現在的我沒有可憐他人的能力,今夜之後,我的劍下將不知道會堆積了多少冤魂,但我別無選擇,為了自己與靈兒,我只能前進!
兩道穿著夜行衣的黑色身影輕巧的劃過天際,今夜的月兒皎潔而明亮,實在不是一個適合暗殺的月圓之夜……但是這區區的乙級任務,不值得我瞻前顧後的停下腳步。
悄悄的繞過了外圍的護院,越接近中心地帶,守衛就越是嚴密。
我心中暗凜:「雖說情報顯示沒有太厲害的高手防衛,但是乙級也並非我想像中的容易啊……」
終於,到了不出手無法悄悄通過的時候了……
我和靈兒對視一眼,分別掏出了淬有迷藥的暗器。一來是不想濫殺無辜,二來是很多時後,迷倒比殺死還不易驚動他人。
迅速而無聲的放倒了必經路線上的守衛,我和靈兒潛行至廂房的上方,緩緩的揭開一片屋瓦,向內看去……
「唔……唔……老爺……唔……不要啊……」眼中的場景不禁令人愕然,我和靈兒調查之下的「好人」,卻原來是私底下強姦婢女的「壞人」……
看著眼前正一手摀住一個丫環服飾的嘴,另一手同時撕爛她身上衣物的呂掌櫃,靈兒的眼中泛起煞氣。
不願靈兒輕易沾染鮮血的我,在下一刻已拔劍出鞘,破頂而入。
在瓦片落地聲音響起傳出之時,我的劍已從背後刺入,穿過了他的心臟。
「走!」毫不遲疑的,我和靈兒在得手後第一時間離去。
兩日後,在附近駐點回報了任務之後,我和靈兒挑選了一個甲級的任務,目標根據資料也不是什麼好人。第一次接任務時,忘了從目標的背景資料中確認此點的錯誤,我不會再犯弟二次。
既然要殺人,起碼要殺得心安一些,目標不能說是惡貫滿盈,起碼是做了惡事的人,至於所犯之事該不該死,就不去考慮那麼多了……
山西「如意賭坊」掌櫃胡心全,一手猛虎拳浸淫了三十多年,成名有二十年以上。此人好色,我穿女裝假扮妓院新進的妓女……殺!
長沙「惡蛟幫」少幫主任天翔,強搶民女,武功二流,身旁卻有兩位武功高深的長老跟從守護。我和靈兒跟監了半月,我再次假扮風姿綽約卻不安武藝的民女,讓任天翔把我擼近房內,靈兒伺機出手被長老擋下,我假裝害怕躲至任天翔身後,輕易得手之後,雙雙殺出重圍,此役我和靈兒皆負傷而逃,沿著長江逃竄了百里,終於擺脫追兵。
完成了兩個甲級任務,我和靈兒雙雙晉級甲級殺手。刺殺「惡蛟幫」少幫主一役也讓我和靈兒在絕殺樓中聲名漸起,畢竟從丙級在短時間內跳到甲級的不是沒有,但也是極少發生。
而我更在與「惡蛟幫」的兩位長老交手的過程之中,知道了自己武功的深淺為何……目前我應是勉強可以與武林一流高手周旋,卻無法力敵取勝的程度。
根據絕殺樓的規定,我和靈兒屬於新晉甲級的殺手,今年之內可以不必再接任務,明年才需要各自完成五個甲級任務,以維持甲級的階級。
而這次的經驗讓我知道,以我兩目前所學,要在明年一起完成總共十個甲級任務,難度可謂不小,我們必須要學習更加高深的武學。
於是我和靈兒在傷勢漸復之後,便回到了總樓基地,我們要利用今年剩下的幾個月,從絕世樓中學會更高深的武學!我和靈兒一回到基地,馮三便分別召見了我們。
馮三除了對我和靈兒做出的成績嘉許之外,又指點了我幾句,給了我一些武學秘笈上選擇的建議。對此,我有些受寵若驚,卻又在心內暗自戒備著,不打算盡信他所給出的建議。
我知道以我兩現在的等級身分,已不再是他可以隨意呼來喚去的丙級新手,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我們,但是該有的警惕之心,我不會就此放下。所以我在靈兒單獨進入他的房內之後,便在門外候著,以防有任何意外。
還好,短短的盞茶時分之後,靈兒推門而出。
我和靈兒並肩的往絕世樓而去,我低頭思考著馮三所列出的那幾種武功,我該如何選擇,應該率先修練哪一種,卻因此忽略了靈兒在出門之後,隱隱慘白的臉色。
或許是出於對爹的想念,我選擇了「魅影身法」與「絕殺劍」兩種,內功則轉修「太陰訣」這一個整個絕世樓中,所收藏的最高深的內功心法,這門心法本來是適合女子修練,男子的話很難修至大成,但是我因為男生女相的身體,反而適合修練。
而其實也是因為此法只適合女子,才會放在絕世樓中,而非被樓主或是長老們把持著,因為目前絕殺樓的長老之中,沒有女性。
至於靈兒則是選了「魅影身法」以及「涅槃指」,內功也是「太陰訣」。
我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選擇指法是為了配合我,實行一人表面強攻,另一人伺機潛伏在目標身旁的戰術。
上次最後一個任務時,為了保證成功率,武功較高的我選擇潛伏,而卻由靈兒正面吸引注意以及承受傷害,當時就是靈兒先受了傷,我為了救她也才會跟著受傷的。
事後我總結經驗,為此還自責許久,更言明已後如非必要,一般是由我來擔任這強攻的角色,靈兒則從旁出奇不意的出手,達到奇兵的效果。
其實當初我也是不想讓那個淫蟲碰到靈兒的身子,才會由我出馬當誘餌,卻沒想到反而將二人的性命陷於重圍之中。受了教訓便要改正,比起二人的幸命來說,不能正面得手時,被挨挨碰碰也沒辦法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靈兒做此選擇,我所猜想的原因,只是其一。
我和靈兒回到住所之後,便立刻開始了閉關,畢竟我們剩餘的時間很趕。
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閉關的第二晚,我進入深層的入定時,發生了我後來無法接受,甚至影響巨大的事情。
子時,本應跟我一樣,在閉關入定之中的靈兒,房門竟悄悄的開啟。
靈兒身著一襲淡綠色青衫的身影從門後顯現,躡手躡腳的關上房門,瞥了隔壁已被我緊閉的房門一眼,臉上露出絕然的表情,飄然離開。
半晌之後,馮三的房門被輕輕的敲擊……
「進來!」馮三的聲音自門後響起。
房門應聲而開,門後站立著靈兒躊躇的身影。
「怎麼?還沒考慮好?明天才是第三天,沒考慮好就走吧!」馮三好整以暇的坐在床沿,口中說著豪不在意的語調,表情卻是胸有成竹。
果然,靈兒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單薄輕衫下發育良好,屬於十八少女的挺聳雙峰隨之鼓起,又緩緩落下,馮三看得眼前一亮的同時,靈兒駐足不前的腳步擡起,跨過了門檻。
就在靈兒轉身關上門的同時,馮三的聲音再次響起:「開始吧!」
靈兒聞言身形一僵,再次深呼吸了數息之後,以背對馮三的姿勢開始扭腰輕擺,舞動了起來。
雖然沒有樂器在旁配合,但靈兒絕美的身段,配上那清純亮麗的臉蛋,卻舞著誘惑妖嬈的身段,這是媚術!
馮三瞇著雙眼,將眼前美景盡收眼底,靈兒一邉舞著,身上輕柔的薄衫在燭光下,隱隱的透出衫下被遮掩的冰肌玉膚!輕衫在舞動間自然的滑落,靈兒又在不經意間順手拉起,這一落一拉之間,片片晶瑩滑嫩的肌膚時隱時現,看得馮三呼吸逐漸粗重了起來,暗道:「好一個尤物!」
原本打算好好欣賞,慢慢享受的馮三有些忍不住了,招手說道:「好了,別對我搞這些低級的媚術了……過來!……同時把衣服慢慢脫了!」
靈兒蒼白的臉龐浮現幾許羞澀的紅暈,這尚是她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赤身露體……顫抖的手指說明了她內心的緊張,卻終究還是義無反顧的卸下外衫,露出了鵝黃色的肚兜。
看著念想已久的獵物逐漸走近,馮三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驀然間自己將褲子褪下,胯下一柱擎天的巨物彈蹦而出!
「來吧!讓為師看看你的技術如何!」馮三大咧咧的說道,一點沒有身為人師卻對女徒下手的羞恥之心。
靈兒看見馮三驚人的本錢,第一次親眼見到男人之物的她不由驚呼一聲,有些懼怕的道:「你說……只要我……幫你那個……你就會放過他……對吧?」
「沒錯!只要妳讓為師滿意了,出精了,為師就會放過妳的『狗子哥』,為師保證說話算話!」馮三毫不猶豫的說道。
如果是我在此,一定會察覺到馮三的語言陷阱,但是靈兒沒有。
也怪我,一直以來,以為只要靈兒武功夠高,殺人技術夠精,就能在基本上保障她自身的安全,而忽略了在人情事故上的歷練。原以為她不需要了解這些卑鄙的算計,醜惡的人性,卻沒想到是我單方面的保護過度!
靈兒慢慢的踱至馮三跟前,柔順的蹲下,纖纖素手微微顫抖,卻仍堅定的握住了馮三的巨物根部,閉上眼回憶之前受訓時,以道具所練習的技巧,臻首緩緩靠近,誘人的朱唇微張……
一股刺鼻的味道在接近時竄入鼻中,靈兒細眉微皺,想到教授的大娘說過會有股腥臭的味道,隨即釋然,強忍著心中的不適與噁心,三寸丁香靈活的從口中竄出,在馬眼上一捲……
「唔……」柔軟的觸感傳來,馮三不禁輕哼,暗道:「這妮子太媚了!」
靈兒的舌頭一伸即收,先是在馬眼周圍舔舐著,復又沿著碩大的傘狀邊緣繞圈,接著順著莖部往根處舔弄,再到達根部後又循著原路回返……如此重複數次之後,小巧的口終於張大成一大圓,一口含入……
靈兒開始了正式的吞吐馮三的陽物,一臉舒爽不已的馮三,口中卻道:「妳得要在努力一點啊……我可是也學過媚術的,不會輕易出精的喔!」而同時卻悄悄的運起禦女媚功,以免得被靈兒弄得出精,壞了計謀。
天真的靈兒對此茫然不覺,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一腳踩入了陷阱,吞吐得更加賣力了起來。
兩刻鐘的時間過去了,靈兒額頭隱隱漸汗,口中的男根仍絲毫沒有出精的跡象,靈兒心中泛起一絲焦急,全然沒注意到自己暈生雙頰,鼻息漸漸粗重,白皙肌膚上漸漸發熱而泛起的粉色,也被她視為激烈的運動而導致所忽略。
馮三坐在床邊低頭觀察,享受著靈兒被裹在肚兜內的兩團嫩肉上下震動的美景,那若隱若顯的兩點殷紅已在主人不覺之中凸起……
馮三見狀知道下一步的時機已至,驀然伸出手,隔著輕薄的肚兜,握住了一邉豐滿的乳房。
「啊!……你幹什麼!」驟然受襲的靈兒一驚之下,吐出了口中的陽物,嚴聲問道。
「我這可是在幫你啊……妳的技術不行啊……刺激不夠,我這可是在幫妳增加我的感覺,不然妳想弄到什麼時候?」馮三揶揄的調笑著靈兒。
「你……」靈兒想要反駁,卻是啞口無言。因為練習時大娘確實說過,男人撫摸女人的身體,確實會讓他們更興奮。
「快點繼續!……妳再磨蹭下去,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耗力氣嚕!」馮三出聲催促道,卻又說的是實話。
不願從頭開始的靈兒,只好默然接受了馮三對自己身體的撫摸,繼續含住了肉棒吞吐起來。
受到默許的馮三知道,獵物已經入穀,可以開始收網了!
他開始全面施展起了挑逗的媚術,雙手在靈兒上半身遊移著,撫摸著臉頰,下巴,雙耳,脖子,腋下,乳房等處。
忽然,馮三的手指快速的拂過靈兒的乳尖,一股輕微的電流竄入之下,靈兒的身體一顫……
又過不久,覺得縕釀足夠的馮三,手掌從豐乳的底部盤旋往上,最後雙指撚住乳首,快速搓揉……
「唔……」靈兒先是忍不住輕哼一聲,隨即想要堅持繼續吞吐的打算被馮三的動作擊潰,身體顫抖,仰首輕哼,口中的陽物自然滑出:「哦∼∼呵∼∼」
靈兒終於發現了不對,怎麼可能,她怎麼會,對馮三的撫摸,產生感覺?
靈兒隨即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狀,挺立的乳尖,泛紅的皮膚,還有身體深處隱隱傳來的悸動……自己這是怎麼了?
「唔……你……哼……對我……用了什麼?」靈兒在馮三的刺激之下,嬌喘著問道。
「沒什麼,就是一點助興的小玩意兒……難道大娘沒教過妳,女人就要有這種投入的媚態,才能讓男人興奮嗎?……這又不是那種強烈到會使人喪失意志的媚藥,妳連這點刺激都忍不住?」馮三說道。
靈兒定下心感受了一下,藥性確實不強烈,這種程度的話,她在受訓時有服用的經驗,她知道自己可以忍受的下。但是,她卻沒想到,如果加上馮三的禦女媚功的挑逗之下,這可不是一加一這麼簡單……
馮三見靈兒有些猶豫,一把扯下她的肚兜,將陽根塞入雙峰之間,說道:「我看妳用嘴是品不出精了,換用這對美肉試試看吧!」
「你……」靈兒有些惱怒,但努力了這麼久,就此放棄交易,又有些不甘,心想反正都被看被摸了,只要嚴守最後一關,似乎用雙乳幫他出精和用嘴沒什麼差別……
就在靈兒再次退守妥協之下,馮三一面揉著靈兒的雙乳,同時怒脹的陽具亦在乳溝內抽插著。
馮三見到靈兒在自己步步進逼之下,已一步步的放棄了抵抗,看準了一個機會,再次進犯,一雙大嘴突然覆蓋在靈兒的朱唇之上……
靈兒初吻被奪,終於奮力的扭身抵抗,無奈身體已逐漸脫離她的掌控,綿軟的使不出力氣,又加上胸腹內一口氣逐漸耗盡,呼吸不順之下,更難施力,軟綿綿的舌頭被馮三吸入了口中,被對方的舌頭強力的翻滾交纏,腦中暈呼呼的,在身體被挑逗出欲望的情況之下,竟傻傻的以香舌纏繞對方的舌頭,對索吻作出回應,自身卻未察覺。
使人暈眩酥軟的深吻終於結束,靈兒已在其間被馮三放倒在床上而不知,馮三的口舌開始施展出全力挑逗的媚功,從靈兒雪白的頸項開始往下,爬上雙峰,徐徐往下,在靈兒還在失魂狀態之下,雙手同時褪下了她的褻褲!
「白虎!」馮三在心中暗自驚呼:「這次可是賺翻了……此女若能讓我好好調教,必將再也離不開我!」
藥效不強的媚藥作為輔助催化,經驗豐富,手段高超的禦女媚功主攻!馮三的雙手十指的靈活拓展到最大,在靈兒的全身不斷遊走,各處的敏感處幾乎感覺不到時間差!
神乎其技的雙手配合之下,靈活的口舌也不遑多讓,先是在敏感的荳蔻四周掃動著累積情慾的洪流,靈兒的雙腿竟不自覺得開啟,腰肢扭動狂擺,雪臀漸漸擡起,追逐著舌頭……最後再馮三一擊中的,含舔吸挑之下,靈兒已抑制不住的媚態盡顯,俏目半張半閉,檀口輕舒:「啊∼∼嗚嗚……」一股鮮嫩的汁水就此從穴口噴發而出,濺溼了馮三滿臉。
馮三在大乎過癮之下,終於決定提槍上馬,發出最後一擊,將眼前的絕色尤物拿下再說!
靈兒剛面臨首次的洩身高潮,還是潮噴,整個人神智處於恍恍惚惚之中,感覺到私密之處有火熱的肉棒在肉縫上磨擦著,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一陣充實塞滿的飽脹感傳來,緊接著卻是撕裂的疼痛。
「啊!……」嬌吟出聲的靈兒,終於明白發生了啥事,自己清白的處女之身已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丟失。
「你……」悔恨的淚水泊泊流出,靈兒不禁痛哭失聲。
馮三得手之後沒有繼續進攻,果斷的以大嘴覆上靈兒小巧的櫻唇,不管不顧的堵住了哭聲。
靈兒想擺頭脫開,卻被馮三的雙手固定了頭部,奮力的搥打著身上的男人,卻因破處的疼痛使不上力,反而在胸腔的氣被吸盡之後,手足酸軟,暈眩感再次傳來……
馮三的雙手再次在靈兒柔嫩的肌膚上撫摸著,十指帶著強烈的挑逗感在嬌軀上彈跳,靈兒在暈眩之下疼痛竟漸次消退,敏感處受到刺激之下,陰道內竟隱覺酸脹酥麻……
馮三的口終於放過了靈兒,在靈兒大口喘氣的同時,馮三的口舌來到了靈兒腋下之處,奮力一吸……
「喔……」靈兒身體一跳,嬌呼一聲,款款纖腰竟同時忍不住一扭,肉棒在陰道內因這一扭,前後挪動了一下……
「呃……」靈兒被馮三巧妙的借此勢順帶一頂,一股從陰道直達心口的衝撞感傳來。
「不要……哦……」靈兒拒絕的話語和忍不住出口的輕吟交織混雜,一股充實的電流從底下往上竄,曾幾何時的疼痛,想找卻尋覓無蹤……
馮三開苞過的少女不少,如何應對已有完善的一套,禦女之法啟動之下,肉棒以一個詭譎的頻率抽插進出,帶起靈兒無法置信的甘美快感……「停……不要……哦……嗯……啊啊……呼……不要……住手……嗯嗯……喔喔……求……求你……我……我不要……啊……」靈兒嘴上固執的拒絕著,被帶起的身體卻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口中的呻吟也抑制不了,隨著交合的快感流淌滿室。
「嗚嗚……」馮三再次吻住靈兒的唇,發動第三波的暈眩進攻,靈兒在嗚嗚抵抗聲中,這次在瞬間便被擊退征服。
兩隻原本平擺抓緊床褥的雙手,不知不覺的在深吻中抓住馮三的雙臂,又徐徐上移,最後摟住了馮三的後腦……
在「嗯嗯」聲中,靈兒的口舌與馮三交纏,兩人的唾液親密的互換交流,舌頭不斷的伸入對方口中翻攪,又交互的將對方的舌頭使勁吸入自己口中攪拌……
款款柳腰扭擺起舞,雪臀上下迎湊著馮三的撞擊,修長優美的玉腿先是在馮三的大腿外側廝磨,又逐漸的向上曲起,交扣盤纏在馮三的後腰……
靈兒的神智完全的沈淪,只剩下了身體的本能,追逐著能給予她最大快感,慾望如潮的大肉棒……
「嗯嗯……啊……呼呼……嗯……啊啊……呼呵……」馮三終於再次放開了靈兒的嘴,透明的黏稠唾液在兩人雙口分離之際,仍結絲拉長。而靈兒只剩下開口嬌喘,婉轉呻吟的能力……
靈兒星眸半閉,媚態盡露,挺起自己豐滿的雙峰與馮三磨蹭,身體四肢緊纏著身上的男人,似乎已被操到欲仙欲死,欲罷不能之境……
「啊……來……來了……呀……好……美……好……棒……」靈兒左右擺動著頭,尖聲嬌啼著,身軀弓起緊繃,一對挺聳的美乳微微震動……
馮三見狀也放開了緊鎖已久的精關,在靈兒體內盡情的噴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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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我出關了。
轉修內功似乎比我想像的簡單順利許多,和他人所說需要數月甚至一年以上的說法不同,或許是因為「太陰訣」和我無比契合之故?
第一時間我便想將這個好消息與靈兒分享,卻得到她轉修內功時走火入魔的消息!好在靈兒是在一開始行功便出了岔,而非在緊要關頭出事,略微修養便會沒事。
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靈兒;聽她說起,應該是修練時,心神不寧所導致,我不禁數落了她幾句。
卻沒想到她潸然淚下,我連忙後悔的安慰她,卻只換來她淚流不止……
好不容易將她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我以為她是因轉修失敗所致,全沒想到是馮三那個雜碎之故。
我日夜在床邊守候照顧靈兒,總算是讓她的身體恢復了過來,只是感覺她突然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我暗自猜想:「女大十八變,大概這時期的女子都會這樣吧?」我也只能歸咎於此了。
由於馮三怕對靈兒太過緊逼之下會出事,也怕我知道後會找他拼命,所以在那夜得手之後,沒有馬上跟進,對靈兒步步緊逼,反而是想讓靈兒稍微平靜心情再說,沒想到靈兒因為那事而導致走火入魔。
而我只花了短短半個月就轉修內功完成,更是大大的打亂的他進一步調教靈兒的打算,使得那夜之後,靈兒至今並未受到馮三進一步的摧殘。
至於馮三為何會怕我找他拼命,那是因為,他是少數知曉我身世之人。
就在此時,我受到了樓主的召見。
樓主是一個面貌清癯的老人。
其實如若略過他那滿頭白髮不看,他看起來頂多是一個年約四十,清秀翰雅的中年儒士。
而且,他給了我一種莫名奇妙的親切感。
「聽說,你叫許二狗?」樓主淡然的審視了我一會,突然問道。
我在他的語氣中感覺不到任何調笑嘲諷的意味,但是我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稱呼過,知道我姓許之人,在整個絕殺樓內,應該只有馮三才對,就連靈兒也不知道。而且馮三也不曾這樣稱呼我,他不是叫我「許小子」就是「二狗子」……
不過轉念一想,興許他看我的檔案資料了吧?
我點點頭道:「是。」
樓主又問:「你爹給你取的?」
我又點頭:「是。」
「許文曲,你個混蛋不孝子!哪有人這樣給自己孩子取名的!」樓主忽然暴怒的罵道,隱隱間一股威猛的氣勢傳來,我在駭然之下連忙運功遇抗,方與這股氣勢接觸,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使錯力之下,我難受的喉頭一甜,一口血幾欲噴出,在我大驚震壓之下,總算被我壓住,不過嘴角卻隱隱流下一絲血滴。
「咦?」樓主突然驚疑一聲,也不見他擡足,站在原地的身影就這樣定住不動,然後漸漸消失,我手腕一緊,他竟已出現在我身側,而那原地的殘影仍在緩緩消逝之中!
「好恐怖的輕功身法!」我在心中暗道。
「嗯……不錯,不錯……竟然小成了……聽說你只花了半個月,就將太陰訣轉修成功?」樓主就像一個慈祥的老者般笑著說道。
同時只見他隨手一掌便拍在我的胸口,速度之快根本無從擋起,那股方才鬱結的血氣在這一拍之下,不由自主的從我口中噴出;而一絲淡淡的真氣從胸口竄入,在我完全無法抵抗之下,于經脈中遊走一番,竟然沈入丹田中消失不見!
我臉色大變,神色有些驚惶,丹田可是儲存內力真氣之處,不是能這樣隨隨便便輸入一道真氣的!
但是在我細察之下,確是並無感到任何異樣,反而我已達小成的太陰訣似乎蠢蠢欲動,有種內力勃發暴漲一節的趨勢!
樓主對我驚異的眼神覺得好笑,說道:「剛只是想測試你的功力,沒控制好力道讓你受了小傷,吐了點血,也就小小補償你一下……」
又道:「內力還是自己修來的才好,什麼灌頂輸功之累的,都是小道……知道嗎?」
面對樓主向照顧親族晚輩般的諄諄教誨,我內心感激,誠懇的謝道:「小子知道了,感謝樓主!」
我忽然想到方才樓主大怒之中,所罵之言,這許文曲……
樓主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看我一副想問又不敢問出口的樣子,笑道:「你真以為你爹原名就是許二?那是我看他從小就愣頭愣腦,傻不拉瓜的樣子,便老是二愣子,二愣子的叫他,誰知這小子他媽的還上心了,長大成人後為了氣我,自己改名為許二,字文曲!許文曲才是他的原名!」
看見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又道:「老夫本名許祿存,許文曲就是我兒子,你是我的孫子!」
「啊!……」我聞言張大了口,如遭雷劈,心頭有些許茫然,爹從來不提,我還以為爺奶二人已不在人世,沒想到……
震驚過後,心中那股親切的感覺,讓我沒有懷疑他的話,我的心情逐漸激動而狂喜,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朝他一拜,語帶哽咽:「不孝孫拜見爺爺……」
爺爺仰首狂笑,將我扶起道:「好!……好啊!……」
爺爺將我拉至一旁,兩人雙雙坐下,開始了怪異的問答……爺爺問一句我之前的日子中的生活點滴,我答完問題後,接著問一句我心中的疑問,爺爺答完之後,又問一句……
我們爺孫倆就在大堂上一問一答,又一答一問……漸漸的我才拼湊出了事情的大概……
據爺爺所說,爹從小就叛逆,他不愛習武,不想當殺手,卻被爺爺在他十歲那年把他丟進殺手訓練營。爹被爺爺逼著成為了殺手,卻只接殺大凶大惡之人的任務。
也因此,爹十六歲就出師,卻在二十五歲那年,殺了一個江湖上惡名昭彰的頂尖高手之後,才成為王牌殺手。爺爺一心想培養爹為接班人,爹卻在成為王牌之後,遊歷江湖,並認識了娘。
娘親絲毫不會武功,是一個平常百姓,又體弱多病,爺爺並不中意,不贊成他們二人的婚事,爹在一次與爺爺大吵之下,憤而攜娘出走,改名許二。
爺爺其實手中一直掌握著爹的行蹤消息,只是一直沒有打擾,盼著爹有天自己悔悟,回到絕殺樓來。
我猜想以他倆脾性看來,應該是彼此都拉不下面子吧?否則娘生我難產而死之後,爹應該會回來看爺爺才是……
總之,事情一直到那日賊寇突然進犯,爺爺突然失去了爹和我的消息,爺爺後來查明了事件經過,原來竟是有一個皇陵在附近出土,那區域的黑道大老為了獨吞其中的金銀財寶,召集了方原百里內所有的山寨賊寇,並下了封口令。
爺爺一怒之下,便立刻派人將所有山寨的當家全都暗殺了,而那位武功高強的黑道巨擘,則是爺爺親自出的手。仇報了,爹和我卻同時下落不明,爺爺廣派人手,終於在幾年後追蹤到了夏家溝。
而馮三便是爺爺在後來終於查到我的下落之後,命他去將我帶回的,隱瞞身世也是爺爺吩咐馮三的,將我置於訓練營也是爺爺的指示,就是拿他磨練爹的那招繼續用在我的身上罷了……
爺爺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我,到現在他覺得差不多了,才與我相認。
聽完爺爺的解說,我對馮三的殺意一下子少了許多,畢竟他也是受爺爺之命行事。但是他對靈兒的不該有的想法……我還是得要警告他才是……我卻是不知道,此時靈兒已遭他毒手。
我和爺爺徹夜長談,完全不知時間流逝,直到天色微亮,才發現已過一夜之久。
最後,爺爺突然說道:「你這名字也太難聽了,爺爺我作主給你重新取過,嗯……原本按輩來排,你應當要叫『廉貞』的……不過你爹說得沒錯,星算師說過他的確是『天煞孤星』命盤……嗯,既然今世你被他所剋,那來世就不一定了吧?我看,你就叫『來生』如何?『廉貞』就當字吧,和你老爹一樣!」
我對此其實是無所謂,但是看在爺爺似乎很相信星算之學的分上,就順他老人家的意又如何?而且,當我聽到爺爺說出「來生」二字時,聯想到了童年時做過的那個夢……似乎……那便是……來生的世界?
當下心中一動,欣然接受道:「多謝爺爺賜名!」
轉念一想爹當初還真不是普通的叛逆,未經自個爹或祖父的允許便擅自更改姓名,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啊!
我和爺爺道別,爺爺在我臨走前吩咐我搬來院中與他同住,又給了我爹最後出現行跡之處。當初,爺爺也曾派出人手在附近找尋,卻是渺無人蹤……
我知道爺爺的意思,他不敢親自去查看,因為他怕結果是他無法接受的,而我身為人子,人孫,勢必要親自去走一番……
我離開了爺爺所居住的樓主閣,向靈兒訴說這一個好消息,靈兒亦為我找到親人欣喜,眉宇間卻掩不住一縷愁思與擔憂……
「狗子哥……啊對不起,應該改叫你來生哥才對……」靈兒掩口道歉,心中卻想到:「如果樓主提早半個月召見狗子哥那該有多好……我如果知道他是樓主的孫子,便不會受到那個禽獸的要脅……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在我示意無妨,要她繼續之下,靈兒低下頭,黯然神傷道:「來生哥……你以後……會不會不要靈兒了?」
我聽後一驚,靈兒怎會這樣想的?
隨後立即了然,必是我與爺爺相認,如今搖身一變,身分一下子成為絕殺樓的少樓主,才會使得靈兒此刻患得患失的吧?
我連忙說道:「靈兒妳胡思亂想什麼!……狗子哥怎麼捨得不要你呢?」
靈兒眼泛淚光的看著我,心中的話幾欲脫口而出:「因為靈兒的身子已經不乾淨了,靈兒對不起你……」
眼見靈兒不發一語,神色淒然的望著我,我心中一動,彷彿有道黑影從心底閃過,卻又抓不住什麼,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我愛憐的拍著靈兒的頭,對她說道:「好啦……妳現在不應該胡思亂想,要好好調理養氣……爺爺有交代我一件事要去扮,我必須離開一陣很短的時間,妳先代替哥搬去陪爺爺好嗎?」
我看得出靈兒是想要跟我一道去的,但是她是如此的善解人意,也知道以她自己此時的身體硬是跟著我,只會拖累我分心照顧她……
靈兒先是點頭,又搖頭道:「哥你不在,我又不認識老爺爺,還是等你回來再說吧,哥你放心吧,我會好好調息,把內傷養好。」
我心想如今我地位已不同往日,只要去警告一下馮三,想必不管靈兒搬不搬去爺爺那,都是安全的,也就不再堅持。
於是我簡單的收拾行李,交代一位同期的女孩幫忙照看靈兒,又去見過了馮三,爺爺在我離開他住處之後,已經立刻公佈了我的身分,馮三見到我反而是畢恭畢敬的躬身尊稱我「少樓主」。
面對態度大變的馮三,我也不想再擺什麼嚴詞警告的那套,只點了他要好生對待靈兒。
對於他口中說道會「好好照顧」靈兒的言外之意,我自然是聽不出來,聞言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
而就在我離開的那夜,終於再次等到機會的馮三,迫不急待的來到了靈兒房前……
靈兒此時正端坐床上,雙腿盤起,雙手自然平放於雙膝之處,運功閉目調息療養,她的內傷其實已好得七七八八,卻遲遲不敢再次嘗試轉修內功。
經過這段日子的沈澱,靈兒心情已漸漸平復下來,但是那一夜的刺激對她來說實在太大,即便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忘記,要專心的抱元守一,但是腦海中每每會出現那一幕幕羞人的景象。
總是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可怕的過程細節……但那強而有力的抽插,那緊緊抱住的壯健身軀,那卑鄙可恨又令人害怕的臉孔,卻頑強的強勢在自己的腦海與心底,佔據了一席之地!
緊閉的門栓被馮三以內勁從外震斷,關著的房門被緩緩推開,一道身影隨之步入靈兒的房內……
「誰?」靈兒警覺的問道,睜眼往房門望去。
「是我。」馮三淡淡的說道,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
靈兒一看清楚來人是馮三,立刻緊張的說道:「你來幹什麼?」一顆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馮三笑了笑,很不要臉的伸手隔著褲子,抓了幾下自己,下流的動作中表現的意圖極是明顯,嘴上卻道:「怎麼?……作師父的來看望自己的弟子,有什麼問題麼?……」又接著道:「我想妳了……」
靈兒「呸」了一聲,說道:「我不想看見你……給我滾出去!」
「別那麼無情嘛……我們先敘敘舊……」馮三話說完已來到床邊,一屁股的就朝床上坐了上去。
靈兒在第一時間從床上竄出,來到床前的方桌之旁,轉身面對馮三,警惕的看著他,語調在不覺中升高:「你……到底想怎樣?」
馮三似笑非笑的看了靈兒一會,看得她渾身不自在,頭皮發麻之後,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床板說道:「過來坐下,我又不會吃了妳……還有,妳記住說話別那麼大聲,妳是想我和妳的事情傳到妳那『情哥哥』的耳中嘛?……妳這裡可不像我那兒是獨門別院,小心隔牆有耳喔……」
靈兒聞言悚然一驚,心下計較:「打又打不過他,也怕發出太大聲音,吸引其他人過來……只能先周旋一番,看看他想要如何再說……不過不管如何,不能讓他靠近自己……」當下拉開方桌旁的木椅,坐下後說道:「你有什麼話,我們就這樣說吧!」
馮三心下暗罵,卻不怕靈兒飛出自己掌心,口中語氣一變,有些擔憂似的說道:「我是在想……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們能不能……就把它當作一個秘密,不要讓他人知曉?……」
靈兒聞言冷笑:「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馮三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承認,他如今的身分地位今非昔比……但是妳也別忘了,我曾是王牌殺手的身分,還有如今的新手訓練營師父的身分,他也不是隨意說殺就能殺的……我是擔心妳。」
靈兒皺眉不解道:「我?」馮三直視著靈兒問道:「他摸過妳麼?」
看見靈兒明顯一愣,又道:「他親過妳麼?……抱過妳麼?」
靈兒被問的啞口無言,搖搖頭,張口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什麼話語。
馮三見狀,最後強力一擊的問道:「如果未來讓他知道了,他不是第一個對妳做這些事的人……他還會要妳麼?」
馮三的話擊中了靈兒的軟肋,也是她近來日夜擔心害怕的事。
靈兒茫然的站起身子,輕輕的搖著頭,喃喃低語道:「他不會的……他不會不要我的……」
馮三見靈兒心思紊亂,趁機起身,緩緩靠近靈兒,聲音嘶啞而低沈:「但是妳並沒有絕對的把握,不是嗎?……所以,他不需要知道……而這將會是……我們倆人之間的……秘密!」
馮三控制著自己說話的速度與聲調,在靈兒未察覺的情況之下,悄悄的來至靈兒身後,在說出最後一個字的同時,突然伸手將靈兒抱住!
「啊!」後知後覺的靈兒,被嚇了一跳,立刻奮力的掙扎,聲調也不覺的升高許多:「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噓……」馮三緊緊的摟住靈兒不放,在她耳邊說道:「冷靜一點!妳想被別人發現嗎?」
靈兒聞言聲音小了許多,連帶著掙扎的動作也沒那麼劇烈……
靈兒持續的掙扎著,口中再次說道:「放開我……」
但好不容易才有如此進展的馮三,哪會就此放過,對靈兒的話不予回應,只是專心的施展起了挑逗的手法,對靈兒上下其手。
靈兒終於忍耐不住,一手拂向馮三摟住自己腰部的左手脈門,另一手併掌為指,戳向馮三襲向自己胸部的大手。
但是靈兒的武功又豈是馮三的對手?馮三環抱在靈兒柳腰處的手按住了靈,兒的丹田,簡單的掌勁輕輕一吐,靈兒便渾身酸軟,失了力氣……馮三再接著手指連點,封住了靈兒的一身功力。
靈兒雙手徒勞的阻擋著,姣好的身軀在馮三的懷中扭動掙扎著,卻如同一隻落入了蜘蛛網中的蟲子一般,無法逃脫。
馮三的手老練的在靈兒身上,隔著單薄的布料,在靈兒各個敏感之處挑逗撫摸著……半個時辰過去了,靈兒已是氣喘呼呼,身軀各處在馮三的挑逗之下,逐漸發熱……
感受到自己身體深處越發清晰的那抹悸動,靈兒又驚又怕,心急又無奈,難道,今夜又要被他……腦海中浮現那一幕的景象,靈兒的身體又是一陣顫抖,眼角滑落不甘的淚水……
察覺到懷內的靈兒掙扎逐漸變小,抵抗的次數減少,口中喘著氣,身體明顯的開始發熱,馮三心中暗喜,突兀的伸出一隻手,握住靈兒的下巴,將她的臉龐側轉過來,一口覆上朱唇,拿出他最拿手的暈眩大法。
「唔唔……」渾身發軟的靈兒再次奮起抵抗,但隨著胸中的氣減少的情況之下,似曾相識的暈眩感再度襲來,身體各處的力氣快速的消失。
「啊!……呼……呼……」馮三終於鬆開了靈兒的檀口,只差一些便要窒息的靈兒張著大口喘著氣。
看著懷中落入掌控的絕色美女,馮三哈哈一笑,開始動手解開靈兒的衣帶,同時說道:「怎樣?……舒服嗎?……我的技術不錯吧?……」
靈兒聞言再次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她不明白,為何自己的身體竟然會在馮三的挑逗下起了反應……上次是馮三在陰莖上抹了藥物,自己在被騙用口幫他時著了道……但這次,明明就沒有受到藥物的影響,為何自己的身體竟然會……
靈兒對此茫然不解,不知所措……同時又有些痛恨自己的身體不中用……
馮三見靈兒只是不斷搖頭,不發一語,又含住靈兒的耳垂,吸吮挑逗一番,方道:「妳這副身體果然如我所料一般,如此的敏感……沒用的,別再做那些徒勞無功的掙扎了,就讓我好好的愛妳吧……」
「靈兒……妳的脖子好美,皮膚好嫩……」馮三繼續的在靈兒耳邊低語,在言語上刺激她,同時一手掀開靈兒的長髮,在露出的雪白頸項上親吻。
馮三褪下了靈兒身上的雪紡外衫,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手指和靈兒十指交扣緊纏,細細撫摸她青蔥般的玉手,說道:「這雙手真迷人……」又沿著她的雙手處向下撫摸,手指拂過小臂,手肘,上臂……喃喃說道:「這皮膚的觸感,真令人銷魂……」
被馮三撫摸的雙臂,傳來酥麻的電流,靈兒咬緊牙關忍耐,不使自己發出聲音,晃著頭想要將感覺驅除,扭著嬌軀想要避開馮三的觸摸……
馮三的手徐徐往下,愛撫著靈兒的雙肩,嘴唇親吻靈兒的美背……接著雙手繼續向下,刻意略過了雙峰,來到肚兜的下緣,鑽入其內,愛撫著靈兒滑膩平坦的小腹……
馮三的雙手先是解開了靈兒下身褻褲的褲帶,使其鬆脫滑落於地,接著褪下了自己的褲子,露出了碩大高舉的陽物。然後雙手又往上愛撫,停在了靈兒的兩團肉丘底部,以指尖磨搓挑逗……
馮三說道:「靈兒……妳的乳頭是不是硬了呢?……我要摸囉……」
靈兒的俏臉上紅霞遍布,表情羞辱的道:「啊……不要……」
馮三聞言一曬,卻沒有在雙乳上繼續進犯,反而是挺著陽物在靈兒的雪臀上肆意的戳著,又滑入靈兒雙腿之間磨擦著,同時說道:「那這個呢?……這個知道是什麼嗎?……」
「啊!你……住手……」感受到雙腿間異物的熾熱,上下同時受襲的靈兒臉更紅了。
馮三見到靈兒逐漸顯露的媚態,心中暗笑,口中說道:「我要進去囉。」
「不要!……我不要!……」靈兒搖頭說道。
「好吧……但是,妳不誠實喔……妳看,妳的身體,好像很想要呢!」馮三的雙手開始揉撚著靈兒的嫩乳,從肉丘的底部盤桓往上……
「啊……不要!……住手……」靈兒搖著頭哭泣著,梨花帶淚的表情卻混雜著高漲的情慾洪潮……
「為什麼不要呢?……」馮三的雙手終於來到了肉丘的頂端,在靈兒身體的期待之下,揉捏著硬起挺立的兩個乳頭,旋轉磨擦……
「啊!……你住手……我不要和你……不要……」靈兒雖然持續搖著頭,上身卻在馮三的愛撫下向上挺起,在馮三終於捏住乳頭之後,嬌軀顫抖著,在他手指揉搓的同時,不禁瞇起雙眼,劇烈的吐息……
馮三不急不躁,不緊不緩的抽動著下身的陽物,在靈兒雙腿間的肉縫上摩擦著,一手從乳頭上移開,直接找到了肉縫上的小豆,以指尖輕輕撥弄……
「嗚嗚……不要……不要……」感受到內心越來越烈的需求,以及再也關不住的慾望,靈兒持續的搖晃的頭拒絕,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做出反應,柳腰扭擺著卻似乎不是掙扎閃躲,翹臀顫抖著向後撅起,似乎期待著馮三的進入……
馮三的龜頭數次在蜜穴口掃過而不入,只是一成不變的在肉縫上滑動,不時的又一次掃過……在小豆上按撚的手指速度卻是加快了……
「啊……啊……啊……」拒絕的話已不再出現,替換的是靈兒每次蜜穴被馮三龜頭掃過時的呻吟,與無言卻沈重的鼻息。
忽然,馮三的龜頭停在了穴口,就在靈兒以為下一刻會被深深插入時,馮三卻是淺嚐即止,約莫只有龜頭前端短短不到一半的部分,卻是才探入又滑出,然後又跑去肉縫磨擦了一番……
「嗚……唔唔……」靈兒的嬌軀難耐的蠕動著,肌膚上泛起粉紅的色澤,在汗水的映射下豔麗無比。
終於,在一次龜頭又在蜜穴口停留,卻又即將退走的瞬間……
靈兒的嬌軀一抖,身體向後一靠,腰肢同時一挺,雪臀跟著一拱,最後蜜穴一吸,口中滿足的輕吟聲一啼:「啊啊啊∼∼∼」
難耐萬分,被慾求不滿逼到頂點的靈兒,終於屈服,放下了矜持,主動的迎入了馮三的肉棒,被馮三持續堅持的挑逗所征服!
然而,這只是沈淪的開始……
馮三終於得意的一插到底,惹得靈兒一聲滿足的嬌吟,心中想著:「果然是典型的白虎體質,內媚而性慾旺盛……看來,再過不久,就可以把妳調教成我的淫奴了!」
「妳喜歡我這次這樣從後面來,還是像上次一樣的從前面?」馮三忽然在靈兒耳邊問道。腰部同時一頂,靈兒方才主動納入體內的陽具順暢的一插到底。
「哼喔……」靈兒隨之嬌哼一聲,卻搖頭不答,馮三先是幾下又深又長的極慢抽插,接著立刻轉為幾乎要整根抽出,只讓龜頭在穴口快速磨擦的動作。
靈兒的身體被馮三給逗到難耐無比,又回到了方才自己主動套入陰莖前的情況,但是這次不管靈兒如能主動的後退,或者是翹起雪嫩的臀部,馮三總能事先做出相應的動作,始終保持著陰莖與蜜穴若即若離般的接觸……
馮三終於給了靈兒一下深長又力道十足的一下,讓靈兒滿足的呻吟,馮三接著再次問道:「現在呢?喜歡前面還是後面?」
靈兒仍搖著頭,但意思和方才大有不同:「嗯……啊……我不知道……」
馮三給了靈兒十來下深長大力的抽插做為她回答問題的獎勵,插得靈兒汁液橫流,呻吟不斷。
接著,他又問起了下一個問題……
馮三開始詢問靈兒一些性愛上的私密問題,例如:妳喜歡被揉搓乳頭還是乳房?妳喜歡被撫摸腋下還是胸部?妳的乳頭敏感還是陰核敏感?……
每當靈兒感到羞澀或是難堪而不回答時,他便會逞罰她;而如果靈兒回答了就給她獎勵……
隨著靈兒回答的問題越來越多,她的私密就被馮三挖掘得越多,潛移默化之下,即便靈兒在理智上不承認,在心中也會不知不覺的,把馮三當做一個親密的人,一個與她分享秘密的人……而這正是馮三這樣做的目的。
就在馮三問到「妳喜歡我長而慢的插妳,還是短而快的?」的時候,靈兒再次支吾了起來,就在馮三將陰莖退出到穴口,打算逞罰她時,靈兒忽然急忙的回答道:「嗯……長……而慢……」
馮三正在想是要進行下一階段,還是再想幾個問題時,靈兒忽然含羞帶怯的說道:「可以……啊……長……又快……嗎……」
馮三立即大喜的說道:「可以,沒問題!」同時一使勁,陰莖開始一輪又長又快又猛又大力的抽插,靈兒很快的在馮三的此輪猛攻之下,洩身投降。
馮三知道,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馮三開始拿出渾身解數,以各式手段,各種體位,將靈兒姦淫的死去活來,高潮叠起,一次又一次的洩身,嚐到那如在雲端,欲仙欲死的美妙感覺。
之前,馮三在我一離開之後,便對貼身伺候他的弟子交待了,他要閉關。
也就是當晚,他偷偷得潛入靈兒房內,再次得手,沒有驚動到任何人。
我離開後的第十日,靈兒傷勢盡復,對我囑咐過照料她的人宣布,她要再度閉關轉修內功心法。
絕殺樓內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巧合,天天都有人閉關。
第一次的時候,馮三姦淫了靈兒一整晚,靈兒在當晚剛被開苞破身,也經不起太過劇烈的性愛交合。
而這次呢?
靈兒閉關了一個月,出關後似乎變了一個人,由原本的羞澀清純的美少女,轉變為風華絕代,舉手投足間媚惑十足的世間絕色!
馮三很巧的和靈兒同一天出關。同樣的,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巧合。
馮三的調教成功了嗎?又是花了多久?
這是一個秘密,只有他們二人知道的秘密……
事實上,在靈兒閉關當晚,也就是馮三第二次得手,我離開那日之後的第十個夜晚……
在靈兒的房內,那位迷人的嬌俏少女,在大家都以為她應該是在努力轉修內功的時候……馮三正赤條條的躺在靈兒的閨床之上,而靈兒卻是只穿著一片淩亂掛在身上的肚兜,跪趴在馮三的身體之上……
靈兒和身下的馮三,身體上下交錯著……檀口中輕含的是馮三又直又高的粗壯陽物,正上下吞吐著,不時亦會吐出以小舌舔拭之……
馮三也是努力的用口活討好身上的美少女……少女的白虎體質,在馮三這十日的不斷開發,努力經營之下,已有了巨大的成果!
馮三還記得這十日以來……身上少女的一個接著一個的心理防線,被他不斷的攻克,佔領,征服,然後再進行下一步的調教……
經過了一整夜摧殘的少女,在第二日時,每次高潮洩身之後,神智便會恢復清醒,然後面對馮三下一輪的姦淫時,仍是激烈的抵抗,直到再次被馮三挑起性慾,不由自主的再次被征服……
第三日時,抵抗開始減弱……
第四和第五日,少女終於只剩下象徵性的抵抗……
第六日,少女的肉體,已開始習慣了馮三的愛撫,幾乎是手一碰便會出現反射性的反應,體內的慾火會被迅速的點燃……
於是,馮三開始了進階的調教……
馮三在前戲愛撫階段時,開始將陰莖不經意的碰觸著少女的手掌,少女一開始反應極大,她會滿臉羞紅的淬道「下流!」「噁心!」之後,表情嫌惡的避開它的觸碰……
但狡詐的馮三又怎麼可能就此放棄呢?他施展出了各種挑逗的手段,刺激少女已春潮泛濫的嬌軀……
而那時的靈兒,她的身體已不是自己的意識所能掌控的……在馮三的禦女之術的攻堅之下,防線不堪一擊的潰決……慾望戰勝了理智,少女無奈的握住了男人特意控制之下,綿軟下垂的陽物……
在馮三出言指導之下,少女的手活技術從生澀到趨於熟練,馮三見差不多了之後,方才放開對陰莖的控制,在少女的素手中膨脹硬起,而後長驅直入的衝入了少女體內,帶給她新一輪酣暢淋漓的滿足……
當晚,類似的情節持續的在隨後的姦淫中持續上演,少女堅持了幾次後,終於在馮三將陰莖送到她手中時不再推拒,而是順從的握住,熟練的套弄……
第七日,馮三不再主動將陰莖送至少女手中,只是一味的愛撫挑逗她……靈兒終於在慾望難耐時,主動的伸出素手,尋找低垂的男根,握住套弄……
馮三見狀,心中暗笑……手活的調教完成了,接下來便是口活……
一樣的方式,一樣的結果……
少女第一次的推拒,在被馮三挑逗到需求高峰的時候,半推半就的被馮三將陰莖送入口中……接著第二次,第三次……
第八日,少女主動品蕭……
第九日,馮三開始變化其他的花樣,少女逆來順受,不再出現一開始的推拒情形,在馮三的言語指導下順從的學習,其他取悅男人的方式……在馮三的調教之下,少女學會了用兩團肉丘,用纖纖玉足……
第十日,這是享受驗收成果的日子……
馮三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只見少女星眸半開半閉,唇鼻間芳香氣息輕吐,在馮三以舌尖逗弄小核,又不時的掃過肉縫之下,性感的嬌軀不停的扭動,蜜穴往往在不堪刺激之下反射性的彈開,卻又立刻難耐而心焦的忍不住湊回馮三的口舌之處……
馮三驀然伸手拍打著少女白嫩的臀部,惹來一聲嬌嗔。
倆人彼此之間似乎已有莫明的默契,不需馮三言語,少女已是轉身擺正,修長渾圓的雙腿徐徐打開,熟練的跨過馮三的身體,芊芊素手伸出,握住男人的粗長之物,導正,對準……
少女的身體下沈,口中輕呼,微微吐氣,雙膝向兩側滑開分離,使得修長渾圓的大腿能打開更大的幅度……
款款柳腰旋轉,翹臀收縮挺起,少女雙手放在男人的胸前,平衡好嬌軀,半閉上眼眸,身段姣好的赤裸嬌軀緩緩沈聳……
少女的豐乳挺立,上下晃動的姿態媚惑誘人,馮三肆意的伸手握住,把玩那沈甸甸的重量感,以及感受著少女膩滑的肌膚上,驚人的彈性……
看著身上這名喚作靈兒的少女此刻嫵媚的嬌容,以及那沈溺於男女交合的性愛快感中的模樣,馮三心中有著無比的自豪與得意……在他滿足的大笑聲與少女嬌嗔的聲音彼此交織之中,馮三翻身上馬做主,挺槍直刺……
馮三在一次又將靈兒送上高朝之後,抱著少女調情溫存著,忽然說道:「妳說那人……要是看到妳這騷浪的模樣,妳說他還會要妳嗎?」
靈兒軟綿嬌喘的身子忽然一僵,馮三卻接著說道:「別擔心,我說過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妳是不是應該早點……將他拿下?」
靈兒皺眉道:「你想做甚?我是不可能會傷害他的!」
馮三搖頭說道:「你傻啊!誰說要傷害他的?我是要妳誘惑他!」
靈兒不解道:「誘惑?為什麼?」
馮三沒有回答,反而繼續說道:「誘惑他……和他交合……妳也嚐過這個中滋味了,難道妳就不想和他……這樣……」說道此處,仍在靈兒體內硬挺的陰莖捅了幾下。
「啊……嗯……可是……我不會……不知道怎麼做……」靈兒在馮三的誘惑言語中怦然心動,冷不防被馮三突如其來的幾下抽插給搞得臉紅呻吟。
「我可以幫妳呀……我會教妳怎麼做的……我會教妳最高段的媚術,讓妳在舉手投足之間,就讓男人都為妳癡迷……只要妳聽我的……」馮三邊說邊再次輕抽緩插了起來,引起靈兒又一輪的婉轉嬌吟,迎湊承歡……
馮三見狀淫笑道:「來……先親一個……」說罷湊過頭去。
而靈兒竟在馮三的口逐漸的接近時,主動張口相就,並且在雙唇將要接觸之前,一條丁香小舌從靈兒口內鑽出,與馮三的大舌交纏在一起……
這夜,馮三的淫奴調教,初步圓滿結束……
下一步,便是將這位少女塑造成一位風姿萬千,嫵媚誘惑,足以迷倒天下間所有男人的性感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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