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小說歡迎您的光臨】《光影女俠》
正文序
為了完成寫序這「不可能的任務」,我特地去研究了很多作者們書裡所寫的序,可看完了之後,我卻發現自己更不會寫序了。
有的作者回答讀者提問,甚或是與讀者交流心得,可至今我未曾收到過讀者的信,就算收到我也看不到,所以實在無從回答、交流起。有的作者敘述自己被催稿,以及與編輯互動的心路歷程,但是我沒這個機會,因此也不能胡亂編造。有的作者談及寫稿的心得、以及創作時的隨想,而我一寫完稿就自己放自己大假,然後等一回過神來,才發現什麼都忘了,徹徹底底地將當初在寫稿時,腦子裡想的東西全忘光……
但是沒關係,因為我雖然有那樣多的缺點,但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沒人理我,我也可以說上半天話,並且一點也不覺得受到委屈或冷落,所以現在,就開始蘇打一書一問、自問自答時間。
究竟,蘇打平常無聊到什麼境界?
按理說我這人本不該會這麼無聊的,可是事實是,平常除了寫稿、吃飯、睡覺、看電視、上網打遊戲之外,連大門都難得往外邁出兩步,實在乏善可陳的嚴重。
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我潛心反省了很久,終於得到了一個答案──懶。
是的,太懶,懶得出門逛街,懶得跟鄰居那些三姑六婆七嘴八舌,懶得跟一幫有點熟又不太熟的人交際應酬,所以才會淪落到如此自閉的境地。
但如此之懶的蘇打,之所以還能活得像現在這樣滋滋潤潤、白白胖胖,仰仗的便是那台破筆記型計算機、那條常常被我踢斷的網線,以及那專門用來煲電話粥的加菲貓電話。
網絡時代說起來有好處也有壞處,壞處就是造就像蘇打這樣的懶人,好處就是即便一缺三,我也能在網上找到牌搭子,然後跟世界各地的人打上一場好牌、下上一盤好棋、聊上一個好夜。
至今,我的牌搭子遍佈世界五大洲、三大洋,嗯,等會兒,三大洋好像誇張了點,畢竟還沒聽說哪艇船上可以無線上網的,不過沒關係,我這麼說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哪天誤入某牌局、某棋局室時,搞不好其中有一個牌打的最爛、可話最多的人就是我……
這麼說來,難不成蘇打是個只活在虛幻世界中的無聊網蟲?
對不起,我承認我無聊,但我可不承認我是活在虛幻世界中的網蟲,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你便能明白蘇打絕沒有自欺欺人──
活在虛幻世界的網蟲會老搞不清今天幾月幾日星期幾,而蘇打清楚的很,因為我天天負責撕日曆。
所以,我絕不是個活在虛幻世界中的網蟲啦!
正文楔子
住在這座城市裡的人都知道,這城市中住有三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女人——幻影三姝。
傳聞中,「夜影女俠」闕雲岫,冷若冰霜,擅長拳腳功夫,而且槍法神准、來去無蹤;「火影女俠」唐韻,艷如桃李,製作及拆解爆裂物的知識與手法無人能及;而「光影女俠」極光,柔似春風,能將電腦、網路的功用發揮到極致,幾乎無人能出其右。
她們行事低調,很少人有機會見到她們的真面目,就算見過,也絕對閉口不談,因為她們是這座城市的守護者,而所有的市民,都是她們鏟奸除惡的後盾。
這三位優質的女人雖是城市中所有男性的夢中情人,但卻沒有一個普通男人敢對她們存有癡心妄想,他們只能又護又羨的等待著,有朝一日,會有三名絕對優質的男子出現,擄獲他們的幻影三姝……
正文第一章
午夜三點。
市中心的某處高樓,有別於他處的靜謐與冷清,整棟通火通明。
位於它對面的另一棟大樓,看似漆黑平靜,但在第五十三層的某個房間中,卻是暗藏玄機。
房間的北面,是一道由十六個螢幕組合成的電視牆,前方坐著一名身上只穿著大號a恤的赤足女孩。
她耳上塞著無線耳機,晶亮雙眸專心地注視著螢幕牆,並用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來回切換著畫面。
「你身後三十公尺的右邊走廊有一個白朗寧摸過來了,a座電梯則上來了……我看看……是三個,老天,居然是三個帶Ak47的光頭尤伯連納。」女孩一邊看著螢幕牆上不同方位的影像,一邊輕笑著,「對了,岫子姊,最近你的鋒頭挺健啊,報紙頭條天天刊登你這位夜影女俠的光榮事跡,你的個人網站還多達1127個呢。」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它們從來沒有存在過。」
「我是可以幫你把它們全駭了,只不過就怕傷了那些粉絲們的心。」望著螢幕裡的黑衣人將對手一一擊昏,女孩輕輕吹了一聲口啃,「GameOver!三分二十八秒……岫子姊,你今天又創紀錄了,對了,幫我介紹幾個客戶吧,我最近有點小窮。」
「你天天都小窮,極光。」
螢幕裡,那名身姿婀娜的黑衣人輕輕將頭罩取了下來,就見一頭及腰秀髮如瀑布般披散在她的身後,她背對著鏡頭豎起右手大拇指,做出一個「合作愉快」的手勢,然後便隱入黑暗之中。
「誰喜歡小窮啊?可是沒辦法,誰教我具有那樣高尚的道德良知與品德情操!」極光優雅地伸了伸懶腰,「過兩天出來喝下午茶吧,可別拒絕我!」
「沒問題,你先去睡吧,我進去忙了。」
「嗯,你忙吧,bye。」
取出耳機,極光站起身來,手指輕輕一敲,讓螢幕牆成為一片黑暗。
她是極光,一個頂尖的電腦玩家。
但她的工作可不是那些寫寫病毒、放放木馬、沒事找事、上不了檯面的缺德事。
因為她是專家,專家中的專家。
出生在科技世家,再加上IQ200的高智商,讓極光在別家小孩仍在玩洋娃娃時,便先學會了在網上衝浪。
她的床頭故事是由哥哥對她講述a語言以及Jave編程,再大一些的娛樂則是與哥哥比賽誰駭的機密網站比較多……
長大後,這對天才兄妹終於玩夠了,一起改邪歸正。
哥哥極風,成了美國私人科技研究院的院長,而極光,則在一次機緣巧合下認識了現在的閨中密友闕雲岫與唐韻,並且隻身來到台灣。
由於從哥哥極風那兒無條件得到眾多的高科技支援,讓極光可以無聲無息地侵入任何一部電腦,獲取她想要的資料,更可以透過衛星定位監控任何一棟建築物中的人、事、物,就像她剛剛為「夜影女俠」闕雲岫所做的事。
只有很少人知道,這名隱身在電腦螢幕後、人稱「光影女俠」的頂尖高手,竟然只是一個剛滿二十二歲的妙齡女郎。
一來,是因為極光很少在網路上賣弄自己的技術,二來,是她選擇客戶太嚴苛,若非熟人介紹,根本就找不著她幫忙。也因此,雖然有關她的傳聞如此之多,想請她工作的人也多如過江之鯽,但真能如願以償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該去領點錢囤積生活用品了,要不然幾天後一定沒法子過活……」緩緩地轉身走入房內,極光喃喃自語。
她隨意套了件小短褲,再穿上球鞋,便走出房外進入電梯,下抵一樓,然後走至隔壁大樓門前。
她來到的這棟大樓,是被人們戲稱「百鬼夜行」的紫光大廈,白天時各個樓面靜悄悄,一到夜間,卻變得熱鬧非凡!
在這裡居住或工作的,皆是一些夜行性動物,也就是那些喜歡晝伏夜出的音樂人、美術人、文字人、電腦人……等各式各樣的自由工作者。
夜晚就是他們的白天,而極光,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為了安全起見,她不住在這棟大樓裡,而是選擇住在它的旁邊。
踏入紫光大廈的電梯,極光按下樓層按鈕,然後等門一開,便老馬識途地走過一排長廊,再繞過了酒吧、舞廳,直接向超級市場而去。
在裡頭又逛又繞的好一陣子,極光才推著車子走至收銀台結帳,然後提著採買的三大包東西,心滿意足的往電梯走去。
但走著走著,她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為在一陣急遽的心跳之後,她突然頭暈目眩,下腹劇烈地疼痛了起來!
「不……不該是現在啊……」極光低聲呻吟著,臉上冒出一顆顆豆大的汗水,視線也跟著朦朧。
老天,她的月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
她明明算得好好的,所以才敢在今天出門採買東西,以備過兩天使用,可是為什麼人算不如天算,她竟在這時……
極光不知道其他女人是不是都跟她一樣,在每個月固定的那幾天裡,整個人都會不舒服至極,特別是開始的第一天!
渾身沒力氣不說、痛得非吃止痛藥不可不說,連床都下不了、走都走不動不說,最主要是身子就像血崩一般,怎麼也止不住……
完了,她真的完了,得趕緊回去才是……
無視於路人對她的側目,極光踉蹌的扶著長廊的牆壁,一步步地走向五十公尺開外的電梯,但她走著走著,卻再也無法支撐,整個人往旁邊一跌!
極光這麼一倒,恰好倒向長廊旁的一間辦公室,而她怎麼也沒料到,那間辦公室的門竟是虛掩著,以致於她便這麼跌入了房間內!
正當她掙扎著想爬起來道歉時,就聽見前方傳來一個冷漠而低沉的聲音。
「有事嗎?」
「我……」極光蒼白著一張臉,痛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半躺在地上抱著腹部。
望著眼前的不速之客,男人皺了皺眉,仔細地打量著她,眉宇之間有種被人打擾的不快,但突然,他微微地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女孩躺在地毯上的身子微微地發抖,而一條細細的血絲正順著她雪白的大腿內側緩緩流下,顯得怵目驚心!
「流產了?」坐在紅木辦公桌後,男人瞇起眼問道。
極光搖了搖頭。
「被人侵犯了?」
極光又搖了搖頭。
「縱慾過度了?」
「我只是……那個……來了……」極光又痛又窘的低聲說道。
這男人……如果想趕她出去就直說吧,何必什麼事都不做,淨問這些沒用又過分的問題?
聽了極光的話後,男人沉吟半晌,突然由辦公桌後走出,一把將她抱到沙發上,並為她蓋上被子。
「你先在這裡休息,我一會兒就回來。」
你就算不回來我也管不著你!
極光在心中哀哀的想著,然後抱著肚子,竭力忍受著那股椎心的痛意,並感覺著自己體內不斷往外流出的熱血……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全身衣裳都汗濕了之後,朦朧中,她聽到開門聲。
「拿去吧。」男人的聲音在她上方傳出,依然是那樣的冷漠。
「那是什麼……」極光痛苦的睜開眼問著。
「止痛藥、安眠藥、女性用品、浴巾、沭浴精、衣裳。」男人淡淡的回答,「你挑著用吧。」
望著男人將紙袋中的東西一一取出,極光不禁傻了。
他竟然跑去幫她買了這麼多東西?除了好幾個品牌的女性用品外,還有內衣、內褲,以及一件可愛的連身運動短裙!
說明完畢後,男人將東西又全部塞回紙袋中,極光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感動,但更多的,卻是佩服。
一個大男人,居然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買了這麼多女性用品,實在太不簡單了!
只不過……他買的內褲為什麼有小熊維尼的圖案啊?
「小小年紀不學好,大半夜跑到這裡來做什麼?」男人將紙袋放到一旁,倒了一杯水並取出止痛藥,一起塞入極光的手裡,出聲斥責道。
小小年紀不學好?極光愣了愣,抬起頭望著男人不以為然的神情。
這男人了不起大她六、七歲而已,怎麼用這種語氣說話啊?
她知道自己是長了一張娃娃臉,可是也不至於到「小小年紀」的地步吧?
望著男人眼底責備小孩似的神情,極光總算明白了。
這男人竟當她是個小娃子呢,難怪他會買小熊維尼了……
「浴室在後頭。」望著極光乖乖地將止痛藥吃下,男人坐回辦公桌後,淡淡地說道。
「謝謝你……」輕啟紅唇道了聲謝,極光掙扎著想坐起身,怎知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無論她怎麼努力,就是沒法子離開沙發。
突然間,她的身子整個懸空!
男人不耐煩地抱著她走進浴室,將她放下後,又把買來的東西也丟進去,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或許是止痛藥的效力發作了,極光終於不再感覺到那股難耐的疼痛,她扭開水龍頭開始沐浴,任由水柱將她身上的濃濃血腥味衝散……
等到全身都舒爽之後,她換上那身「可愛」的衣裳,將髒衣服裝到紙袋中,頂著一頭滴著水珠的短髮,輕輕地打開了浴室的門。
「好些了嗎?」聽到開門聲,男人視線沒離開桌上的文件,淡淡問道。
「謝謝……」望著男人的背影,極光囁嚅道,「實在太麻煩你了,買東西的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不必了。」抬起頭瞟了她像蘋果般嫣紅的臉蛋一眼,男人又低下頭去,「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極光搖了搖頭,突然又蹙緊眉心,「我能再躺一會兒嗎?」
「躺吧。」男人盯著電腦螢幕,冷冷的說著。
不是都吃了止痛藥嗎?怎麼還會這樣痛……
極光躺到沙發上,縮著身子不斷地深呼吸,希望這些動作能幫她舒緩生理上的不適。
半晌過後,她偷偷地睜開眼望了望那個男人,對他很是好奇。因為,像他這樣看起來大男人至極的人,竟然願意為宿昧平生的她做一些許多男人都不太可能去做的事。
此時此刻,他依然面無表情的盯著電腦,雖看起來冷漠,但老實說,他長得實在很帥!
深邃的眸子、濃濃的眉毛、俊挺的鼻樑,還有那堅毅的下巴,以及專注的神情……
正當極光傻傻地望著男人時,突然聽到他低沉醇厚的嗓音。
「別看我,要睡快睡。」
極光倏地閉上眼,整張臉都紅了。
老天,他明明動也沒動一下,怎麼會知道她在看他呢?
但他真是個好人,而且還是個很帥的好人……
恍恍惚惚中,極光傻傻地想著。看樣子,今晚的她可以有一個好夢了……
當天色微明之時,極光緩緩地由夢中醒來,這才發現,男人已不在房內。
望著自己身上的薄被,半坐起身的極光甜甜地笑了起來,因為那個看來冷漠,但卻體貼細心的男人……
起身走到房外,極光將門輕輕關上,很快地回家梳洗一番,又連忙上網選了同款式的地毯及沙發,教人送到男人的辦公室,督促著工人把被她弄髒的傢俱更換過後,便乖乖地坐在辦公室裡等待。
但是她由早上坐到中午,又由中午坐到晚上,卻都沒有等到男人的身影。
就在極光等得耐性幾乎都快被磨光時,突然靈光一閃,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我怎麼那麼笨!這棟大樓裡的人當然是夜行性動物啊,他怎麼有可能在白天出現呢?」
她站起身,環顧這間充滿男人氣息的辦公室一圈,然後百無聊賴地回到自己的住處,直到夜半才又悄悄晃至這棟大樓。
遠遠地,極光便看到了辦公室的門依然微掩,光線由門縫穿透至走道上。
「你好……」輕敲了下辦公室的門,她有些忐忑的微啟紅唇。
「有事?」男人低著頭淡淡詢問。
「我……」極光穿著一身運動服,十指交纏地走入辦公室,「我想對你說聲謝謝。」
「不必了。」男人微拾起頭看向電腦螢幕,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飛舞,「還有,把這些東西抬回去,小孩子就學著這麼亂花錢,長大以後怎麼辦?」
「那些是我花自己的錢買的!」極光連忙解釋,「不是用家裡的錢。」
「你的錢?」男人終於抬起頭看向她,只是眼神有些古隆。
他會出現這種古怪的眼神其來有自,因為在他辦公室內的傢俱,樣樣索價不低,而這個小女孩竟然可以在一夜之間花費大筆金額還面不改色,看樣子絕不是個普通家庭長大的孩子……
「嗯,我的錢,所以你一點也不必擔心。」極光點了點頭笑道,同時負手走至男人身後,奸奇地望著他的電腦螢幕,「咦,你中的這個木馬有點麻煩啊……」
「嗯?」男人又抬眼望了望極光。
是的,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電腦被人植入木馬程式,因此這幾天才會焦頭爛額地處理這些事,以免自己的絕密文件曝了光。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小女孩才朝螢幕望上一眼,便看出了他電腦裡的問題!
「嗯……」皺起眉,極光專注地盯著男人的電腦,然後不由自主的走上前,伸出手去按桌上的滑鼠,「不好意思,鍵盤借我用用。」
男人乾脆起身把位子讓給她,自己側坐在桌上,點起了一根煙,在煙霧繚繞之間,望著她熟練至極地整理他的電腦。
「好了。」幾分鐘後,極光滿意地對著男人點點頭,「木馬清理乾淨了,補丁也打上了,當然,也裝上了最好的防火牆,你以後沒事別亂上色情網站,那上頭的壞東西最多了。」
「我從來不上色情網站。」男人揮了揮煙灰,淡淡的說著。
「啊,對不起……」當他的聲音傳人耳際,極光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老天,她的職業病怎麼又犯了!
「我……我是電腦維修員……」見男人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極光面紅耳赤地囁嚅道,「我絕不是說你有上色情網站的習慣,只是我有職業病……」
「你?電腦維修員?」男人瞟了極光一眼,又將視線轉回螢幕之上。
「我是……」在男人看似平常卻又深沉的目光下,極光不禁有點心虛。
「你平常怎麼收費?」男人將煙捻熄了,淡淡地問著。
「不用了!」極光慌忙地搖著手由座椅上站起來,退到沙發旁,「我只是想謝謝你……」
「多少?」
「這個……兩百元。」望著男人嚴肅的神情,極光只好胡亂開了個價。
兩百元?開什麼玩笑!男人又瞟了極光一眼。
誰不知道那幫修電腦的奸商們只要一碰到機器,就算只是最普通的問題,沒有一千元是絕對修不好的,而她,竟然只要兩百元?
就這樣不知米價的小丫頭還敢自稱是電腦維修員?
「不必給我了,就當抵昨天你幫我買東西的錢好了。」沒等男人有掏錢的動作,極光就急忙開口。
又望了極光一眼,男人坐回椅子上,再度開始工作,就好像房中只有他一人似的。
「我能待在這裡嗎?」半晌後,極光細聲問著。
「待吧。」
就這樣,自那天之後,極光經常會用各種名目出現在男人的辦公室內,而男人通常也只是淡淡的望了她一眼後,便低下頭做自己的工作。
偶爾,他會開口與她交談,更偶爾,他說著說著,嘴角會泛起一陣輕笑,而那淺淺的笑容,讓她看了之後怦然心動不已。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不恰當,但不知為何,她就是想接近他……
極光原本決定,只要他開口趕她走,她一定不再打擾他,但他沒有。
她知道男人是嫌她小,將她當個淘氣的孩子般看待,但無所謂,只要能看到他就行……
這樣平淡卻又讓人開心的日子,足足過了有三個月。
直到某一天,當她像往常一樣興高采烈地去到男人的辦公室時,卻發現已經人去樓空,而門上貼了一張「招租」的字條!
他走了!
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任手中花了她一下午時間做好的小點心灑落一地,極光的呼吸幾乎要停止了,眼前一片朦朧。
今天是她的生日啊,她本來想與他一起過的!
他怎麼要走也不告訴她一聲啊?昨天明明還好好的啊,他的臉上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神情……
而她,又為什麼那麼笨,這幾個月來竟都只顧著看他,完全忘了問他的名字……
一滴溫熱的淚,緩緩地由極光的臉頰上流下。
因為一想到自此以後,她或許再也見不到那個看似冷漠實則溫柔,那個偶然出現在她生命之中,她也忘了詢問他姓名的男子時,她的心,就像被針刺般疼痛……
難道,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正文第二章
兩年後。
一個靜謐的小教堂陸陸續續來了幾輛車,人雖不多,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容。
「極光,你居然瞞了我們這麼久!?」
唐韻與闕雲岫一左一右坐在極光身旁,在小小的教堂休息室裡輕聲談笑。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瞞你們的……」穿著一襲線條簡單、手工精緻的白紗禮服,極光的臉頰飛上兩朵紅雲,「他不想說,所以我……」
「所以你就以夫為天了?」闕雲岫輕笑著。
「我……」極光的臉龐更紅了,只是嫣紅之中,洋溢著一股讓人無法忽略的濃濃幸福。
「說,你跟東方究竟什麼時候認識的?」望見極光臉上的甜蜜之色,唐韻輕拍她的小臉蛋,寵溺地問道,「又是什麼時候定的情?」
「這個……」極光害羞的低下頭去,「兩年多前一個意外的機會認識的,後來……後來失去聯絡,直到上回我找韻姊姊幫忙,韻姊姊把他介紹給我,我們才又見面的……」
「原來是這樣!」唐韻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搞了半天,我還是你們的媒人啊!」
「婚禮馬上要開始了,小韻,我們先出去吧,讓新娘子調整一下心情。」闕雲岫望了望表,站起身來對唐韻笑道。
「那有什麼問題!」唐韻挑了挑眉,與闕雲岫一起向門口走去,突然,兩人一起停下了腳步,回頭輕喚道:「極光!」
「什麼事?韻姊姊、岫子姊。」極光抬起頭,含笑望著兩位閨中密友。
「要幸福!」唐韻與闕雲岫真摯地望著她,「一定要幸福!」
「嗯。」極光甜甜地笑了起來,美麗的眼眸盈上一陣輕霧,望著最好的兩個朋友帶著笑容,輕輕地將門掩上。
是啊,她會幸福的,因為他是上天送給她的禮物,否則在分隔兩年之後,他們怎麼可能會在那樣因緣際會的情況下再次相見……
極光從沒有想過,那名在她心頭徘徊了兩年的男子,竟然就是「神采」東方亞——那個她向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男子。
若不是因為他是東方亞,若不是因為她惹上了不知什麼人物,若不是因為她找上唐韻尋求協助,若不是因為唐韻與東方亞私交匪淺,若子是……
他們也許會那樣擦身而過,永不相見。
但他們終究是相見了,並且,在今日結為夫妻……
她永遠忘不了,在相遇半年後,一個淡淡的雨夜,他靜靜地對她說:
「我們結婚吧。」
很簡單的話語,卻強烈震撼了她的心,當她顫抖著嘴角問他為什麼時,他的回答是:
「因為我想結婚,因為你適合我。」
或許這不是什麼動人的情話,也一點都個浪漫,但她不在乎,只要能待在他的身旁,無論是什麼地方,都是她的歸宿。
畢竟,他是她二十四年來唯一的心動,而這心動,只因那回初次相遇時,他冷漠態度中隱含的淺淺溫柔……
「光兒,」就在她冥想之際,門外傳來一個沉穩而有磁性的聲音,「準備好了嗎?」
「好了。」極光有些緊張地撫平裙擺,在臉上漾開一個甜甜的笑容,然後輕輕地打開門,將手交給門外那個穿著一身黑色西服、俊逸非凡的男子。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含著感動的淚光,伴隨著心中的這句話語,極光將自己的一生交給了東方亞。
婚禮後的茶會是熱鬧的,雖然人不多,但都是摯友,因此大家無拘無束地開懷暢飲,共同分享這對新人的喜悅。
就在極光微醺之時,唐韻突然悄悄地將她拉到花園一角,把一個綁著緞帶的精美紙盒塞到她手中。
「這是我送你的結婚禮物。」
「謝謝韻姊姊。」望著手中的禮盒,極光甜甜的笑了笑,依慣例準備拆開盒上的緞帶。
「別拆,晚上回到家再拆。」唐韻迅速按住她的手,貼在她的耳畔說道:「我保證東方會愛得你起下了床……」
「韻姊姊……」極光的臉一下子都紅了,就算她再傻,也不會傻的聽不出唐韻語氣中的那股曖昧勁。
再想到今天夜裡,她與東方亞將會如何的親暱,她的臉就更紅了。
「看樣子,東方那傢伙還挺君子的。」望著極光臉上的紅暈,唐韻邪邪的笑了起來。
「韻姊姊!」極光有些嬌瞠的睨了她一眼,正想再開口時,突然聽到一陣巨大的機車聲由遠而近,來到了教堂花園的入口處。
「東方亞,想不到你也會結婚,更想不到你有戀童癖。」來人直接將機車騎至東方亞的身旁,望了穿著白紗的極光一眼,將手中的花束丟給他,「我還以為你好歹也會找一個像那個或那個的。」
「我也沒想到你會來。」望著機車上一身勁裝的女人,東方亞淡淡的笑了,然後望著女人眼神投向的兩個女人——唐韻及闕雲岫,「至於你口中的那個或那個,早已名花有主了。」
「我說哪。」女人聳了聳肩,然後又望了慢慢走近她的極光半晌後,才大刺刺地伸出手,「我是風曉舞,這傢伙三十年的損友。」
「你好,我是極光。」極光輕輕伸出手與風曉舞相握,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乎勁幾乎都將她的手捏痛了,但她依然淡淡的笑著。
瞇著眼望了極光絕美的笑顏一眼,風曉舞突然轉過身去拍拍東方亞的肩膀,「哥兒們,喝酒去?」
「走吧。」望入風曉舞的眼底,東方亞毫不考慮便答應了,然後回身輕輕拍了拍極光的臉頰,便走至自己的車旁,揚長而去。
「怎麼回事啊?」目瞪口呆地望著那一大一小的車影離去,唐韻有些惱怒地奔至極光面前,「他怎麼可以走了?」
「我也不太清楚……」凝視著東方亞消失的方向,極光喃喃回答,「他們或許很久沒有見面了吧……」
「那也不能這樣啊!今天可是你們的新婚之日,他莫名其妙地拋下老婆跟一個女人去喝酒,這算什麼!?」唐韻的眉頭整個皺了起來,不滿的情緒溢於言表。
「小韻,別說了。」闕雲岫低聲阻止著唐韻,然後望向極光,「極光,一會兒我們陪你一起回去。」
「沒事的,岫子姊、韻姊姊。」勉強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極光望著眼前這兩個擔憂的女人,「我一個人行的,更何況,他不是常常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嗎?」
「東方這傢伙真是讓人摸不著頭緒!」低斥了一聲,唐韻一把牽起極光的手,「走,找人跳舞去,什麼東西!」
披著一件睡袍,極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房裡等著東方亞。
婚前,東方亞為他們買了一棟位於半山腰的房子,屋內的佈置簡單舒適,他們還各自擁有自己的房間。
對於這些,極光都沒有意見,因為她明白,雖然他們即將共同生活,但兩人之間,其實還是有些陌生的。
畢竟東方亞可說是個工作狂,而且經常東奔西走、不見人影。
她不介意這些,因為無論他在哪裡,總會打電話給她,雖然說話的時間不會太長,但至少他願意讓她知道他的行蹤。
她明白自己並不是太瞭解東方亞,無論是他的過去、現在,或是未來,也正因如此,所以在結婚前,她根本也不知道他會有個三十年的損友。
三十年?那是青梅竹馬了吧……
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當東方亞見到風曉舞時,眼底的那抹閃爍。
他一直是個冷漠寡言的男人,能讓他露出那種溫柔神情的人,這世上,或許只有風曉舞一個了,就連她也不行。
但就是明白他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所以現在的她,才會如此心甘情願的等待。
因為他是東方亞,一個熱中工作、熱中生活的人,一個埋藏在她心底兩年的男人……
在短短三個月的交往期中,他們可以說是合作無間,她為他的行動及搜集資料的工作提供了絕大的幫助,而他,也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與保護,並且圓了她的夢。
她比誰都明白東方亞並沒有愛上她,雖然至今她仍不清楚為什麼他會說出「我們結婚吧」這句話,但至少他願意讓她陪在身旁。
只要能經常看著他,這就夠了……
極光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床上,任由思緒紛飛,但一直到了夜幕降臨、月上東山,偌大的房子裡,依然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大門口終於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回來了!
極光興奮地由床上跳起來,連鞋都來不及穿便衝到樓下,看著一個黑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你回來了。」打開燈,極光溫柔地走至東方亞身前,卻突然皺起眉頭,因為他身上傳來的濃濃酒味,幾乎都要讓她昏眩了!
他喝酒了,還喝得這樣醉,為什麼?
「你在這裡做什麼?」聽到極光的聲音後,東方亞的身子猛地一震,但他依然低著頭,聲音如冰般冷冽。
「什麼?」極光微微一愣,因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東方亞的第一句話居然會是這個,「我……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麼?」東方亞冷笑了聲,逕自走回自己的房內,理也不理她。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對於東方亞的淡漠反應,極光只是憂心地跟在他身後,待他坐上床,才輕輕地伸手碰觸他的額頭。
「誰讓你進這個房間來的?」東方亞一把揮開她的小手,冷聲說道。
「我……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啊……」極光收回手,有些委屈的低下頭,美眸中泛起了點點淚光。
「新婚之夜?」東方亞眼光一閃,冷冷地笑了起來,「你是在責備我沒有履行應盡的義務嗎?」
「你……」極光怎麼也沒想到東方亞的話會如此刺人,她猛然轉過身去,想把房間還給它的主人。
如果他真的那樣不歡迎她,她走就是了!
更何況,今天的他真的有些不對勁。平常他雖然冷漠,卻不會如此無禮!
或許……等他睡醒之後,他就會恢復成原來的東方亞吧……
只是,他與風曉舞之間究竟談了些什麼?為什麼見過那個女人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如此可怕、如此陌生!
「為什麼要走?」東方亞倏地掃住極光的手腕,「你不是在等我嗎?」
「我想讓你好好休息。」望著他眼底的寒光,極光突然有些害怕,「你好像很累……」
「累?」東方亞冷冷的笑了起來,用力地將她拉到自己身前,臉色凝重至極,「說,神視者是誰?」
「什麼!?」聽到他的問話,極光臉色一變,慌亂的別開眼,「我……我不知道什麼神視者……」
「不知道?」東方亞冶哼一聲,「在網路界呼風喚雨的光影女俠會不知道神視者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極光拚命想掙脫他的鉗制回到自己房中。
為什麼他會提起「神視者」三個字?
他不應該會知道這個名字的!不應該知道的……
「說,神視者究竟是誰?」東方亞厲聲詢問,更用力地想拉住她,但是在她的掙扎下,他沒有拉住她的人,卻將她的睡袍扯了下來!
望著眼前的景象,東方亞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深邃。
他從來沒有想過,極光居然會擁有這樣一副令人銷魂的身軀!
一直以為她只是個孩子,一直以為她的身形相當單薄,萬萬沒有想到,在她天使般的臉孔之下,竟是這樣一副魔鬼般的身材!
此刻站在他眼前的極光,猶如魔女一般惑人心智——她穿著一襲粉紫色透明紗質內衣,以及同色系的吊帶長襪,豐盈的雙乳那樣挺俏,粉嫩的乳尖就像櫻桃般誘人……
她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修長的大腿勻稱雪白,加上盈盈一握的腰肢,還有那輕紗下若隱若現的三角地……
一陣酒意衝上腦門,東方亞的思緒全亂了!
他的眼中,只有那副嬌柔的身軀,而他的心中,只有一股無法排解的煩悶與遷怒……
望著東方亞眼中毫不掩飾的慾望及怒氣,極光的心中駭極了!
她跟踉蹌蹌地想往外跑,卻隨即被東方亞拉了回去,用力地甩在床上。
「你想去哪裡?」他的聲音痦啞,「想一走了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極光盡可能地將身子縮成一團,淚水湧出眼眶,「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是嗎?」東方亞整個人欺上她的嬌軀,一雙大掌自她身後襲上胸前,用力握住紫色透明輕紗下的渾圓雙乳!
「啊……」他用力的搓揉和輕紗的摩擦弄痛了她,令她再也忍不住的痛哭起來,「不要……不要……」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雖然他一直都很冷漠寡言,但舉止卻是溫文爾雅的,為什麼今天要這樣待她、這樣傷害她?
難道是因為那個叫風曉舞的女人?
她到底跟他說了什麼,跟他說了什麼……
「你一夜不睡,等的不就是這個嗎?」用力擰住她在輕紗下挺立的乳尖,東方亞邪惡的問道:「感覺如何?」
「好痛……」在他毫無情意的暴力對待下,極光真的受不住了,她不斷地哭喊著,「放了我,求求你……」
「放了你?」東方亞將極光的身子翻成正面,抓住她的雙手高舉至頭上,再用膝蓋撐開她的雙腿,「你休想!」
望著東方亞帶著醉意與瘋狂的通紅眼眸,極光的心戰慄不已。
她不斷地掙扎著,掙扎到手腳都紅了,東方亞卻只是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神情森冷。
「我生平最恨別人對我說謊,你不該現在還想欺瞞我,更不該……」望著極光楚楚可憐的模樣,東方亞腦中浮現另一張美麗而又倔強,三十年來他幾乎不曾看過上頭失去笑容,如今卻淚如雨下的臉孔,他咬牙說道:「更不該讓她哭泣……」
極光驀地停止了掙扎。
淚眼朦朧的她望見東方亞眼底複雜的感情,思緒豁然清明。
因為她終於明白他口中的她,就是——風曉舞!
原來他今天之所以如此待她,全是因為風曉舞!
或許他掩飾得很好,但此時,她卻完全明瞭了,在他的心中,其實一直有一個人,一個與他青梅竹馬三十年,卻無法廝守的女人……
而他之所以娶她,也許只是為了忘掉那個人。
在一陣暈眩之後,她兩年來的美夢,整個破碎了!
「原來如此……」極光淡淡地笑了起來,心卻碎成了一片片,「原來你愛的人是她……」
「你說什麼?」東方亞一愣,臉色陰沉的低吼。
「既然你愛的是她,為什麼要娶我?」任淚水在兩頰奔流,極光喃喃說著,「為什麼……」
「我誰都不愛!」東方亞瘋狂地咆哮著,突然一低頭,用力咬住了極光的乳尖,大手也狂暴地搓揉她柔嫩的雙乳。
極光發出痛苦的低吟,但還來不及抗議掙扎,就身子一僵,因為東方亞竟然動手撕碎了她身上的衣物,只留下了她腳上的吊帶襪,而他火熱的堅挺,已緊緊抵在她乾涸的花口!
「不!不要!」她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瘋狂地扭動著身軀,想逃離東方亞的暴力對待。
但柔弱的她終究抵不住盛怒中的東方亞,他冷冽又火熱地望著她,在紫色吊帶襪的映襯下,她的嬌軀顯得那樣狐媚、那樣誘人,霎時間,他的腦中再也沒有任何的想法!
他一把握住極光的纖腰,用膝蓋硬撐開她掙扎的雙腿,將自己火熱又緊繃的堅挺用力往前一衝,徹底貫穿了她狹窄、稚嫩、乾涸的處女花徑!
「啊……」極光痛楚得尖叫了起來。
那種劇烈的、仿若被人撕裂開來的痛意,讓她含著淚不斷地尖叫,但東方亞就像沒有聽到似的,不斷地猛烈撞擊她的花心!
「不要……」極光痛下欲生的叫著,直至聲音都啞了,心都冷了。
他,竟然就這樣要了她的身子,沒有一點柔情、沒有一點憐惜,只有發洩、只有怒氣……
她究竟是什麼?一個替代品?還是一個發洩的工具?
身子,那樣的痛,心,也是那樣的痛,此刻的她除了痛楚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感覺了,連眼淚,都不再有……
「你不就等待著我這樣對你嗎?」將自己的堅挺緊緊埋在極光的體內,東方亞訝異於自己的慾望怎會如此強烈,「你這個說謊的女人!」
他不顧一切地在她體內衝刺著,但漸漸的,他卻開始不滿足了。
他不滿足身下的女子沒有半點回應,不滿足身下的女子如此漠然,不滿足她臉上的神情如此空洞!
他驀地停下所有動作,望著她柔美臉龐上絕望木然的神情。
「張開眼!」東方亞沉聲命令。
像個機械人一樣,極光僵硬地睜開了眼,瞪視著天花板。
反正她什麼也不想了,他要如何便如何吧……
雖然心中這樣告訴自己,但她卻無法忽略身軀的感覺——
不知何時開始,他已停止了身下的動作,大手再度襲上她的胸前,只是這回的動作,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輕巧!
他的手掌柔柔地摩挲著她的雙乳下緣,舌尖則是輕輕繞著她的乳尖旋轉、挑逗……
「呃……」極光難耐的嬌喘出聲,不由自主的弓起了身子。
從來沒有人如此碰觸過她的身子,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磨人,而在磨人之中,卻又帶著奇異的歡愉……
東方亞在聽到她的嬌啼之時,下腹猛然一緊。
他沒有想到,她在歡愛時發出的聲音竟會如此甜膩,童音之中還帶著一絲性感,簡直銷魂至極……
抬起頭,東方亞望著極光頰上的紅暈恍惚了片刻,然後才將自己的火熱由她體內撤出,再狠狠的貫入,穿透了她的花徑,以及靈魂……
「啊呀……」
痛意,依然存在,只是極光卻同時感覺到一種陌生的歡愉,當東方亞在她的體內來回律動時,一股熱流由她的花徑中緩緩溢出,流淌過他倆交合的位置,沾濕了床單……
花徑中那股緊繃、難耐、又令人好奇的感覺,佔據住她的思緒,使得她的呼吸那樣地急促、那樣地輕淺。
但她知道,她永遠沒有機會明白那將是什麼樣的感覺。
因為這男人毫不在乎她的感受,只是將他心中的怒氣及悶氣一古腦地發洩在她的身上……
東方亞確實如此。
在感覺到極光的花徑已然濕潤後,他瘋狂地佔有她、掠奪她嬌美的身子,根本不管身下的女子是否已昏厥。
一等自己釋放過後,他氣喘吁吁地翻身坐起,逕自將極光丟回她的房內,然後就一頭栽進自己的床裡,合上雙眼。
雖然腦子因酒精的作用昏昏沉沉,身軀也已經疲憊不堪,但東方亞卻怎麼也睡不著,因為他的下腹依然緊繃!
許久許久之後,陷入昏睡前的他終於隱隱約約瞭解到一個事實——
老天,他的感官迷戀那副柔美、青澀,卻令人銷魂的身子……
正文第三章
像個殘破的娃娃一樣被丟在房裡,這就是她新婚過後的第一個清晨。
全身是那樣的疼痛著,而她的心,更痛。
一夜無夢,因為她的夢早就碎了,全碎了……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極光的心跟眼眸,都好酸、好酸……
為什麼會是這樣?
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要讓他這樣傷害她?
當極光抱著被子縮在床角時,東方亞的聲音突然自門外傳來。
「你起來了嗎?」
身子倏地一僵,極光睜大了雙眼,望著房門被人緩緩推開,東方亞穿著一身他平常的裝扮出現在她眼前。
「昨天我……」東方亞正想開口詢問,就看到她頸上的點點紅印。
眼眸緊緊的一閉,東方亞在心中長歎了一口氣。
老天,他真的傷了她,而且還是那樣粗暴的傷了她……
今天一早,當他由睡夢中醒來,望著屋內一地的衣服碎片,以及自己床上的處女血漬,他整個人幾乎都僵住了!
他記得昨天與風曉舞長談的內容,也記得與她一杯又一杯喝著酒的過程,但對於自己究竟是如何回到家,而回到家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他卻只能記得零碎的片段。
但,就算只是記憶碎片,那凌亂的房間也足以讓他明白,自己絕對是做了傷害極光的事,只是不知道究竟傷了她多深、多重……
而現在,他完全明瞭了。
他輕輕地伸出手想安撫極光,卻發現她的眼眸中閃過濃濃的恐懼,還將身子縮成一團往床頭躲去!
她竟如此畏懼他……
「是我做的?」東方亞僵硬地問著這個他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歉疚與疼惜。
老天,他究竟是發了什麼瘋,竟會做出這種不可原諒的事!?
在向她求婚的那一刻起,他不就在心中立下了誓言嗎?
他發誓要守著她、護著她,讓她在他的懷中成長,直到她習慣他的注視、習慣他的擁抱時,才讓她成為他真正的妻!
畢竟她一直是那樣的青澀、那樣的可人,讓他怎麼也不敢用男人對待女人的方式來對待她,只怕嚇著了她……
可是,煩悶浮躁的心情、過多的酒精,以及第一次望見她誘人身軀的衝擊,卻讓他克制不住地犯下了錯誤,以那樣粗暴的方式佔有了她……
他從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竟讓她一向清澈純真的眸子,染上了那樣濃重的淒楚……
「光兒,還疼嗎?」東方亞柔聲問著,然而等了半晌,卻始終沒有得到極光的回應。
因為她雙眸之中,有的依然只是畏懼,與絕望。
看到極光的反應,東方亞原本想道歉的話全說不出口了。
該死的,他也不想傷害她啊!
她一定要用這種眼光來看他嗎?而他又為什麼一定要在這時離開受傷害的她,去查那個殺千刀的案子!?
煩躁地用手爬梳著頭髮,東方亞望著一直不看向他的極光,她柔弱的模樣,讓他的心抽疼不已。
但他實在得走了……現在,只能期望等他將事情處理完之後,能夠從頭開始,再一次取得她的信任。
「我有急事必須立刻出去,可能要好一陣子才會回來。」東方亞坐到極光身旁,輕輕撫著她的發棺,「你要到小韻或岫子那裡去都可以。」
極光依然僵硬著身子,頭連抬也沒抬一下。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在心中長歎了一口氣後,東方亞又問。
聽見他極力壓抑的聲音,半晌,極光才低聲回答:「聽見了……」
「那我走了。」知道現在無論對她說什麼都沒用,東方亞只得站起身望著她,然後輕輕說道:「對不起,光兒,我對昨晚傷了你的事感到很抱歉。」
就只有抱歉?沒有任何的疼惜及更多的安慰?
原來她就只值他這樣的對待!
在用暴力佔有了她的身子之後,只留下一句對不起,便繼續走他的路、繼續過他正常的生活、繼續做他正常的工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不問我神視者是誰嗎?」
就在東方亞舉起沉重的腳步走向房門時,她僵硬的聲音突然響起。
神視者!
一聽到這三個字,東方亞的腦子快速地轉動著,眼前也立即浮現昨晚風曉舞哭得淒愴、幾近於瘋狂的臉孔。
那畫面如此的清晰,以致於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眼神已在頃刻間變得冷肅、嚴厲!
「他是誰?」半晌之後,東方亞低下頭望著自己的鞋尖,「是你嗎?」
「是我或不是我重要嗎?」感覺到東方亞情緒上的急速變化,極光心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剛剛的他雖冷漠,至少還留有一絲溫柔,可是一提到神視者、一想到風曉舞,他的態度竟差別如此之大……
「你究竟想說什麼?」聽見極光冷漠的話語,東方亞皺著眉頭望向她。
「你既然喜歡她,為什麼又要與我結婚?」拾起了頭,極光終於望向東方亞那張看起來不耐煩又嚴峻的臉孔。
聞言,東方亞瞇起眼,半晌後才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永遠不會與她結婚。而我也想不到你會是說出這種話的女人。」
她究竟在發什麼傻?
他怎麼可能與風曉舞結婚?這一生讓他動了結婚念頭的女人只有一個,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可能會改變!
就算她真的做了什麼,只要她願意說出來,她依然是他的妻,所有的後果,他都會與她共同承擔;但她卻什麼都不說,還用這樣迂迴的方式試探他!
聽著東方亞的話,極光只聽出了一個意思——他並不討厭風曉舞。
「事實很明顯,我就是會說出這種話的女人。」輕輕地抬起頭,極光以為早已哭干的淚水再度湧出,「我們……離婚吧……」
凝視著極光半晌後,東方亞突然二話不說地向房門口走去。
「一切等我回來再說。」他在門口停下腳步,回過頭,聲音緊繃地說:「但極光,你若真不知道神視者也就罷了,若你知道他是誰,千萬別有替他隱瞞的念頭,因為我一定會找到他!」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而這就是他的回答……
淚水再度奔流而下,極光緊緊捉住床單,顫抖著肩膀無聲的啜泣。
她明白他一定隱隱約約知道她有可能認識神視者,甚至早有定論,否則昨晚也不可能那樣待她。
而她,確實是……
她當然知道「神視者」是誰,因為「它」可以說是她一手創造出來的!
只不過,「神視者」的存在永遠只能是一個秘密,永遠只能是一個網路界裡查無實證的傳說、一個網路駭客們的惡夢。
沒有人知道「神視者」是誰,因為它只是隱藏在網路後的一雙眼睛,它冷冷地注視著那個同樣無生命的網路世界,望著上頭一切的喜怒哀樂,一切的真實與虛偽,一切的陰暗與犯罪。
它只在偶爾時出手,制止一些隱藏在網路深處的罪惡。
這樣的「神視者」,如何會與東方亞、風曉舞發生衝突,甚至引起他們的滔天怒火?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東方亞走後的幾天,極光都將自己關在這棟只剩她一人的房子中,因為是時候她該好好地、冷靜地思考一下自己的過去及未來了。
她明白自己是與眾不同的。
由於天資聰穎,她自小就沒有進過普通學校,一直是由父母親自教導她,所以她幾乎沒有同年齡的朋友。
父母因意外雙雙去世後,她的生活轉由哥哥極風照料,由於哥哥對她的關懷無微不至,所以她依然生活在小小的象牙塔天堂之中,也一直不習慣與人交往,直到遇上同樣不平凡的闕雲岫與唐韻。
她們明白她的個性,因此極力的保護她、寵愛她,即使東方亞與她們是多年的好友,她也一直沒有見過他,只聽過他的種種不尋常事跡。
從她們的口中,她知道東方亞是個工作狂,知道他是個相當有洞察力、熱愛追求真相的男人,更知道他雖然寡言淡漠,其實卻古道熱腸。
因此,再次相遇後,她幾乎是立刻陷入對他的愛戀之中,無法自拔。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知道自己愛他,真的愛他,所以才會在事情發生後那樣的心痛,那樣的酸澀,也才會在受到那樣的傷害後,至今依然捨不得離去……
正因為真的愛著他,所以她只能等著他回來,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一切。
但是,經過半個月的等待,她等來的卻不是東方亞,而是風曉舞——那個她原先不認識,後來利用電腦查探過,才知道原來是那樣精采的女人。
風曉舞,三十二歲,不愛受束縛的自由工作者,經常參與各類救援行動,以攀巖及精通各項極限運動聞名。
「你……」望著眼前自信滿滿、冷艷逼人的女子,極光心中百感交集,「東方他不在……」
「我知道他不在,」風曉舞淡淡的說著,「我今天找的是你,光影。」
極光驀地一愣,因為幾乎從未有人如此開門見山地叫出她的秘密身份!
但她隨即明白了自己的傻氣,風曉舞當然會知道她的身份,畢竟她與東方亞的關係那樣「密切」……
「請進來吧。」雖然心中苦澀,極光還是客氣地將風曉舞請進門,為她倒了一杯咖啡,才輕輕落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
「我不喜歡廢話,」風曉舞點起了一根煙,靜靜地抽了半晌後,望著客廳旁的落地窗淡淡地開口,「我只問你一件事。」
「你問吧。」極光輕輕地點了點頭,「如果我知道的話。」
「你應該知道。」轉過頭來,風曉舞直勾勾地盯視著極光的眼眸,「東方是不是神視者?」
極光一愣,心中瞬間升起強烈的荒謬感,「當然不是。」
但在荒謬感之後,她卻感到不解。
為什麼風曉舞會以為東方亞是神視者?而東方亞又為什麼沒有說破她與神視者之間的關聯性?
他心中不是早有想法了嗎?為什麼不對風曉舞說?
「當真不是?」風曉舞又問了一逼。
「不是。」極光斬釘截鐵地回答。
「那是我想擰了、誤會他了……」風曉舞疲憊至極地將頭靠到沙發上,「但他為什麼不解釋,還讓我甩了他兩個耳光、又揍了他三拳……」
風曉舞揍了東方亞!?
難怪了……
原來是風曉舞誤會了他、揍了他,難怪他回來時會那樣的憤怒,憤怒到將所有的悶氣全發洩在她身上……
看樣子,他對風曉舞用情之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你甩我兩個耳光吧。」看著極光的眸於瞬間黯淡,風曉舞突然坐起身子,「那樣我的心裡會好過些。」
「對不起,那是你與他之間的事,」極光低下頭,不願讓風曉舞看出她心中的苦澀,「更何況,他是自願讓你打他的……」
「是啊……」聽了極光的話之後,風曉舞像想通了什麼似的喃喃說著,「從小到大,若不是他讓我,我哪裡打得過他?我早該明白他的脾氣,早該想到他的悶葫蘆性格,早該清楚在他沒有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壓根什麼話都不會說……」
聽著另一個女人在自己面前講述有關自己丈夫的種種,即使再大度的女人,多少也會有些不自在。
只是極光心中明白,沒有人理會她的不自在。
雖然只是第二次見面,但她看得出風曉舞是個直來直往、我行我素的女人,不像她,總是像個孩子一般……
「那天你沒有生氣吧?」半晌後,風曉舞端起咖啡輕啜了一口,「東方說你不會生氣,他說你脾氣好的很。」
「也許吧。」極光無奈的笑了笑。
脾氣好?原來這就是他對她的最高評價。
「我想請你幫忙,光影。」將咖啡全部喝完後,風曉舞也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咬牙說道:「幫我找出神視者。」
極光心中一驚,緩緩地開口,「我的要價很高。」
「我付得起。」風曉舞二話不說,「無論你要多少我都付得起!」
看著風曉舞臉上的堅決,極光有些為難,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拒絕她。
可是若答應了她,就等於背叛了「它」——神視者!
「我想你比我更明白,如果我讓東方開這個口,你根本不可能拒絕。」望著極光臉上的猶豫之色,風曉舞突然淡淡地笑了笑,又點起了一根煙,「但我不想這麼做。」
這個女人……她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極光輕歎了一口氣,低下頭問道:「你找神視者做什麼?」
「以彼之道,還諸彼身!」風曉舞瞇起眼,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
「什麼意思?」極光一愣,倏地抬起了頭。
「神視者害死了我的男人,」將有些蒼白的臉轉向窗外,風曉舞冷冷的說著,「所以我要讓他明白,動了我風曉舞男人的下場!」
「怎麼可能……」望著風曉舞蒼白的臉,極光的臉色也變得慘白。
風曉舞咬著牙,燃著怒火的眼眸直視著窗外,一五一十地說出來龍去脈,在半個鐘頭過後,極光終於明白了一切。
風曉舞的男人,一個精通電腦的浪子,一個因多次違反用槍條例而被革職的刑警——許觀,不知為何,陰錯陽差之中竟踩著了與「神視者」接泊的那個「點」,並且開始與「它」有了接觸!
而後,許觀依著「神視者」給出的訊息,只身前去探查一個專門在網上販賣軍火的據點。
神視者給出的訊息是正確的,只是它給出了錯誤的時間,使得許觀身陷重圍,最終丟失了生命……
而這個許觀,不僅是風曉舞的男人,還是與「他們」——她和東方亞——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原來是這樣……」知曉一切後,極光喃喃說著,眼中浮現深沉的憂傷。
難怪東方亞會那樣恨「神視者」,也難怪他要那樣對待她……因為「神視者」不僅害死了他的兄弟,更害得風曉舞如此悲傷……
「是的。」風曉舞將眼光由窗外移了回來,淡淡一笑,「就是這樣。」
望著風曉舞明明心痛至極,卻依然堅強的面孔,極光真的懾服了。
這樣一個敢愛敢恨的堅強女子,連她都不禁要為她喝采了,也難怪東方亞會……
「為什麼你不找他……」緩緩抬起頭,極光艱難地說道:「他一定會盡全力幫忙你的,而且他現在應該也已經開始行動了……」
「你說東方?」風曉舞冷哼了一聲,「我根本不想指望他了,你看他都出去多久了,卻一點消息也沒讓我知道,虧大夥兒還稱他是神探,神探個屁!」
她該幫風曉舞嗎?究竟該不該幫……
「怎麼樣?」望著陷入恍惚中的極光半晌,風曉舞再度開口,「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絕不會強迫你。」
思索了良久之後,極光終於點頭。「我會盡力的。」
是的,她會去做,但不是為了風曉舞,而是為了東方亞,因為她不想讓他落入左右為難的境地。
儘管她比誰都明白,當她查出了事實的真相之後,自己的立場,將會是多麼的艱難……
「你們認識很久了吧?」望著風曉舞眼中的驚喜,極光低聲問道。
「難道東方沒有告訴過你?」風曉舞有些詫異,「我們等於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當然,還包括我的男人許觀。」
「那你……為什麼會選擇許觀?」靜默了半晌後,極光又輕聲問著。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風曉舞挑了挑眉毛,「雖然東方一直覺得許觀的路走得愈來愈邪,但或許我就喜歡他那狂妄自大、無法無天的德行吧。」
「那……他呢……」
「我很喜歡東方,他也不討厭我,如果沒有許觀,或許我們兩個還會將就將就。」風曉舞聳了聳肩,直言下諱,「但其實我們心底都明白,我與他是不可能過一輩子的。」
「為什麼?」極光心中的一個模糊想法愈來愈明晰。
「因為我們太瞭解彼此了,也無法容忍對方。」風曉舞爽朗的笑了起來,「就像我,絕無法容忍他的一板一眼,而他,也受不了我的我行我素一樣。」
望著風曉舞眼中的自信,極光在心中長長一歎。
她眼前的這個女人,是東方亞真正的紅顏知己,也是那種會讓男人渴慕一生、最希望擁有的女人……
只是,這種紅顏知己的身份並非永恆不變,只要出現一個契機、一個轉折,她比任何女人都有可能成為東方亞真正的伴侶……
「你笑一笑給我看看。」
正當極光低著頭冥想之時,突然聽到了風曉舞的聲音。
「笑一笑?」她抬起頭,傻傻地望著風曉舞,僵硬一笑。
「什麼啊!」風曉舞皺起了眉頭,「你這樣叫笑嗎?這是哭吧!怎麼?我就長得那麼像科學怪人,讓人連笑都笑不出來嗎?」
「不是。」望著風曉舞故意在那裡擠眉弄眼的做鬼臉,極光終於忍不住地噗哧一聲,淺淺地笑了起來。
「我原先不太明白為什麼東方會娶你,」望著極光如春花般甜美的笑容,風曉舞突然緩緩地說,「但現在我明白了。」
「嗯?」極光微微傾著頭凝望她。
「因為你很溫柔,是那種打從骨子裡,而且時時刻刻都散發著,讓人如沐春風般的溫柔。」風曉舞聳聳肩,眼中有抹淡淡的無奈,「而我,是永遠也不可能擁有的。」
正文第四章
風曉舞走後,極光回到了房裡,抱著雙腿,坐在沙發上聽著外頭滴滴答答的雨聲。
她就這樣坐了一整夜,直到黎明,直到她與隔壁房間共用的浴室裡傳來了巨大的碰撞聲,她才由恍惚中醒了過來。
她知道是東方亞回來了,因為只有他才能自由進出這棟裝置著嚴密保全系統的房子。
只是,東方亞回來的這個事實,在經過昨天風曉舞的拜訪之後,卻讓極光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真的不知道……
時鐘滴滴答答的走著,窗外的雨也依然下著,只是她卻再也沒有聽到浴室中傳出半點聲響!
考慮了良久之後,極光長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向浴室,輕敲半掩的門扉。
「你……回來了嗎?」
該來的總要來,該談開的也總得談開……
她不斷地在心中告訴自己,並在門外等了半晌,奇怪的是,裡頭依然一片寂靜。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當這個念頭在腦中浮現,極光再也顧不得其他,慌亂地推開浴室半掩的門,只見東方亞竟然合衣躺在浴缸中,眼眸緊閉。
「你還好嗎?」她趕忙走上前去,伸出手擔憂的問著。
手指才剛接觸到東方亞的手臂,就有一股異常的熱度傳了過來——
好燙,他病了嗎?
「醒醒!」在碰觸過東方亞的額頭之後,極光更加焦急地搖晃著他的身子,「你不能睡在這裡。」
「別煩我……」但東方亞卻連眼睛也沒睜開,低咒了一句就又昏昏睡去。
極光知道絕不能放任他在這裡躺著,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努力地想將他由浴缸裡拖出,卻無能為力。
最後,她只能打電話給那個東方亞告訴過她的家庭醫師——風速。
十分鐘後,一個叨著煙、拎著大皮箱的男人,渾身都是雨滴的站在門外。
「人呢?」一進了房子,風速便往二樓走去。
「在浴室裡。」極光連忙跟上風速的腳步,看著他逕自走入浴室,毫不費力地將東方亞扛起,丟到床上。
「你輕些……」望著風速粗魯的動作,極光有些心疼的說著。
「死不了。」風速俐落的量了東方亞的體溫,再測了心跳、血壓,還為他打了一針,然後才懶洋洋的開口,「疲勞過度兼發燒而已,伸手,記得三個小時餵他一次!」
「好的。」接過風速拋來的藥,極光連忙點了點頭。
「還有,不管用什麼方式,讓他發發汗,汗發完就行了。」收起皮箱,風速吊兒郎當的往房門外走去,突然又回過身來盯著極光,「你是……」
「我是極光。」
「哦,真是你,」風速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極光,目光詭異,「果真跟曉舞那個傢伙差了十萬八干裡。」
「我……」聽了風速的話後,極光的心驀地抽疼,但她依然笑了笑,「今天真是麻煩你了,這麼晚了還請你過來。」
「別誤會我的意思,」望著極光眼底的落寞,風速懶洋洋的揮了揮手,「我的意思是,你比曉舞好上不只一千倍,東方這傢伙找女人確實有獨到眼光。」
不太明白風速話中的意思,但極光也沒空多想,在他走後,她立刻又坐到床邊照顧著東方亞。
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床上的東方亞依然沒醒,還不斷的發出囈語。雖然極光用盡各種方式幫他運動著手腳,甚至連她自己都微微冒汗了,但他就是不發汗。望著他微紅的臉孔,極光的淚幾乎都忍不住地要灑落了。
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才能讓他發汗?
他再這樣燒下去怎麼得了……
「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我身旁的女人都在哭?」
就在她累得滿身大汗,第三回側身去取藥瓶時,一直昏睡的東方亞突然睜開沒有焦距的雙眼,霍地坐起身來。
「告訴我我到底發了什麼瘋?告訴我為什麼這一切都要現在發生?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麼做?為什麼一切的事都變得無法控制?」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垂著淚,望著東方亞混沌而佈滿紅絲的眼眸,極光再也忍不住地摟緊了他,將他的頭埋在自己胸前。
她的心好痛,為了「神視者」的一個錯誤,竟讓他的心中如此煩躁,竟讓他的壓力如此大,以致於累倒、累病……
望著眼前的他,極光心中已有了決定。
她靜靜聽著東方亞不斷地囈語、咒罵,直到他再度昏睡過去,才紅著眼將他扶躺在床上,同時打開瓶蓋,含了一口藥,嘴對嘴將藥液度至他口中。
奇怪的事發生了,就在她喂完藥打算離開他時,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因為東方亞竟然一手緊摟著她的腰,一手硬壓著她的後腦勺,不僅滾燙的唇緊緊貼著她的,還將火熱的舌侵入她口中。
「你……」極光慌亂的掙扎著,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因為他的情況不應該是這樣啊!
他不是生病了嗎!?怎麼……
但病中的東方亞似乎比清醒時更為執拗,他完全不理會極光的反應,霸道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汁,然後一個翻轉將她壓在身下!
「唔……」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極光低吟了一聲,她輕輕地推著他的身子想坐起。
聞著身下熟悉的芳香,感覺著身下誘人的柔軟,東方亞有些恍惚,而當那雙小手抵在他胸前時,一股強烈的慾望竟由他的下腹升起。
好奇怪的感覺……
眼前的景像有些扭曲及飄浮,他努力想要看清楚身下女人的面容,卻怎麼也無法如願,只能望見她隱隱約約的輪廓,而身軀就像浮在雲端似的。
「我要你。」身下那副柔軟身軀帶來的異樣感受,讓他啞聲要求著。
「你怎麼了?」極光一愣,仔細的望著東方亞。
他渙散無焦距的眼神讓她明白,他的腦子根本不清醒,口中的話也只是順著最原始的感官知覺下意識說出……
她心中有些難受、有些害怕,但看著東方亞忘情地吻著她的頸項,額頭上開始微微冒汗,她竟說不出拒絕的話。
如果,這樣能讓他忘了那些煩心事、能讓他發發汗、能讓他好好的睡上一覺,那她……會答應他的……
「好……」極光喃喃的說著,而一滴淚,由她的眼角滑下。
她知道自己好傻,因為他的溫柔根本不是對她,但她真的好想好想知道他溫柔時,會是如何的待她……
乖巧地躺在他的身下,極光任東方亞忘情地吻著她的頸項,聞著獨屬於他的男子氣息,緩緩地合上了眼……
「你身上的香味很迷人。」東方亞喃喃的說著。
他的吻,是那樣的輕柔卻又纏綿,輕啄著她的耳垂、唇角,大手也伸向她的腰間,輕撫她纖細的腰肢。
半晌後,東方亞將極光拉靠到床頭,解開她襯衫最上頭的兩顆鈕扣後,將衣服往下一拉,露出她雪白的香肩,然後將自己的唇輕移其上。
他的手,則開始隔著襯衫撫摸她的雪背及纖腰,大掌的熟度幾乎將她的身子都灼傷了……
身子,整個發熱,而她的腦子,也漸漸地混沌……
直到發現自己前扣式的內衣被他熟練的解開,極光的心中又酸又澀。
這又是一個她不知道的東方亞吧,在與女人相處這方面,他是那樣的嫻熟、那樣的老練……
完全陷入感官知覺中的東方亞,在聽見她的嬌喘後,慾望愈來愈強烈,他隔著襯衫,用大掌結結實實地覆住那對挺俏的雙峰,柔柔地撫弄了起來。
「啊……」極光無助的輕啼了一聲,因為他的大掌好熱好熱,熱得她的乳尖都悄悄地挺立了……
東方亞將她的襯衫拉得更低,像個頑皮的孩子一樣,低下頭不斷輕舔著她的胸前,大手也順著她胸前的渾圓弧度來回地畫圈,讓她發出一聲聲淺淺的嬌喘。
「我想看你。」輕拈住那兩顆微微挺立的小珍珠,東方亞目光朦朧地喃喃說著,「把褲子脫了,把衣服拉開。」
「我……」聽著東方亞命令似的話語,極光低下頭輕咬著唇,半晌後,才用顫抖的手將牛仔褲褪去,然後輕輕地拉開了襯衫……
「老天……你好誘人……」看見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出現在眼前,東方亞輕歎了一聲,雙手輕輕捧起那對挺俏豐盈的雙乳,感受著那柔嫩的觸感。
「我……」極光難耐的咬著下唇,因為她真的抵擋不住東方亞溫柔的攻勢,她的下腹升起一股奇怪的熱流,就像那一夜曾發生過的……
「告訴我你現在的感覺。」東方亞的指尖輕拂過她再無遮蔽的挺立乳尖。
「啊……」極光嚶嚀一聲,身子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快說。」東方亞用力拈住那顆小珍珠,將它往外扯去,命令的口吻更形強烈。
「啊……我不知道……」極光搖著頭,害怕此刻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那是種夾雜著酥麻、脹痛與虛軟的陌生感覺,卻又令人有著淡淡的歡愉及期待……
「你不知道?」東方亞眉頭一皺,雙手齊下,來回搓揉她微微泛紅的雙峰,「你怎麼會不知道?」
「啊……」在東方亞的逗弄之下,極光無助又歡愉的叫了起來,聽到自己羞人的淫啼聲後,她害羞至極的低聲說著,「好難受……」
「怎麼個難受法?」說完這句話後,東方亞低下頭去,一口含住了極光的乳尖!
「啊呀……」一陣電擊似的感覺竄向極光的四肢百骸,讓她再也忍不住地邊哭邊嬌啼,「好脹……好酥啊……」
聽著她那略帶童音的嬌啼聲,東方亞的下腹整個繃緊,大手悄悄地往下移動,探向她只著一條底褲的下半身。
極光的身子突然一僵!
因為他的動作讓她回想起那一夜,回想起他曾帶給她的劇痛與傷害……
「怎麼了?」發現她的身於突然變得僵硬,東方亞喃喃問著,「你害怕我?」
「我……」極光顫抖著嘴唇,不知該如何回答東方亞的問話,因為她想讓他開心,她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青澀與害怕……
「放鬆,我不會傷害你。」東方亞再次含住她右邊的乳尖,同時將手悄悄移至她的底褲下緣,輕輕一彈!
「唔……」極光整個身子都弓起來了,他的一個小小動作,竟在她身上引起了那樣劇烈的波濤!
「叫出來。」用膝蓋撐開身下女子的雙腿,東方亞隔著底褲輕輕摩挲著她的花珠,「我要聽你的聲音。」
「啊……我好……難受……」在東方亞低沉嗓音的蠱惑下,極光輕輕地啼叫了起來,「你能不能……不要……啊……」
「不能不要。」東方亞享受著那明顯不再壓抑的嬌啼聲,感覺在自己的逗弄下,她薄薄的底褲已泛出濕意。
他滿意的一笑,輕輕掐住那顆花珠,聽著她的抽氣聲由身前響起,手中的濕潤更甚。
「你有點濕了,小東西。」
「我……我……」極光又羞又心傷的別開雙眼,輕聲嚶嚀,「不是……小東西……啊……」
「你就是!」用力撕開她的底褲,東方亞彷彿要印證自己的話一般,將手指伸入她的花徑之中,「看,你這樣小。」
「呃……」察覺他的侵入,極光的身子整個僵硬起來。
「疼嗎?」東方亞低頭望著她緊緊捉住床單的小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不疼……」極光含淚搖了搖頭,「不疼……」
說不疼是騙人的,因為她小小的花徑除了上回之外,從不曾讓人如此直接的侵入過,但她不會說的。
因為她不希望讓他有疑慮,她要他釋放,要他發洩出心中所有的苦悶……
「一會兒就不疼了,」任手指在那個如絲絨般的甬道中輕滑、慢勾,東方亞極盡所能的挑逗著身下的女人,要她盡情綻放,「並且,你會感覺到身為女人的快樂。」
「啊……亞……」極光不斷地低聲輕哺著,無法相信自己現在的感覺。
他說的是真的!
身下的疼痛已慢慢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細小歡愉!
有種感覺在她的花道中醞積,每多醞積一分,她的身子便僵硬一分,也更渴望一分!
她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但她喜歡他這樣溫柔待她,真的好喜歡……
「啊呀……」當東方亞手指的抽送開始加快時,極光不由自主地捉緊了床單,櫻唇微啟,身子則是佈滿了紅暈及一層薄汗。
「你的模樣真的好美……」
望著在自己手指逗弄下已快達到高潮而聲聲浪啼的極光,望著她身上的點點紅雲、頰上的濃濃春色,以及因不斷媚吟而微啟的雙唇,東方亞突然撤出手指,將自己緊繃已久的堅挺輕輕抵住她濕漉漉的花口。
「亞……」感覺到他火熱的堅挺,極光瞪大了美眸,嬌喘吁吁的說著,「我怕……」
「不怕,我會保護你的,」東方亞輕輕拉起極光,將她的雙手環在他的頸上,「小東西,用雙腿環住我的腰,因為我要你,我不能再等了!」
忍受著體內那股幾乎到達臨界點、等待著釋放的壓力,極光依言舉起雙腿,害羞地夾住了他的腰際。
她的雙腿才一夾緊,便感受到一個碩大堅挺的東西直接貫穿她的下身!
「啊……」仰起頭輕啼了一聲,極光的眼角含著淚珠。
因為他好碩大……竟然比第一回佔有她時還巨大……
「老天,你好小,你怎麼會這樣小又這樣令人銷魂……」東方亞簡直無法用言語表達出此刻的絕妙感受,「我弄痛你了吧……」
「不疼……」噙著淚,極光輕輕的說著。
「還不疼?」望著她那緊鎖的眉頭,以及布著淚珠的小臉蛋,東方亞不高興的輕斥著,「我最不喜歡說謊的女人。」
最不喜歡說謊的女人!
聽到這句話後,極光的心都碎了,發現東方亞有撤退的企圖,她連忙夾緊雙腿,用花徑將他緊緊地包裹住。「亞……不要……離開我……」
「老天……」當極光的花壁與他的堅挺緊密交合時,東方亞的慾望整個爆發了,「我怎麼可能離得開你?」
望著東方亞開始瘋狂的衝刺著、望著他額頭的汗滴落至她身上,極光安心了。他發汗了,他會沒事了……
「對不起,」突然,一直衝刺的東方亞停下了動作,仔細的凝視著她,「我不該這樣待你。」
「你……」極光怎麼也想不到東方亞竟會在這時還控制得住,「不喜歡我的身子嗎?我還是沒有辦法讓你忘了一切嗎……」
「我喜歡極了。」聽著那個柔柔嗓音中的落寞,東方亞的心不知為何有些抽疼,「可我更喜歡我與我的女人歡愛時,她也能同時享受到該有的歡樂。」
「可是我……不懂……怎麼才能取悅你……」任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下,極光怎麼也想不到,他竟連神智不清時都還如此顧及對方的感受。
回想起那個恐怖的新婚之夜,她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是溫柔還是冷情了……
「別哭。」輕輕吻去極光眼角的淚,東方亞將自己的堅挺整個填滿她的花徑,一隻手則悄悄地伸向她花辦中的柔珠,輕輕地撫弄了起來,「我會讓你懂的。」
「啊……」花徑不由自主的一縮,因為東方亞的動作讓她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渴望,「啊……亞……」
「我好喜歡你的嬌啼聲,」手指繼續挑弄著那顆濕潤又腫大的花珠,東方亞低語著,在感覺到她的花徑開始緊縮並微微痙攣時,用力地將堅挺撞進她體內最深處,「那樣甜、那樣膩、那樣令人瘋狂……」
「我……怎麼了……」感覺著體內那股愈攀愈高的壓力,極光的腦子整個空白了,只剩下最原始的感官知覺,「那是……什麼……」
「那是天堂。」東方亞低聲說著,開始不顧一切地衝刺起來。
「啊……亞啊……」當體內的小宇宙終於爆炸時,極光無助地哭了起來,雙手緊緊抱住了東方亞的頸項。
天……這就是男人與女人歡愛時的感覺?
怎麼會如此磨人又如此令人嚮往?
她的四肢百骸充滿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歡愉,她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顫抖的唇,控制不了緊摟著他頸項的手,控制不了自己繃直的雙腿,只能不住的大聲嬌啼、吟哦、哭喊著!
「捉緊我,別放手!」東方亞抱住了她的雪臀,站起身將她的背抵到牆上,然後又開始新一波的衝刺,「還要不要?要不要?」
「我要……我要……」雖然才剛褪下高潮,但在東方亞的再次進逼之下,極光敏感的花徑又升起了另一波的強烈渴望。
是的,她要他愛她,要他不顧一切的佔有他!
「你這個貪心的小東西……」望著極光佈滿淚痕,但卻嫣紅而絕美的面容,東方亞故意折磨著她,任自己的節奏一會兒快、一會兒慢,聽著她沙啞又性感的淫啼聲。
「啊呀……亞……」當比上一回更強烈的高潮襲來時,極光又哭泣了起來,「我……我受不……了了……」
「你受得了的!」
不待極光體內的高潮完全結束,東方亞又將她抱至沙發旁,讓她背對著他,小手撐在沙發的椅背上緣,而他的大掌則是緊緊搓揉著她脹痛的雙乳,又一次的將自己的堅挺完全貫入!
「啊……我……亞啊……不要了……不要了……」
她柔美的身子與銷魂至極的哭泣求饒聲,讓東方亞幾乎瘋狂了,他不斷地索取著她的柔媚,直到感覺她的身子已然酥軟,才將自己的種子完全釋放在她體內……
「來了幾回?」
「什麼……」極光累得連眼都睜不開了,啞聲問著。
「高潮。」用盡最後一絲力量將極光抱至床上,東方亞整個人也累癱了,但他仍不忘緊緊地摟著她,將唇俯至她的耳畔,「說!」
「我……我……」沒有想到一向寡言的東方亞竟會問出這麼邪肆的問題,極光的頸後一下子全紅了。
「身子都給我了還怕羞?」望著那片嫣紅,東方亞滿足的閉上了雙眼,「剛才是誰一直叫著還要還要的?」
「你……」聽他提起自己剛剛的放浪形骸,極光更是羞得說不出話來。
「我喜歡你的反應……」輕摟著極光的細腰,東方亞喃喃的說著,「像個處子一樣嬌羞,卻又有具令人銷魂的身子……」
說到這裡時,不知為何,他的腦中依稀浮現出一張絕美的面容,一個笑容永遠那樣甜美純真的女孩。
想著那張容顏的主人,東方亞有些癡了,許久許久之後,他長歎了一口氣,輕輕吻著身旁女人的香肩。
「這一定是夢……否則你怎會如此乖巧的任我碰觸……又怎會有如此激情的回應……如果真是你……如果真是你……就好了……唉……」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愈來愈低,而後伴隨著一聲輕歎,緩緩地沉入了夢鄉。
所以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在他身旁的女子已經淚流滿面,因為她終於明白,心痛的感覺,真的會令人窒息……
她知道,東方亞口中的「你」,只會是那個令他如此痛苦、想要廝守一生卻不可得的「紅顏知己」。
因為如果是她,他們都明白,只要他開口要她,她永遠都會是「乖巧」的……
正文第五章
東方亞的高燒,終於在三天後完全退去。
知道他不會再有問題的那一天清晨,極光獨自來到了婚前的住所,然後望著屋子裡那些覆蓋著防塵罩的機器,心中百感交集。
顫抖著手,極光輕輕地、一個接一個地掀起機器上的防塵罩,然後小心地不要讓淚水滴落在那些昂貴又精密的機器上。
原本,他們說好的,在結婚之後,會將這些機器小心地搬至新居之中,只是,也許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了……
的確,在知道了一切之後,她明白自己再也無法待在東方亞的身旁了,畢
竟他是那樣的嫉惡如仇,而這回受傷害的人,又是他最親近的好友……
但縱使如此,她也要錯得明明白白、錯得清清楚楚。
將淚擦乾,極光按下總開關,望著機器一一開始運作後,才坐到她熟悉的座位上,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飛舞。
「你找我?」
兩分鐘後,揚聲器裡傳來一個冰冷的電腦合成聲。
「是的,神視者。」聽到聲音後,極光的手終於停下了動作,然後將頭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說著。
「或許你該稱我為神視者二號,」揚聲器裡又傳來那冰冷鬼魅的聲音,「別忘了我們是三位一體,三號。」
「許觀的事是你做的?」心中苦澀至極,但極光依然緩緩地問道。
「是我。」
「為什麼?」雖然早知答案如此,但極光依然受到極大的震撼,因此她的聲音也愈來愈低。
「因為必須那麼做。」
「告訴我為什麼你要那麼做!?」聽著揚聲器傳來絲毫沒有生命的聲音,極光再也克制不住地高聲叫了起來。
「你怎麼了?」
「不要管我怎麼了,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極光雙手抱住頭,痛苦的喊著。
「你今天為何如此激動,極光?」
極光忽地一愣,眼眸慢慢地瞪大,因為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它」……叫她「極光」!?
「你……怎麼……」顫抖著唇角,極光緩緩地拾起頭,話聲破碎,「你怎麼……」
「極光,你變得很美。」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望著螢幕牆上突然出現自己各個角度的畫面,極光的腦子幾乎無法思考。
她渾身發冷,甚至不自覺地顫抖、搖擺,而這全因為——
「神視者」竟有了自己的思想及意志!
不可能的……絕不可能的!
「是的,我的器官全退化了,在人類的世界裡,或許連『活著』都算不上,」彷彿讀出了極光的心思一般,揚聲器裡的聲音繼續說著,「但你別忘了,極光,我的腦並沒有死,我還可以思考,並且,還找回了與你的回憶。」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汗水則是一滴滴地由額上冒出。
「精確的說,是八百九十八天前。」揚聲器的回音傳遍了整個空間,「我想有可能是那些插在我頭上的電線刺激了我的腦細胞,使我的回憶區恢復了功能,讓我終於想起了你,極光,我很想你。」
「我……」聲音整個哽在喉中,因為極光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對著一個無生命的「機器」說出想念二字。
但「它」不是真正沒有生命的。
如果十年前,他沒有因車禍而成為植物人,如今的他,應該會是二十六歲的男人。
而他,便是她從小到大唯一的「同學」——李少曦。
故事很簡單,天賦異稟的天才孤兒,被她的父母發現後收養至門下,從此成了極風最好的朋友與最佳的競爭對手。
但那場意外,讓李少曦失去了未來的任何可能性,而無法忍受失去摯友的極風,竟將當初與李少曦及極光一起研究的項目直接施行於李少曦的身上——
他用三人共同研究的腦波接收儀收集了李少曦的腦波,然後將它接至電腦之上……
「神視者」就此誕生了。
但李少曦受傷後的腦中再沒有人類的感情與回憶,只剩下理性的那一部分,而那個半虛擬半現實的網路,就成了他的整個世界。
自此後,神視者一號——極風,二號——「李少曦」,三號——極光,繼續著小時候常玩的遊戲,在網路上踏破各個不良網點,甚或給一些不禮貌的駭客小小的教訓。
之後,極風長大了,離去了,再後來,極光也長大了,離去了,「神視者」只剩下李少曦,他被賦予的任務,便是觀察網路上的陰暗角落,適時的當一個清道夫……
只是現在,當他的回憶與情感機制慢慢地恢復之後,他所做的事情似乎不再像當初那樣單純了……
「極光?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我聽到了……」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靈魂似的,極光雙眼空洞的喃喃說著,「但我現在只想知道許觀的事……」
「許觀?這個人我觀察他很久了,他是一個相當有意思、並且有野心的人。我給了他一個機會來接觸我,可他竟膽大妄為的以為可以利用我去做一些他不該做的事,去取得一些他不該取得的錢,因此,我給了他一些教訓。」
「他究竟想做什麼?」聽見事情的真相慢慢浮出了水面,極光的心開始急速的跳動。
「他想將一個秘密車火交易網背後的車火庫據為已有,他讓我支援他的行動,讓我在瑞士銀行幫他轉一大筆帳,讓我將世界軍火商的交易名單及帳冊都交給他。」
什麼!?
聽到這裡,極光整個人都傻了,因為她怎麼也沒想到,事實的真相竟與風曉舞所說的有那樣大的出入!
但她知道,「他」也許學會了隱瞞,但還沒有學會說謊,而「他」與許觀之間來往的所有資料,也一定都有檔可詢!
所以,其實許觀不是個好人,就連風曉舞也被他蒙蔽了……
「那你也不該……」腦子再也無法思考了,極光只能無意識地重複著同一句話,「不該……」
「我不該?」揚聲器中發出一個怪異至極的笑聲,「我存在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懲罰在網路上犯罪的人嗎?我哪裡不該了?」
「你……」聽著那個詭異的笑聲,極光的心整個冰冷了起來,寒毛直豎。
「極光,你是不是想把『神視者』的秘密告訴他人?」
「我……」
「你不要忘了,當初你、我、還有極風誓言永遠保守這個秘密的,如果有誰想洩漏……」
極光再也聽不到接下來的話,因為她已經無法忍受地將總開關按下,望著明明光線充足的房裡,她的眼前卻是一片黑暗。
七月的氣候是炎熱的,但她卻覺得全身寒冷至極……
是的,他們當初創立「神視者」的目的,確實是想監測網路上的陰暗角落,也想讓李少曦依然擁有「存在」的空間及價值,可是如今,當他的感情機制恢復之後,他多年來的壓抑,是否會影響他的判斷與行動準則?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
再不考慮了,極光立刻撥了一通電話。
「哥,我是極光。」
「小光!」電話那頭的人又驚又喜,「我剛好有好消息要告訴你,我最近又——」
「哥,把少曦哥的腦波接收儀撤了。」
「什麼?」極風愣了愣。
「撤了、快撤了!」極光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懼與激動,放聲大喊,「晚了……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撤。」聽出極光不尋常的情緒起伏,極風二話不說便答應了,然後立刻問道:「小光,你還好嗎?」
「哥……」聽著那聲溫柔的呼喚與充滿關懷的熟悉嗓音,極光的眼睛朦朧了,「我想回去……」
聽到這裡,極風眉頭微皺,因為他知道妹妹新婚才沒幾天,但他仍毫不猶疑地答應,「那就回來吧!哥哥等你回來,我們好多年沒有一起吃飯了。」
「好……」
「你怎麼來了?」東方亞皺眉望著剛走進大門的風曉舞。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不太好,因為他的心情也不太好。
出差了半個月、心裡矛盾掙扎了半個月,好不容易風塵僕僕的趕回「家」後,迎接他的卻只有一間空蕩蕩的房子,任誰看著那些沒有生命的傢俱,心情都好不起來。
更別提在那場莫名其妙的大病痊癒後,他好不容易想與極光長談,但一下樓,見到的依然是空無一人的大廳,他心中那股無處排解的悶氣就更甚了。
知道極光沒有離去,也不可能離去,因為他早派人暗中守著她,也因此,這個下午他一直煩躁地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只是等到的卻是風曉舞。
「我不能來嗎?」面對東方亞的冷淡,風曉舞毫不在意,只是逕自繞過他走入大廳,「我沒地方住了,想在你這裡擠幾天,你不會這麼沒人性的趕我走吧!」
「你想住就住吧。」比誰都明白風曉舞那種我行我素的個性,因此東方亞也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
「你的小新娘呢?」將背上的行李放下後,風曉舞好奇地四處張望。
「不知道。」一聽到和極光有關的話題,東方亞的聲音瞬間緊繃。
「鬧彆扭了?」風曉舞瞟了東方亞一眼,「早知道你那死德行一輩子也不會改變,這世上也就你的小新娘受得了你,願意守著你一輩子,你若還要惹她生氣,氣跑了她,看以後還有誰能照顧你。」
「別胡說。」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東方亞點起了一根煙狠狠的抽著。
「對了,上回一時糊塗揍了你,」坐到東方亞身旁,風曉舞搶過他手中的煙抽了起來,「要不要打回來?」
「不必了。」東方亞下耐煩的又點起一根煙。
「你說的。」聳聳肩,風曉舞自顧自的打開了電視,再不說話。
風曉舞之所以會來,全是極光的主意。
極光告訴風曉舞,她還需要線索,而最好的方式便是風曉舞隨時在她身旁,如此一來,找到「神視者」的機會更大,時間也會更快。
但其實,極光只是想讓自己死心,徹徹底底的死心。
因此,當她踏入大廳,望見東方亞與風曉舞肩靠肩地在沙發上邊抽煙邊看電視時,雖然心中一痛,但神情上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你上哪兒去了?」東方亞早聽到大門有了動靜,因此當極光一進門,他立即淡淡的問道。
「去買點東西。」極光輕輕的一笑,旋即轉入廚房之中。
將袋中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放在桌上,極光故意忽視客廳傳來的對話及笑聲,只是專注的切菜、起油鍋……
「幫忙去。」客廳裡的東方亞在盯著電視半晌後,突然對身旁的風曉舞說道。
「我幫什麼忙啊?」風曉舞皺起眉,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會做飯,以前都是你煮給我吃的!」
「過去幫忙。」東方亞動也不動一下,依然說著同樣的話。
「要去你不會自己去,她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瞪了東方亞一眼,風曉舞輕哼了聲,但望著他一臉的陰沉,她最後只得無奈的站起身來。
「沒事的,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此時,極光端著一盤水果走進客廳,對著風曉舞笑了笑,「你們看電視吧。」
「是你老婆說的哦!」風曉舞走回沙發坐下,扭頭對著東方亞說道,「可不是我不幫忙。」
「嗯。」東方亞淡淡的應了一聲,眼神悄悄地隨著極光移動,停留在廚房門口。
「要看不會大方點看?幹嘛這樣不動聲色的看?」望著東方亞的眼神,再聽著廚房響起的炒菜聲,風曉舞突然笑了起來,「她是很美,又溫柔,要我是個男人,早撲上去了。」
「你就沒有別的話好說嗎?」皺起眉,東方亞低斥了一聲。
「好,是你逼我談正事的。」聽到東方亞的話後,風曉舞突然坐直了身子,將臉靠至他的眼前,「神視者在哪裡?」
「不知道。」
「你也會有不知道的事?」冷笑了一聲,風曉舞又點起一根煙低聲說著,
「我看你是在考慮該說還是不該說吧,別當我是傻子,你眼眸一轉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東方亞臉色一沉,神情緊繃了起來。
「我只是想知道你會怎麼做。」望著東方亞的神情,風曉舞的語音更低了,「但我有句話說在前頭,事情未明朗之前,我不許任何人傷害她,就算是你也一樣。」
「你……」肩膀一僵,東方亞倏地望向風曉舞,冷笑了起來,「我從來不知道你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任何人跟你的小新娘一比,都不可能是溫柔的。」風曉舞淡淡的一笑,「我只知道,許觀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瞭解,若真是她,我會有另一套解決的辦法。」
「無論是不是她,」轉頭望向廚房,東方亞的聲音愈來愈低、愈來愈啞,「她都必須由這次的事件中得到該有的教訓。」
「你……」聽見東方亞無情的話語,風曉舞訝異地望著他的眼眸,心中突然一動。
半晌後,她拍拍東方亞的肩,將頭靠到他的肩上。
「說出這些話很不容易吧,認識你三十年了,還從沒見過你這樣……」
「來吃飯吧。」極光將飯菜逐一端至客廳,假裝沒看見那兩個人相依偎的模樣,輕聲招呼道。
沒有嫉妒,沒有埋怨,她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其餘兩人,也像與自己的多年好友一起閒話家常般自在,因此這頓飯,意外地在一種極為輕鬆的氣氛下進行。
風曉舞不斷地對極光訴說著東方亞小時的調皮、少年時的趣事,以及長大後的種種。
極光全程保持著甜甜的淺笑,而東方亞則如同往常一樣靜靜地吃著飯,任由眼前的兩個女人開懷暢談,偶爾才插入一、兩句話。
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飯後,極光沏了三杯茶,靜靜地坐在客廳裡與其他兩人看電視。
「我先去洗個澡,你們聊。」半個小時之後,極光站起身笑了笑,走向二樓。
待她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好,拎著小皮箱走下樓時,東方亞及風曉舞已睡倒在沙發上。
這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因為在先前的水果中她已放入了安眠藥,畢竟她早就知道,這兩個人沒有那樣傻,傻到乖乖地將那兩杯茶暍下……
靜靜地望著在沙發上昏睡的兩個人,極光忍了一個晚上的淚,終於由臉頰上滴落。
「對不起……」輕輕將他們的手疊在一起,極光淚眼模糊地不斷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她確實有錯,因為她雖然沒殺許觀,但許觀的死卻與她有千絲萬縷的牽扯,對於這點,她是永遠無法否認的。
所以今日之後,神視者與她都將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這是她唯一能補償他們兩個的,為了他們共同失去的情人、朋友,以及一段本就不該存在的婚姻。
她知道自己是軟弱的,所以才會選擇逃避。
她不是沒想過,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們,但就算她坦白了,一切就可以改變嗎?
更何況她能說嗎?她不能。
因為無論如何,許觀都已死去,如果她閉上嘴,至少能讓這世上有兩個人的未來是快樂的——
一個是永遠不知自己所愛非人的風曉舞,一個是終於開竅的東方亞……
而且,她更不能讓李少曦的秘密曝光,畢竟那是他們的約定,在十二年前開始那項研究之時。
也許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借口,在她的心底,她真的不敢面對他們在知道事實真相之後,望向她的憤怒眼神,特別是東方亞……
「對不起。」
留下這樣簡短的三個字,只為對自己兩年多來的感情做個訣別。
但她留下的下只這些,還有另一張壓在東方亞書桌上、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
「哥,我該由哪裡走?」任淚水在臉上奔流,極光將通訊器戴好,輕輕地問著。
「我已經將警報器全部截斷,但現在前後門都有人看守……小光,你由一樓洗手間的窗口爬出,然後穿越花園右邊榕樹旁的小徑……」
正文第六章
三年後,中正機場大廳。
再次回到這個久違的地方,極光真的有點近鄉情怯,若是可以,她寧可不再歸來。
但逃得了一時,又逃得了一世嗎?
淡淡的笑了笑,極光在心中數落著自己的軟弱,其實她根本不必那麼緊張,畢竟再也沒有人知道她是誰,也沒有人可以找著她了……
因為她早已不用「極光」這個名字,也幾乎不再碰觸電腦,就連唐韻與闕雲岫,她也幾乎都斷了聯繫。
而這一切,全是她對自己的懲罰,以及對東方亞與風曉舞的歉意。
脫離了電腦界之後,她在極風的研究院一角,擁有了自己的時裝設計工作室,匿名發表作品。雖然設計的成果極受讚揚,但她從不參加任何正式場合,因此也沒有人知道她究竟是誰。
三年來,雖然哥哥及朋友全說她變得自信、幹練,但她卻不這麼認為。
她總覺得自己看起來就是無法像闕雲岫及唐韻一樣成熟,那點小女人的嬌甜怎麼也褪不掉,在一群關心她的人呵護之下,她依然像個被寵壞的孩子……
「艾蜜莉,我去看看接我們的人來了沒,你先在旁邊等著我。」一個金髮男人走至極光身旁,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好了我叫你。」
「好的,我順便趁這個時候去一下洗手間。」極光也回吻了男人的臉頰一下,對著他甜甜一笑,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初春的陽光,曬得人渾身暖洋洋的,極光舉起手遮住那有些刺眼的光線,殊不知她那優雅的身姿,早已吸引了許多男人的注意力。
他們一個個著迷的望著她,望著這個渾身上下充滿了迷人、青春,與典雅氣息的女人……
的確,經過了歲月的洗禮,極光已不再是當初那個青澀的少女了。
現在的她臉上化著淡妝,戴著墨鏡,身著一襲自己設計的淡紫色高腰連身小洋裝,將她纖細柔美的身段徹底展現出來。
而腳上那雙同色系的繫帶高跟鞋,則讓她本就勻稱的雙腿更顯修長,當紗紡裙擺在她雪白的腿上來回輕晃時,遠處的人彷彿都可以聞到由她身上飄出的淡淡香氛。
就在極光緩步走向洗手間之時,遠處角落裡的一個男人,不知為何突然走向了她,但她卻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因為她的心竟在此時急遽地跳動起來!
老天……不會又……
停下腳步,伸手扶著牆面,極光冷汗涔涔。
一定是因為旅途的勞頓,再加上心理的壓力,所以她的月事才又不正常,才又在這個不該來的時候到來……
踉踉蹌蹌地扶著牆想走至洗手間,但她走沒兩步,身子就被人一把抱起!
來人抱起她後,便快步地由機場旁邊專供工作人員出入的門走出,並將她塞入停在一旁的轎車之中,迅速地發動引擎!
「你想幹什麼……」由於下腹已痛得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因此極光只能不斷地低聲呻吟著,「你綁我也沒用的……」
車子,急速地駛離了機場,極光雖已痛得幾乎昏厥,仍悄悄地掏出手機,打算求救。
但未等她的手指碰觸到按鍵,手機便被人一把奪走!
「你……」慌亂又痛苦的抬起頭,極光想知道是誰要擄走她,可當她看到駕駛座上的男人時,整個人都傻了,「怎麼……會是……你……」
是的,怎麼會是他——東方亞!
此次台灣之行,她的行蹤幾乎是全程保密,他怎麼會知道得這樣詳細,還擄走了她?
難道……他至今依然恨她?
「你必須為你所做的付出代價。」東方亞直視著前方,冷冷的說著。
極光的心驀然一痛。
果然……都三年了,這麼長的時間還不夠消解他對她的恨意……
腦中亂成一團,下腹的劇痛更讓極光無法細細思考,她只能抱著肚子低聲呻吟著,直到車子在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直到東方亞將她抱起。
「放開我……」掙扎著想離開東方亞的懷抱,極光咬住了下唇,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冷靜。
東方亞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堅定地抱著她進了大門,上了樓梯,進了房間,然後踢開了浴室的大門!
無助地讓他將自己放入浴缸之中,極光低垂著頭,極力忍受著生理及心理上的雙重折磨……
「吃了它。」短暫的離開之後,東方亞再度走進了浴室,手中拿著一顆白色藥丸,以及一杯清水。
別過臉去,極光怎麼也不肯看他一眼。
望著極光的模樣,東方亞瞇起了眼,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顎,將藥丸塞進她的口中,再灌她喝水!
「不要碰我……」在輕咳了幾聲之後,極光虛弱地倒在浴缸的扶手上。
但話才說完,她突然渾身一涼。
東方亞竟將她的衣裳撕碎,連內衣、底褲也不放過,一併丟至垃圾筒裡!
「你……你想幹什麼……」顫抖著唇角,極光縮起雙腿,用手緊緊地抱住膝蓋,以遮掩自己胸前的豐盈渾圓。
「有什麼好遮的?」東方亞拿起蓮蓬頭,將溫熱的水往她身上衝,冷冷地說道,「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你全身上下哪一部分我沒看過?」
「你……」明知他說的是事實,但極光還是忍不住感到心痛與傷悲。
他到底要怎麼樣?
她躲了他三年還不夠嗎?
為什麼她才鼓起勇氣再踏入這個國度,他就立刻開始對她的折磨?
而又為什麼……都過了三年,當她再看到他時,內心卻依然這樣的紛亂?
不是說好要忘了他嗎?
她的自信呢?她的獨立呢?她的誓言呢?究竟都跑到哪裡去了……
也許是藥效的作用,也許是熱水浴的幫助,極光下腹的痛意減輕了許多,此時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放開雙手,任水柱沖刷著渾圓雙乳……
她連忙又抱住胸部,身子卻已不爭氣地嫣紅,乳尖也在剎那間挺立。
水柱,突地停息了,東方亞拿起一條大浴巾罩在極光的頭上,當她將浴巾取下時,才發現他已離去,而她的身旁多了一套換洗衣物,以及她以前最常使用的女性衛生用品。
虛弱無力地換上了衣裳,正當極光躊躇著究竟該走出浴室,抑或是留在裡面時,突然,浴室的門又開了,東方亞面無表情地走入,一把抱起她,將她丟到臥房的床上。
「你究竟想做什麼?」靠坐著柔軟的枕頭,極光蒼白著臉,望也不望東方亞一眼,「放我走。」
「可以。」東方亞淡淡的說,「只要你將一切誠實地說出來,並且為我做一件事。」
「其實你早就調查清楚了,為什麼還要我說?何況……『對不起』這三個字,我早已說過……」沉默了許久後,極光低聲說道:「你應該明白,就算你不放我走,馬上也會有人找上門來帶我走。」
「不可能。」東方亞依舊淡然,「除非你答應我的條件,否則你休想離開這個地方,你應該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是的,極光當然知道他有這個能力!
而直到此刻她也才發現,自己的東西早被他檢查過一回,在這個房間內,能讓她與外界聯絡的東西,一件也沒有!
「反正我不會答應的!」別過臉,極光咬住下唇,「你想要如何對我都無所謂!」
「那你就在這裡待著。」東方亞面無表情的說,「待到你願意說、願意做為止。」
對峙的氣息瀰漫在整個空間中,極光索性閉上眼,望也不望東方亞一眼。
但突然,她卻感覺到下腹有一股溫熱感不斷地盤旋著,而她的疼痛,也愈來愈輕、愈來愈輕……
悄悄地睜開了眼,極光看見東方亞坐在床沿,右掌放在她的腹部上,輕柔而緩慢地按摩著。
他不是恨她的嗎?為什麼幫她減輕疼痛?
而又為什麼,他的眼神那樣複雜,在怒氣之外,彷彿還有些什麼……
隨著時間的推移,先前被強迫吃下的藥丸似乎開始發揮作用,極光帶著紛亂的思緒,緩緩地昏睡過去……
望著眼前終於合上雙眸、呼吸平緩的女子,東方亞這才收回右手,但他依然盯著她,一瞬也不瞬。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敢什麼話都不說便離開了他!
三年!
整整三年!
她可知這三年來他是如何過的?她可知這三年來他日日夜夜都在找尋她的蹤影?
她可知她那樣毫不眷戀的離開,毫不在意的留下一紙離婚協議書,帶給他怎麼樣的衝擊?!
為什麼她那樣不信任他?為什麼她寧可一個人走,也不願與他坐下來好好的談?
難道……在她的心中,他一點也不值得依靠、不值得信賴,就算他們已經結婚了,他依然只是個讓她寧可將一切藏在心中的陌生人?!
他們的婚姻不是兒戲啊,她為什麼不明白……
三年來的種種浮上心頭,東方亞暗暗發誓,如果這回不能讓她得到應得的教訓,他就不叫東方亞!
只不過,雖然他是那樣咬牙切齒的發誓,但望著那張沉睡中的小巧臉龐,他的眼眸卻不禁放柔了。
該死的,她真的如他所想般長大了,而且變得更加柔美,更加讓他無法放手……
若東方亞真的不放她走,那她就哪兒也去不了!
這是極光兩個月來的心得。
自從被他由機場擄走的那天起,她便被軟禁在這棟別墅中。
東方亞不讓她碰觸任何與電腦或通訊有關的東西,屋外時時有三個人盯視著她,不讓她有脫逃的機會。
「你想說了嗎?」
「沒什麼好說的。」
這是兩個月來,他們天天都要重複一次的對話。
但讓極光不解的是,東方亞竟不再像以往一樣大江南北的跑,反而每天晚上都會回到這棟屋子——做飯!
他雖然碰也不碰她一下,卻每天都冷著臉強迫她吃下他做的飯菜,強迫她每晚必須坐在客廳裡,無論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許離開,強迫她……
這天傍晚,東方亞回來的時間比平常早了許多,他打開極光的房門,將一個紙袋丟至她的身旁。
「穿上。」
極光望也不望他一眼,依然低著頭看小說。
「你若不穿,就等著我來為你換上。」
聽了東方亞的話後,極光心中一凜!
她終於抬起頭來,看見他眼底那抹絕不會讓人錯認的冷絕。
「你出去。」極光別過臉,冷冷的說。
「我哪裡也不去。」東方亞突然坐到床上,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快換。」
「你……」緊抿住唇,半晌後,極光一咬牙,拿過紙袋想以最快速的動作將衣服換上。
但這件衣裳的構造太複雜,再加上她心中又是那樣的慌亂,反而使得她的著裝時間超出了平常。
最讓她受不了的是,這件連衣裙身後的拉鏈竟然那樣低,讓她的手幾乎都夠不著!
正當極光絞盡腦汁想讓自己裸露的時間縮短時,一隻精壯的手臂突然環在她胸部下方,而後,一隻大手撫上了她的雪臀,緩緩地將拉鏈往上拉。
老天……
極光在心中呻吟,因為她可以感覺到身後的男人簡直是貼著她的身子,而他拉拉鏈的動作又是那樣的緩慢,慢的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他在移動!
他的大掌,便這樣貼著她的臀、腰、背緩緩地上移,由於他手掌的熱度是那麼的高,讓她不禁懷疑他在自己的後背點燃了一條火龍……
除此之外,那只環在她胸下的手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不斷地往上推擠著她的雙乳,最讓她難受的是,她的乳尖在這種碰觸下,竟不知羞恥的挺立了……
呼吸開始變得濃濁,極光緊緊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的呻吟聲逸出口中。
「跟我走。」就在她以為這場酷刑永遠不會結束時,她終於聽到了東方亞的聲音。
總算鬆了一口氣,極光慌亂的點頭,突然感覺到乳尖一疼!
「啊……」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她抑制不住的輕啼了起來,就在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之時,東方亞卻若無其事的轉身走出了房間。
是他嗎?他剛剛碰了她嗎?
望著他挺拔的背影,極光對自己的反應懊惱極了,她怎麼可以這樣的不爭氣,竟只為了他不經意的碰觸便亂了心弦……
根本不知道他要去哪裡,極光只能微蹙著眉跟在他身後,隨著他坐上車,又在一家飯店門口停住。
下了車,東方亞一語不發的走在她身旁,直至被侍者帶到一張桌子前。
他只是帶她出來吃飯?不可能吧……
望著東方亞熟練的點好菜,望著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吃著端上來的菜,極光的心裡愈來愈狐疑,刀叉連動也沒動一下。
「吃。」許久許久後,東方亞突然開口。
「我不想吃。」別過臉去,極光淡淡的說著。
「你可以不吃,」東方亞無所謂的抬起了眼,右手突然由餐桌下伸向極光的裙中,一把按住她的大腿,向腿根處移去,「你自己決定。」
「你……你……」羞紅了臉,極光想拉開他的大手,卻怎麼也無能為力,因為他的手勁是那樣的大、那樣的強勢!
三分鐘後,極光終於放棄了,她伸出手,拿起刀叉,一小口一小口的將食物塞入口中,然後感覺到自己腿上的大掌離開。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她連不吃的權利都沒有嗎?
「東方,我可找著你了!」就在極光腦中思緒紛亂地轉動時,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餐桌旁,「還有你的小女朋友。」
「她不是我的小女朋友。」東方亞抬起頭冷冷的說著,但眼眸中卻有抹淡淡的笑意。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大大方方拉開極光旁邊的椅子,男人一屁股坐了下去,「好久不見啊,小姑娘。」
「你好。」望著男人似曾相識的臉孔好一會兒,極光終於認出了他,「風醫生!」
「對了,我一直忘了問你,上回這小子生病時,你是用什麼方式讓他發汗的,居然讓這傢伙可以活到現在?」大刺刺的用手捻起東方亞餐盤裡的菜,風速吊兒郎當的問著,「教教我,下回可以告訴其他病人的家屬。」
發覺東方亞的眼眸倏地瞟向自己,極光的臉蛋紅透了,因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風速居然會問出這個讓人難以啟齒的問題,「我……」
「你總算出現了。」
就在她不知該如何回答風速的問題時,一個更熟悉的聲音出現了!
愣愣地轉過頭去,極光還來不及看清聲音的主人,就聽見啪的一聲,以及伴隨而來、在她臉頰上的微熱感!
而當她認出來人的真正身份時,這個一點也不重的耳光,卻彷彿將她的心當場打碎了!
「疼嗎?這就是我對你不告而別的懲罰!」風曉舞冷冷的望著極光,「我等了三年就等這個機會,自此以後,我們的恩怨一筆勾消!」說完這句話後,她轉向東方亞,「東方,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目光朦朧地望著風曉舞離去、望著東方亞嘴角的笑容,極光死命地咬緊牙關,不讓眼中的淚水滴落。
因為她總算知道東方亞帶她出來的目的了!
他根本就是為了讓風曉舞一解心中對她的恨意!
想不到……他竟恨她至此,又愛風曉舞至此……
再也受不了別人的側目以及自己心中的悲痛,極光站起身子便向外跑去。
「想去哪裡?」但東方亞卻一把將她拉回,用雙手圈住她的腰。
「放開我!」極光別開淚眼,恨恨的說著,「一切都結束了,不是嗎?你還想怎麼樣?!」
「還沒結束。」東方亞若有所思的望著極光,「我這邊的還沒結束。」
夠了、夠了!
雖然心中不斷的狂喊著,但極光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只是像個木偶般靜靜地坐回座位,目光空洞的望向窗外。
事到如今,她誰也不怪,只能怪自己太傻。
因為她早該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在機場被東方亞逮住的那一刻起,她就該預見這些情況。
而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只是晚來三年罷了……
「東方,適可而止,萬一逗急了,再跑一次,你醉死在酒缸裡也沒用!」風速嘻皮笑臉的望向東方亞,「對了,你有車是不?待會兒送我一程吧。」
接下來,極光就像個傀儡般任人擺佈,奇怪的是,說要搭便車的風速竟然自己跑去開車,而讓她和東方亞坐在後座。
回程的路上,極光依然誰也不看,只是逕自瞪著車窗外發呆。
但車開到半途之時,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肩上多了一些重量,而她的手,也不知何時被人輕輕握住,與一隻溫暖的大手十指交纏。
狐疑地側過頭,極光望著將頭靠在她肩上睡去的東方亞,以及他那只握住她的大掌。
「別弄醒他,他已經七天七夜沒有睡覺了。」前座傳來風速低沉的嗓音,「讓他好好睡一睡,要不我怕他會過勞死!」
七天七夜沒有睡?!
望著東方亞眼下的黑暈及疲憊,極光一點也不懷疑這個說法的真實性。
因為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為了工作,什麼都可以不管……
「老實講,我從來沒有看過他在人前睡得這樣熟,」望著後照鏡中沉睡的東方亞,風速語帶促狹,「我一直以為他是個不必睡覺、只要充電的機器人。長久以來,我也一直在想會有什麼樣的女人能捉住他的心,事實證明,東方是個很正常的男人。」
「我下是他的誰。」身子動也不動的,極光淡淡的反駁,「他正不正常也不關我的事。」
「那你說這話時的音調為什麼如此輕柔,好像怕吵醒他似的?」
「你……」微蹙起眉頭,極光睨了風速一眼,「別胡說八道。」
「你自己知道我是不是在胡說八道。」風速低聲笑了起來,「如果你有本事,就把他摟著你腰部的手撥開,吵醒他,讓他睡不好也醒不來!」
「我不會按任何人的方式做事。」又望了風速一眼,極光還是淡淡的說,「就算你用激將法也沒用!」
「沒錯,我就是在用激將法,但事實證明,你的確捨不得吵醒他。」風速聳了聳肩,由口袋裡掏出一包東西,「對了,這藥你拿好,我差點忘了今天來的主要目就是給他送藥。」
「藥?」極光驀地一愣,皺著眉問:「他怎麼了?」
「他怎麼了?」望著極光眼底掩飾不住的關懷,風速詭異的一笑,「你自己問他去吧,這問題我可不好回答!」
正文第七章
坐在陽台上,極光傻傻地望著滿天星斗,臉上不自覺流露出脆弱與無助。
自那天出去吃飯後,又過了兩個月了,她真不明白東方亞困住她這麼長的時間究竟是為了什麼?!
而近兩個月來,東方亞的話雖然還是不多,但在家的時間卻愈來愈多,不僅每天都回來做飯、吃飯,還老是用一種奇異的眼光瞅著她。
每當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她便不由自主地渾身發燙,像是被火灼燒過似的,讓她只能逃回自己的房裡,以躲避他的注視。
只是,她也明白,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她的眼光,總是控制不住的追隨著他……
這樣的日子究竟還要過多久?
是不是她只要將他想知道的全告訴他,這一切的煎熬就真的結束了?
而她,又為什麼不說?是不是因為就算他對她如此冷漠,可她……卻依然戀著他,不想離開他……
不是知道他與她之間再也不可能了嗎?不是說好要堅強的嗎?不是說好要做個獨立自主的女人嗎?不是說好要將過去全忘了嗎?
可為什麼她的心依然如此紛亂?而且每當想起風速交給她卻不說明作用的藥,她就會為他的健康擔憂不已……
輕歎了一口氣,極光緩緩地站起身來,但當她正想躺入被窩中時,卻突然聽到屋內的警報器開始嗡嗡作響!
有人闖入了!
這個念頭閃過腦際,極光全身的神經緊繃起來。
她拿著球棒,光著腳,悄悄地由房裡走出。
她完全明白,自己手中的球棒,壯膽效用大於實際作用。
因為,這棟屋子不僅設有嚴密的保全系統,屋外還有人守衛著,普通的盜賊不可能輕易闖入,這也就表示,闖入者絕對不是普通人!
但現在的她,手中也只有這項武器能保護自己了,所以她還是緊緊地握著球棒,悄聲走下樓去,對著大廳裡的黑影用力一揮!
「誰打我……」用手臂架開那狠狠的一擊,黑影喃喃自語。
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極光整個人都愣住了。
老天,她打的人是東方亞!
可他不由正門進來,卻偷偷摸摸的回家,還弄得警報器嗡嗡作響幹什麼?
看著東方亞一下子趴倒在地,極光咬住下唇思索了一會兒,才丟下球棒,打開了一盞燈,站到他的身前冷冷地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怎麼樣?」
「你好美……」躺在地上的東方亞答非所問,還笑了起來。
極光呆了一下,因為她怎麼也沒想到東方亞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她隨即就明白了,因為一股濃濃的酒味由他身上傳來,而這,讓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三年前那個恐怖的新婚之夜……
不能,不能再想了!
她不能再讓他影響她的生活了!
極光倏地站起身來,想逃回二樓,但卻在聽到一陣砰然巨響後,又停下了腳步。
悄悄地回過頭去,她看見東方亞踉踉蹌蹌地想跨過沙發,卻東倒西歪,怎麼也不能如願,而他的前額,緩緩地沁著血……
輕咬住下唇,極光考慮了良久,終於長歎一口氣,走上前去將他扶坐在沙發上,然後取出醫藥箱,開始為他清理額上的傷口。
她專心地處理著東方亞的傷口,完全沒發現他的身子靠她那樣近,而他的眼眸也一直注視著她,其中還閃動著某種火花。
「傷口不算太大,應該沒事了。」清理完畢,極光淡淡的說著,起身便要離去。
「別走……」東方亞突然拉住她的手肘,一把將她扯進懷中,「留下來陪我……」
「不要這樣。」手中的醫藥箱掉落地面,極光皺起眉輕輕地掙扎著,卻無法離開他的懷抱。
因為他竟將她摟得那樣緊,讓她根本無法動彈!
「你好香……」輕嗅著極光的頸窩,東方亞喃喃說著。
聽著東方亞的醉話,再感覺著他的動作,極光不自在地別過臉去,臉龐不自由主地升起一股熱意。
天,她真不該穿這樣就下樓,更不該讓他這樣摟著她的!
剛才過於緊張,所以她沒來得及換好衣物再下樓,竟就穿著她一向只在房中穿的棉質小短裙便下樓來了!
他在家時,她從不會這樣穿的!
因為她不希望讓東方亞覺得她還是個孩子,讓他再度看輕她,所以她總是穿著一身合宜的套裝或是休閒服。
而現在,半坐在他身上的她,短裙已微微掀起,讓她的下身只剩一條薄薄底褲,而她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私密之處,正抵著一個堅硬之物!
那是他的……他怎麼……
臉龐整個嫣紅了,極光動也不敢動一下。
感覺到懷中女人突然全身僵硬,東方亞當然明白為什麼,他輕輕的笑了。
「好香……」
輕嗅完極光身上的芳香後,東方亞在她的頸上灑落一陣細碎的吻。
他的吻是那樣的溫柔,也在極光的心中引起了巨大的波濤,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他仿若是在吻著他最心愛的女人,那樣溫柔、那樣纏綿……
不對!
她在想什麼?!這一切都是不該發生的!
「放開我……」回過神來的極光開始抗拒,因為她不想要東方亞這樣對待她,一點也不想!
她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個女人,不是!
她奮力推開東方亞,想逃回自己的房間,誰知他的動作更快,竟將她的雙手一把握住,將她壓進沙發的一角,更深情地輕咬著她的耳垂……
「不要……」極光拚命扭動著身子,內心升起一股心酸與心痛,「你快放開——」
那個「我」字還沒有出口,極光就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話了!
因為東方亞竟然吻住了她的櫻唇,而且吻得那樣霸道、那樣強勢!
他不僅將他的唇緊緊貼住了她的紅唇,還用舌尖撬開她緊閉的牙關,侵入她口中,吸吮著她的芳香及蜜汁,與她的舌交纏在一起!
伴隨著熱吻一起湧入極光腦中的,是一片天旋地轉。
三年了,他的吻依然是那樣的纏綿、那樣的霸道,而這個纏綿又霸道的吻,竟令她的全身倏地升起了一股熱浪!
在東方亞終於放開她的唇時,極光嬌喘微微地開口,「東方亞,快放開我……」
「我不會放開你的。」望著她臉上動人的嫣紅,東方亞喃喃說著,「你是我的……」
「我不是你的。」聽了東方亞的話後,極光的心更酸澀了,但突然,她的頭一仰,任原本挽起的長髮整個披落肩上,「啊……不……」
因為就在她說話之時,東方亞的手突然侵入她的衣服下,將她的內衣推至雙乳上方,大掌整個覆住她的渾圓!
「不要……」極光慌亂地想起身,無奈身子被他禁錮在沙發的一角,根本逃也逃不了。
「你的身子好迷人……」用手掌輕揉按壓著那對豐滿的雙峰,東方亞的眼眸更顯深邃了,他雙手輕輕一捏,「特別,是這裡……」
「啊……」雙邊乳尖都被東方亞拈住,極光忍不住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眼中也浮現一層水光,「你不……可以……」
「你冷嗎?否則為什麼抖得這樣厲害?」
感受著她嬌美身軀的抖顫,東方亞右手依然輕輕搓拈著她緊繃挺立的乳尖,頭則低了下去,隔著衣衫,輕含住她的另一邊乳尖!
「唔……」極光根本無法抗拒他在自己身上引燃的火花,只能渾身酥軟地靠著沙發,任他予取予求!
他究竟當她是誰?當她是誰……
為什麼要這樣溫柔又霸道地對待她?為什麼?
在心中不斷地大喊著,她的眼漸漸朦朧……
「別哭……」
輕吻去極光眼角的淚滴,東方亞一把將她上半身的衣衫全部褪去,然後自她的臉龐一路輕吻下來,臉之後是頸項,而後是肩、鎖骨,最後是她再無障蔽的胸前!
「啊呀……」當東方亞又一次含住她的乳尖,用舌頭不斷地挑逗那敏感尖端時,極光再也忍不住地嬌啼出聲。
她的額上冒出了一層薄汗,因為東方亞不僅用舌尖逗弄著她敏感至極的乳尖,還用牙齒輕啃、細嘗她的乳暈……
身子,像被火烘烤過般的熱燙,她的雙乳好脹、好麻,下腹好熱、好難受,而身下的底褲幾乎濕透……那許久不曾有人造訪過的花徑,此時竟是那樣的敏感而疼痛……
極光明白,那陣細碎的疼痛全是因他而起,因為,她想要他!
想要他進入她、佔有她、充滿她……
「放了我……不要再……傷害我了……」口中喃喃的說著,一滴晶瑩的淚同時由她臉頰上滑落。
而她的心,也在淚落之時碎成了片片。
因為此時的她終於明白,她竟還想讓他愛她!就算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就算被他那樣鄙視、看輕,她卻依然想讓他愛她……
「別哭,好嗎?」用大拇指輕輕拭去極光臉上的淚,東方亞的聲音那樣輕柔,而眼底,蘊涵著一股濃濃的似水柔情。
擦去了極光臉上的淚,東方亞將雙手都由她身上移開,靜靜凝視著她。
這個讓他幾乎移不開目光的女人啊。
現在的她,長長的睫毛上閃爍著點點淚珠,小巧細緻的臉蛋是那樣惹人憐愛。她的秀髮輕輕垂落在肩上,一縷青絲沾在她誘人的紅唇上,讓人怎麼也控制不住想一親芳澤的心……
她雪白的雙臂交纏在胸前,卻讓她挺俏的雙乳更顯豐腴,望著那深深的乳溝與白皙的雙臂,東方亞的下半身就像一條火龍,幾乎將他燒灼成灰……
空氣,似乎變得濃稠了,整個大廳中,只聽得到兩個人的輕喘聲……
望著極光低垂的眸子及微微顫抖的柔美身軀,東方亞的手,終於還是伸了過去。
他一把拉開極光環在胸前的手,任她左邊的豐盈在空氣中輕輕彈跳,而後拈搓著她早已挺立的玫瑰色乳尖,聽著她倒抽了一口氣,無助的輕喘起來……
東方亞知道極光在看著,也許只是無意識,但她在看著他,看著他的手如何逗弄她、撩撥她!
因此他的眼更深邃了,而手,也更邪肆地用食指輕彈著她的乳尖,另一手則捧住她的另一邊渾圓,輕擰著另一顆紅櫻桃,輕輕的往外扯去。
嬌喘聲愈來愈急促了,東方亞望著極光愈夾愈緊的雙腿,以及她愈垂愈低的螓首,還有那愈來愈紅的頸後肌膚……
「濕了嗎?」他輕輕俯在極光耳畔,啞著聲音說,「告訴我,你濕了嗎?」
輕咬住下唇,極光什麼也不說,因為親眼望著他那樣逗弄自己,早讓她羞得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你不說,我就自己去看了。」望著那片嫣紅泛到了她的前胸,東方亞用手指輕輕抬起極光的俏臉。
慌亂的一轉頭,極光又開始掙扎,但她怎麼逃得出東方亞的懷抱?
他一把拉起她,讓她背對著他跪在沙發上,右臂環住她的雙峰搓揉著,左手則緩緩地伸入她的裙中,開始愛撫她雪白勻稱的大腿,最後,整個握住她的俏臀!
「你不要……」極光輕聲嚶嚀,腦子一片紊亂,花徑開始微微的抽疼。
老天,她真的受不住了,他為什麼要這樣挑逗她?他究竟以為在他身前的女人是誰……
她不該這樣任由他輕薄的,可是……今天的他是那樣令人無法抗拒,他就像一個溫柔的情人,柔情萬千的對待著他的女人……
這樣的溫柔,讓她落淚、讓她徬徨。
真的可以這樣嗎?她可以任自己再沉淪一次嗎?就只一次……
反正明早,他一定什麼也不會記得的,也不會知道今晚他是如此溫柔地對待著她……
「不要什麼?」聽著極光甜膩的嚶嚀聲,東方亞的下腹緊繃得都疼痛了,但他只是低聲問著,手指靈巧地挑起極光的底褲,由側面伸入,精準地掐住她花瓣中的花珠!
「啊……」當那股電流襲上四肢時,極光雙手緊緊地捉住沙發的上緣,頭部無法克制地向後仰,任一頭秀髮散落在光滑的背上。
「你好性感,」由側面輕舔著極光微啟的紅唇,東方亞的聲音愈來愈沙啞了,「我沒有見過比你更性感的女人……」
「我不……性感……」極光顫抖著聲音說,然後發現自己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為東方亞又攫住她的唇,狠狠地吻住了她。
不僅如此,他的手還不斷地按壓、輕揉她身下的花珠,讓她的蜜汁不斷地由花徑中汩汩流出,整個沾濕了他的手,以及她雪白的大腿……
待那個令人瘋狂的吻結束後,極光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只剩下那條短裙,她的底褲不知何時已被東方亞撕碎!
此刻,他碩大火熱的堅挺正輕輕抵住她的花口,並且有向內延展的趨勢。
「你……你……」極光又羞又急地夾緊了雙腿,「不要……碰我……」
「告訴我,你濕了嗎?」
用膝蓋頂開極光緊夾的雙腿,東方亞任自己的堅挺輕淺地在她誘人的花口徘徊,手指也不斷地來回輕掃她的花縫,還故意在抵達花珠時停留許久。
「我……我……」他明知故問,因為連她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蜜汁順著大腿滴至了沙發上!極光一咬牙,「我沒有……」
「沒有啊?」東方亞低笑,「那如果我這樣做的話,你會很疼吧……」
「啊……」當東方亞將堅挺輕輕刺入極光的花徑中時,她再也忍不住的輕啼出聲。
極光之所以嬌啼,並非因為疼痛。
她發現當東方亞進入她時,動作竟是那樣的溫柔,雖然許久未與人歡愛的花徑因他的侵入而有些疼痛,但當他整個填入了她的身子後,她竟有一種莫名的充實感與滿足感……
而同時,一股好久未曾感受過的壓力,以及一股想被他佔有的慾望之火,也熊熊地在她的體內燃燒。
「老天,你好緊……」怎麼也沒想到極光的花徑竟是那樣的濕滑緊室,東方亞滿足的歎息著,然後用力一頂,抽出、再一頂!
這身子啊……多久沒與男人歡愛了,竟如此甜美、如此令人銷魂……
「啊……亞……我濕了……我濕了嘛……」再受不了東方亞一進一出帶來的劇烈衝擊,極光的心防整個瓦解,終於抑制不住地放聲浪啼,「不要……這樣了……我好……難受……」
「濕了嗎?我看看。」
聽著極光一聲高過一聲的媚吟,以及她喚自己名字時的那股甜膩,東方亞握住她的腰,開始用力地衝刺!
「呀啊……亞……」無助地搖著頭,極光感覺到下腹那股不斷升高的壓力,她用力地捉著沙發上緣,指節都白了……
一緩、一急,九淺、一深,東方亞不斷地用堅挺攻佔她敏感至極的花徑,看著她的眼眸愈來愈朦朧、身子愈來愈緊繃……
「多久沒有與男人歡愛了?」趁著極光整個人都陷入恍惚之中,東方亞突然問道。
「三年了……三年了……啊……」極光無助地扭擺著纖細的腰肢,讓東方亞與她交合的更為緊密。
三年了,那就是自離開他後,她便不曾與人如此親密了!
滿足的笑了起來,東方亞雙手栘向極光的乳尖,輕掐著她緊繃的粉紅色珍珠,而唇,重重地吻著她香汗淋漓的頸項。
「有人追求你嗎?」更用力的將堅挺往前一頂,東方亞後背的襯衫全被汗濕了。
「啊……」極光在那一頂之下,幾乎瘋狂了,「有……有……」
「誰?」東方亞的眼瞇了起來,突然靜止不動。
「愛德……華……」發現身子裡的那股壓力突然懸在某一點,極光痛苦的趴在沙發上緣,雙手緊捉著沙發套,口中不斷地嬌喃,「亞……亞……」
那個金髮碧眼的老外?!
「那找那個愛德華去滿足你。」口中惡狠狠的說著,東方亞倏地撤出她體內,仰躺在沙發上。
「可我……不愛他啊……」雙手緊捉著沙發套,極光低聲啜泣了起來,因為她怎麼也無法驅散體內那股未爆發的慾望狂潮,她想要他愛她啊,只要他!「我只要你啊……」
「你只要誰?」悄悄地起了身,東方亞輕握住極光的細腰,「告訴我,你只要誰佔有你的身子?」
「只要你……東方……亞……啊……」
他的名字才說出口,極光原本空虛的花徑又被火熱的堅挺貫穿、填充!
那種尚未有心理準備下便被大力侵入、以及失而復得的滿足感,讓極光再也克制不住地瘋狂浪啼了起來。
「你這個小魔女……」聽著那聲聲浪啼迴盪在大廳之中,東方亞再不隱忍自己對極光的強烈慾望,他揮著汗,一手掐住她身下的花珠來回揉弄著,同時一次又一次將堅挺撞向她的花心,「真浪……」
「亞……啊……」在東方亞急速的律動以及用手指揉弄花珠的雙重逗弄之下,極光原本的感覺不僅全部恢復了,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她覺得整個人似乎被一團火包裹住,身下的快感一波高過一波,「要我……啊……」
「我會要你,」不斷地衝刺著,東方亞看著極光的眼眸愈來愈渙散、感受著她體內的痙攣愈來愈緊湊,他也瘋狂了,他一次又一次地貫穿她柔美的身子,口中不斷地低吼,「並且,只有我能要你,要你這個抵達高潮時會哭泣的小女人!」
聽著那幾乎不像自己聲音的嬌吟浪啼在大廳中迴盪著,感受著自己身後的男人那樣深刻的佔有,聞著一股屬於男女歡愛時才會有的濃郁氣息,極光的眼,整個朦朧了……
「啊……」當那陣極致的高潮終於來臨時,極光不住地放聲媚吟,眼眸整個渙散,「亞……」
「我在!」明白極光的高潮來臨了,東方亞更是奮力地撞擊她那不斷痙攣的花道!
驚天的快感與歡愉侵襲著極光的四肢百骸,令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能隨著東方亞一次次的佔有忘情尖叫、哭泣,直到聲音變得嘶啞,直到身子幾乎虛脫……
明知極光累了,但東方卻不放過她,因為他要看她到達高潮時絕美又性感的容顏,要聽她因高潮而瘋狂的浪啼、哭泣,要她在他的身下得到幸福,他要她!
歡愉,不斷地到來,極光感覺眼前慢慢地變黑,身子也柔若無骨。
「我……受不……了了……啊……」急喘低喃著,她已經累得趴在沙發的靠背上。
「不夠,永遠不夠!」將極光的身子緊緊摟住,東方亞不斷地貫穿她,直到自己徹底在她的體內釋放才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亞……」
「累了嗎?」當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之後,東方亞溫柔地將極光抱至懷中,撥開她前額微濕的髮絲。
「我好累……」像小貓一樣縮在東方亞的懷中,極光閉著眼喃喃低泣著,「好累……」
「喜歡我這樣待你嗎?」東方亞愛憐地撫著極光的小臉。
「討厭……好討厭……」
「為什麼?」聽了極光的話後,東方亞的身子微微一僵。
「因為……我早告訴自己……要做一個獨立的女人,絕不再依靠任何人,也不讓任何人傷害我……更不可以再犯錯……」極光恍恍惚惚地說著,「可我還是做不到……」
「我傷害你了嗎?」東方亞的心中一痛。
「不是……是我……」極光低喃著,「因為我不該……依然在心裡……盼望……被你……擁在懷中……」
正文第八章
三天後的一個清晨,考慮了良久之後,極光敲開了東方亞的房門,然後淡淡的說著:
「我答應你。」
「什麼?」東方亞愣了愣,倏地將原本定在電腦螢幕前的頭抬起。
「我說我答應你的條件,」極光淡淡的說著,「但你必須保證一切都結束之後,立刻放我走。」
「好。」沉吟了半晌後,東方亞冷漠的點了點頭,「對了,客廳的沙發什麼時候破的?」
「什麼?」極光突地一愣,臉龐整個熱了起來,「噢,我不知道。」
「走吧。」望著極光頸後的紅嫣,東方亞突然站起身,拉著她走出房門。
「去哪裡?」踉艙了兩步,極光慌亂的問著。
「巴黎。」
「去巴黎幹什麼?」定住腳步,極光的臉突然有些發白。
「去看看你的傑作。」將臉俯至極光的臉前,東方亞低聲的說著,「看看你這幾年到底又隱瞞了我什麼,順便把我與你之間的事做個了結!」
紅唇微啟,極光想說話,她想告訴他所有的事,但他靠得那樣近,近的都能令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以及男人的刮鬍水味,近的讓她的腦子幾乎停止轉動……
最終,她只能輕輕的在心中歎息,目光憂傷的跟在東方亞身後,乘著早上的第一班班機,飛往巴黎。
因為只要到了巴黎,就算她不說,他也會全知道的,畢竟他是神探東方亞,沒有任何事可以逃出他的眼底。
而她,至少還可以在這最後的時間裡,好好的看著他……
可是,難道他真的不明白嗎?她之所以要這麼做,全是為了他啊!
這三年來,雖然在心中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忘了他,可她卻怎麼也做不到,雖然很少接觸電腦了,可她接觸時,卻都只是為了看他。
只要唐韻跟闕雲岫一將他的確定行程傳真給她,她就會守在電腦前,利用衛星定位找到他出現的地方,然後望著他的俊顏傻傻落淚……
她知道他常與風曉舞碰面,知道他依然大江南北的跑,知道他經常一個人發呆,知道他……
「其實,神視者他……」待飛機抵達巴黎,望著自己所乘坐的車行駛的路徑,極光知道該是坦白一切的時候了,「他……」
「與我無關。」東方亞開著車,眼睛直視前方,「既然許觀沒死,你又將他安置得這樣妥善,他的事便與我無關。」
「你……」聽著東方亞的話,極光輕歎了一口氣,「對不起……」
是的,許觀沒死,但這事極光也是回到美國後才知道的。
當初因為心情太激動了,她沒有聽完李少曦的所有陳述,便切斷了他的腦波接收儀。若不是之後她覺得自己的舉動對他太不公平、太殘忍,而重開了儀器,恐怕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訊息。
也許是上天垂憐,受傷後的許觀失去了原有的記憶,她一知道後,便立即秘密地將他送至巴黎最好的療養院進行治療。
而她也明白,關於許觀為惡的這個秘密,只會永遠封存在她一人的心中,只要她不說,風曉舞就不會知道許觀曾做過的事,就不會傷心。
「對不起?你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曉舞。」東方亞冷笑,「你可知為了許觀的死,她痛苦了多久,而你在知道後,竟忍心不告訴她這個消息。」
「我……」極光心中是淒苦的,「我是該對曉舞說聲抱歉。」
當初,她只希望東方亞能與他一直傾心的風曉舞再無阻礙的廝守,現在想想,她似乎太幼稚、太一廂情願了,以致於忘了顧及別人的感受……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溫柔的女人,」望著低頭默不作聲的極光,東方亞的聲音更冷了,「現在才知道,你的心其實比誰都冷酷。」
「其實你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被東方亞的話刺得遍體鱗傷,但極光依然堅強地抬起頭,告訴自己別哭,「反正這事結束之後,我們再無瓜葛了。」
是的,別哭,因為她不想再哭了。
如果事已至此,她再挽回不了什麼,至少她可以讓自己學著走出第一步,去做個誠實、堅強、為自己所作所為負責的女人。
以往她確實做錯了很多事,今天,就讓這一切全都了結吧!
「你當真以為我們之間再無瓜葛了嗎?」沉默了許久之後,東方亞突然將車停在路旁,望著眉眼之間盡脫青澀的極光。
車外,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閃電與雷鳴此起彼落,但車內卻是一片寂靜。
「一開始,由於我與少曦約定好了,所以不能向你們說明神視者的事,而後,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接踵而來的事,所以我選擇了逃避。」
雨水打在車頂上的聲音鬧人心神,極光望著東方亞陰晴不定的臉,再不想隱藏心中的任何想法。
反正他已如此厭惡她了,她何不將所有的事一次說清楚?
「我知道你喜歡曉舞,我想讓你與她在一起,所以我沒有告訴你們許觀生還的事。」
「曉舞雖然看似率性,但她心中若認定了一個人,便永遠不會改變。」知道極光終於說出心中的話,東方亞的聲音開始有了一絲溫度,「你好像總是在為別人著想,但你真的瞭解別人心中所想嗎?你瞭解曉舞嗎?瞭解我嗎?甚至……你瞭解你自己嗎?」
「我不瞭解,我確實誰都不瞭解……」極光輕輕的搖頭苦笑,因為東方亞的話像一記重錘,直接敲入了她的心坎,讓她整個人越發清明,「所以我才會做出一件又一件的傻事。」
是啊,她老以為自己在為別人想,可其實她又真的明白別人的心嗎?或許她做的一切,只是為別人添了更多的麻煩吧……
「你確實很傻。」東方亞毫不猶豫的點頭。
「你也不用那樣直接的告訴我吧。」望著東方亞,極光居然笑了。
其實她也不相信自己會笑,但她真的笑了。
因為現在的她好輕鬆,再也不用猜測任何人的心意,甚至不用在乎自己說出的任何一句話、做的任何一個動作,別人會如何想、如何評價。
「我現在唯一不明白的只有一件事。」望著東方亞眼底閃爍的奇怪光芒,極光突然又說。
「什麼事?」
「在你已經知道了一切之後,你為什麼還要困住我?」極光淺淺的笑著,「我雖曾做過錯事,但你也曾傷害過我,我們應該扯平了,可為什麼你還不願放過我?」
「你不知道嗎?」望著她淒美的笑容,東方亞先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繼而抓住她的肩膀開始低吼,「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為何會那樣討厭我,如果你是為了幫曉舞洩恨,我想那一巴掌也夠了……」還是輕笑著,因為極光再不想像個孩子一樣的傻氣了,她必須學著自己長大,一個人長大,「你何苦……小心!」
她突然杏眼圓睜,尖叫一聲後毫不猶豫地向東方亞撲去。
伴隨著一聲驚天巨響,一棵大樹幹整個倒在車頭上,車窗霎時碎成顆粒,四散紛飛!
望著用身子保護他的極光背部汩汨地冒出血來,東方亞的臉整個白了,他不顧自己的傷,用力推開壓在她背上的樹幹,然後艱難地先爬出車外後,再將極光救出。
「光兒!你怎麼了?怎麼樣了?跟我說話、快跟我說話!」
「不要再恨我了……求你……」忍受著肩膀的劇痛,極光用手輕撫著東方亞的臉,「我希望你快樂……而我……也再不會帶給你任何麻煩了……」
「我不恨你,我永遠不可能恨你的,為什麼你不明白?我……」
極光知道東方亞一直在說著話,一直說著,只是,她再也聽不到了,因為她眼前愈來愈黑、愈來愈黑,最後,連他的臉都看不見了……
頭上綁著繃帶,東方亞像風暴似地踹開一扇大門,毫不理會那嗡嗡作響的警報器,狂奔至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女人面前,臉色鐵青至極。
「極光呢?」
「我不知道。」闕雲岫臉上一片冰冷,眼眸直視著電視,「還有,我沒請你進來,出去!」
「她人呢?」東方亞壓根不理會闕雲岫的話,只是又一次的追問。
「我不知道。」闕雲岫不耐煩地站起身想走入房間,「給我滾出去!」
「岫子,」望著闕雲岫冷肅的背影,東方亞瞇起眼、咬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別過河拆橋。」
現在的東方亞就像一顆炸藥,因為他簡直氣得快瘋了!
在那天被雷殛樹木壓傷的意外後,他好不容易將極光送至醫院,隨即也支撐不住地倒下,昏迷了一天才醒來,誰知卻發現極光竟然轉院了,而且沒有人願意告訴他,她究竟去了哪裡!
像個瘋子似的找了又找、問了又問,東方亞最後才知道,當天最早得到消息並趕到醫院見極光的人,是恰好約定在巴黎血拚的唐韻與闕雲岫!
他馬不停蹄地追蹤著她們的下落,但她們那兩位精通於反跟蹤的夫婿卻為她們佈置了最好的「失蹤」措施,跟他玩著諜對諜的遊戲,讓他在半個月後的今天,才終於逮住了其中的一個!
「究竟是誰過河拆橋?」闕雲岫停住腳步,冷哼了一聲,眼底掠過一陣濃濃的心疼,「我與小韻當初讓極光去找你,是要你幫助她,而不是要讓你去傷害她,但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還害她三年來連我們都不敢接觸!」
「是我錯估情勢了。」聽著闕雲岫的指責,東方亞悶聲說著。
「一句錯估情勢就可以彌補一切嗎?」闕雲岫倏地轉身,眼眸冰冷地望著東方亞,「東方,我真是看錯你了,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會是個冷血無情、薄情寡義的人!」
「岫子,我再問你一次,別忘了,就算你不肯說,我也會找到她!」再不想廢話了,東方亞一把捉住闕雲岫的手腕大吼道。
「那你找去啊,幹嘛要我說?」輕巧地將自己的手擺脫東方亞的掌握,闕雲岫的聲音更冷了。
「我沒時間!」望著闕雲岫冷漠的背影,東方亞氣急敗壞的低吼,「我沒時間浪費在找人上面,我要直接看到她,在最快的時間看到她,她身上還有傷啊!」
「她有傷又如何?」聽著東方亞的話,闕雲岫的聲音依然冷冷的,但是眼眸中卻開始有了笑意,「我勸你還是回去擔心你的青梅竹馬吧,更何況,你以為憑極光還找不到人照顧她嗎?」
「她是我的妻子!」聽見闕雲岫刺耳的話語,東方亞心中有氣,卻怎麼也無法向她發作,只能不住地用力捶著牆,「只有我能照顧她!」
「很快就不是了,你們分居早已超過了兩年。」靜靜觀察著東方亞的神情及動作,闕雲岫眼中的笑意愈來愈濃,但聲音仍然不疾不徐,「極光隨時可以訴請離婚。」
「我不會答應的!」爆出怒吼,東方亞的眼睛都氣紅了,「我永遠不會答應的,她永遠都是我老婆!」
「名義上的老婆有什麼用?」闕雲岫笑了笑,「更何況,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你胡說什麼!」東方亞肩膀一僵,半晌後才啞聲問道:「是她說的嗎?」
「她說的?」闕雲岫冷哼了一聲,好整以暇的望著東方亞一臉鐵青,以及眼底怎麼也遮掩不住的痛楚,「她會說嗎?還用得著她說嗎?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結婚當天便拋下妻子,又與別的女人卿卿我我,還屢次傷害自己的老婆,這就是你這個口口聲聲說極光是你老婆的男人做的事?」
「這些我都可以解釋。」東方亞抑制住內心的焦急與痛苦,悶聲說著,「但她不能每回都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我!她究竟置我於何處?」
「解釋?下輩子吧!」闕雲岫冷笑一聲,「但我實在不太明白你,東方,你明知道極光為什麼走的,就算她曾經做過了什麼傻事,你的氣也該消了。而你既然不愛她,為什麼不放了她?」
「誰說我不愛她了?」東方亞暴吼一聲。
「那我就更好奇了,你什麼時候像是愛她的樣子了?你對她說過嗎?還是你做了什麼舉動讓她知道過了?」
東方亞被闕雲岫問得啞口無言。
因為她說的沒錯,從頭到尾,他什麼也沒對極光說過,更沒讓極光明了過!
但……那是因為他實在太生氣了!
三年前,她竟敢那樣一聲不響的離開他,讓他連弄清楚真相及道歉、談和的機會都沒有。
再度見面時,她那種冷冰冰的態度,以及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眼神,讓他更是無從說起,只能將她困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中,希望有一天,她的甜甜笑容會再度出現。
只要到了那一天,他什麼都會說的,什麼都會說的!
但她,竟又不讓他有這個機會,竟再一次離開了他!
「老實說,我還真不明白,你當初為什麼要娶極光?」再度坐回沙發上,闕雲岫端起咖啡杯,瞟了東方亞一眼,「我認識的東方絕不是個頭腦一發熱就胡作非為的莽漢。」
「我不是。」東方亞緊繃著聲音說道,「我娶她自然是有原因的。」
「哦?什麼原因,說來聽聽!」闕雲岫聳聳肩,「但如果是什麼她能幫助你、適合你的這種爛原因,你就不必告訴我了,我沒空聽你瞎扯。你要明白,身為極光的閨中密友,我有責任為她物色一個比你更好的男人!」
「闕雲岫!」東方亞忍無可忍地咆哮了起來,「我之所以那麼快娶極光,是因為我不願意讓她還有機會接觸別的男人!我要將她放在我身邊,讓她的眼中只有我一個男人,直到她慢慢成長為一個女人,直到她真正成為我的妻!」
「我的天……」眼裡綻出濃濃笑意,闕雲岫望著那個額冒青筋的男人打趣道,「東方,想不到你也是十年養成計畫的愛好者啊!不過,我們的極光只是長了張娃娃臉,年紀並沒小到你還需要等她的地步,你應該比我更明白吧?」
「闕雲岫!」俊臉微微的紅了起來,東方亞背過身去,「你再胡扯下去,別怪我把這間房子搗毀,你知道我做得到的!」
「東方,認識你這麼久,還真沒看出你是個急性子兼火爆浪子!」望著東方亞臉上的微微紅暈,闕雲岫沉吟了半晌後,露出一個慧黠的笑容,「但沒得到我要的答案之前,我也不會給你你想要的答案!」
「說吧,你還想聽什麼?」雖然心中焦急如焚,但東方亞也只能無奈的坐到沙發上,抱著雙臂僵硬的開口。
「你和你那個青梅竹馬到底是怎麼回事?」闕雲岫嚴肅地問著,「為什麼為了她的事,你竟可以對極光那樣冷酷,你是不是真的愛著你的青梅竹馬?」
「我曾經搞不清楚,」東方亞沉默了許久才出聲,「因為我從未真正對女人動過心,我不明白動心的感覺究竟是什麼,而與她三十年的感情,讓我分不清愛情與友情……甚至是親情。」
「那你為什麼不搞清楚了再娶極光?」
「因為我等不及。」東方亞長歎一口氣,「當我一見到她之後,心中就有個聲音告訴我,若錯過了她,或許這輩子,我再也找不到我想要的女人……」
「極光有什麼好?天真又單純,照你的說法是傻,而像你這樣精明自信,又天天不在家的男人,不是應該喜歡那種體貼又獨立的成熟女子嗎?」
「男人有很多種,女人也有很多種。」東方亞低下頭,唇角緩緩地揚起一抹微笑,「光兒她雖天真、單純又傻氣,但在她的身旁,我無論如何焦躁的心情都能沉靜下來。她就像水,靜靜地包圍著我,只要在她身旁,我就能有家的感覺……」
「如果真像你所說的,為何過去三年來你竟對她不聞不問?」
「我沒有不聞不問!」東方亞豎起眉,餘恨難平的吼著,「我每隔幾個月就到極風的研究院去,但極風卻怎麼也不肯讓我見她,你可知我因強行闖入,前前後後被逮了多少次?六次!還差點被送進警察局,這叫不聞不問嗎?」
「那你為何又要讓你的青梅竹馬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一個耳光,那樣羞辱她?」
「你以為我不心疼嗎?要是可以,我寧可代替她被曉舞打!」東方亞長歎一聲,眼中有著濃濃的憐惜,「但她確實欠曉舞一個交代……我發誓,從今往後,再不會有任何人能傷害她。」
望著東方亞眼中的疼惜與悵然,闕雲岫終於笑了,由桌子底下抽出一張紙條,「拿去吧。」
「岫子,我欠你一回。」迅速地接過紙條,看了看上面的字,東方亞的臉色終於緩和下來,眼眸裡閃過一抹心疼及柔情。
「你得拿十次來抵!」闕雲岫瞟了東方亞一眼,「快去吧,再晚人就跑了,到時你來找我,我也沒辦法了!」
「謝了。」東方亞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東方,最後給你一句話。」
「什麼話?」東方亞停在門口,靜默了一會兒才問。
「若你不能愛她,求你別再去打擾她。」
「我會去打擾她,一生一世的打擾她!」咬牙丟下這句話後,東方亞再不回頭的朝大門狂奔而去,留下身後邊笑邊拿起電話的闕雲岫。
「居然連個愛字都沒搾出來,這男人還真是摳門……」
正文第九章
靜靜地半坐臥在床上,望著窗外的一片靛藍,極光希望自己的心能如同大海般平靜,但她卻怎麼也無法做到。
半個多月了,從她在醫院睜開眼看到闕雲岫與唐韻的那一刻起,已過了半個多月。
這半個多月來,她一直乘著游輪在大海上飄蕩,因為唐韻與闕雲岫在知道了她所有的故事之後,為她提供了這麼一個處所,讓她遠離一切,好好的養病、散心,弄清楚自己的心情,還有……東方亞的心情。
其實無論花不花時間去思考,極光都知道自己依然愛著東方亞,愛著那個一直住在自己心中的男人。
但她明白,只有單方面依戀的愛情不叫愛情。
一個一直追逐著他身影的她,及一個從未開口說過任何承諾的他,看似在一條線上走著,但前方,究竟有無終點?
所以她必須搞清楚東方亞的心,所以,如果在這一切都結束之後,他願意轉過身來找尋她,那他一定能找到她。
只是,半個多月過去了,他依然沒有出現。
這是不是表示,這條路,她再也不必走下去了……
「極光寶貝,醒了嗎?」
「韻姊姊。」輕按床頭櫃上的一個鍵,極光伸了個懶腰,輕聲笑道,「剛起來呢。」
「傷怎麼樣了?」
「早好的差不多了,」用手指輕撫過昨天終於拆下繃帶的肩膀,極光的笑容中有淡淡的憂傷,「可他們老不讓我出去動動,我都快悶壞了。」
「那就好……」電話那頭的唐韻突然竊笑了聲,「給你個好東西看看,寶貝,把你房裡的電視接上你的小乖電腦,然後把我電腦裡的『一號』文件拿去看看。」
「一號文件是吧,你等等。」很快地拿出了自己的隨身小電腦,極光將船艙內的電視接上衛星通訊啟動盒,然後再將唐韻所說的文件取來,傻傻的盯著電視,「韻姊姊,是什麼好東西啊?」
「你看了就知道,我得先掛了,要不然以後肯定有人找我麻煩。」唐韻曖昧的笑了笑,「再見了,我親愛的極光寶貝,蜜月愉快!」
蜜月愉快?
跟誰蜜月啊……
極光苦澀的笑了起來,然後百無聊賴的望著電視。
但望著望著,她的眼卻愈瞪愈大,而淚水,跟著盈滿了眼眶,一滴滴的流至頰上。
在等待了那麼長的時間後,她終於看到了路的終點。
就在極光第八回重複播放著唐韻給她的錄影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極光小姐。」
「有事嗎?」連忙擦乾了臉上的淚滴,極光跳下床打開了房門。
「有兩位小姐要我將這兩箱衣服交給你。」就見老船長親自站在船艙外,笑臉盈盈的望著她,「還有這兩封信。」
「謝謝。」極光接過信後點了點頭道聲謝,然後側過身子讓侍者將箱子搬至房內。
「另外,我還必須告訴您一件事,」待侍者離開後,老船長望向極光,「昨晚,東方亞先生搭著直升機強行降落在游輪上了。」
「什麼?」極光輕呼一聲,然後低下頭去,臉上再也忍不住地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望著極光那個甜美至極的笑容,老船長也笑了。
一等老船長離開,極光立刻先打開了一封信——
對男人絕不能心慈手軟,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我們的小極
光也不是好欺負的,更讓他明白,不懂追求女人、不懂吃醋為何物的
—一楞子根本不叫男人!
這是唐韻的口吻,極光輕輕的笑了起來,接著打開第二封信——
極光,欲擒故縱才能手到擒來,好好享受一下被追求的滋味,這
是你應得的。
而這,自然是闕雲岫的叮嚀了。
這是極光?
為何打扮得如此撩人而又性感?
傻傻地望著極光身穿一襲雪白禮服,將她曼妙身材展現得幾近於完美,微露的酥胸、光裸的後背、纖細的腰肢、勻稱而修長的雙腿,東方亞整個人都呆住了。
一直以為她是朵清麗的百合花,但東方亞今天才知道自己錯了,錯的太離譜!
如此裝扮的她,簡直明艷的讓人不敢逼視,也因此,這會場中有九成以上的男士都在注視著她,眼中全帶著一股著迷的神情……
苦澀地望著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極光,東方亞除了歎息,還是歎息。
因為他的天真小女孩真的長大了,長成了如此可人的女子……
他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到極光時,自己是如何被她那雙清澈、純淨又慧黠的眼眸吸引住。
那眼眸,就像一潭清澈的湖水,讓人一望之後,幾乎再也移不開目光。
但當時的他有些不理解自己的想法,因為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對那樣一個年幼的女孩有非分之想!
兩年後,當他再度見到極光,得知她真正的身份及年齡時,他就明白,自己絕不能再錯過她!
因此交往不到半年,他便做了一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決定——他要將她放在自己的身旁,讓她永遠伴著他……
至今,他依然不後侮自己當初的決定,甚至更加深了這一個意念!
任往事在腦中轉了一遍後,東方亞再不考慮的走進舞池,右手扳住與極光共舞的男人肩膀,將對方拉得踉蹌了兩步,然後順理成章地接收了她的手。
望著東方亞不禮貌的舉動,極光的明眸閃了閃,但腳下依然輕盈至極地踩著舞步,身子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握著極光滑膩的小手,東方亞緊繃著聲音說,「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為什麼不該來?」極光抬起眼眸,輕眨著長而翹的睫毛問道。
「只有想找男人的女人,才會隻身一人,又打扮得如此狐媚到這裡來。」
「是嗎?」極光眨了眨眼,假裝沒看到東方亞眼底熊熊燃燒的火花,「那也行啊,我也試試能不能找個男人,找個能照顧我一輩子,真正愛我的男人。」
「你以為你找得到?」身子一僵,東方亞的眼眸瞇了起來。
「我找得到。」極光輕輕笑著,神情絕美及自信,「我當然找得到。」
「你是找得到男人,因為你現在這模樣就像個待價而沽的妓女一樣!」一把摟住極光的纖腰,東方亞將她整個人拉至自己身前,在她的耳畔低吼道,「任何男人自然都會願意與你上床,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那你願意跟我上床嗎?」感覺得到東方亞渾身上下籠罩在一股怒氣之中,但極光只是在心中輕笑了笑,然後將紅唇靠近他的耳旁輕輕說道,吐氣如蘭,誘惑力十足。
「你……你……」東方亞在聞到那股淡淡的香氣,以及她說話時不斷在他耳後盤旋的溫熱氣息時,腦子整個空白了!
老天……這是他的光兒嗎?
他的光兒竟然會誘惑男人了,還用如此大膽的方式……
「不願意就算了,反正這船上男人有的是!」抬起頭,甜甜的笑望著一臉僵硬的東方亞,極光輕輕推開他後,又將他握住自己腰際的手拉開,「東方先生,你這樣的舉動及話語都不符合社交禮儀的。」
去他媽的社交禮儀!
望著極光緩緩離去的婀娜背影,東方亞的心中燃起一股熊熊的妒火,而他眼中射出的殺人視線,讓在場的所有男人沒有一個敢再上前邀請極光共舞。
整整三天,東方亞就這樣整整跟了極光三天!
他眼睜睜地看著她對他每天送的花視而不見,望著她對他「符合社交禮儀,」的邀約含笑推辭,然後笑靨如花的在甲板上與許多男人打著招呼,穿著各式各樣的美麗服飾在舞廳輕舞、在酒吧輕啜、像條美人魚一樣在泳池中穿梭……
老天,他的小女孩竟成了花蝴蝶!
她不僅天天與不同的男人在舞池裡共舞,而今夜,竟還穿著一襲淡紫色的誘人泳裝,在這個沒有月亮的夜裡,在水池中像個美人魚般的嬉戲著!
望著她若隱若現的渾圓雙乳包裹在那薄薄的一片紫色之下,望著她的小泳裙像朵紫色的睡蓮般輕飄在水面上,而修長的雙腿輕踢著水,小小的泳褲下那挺俏的誘人臀部……
再也忍受不住了,東方亞穿著衣裳跳入星空下的泳池中,迅速地朝極光游去,然後一把將她拉至無人的深水區,自己抵著池岸,讓她飄浮在水中。
「東方先生,你究竟想做什麼?」微蹙著眉,極光輕聲對東方亞說著,而她因腳尖夠不到池底,只能將手環住他的頸項,「我們之間早沒有任何關係了……」
「別忘了我們還沒離婚!」將極光抱在自己懷中,東方亞頂著濕漉漉的頭髮低吼著。
「早晚的事了,不是嗎?」極光淡淡的說著,突然眼眸一亮,「哦,我明白了,原來你找我是為了這事!放心,我早準備好了,只要你簽個名,我就可以開始去籌備下一個隆重婚禮了。」
「你胡說什麼!」東方亞的聲音整個啞了,「什麼下一個隆重婚禮?」
「你一定要我說得那麼明白嗎?」極光輕輕一笑,「好,那我就說,我準備……唔……」
猛然吻住極光,東方亞吻得那樣霸道、那樣堅決,因為他不想再聽她說那些他不想聽的話!
他要她!
而他會讓她明白,他是如何的想要她!
放過了極光的唇,東方亞傾聽著她的低喘後,一把將她上身的泳裝扯掉,右手倏地握住她較以前更豐滿的雙峰。
「你怎麼……」身子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極光又羞又急的想伸手撥開他的侵犯,但卻怎麼也做不到,因為那樣一來,她的身子就會沉入水中,「不要這樣做!」
「你不就希望我這樣做嗎?否則為何我每回正式的約你,你卻全部拒絕?」感受著掌中的小櫻桃緩緩地挺立了起來,東方亞一手摟著她的纖腰,一手輕彈著她的乳尖,「我要斷了你找男人的念頭,我要讓全船的男人都知道你是我東方亞的,誰也別想染指,就算看一眼也不行!」
「東方亞……不要……」聽著遠處淺水區的嘻鬧聲,極光害羞極了,因為她怎麼也沒想到,東方亞竟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用這種羞人的方式輕薄她!
「只要你乖乖聽我把話說完,我就不這樣待你。」趁著月牙兒由雲層中微露出一絲光亮時,東方亞凝視著極光嫣紅的雙頰,眼眸深邃如潭。
「我不想聽你……啊……」極光依然不斷地掙扎著,但突然,她輕啼了一聲,因為東方亞竟身子一沉,一口含住了她的乳尖!
「聽不聽?」用舌尖不斷地逗弄著極光粉色的小櫻桃,還用牙齒不斷地扯動,東方亞連聲問著,「聽不聽?」
「我不聽……你快……放了我……」感受著自己的身子倏地竄起一股熱潮,極光慌亂的嚶嚀著。
「是你逼我的。」聽了極光的回答後,東方亞眼一瞇,突然將她的身子托高至水面上!
任極光身下的小泳裙飄浮在水面像朵水蓮,東方亞一手又扯下她裙中的小泳褲,大掌整個覆住了她雪白而光裸的俏臀!
「啊……你……你……」用雙手遮住自己毫無障蔽的胸前,極光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聽不聽我說?」輕撫著極光那柔嫩的臀部肌膚,東方亞的右手緩緩地向她身下最私密之處伸去……
「我聽、我聽!」極光低垂著頭,緊繃著身子輕聲嬌啼,「快放我下來……」
老天……他怎會如此一反常態的邪肆?
他吃起醋來的舉措實在太驚人了……
在極光說出同意的話語後,東方亞是將她放了下來,但他卻又沉下了身子,在水中輕含住她的乳尖,然後用舌尖一回又一回的逗弄著她胸前早巳挺立的兩顆粉紅櫻桃……
整個思緒都隨著東方亞溫柔而挑逗的舉動飄飛了,當月光再度被雲層遮蔽住後,極光只聽得四周水聲流動,以及自己那一聲又一聲的低喘嬌喃聲……
「對不起。」許久許久之後,東方亞終於浮起身子,將頭埋在極光的頸項旁,「對不起,光兒。」
「嗯?」輕摟著東方亞的頸項,極光低喃了一聲,心中是那樣的忐忑與期待。
「三年前我不該那樣粗暴的傷害你,又隨即離你而去。」
「嗯……」聽著東方亞柔聲道歉,極光的心防一點一點的崩塌。
「我不該什麼都不調查清楚,便在心中認定你有罪。」
「嗯……」
「還有,我與風曉舞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和她永遠都是好朋友,但也僅止於此。」
「嗯……」
「我之所以將你軟禁起來,是因為我生氣你竟那樣的不信賴我,寧可把事情都藏在心中,也不願讓我們兩個一起面對、解決,我想逼你親口對我說出一切……」
聽著東方亞用他迷人的嗓音輕輕地訴說著一切,極光的眼眸卻漸漸朦朧了,因為這些話根本不是她真正想聽的。
他為什麼就是不明白她?為什麼都這時候了,他還是不願親口、面對面的對她說出他的心?
她要的,只是一句很簡單的話啊……
「還有嗎?」半晌後,極光輕輕問著。
「有的,我絕不會同意與你離婚,永遠不會!」
又是一個永遠……
靜靜地等待著東方亞接下來的話,但極光等到的卻只是一片靜默,及他極力抑制的低喘。
「你全說完了嗎?」許久許久之後,極光拾起眼望著星空,眼中有著淡淡的失落。
這男人,終究不像明白他的紅顏知己般明白她。
是真的不明白,抑或是根本沒想去明白?
但算了……他能說出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剩下的,留著以後慢慢說吧……
「你還想知道些什麼?」東方亞輕輕地抬起頭望著極光。
她不高興嗎?為何神情如此落寞?
他都說了這麼多了,她究竟還想知道些什麼?她難道不明白嗎?只要她開口,他一定會全部告訴她的。
突然,一個想法由東方亞的心中升起,讓他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
是不是……她已經不再愛他了?!
是不是其實她在決定要告訴他一切的那天,她也同時決定了不再愛他?
否則這些天來,她的態度為何與過去有那樣大的轉變,對他那樣的冷漠與疏離?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其實你說的夠多了,」感覺身前男人的身體突然僵硬了起來,極光微啟紅唇,低下頭輕輕說著,「我現在想回到我的房裡去好好想想,你可以放開我嗎?」
「當然可以。」望著極光平靜的面容半晌後,東方亞瞇著眼睛說道,「不過,你首先要考慮的問題是,趕走了我,你該如何回到你的房裡?」
「你……」察覺自己的雙乳整個緊貼在他精壯的胸膛上,而泳衣又已漂走,極光別開眼,「把你的衣服脫下給我就行了……」
望著極光的臉上一片嫣紅,看著她的眼眸中又流露出如同以前的純真羞澀,東方亞的心中興起了一絲希望,而下腹,更是湧上了一股強烈的熱流!
沉思了一會兒後,他用一手摟住極光的腰,讓她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前,另一手按著池壁,然後一個借力,兩個人便一起由水中飛出!
正文第十章
快速地閃入一處無人經過的小道,東方亞抱著極光來到離泳池最近的一間房內,將門反鎖後輕輕扭開了燈,才發現這是一間四壁都佈滿鏡子的舞蹈室。
「快放我下來!」用雙手環住胸,極光羞澀至極地低垂螓首,「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輕輕將極光放到舞蹈室一角的懶骨頭旁,東方亞讓她靠在上頭,望著她倏地轉成背對他的姿勢。
望著那個光滑而白皙的背影,東方亞有些癡了。
她為怕弄濕而挽成髻的秀髮,現在有幾縷由髻中散落了下來,而這些散落的髮絲,反而讓她更顯得慵懶,也更襯托出她雪白而修長的頸項。
而她全裸的後背,曲線那樣玲瓏,僅穿著一條小泳裙的下半身,雙腿並起緊貼在木質地板上……
「你走吧。」感受著身後那道炙熱的目光,極光又羞又赧的說著。
「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子為什麼變得那樣敏感而且豐滿?」坐到極光的身旁,東方亞任自己的食指沿著那柔媚的肩頸,一直游移到那幾可盈握的纖腰,然後輕輕說著。
「你……你胡說些什麼……」聽著東方亞那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像愛撫般飄進耳際,極光的心整個都顫動了,「你快走吧,別再東扯西扯的……」
「我沒有胡說,更沒有東扯西扯。」東方亞癡迷地望著那張低垂的小紅臉蛋。
就算她那樣盡力地讓自己像個精明幹練的女人,但她那股天生的、似水一般的溫柔,根本是怎麼也抹不去、遮不了的……
「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我清醒的很,」輕輕握住極光的纖腰,東方亞一把將她摟到自己的懷中,「而且,我這輩子沒有比現在更清醒的知道,我究竟想要什麼。」
「你不要再這樣了。」輕咬著下唇,儘管極光早心顫得不能自己,但她不斷地告訴自己,絕不能像以前一樣任他予取予求,她必須……她必須……
「光兒,你有孕了,是我的孩子……」輕吻著極光的額頭,東方亞低笑說著。
「你說什麼?!」極光一愣,腦中原來存在的「必須」全消失了,只迴盪著「有孕」兩個字!
「我上回醉酒要你的那天,是你的危險期。」東方亞望著極光眼底的不敢置信,緩緩說道,「而風速拿給我的藥,其實是給你吃的,目的是為了讓你的身子適合受孕。」
「你胡說……」顫抖著唇角,極光整個人都傻了,「你胡說……」
「我當然沒有胡說,」東方亞輕拍著極光的小臉蛋,「你每回來月事都疼,我很容易便可以算出來的。」
「你……你……」望著自己的小腹,極光喃喃說著,「你怎麼可以那樣做?」
「因為我要讓你永遠離不開我。」東方亞輕歎了一口氣,「雖然這樣一來,我必須戒欲一陣子,但我不介意。」
「胡說、胡說!」極光不斷地搖著頭。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為了留住她,竟然、竟然……
她一直以為他很沉穩、冷漠的,只是沒想到他表達起愛的方式,竟是那樣的激烈!
輕吻著極光低垂的柔嫩臉頰,東方亞情不自禁的說著,「光兒,嫁給我!」
「不要。」
「光兒?!」東方亞一愣之後,突然笑了,「我說錯了,或許我該說的是,別折磨我了,在裝醉要了你的那天,我就知道你還愛著我,是嗎?」
他竟然騙她!他上回竟然根本沒醉!
那他……不僅故意裝醉佔有了她,還將她所有說過的話全聽入心中了!
那他,不早就知道她的心了……
那她這幾天的裝模作樣,他根本早就看穿了,而且不知在心裡笑了多少回!
「放開我,你身上濕答答的!」整個人都羞透了,而身子又被他摟著無法動彈,在這種尷尬又無助的情況下,極光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盡可能用最平靜的聲音說著,「你弄得我全身都是水。」
「不必在意,」望著極光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小女人嬌態,東方亞知道自己沒有料錯,因此他更進一步輕吻著她的唇角,低聲說著,「因為一會兒之後,你會更濕。」
「你……」聽見這樣邪肆的話由他口中流洩出來,極光的臉整個紅透了,「流氓!」
「既然你都罵我流氓了,那我就不用客氣了!」聽著極光孩子氣的話,東方亞邪邪的笑了起來,隨即將她的兩手握在一起,高舉至她的頭上。
「東方亞,不要這樣!」倒抽了一口氣,極光慌亂的輕叫著。
「你愈來愈美了,我的光影女俠,」望著極光因雙手高舉而更顯挺俏飽滿的雙峰,東方亞愛戀的說著,然後輕吻著她的耳後,「才三年,就長成了這樣一個風姿綽約、性感撩人的小女人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看著你,看著你這個獨屬於我一人的女子。」
「你不許……這樣做……」感覺到一陣熱力由東方亞的唇過度到自己的全身,極光輕喘說道,「我再不是三年前……那個傻傻……只會……乖乖聽話……的極光了……」
「光兒,你一點都不傻,」心疼又愛憐地將碎吻佈滿極光的頸項,東方亞深情地凝視著她的眸子,「我知道你怕我,因為我曾那樣殘暴的傷害過你,但我再也不會傷害你,相信我!」
「你……」別過眼去,因為極光好害怕東方亞現在的眼神。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纏綿、那樣的溫柔,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融化了……
而她,明明告訴自己要對他若即若離、要對他的甜言蜜語置若罔聞,可是一看到他的眼眸,她就什麼都做不到了,只能任他逗著她、任他的手指在她挺立的乳尖上輕彈。
「啊……你……怎麼……」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正面躺在那個懶骨頭上,極光低呼了一聲,慌忙夾緊雙腿。
「對不起,光兒,」望著極光的撩人姿態,東方亞的聲音沙啞了,「我真的很難控制住自己,但我一定會盡力不去傷害你……」
感覺到身下一涼,極光這才想起自己的小泳裙下根本是一絲不掛!
臉驀地羞紅了,她只能抱緊胸口,怎麼也不敢看東方亞一眼,「你不要再……」
「我今天全聽你的。」東方亞溫柔至極的說著,「你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因為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要讓你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你……」用手輕掩住口,極光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滴落了。
因為她終於聽到了,聽到了她最想聽的話由這個男人的口中說出……
「早知道你會這樣開心,我在三年前就該告訴你這些話。」望著極光激動的模樣,低下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滴,東方亞有些懊惱的說著。
再不敢造次,東方亞只是輕輕擁吻著極光,雖然他是多麼的想要她……
「碰我……」許久許久之後,倚在東方亞懷中的極光終於開口了,聲音細不可聞。
「怎麼碰?」聽著極光那聲如夢似幻的呢喃,東方亞的心中一陣狂喜,但他只是柔聲問著,然後一手輕捧著極光柔美又豐滿的胸口,而另一手,則輕撫著她雪白的腿際,「碰這裡,還是這裡?」
「啊……」東方亞的手就像一團火,灼燙了極光的每寸肌膚,讓她忍不住吟哦了起來。
「光兒,接下來呢?」聽著那聲聲嬌啼,東方亞的聲音更低沉了,他的右手來回拈弄著她的乳尖,左手則悄悄地挪向她的花瓣。
「吻我……」望著東方亞充滿慾望的眸子,極光朦朧著眼輕輕說道。
「好的,我的光兒。」東方亞點了點頭,開始吻著她的唇、她的頸、她的乳尖……
就在極光完全沉醉在他的親吻之中時,東方亞竟然將她的雙腿分開,然後頭往下一移,嘴唇整個吸吮住她身下早巳蜜汁氾濫的花瓣!
「啊呀……不是……那裡……」當東方亞的舌尖掃過極光身下濕潤且光亮的花珠時,她無助的弓起了身,「不是……」
「不是嗎?」東方亞含含糊糊的回答著,然後更邪肆地整個吸住了極光花瓣中的花珠,用舌尖來回舔弄著。
「啊……亞……」一股強烈的戰慄襲上了極光的全身,因為她從沒有想到東方亞竟會如此對待她,「不要……啊……」
他竟用唇品嚐著她花瓣中的每一處,讓她的蜜汁再也克制不住地向外奔流!
而她的身子也成了一團火,在他的逗弄之下開始燃燒……
「還不是嗎?」聽著極光忘情的媚吟,東方亞輕輕一笑,握住她的纖腰,將舌尖整個刺入她的花徑之中!
「啊……啊……」在那種強烈至極的刺激之下,極光的渾身佈滿了薄汗,她無助又瘋狂地搖擺著腰肢及雪臀,卻怎麼也擺脫不了東方亞邪肆的逗弄,「不要……啊……」
極光的嬌啼及淫呼,只助長了東方亞的攻勢,他不斷地用舌尖輕佻、輕刺極光那敏感至極的花徑,然後感覺著她的身子整個緊繃,雙腿僵硬,直到最後她花徑中那幾乎長達好幾分鐘的高潮痙攣,以及她在抵達高潮後總會不由自主的哭泣……
「累了吧?光兒。」望著她整個人癱在懶骨頭上,呼吸急促,東方亞愛憐的輕擁著她,「喜歡我這樣待你嗎?」
「我……」輕輕抬起眼眸,極光望向東方亞,眼中浮現一陣霧氣。
他的髮梢如此凌亂,喘息如此粗重,在她小手之下的胸膛肌肉如此緊繃,額上的汗珠還一顆顆自頰邊滴落。
老天,他在克制,克制著想要她的念頭!
而這,只因怕傷害她,更只因他想讓她得到快樂……
「亞……」她輕輕喚著。
「說。」望著極光嫣紅的臉龐,東方亞溫柔的一笑。
「我要你……」極光掙脫他的懷抱,背過身去,跪在地上羞澀的輕喃,「愛我……」
看著極光妖嬈的動作,以及那性感又甜膩的邀請方式,東方亞的腦子霎時間炸開了,他顫抖著手撫上她的腰肢,望著鏡中女人臉上嬌羞的神情。
「你……要我?」
「嗯……」極光低垂著眼,長長的睫毛一扇一扇的,「我要你佔有我……」
「老天……」低下頭,東方亞望著極光那流著蜜汁的花瓣,以及那輕輕款擺的雪臀,再不考慮的將自己的褲頭解開,釋放出緊繃而疼痛的堅挺,將它抵在那個柔嫩的花口處,「光兒,再邀請我一回……」
「亞……進入我……」望著鏡中,看見身後那個男人臉上抑制不住的狂喜,極光再不矜持了,她媚浪的說著,然後再一次輕搖雪臀,感覺著身後的男人用力一挺腰,而自己的花徑霎時被整個充滿,「呀啊……」
東方亞如此直接、深入的佔有,令極光瘋狂,而那種赤裸裸的結合,也令她的全身再度興起了一陣戰慄及渴望……
「光兒,你好濕、好緊、好熱,」將堅挺整個埋入她濕緊的花道之中,東方亞低吼著,「好令人銷魂……」
「亞,你……」聽著東方亞的邪肆話語,再感覺自己的花徑被他愈撐愈開,極光嬌喘微微的啼呼著,「你太……啊……」
「我要你,光兒!」不斷地衝刺著,東方亞幾乎停不下來了,「老天,我竟這樣渴望你!」
「啊……亞……我也……要你……」隨著體內的敏感程度愈來愈一局,極光也不斷媚浪地啼呼、哭泣著,「要你……」
「告訴我,你到底還想知道什麼?」望著即將達到高潮的極光,東方亞捉緊了機會問著,而他身下的律動不僅沒有停止,還愈來愈強烈,「這幾天你對我那樣冷漠是為了什麼?」
「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你會不會著急,會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在乎我……」當高潮終於到來時,極光瘋狂的啼呼了起來,並將心中的話語脫口而出,「啊……亞……我只是……想要……讓你……追求我……讓你說……愛我啊……」
「我能不愛你嗎?不愛你我能愛誰?」望著極光妖嬈的搖擺著雪臀,感受著她的小小花徑將他的堅挺夾得那樣緊密,東方亞揮汗低吼著,然後一回又一回地撞擊著她的體內最深處,「我的心早就繫在你這個小女人身上了,我連夢中都想著這樣愛你,不愛你我還能愛誰!」
「啊呀……亞……我……我……」那一波接著一波的高潮簡直令極光崩潰,她只能不斷地哭泣、不斷地尖叫著。
「你怎麼了?」感受著極光花徑中那接連不斷的痙攣,東方亞更是瘋狂的衝刺著,「說!」
「我……好……愛你……」
「我也愛你。」用一個深入的碰撞讓兩人一起抵達天堂,東方亞將種子整個釋放在極光體內後,激動又柔情地緊緊抱住她,再不放手。
「亞……」心裡的滿足,加上身子依然未褪的歡愉,極光整個人軟在東方亞的懷中,但她的口中仍不斷地低喃著他的名字,「亞……」
「老天……我又把你累壞了是吧?」輕摟著極光柔若無骨的身子,東方亞懊惱著自己的不知節制,對她心疼到不行,「我真是個混球。」
「我喜歡你這樣待我……」極光輕吻了東方亞的右頰一下,低聲說著,「就好像你曾說過在乎我一般……」
「我當然在乎你……」聽了極光的話後,東方亞先是輕笑了起來,但隨後卻突然一愣,「像我說的那樣在乎你?該死,我早該想到的,那兩個女人本來就精明,但這回她們也太缺德了……」
「怎麼了?」極光明知故問。
「你都看到了,也聽到了?」東方亞的俊臉微紅。
「嗯……」望著東方亞不自在的神情,極光甜甜的笑了笑,因為她愛極了他臉紅的模樣。
「我說你怎麼會突然變得那樣讓我又愛又恨,原來都是那兩個女人教壞你的!」東方亞用手指輕點著極光的鼻頭,輕聲說著,「下回不許再這樣了,否則下場有可能就是你三個月下不了我的床。」
「你……」臉刷的一下全紅了,極光害羞的扭過身子,「好討厭。」
「光兒,別動!」
「怎麼了?」一聽到東方亞的低吼聲,極光又慌亂的扭過身子望著他,「哪裡不……」
「老天……我是個男人,還是個愛你的男人,」感覺著自己的慾望又在極光的身子裡整個緊繃了起來,東方亞低聲呻吟著,「你難道不知道對我來說,你這樣的動作會讓我忍不住要欺負你嗎?」
「我……」明白東方亞所指的是什麼事,極光故意垂下頭去,花徑一用力,「人家……」
「老天……」在這種媚惑之中,東方亞除了低喃、律動,再也沒有任何的想法了,「老天……」
「誰在裡面啊?」但就在東方亞將極光整個抱起貼在鏡面上,並將她的腿勾住自己的腰時,舞蹈室門外傳來了一個含著濃濃笑意的女聲,「我想跳舞哪,別老佔著地方。」
「這個該死的女人!」聽著那個熟悉的聲音,東方亞低咒了一聲,但身下的動作卻停也沒停,依然不斷地向上頂去,他望著極光緊咬著下唇不敢發出聲音,卻又在自己猛烈攻勢下不斷低吟的媚淫嬌態,「行了,免費三回。」
「不行啊,我也要跟岫子一樣,免費十回,因為有你神探東方亞免費幫忙,就算我家小狗身上的虱子迷了路,你也能幫我找回來!所以,十回!」
「唐韻!」東方亞冶哼了一聲,開始瘋狂的律動著,「別忘了我也有你的把柄。」
「我有什麼把柄?」
「別忘了上回你要找慕容訣時讓我辦的事!」著迷的欣賞著極光再度抵達高潮,卻緊咬著下唇急促喘息的絕美容顏,東方亞再給了她致命的一擊,聽著她終於忍不住的啼哭出聲……
「我早刪了!」門外,唐韻的聲音開始有些心虛。
「你刪了有什麼用?」親吻了一下氣喘吁吁的極光,東方亞輕輕的將她抱至懷中坐下,「如果我沒記錯,你家那套保全系統的電腦軟體好像是我老婆裝的!」
愣了愣,極光納悶的望著東方亞,因為她根本不知道他所說的是什麼事。
東方亞促狹的朝她笑了笑,低聲說著,「騙她的,誰讓她在這時打擾我們。」
「該死的,三回就三回!」唐韻的聲音終於遠去,就在極光以為她已離開時,卻聽到她遠遠的笑喊著,「極光,要幸福!」
「嗯……」聽著唐韻的話,極光嬌喘微微的望著身前笑容滿溢、深情凝望著她的男子,「我很……幸福……」
是的,她很幸福,因為幾年的愛戀之後,她終於擁有了東方亞給她的,她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