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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與玫瑰 1-5

日期:2024-02-22 作者:佚名

第一章第一起案件

一個北方沿海小城的冬夜裡,漫天的大雪正隨著狂風飛舞,凜冽的寒風呼嘯吹過,風聲中透著無限的淒涼蕭索。

因為沿海的關係,冬季的吳市格外寒冷,從太平洋深處吹來的寒風一路向前侵襲,直到遇到吳市北部重巒疊嶂的山區才最終放緩了前進的腳步,每年冬天,吳市總免不了遭遇幾場大雪的洗禮。

深夜,在這如同「霧帳」般的大雪中,一個瘦弱的身影正拖著沈重的行李掙紮著前行,若不是那身上的一席紅衣,恐怕都沒有人能在這漫天的大雪中找出她來,最終在路旁的汽車站點前停住了自己的腳步。飄落下來的雪花覆蓋了她的長髮,肩膀和胸前相當大的一部分,她不得不輕輕的拍打自己的衣服,清理著身上的積雪,不斷的跺著已快凍麻的雙腳。

她叫楊怡茜,今年才21歲,是吳市師範學院的在校學生,家住在遙遠的山西,剛回家過完春節就匆匆返回學校,為的就是能在經濟繁榮的吳市找到一份合適的臨時工,好趁著放假結束前多賺些零花錢,用以貼補家用。

這是位可愛美麗的姑娘,身材修長,只是有些瘦弱,加上家境不好,也買不起什麼皮膚保養品,所以看上去難免有些不夠時尚,透著些「鄉土」氣息,不過你也可以叫這是「清純」。

此刻飽受寒風蹂躪的她全身瑟瑟發抖起來,下意識的緊了緊搭在胸前的紅色圍脖,「真討厭,早知道就帶個棉帽子了,剛過完年就下這麼大的雪。」她不免抱怨起來,邊說邊搓弄起自己的雙手,對著已經有些凍麻的雙手哈著氣,希望借此緩解冷空氣對自己柔軟手部的皮膚的刺激。

她不斷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錶,已經晚上10點了,也不知去學校的16路末班車有沒有錯過,如果錯過了,那就麻煩大了,除了坐計程車回學校就別無他法了。

可家境不是很好的她真的不想打出租,車費真的好貴,少說也得要60塊錢,省著點花的話,這些錢都快夠她一個星期的飯錢了。父親很早就離開了自己,母親這些年來獨自一人苦撐著全家的生活,她不想母親再為自己辛苦下去了,她覺得自己應該長大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手錶的指標很快指向了晚上10點半,可末班車的身影依舊無處尋覓。

「怎麼辦,看來真的錯過了末班車。」看著路上往來的車輛越來越少她不由得想到,「恐怕今天我只能打計程車了,可現在時間都這麼晚了,尤其是吳市的火車站又在市郊,想打個計程車都困難。」

她不免擔心起來,不知怎麼的,媽媽說過的那句:「女人一生最不能錯過兩樣東西,一樣就是愛你的好男人,另一樣就是回家的末班車。」突然迴響在自己的耳邊……

她揚起頭,看了眼漫天的飛雪,深深的歎了口,一道長長的寒氣從口中射出。別無他法,這美麗的姑娘緊了緊自己的衣物,只好繼續拖著沈重的行李向下一站走去,希望路上能遇到計程車,或者正好能趕上那遲到的末班公車。

30分鐘前……一輛破舊的麵包車逆著風,迎著鵝毛大雪緩慢的沿著公路前行,也許是擔心路上積雪會使車輛打滑,車開的非常的慢,幾乎可以說是在爬行。車廂內不時閃爍的紅色LED燈正告訴路人――這是一輛黑出租。

車前窗的「雨刮臂」不斷來回搖擺,「掃蕩」著不時落下的雪花,可能是輛二手老爺車的關係,這對兒古董級的「雨刮臂」並不是很好用,每來回擺動一回都會和玻璃摩擦發出「嗞嗞」刺耳的響聲,「媽的,玻璃水沒了,前風擋髒的要死了,我快什麼都看不見。」

司機今晚一直沒有拉到生意,心情難免鬱悶,嘴裡開始自言自語的牢騷起來。這是個極其消瘦的男人,臉上的皮膚乾燥褶皺,帶著一個黃色的破舊鴨舌帽。

「再到火車站看看吧,要是還沒活兒就回家睡覺吧。」司機心裡暗暗想到,於是他打了把方向,掉頭駛向了火車站方向。就這樣看似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人卻越離越近。

正在人行道上緩慢前行的楊怡茜,突然聽到背後一陣急促的汽車喇叭聲,回頭看時,刺眼的遠光燈照的她睜不開雙眼。說真的身材曼妙的她要不是穿著一身紅色風衣,司機恐怕根本就注意不到她。突然響起的喇叭聲嚇的楊怡茜一個踉蹌,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

「哎,那個小姑娘,要搭車嗎?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公車了。要去哪?」那輛麵包車停在了楊怡茜面前,從緩緩落下的車窗裡露出了一個帶著鴨舌帽的腦袋,對著她說道,這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好尖,看著這破爛的黑出租的楊怡茜不免有些擔心。

「要去師範學院,得多少錢?」她不無擔心的諾諾問道。

「就60塊錢,行不行?」司機回答道。

「你不會繞遠路吧?」已經凍的全身發麻的楊怡茜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不會繞遠路的,這樣吧,我給你半價這總可以了吧,大晚上的我就覺得回家時,順道多載個客兒,掙點錢。」

看到她還在猶豫不覺,黑出租司機明顯不耐煩了,「算了,好心當了驢肝肺,這大冷天我功夫陪你耗著。」說著就擡起離合轟起了油門,車身也開始微微向前運動起來。

「那好,那好,說好了半價,那我就給你30塊錢了。」寒冷最終讓她放下了心裡的顧慮,她打開了車門,跳上了車,心裡只想著能早些回到溫暖的學校宿舍。

很快那輛破舊的麵包車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而僅僅五分鐘之後,那輛姍姍來遲的公車也從這條公路上緩緩經過,因故障加上大雪,它比平日晚了半個小時,很可惜它並沒有能載到那個等了它許久的姑娘,真的很可惜。

可能是旅途的顛簸已讓楊怡茜十分的勞累,上車後不久,這位美麗的姑娘就開始昏昏欲睡起來,再此醒來時,是因為耳邊響起的尖銳刹車聲。「這到哪了,怎麼突然停車了,咦,你路走的對嗎」楊怡茜疑惑的問道。

司機從車內後視鏡裡瞟了她一眼,「你老實在車上等著,我剛才好像撞只貓,下去看看就回來。」黑出租司機極度冷漠的回答道。

「你什麼態度,哎,要是時間太長你可得再給我便宜些。」楊怡茜有些生氣的回來句。

司機沒有理會,跳下了車,徑直走到了車後,他打開了後備箱,一陣翻找後,提著一個沈重的工具箱回到了車上。

「車壞了嗎,要修理嗎?」楊怡茜繼續追問。

司機依舊沈默著,把工具箱向後坐一丟,就繼續開車前進,車廂內寂靜的有些異常,只有窗外茫茫大雪依舊再下著,楊怡茜忍不住疑問:「你這路走的不對啊,是不是繞遠路了,說你呢,聽見沒。」

不耐煩的司機把車開到路旁停了下來,拉起了手閘,「我說你這人還真囉嗦啊。」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尖,有些像女人的聲音。司機從後面拿起來那個工具箱,打開了它,開始胡亂的翻找起來,楊怡茜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司機邊翻找邊說道:「原本還想開的再遠一點,既然你這麼著急,那就在這兒好了。」

片刻後,他從工具箱拿出了一個有一尺多長,類似鐵管的東西,楊怡茜奇怪的打量著這個物件。

「看什麼看,沒見過嗎,這是個鋼雞巴,雞巴懂嗎?就是陽具,就是要插你們這些臭婊子的騷逼,屁眼,甚至在你們嘴巴裡射出一股股精液的好東西。」

司機的聲音裡透著恐怖的瘋狂,那尖銳的聲音就像此刻他的眼神一樣,幾乎快刺透楊怡茜的身體。此刻的楊怡茜已因恐懼而變得瑟瑟發抖起來,她根本無法相信這恐怖的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驚恐的「啊∼∼」尖叫了一聲,剛想起身逃離車廂,出租司機就一把抓住了她修長的頭髮,抄起那個鋼制的陽具狠命朝她頭上打去,一下,兩下,三下……他全然不顧楊怡茜的哭喊,似乎根本不想停止。

鮮血很快濺滿了前風擋,楊怡茜終於停止了掙紮,頭一偏,就暈死過去了,血還不停的從傷口流下來。司機終於停止了攻擊,悠然的從口袋裡摸出包煙,點了根,抽了兩口。他發現自己雙手沾滿的鮮血變得粘稠起來,於是轉過身一把扯開楊怡茜的外套,直接將手伸進了她的懷裡,用她的內衣擦拭起來,自然也順道享受下她的雙乳。

「媽的,原來這麼小,看來冬天穿的厚,就是不好分辨大小。」受到刺激的楊怡茜僅僅哼了一聲,再剩下的就只有微弱的鼻息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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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的吳市,嚴寒要已遠去,沈寂一冬的萬物又開始了復蘇。這個週末的中午幾個調皮的小學生結伴來到火車站附近的清水溪旁玩耍。對於孩子來說時間永遠過的太快,頑童們不知不覺就玩到了下午。

黃昏時分,這群孩子中一個年齡較小的正獨自沿著溪邊的雜草叢前行,無聊的他不時用手裡握著的樹枝抽打一旁的枯草,不經意間雜草間清澈的溪水裡一個正上下沈浮的奇怪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東西的形狀看起來就像一個饅頭,可有趣的是這個饅頭上卻有一個深褐色的突起,好奇心驅使這個孩子從水裡撈起了這個物件,當他舉起這個東西對著陽光仔細端詳時,夕陽的餘輝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好奇怪的饅頭啊!圓圓的,握在手裡軟軟滑滑的,可怎麼看都覺的不是面做的,更像是肉做的,而且上面似乎佈滿了青色的血管。

「寶哥,寶哥啊,你來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啊,哥。」忍不住疑問的他對著身後幾個年齡大些的孩子叫喊起來,幾個還在遠處玩耍的夥伴聞訊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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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哼……哼……好了沒,討厭,今天的風大死了,把我的妝都吹花了,可以開始了嗎?」

吳市電視臺的女記者,正在做現場直播前的試音,不一會兒,攝影師向她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大家晚上好,這裡是新聞六點直播現場,據本台最新獲得消息,就在今天下午4點左右,幾名在我市清水溪玩耍的小學生,發現了一塊疑似人體組織的殘骸,經法醫鑒定該殘骸為一女性的左胸部組織,現在我市警方正沿發現殘骸的地點全力進行排查。大家請看,最初的案發現場就在我身後。」攝像鏡頭隨後轉向了女記者的身後,「現在警方正在全力搜索中……據我們從警方獲得的消息來看,現在除了胸部肉塊殘骸,還發現了部分其他人體殘塊,根據警方推斷初步可以認定為一起惡性分屍,拋屍,殺人案……」

吳市警察局長陸崢嶸穿過簇擁的人群,全然不顧身後蝗蟲般的記者和瘋狂閃爍的照相機閃光燈,逕自拉開了警方佈置的隔離帶,一臉怒氣的走到了現場中央,接著他對著周圍正忙碌的刑警厲聲叫喊道:「誰進行的現場管控,怎麼這麼多記者,嫌人丟得不夠嗎?要是破壞了現場,我撤你們的職。」

他的喊叫聲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不少刑警停下手中的工作,癡癡的看著他。

「愣著幹什麼,幹你們自己的工作去。對了,鄭途人呢?受害人身份你們確認沒,查沒查失蹤人口記錄,有沒有發現較重要的身體部分,DNA檢測都做了沒……」

對著局長一連串連珠炮的發問,眾人卻面面相覷,回答也是南轅北轍。

「飯桶,一群飯桶,娘了蛋,不能幹就都給我滾回家去,我把你們都撤了,中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局長的憤怒讓眾人無地自容。

重案科科長老刑警鄭途從遠處聽到了上級的呵斥,匆匆忙忙趕了過來。他穩了穩呼吸接著說道:「局長,我們還在現場繼續取證中,以胸部殘骸發現地為基點,清水溪上下遊10公里範圍內已開始全面搜索了,DNA檢測已交給王菲菲他們去做了,大概等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還有已經讓白大奶去基層調查失蹤人口了……」

多年工作經驗讓這位久經風雨的老刑警,早早練就一身波瀾不驚的本領,他明確細緻的一一回答著上級的問題……

不遠處,年青的協警小陳正穿著防水鞋、防水褲和同事們一起在沒膝的溪水中慢慢摸索前進著,警方沿著清水溪兩側架起的高倍探照燈,將兩岸幾百米的範圍內照的恍如白晝。剛剛才參加工作兩個星期的小陳,壓根沒想到能遇到了這麼大的案子,雖說已經是初春了,可晚上的天氣還是有些寒意,更何況自己還要泡在水裡作業,那感覺更是辛苦。

小陳腳底一滑,一個踉蹌差點仰面摔倒在水裡,幸好身後的許警官扶了一把,要不今天準得變成落湯雞,「我真服了,這找了都多久了。累死我,真他媽不想幹了。」剛剛站穩的他立刻難忍心中的苦悶,憤憤發起了牢騷。

「囉嗦什麼,接著找啊,上級沒下命令就不許撤離,誰讓你是拿這份兒工資的。」許警官看著面前這個還滿臉稚氣的小夥子氣憤的說道,「你們這幫年輕人,一點耐心沒有。」可訓斥的口氣中也難免透著幾分同情。

小陳摸了把噴濺在自己臉上的溪水,「還找個屁,我得先抽根煙,全身都快凍僵了。」隨後一把甩掉了手套,從袋裡掏出包香煙抽出一根點上吸了起來,自然他也不忘抽出一根遞給自己身邊的許警官,「許哥你也來根兒吧,別撐著了,要是不遇到這倒楣案子,現在這個時間您不早回家吃完飯和嫂子親熱起來啦。」

「我勸你小心點,現場這麼多記者,要是哪個好事的給你抓拍下來,你就等著明天上報紙頭條吧,而且在案發現場周圍抽煙也會有破壞現場,幹擾警方辦案的可能,我要是你就馬上把煙掐了,少給自己惹麻煩。」

「哪有那麼嚴重,我就抽幾口,您別瞪著我啊,好好,我這就掐了。」在許警官的怒視下,小陳無奈的丟掉了才抽了一口的煙,就在香煙彈出的瞬間,小陳手裡握著的手電筒隨著手臂的動作下意識的向身旁甩了一下,燈光閃爍的瞬間,似乎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從水裡浮了上來,可很快又沈了下去。不過小陳身後的許警官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幕。

「小陳向你身體一點鐘方向看看,一點鐘方向。」小陳明顯不解其意,「笨蛋向你右手邊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水裡漂。」許警官說著也把自己的手電筒指向了那個方向。

小陳打著手電筒沿著燈光艱難的溪水中行走了一段,不一會兒他就透過手電筒射出的光線,看到清澈見底的水底一個黑色的塑膠袋正隨波漂浮。他彎下腰把手裡的警棍伸進水裡,用力戳了兩下那個袋子,那塑膠袋已經被水泡的有些鬆了,輕輕一碰紮口就解開了,隨之好多黑色的絲狀物隨著水流漂了出來,小陳繼續戳了幾下,一個球狀的物體漸漸從袋子裡漂了出來,「啊,媽呀!」

當那個球狀物翻轉過來時,小陳借著燈光終於看清了這個物體,隨後他便發出了女人般驚恐的叫聲,他剛剛看到的一幕,在以後的歲月裡成了揮之不去的恐怖夢魘。

那個球狀物是一位女性的頭部,雖然被溪水浸泡了很長時間,面部已經變得無比蒼白,而且明顯開始發脹,可五官依舊清晰可辨,受害女性的雙目微睜,嘴卻極度誇張的大大張著,兩邊的嘴角被整個撕開,傷口一直裂到她的耳根,那驚恐痛苦的表情,足以讓任何人覺得恐怖。

聽到叫聲的許警官立刻趕來過來,一把推開了躲在一旁嘔吐不止的小陳,當他也看清這個物體的本來面目時,滿臉驚慌的他立刻對著肩膀上掛著的對講機高聲喊道:「發現受害人頭部,重複發現受害人頭部,讓物證科的趕快過來,讓物證科的趕快過來,重複……」

稍許後案發現場開始異常躁動起來,大量民警和技術人員湧向了小陳和許警官的位置,嗅到異樣的記者們也立刻圍湧過來,週邊的民警們奮力將他們擋在身外。

亂哄哄擠做一團的人群中,老刑警鄭途的身影也出現在其中,他正疾步走向受害人頭部發現的地點。就當法醫從水中小心翼翼將人頭撈出來的瞬間,立刻迎來了岸上電閃雷鳴般的閃光燈照射。

剛才的混亂,讓記者們紛紛預感警方一定是有了重大發現,現在他們的預感得到了印證,蜂擁而至的他們紛紛舉起了相機。看到這副混亂情形的鄭途,對著岸邊正努力維持秩序的民警們奮力喊道:「都快給我轟走,快轟走,清出條路來好讓法醫車開進來。」

隨後他帶上了手套,小心翼翼的從法醫手裡接過了那個被泡得慘白的人頭,對著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女刑警苗秀麗說道:「快去找個物證箱把人頭裝好了,可別讓記者拍到。秀麗,喂,苗秀麗,說你呢?」看到身邊的女刑警恍如夢中的表情,心急如焚的鄭途滿臉的疑惑與憤怒。

說來很奇怪,從剛才到現場開始,鄭途就覺得身邊這位自己一手帶出來到女刑警有些反常,此刻她看到這個人頭居然嚇的明顯有些發抖,苗秀麗可是22歲就進了警局,到今年也有6年時間了,算是經過風雨了,可今天怎麼如此的失態。

旁邊一個眼疾手快的民警,搶先一步遞給苗秀麗一個證物箱,鄭途將人頭一股腦塞了進去,接著對苗秀麗說:「你快走,直接到法醫車裡去,聽見沒,你可抱穩了。」

苗秀麗表情稍顯慌張,顫抖的雙手洩露了她心中的恐懼,慌慌張張的她硬著頭皮抱起紙箱就向外疾步走去,結果才走幾步就一不小心一腳踩空,居然重重的跌倒在地上,那個人頭也隨之甩出了箱子滾落到了地上,為了搶頭條的記者們和好奇圍觀的市民們終於突破了警方的阻攔,沖了進來,紛紛舉起相機對著人頭拍照。「苗秀麗你搞什麼呢,我撤了你。」

怒不可遏的鄭途終於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咆哮了起來。不知怎麼,倒在地上的苗秀麗覺得受害人那微睜的雙眼一直在看著自己,直直的看著自己,直直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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