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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海雪源】(1-60完)作者:楚生狂歌 (16/34)

日期:2023-09-03 作者:佚名

(二十三)陰謀中的處女

又一陣電話鈴聲響起,王鐵生憤怒的把床頭櫃上的電話摔到了地上。躲在角落�的徐源也被電話聲嚇了一跳,手機差點就掉到了地上。視頻隻拍到了一點點,不過對徐源來說,這不到一分鍾的視頻已經足夠了。

電話聲音還在響,王鐵生這才回過神來,是自己的手機再響。也許電話聲的刺激讓王鐵生發狂,他竟然沒能分辨出是他的手機響還是房間�的電話響。這麽晚上,是誰還來打擾他?如果是市政府的哪個官員,那麽明天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可打電話來的是胡彪。王鐵生雖然憤怒,還是接了電話。“什麽……好幾家酒吧被封了……知道了,我馬上過去。”王鐵生挂了電話,極不情願的看了葛清岚一眼,伸手在女人的陰唇上用力掐了掐拉上了女人的內褲,然後拿起外套出門去了。

徐源聽到王鐵生接電話就知道是胡彪打給他的,估計胡慶良等人的行動已經接近尾聲了。徐源躲在衛生間�,露出一條縫看著外面。看到王鐵生穿衣出去,懸著的心才放松下來。

徐源從衛生間�出來,看著葛清岚半裸著躺在床上,心�有些遺憾,王鐵生弄了這麽長時間竟然沒能搞到葛清岚。葛清岚全身都被王鐵生猥亵過了,淩亂的毛衣卷曲在胸口,壓著松垮垮的乳罩,下面露出大半個乳房,樣子甚是淫蕩。仿佛在對徐源說,來吧,來肏我吧!

徐源又走近了幾步,看到葛清岚的內褲沒有完全套上,從內褲邊上露出幾根卷曲的陰毛。陳森一定還沒看過葛清岚這番模樣吧。不知道葛清岚這樣醒來會不會以爲自己被人肏了?要是她被另一個人肏了,再把王鐵生猥亵她的視頻給她看,她會以爲自己被誰肏了呢?一個邪惡的計劃在徐源的腦海�形成,邪惡的讓徐源自己都覺得很卑鄙。

徐源走到床邊,用指劃過葛清岚赤裸的大腿。因爲冷,葛清岚腿上的皮膚變得有些粗糙,睡夢中的葛清岚本能的曲起大腿,將她誘人的桃源私境隱藏起來,露出一半飽滿的屁股。幹還是不幹?徐源看著葛清岚半裸的身體陷入的掙紮。如果不幹她,那就錯過了一次挑起她對王鐵生仇恨的絕佳機會。再說就算自己今晚不幹葛清岚,她以後也會被陳森幹的,既然如此,爲什麽今晚上不把她幹了呢?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徐源伸出手指,拉住了葛清岚的內褲輕輕地,慢慢地往下拉。

“卡嚓!”房門口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徐源大吃一驚,難道王鐵生回來了?這時候要躲到衛生間�去是來不及了。徐源環顧四周,走到穿窗邊拉起窗簾站到了角落�。窗簾後面空間足夠藏下一個人,但他的腳會露在外面,徐源雙腳使勁向外,站成了一字形,才把腳藏在了窗簾�。但願王鐵生不會來拉窗簾!徐源躲在窗簾後面祈禱著。進來的人卻像做賊一樣輕輕的,隻發出很細微的聲音。徐源輕輕拉掀開窗簾的一角朝床邊看去,站在床邊上的不是王鐵生,而是傅玉明。一定是王鐵生出去的時候忘了鎖門了。傅玉明他來幹什麽?

傅玉明把耳朵貼在門上傾聽著�面的聲音,走廊�傳來的腳步聲讓他有些慌張,趕緊躲到了樓梯間。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了下來。傅玉明知道來人停在了608或者609門前,或許是對面房間的吧。因爲這時候是不可能有人來找王鐵生的。等了片刻沒聽見關門的聲音,傅玉明偷偷探出頭,走廊�已經空無一人。傅玉明用手摸了下胸口,堂堂一個公安局副局長也有做賊心虛的時候。

傅玉明正欲回到609門前,突然609的門就開了,王鐵生一邊整著衣服一邊從�面出來,走到608前敲門。傅玉明嚇了一跳,又把身子縮了回去。王鐵生怎麽了?這麽快就完了?有可能,這王鐵生也不年輕了,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錯了。要是傅玉明知道王鐵生這麽長時間是在等著勃起,隻怕他會笑死。

王鐵生跟小劉說了句,兩人就匆匆走了。傅玉明看著兩人的背影,突然醒悟過來,之前有警察打電話給他,今天晚上有行動。而傅玉明猜到這是針對胡彪和王鐵生的,王鐵生這時候定是知道了這個消息。待王鐵生消失在走廊盡頭,傅玉明才悄悄的走到609門前,輕輕轉動門把。王鐵生走的勿忙,沒有鎖門。傅玉明走進房間,隻見葛清岚躺在床上,傅玉明也不知道王鐵生得手了沒有。

傅玉明站了床前看著葛清岚嬌紅的俏臉和半裸的身子有些心猿意馬,輕輕咽了下口水。“葛清岚,你不要怪我,都是王鐵生那老色鬼做的,我隻是給你留點證據。”傅玉明說罷輕輕拉下了葛清岚的內褲。隻見粉嫩的陰唇上有些晶瑩,但那嬌嫩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剛剛被摧殘過。“難道王鐵生那老色鬼沒得手?”傅玉明自言自語,看著葛清岚的裸體,傅玉明突然俯下身去,手指輕輕插進了女孩的陰道。“想不到你還是個處女,陳森竟然沒把你開了。嘿嘿……”傅玉明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嘿嘿發笑。

徐源看到傅玉明站起來脫自己的褲子,心�頓時有種難受的感覺。因爲他知道傅玉明跟他一樣,想制造一個葛清岚被王鐵生強奸的假象。當他聽到傅玉明說葛清岚還是個處女的時候,徐源就猜到傅玉明想幹什麽了,本來由他來摧殘踐踏的女孩這時候卻又到了傅玉明的身下。徐源雖然有些遺憾,可一想到自己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真相,以後就可以用它來要挾傅玉明了。

陳琳不是處女,姜春麗不是處女,傅玉明對此多少有些不滿。他曾給一個初入道的女孩開過苞,雖然見了紅,可傅玉明卻又不相信那個女孩是真正的處女。但現在知道葛清岚還是個處女,傅玉明頓時變得沖動起來。“陳琳,麗麗,我就用她來補償我生命�的不足吧。”傅玉明說著將葛清岚的雙腿架起,挺著他的肉棒往女孩的陰戶頂去。

徐源聽著傅玉明說話心�一愣,這傅玉明對陳琳還是有感情的,隻是在他心中沒有仕途重要罷了。傅玉明看著葛清岚的玉腿一點點分開,那粉色的溪谷也慢慢裂出一條細縫。“多麽美麗可愛的姑娘,如果你不出現在陳森的身邊那該多好。那家夥有什麽好的,你知道嗎,陳琳雖然嫁給了我,可她關心陳森比關心我多多了。我知道她和王鐵生那王八蛋上床是迫不得已,可我還是對陳琳發火了,我恨啊。我不知道我是恨陳琳不守婦道還是她不關心我、不愛我。我妒忌陳森占據了她的大部分心思,既然陳森喜歡你,我就把你毀了,你不要怪我,反正你也隻會以爲是王鐵生強奸了你,你要算帳就找他算去吧。”

傅玉明說完發出陣陣的陰笑,挺起的龜頭變得油光閃亮,就要刺入葛清岚的身體。徐源聽了傅玉明的話,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報複陳森還是想報複王鐵生,或者想本是他自己想占有葛清岚,彌補陳琳和姜春麗帶給他的遺憾。

一陣溫潤的感覺從女孩的陰唇間傳到傅玉明的大腦中,傅玉明看著自己的龜頭頂開了葛清岚的陰唇,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詭異。我沒有得到完美的東西,陳森你也別想!傅玉明抓著葛清岚的雙腿就要用力挺進,“嗡……”震動的手機把傅玉明的欲望打得粉碎,一顆心都跟著要從胸腔�跳出來,那原來鬥志昂揚的小公雞也立刻變成了軟軟的毛毛蟲。傅玉明看著軟下去的肉棒無奈地放下了葛清岚的雙腿。是誰?是誰壞了我的好事!

徐源見傅玉明突然放下了葛清岚的雙腿有些意外,難道傅玉明這方面不行?徐源想起陳琳結婚快十年了,下面緊的還像處女,很顯然是傅玉明開發的不夠。正當徐源胡亂猜測的時候,傅玉明從口袋�掏出了手機。原來是這麽一回事,看來傅玉明和王鐵生遇上了同樣的事情。徐源看到兩個男人欲占有葛清岚的身體,卻在最後關頭被打斷了,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傅玉明打開手機,突然居然發現電話是王鐵生打來的,傅玉明立刻變得垂頭喪氣起來。看來王鐵生沒得到的,他傅玉明也得不到了。

“傅玉明,你現在在哪兒?”

“王市長,我剛到家。”

“胡慶良今天晚上行動了,你怎麽一點消息也沒有?你這個副局長是幹什麽吃的!”王鐵生這時候一肚子怒火,對傅玉明自然不那麽客氣了,本來傅玉明就是他養的一條狗,要不是要用他來脅迫陳琳,王鐵生才懶得給他好臉色。

“這是胡慶良的突擊行動,他是不會讓我知道的。”

“行了,你別啰嗦了,快去局�打聽一下事情的最新情況,有什麽重要情況馬上向我彙報。”

“王鐵生,我操你媽!”傅玉明對著電話吼了句,可這時候電話早已經挂了,傅玉明也隻敢這樣發洩一下他心中的怨恨。“啪!”傅玉明突然狠狠地在葛清岚大腿上拍了下,沒想到葛清岚竟然迷迷糊糊的嗯了聲,傅玉明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幾步,就怕葛清岚突然醒過來了。

葛清岚沒有醒,隻是扭了下身又安靜的睡過去了。傅玉明不想就這樣放棄了,想用手指摳破葛清岚的身體,可又怕葛清岚真的醒來。再說他剛才的舉動不隻是爲了制造王鐵生強奸葛清岚的假象,更多的是爲了占有葛清岚和報複陳森,要不然他一上來用手就行了,何必要做這麽多無意義的動作。傅玉明歎了口氣,將被子拉到葛清岚的身上走出了房間。

徐源等了會,確定傅玉明走了,他才從窗簾後面出來,這一次他先走到門邊,確認房門鎖上了才回到葛清岚的床前。小美人,你還是落到了我的手�!徐源看著沈睡的葛清岚,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大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被子蓋住了葛清岚的大半個身子,被卷起的毛衣和被子的縫隙間露出兩道潔白的乳肉,無法一窺全貌,卻是無比勾人。兩隻精緻的腳丫從被子下露出,像十五六歲的少女模樣。葛清岚的腳很美,而且比小萍的還小些,與她的身高不成比例。徐源看著葛清岚的腳丫咬了下舌尖,忍住了沒俯下身去。徐源坐到葛清岚身邊,輕輕拉開了被子。一俱完美的胴體展現在他的眼前,雖然葛清岚的屁股和胸部不如陳琳誘人,但論做模特的比例,葛清岚的身子無疑更加完美。這樣一個完美的身子就要在自己身下毀滅,徐源覺得有時候做壞事會讓人感到更多的刺激,比如現在。

徐源把葛清岚的毛衣又往上推了推,露出全部的乳房,很飽滿的乳房。淡淡的乳暈,小小的乳頭。徐源輕輕地用手握住,真的很柔軟!想不到你還是處女,嘿嘿,陳森一定沒摸過你的乳房吧。徐源一邊摸,一邊用嘴便含住了另一個乳頭,輕輕地吮吸了起來。男人輕咬著乳房中央,用舌尖撥弄著乳頭,不時地吮吸幾口。雖然葛清岚並未醒來,但在這樣的刺激下,乳頭已經膨脹起來了,看上去更加的堅挺飽滿。也許是在睡夢中受了刺激,葛清岚的呼吸開始變得沈重起來,那喘息聲讓徐源僅剩的一點理智也被欲望淹沒。

徐源順著女人的潔白光滑的身體向下吻去,看到粉色的碎花內褲耷拉在腿彎間,徐源輕�起葛清岚的雙腿,脫下了葛清岚性感的內褲。徐源抓著那漂亮的內褲,眼晴卻死死盯著葛清岚赤裸的身體,手掌慢慢�起,徐源把內褲放在鼻尖使勁的聞了聞。一股騷味迎面撲來,即便你睡著,身體也會發騷,那就讓我來安慰你空虛的身體吧。

徐源用手撫摸著女人的陰唇,輕輕柔柔,怕他的手指會弄傷女人的身體。因爲女人的身體要留給他最邪惡的欲望。徐源脫了褲子爬上床去,挺著堅硬的肉棒,放在葛清岚陰唇間摩擦著,一陣陣快感刺激著身上每一根神經。在龜頭的刺激下,葛清岚的陰道�開始分泌出滑膩的淫液,張開的陰唇把徐源的龜頭包裹住了,暖暖的,濕濕的。還有什麽能比給一個自己仇視的男人喜歡的女人破處更加讓人興奮的事情?徐源再也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一挺屁股就將肉棒插了進去。葛清岚,你有多純潔?你一樣是被男人肏!哈哈!

血混合著淫水從結合的性器的縫隙中流了出來,在潔白的床單的映襯下特別的顯眼。徐源如同被血腥刺激的猛獸,發出一陣低吼,抓著葛清岚的屁股一插到底。

也許是徐源的肉棒太粗了,也許是他入侵的力量太猛了,一直沈睡的葛清岚這時候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那是肉體受到摧殘的本能反應。徐源嚇了一跳,壓著女人的身子一動不動。葛清岚呻吟過後並沒有醒來,但徐源卻不敢再動了,他知道葛清岚喝的酒並不是很多,如果痛得厲害了很有可能會醒過來。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徐源看著身下的美人,慢慢地從她的身體�退了出來。

幾滴血迹帶著淫水滴落在床單上,迅速擴散開來,像這個季節盛開的桃花一樣豔麗,留下了葛清岚告別處女時代的證據。康琳你不在乎了,葛清岚你會在乎嗎?到底誰才能擁有一個完美的女人?

下體的某些不適讓剛剛醒來的葛清岚感到莫名的驚慌,她掀開被子,看到了床單上留下的紅印。葛清岚咬著自己的嘴唇,有些生氣,又有些甜蜜。生氣的是,陳森竟然趁她喝醉後占有了她的身體,這個混蛋!甜蜜的是,葛清岚很喜歡陳森,認識快一年了,約會也不知多少次,陳森對她始終規規距距,當葛清岚知道陳森有一個水性揚花的妻子後,更同情陳森的遭遇,希望陳森能早些離婚娶她。昨天晚上陳森的舉動無疑是向葛清岚表明,他就要離婚娶她了。不過葛清岚還是生氣多些,因爲陳森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酒店�。難道他怕自己生氣?

葛清岚肯定是生氣了,她給陳森發了條短消息。“爲什麽要離開?”

在另一個房間�的陳森才剛剛醒來,看到葛清岚發的短消息以爲是葛清岚問他昨天晚上的事情。陳森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喝醉了,沒送葛清岚回去。“對不起,昨天晚上我有些喝醉了。”陳森發了條短信過去解釋。

陳森的短信讓葛清岚以爲他是在逃避。“膽小鬼,懦夫。其實昨天晚上我也有些喝醉了,你幹嗎要離開?”葛清岚的短信讓陳森一愣,昨天晚上葛清岚也晚醉了?是姐夫送她回家的?葛清岚還以爲是他送她回家的。可葛清岚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她在怪自己昨晚沒留下來陪她?那……陳森興奮起來,給葛清岚回信道:“小岚,明天我送你去省城。”葛清岚看了陳森的回信,心頭湧起甜蜜,帶著歡笑離開了黃金海岸,她根本就沒想到,這時候陳森正在她隔壁房間穿衣服。

傅玉明趕到公安局,正好碰上刑警隊大隊長陸翊帶隊回來。傅玉明笑道:“陸隊長,今天晚上的行動動靜很大啊,聽說你們大隊收獲不小啊,我這個副局長竟然一點情況都不知道,失責啊。”

陸翊比傅玉明還大兩歲,並不把傅玉明這個副局長放在眼�,論資曆論本事,他覺得傅玉明比他差遠了,也不知道他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當上了副局長。不過當著面,陸翊還是比傅玉明很客氣的,笑著對傅玉明說道:“傅局,今晚的行動我是奉了胡局的命令,我還以爲你們開會討論過了。”言下之意,你傅玉明有什麽不滿,大可找胡慶良說去,我隻是辦事的。

傅玉明若有所思的說道:“是啊,我們都隻是辦事的,都是別人手�的棋子。”傅玉明說完朝審訊室走去。陸翊聽了傅玉明的話愣了下,他當然知道今晚的行動是針對胡彪的,而胡彪背後的靠山就是王鐵生。陸翊知道這次他卷進了市領導的派系鬥爭。不過刑警隊從趙強車�搜出了大量毒品,如果能順著趙強挖出胡彪,那陸翊也不怕王鐵生給他穿小鞋了,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把王鐵生拉下馬,再說上面還有胡慶良擋著,他陸翊怕什麽。

傅玉明並沒有在審訊室�看到趙強,後來才知道趙強逃跑了,那嚴三勇坐在審訊室�,滿頭是汗,趙強逃了,他可就危險了。就算警察放了他,那胡彪也不會放過他。可且趙強抓不到,這黑鍋可能還要他來背,所以他對之前的交待的問題又全部否認了。傅玉明沒跟嚴三勇說話,沒抓到趙強,傅玉明多少有些失望,問了警察案子的一些情況就走了,搞得幾個警察都不知道傅玉明是什麽意思。因爲他們本想對嚴三勇動手的,可傅玉明在,他們不敢。陸翊見傅玉明就這樣走了,心�暗道,難道傅玉明跟王鐵生不是一路的?

胡彪見了王鐵生焦急的說道:“生哥,趙強那小子出事情了,聽說還在他車�查出了一公斤的東西。”

“這小子腦袋長屁股上了,怎麽在自己車�放這麽多東西。”

“誰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生哥,你說現在怎麽辦?”

“不要急,他們沒抓住趙強,我已經讓傅玉明去公安局打探情況了,你如果找到趙強就送他出去,別讓警察抓到他。”

第二天召開市會委議,王鐵生就對公安局的突擊行動提出了批評。胡慶良說道:“王市長,我們是接到群衆舉報,說那幾家娛樂場所有涉黃涉毒行爲才進行突擊檢查,在幾個場所還查出了一批賣淫女。”

王鐵生說道:“你們掃黃打非的工作是值得肯定的,可這些事情與胡彪有什麽關系?他可是個正當的企業家,據我所知,你們查出的事情與那個嚴三勇有很深的關系。可你們的報道呢?硬拉到胡彪身上去。胡彪是個守法公民,去年大地震,他可是積極響應政府,在我市帶頭損款的企業家,他的行爲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肯定,再說他還是我們的人大代表,你們這樣沒有證據就胡亂報道,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會對他産生誤解,你們說他會不會對我們的工作有意見?我看那個嚴三勇很有問題,你們要在他身上查個水落石出,對這樣的犯罪份子,我們要嚴懲不貸。”

在座的人都知道胡彪和王鐵生是一個鼻子出氣的,胡彪帶頭捐款,說穿了還是給王鐵生造勢撈政績。去年大地震,澄江市反應迅速,帶頭捐錢捐物,確實受到了省政府的表彰,胡彪也跟著火了一把。誰都知道王鐵生是在坦護胡彪,可又沒話可說,趙強沒抓到,一個嚴三勇,根本就扯不到胡彪身上去,那嚴三勇說不定還沒見過胡彪呢。

胡彪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王鐵生又提起了梅園的事情。“有人向我舉報,說梅園安居工程有人偷工減料,造成了這次災審禍發生。這不光是一件重大的責任事故,更嚴重損害了我們政府的形象,嚴重損害了老百姓的切身利益。這件事情我已經責令檢察機關仔細調查,高書記,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麽指示?”王鐵生把話都說完了才問高偉成有什麽指示,誰都看得出來他沒把這個新來的書記放在眼�。高偉成也不是瞎子,在座的人有一大半是王鐵生的人馬,就算他說了什麽與王鐵生不同的意見,這些人也會反對自己,他在澄江隻能算是個光杆司令。市委常委,除了副書記趙永權,宣傳部長餘東秦與王鐵生不對路,常務副市長是牆頭草,其他四個常委或多或少都與王鐵生有些關系,就算那三人都支持他,還是拼不過王鐵生。

就在高偉城想說幾句過場話的時候,副書記趙永權突然說道:“高書記,我這邊也有人向我反應了一件事情,我做不了決定,請高書記指示。”

高偉城見趙永權這時候提出有事討論,那肯定是和梅園事件相提並論的大事。“永權同志,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大家都是同志,別說什麽指示不指示的,說出來一起討論討論吧。”高偉城這話明顯是向趙永權示好,他也不想自己這個市委書記是個空架子。雖然他來澄江算是來養老的,混幾年就退了,可好歹做了回一把手,總不能老聽別人的。

“高書記,有人向我反應,華勝集團在與華明集團的合作中把優質資産低價轉讓給華明集團,有流失國有資産的重大嫌疑,我認爲應該對這件事情展開調查,要不然,以後出了問題,我們市政府有監管不力的過失。”趙永權提出的事情看上去隻是一件普通的經濟問題,但明白人都知道其中的貓膩。華勝集團是澄江數一數二的國營企業,規模大,資産豐厚。而華明集團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民營企業,而且規模在澄江也隻是中等水平,與華勝這個巨人相比,華明集團隻是個小孩兒。而華明集團的老闆正是周大江的堂弟周福明,說穿了,周大江是華明集團的幕後老闆,周大江就是想通過一次次的控股合作,把華勝集團變成他周家的産業。

王鐵生自然知道周大江的事情,對高偉城和趙永權說道:“這事我也聽說了,隻不過是市井傳聞罷了,華勝集團和華明集團都是澄江的明星企業,他們的合作都是有章程,有合同的,怎麽會在中間弄虛作假呢。再說華勝集團目前雖然由我們市�代爲管理,但畢竟還不是我們的市屬企業,我們無憑無據就去調查它,總要給人家一個交待吧。”

這華勝集團原是頂是“國”字頭的企業,是中央某集團的下屬企業。九十年代初,因爲連年虧損,再加上設備老化,要想讓企業生存下去,就必需對企業設備更新。那時候國有企業虧損的多了,中央也拔不下來錢,而華勝集團員工又多,如果倒閉了,又是個大問題。後來就由澄江市對華勝集團投資,企業也由澄江市代管。

“王市長,華勝集團雖然不是市屬企業,但自九十年代初開始就由我們市給它投資,而且現在也有我們市�代管,作爲我們市�,乃至全國同行業的龍頭企業,如果出了問題我們都難逃責任。王市長說這是市井傳聞,我覺不得不盡然,普通市民對華勝與華明的合作根本就不知情,我得到的消息是從華勝內部傳來的,我想王市長也是一樣吧。”趙永權這一番話無疑是在說你王鐵生是知道華勝與華明的合作內幕的。

高偉城見狀就說道:“鐵生同志,梅園的事情有關我們市政府的形象,現在很多澄江市民已經對我們市政府産生了懷疑,當前情況,我們應該盡快平息這件事情,恢複老百姓對我們的信任。安居工程是個大工程,梅園還隻是個開始,如果搞砸了,我們以後的工作會難做的。至于華勝集團的事情,到底是調查,還是向省�部�反應,我們再討論一下。”高偉城對華勝集團的事情也知道一點,華勝與華明的合作肯定是得到部�的批準的,不管�面有多少貓膩,想查出來也是不容易的。所以高偉城選擇了用華勝集團的事來牽制王鐵生,讓他放棄對梅園事件的追查。

政治遊戲有時候就是一種相互妥協,就在澄江老百姓以爲王鐵生要深挖梅園事件,懲治一批貪官汙吏的時候,這件事情卻慢慢地淡化了。唯一倒黴就是唐建國,承包商跑了,重大責任事故總要有人擔著,朱陽走後沒了靠山的唐建國便成了兩派鬥爭的犧牲品,唐建國被刑拘了。

徐源從葛清岚房間出來後就回到了KTV,正好碰上海棠要去海鳳凰那�。徐源注視著海棠的身影沒有說話,“源哥,看什麽呢?不認識我了嗎?”海棠見徐源盯著她不說話,妩媚的笑了笑,燙成在波浪的黑色長發隨著她的回眸輕輕飄灑,從中散出的香味讓人心神爲之愉悅。

徐源笑道:“我真的認識你嗎?”

“源哥,你今天可真逗,要不要我們再好好認識一下?”海棠聽了徐源的話咯咯笑了起來。

“海總找你有事情?”徐源已經從海鳳凰那�知道海棠晚上是幹什麽去了,他對海棠有些好奇,一個風塵女子一般是不會去做那樣的事情的。

“嗯,你剛才去哪兒了?海總叫你也過去。”

“我一個人無聊,去酒吧坐了會。”徐源又回到了海鳳凰的辦公室,海鳳凰正坐著思考著什麽。見徐源和海棠進去,海鳳凰便說道:“趙強那家夥跳河逃了,那幫警察可真是沒用,連趙強都沒抓到。海棠,這幾天你都要注意安全,如果沒什麽事情就少出去,我怕趙強知道毒品的事情後會懷疑你做的手腳,雖然以他的智商不一定會懷疑到你,但是小心些爲好。”

海棠笑道:“海總,我會當心的,再說平時我也不怎麽出去。”

“那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幾句話跟徐源說。”

海鳳凰見徐源看著海棠離開便笑道:“怎麽,喜歡她嗎?”

“沒有,隻是覺得這個海棠有些怪,海姐,你是怎麽認識她的?”

“放心好了,海棠是不會出賣我們的,我們還是說正事吧。”海鳳凰聽了徐源的話以爲他懷疑海棠。

“趙強跳河逃了,那我們的計劃豈不是泡湯了?”

“是啊,趙強逃了,想要挖出胡彪是不可能了,除非我們能找到趙強。阿源,你這幾天多請趙梅出來,探探她的口風,趙強跳河後是逃不遠了,一定還會藏在澄江,我想胡慶良一定派人守著各個關卡等著趙強,趙強肯定會和趙梅聯系。”

王鐵生對胡彪很生氣,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打擊朱陽留下來的勢力,卻被趙強和華勝集團的事情打亂了。不過生氣歸生氣,事情還是要處理掉的,王鐵生明白,胡慶良等人肯服軟,主要原因就是沒抓到趙強,要是趙強入網了,難保他不會把胡彪供出來,他王鐵生在胡彪手�的把柄可多了,不到迫不得已,王鐵生是不會和胡彪翻臉的。開完會,王鐵生就把胡彪和傅玉明叫到了一起。趙梅知道趙強出事後,一直向胡彪詢部趙強的情況,胡彪心煩,沒理趙梅,去電子廠交待了些情況。趙梅知道胡彪要去會見王鐵生和傅玉明,也要跟著去,她知道三人是去討論趙強的事情去了。胡彪對著趙梅說道:“梅子,你別鬧了,趙強不會有事的,我先去會會他們,趙強的事情可能壞了王鐵生的大事,他也許正在氣頭上,見了你反而會不高興。你就在家�等我消息吧。如果趙強聯系你,你一定要讓他藏好了,過兩天我找人把他送出澄江去。”

進了胡彪訂好的包廂,王鐵生便讓傅玉明說說公安局的情況。傅玉明說道:“現在胡慶良抓到的是嚴三勇帶頭的幾個小喽啰,除了組織婦女賣淫,還沒發現別的罪行,不過從逃跑的趙強車�搜出了一公斤的毒品,如果他們抓住了趙強,那問題就嚴重了。胡慶良對趙強是緊追不放,現在正派人嚴守澄江各主要出口,就連一些小路都加派巡邏,趙強想跑出去可不太容易。當前最好就是早些解決趙強這個麻煩。”傅玉明雖不知道胡彪販毒,但這事情一猜就能猜到。趙強隻不過是胡彪手下跑腿的,如果說趙強是毒販的話,那胡彪就是澄江的大毒枭。

胡彪聽了傅玉明的話明白了王鐵生的意思,他讓傅玉明跟他說這些就是讓他徹底解決掉趙強這個麻煩,或許王鐵生不好意思明說,讓傅玉明來說清楚其中利害關系。胡彪思考了下對王鐵生說道:“生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讓趙強安靜的。”

傅玉明和王鐵生胡彪分開後就欲去城南的別墅,剛發動汽車他就接到了趙梅的電話。“傅局長,有空嗎,一起喝杯咖啡吧。”

“趙小姐好雅興啊。”傅玉明看著一臉愁容的趙梅,心�發出陣陣冷笑,你害得我沒了孩子,我就讓你沒了弟弟。

“傅局,我也不繞彎了,胡彪和王鐵生準備怎麽處理趙強的事情?”趙梅很擔心趙強的處境,也不跟傅玉明客氣了,一上來就問傅玉明趙強的事情。

“趙小姐,你爲什麽不去問胡老闆和王市長呢?”

“傅局長,你覺得胡彪會跟我說實話嗎?”

傅玉明看著趙梅,像是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過了一會才對趙梅說道:“趙小姐,趙強涉及販毒數量很大,胡慶良現在正全力搜捕他,如果他身後還有人的話,你知道那人會做些什麽。畢竟這事要是讓胡慶良抓住了,可就沒什麽回旋餘地了,尤其是眼下胡慶良等人和王市長關系不和的時候。”

“你是說他要殺人滅口?”趙梅看著傅玉明,說話都有些顫。

“趙小姐,我可沒怎麽說過。趙小姐,你覺得有什麽辦法能讓一個人永遠安靜?”傅玉明看著趙梅發愣,心�暗道,就讓你們窩�鬥吧,最好是胡彪一發怒,把你也殺了,爲我那未出世的兒子報仇。

卻說趙強跳進河�,順著湍急的河水向南遊了數百米就在盤龍山腳下上了岸,三月末,又是夜�,從河�爬起來的趙強凍得渾身發抖,可他不敢久留,沿著盤龍山朝十�方向走去。盤龍山西南很荒,沒什麽人家,趙強要搞些衣服換了,要不然沒被警察抓住就凍個半死了。趙強一邊走一邊把嚴三勇和警察罵了個遍。走了沒都久就靠近十�了,工廠和村民也多了起來。趙強一路上尋找著合適的目標,還要隨時躲避巡夜的聯防隊員。這時候趙強發現了一個建築工地,有許多簡易的工棚,工棚外還挂著許多衣服。在昏暗的燈光下,那衣服對趙強充滿了誘惑力。要是平時,這些民工的衣服他看到不會看,要是看到誰穿這樣的衣服站在他跟前,說不定他還會踹上兩腳,可這個時間,趙強多麽希望自己身上穿滿了那些衣服。

趙強爬過低矮的圍牆想溜進工地,在木樁架成的衣架上摸著衣服,媽的,原來還沒幹,怪不得這些民工沒收進去。趙強選了幾件比較幹的衣褲,中間有一條婦人穿的大花短褲,差不多已經幹了,趙強如獲至寶一樣把它拉了下來。趙強沒敢在工地上久留,拿著衣服到了十�鎮外的一個橋洞下換了衣服,就在橋洞�睡下了。

也許是太累了,趙強這一覺一直睡到太陽出來。趙強看著自己的裝扮一臉苦笑,原來橋洞�很髒,趙強換上的那些衣服也沒幹透,這時候占滿了塵土,加上他淩亂的頭發,看上去就是個流浪的乞丐。

趙強肚子餓了,到早點攤前去買吃的,那賣早點的老大媽見他可憐,就給了他一個包子。兩個警察走到攤點前要兩杯豆奶和幾個包子,趙強手�捏著皺巴巴的紙幣想多買幾個包子,見了兩個警察連忙低下了頭,隻顧吃起包子來,一顆心卻懸到了嗓子眼上,就怕被警察發現了。

其中一個警察說道:“媽的,大清早的叫我們去搜山,那盤龍山鳥大的地方還要搜嗎?能藏什麽啊?”

“有什麽辦法呢,十�和盤龍兩鎮合並了,那盤龍山北就劃到我們轄區來了,聽說有個大毒枭可能藏在盤龍山上,要是讓我們抓到了,那可是大功一件。市局沒那麽多人手才叫我們去幫忙的。”

開頭的警察聽了說道:“大毒枭?他有沒有槍啊?”

另一個警察聽了頓了下說道:“這個上頭沒說,可能有吧。”

“就知道好事輪不到我們兄弟倆,這不是讓我們去送死嗎。”兩個警察叽叽咕咕,罵罵咧咧地走了。趙強聽了兩警察的話知道他們是去搜捕他的,幸好沒上盤龍山去,要不是衣服濕了,趙強還真想在山上藏兩天。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了讓警察都感到害怕的大毒枭。趙強聽了那兩個警察的話心�頭還有些神氣,把自己的處境忘到了一邊。不對啊,警察怎麽會知道我販毒的事情呢?街角一家超市邊上有個乞丐坐在地上,腿邊還放在一個破鐵盆,�面還有些分分角角。趙強心想,在十�街上沒幾個人會認識他,就算見過面的,他現在這分打扮也不可能認出來,更何況是那些警察,不如自己就扮幾天流浪的乞丐。等風聲松了些,再想辦法逃到別處去。趙強從垃圾堆�撿了個泡方便面的塑料碗就往小超市門邊一坐,原先那乞丐看了趙強一眼,本想找茌的,一看趙強長得挺高大,又面帶兇色,不是什麽善類,就起身蹲到了超市的另一邊。

自從徐源搬到鎮上後,經常陪著周慕雪上街買東西,這天正好周慕雪放假,徐源上班前就陪著周慕雪上街去了,從超市買了東西出來,周慕雪捏著找零的硬幣,看到門口不遠的地方坐在一個乞丐,便把幾個硬幣扔進了乞丐腿邊的破碗�。正在打盹的趙強聽見聲音�頭看了一眼,看到面前站著個小美女,便多眼了兩眼,當他看到周慕雪旁邊站著的徐源時,趙強嚇了跳,馬上又低下頭去。徐源見了趙強也很驚訝,如果不是他�起頭來,徐源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個坐在超市門前的乞丐會是趙強。

徐源低頭對周慕雪說道:“慕雪,這�黑車很多,你坐車回去吧,我突然想起公司�頭有事情,要趕過去。”徐源說完把周慕雪送上了停在馬路邊上的一輛黑車。看著車開走了,徐源才回到趙強身邊,朝著破碗�扔了個硬幣。趙強聽徐源跟周慕雪說話,就知道徐源已經認出他來,既然徐源支走了周慕雪,那就說明徐源不會報警。

趙強�起頭,見徐源朝他點了下頭就朝河邊走去,趙強拾起破碗,遠遠地跟著徐源。到了個偏僻的角落,徐源停了下來,對著跟上來的趙強說道:“強哥,你怎麽會在這�?”

“唉,都是三狗子那小子,以後要是讓我碰上他,我一定廢了他。徐源,你的手機呢,我要給我姐打個電話,我的手機泡水壞了。”

“強哥,你的事情現在澄江道上無人不知,我估計警察就等著你去聯系梅姐呢,說不定警察還在監聽梅姐的電話呢,你現在跟梅姐聯系,不是自投羅網嗎,而且還會連累梅姐。”

“你說的是真的?”

徐源哪知道是不是真的,他隻是嚇唬趙強罷了,“當然是真的了,你不知道,前天晚上你的事情就傳開了,說你如何神勇,一大群警察圍著你,都輕輕松松就闖了出來。不過現在警察到處在抓你,你這時候要少跟人聯系。”

趙強聽了徐源的話,心�樂開了花,真以爲自己就成了電影上的黑道枭雄,不過趙強馬上又耷拉著臉說道:“徐源,我不聯系我姐那我怎麽辦?我現在扮著乞丐,可受夠了別人的白眼,肚子還餓一頓飽一頓的,老子兜�有錢也不敢去花,怕被警察碰上,就連晚上都感覺巡夜的人變多了。”趙強這幾年舒服慣了,這兩天可是讓他受夠了。

“強哥,你這兩天晚上在哪兒過的?”

“就在那邊的橋洞�熬了兩夜。”

“那你就在這�等我,天黑了我來帶你去個地方。”

到了天黑,徐源又到了橋下,見了趙強就把摩托車停到了陰暗的角落�。趙強見了便跟了過去。徐源拿出一件外套給趙強換上,又給了趙強一個頭盔。“徐源,你帶我去什麽地方?”趙強見徐源騎摩托車沒兩分鍾就拐進了一個新建的小區。

“我在這�有套房子,是空的,你先在這�住幾天,吃的用的我會送過來的。”徐源帶著趙強進了一套新房,�面除了徐源剛買過來的吃的東西之外什麽也沒有。

趙強見房子是新的便問徐源:“這是你的房子?”

“是的,還記得前一陣子我跟梅姐借錢的事嗎,我就是借了錢來買房子的。”

“唉,沒想到這時候還是徐源老弟幫了我。”趙強見這房子是趙梅借錢給徐源買的,心�更踏實了些。

“強哥太客氣了,梅姐待我恩重如山,我這麽做隻能算是一點小小的回報。強哥,梅姐也常去黃金海岸,你有什麽話要我跟梅姐說的,我見了梅姐可以告訴她,這樣就算有警察盯著梅姐也不會知道。”

“如果你見了我姐,就問問她,能不能先找人把我送出去,呆在澄江總感覺擔驚受怕的。”

“嗯,那我先上班去了,強哥就在這安心住下吧,我見梅姐看她有什麽打算再告訴你。”

徐源到了黃金海岸已經是八點多了。一到KTV,海棠就很暧昧的對他說道:“趙梅在等你。”徐源聽了暗道,自己正想約她出去,沒想到她自己找上門來了。

(二十四)趙強之死

趙強失蹤以後,趙梅一直很擔心。昨天聽了傅玉明的話知道胡彪和王鐵生要殺趙強滅口,她也猜到這多半是王鐵生的意思,一大早她就去責問胡彪是不是想對趙強下手,胡彪當然是極力否認,對著趙梅說道:“強子是你弟弟就那是我胡彪的親弟弟,我怎麽會對他下手,梅子,眼下最主要的是找到強子,把他送出去,要是讓警察抓住了那可真是死路一條了。梅子,如果強子跟你聯系,你一定要馬上告訴我,我好派人把他送出去。”趙梅聽了胡彪的話心�暗道,我如果告訴你了,隻怕你就派人去滅口了。趙梅和胡彪吵了幾句,就從胡彪那兒走了,趙梅再怎麽恨趙強,可畢竟是她親弟弟,她當然不想胡彪和王鐵生把他殺了。趙梅決定去找徐源,現在的澄江,除了胡彪就是海鳳凰的勢力最大,眼線自然也多。但她知道海鳳凰是不可能幫她去打聽趙強的下落的,她隻好去求求徐源,看他肯不肯幫忙打聽趙強的下落。

“梅姐,你可真有陣子沒來了,近來還好嗎?”徐源見趙梅面色不佳,就知道是爲趙強愁的。

“阿源,趙強的事情你也應該聽說了,我也不多說廢話,姐今天是來求你的。”

“梅姐,你這是什麽話,我有什麽能幫上忙的,你盡管說。”

“阿源,海鳳凰這兩年在澄江經營的有聲有色,三教九流的人認識很多,我想讓你幫我打聽趙強的下落,如果有消息,我會給你手下好處的。”

“這個,要海鳳凰發話才行,我手下的那幾個弟兄也就知道點夜總會的事情。”

“海鳳凰她會幫我找趙強?她這時候巴不得趙強被警察抓住。”

“梅姐,你爲什麽不讓胡彪去找趙強?他手下的人更多。”

“趙強要是落在他手�,隻怕是兇多吉少。昨天晚上他和王鐵生、傅玉明見面了,後來我約了傅玉明,問他趙強的事情,傅玉明透露說,王鐵生和胡彪有殺人滅口的念頭。現在王鐵生和胡慶良等人不和,王鐵生有這個想法我很相信,今天我去問胡彪,他一口否認了,我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阿源,看在以往的情面上,你就幫幫我吧。”

徐源聽了趙梅的話,知道這事多半是傅玉明在煽風點火,難道傅玉明知道趙強曾經強奸過姜春麗了?還是爲了姜春麗流産的事情報複趙梅,想弄死她唯一的弟弟。徐源沈思了一會對趙梅說道:“梅姐,不瞞你說,海鳳凰也在打聽強哥的下落,我得到消息就第一時間通知你。可是梅姐,萬一要是強哥他主動聯系了胡彪呢?”

趙梅歎了口氣說道:“這就是我最擔心的事情,他要是藏起來了,就算不聯系我,胡彪和警察也未必能找到他,最怕的就是他主動聯系胡彪。”

趙強在徐源給他安排的新房子�住了兩天,沒有熱水,吃的東西都是幹糧,沒人說話,沒有電視,都快把他憋瘋了。見徐源過去便說道:“徐源,見到我姐了嗎?我姐說什麽了?”

“嗯,昨天我去見梅姐,跟她說了你的情況,她讓我告訴你,無論如何別跟胡彪聯系。”

“爲什麽不讓我跟彪哥聯系?”

“梅姐說胡彪和王鐵生現在要殺你滅口,因爲你抓住了,胡彪和王鐵生也會跟著倒黴,強哥,你的毒品是不是胡彪的?”

“是……,這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了。胡彪那個王八蛋想殺我滅口也沒那麽容易。”趙強看了徐源一眼又問道:“我姐還說什麽了?”

“梅姐聯系了一條船送你過江,今天晚上我帶你過去,在白屈河邊。過了江你就安全了,到時候你可以跟梅姐聯系,警察就算知道你聯系了梅姐也抓不到你了。”徐源說著掏出一個信封和一隻手機給趙強說道:“這是梅姐給你的,先應付一陣子。手機�有個新號碼,你原來的手機號就別用了,要不給我處理吧。”

“嗯……我要聯系的人,號碼都在我卡上,我的卡暫時還不能丟,手機就扔了吧。”趙強說著接過徐源給的手機和信封,一邊拆下他的手機卡一邊說道:“徐源,哥我都不知道怎麽謝你了,等我回來一定好好報達你。”

徐源對著趙強笑了笑沒有說話,陪著趙強抽了幾支煙。到了半夜,徐源帶著趙強朝白屈河邊上駛去。白屈河口很寬,兩岸都有很高的防洪堤,徐源把摩托車停在了防洪堤下的小路上,和趙強爬上了河堤。“徐源,這�會不會有聯防隊來巡夜。”

“強哥放心好了,這附近好幾百米都沒人家,又沒工廠,聯防隊的人是不會過來的。”

“我姐聯系的是什麽船,怎麽還沒過來?”趙強雙手抱著胳膊蹲在河堤上,一邊看著江面一邊問徐源。

“船是不會來了。”徐源的聲音變得冰冷,趙強驚谔著回過頭,隻見一個黑影罩住他的面龐,接著便是“砰”的一聲,徐源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趙強的臉上。鮮血頓時從趙強的鼻子�湧了出來。那鹹腥的鮮血流到趙嘴嘴�,倒在地上的趙強才驚醒過來,憤怒地叫道:“徐源,你小子幹什麽?”

“幹什麽?我不是說過了,我是來送你的,送你上路的。”徐源說著朝趙強後背猛踢兩腳。趙強聽了徐源的話大驚,雖然他不知道徐源爲何要殺他,但也知道徐源對他動了殺心,自己被徐源偷襲得手,這時候肯定不是徐源的對手,奮力從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地朝江邊逃去。徐源那容趙強逃跑,飛起一腳,狠狠踹在趙強屁股上,趙強頓時趴在了地上,臉磨在沙子和柏油混合成的路面上,磨出幾道血印來。

“徐源,我們近日無冤,往日無仇,你爲什麽要殺我?”

徐源沒有說話,冰冷的臉在慘白的月光下顯得陰森可怖。“是胡彪讓你來殺我的?還是海鳳凰那個賤貨?”

“都不是,趙強,難道你還不該死嗎?這些年你幹的壞事也不少了,我這算是爲民除害。”徐源的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樣子比剛才又可怕了幾分。“啊—”趙強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朝徐源身上撲去。在他看來,徐源比他還白嫩,如果不是偷襲,徐源怎麽可能從他手上討便宜。但他估計錯了,徐源的拳頭很硬,力量又大,一拳打在他小腹,痛得他額頭直冒冷汗。

“徐源,你這個王八蛋,我姐知道了是不會放過你的。”趙強雙手捂著肚子,�著頭瞪著徐源。

“你姐?哼哼,你放心好了,我會狠狠日你姐的,你姐很騷,不過幹起來很爽。你知不知道,你姐叫床的聲音真的很消魂,那騷勁……”

“徐源,你個王八蛋,不許你汙辱我姐,我殺了你個王八蛋。”趙強口吐著鮮血又朝徐源撲過去,徐源一拳打在他門面上,趙強頓時就仰倒在地上。徐源壓在趙強身上,對著趙強的鼻子就是兩拳,趙強整個臉看上去都血肉模糊。“爲什麽……爲什麽要殺我……”趙強知道自己是難逃一死,艱難的從嘴�吐出一句話來,血水不斷地從嘴�冒出來。

“爲什麽?哈哈,趙強,你還記得陸星嗎?”

“陸……星?你……是你……團子……”趙強想�手去抓徐源,卻被徐源狠狠地打了一拳。看著趙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徐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趙強,我終于弄死你了!星兒,我幫你殺了這個流氓!星兒……”

徐源把趙強身上的錢和手機翻出來,把趙強扔進了白屈河。徐源打開了手機,把趙強原來的手機卡塞進手機�。“喂……彪哥……是我……我跳河凍著了,嗓子發癢……我也想早聯系你了,這兩天警察查的緊,我找了條船準備今夜到江北去,暫時避避風頭……嗯,彪哥,我手上沒錢了,你派個小弟給我送點錢來……是……我在白屈河口……”徐源打完電話,把手機也扔進了河�。過了兩天人們才在江邊發現了趙強的屍體,警察感到江邊的時候才發現死者就是他們這幾天一直在尋找的趙強。有些人以爲趙強是跳河後直接淹死的,屍體被退潮的河水帶到了江�。但趙強臉上的瘀傷和身上的衣服表明,他是被人謀殺後抛入江中的。

趙強死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胡彪和趙梅的耳朵�。胡彪聽到趙強死的消息很驚訝,他是想除掉趙強的,可那天晚上他派人到白屈河邊的時候根本沒看到趙強的人影。難道有人捷足先登,把趙強殺了?會是誰呢?海鳳凰?她爲什麽要殺死趙強?如果把趙強交給警察對她不是更有利?難道是王鐵生派人幹的?面對趙梅的責問,胡彪當然理直氣壯的否認了,趙梅見胡彪的樣子不想是在騙她,也很迷惑。難道真不是胡彪幹的?

“梅子,我怎麽會殺強子呢,雖然我胡彪沒有正式娶你,可道上人都知道你就是我老婆,這麽多年我們一起幹出今天的天地,你說我會殺強子嗎?”

“不是你?難道是王鐵生派人幹的?”趙梅鐵青著臉問胡彪。

“可能吧,不過也有可能是海鳳凰幹的。”

“她?她殺了強子能得到什麽好處?強子如果落在她手�,早被她交給胡慶良了。”趙梅不傻,她很清楚這時候誰想至趙強于死地,如果不是胡彪幹的,那就是王鐵生幹的。

徐源一上班就被海鳳凰叫去了,在海鳳凰辦公室門口碰見海棠,海棠見了徐源,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雖然沒有出聲,徐源也感到海棠笑得很開心。

“阿源,趙強死了,你知道了嗎?”

“嗯,我剛也聽說了,海姐,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阿源,你覺得是誰殺了趙強?”

“應該是王鐵生或者胡彪吧,前幾天趙梅來找我,還想我幫她找趙強,因爲她擔心趙強會聯系胡彪。據她說,王鐵生和胡彪想殺趙強滅口,我想這事情多半是傅玉明在煸風點火,趙強的死十有八九是胡彪幹的。”

“這個傅玉明以前還真沒看出來,看來你上次的計策是奏效了,傅玉明恨上了趙梅和胡彪。趙強和趙梅看上去關系不怎麽樣,但我知道趙梅是很疼這個弟弟的。現在趙強死了,對我們來說未必是一點用處也沒有。不管趙強是誰殺的,我們散出風去,說趙強是胡彪派人幹掉的,你說趙梅會不會信?”

“海姐,看來我們是不謀而合啊,這是離間趙梅和胡彪的絕佳機會。要不是趙強販毒的事情敗露,我們也找不到胡彪要殺他的理由,這次的事情還多虧了海棠。這個海棠是哪兒人?”

“你小子想套我話啊?其實海棠就是澄江人,以前被趙強強奸過,還被胡彪等人輪奸,後來她離家出走,又被人販子騙了賣到了廣東,有一次我去廣東,正好碰上她逃出來被人追,我就救下了她,後來她就跟著我回到省城。我當時問她準備怎麽辦,她很迷茫,我帶她去整了容,給她弄了個新身份,讓她忘記過去。她本來就漂亮,整了容之後更是風情萬種,在省城的時候有不少高官都看上了她,她便幫我拉攏那些人。那時候海棠回過澄江幾次,我知道她是忘不了她的家,後來我要到澄江來,問她想不想報仇,她便跟著我回到了澄江。你放心好了,海棠是個靠得住的人。”海鳳凰怕徐源擔心海棠是否忠誠,就把海棠的一些情況說給徐源聽了。

徐源聽了海鳳凰的話心�很不是滋味,沈默了半晌才緩緩說了句:“原來海棠是澄江人。”

“是啊,你沒想到吧。”海鳳凰見徐源表情有些黯然便笑道:“你怎麽了,爲美女的遭遇難過啊?”

回到KTV,海棠正的招呼一位常來夜總會的大老闆,那家夥似乎對海棠也有些意思,隻是海棠沒給他什麽機會。“源哥,你怎麽了?”海棠把那個大老闆送進包廂,回頭看見徐源一眼不發的盯著她便笑著走到了徐源的跟前。

“跟我來。”徐源沒多說話,朝著一間小包廂走去。雖然徐源隻說了三個字,但海棠聽出了徐源異樣的語氣,那有些顫抖的聲音中包涵著某種沖動的信號。海棠進了門就把門關上了,“源哥,你有什麽事嗎?”海棠見徐源站著不說話,一雙眼睛盯著她。徐源一步步的朝海棠走去,海棠看著徐源有些呆滯的表情本能地向後退了步,靠在了深棕色的門闆上。徐源突然�起雙手用力握住了海棠的肩膀,“爲什麽要一直瞞著我?”

徐源的話讓海棠的身子劇顫,原本孤傲的神情刹那間變得蒼白無力。海棠低下頭用顫抖的話語說道:“你終究還是知道了。”

“星兒,你爲什麽不肯和我相認?”徐源一手�起海棠的臉蛋,發現海棠的眼角已經濕潤了。海棠突然推開徐源說道:“星兒已經死了,現在隻有海棠,徐源,你也把過去忘了吧,畢竟我們那個時候什麽都不懂。”

徐源看著海棠說道:“忘了?你能完全把過去忘記?如果你現在隻是海棠,那你還去醫院看你爸爸幹什麽?星兒,就算以前我們什麽也不懂,可我還是你的朋友,不是嗎?你爲什麽要這樣躲著我?如果你有什麽困難,我們可以一起面對,趙強現在不是死了嗎?用不了多久胡彪也會死的,在我心�你還是你。”

海棠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在你心�的是陸星,不是海棠。你到這�也有半年多了,心�何曾有過海棠。第一次在這�看到你的時候我心�很緊張,怕被你認出來,但你除了微笑,什麽也沒有。我當時就明白了,我是海棠,不是陸星。我的身體對你來說早已經不幹淨了,你喜歡的隻是你記憶�的那個陸星,而不是海棠。”海棠說著打開包廂的門,又回過頭來對徐源說道:“謝謝你爲我父母做的事情。如果你還想要我,我不會拒絕,算是我替我父母報答你。”海棠說完就走出包廂,她怕被徐源看到自己的眼淚。

“星兒……”徐源看著海棠的背影離開包廂,雙眼有些模糊了。徐源知道,他和陸星的關系在那個夏天就結束了,那個悲傷的夏天。那是徐源高一的暑假,老同學聚會,陸星也去了。當知道陸星和一個流氓混在一起的時候,徐源像頭受了傷的小公獅,憤怒不已,連看陸星的眼神也充滿了鄙夷,仿佛隻有他徐源才是陸星應該喜歡的男孩。原本就受了傷的陸星看到徐源的目光更是心灰意冷。雖然後來徐源知道陸星是被迫和那個流氓在一起,可他冰冷的目光已經傷害了她。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徐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他少年時的戀人發生了肉體關系,而發生關系的時候徐源卻在想著別的女人。這對海棠無疑又是一次傷害,雖然這時候的海棠已經清楚她和徐源已經無法回到那懵懂的歲月,可一個女人畢竟希望她喜歡的男人在和她歡愛的時候是想著她,雖然她知道對方不知道她的身份。

徐源失落地坐在沙發上,空洞的眼睛看著天花闆。她真是星兒,我和她……以後該怎麽辦?徐源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個夏天,聚會結束後陸星離開時那委屈的眼神。

第二天上班,徐源沒見到海棠,向下面人詢問,都說沒見到。這時候海鳳凰打電話把徐源叫了過去。“海姐,海棠去哪兒了?”

“我叫你來就是爲了海棠的事情,海棠她回省城去了,你看下面哪個人能接海棠的位置,你自己選一個吧。”

“海棠她回省城了?她回去幹什麽?”

“她說去省城開家公司,她在省城認識不少官員,開間公司應該不成問題。你這麽緊張她幹什麽?難道你真喜歡……海棠是因爲你才離開的?”海鳳凰突然站起來看著徐源,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爲什麽海姐會這麽說?”徐源見海鳳凰很確信這個事實,不覺有些奇怪。

“你來之前,海棠喜歡過一個夜總會�的男人,那個男人與你有幾分相似。我早該想到了,你老是問我海棠的事情,你是不是早懷疑海棠就是陸星了?”

徐源點了點頭,“她雖然整了容,但與過去還是有幾分相似的,那天我看到她腿上的傷疤就更加懷疑,再加上我問她的過去她都不說,我就來問你,你也不肯說,昨天你說了她的遭遇我才確定她就是陸星。”

“你跟她……她是不是你的初戀?”

徐源苦澀的笑了笑:“我也說不上來,也許我們那個時候真的太小了吧。”

“阿源,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初戀。”

“不關你的事,是趙強害了她。”

“阿源,如果你想跟她敘舊,你可以去省城找她。我知道她心�一直都沒把你放下。她之所以離開,也許是羞于見你吧。”

徐源搖了搖頭:“我們最美麗的時光永遠停留在九年前的夏天了,她的事情我也隻知道一點,更多的還是聽你昨天說的,我要殺了胡彪,也算是爲她報仇吧。”

“你這樣想最好了,海棠你不用擔心,我會叫人關照她的。我們當前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搞垮胡彪。阿源,你變成熟多了,已經知道有些無法割舍的東西隻能隨著時間遠去。”海鳳凰說著輕輕地靠在徐源懷�,像個等待男人呵護的柔弱女子。

過了幾天,十�房産開發公司成立了,陳森成了房産公司的經理。海鳳凰作爲幕後老闆,宴請了徐源一家和陳森一家,陳琳也受到了邀請,她雖然不是很樂意,可爲了陳森,也不好駁海鳳凰的面子。雖然房産公司還是挂在徐源父親徐福生的名下,徐源和陳森則是公司的副總和經理,但陳琳也知道,海鳳凰才是真正的老闆,徐源目前根本沒實力辦房産開發公司。陳森的發展一直是陳琳的一塊心病,陳琳雖然是陳森的姐姐,卻算得上是陳森的半個媽。陳森對她比她媽還依賴。陳森還上學的時候,熟悉這姐弟倆的親戚朋友都說陳森是陳琳的“大兒子”。陳森高中畢業後,陳琳想托關系讓陳森進市業單位,可陳森學曆不高,又沒什麽真本事,再說陳琳也深知官場的黑暗,不想弟弟趟這個渾水,就讓他進了華勝集團,等他在社會上曆練幾年,再想辦法給他辦廠,自己闖一番事業。有陳琳夫妻照顧,陳森辦廠也不是難事,但陳琳沒想到她和傅玉明會走到這一步。現在既然海鳳凰主動拉陳森入夥,陳琳也就同意了。

相對于澄江的那些大老闆,陳琳是沒錢,但她手�的資源卻是那些大老闆夢寐以求的。陳琳也知道海鳳凰這樣做是想拉攏她,爲了弟弟的發展,再加上中間夾著一個讓她說不清道不明的徐源,陳琳也隻好向海鳳凰幾個靠近。

按理說陳琳是很忙的,但她今天卻安排好了時間,準點赴約去了,表面上她是很給海鳳凰面子,而實際上隻有她自己知道爲什麽。因爲她知道今天徐源的父母作爲房産公司名義上的老闆,也會出席這個飯局。她想給二老留個好印象,不讓他們認爲她架子很大似的。到了酒店一看,還是她最後一個到,不過也沒晚多少時間。海鳳凰的一邊空著,另一邊坐著一對中年夫婦,想必就是徐源的父母了,看來海鳳凰對徐源父母還很尊重。

在座的除了徐源的父母,其他的都跟陳琳算是熟人,陳琳也沒客氣,跟衆人招呼了聲便坐到了海鳳凰的身邊,那個位置是專門留給她的。入座後海鳳凰就正式向她介紹徐源父母。當然,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十�房産開發公司董事長和夫人。陳琳起身說道:“徐總,徐夫人,你們好。以後陳森在十�公司就靠你們多多照顧了。”

徐福生見陳琳站著跟他說話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和徐母站了起來。雖然徐福生出去包工程也見過一些官員,不說陳琳是他見過最大的官吧,但同桌吃飯,還這樣跟他說話的,陳琳絕對是第一個。“陳主任,您太客氣了,十�公司的發展還要多靠陳主任的關心和指點。”

陳琳有些臉熱,偷偷瞥了徐源一眼,男人面帶微笑看著她,讓陳琳有種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徐總請放心,政府會盡力爲企業服務,爲企業發展創造條件,幫助企業做大做強。”陳琳一邊說一邊趁機打量著徐福生和他老婆。看得出來,徐福生年輕時也是個英俊小生,徐母則是個俊俏媳婦。隻是歲月在他們臉上留下了風霜的印迹,讓人一看就知道夫婦倆年輕時吃過一些苦。徐母也仔細打量著陳琳,感覺她本人比電視上還要漂亮。她知道自己家房子的事情全靠陳琳幫忙,公司以後也還要陳琳多多關照,所以對陳琳很客氣,弄得陳琳很不好意思。

因爲徐源的緣故,陳琳跟徐源父母說話有些尴尬,但她掩飾的很好,頭腦思緒一點不亂,與衆人也是談笑風生,泰然自若。康琳坐在陳森旁邊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多半時間是低著頭聽人交談。她不敢�頭,怕一�頭就碰上徐源的目光。可是後來她發現,徐源並沒有多看她,眼光多數停留在陳琳和海鳳凰身上,即便看她,目光也很平淡。難道徐源喜歡的是陳琳和海鳳凰?康琳轉過頭看陳森,發現陳森正用近乎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姐姐,康琳心�有些酸酸的。

徐老頭的死亡在周慕雪心�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她與陳森的關系有些疏遠,再加上陳森離開了華勝集團,周慕雪這陣子都沒有主動聯系過陳森。康琳見周慕雪親昵的靠在徐源身邊,並不關注陳森,對徐源的話産生了幾分懷疑,難道陳森與周慕雪之間並沒有什麽?那些這是徐源用來強奸自己而編造的謊言?

就在康琳發愣的時候,徐源卻走到陳森和康琳說道:“陳森,你在華勝集團的時候一直都很照顧慕雪,以後我們還要一起創業,趁這個機會我敬你和嫂子一杯。”徐源說著給陳森和康琳滿上了,眼光卻有竟無意的看著康琳。

陳琳見徐源給康琳倒了滿滿一杯紅酒連忙說道:“徐源,康琳懷孕了,不能喝酒,讓她喝點果汁吧。”

“噢,原來嫂子有喜了,陳森,那你可算是雙喜臨門了。這杯酒你得代嫂子喝了,嫂子你說是不是。”徐源盯著康琳,小腿在康琳小腿上摩擦了一下。康琳心�一慌,連忙把腿挪開,“嗯”了聲便低下頭去了。

徐母聽說康琳懷孕了便笑著說道:“原來陳森要當爸爸了,算是雙喜臨門,不知道我家徐源什麽時候能當爸爸啊。”其實徐源還年輕,可徐母盼孫子盼上瘾了,周慕雪又不肯早結婚,徐母便借機發發牢騷。

“幹媽,前些日子我碰到了算命的,算的很準,我就給徐源也算了一卦,他說徐源今年就會有孩子,我看小雪說不定已經有了,幹媽就要準備給他們辦婚事了。”聽了海鳳凰的話衆人皆驚,就連徐源也有些驚訝,海鳳凰什麽時候認他媽做幹媽了啊?徐源愣愣的看著海鳳凰,海鳳凰卻是對他笑了笑,仿佛在對徐源說,我現在也算是徐家人了。

徐母轉過頭看著周慕雪問道:“小雪,你真有了?”

“阿姨,你別聽鳳凰瞎說,我看鳳凰姐是被那個算命的騙了,我哪有……”說到後來周慕雪臉漲的通紅。

海鳳凰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怎麽會呢,那個算命的連我小時候出水痘都能算出來,很準的。小雪,你該不會有了,自己不知道吧?”

“鳳凰姐,我沒有!”周慕雪急得臉越發紅了。衆人看著周慕雪都笑了起來,就連康琳也抿嘴而笑,突然康琳的心�咯噔了一下,自己肚子�的孩子不就是徐源的嗎?如此說來那算命的真的很準了。康琳的表情變化沒有躲過海鳳凰的眼睛,難道她肚子�的孩子真是徐源的?

徐源在十�街上租了兩層三間的門面房,算是十�房産公司的臨時辦公地點。在陳琳的幫助下,十�房産公司就去計劃招標下一期的拆遷工程。當然,十�公司才剛剛成立,還不能招大工程,隻能開發某期工程中的一部分,共十五幢四百多套房子。對徐源和海鳳凰來說這些工程能賺多少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積累經驗,慢慢把公司做大,隻要牢牢抓住陳琳,錢以後肯定有得賺。再說海鳳凰那�還有四百多套別墅的大項目等著十�房産去開發呢。

四月中旬的一天,徐源被海鳳凰請到了黃金海岸,自從徐源離開夜總會後,十多天都沒去過黃金海岸了,和海鳳凰約會都去城北的居民小區。海鳳凰的秘書見了徐源笑道:“徐總,你現在可是大忙人了,都不回來玩了。”

徐源笑道:“媚兒姐見笑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下次有空請媚兒姐去酒吧喝酒。”

“徐總,海總辦公室�有人,要不要我先給你通報一下。”

“那就有勞媚兒姐了。”徐源聽了秘書的話暗道,海鳳凰居然約了他來,爲什麽還請了別人呢?卻聽見女秘書說道:“徐總,海總請你進去。”

在海鳳凰辦公室�的是不是別人,正是從S市過來的馬莉莉。因爲海鳳凰約了徐源談事情,馬莉莉就在辦公室�陪著海鳳凰。“小莉,我約了人談點事情,你先到大廳�坐會吧,我馬上就下來了。”

“那好吧,我先在下面等你,鳳凰姐,今天晚上你可要陪我出去玩。”馬莉莉帶著一臉的笑容朝辦公室外走去,這時候正好轉來輕輕的敲門聲,馬莉莉打開門,呆呆地看著徐源突然大聲叫道:“是你,你怎麽會在這�!”

徐源看著對面的女孩,上身穿著一件束腰的大花針織T恤,外面穿著粉色的外套,縷縷烏黑的頭發從臉側垂下,隨意的披在肩上,齊眉的劉海下是一張白晰精緻的俏臉,猶如洋娃娃般可愛,尤其是那帶著淺藍色的眸子,如果把頭發染成金黃,活脫脫一個芭比娃娃。和女孩驚谔的表情一樣,徐源也很驚訝,隻是沒女孩那般誇張,微微笑了笑說道:“我來和海總談些事情,你怎麽會在這�?”

“鳳凰姐約的人就是你啊,快請進來。”馬莉莉笑著讓開了身子,把徐源請了進去。這回輪到海鳳凰驚訝了,對著徐源和馬莉莉說道:“徐源,小莉,你們兩個認識?”

小莉?看海鳳凰對這女孩的態度,她十有八九就是小萍說的馬莉莉了,怎麽會是她呢?馬莉莉咯咯笑道:“鳳凰姐,他就是我跟你說起的那個傻瓜,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還要硬冒充英雄,最後被人打的一身是血,好可憐的。”

海鳳凰給了馬莉莉一記白眼說道:“你還笑,要不是他,那天你就出大事了。徐源,原來你還是個見義勇爲的好青年啊。”

徐源剛到省城上學的時候,便與辰晨結成了好朋友。軍訓結束後,兩人一起去上街,那時候兩人對省城都不熟,想走些近路卻走進了一條小胡同,恰好聽見女孩的呼叫聲,看到二個流氓架著一個女孩往停在胡同�的小面包車�塞,徐源和辰晨二話不說便沖了上去,本來對徐源和辰晨都還算高大,對二個流氓也不落下風,可讓他倆沒想到的是才交上手,胡同那邊又沖過來三四個流氓,徐源和辰晨和那個女孩很快就圍在了中間。徐源對著那個女孩說道:“你剛才怎麽不跑啊?”

女孩反問道:“我跑了你們怎麽辦?”徐源沒想到這女孩還是挺有個性的,不是那種隻會哭的女孩。爲了保護身邊的女孩,徐源和辰晨被一群流氓圍毆,兩人被打的鼻青臉腫,尤其是徐源,鼻子破了,血流滿面,看上去甚是恐怖。就在兩人不支的時候,又從胡同口沖過來幾個男人,那幾個流氓一看不對頭,扔下車就逃了。後來徐源才知道那幾個男人是那個女孩的保镖。

馬莉莉聽了海鳳凰的話對著徐源吐了吐舌頭說道:“嗨,徐源,後來我想去醫院看你的,可我爸怕我再出事,不讓我去。”

“那次我也隻是傷了點外傷,因爲鼻子破了才流了很多血,那時候看起來是不是很恐怖?”

“嗯,我叫馬莉莉,你叫我小莉就好了。鳳凰姐約你來有什麽事情?”

“我和徐源談點生意上的事情,小莉,你要不先下去?”

“不嘛,鳳凰姐,要不我就跟你學做生意吧,現在就跟你學。”馬莉莉說著走到海鳳凰身邊,雙手抓著海鳳凰的手臂輕搖,像個對著母親撒嬌的小女孩。

“嗯,那好吧,既然你跟徐源認識那就留下來聽聽吧,徐源,公司現在弄得這麽樣了?”

“嗯,已經有點樣子了,陳琳答應先幫我們搞十五幢房子開發,幾個人在弄計劃書,有什麽事情陳森就去問陳琳。”

“徐源,你是開房産公司的?”馬莉莉沒坐椅子,就站在海鳳凰的旁邊,雙手撐在桌上看著徐源。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徐源就轉過頭去看她,寬松的領口下垂,露出脖子下面一大片潔白光滑的肌膚,更要命的是,馬莉莉的胸部發育良好,雖不及海鳳凰、趙梅那樣的熟女,但絕對是飽滿有型,粉色的乳罩箍著兩個乳球渾圓渾圓的,還擠出了一道明顯的乳溝。徐源眼神一呆,轉而對著馬莉莉點了點頭,“不是我,我也才畢業沒多久,公司是我爸開的,小公司。”

“徐源,沒想到你還是小莉的救命恩人,你今天下午沒什麽事吧?我正準備陪小莉去市�玩呢,小莉第一次來澄江,不如我們一起吧,你是澄江人,澄江的一些景點古迹你應該很熟,正好給我和小莉當個導遊。”

“那好吧,既然馬小姐第一次來澄江,我也應該盡地主之誼。”

馬莉莉噘起小嘴說道:“不要叫我馬小姐,叫我小莉就好了。”

“是,馬……小莉。”徐源看著馬莉莉噘氣的表情心想,這馬國運怎麽會有一個如此可愛的女兒呢?

“小莉,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要不你和徐源先下去坐會,我馬上就下來。”

“嗯,鳳凰姐,那我和徐源先下去了,你可要快點。”馬莉莉說著就拉著徐源往外跑。徐源回頭看了海鳳凰一眼,隻見海鳳凰給他示了個眼色,讓她跟馬莉莉出去。徐源直納悶,不知道海鳳凰葫蘆�賣什麽藥,硬要把他和馬莉莉綁一起。

“馬……小莉,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既然有那麽多保镖,爲什麽還會被人綁架?”

“你以爲整天有人跟著很好玩嗎?那天我上街,我的保镖就不近不遠的跟在我後面,後來有個看報紙的人走路沒注意,就撞上了我的保镖,他們就起了爭執,我看他們爭吵就想甩了他們,趁他們不注意就跑到了商場後面的小胡同,沒想到從我後面冒出幾個人來,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馬莉莉說完又回過頭問徐源:“徐源,你是怎麽認識鳳凰姐的?”

“我畢業回來後在海總公司打工,有一次海總檢查工作就認識我了,後來知道我爸是包工程的,海總正好有工程找合作,她就把工程給我爸做了,我和海總這樣才熟起來的。”

“原來你去省城是上學去的啊,還有一個人呢,他也是澄江的嗎?”

“他叫辰晨,是北方人,現在在廣東當兵。小莉,你想去哪兒玩?”

“你帶我去哪�就去哪�,我又不認識澄江。”馬莉莉和徐源並肩走著,手臂不時碰撞在徐源胳膊上,兩人都沒在意,依舊緩步朝樓下走去。徐源比馬莉莉高了有十多公分,一轉頭就能看到馬莉莉領口下的旖旎的風光。倒不是徐源有多麽好色,隻是他還處于一種驚谔當中,想更多的了解馬莉莉,一轉頭,目光自然就落到了女孩的胸前。馬莉莉怎麽就是當初他救過的那個女孩呢?與小萍對她的描述一點也對不上號。小萍說過,馬莉莉對她態度很惡劣,所以在徐源的印象�,馬莉莉是一個刁鑽惡毒的女人,沒想到卻是個如此可愛的女孩,而且還是他的舊識,雖然之前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我要報複馬國運身邊的女人,那麽她呢?徐源的目光從馬莉莉的胸臉移到了她的臉上,唉,簡直就像個洋娃娃一樣讓人愛不釋手,可她偏偏是馬國運的女兒。

“徐源,澄江什麽地方景色最美?”

“這個,江邊吧,澄江你看地圖就知道了,沒什麽名山大川,最有名的就是靠著大江,還有就是這鳳凰山了。鳳凰山北有個西山臨江公園,那�的風景不錯,而且也是市民散步的好去處。傍晚去的時候最好,夕陽西照,火紅的餘晖照在波光鱗鱗的江面上,反射出萬道金光。很多外來的遊客都是沖著這景緻到臨江公園去的。”

“那好吧,我們傍晚的時候去臨江公園玩。等鳳凰姐下來了我們先去逛街。”逛街?大小姐,你來澄江就是爲了來逛街?省城沒有?S市沒有?徐源哪�知道,馬莉莉平時外出都有一群保镖跟著,逛街能有什麽勁?今天和海鳳凰、徐源出去,好不容易找到這樣的機會,一個女孩子還不要逛個夠。

徐源還沒下樓就感到有人在盯著他,徐源�起看去,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著徐源和馬莉莉,臉上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那男人是馬莉莉的保镖頭子,名叫谷陽,這次送馬莉莉過來後其他幾個保镖都被放假出去逍遙了,他放心不下,再說馬莉莉也要司機,也就留了下來。很顯然,馬莉莉從來沒有跟一個男人走的這麽近,兩人當事人碰在一起都沒注意到,谷陽卻看的清清楚楚。等徐源轉過頭看他時,谷陽才看清徐源的臉,臉上的表情更加驚谔。難怪小姐會跟他走的這麽近,原來是他!

馬莉莉帶著徐源走到谷陽身邊說道:“谷陽,這是徐源,想必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要不是徐先生,我這條命也沒了。”谷陽很熱情的跟徐源握了握手,樣子一點也不虛僞。徐源一臉茫然,不知道谷陽說的是什麽意思。

“徐先生,有機會我再跟你好好聊聊,我谷陽還是應該謝謝你的,那天要不是你和你朋友拖住了那幾個混蛋,後果真不堪設想。”徐源明白谷陽的意思了,谷陽是馬莉莉的保镖頭子,如果馬莉莉出了什麽事情,那馬國運肯定會把怒火發在他身上。

海鳳凰下來後就跟徐源、馬莉莉上街去了,谷陽就算當司機,也跟著三人去了。“谷陽,要不你也放松兩天,這�澄江,小莉不會有事的。”

“海姐,澄江也沒什麽適合我玩的地方,再說海姐和大小姐也需要個司機,谷陽就自告奮勇了。”

(二十五)做文章的王鐵生

馬莉莉拉著海鳳凰和徐源在街上穿行,無論是大商場還是小商店,一個也不放過,對什麽都有興趣。本來海鳳凰帶著馬莉莉是想買幾件衣服的,因爲馬莉莉要在澄江住兩天。但馬莉莉卻在一條專賣小商品的弄堂�買了許多可愛的小飾品。馬莉莉拿著一個蝴蝶造型的小發夾在秀發上比劃著對海鳳凰和徐源說道:“徐源,你看我帶這個漂不漂亮?”

“漂亮。”徐源趕緊表態,他怕馬莉莉又要讓他給她戴上試來試去的。小街上的遊人和賣東西的小商販都以爲徐源是馬莉莉的男朋友。

“是嗎……哇,那個更好看!”馬莉莉又看中了鄰攤上一個鳳凰式樣的金色發夾,“鳳凰姐,這個配你真是太好看了。”馬莉莉說著拿起發夾在海鳳凰的秀發上試了又試。

徐源對著落在後頭的谷陽說道:“陽哥,大小姐跟海總很親啊。”

“嗯,除了老闆和夫人,大小姐最親的就是海姐了。海姐一直把大小姐當作是她的小妹妹一樣呵護,那次大小姐差點被綁架,海姐知道後馬上派人去追查兇手,廢了兩個,其他幾個人聞聲逃了。那次都虧了海姐說情,要不然我們幾個兄弟也就算廢了。”谷陽說著�起左手,徐源這才發現谷陽左手無名指少了一節。徐源看了暗暗心驚,這馬國運對手下可真夠狠的,那天馬莉莉又沒出什麽事情,再說都是馬莉莉任性,要不然怎麽會發生那種事情呢?谷陽見徐源一別谔然的表情,笑了笑說道:“要不是海姐,我們幾個兄弟隻怕連手都保不住了,在道上混,這點傷不算什麽。那天是我們兄弟幾個大意了,那麽容易就著了別人的道,算是買個教訓吧。”說完谷陽就看著前面的馬莉莉和海鳳凰,即便是到了澄江,谷陽還是不敢完全放松下來。徐源看了谷陽一眼心道,難怪谷陽對海鳳凰這麽尊敬,原來還有這樣一段故事,不光是因爲海鳳凰的身份。

黃昏時分,徐源帶著海鳳凰三人去了臨江公園。臨江公園將鳳凰山的西山包在公園�,西山的南山腳就是徐源曾經呆過的電子廠,所以徐源對這一帶也算比較熟的,帶著海鳳凰等人爬上了西山。

一個山坳將鳳凰山分成東山和西山兩部分,東山長七八�,西山隻有兩�多些,西山的西角有些突入江中,恰巧江北也有一個小丘陵突入江中,使得西山在大江中形成了一個雙喇叭口,無論是漲潮還是退潮,江水到了西山腳下都會變得湍急,驚濤拍岸,隆隆作響。還沒到山頂,馬莉莉就聽見了濤聲,對著徐源說道:“好急的江水啊。”

“嗯,江水到了西山特別急,浪也大。”徐源回頭一看,隻見海鳳凰和谷陽遠遠的落在後面,像是在跟谷陽說著什麽。難道這個谷陽是海鳳凰的人?徐源暗自思忖著,再看馬莉莉的時候,女孩已經到了他的身邊。“想不到從這�看澄江還是挺漂亮的。”馬莉莉爬到山頂,覺得自己很有成就感。轉頭見徐源看著她的眼睛便問道:“徐源,你盯著我幹什麽?”

“小莉,你帶隱形眼睛了嗎?”徐源帶著馬莉莉在山頂的木質涼亭中坐下,看著馬莉莉的眼睛問道。

“沒有,我的眼睛好著呢。你是不是想問我的眼睛爲什麽帶著藍色?”

“嗯。”徐源點了點頭。

“這是家族遺傳,我媽眼睛也是帶藍色的。據我考證,我媽這一支應該是古羅馬人的後裔,你知不知道,甘肅有個羅馬人村,那�的人長的都很像羅馬人,我媽說我太公就是從甘肅遷到江南來的。你看,我的鼻子是不是很挺,很像電影�的古羅馬人?”馬莉莉表情很認真,搞得像是個人類學家一樣。徐源一看,還真是那麽回事,馬莉莉的鼻子尖挺,難怪看上去就像個洋娃娃。

“你別說,還真是那樣,我還以爲你帶了藍色美瞳呢。”

馬莉莉撇了撇嘴說道:“哼,我才不帶那個呢,我這可是純天然的。”徐源看著馬莉莉嬌嗔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馬莉莉白了徐源一眼說道:“大木頭,你再笑我可要生氣了。”

“我沒笑話你的意思,隻是你剛才的樣子太可愛了,我忍不住要笑。”

“真的嗎,我很可愛?”

“嗯,難道沒人告訴你?”

馬莉莉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從小到大沒什麽朋友。大木頭,那天你爲什麽要拼死救我?”

“那種情況下,無論是誰都會挺身而出的,不過我不知道你有那麽多保镖,早知道我就跑到胡同口大喊幾聲就好了,害得我還被揍得滿臉是血。”

“要是現在碰上那種情況,你還會救我嗎?”馬莉莉的藍色的眸子緊盯著徐源的雙眼,讓徐源有種壓迫的感覺。再出現這種情況我還會救她嗎?她是馬國運的女兒!“當然會的,你這麽可愛,我可不想看見你被壞人欺負了。”徐源心�暗道,要欺負也要讓我來欺負你,不是嗎?

“那你就不怕再被人打的滿臉是血?說不定還有更危險的事情嘞。”

“現在我可不怕那些小流氓了,再碰上那樣的小流氓,我非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

馬莉莉咯咯笑道:“你呀,就在這�吹吧,別一不當心吹牛吹到江�去了。”

“吹牛?告訴你,就那次被打之後我就開始練武了,你不知道吧,辰晨家算是武術世家,他自小也不喜歡練武,因爲那次被打以後,我就跟他一起練武了,辰晨有個堂哥,快四十了,那時候在江北開了家小飯館,我和辰晨每個禮拜天都跑到他那兒去跟纏他教我們練武。”

“真的假的?”馬莉莉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徐源。徐源瞪了馬莉莉一眼像健美先生一樣彎起小臂,隔著衣服,也能看出他隆起的肱二頭肌。“看見沒有,這就是我這幾年練出來的。”

馬莉莉側過身子,用手摸了摸徐源的肌肉,“哇,好硬哦!”

一個女孩對著一個男人說你好硬哦?徐源聽著總覺得馬莉莉在暗示著他什麽。更要命的是,馬莉莉摸徐源肌肉的時候,真個身子都側了過來,還前傾著,徐源不想看到她脖子下白花花的一片都難。從女孩身上散發出來幽香更是讓徐源感到莫名的沖動。

幽香?乳球?觸摸?好硬?徐源覺得自己身體的某個部分真的要硬了。馬莉莉卻渾然不知自己的行爲已經給了男人很多的誘惑,還饒有興趣地撫摸著徐源手臂上的肌肉,嘴�還念念有詞:“真看不出來,你現在還是個型男。”

海鳳凰和谷陽慢吞吞地爬上山頂,眼前的一幕讓兩人瞪直了眼睛。真快!太快了!這小子不會吧,還沒等我暗示,他就把小女孩勾上手了?谷陽更是張大了嘴巴,想對海鳳凰說的話都沒了聲音。從海鳳凰和谷陽的角度看去,馬莉莉這時候跟趴在徐源胸前沒多大區別。真的太快了,還不到一天,大小姐就跟徐源對上眼了!趴在人家的懷�,難道爬山有那麽累嗎?

馬莉莉不知道海鳳凰和谷陽也到了山頂,還隻顧在徐源身上摸來摸去,“嗯,這塊肌肉不錯,看起來比谷陽還厲害……嗯,你的肚子怎麽這麽硬?”徐源練過硬氣功,運起氣來肚子那塊堅硬無比,徐源有心有馬莉莉面前顯擺一下,提氣上去,腹肌摸上去就像鐵闆一塊。

海鳳凰在兩人身後輕輕咳了下,馬莉莉回過頭去對著海鳳凰說道:“鳳凰姐,徐源身上的肌肉好硬哦。”看到海鳳凰和谷陽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馬莉莉這才會意到她和徐源的姿勢有些暧昧,就轉過身去坐直了身體。

“徐源,看不出你平時老實巴交的,還挺會哄小妹妹的嘛。”海鳳凰笑的很暧昧,仿佛在對徐源說,你小子行啊,半天就把大小姐給泡上了。

“鳳凰姐,你誤會了,我和徐源隻是說起以前的事情,徐源說他後來就去練武了,我不信,就摸他身上的肌肉,還真是的耶。”馬莉莉雖然對徐源有好感,但主要原因是徐源救過她,所以她和徐源關系比較自然,並沒有想到那方面去,見海鳳凰和谷陽誤會,馬莉莉連忙澄清她和徐源的關系。沒想到海鳳凰和谷陽都隻是笑了笑。海鳳凰是故意沒說話,就好像默認了兩人的關系一樣,而谷陽則因爲身份的原因,馬莉莉的私事他是不好插話的。

“太陽要下山了,我們下去拍幾張照片吧。”馬莉莉也覺得如果再說下去隻會越描越黑,便想早些下山去。這時候徐源的小弟弟還挺著呢,要是站起來可就不太雅觀了,便對著馬莉莉說道:“海總和陽哥才上來,先坐下歇一會吧,現在還早呢。”

“小莉,你要是想下去就先下去吧,我和谷陽就先坐會歇歇。”海鳳凰和谷陽便坐到了徐源的旁邊,中間隔著一根亭柱。

海鳳凰不再提剛才的事了,馬莉莉心頭卻如歡跳的小鹿跑開了。要是有他做男朋友倒也不錯,比學校�的那些男生好多了。隻是他長的這麽帥,又開了間公司,說不定早有女朋友了。馬莉莉偷偷看了徐源一眼,越看越覺得徐源帥氣。

“谷陽,這�景色也不錯,你給我和鳳凰姐拍幾張照片吧。”馬莉莉雖這麽說,卻以舊坐在徐源的身邊。谷陽也不傻,當然明白大小姐的意思,和海鳳凰合影隻是個借口罷了。

“嗯,這個鏡頭遠了些,要是近些景色更好,大小姐,你們再靠近一些。”嗯,這大老粗還挺會說話的嘛!馬莉莉輕挪身子,手臂輕輕地靠到了徐源的肩膀後面。

拍了照馬莉莉就要去江邊,海鳳凰說道:“小莉,你和徐源先下去吧,我腳有點發酸,再坐會,你們下去要注意安全。”

徐源帶著馬莉莉先下山去了,馬莉莉一臉歡笑對著徐源說道:“鳳凰姐一定很久沒運動了,要不然就這麽高的小山頭她爬上幾個來回都不會腳酸。”

“海總現在很忙的,平時沒什麽時間運動吧。”海鳳凰什麽意思,老是找機會讓我和馬莉莉獨處,難道她想讓我泡馬國運的女兒?

澄江一帶的江灘要麽是淺沙灘,要麽是深水港,隻有西山腳下這一片巨石林立,造型奇異,成就了西山的一大奇景。那些奇石原本是西山突入江中的一部分,被江水經年累月的沖刷,就形成了如今的模樣。不少遊人越過欄杆,立在巨石之上拍照留念。

“徐源,我們也爬到那塊巨石上去吧。”

“別去了,那樣太危險了,萬一掉下來怎麽辦?再說我們爬上去,誰給我們拍照。”

“有什麽關系,鳳凰姐他們馬上就過來了。”馬莉莉拉著徐源朝一塊巨石走去,那巨石約有兩米多高,表面被江水沖刷的光滑。徐源圍著巨石轉了圈,最後雙腿蹬在兩塊巨石間,把馬莉莉拉了上去。馬莉莉爬上巨石,甚是開心,這時候夕陽西垂,萬道金光撒在江面上,正是西山最美的時刻。“鳳凰姐,谷陽,我們在這�。”馬莉莉歡跳著向山腳下的海鳳凰和谷陽揮手。雖然巨石有兩米多高,但每逢大潮或者大汛都會淹入水中,巨石頂上雖然也平坦,但上面終究有些凹凸,在有些凹陷的地方沈積著一層江沙,水份蒸發後就幹涸在上面,與岩石表面無異,但實質松軟,而且江沙細圓,再加上一些幹涸的青苔,一不注意就會滑倒。這幾日天氣晴好,又無大潮汛,馬莉莉雙腿一落地,就覺得身子後仰,發出一聲驚叫。徐源眼疾手快,搶在馬莉莉倒下之前抱住了她的身體,隻是他自己也站不穩,手肘磕在岩石上,痛的他龇牙咧嘴。馬莉莉則本能的抓住了徐源的衣襟,兩人倒在地上,還抓著衣襟不放。徐源注視著女孩藍色的眸子,一時間忘了言語,馬莉莉則輕抓著徐源的衣襟不曾松開。就這樣,一對青年男女臉對著臉,都陷入了沈默。

谷陽和海鳳凰聽到馬莉莉驚叫,趕到巨石下,隻見四條腿交織在一起,其他什麽也看不見。過了半晌海鳳凰才問道:“小莉,你們沒事吧?”

馬莉莉聽見海鳳凰的叫聲連忙推開徐源坐了起來,“鳳凰姐,我們沒事,就是滑了一下。鳳凰姐,這�好漂亮,你要不要上來拍張照。”

“我不上去了,你和徐源拍吧。谷陽,你上去給小莉拍照吧。”

谷陽爬上另一塊較矮的石頭給兩人拍照,馬莉莉和徐源幹脆就坐在了岩石上。起身的時候馬莉莉又發了一聲驚叫:“徐源,你手上出血了。”剛才徐源的手肘磕在石頭上,外套弄破了,雖然�面的襯衣沒破,帶白色的襯衣上已經染紅了。徐源笑道:“沒關系,男人的血就是爲女人流的嘛!”

“還是去醫院處理一個傷口吧,萬一感染就不好了。”馬莉莉聽了徐源的話有些害羞,微微低下了頭。兩人要下去的時候才發現,爬下巨石比爬上去更難,再看谷陽,卻早下巨石去了。徐源小心翼翼地撐到兩塊巨石間,慢慢的把馬莉莉抱下去,徐源手肘受了傷,隻得用力把馬莉莉抱在身上。馬莉莉說道:“你手受了傷,還是我抓著你吧。”說著雙手抱住了徐源的肩膀,順著徐源的身子慢慢向下爬去。當馬莉莉抱到徐源腰處,一不當心,手臂碰到了徐源的胯間,徐源雙腿一軟,身子跟著向下滑去,徐源急忙用雙手撐住巨石,馬莉莉卻在那瞬間羞紅了臉,手一松向下掉去,幸虧谷陽看見馬莉莉往下爬就到下面接著,要不然掉下去站不穩可要撞到石頭上了。

“鳳凰姐,徐源以前在這�打工的嗎?”回到海鳳凰的住處,馬莉莉就向海鳳凰打聽徐源的事情。

“嗯,他爸本來開建築公司的,現在又開了家房産公司,徐源就回去打理公司了。”

“他在這�上班,他女朋友沒意見啊?”

“女朋友?好像沒聽他說過。”

“他沒女朋友?”馬莉莉雖然表示懷疑,可一臉興奮早已喜言于表。小女孩的一點心思那能瞞得過海鳳凰,海鳳凰沒接馬莉莉的話反問道:“小莉,今天你又害得他受了傷,要不明天請他吃頓飯?”

“嗯,那就請鳳凰姐幫我請他吧。”

胡慶良把陸翊叫到辦公室詢問趙強案子的進展情況,陸翊說道:“胡局,趙強的屍體是在江�發現的,我們找不到第一現場,就沒法收集有用的證物,所以一直沒什麽進展,唯一一條線索就是趙強的手機在他死前與胡彪通過話,我們也找胡彪問話了,胡彪沒否認,但他說他勸說趙強投案自首,爭取寬大處理的。我們問胡彪爲什麽不把趙強聯系他的事情早些告訴警方,胡彪說他不知道趙強在哪兒,就沒有報案。”

胡慶良搖了搖頭說道:“這回是被胡彪和王鐵生先下手了,一個電話並不能說明什麽,關鍵要找到兇殺現場才能順藤摸瓜,挖出胡彪。這事先放一放,今天上午西橋一家化工廠發生爆炸,化工廠旁邊是一所小學,有學生受傷了,學生家屬已經包圍了鎮政府,要討個說法,你馬上帶隊過去維持好秩序,別再發生什麽意外。”

陸翊聽了領命而去。他知道西橋是王鐵生的老家,西橋鎮的書記還是王鐵生的一個親戚。難道胡慶良等人想借這件事情做文章?陸翊帶隊趕到西橋,隻見鎮政府門前圍著數千群衆,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一片。陸翊一看頭都大了,這次真出大事了。陸翊帶著警察往人群中擠,見有幾個記者還在拍攝,看來胡慶良、餘東秦等人是想借機打壓王鐵生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陸翊帶著人擠到鎮政府門前,看到鎮政府門前放在三具小學生的屍體。陸翊心�咯噔一下,看著憤怒的人群暗道,這次事情要處理不好,隻怕連高偉城都不好過了。

不一會,高偉城就帶人到了西橋,在防爆警察的保護下擠到了鎮政府的門口。“鄉親們,這次是個意外事故,我們正在調查事故原因,保證還大家一個公道。”高偉城見人群憤怒,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句話。

高偉城的話音未落,一個中年婦女站起來叫道:“意外?要不是你們這些當官的收了賄賂,他們能把化工廠建在學校旁邊?你們這些個貪官,還我兒來!”那名中年婦女叫喊著,發瘋似地朝高偉城沖去。站在高偉城旁邊的兩個警察大吃一驚,連忙站到高偉城身前,把中年婦女推了出去,那中年婦女情緒失控,被警察一推就倒在了地上。這下可不得了了,原本就憤怒的人群開始騷動,高偉城還想勸說幾句,卻被憤怒的人群團團圍住,進退不得。不時有東西從人群中扔出,砸在高偉城和他身邊的幾個防爆警察身上。一個警察機靈,把鋼盔帶到了高偉城頭上,高偉城被圍在人群中動彈不得,可苦了他身邊的幾個警察,爲了保護高偉城,可沒少受鞋子之類的東西。雖然都頭帶鋼盔,手持警棍,腰間還挂著槍,可在數千群衆的圍困下,喘氣都覺得有些因難。

本來這事是由王鐵生出面的,但王鐵生開會去了,還沒回澄江,當餘東秦等人得知這個情況,就想趁王鐵生不在,把事情的影響擴大。但他們沒想到的是,事情的嚴重性超出他們的預想,不光死了三個學生,還有十多個學生雙目失明,五十多個學生視力受到傷害,光這些學生的家屬就有上千人,現在都隻有一個孩子,誰家不把孩子當個寶,出了這樣的事情,都聚集到了鎮政府門前,再加上對化工廠有意見的附近居民,幾千人把鎮政府圍得水洩不通。

高偉城心�直窩火,他到澄江幾個月,什麽好處沒撈上,卻攤上這樣一件麻煩事。“鄉親們,你們要相信政府,我們一定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的……”高偉城還想再說幾句,但他的聲音卻被群衆憤怒的叫罵聲淹沒了。這個王鐵生,自己地盤上出了事還要我來擦屁股,氣死我了!高偉城對著身邊的秘書說道:“王鐵生呢,怎麽還沒回來?快把他叫來!”

“高書記,王市長正從W市趕過來,估計到西橋還要大半個小時。”這時候陸翊擠到高偉城身邊說道:“高書記,要不要請武警那邊的人先過來維持一下秩序?我們的人手根本不夠,朝這樣下去會出事情的。”

高偉城無奈的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了,叫武警先過來,把人群分開。”

這時候王鐵生正坐著小車往西橋去,王鐵生對著秘書說道:“小張,看看最新情況怎麽樣了?”

“王市長,網絡不穩,刷新有些因難,不過已經有些照片傳到網上了,高書記被群衆圍困住了。”

“看來這次事情真的很嚴重,餘東秦想借這個機會打擊我,估計他也想不到會鬧出這麽大的事情,這高偉城照片上的形象可不怎麽好啊。上次高偉城還幫著餘東秦和趙永權說話,這次看他還幫不幫他們說話。”

“王市長,那我們要不要盡快趕過去?”

“小張啊,這條路是小路,車開的太快是要出事故的。看見前面的拖拉機了嗎,那就占了大半個道,我們要是開了太快,說不定還會碰到拖拉機,要是出了事故,我們去得就更晚了,小劉,你說是不是。”司機小劉跟了王鐵生多年,早就摸透了王鐵生的心思,這條路算不得寬,但也不窄。車前有一拖拉機拉著草垛,估計是那個養豬大戶拉的草料。小劉開車過去,車身擦到了拖拉機上的草垛,車頭一偏就蹭到了路邊的一棵小樹上,還真出車禍了!

這下可把開拖拉機的中年男人給嚇壞了,那可是奧迪啊,要讓自己賠,得好多錢。自己養了幾十頭豬,沒想到卻死了一半,本都保不住了,再出這事可怎麽活啊。那中年男人走到奧迪車前哆哆嗦嗦地問道:“你們……你們沒事吧?”

張秘書說道:“老鄉,我們是市政府的……”

市政府的?中年男人一聽暈了,撞上個當官的,那不賠死自己:“各位領導,我……我不是故意撞你們的……”王鐵生看了眼中年男人的拖拉機,還是那種手扶的小拖拉機。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開山采石的時候在澄江鄉下火過一段時間,後來被自卸卡車取代。爲數不多的拖拉機就這樣留在鄉下人家,拉拉稻谷雜物。王鐵生對著中年男人說道:“老鄉,我是王鐵生,也是西橋的。化工廠出了事故,我們急著趕過去處理就走了小路,沒想到我司機開的太急,碰到了你的拖拉機,老鄉,這�沒車,你能不能用拖拉機送我去西橋啊?”

“你真是王市長?你們不要我賠車了?”那中年男人一聽當官的不要他賠車,心�就踏實了些。都說這王鐵生是個大貪官,不像嘛,看起來還很平易近人的。

“老鄉,這不怪你,是我司機不當心。隻是我們現在沒車,麻煩老鄉送我們一程。”

“好的,好的,王市長肯坐我的拖拉機是我的福氣。”中年男人帶著王鐵生和張秘書又上路了,王鐵生和張秘書坐在草垛上,晃悠悠地朝西橋開去。

一大批武警官兵和防爆警察又趕到了西橋,想用武力把憤怒的人群分開。于是群衆與警察的摩擦升級,發生了身體對抗。這時候正是谷雨前後,正是江南人家做秧田的時候,澄江雖然是座工業化的城市,但鄉下還有不少農田,種田不是澄江鄉下人的主要收入,有些人家幹脆不種了,把地給要種的親戚,或者包給來澄打工的外地人種。但也有不少鄉下人舍不得自家的田地,利用空閑時間打理田地,聽說化工廠爆炸,家�有孩子的人在地�忙的都趕到了鎮政府,手�拿釘钯的,拿扁擔的,拿小鐵鍬的,弄得那些防爆警察都膽顫心驚。圍在高偉城身邊的幾個警察見到這模樣都撥出槍來威喝群衆。鄉下人倒不是要拿這些東西來打架,隻是從地�帶過來,教那些警察如何不害怕。沖突中,也不知是誰把一個做秧田放灰用的蛇皮袋朝人群中的高偉城扔去,小半袋灰在空中撒開灰蒙蒙的。“砰”的一聲,高偉城身邊的一個警察可能太緊張了,手�的槍走火了,一個中年婦女腹部中槍,倒在地上。

人群聽到槍聲,頓時安靜下來。倒在地上的中年婦女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死了兒子,沖撞高偉城的女人。陸翊和高偉城也沒想到身邊的警察會走火開槍,見那中年婦女倒在地上,愣了一下,頓時心�暗叫,這下可糟了!一個男人扒開人群撲到中年婦女的身上叫道:“菊芬……”另一個人大聲叫道:“警察殺人啦,幹死他們!”人群跟著又騷亂起來,能扔的東西都朝被圍在中間的高偉城扔去。“砰!砰!”陸翊果斷地朝天鳴了兩槍,這時候再不把人群鎮住就要出大事了。槍聲過後,人群中有人大喊:“警察又殺人了,鄉親們啊,我們要爲死去的親人報仇!”圍在外面的數千人根本不知道�面是什麽情況,聽到槍聲,又聽到有人大喊,正以爲警察殺人了,都朝中間湧去。陸翊暗叫不妙,人群中有人在煽風點火,隻是他不知道那人是誰,也不知道他是餘東秦的人還是王鐵生的人。

“叭!叭!叭!”拖拉機上的柴油機隆隆作響,遠遠的就傳到了人群中間。人群外圍的人都回過頭去,隻見一輛老拖拉機載著大半車青草,草垛上還站著兩個人。“閃開,都閃開。”拖拉機由遠而近,草垛上的張秘書撐破了嗓子大喊著。圍在鎮政府的人群一時間不明所以,見有人開著拖拉機沖向鎮政府,以爲又是那家死了人,拉到鎮政府來了,紛紛閃開了一條路。拖拉機開到離高偉城十多米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前面放著三個學生的屍體,還有情緒激動的家屬,就算開輛坦克過來他們也不會讓開。

王鐵生站在草垛上對著人群大喊:“都住手!鄉親們,有話好好說,你們這樣圍攻鎮政府是要犯大錯誤的。”

“你是什麽人?”人群中傳來幾聲喝問聲,有認出王鐵生的則叫道:“他是王鐵生,跟當官是一夥的。”霎時間,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向王鐵生扔過來,誰叫他站的高呢。一邊的張秘書可受罪了,爲了不讓東西砸到王鐵生,他隻好犧牲自己,站在王鐵生身前做擋箭牌。甚至有人把扁擔都扔了出來,一頭砸在張秘書腳闆上,痛的張秘書差點就掉下拖拉機去。

王鐵生並沒有生氣,因爲他知道眼下就是該裝孫子的時候。“鄉親們,我是王鐵生,我也是西橋人,這麽多年光顧著澄江的發展,沒把西橋建設好我很慚愧,是我辜負了西橋人對我的期望。這次事故我們市政府也有責任,可事故已經發生了,當前最重要的是搶救受傷的學生和群衆,大家圍在這�,我們鎮政府,市政府也沒法正常工作,對調度搶救傷員是不利的,大家有什麽要求,等搶救好傷員之後再說,請大家放心,政府一定會嚴肅處理這起事故的相關責任人,無論涉及到誰,我們都會嚴懲不怠。鄉親們,你們先回去照看傷員,這�派個代表留著,家�有損失的可以先登記一下,好不好?”

聽了王鐵生的話,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可這時候又有人說道:“不行,我們都走了,誰知道你們當官的會幹什麽,剛才那麽多人,你們就敢開槍殺人,我們散了,你們一定是一個個打擊報複。”

“對,一定要嚴懲兇手。”人群中有人附和。

“誰開槍殺人了?”王鐵生一定頓時就火了起來,對著不遠處的幾個警察吼道。一個警察跑到拖拉機下面對他說是槍走火了。“走火?我們警察是怎麽當的,對著老百姓槍就走火,爲什麽不對著你們自己走火?”王鐵生爬下拖拉機走到高偉城身邊對著那個走火的警察罵道:“這樣的人也能當警察,這讓老百姓如何放心,我看是我們隊伍中有些同志不把老百姓當回事,這種人一定要嚴懲不貸!”王鐵生說到激動的時候,對著那個警察扇了一巴掌。那警察看了王鐵生一眼,應聲倒在了地上。

“打的好,這種人就應該狠狠的教訓教訓。”圍在周邊的群衆見開槍的警察被打,頓覺出了口惡氣。王鐵生走到中槍的婦女身邊說道:“鄉親們,剛才是槍走了火,這位婦女同志並沒有死,隻是驚嚇過度暈了過去,不過鄉親們,她失血很多,要盡快送到醫院去搶救,大家圍在這�隻會耽擱搶救。大家讓開一條道,先讓車子出去好不好?”

人群散開了,從鎮政府�駛出一輛車,帶著暈過去的中年婦女和她的丈夫朝市�開去。王鐵生用載著草垛的拖拉機和那個警察的一巴掌換取了老百姓的諒解。他站在草垛上的形象與被警察圍在中間的高偉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至少,在王鐵生和高偉城中間,老百姓會支持王鐵生。

經過幾天的爭論,西橋鎮鎮長被撤職,而鎮黨委書記隻是記了個警告處分。而王鐵生卻借機發難,因爲這一事件在澄江鬧的沸沸洋洋,又發生了警察開槍重傷群衆的事件,胡慶良被免去了公安局長的職務,到政協養老去了。現場指揮的陸翊也免去了大隊長的職務,管後勤去了。那個開槍的警察卻隻是被調到鄉下一個派出所當戶藉警。高偉城被人群圍困的狼狽形象在民間廣爲流傳,當他在網上看到自己的形象時便破口大罵,要嚴肅處理胡亂報道的新聞記者。當然他也知道這件事是餘東秦等人在背後搗鬼,原本是針對王鐵生的,卻陰差陽錯弄到了他身上。高偉城也隻是罵罵而已,這時候再對餘東秦下手,那他在澄江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王鐵生就等著他與餘東秦、趙永權發生摩擦呢。

傅玉明哼著小調去了城南別墅,這幾天用春風得意馬蹄疾來形容他的心情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傅玉明終于摘掉了副字,登上了局長的寶座。“麗麗,拿酒來,今天我們要好好的喝幾杯。”

“明哥,今天這麽開心,是不是升官了?”

“小麗就是聰明,新的任命下來了,現在起你就是局長夫人了!”傅玉明說著便摟著姜春麗用力親了口。前幾天傅玉明就得到消息,他有可能接替胡慶良出任公安局長,但新的任命下來,傅玉明還是很激動。姜春麗卻咯咯笑道:“這個局長夫人我是做不像的,隻要明哥心�有我就好了。”

傅玉明尴尬地笑了笑說道:“小麗,我和陳琳的關系早就名存實亡了,隻是礙于我們的身份,離婚對我們的影響太大了。”

“明哥,這些小麗都明白,我隻要能在你身邊就心滿意足了。來,我敬明哥一杯,慶祝明哥高升。”

“小麗,要不你以後就不要去上班了,反正你在那電子廠�幹的也不開心,幹脆就別去了。”

“我一個人在家�也很無聊的,再說明哥升了局長,以後趙梅對我會更客氣的。”傅玉明不清楚姜春麗爲什麽非要到電子廠去上班,但她要去他也沒攔著,正如姜春麗所說的,他當上局長之後,趙梅隻會對姜春麗更客氣。

第二天傅玉明上班就收到一封快件,地址和人名他都不熟悉。傅玉明折開一看,�面有一封信,上面隻有寥寥幾句。“恭祝傅局長高升,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可能沒什麽用處,但對傅局可能用得上,請傅局笑納。”傅玉明看著看著信紙莫名其妙,又打開信封,才發現�面有用白色紙巾包裹著的東西。傅玉明打開一看,�面卻是個內存卡。傅玉明把內存卡塞進讀卡器,�面隻有一小段視頻。傅玉明看完視頻後整個人都驚呆了。這是誰拍的?難道是海鳳凰派人做的?從視頻的角度看上去,拍攝的人應該是在衛生間的方向,這麽說,自己在房間�也被人拍下來了?海鳳凰派人把這個東西寄給我是什麽意思?是告訴我她手�還有我的視頻嗎?還是讓我去對付王鐵生呢?傅玉明越想越心驚,海鳳凰派去的人肯定在他離開後強奸了葛清岚,如果海鳳凰把他的那段視頻給了葛清岚的話,那他傅玉明就完蛋了。雖說這視頻在法庭上可能作不了證據,可隻要葛清岚相信就夠了,萬一她把情況告訴了當省紀委書記的葛俊武,想報複自己這個公安局長易如反掌。

一陣刺耳的音樂聲讓傅玉明的心跳驟然加快,傅玉明驚出一身冷汗,拿著手機愣了愣才接通了電話,電話�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恭祝傅局長高升,東西傅局長一定收到了吧,我想那東西傅局長一定知道怎麽用。”

“你……你是誰?是海鳳凰派你送的嗎?”

電話�沈默了會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上還有一些東西,如果傅局長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就好好利用那東西。”

“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麽?”

“傅局長不要緊張,在某些目標上,我們和傅局長是相同的,傅局長隻要知道這點就好了,如果傅局長把我們看作盟友,那天晚上的事情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了。”徐源說完就挂斷了電話,他現在可沒能力與王鐵生周旋,反正傅玉明閑著,就讓他和葛清岚聯系去吧。一邊的傅玉明卻是忐忑不安,對方既然把這段視頻給他,至少說明對方也想把王鐵生搞掉,從這點來說他們算是盟友。隻是對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是不是海鳳凰的人讓傅玉明難以琢磨,難道澄江還有人在暗中與王鐵生作對?

傅玉明在忐忑與思索中度過了一個下午,下了班,傅玉明被請去吃晚飯,是公安局內部幾個主要負責人請客,新領導上任,怎麽著總要表示一下。傅玉明索性就不去想那視頻和神秘人的事情,打電話給陳琳,想請陳琳一起去。傅玉明升了局長,覺得自己在妻子面前有些挺了,幾個部下請客,正好請陳琳去看看他的神氣,那知道卻被陳琳拒絕了。陳琳與傅玉明一起出去應酬,原本就是迫不得已的演戲,對著幾個手下有什麽好演的,陳琳自然就推掉了。

陳琳回家後簡單做了兩個菜就自己解決了晚飯。一上網,澄江論壇上都是一些關于化工廠爆炸的事情,以及受傷學生的治療賠償方案。但前一陣子在網上很火的高偉城被圍困的圖片是找不到了,有的隻是一些化工廠存在的問題,對這家化工企業的討伐,或許老百姓就隻能這樣來發洩心中不滿的情緒。還有就是傅玉明接替胡慶良出任公安局長的事情,一些市民對這一任命頗有看法,但也沒鬧出什麽動靜,有些言詞激烈的幹脆就被刪了。陳琳看了會便登了QQ,陳琳很少上QQ,但自從徐源要了她的號之後,陳琳有空就會登上去看看。徐源也很少上QQ,或者是與陳琳上的時間對不上。之前徐源在黃金海岸的時候,陳琳下班的時候正好是徐源上班的時候。但現在徐源在網上碰到陳琳的時間就多了。

徐源正在和馬莉莉聊天,自從那天在海鳳凰辦公室碰面以後,馬莉莉很快就跟徐源熱絡起來,每到周末,馬莉莉就到海鳳凰那�去,不用她開口,海鳳凰就找些借口把徐源約過去。五一節的時候,馬莉莉還把徐源和海鳳凰請到了S市,至于QQ,徐源上的也不多,而且他一般都隱身,兩人聊的不多,但從S市回來後,兩人之間聊的就多了起來。徐源看到陳琳上線,便給她發去一個笑臉,接著問道:“吃晚飯了嗎?”

陳琳看著屏幕笑了笑,打了幾個字發了過去,“吃過了。你在啊?”

“嗯,你今天上線很早嘛。”

“早又怎麽樣,還不是看著電腦發呆。”

“要不我們出去?”

陳琳看著徐源發過來的信息發呆,過了半晌才回道:“你女朋友呢?”

“我在公司,今天沒回去。”

“你還在公司?很忙嗎?”陳琳知道十�房産公司最近剛投了個標,工程並不大,就算是公司的第一樁生意,也不至于把徐源忙成這樣。

“不忙,在處理一些私事。我去接你吧,你在你小區東邊的弄堂�等我。”從十�到陳琳住的小區大約要十多分鍾,陳琳接到徐源的邀請就下了線,在鏡子前仔細整理自己的頭發,又拿出眉筆在雙眉上輕輕畫了幾下,這才回房間換衣服。陳琳拿出一條黑色的筒裙比劃了下,突然想到徐源是騎摩托車的,穿直筒裙不太方便,便又換了藍色的條水磨牛仔褲。

與徐源的關系持續了也快有半年了,但這是徐源第一次到她小區附近接她,雖然徐源說的那條弄堂並沒什麽人,但陳琳有些緊張,怕被人撞見了。雖然如此,陳琳也沒有拒絕徐源的邀請。陳琳背著個小挎包進了小弄堂,說是弄堂,其實是兩個小區間的一道小道,因爲兩個小區的大門都開在大馬路上,這條小路並沒什麽人。小路的一邊是一條小河,寬不過兩三米,河對面便是陳琳住的小區。河邊上種著一排垂柳,昏暗的燈光下那柳影婆娑,倒是個飯後散步的好去處。隻是現在八點了,散步的人早回家去了,陳琳順著河沿一直往北走,偶爾有輛電瓶車從她身邊馳過,陳琳心�一陣的緊張,這時候她希望這條昏暗的小路上能多些人,可又害怕人多了會有人注意她,認出她來。不可否認,這時候要是有男人從陳琳身邊走過,都會多看她幾眼。

路上的行人似乎變多了起來,陳琳用手理了下頭發,披散開來的長發遮住了她小半個臉頰。陳琳朝人多的地方看去,不知是誰在小馬路的中段開了小側門,可能是住在這個小區�靠近中段的居民,這樣雖然進出方便,可也增加了安全隱患,方便了居民,自然也方便了小偷。兩個老頭正在路燈下下棋,旁邊還圍著幾個觀棋的,還不是發出爭論和歎息,仿佛是他們在戰場上指揮著千軍萬馬�殺。

發動機低沈的聲音伴著明亮的燈光由遠而近,陳琳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原來是輛汽車,陳琳有些失望。汽車卻慢慢開到了陳琳身邊,陳琳回頭一看,頓時就停了下來,“是你?”

汽車也停了下來,“不是我還會是誰,快上車吧。”陳琳向四周看了看,迅速拉開了後排的車門坐了進去。

“什麽時候拿到的車?”陳琳雙手摸著嶄新的車椅,軟軟的,坐著很舒服。徐源回過頭看著美女說道:“今天去提的車,感覺怎麽樣,還符合你的要求吧?”

“嗯,挺好的,感覺比我的車大多了。”陳琳突然會意過來,臉微微紅了下輕聲說道:“你買車與我有什麽關系。快開車吧,那些人都看著呢。”

“他們在看下棋呢,再說這麽晚了誰會認出你啊。現在的城�人,有些連對門都不認識。”

“胡說,我那一幢樓�的差不多都認識。”

“那是你和傅玉明的特別身份,要是我住在那邊,那樓�的人才難得理我呢,要不要我們去試試。”

“別瞎說,快開車。”徐源看著美人略帶害羞的表情,開心的笑了笑,一踩油門帶著陳琳朝江邊馳去。

五月的澄江已經有些悶熱,但夜晚還是很涼爽,尤其是江邊,陣陣的江風吹來,還帶著潮濕的寒氣。陳琳穿著米黃色的外套,�面是一件薄薄的針織T恤,江風吹來,陳琳用手拉緊了外套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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