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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動的黃昏1-6 (1/2)

日期:2023-07-14 作者:佚名

第三章

第二天,鳴謙睜開眼一看老趙睡在里間的地毯上,自己卻躺在床上,一個女人趴在他的肚子上,撥開頭發一看竟然是王欣。

鳴謙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桌子前,看著一份酒店員工招聘計划。

昨晚的酒勁還沒過去,太陽穴的動脈血管跳得很厲害,胃里也很不舒服,胃壁吸收了過多的酒精,現在還在收縮著,早上在辦公樓對面的藍宇餐廳吃早飯時喝了碗稀飯差點吐出來。

那個女老板的屁股真是豐滿,又圓又翹,比湯洋的可大多了。

通過半掩的門,鳴謙朝外面正在復印文件的湯洋看了一眼,她今天穿著直筒裙,屁股的輪廓不太明顯。

要是她知道了昨晚自己干那個大屁股的事情,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大清早就想著這些褲襠里的事情,等一會還要找董事長韓正談話呢。

其實鳴謙並非真的相信老板是被趙志剛們蒙蔽了眼睛,只是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而給自己找的一個借口,一方面可以安慰自己,另一方面也使老弟兄們的離去有一個合理的注腳。

但他仍然決定和老板面談一次,以進一步了解老板下一步的意圖。

下午,當公司的員工下班以后,鳴謙走進了董事長寬大豪華充滿異國情調的辦公室,推開門一看,里面赫然坐著几位空降來的新貴。

他們分別是集團公司總經理趙志剛,據說是來自北京現代企業管理的精英,王輝曾給他起了個綽號叫政工干部並已經在公司流傳開了,不知是否已傳入他本人的耳朵。

另一位是酒店管理公司總經理林明全,他來自廣東,口才很好,講起話來滔滔不絕。

他一下飛機就直奔公司,几乎沒說几句話就厚顏無恥地提出預支兩万元錢做食宿費,鳴謙私下認為這是個打著職業經理旗號的江湖騙子,其主要產地就是廣東。

第三位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客觀地說很有風韻,也不乏氣質,她留給鳴謙的最深印象是她身上散發出的蘭桂之香,蘭香持久,桂香馥郁,對香水的選擇体現了這個女人不凡的品味。

鳴謙破例沒有對她產生敵意。

雖然她來公司沒几天就接手了原來由鳴謙分管的人力資源部。

這個女人叫夏林。

鳴謙進門后屋里的几個人就沉默了,八雙眼睛都看著他,個個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

就在這一瞬間鳴謙突然明白一切都已經改變了,自己不再是那個深受董事長信任、引人注目的助理了,而是一個走錯了門的清潔工,一只被扒光了毛的公雞,甚至是個混進公司想刺探機密的奸細。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鳴謙和老板的距離越來越遠,老板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漠,有時在走廊或別的什麼地方相遇,老板的表情看起來就好像鳴謙不是為他工作了五年的助手,而是公司新來的叫不上名字的無名小卒。

鳴謙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甚至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

尤其是這種侮辱有時是在新貴們的眼皮底下進行的,原來內心深處的那股激憤之情被老板的冷漠、侮辱鼓蕩的越來越高。

鳴謙與韓正陷入了一場冷戰之中。

其某些方面與美蘇六十年代的冷戰特征相似,雙方有對話,可都虛心假意,心懷鬼胎;他們相互試探,企圖了解對方的真實意圖,都想在對方意想不到的地方布下陷井。

對鳴謙而言雖然大權旁落,今不如昔,可他也不是孤家寡人,公司那一百多號老員工基本上都是他招聘進來的,雖然他們不敢與老板作對,但出于懷舊的情緒絕對不會幫外人,在這新舊衝突中他們一直是一道功能特殊的軟牆,以自己特殊的方式抵擋著新貴們的進攻。

對韓正來說他清楚鳴謙在公司的影響力,鳴謙與王輝們不同,王輝與自己之間只是純粹的雇佣關系,他韓正可以隨時終止這種關系,即使有麻煩也不過是損失點錢而已。

可鳴謙從一開始自己就給了他太多的信任,太多的特權,在不知不覺中讓他突破了自己那道維護尊嚴的隔離牆,他離自己太近了,近的連一點隱私都無處可藏,他有時候感到鳴謙仿佛不是自己的雇員,而是某個人派來監視他的一雙眼睛,當然,他作為自己老婆的眼線,這一點兩年前就已得到了證實。

所以韓正常常有芒刺在背的感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韓正吃不准自己在鳴謙心中的地位,他覺得鳴謙表面上對自己畢恭畢敬,可內心里肯定看不起自己,因為自己沒文化,行為舉止缺乏修養,雖然有的是錢,可在鳴謙的眼里自己的錢都是偷來的,是從弟兄們的口袋里扣出來的。

曾有耳目向他傳言說鳴謙下過這樣一個結論:凡暴發戶都是吝嗇鬼。

還說什麼:全國的董秘里坐破桑塔納上班的也就他一個,結果脅迫自己給他換了一輛豪華馬自達。

這些話如果是王輝或者其他經理們發的牢騷他也就一笑而過,可這些話出自鳴謙之口,那意義就不同了,他韓正在鳴謙的眼里只是個暴發戶,是個吝嗇鬼,自己的這片天地好像都是他尚鳴謙打下的,總之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錢不值,也難為他在自己面前叫老板或董事長時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這家伙真夠陰的。

想起鳴謙的陰險,韓正就像心里像吃了只蒼蠅似的。

前年,他就是一邊和自己玩陰的,一邊和自己爭奪湯洋,那時連王輝都沒有秘書,他尚鳴謙就給自己弄了個女秘書,想起這事韓正就忍不住怒火中燒,可又無處發泄,自己堂堂董事長,家財万貫,可爭不過自己的一個助理,傳出去真是太丟人了,畢竟家丑不可外揚嘛,況且這小子也確實能干,要不自己豈能忍到今天?鳴謙自然無法洞察老板心中的這些曲曲彎彎,其實他只要知道一點就夠了,那就是老板對他有氣,看不順眼了,就像王輝說的要卸磨殺驢了。

在鳴謙和韓正冷戰的這一段時間,他表現的就像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每天准時到公司上班,處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在例行的會議上抽煙喝茶,聽著空降兵們的雄才偉略。

其他大部分時間就在辦公室里接待那些牢騷滿腹的老員工們,有時安慰几句,有時給他們出點注意。

一時間公司出現了一種怪現象,一方面是老板的小圈子忙著定戰略、搞方案、出制度忙得不亦樂呼,另一方面是各部門的主管和老員工們像無頭的蒼蠅找不到方向;有時一個部門會在同一天接到兩個相互矛盾的通知或決定;一些似是而非真真假假無法分辨的謠言在公司各個角落傳播;一個個小團体小幫派雨后春筍般地生長;基層部門負責人各自為政,仿佛一瞬間都成了獨當一面獨霸一方的諸侯。

這些諸侯都屬于公司的第二代,當初是鳴謙們招錄了他們,培訓了他們進而又提拔了他們,以往他們是公司各種戰略決策的具体執行者,是公司管理層的中堅力量,而眼下他們又成了鳴謙向新貴們宣戰的資本、和韓正冷戰的砝碼。

這些砝碼們義憤填膺地向鳴謙表示:我們什麼都不怕,有能耐把我們都開了算球!鳴謙則安慰他們說:那是不可能的,總得有人給老板干活呀!鳴謙和韓正的冷戰並沒有維持多久,這也在鳴謙的預料之中,因為韓正是個精明果斷的人,公司的混亂狀態是他無法容忍的,在他認清了混亂的根源以后就會豪不猶豫地采取行動。

鳴謙了解自己老板的性格,他知道,總有一天韓正會對他實施致命的一擊,只是他不知道這致命的打擊會來自哪個方向。

更沒料到來的如此之快。

B市的春天總是姍姍來遲,從預示四季更替的卦象來看,八卦不適用與B市的春天。

當一陽復生預示著春的萌芽時,B市還是一片北國風光、万里雪飄的景色;而當万物復蘇的二陽來臨時,則仍然雨雪紛飛,春寒料峭;只有象征百花盛開、大地似錦的三陽開泰時,這座城市才有了一點真正的春的氣息,路邊的樹枝染上了點點嫩綠,穿短裙的姑娘們騷首弄姿。

然而B市的春天又是如此的短暫,美人瞬間的回眸就突然進入了夏天,干燥,熱烈,充滿了異域風情。

鳴謙在他位于30層的辦公室窗口已站了很久,他俯瞰著樓下的街景,仿佛電腦游戲中的一個窗口,人流,車流,街道,建筑都顯得很不真實。

就像他手里拿著的那份調令和一份任命書,十分鐘前湯洋親手交給他的,他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在他看來這完全是個錯誤: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

調令和任命書都是韓正親自簽署的,內容很簡單,調鳴謙到物業公司任經理,任命夏林為新的董事長助理兼人力資源部長。

几乎是在鳴謙接到調令的同時,夏琳給他打來一個電話。

“尚助理,如果你有時間想和你聊聊。」

“現在?」

“半小時后。」

放下電話,湯洋就走了進來,鳴謙突然覺得自己的女秘書清瘦了許多,也因此顯得更清秀更惹人憐愛。

“洋儿小家女,相逢道左,一往情深。」

鳴謙不知為什麼此刻想起了自己寫給湯洋的四句小詩,心里即刻充滿了柔情,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湯洋的眼圈就紅了。

鳴謙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攬住她,嘴唇埋進她的脖子里親吻。

湯洋扭著身子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這樣……”鳴謙聽湯洋這樣說反而更來勁了,邊親邊摟著湯洋移到門邊,一腳就將門關上了。

張嘴就吻住了女秘書的芳唇吮吸起來。

湯洋雖然經常被鳴謙在辦公室里干,並且也喜歡這種超越正統的刺激,可總覺得今天有點不和適宜,她感到男人衝動的厲害,陰莖已經堅硬地頂在自己的陰部。

她扭動著掙開鳴謙的嘴道:「現在不行,夏部長馬上就來了,晚上好不好?」

鳴謙喘息著說:「來得及,好洋洋,親妹妹,讓哥哥操操你的小嘴……哥哥只要一肏你就戰無不勝。」

說完一按湯洋的雙肩,女秘書就跪在了地毯上,哀怨地看了鳴謙一眼,就解開皮帶將怒脹著的陰莖拿了出來,伸出舌頭先在龜頭上舔了几下,才慢慢地含進了一小截吞吐著,鳴謙看自己的女秘書就是舔陰莖也是那麼秀氣,就像在吃一套大餐似的按部就班,就耐不住挺動臀部,在湯洋嘴里抽動起來,湯洋嗚嗚了几聲,就放開抓著陰莖的手,雙手扶住鳴謙的兩腿,微微仰著頭任鳴謙肏自己的小嘴。

鳴謙一邊插著湯洋的小嘴,一邊想著夏琳就要來了,想到如果她看見自己這樣肏著秘書,不知有什麼樣的反應,鳴謙越想越興奮,潛意識中仿佛自己是專門挑這個時間要湯洋為自己口交的。

陰莖几乎插進了大半根,鳴謙不敢全插進去,湯洋為自己口交過很多次,可每次自己嘗試著整根插進去時湯洋都會嘔吐。

有一次在家里,鳴謙把湯洋挑逗的情欲高漲,便要她給自己口交,湯洋嬌媚地央求道:「哥哥,洋洋的小嘴任哥肏,求哥不要肏太深很難受呢”鳴謙當時不聽,高潮時就頂進她的咽喉射了,可接下來女孩的反應把他嚇壞了,只見她躺在地上又吐又咳嗽,好一陣才緩過來。

從那以后鳴謙和湯洋口交時關鍵時刻都是在她陰道中射精此刻鳴謙已有了濃濃的射意,就扶著她的頭繼續插著,一邊急促地對湯洋說:「快,把屁股露出來……要來不及了……”湯洋嗚嗚兩聲,也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可還是用手艱難地脫著短裙中的褲襪,鳴謙一直看著她將褲襪退到大腿上,就捧著她的臉最后抽動几下,一把拉起來,把她推倒在沙發上,將雙腿托起來一下就插進陰道中,很頂了三四下就忍不住在里面射了,就這几下加上有力的噴射就使女秘書達到了一次小高潮,鳴謙射完了還能感到那里面的收縮。

鳴謙知道湯洋的性癖,因為每次鳴謙肏她的嘴后,她的淫水就會濕透內褲。

喘息了一陣,鳴謙抽出陰莖,湯洋就起來提著褲襪還沒忘記用腳踢了鳴謙一下,嬌嗔道:「真討厭。」

鳴謙笑著拍拍她的屁股低聲道:「我知道你還沒過癮,晚上哥讓你吃個夠。」

湯洋聽了就要過來打鳴謙,鳴謙說“別鬧,夏琳要來了。」

湯洋就說:「來就來,我怕什麼。」

嘴里這樣說可人卻打開門跑了出去。

夏琳是和那股蘭桂的香氣一起飄進門來的,她上身穿一件藍色無領外套,內穿米黃色緊身羊絨衫,下身是一條半舊的牛仔褲。

鳴謙覺得夏琳的性感全部集中在下半身,她的乳房看上去雖然在羊絨衫里脹鼓鼓的,但根據經驗判斷,那絕不是真實尺寸,肯定使用了加厚的胸罩產生的效果,走起路來沒有動感,不像湯洋,身子稍稍的擺動就會帶動某些部位一陣優美的律動,從胸到腰到臀,那是一種有血有肉的美。

夏琳的臀部包在牛仔褲里顯得很飽滿,與其說是性感不如說是中年婦女的一種肉感。

這種對比使鳴謙心理上有種自豪感。

所以當他看著夏琳的時候,臉上自然就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夏琳自然不知道鳴謙此時心里齷齪的想法,她只是有點疑惑地對鳴謙笑笑,然后坐在鳴謙對面的班前椅上,坐下后一條手臂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條放在了鳴謙的辦公桌上,身体朝左邊微微側著。

鳴謙從未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過夏琳,此時除了那陣香氣更加濃郁之外,他還發現這個女人的肌膚異常白皙,特別是脖頸一段,几乎可以說很完美,左耳根下的一顆痣也點綴的恰到好處,只是依據麻衣相法,女子在該處有痣屬于克夫相。

“早聽說尚助理是公司的忙人,所以一直都不敢來打擾。」

夏琳的開場白外交辭令很濃。

鳴謙也不想和她多繞圈子,和女人繞圈子是很危險的,特別是有姿色的女人,很容易把自己繞進去。

鳴謙開門見山地告訴她,自己已經收到了調令和任命,可目前還不打算辦理交接手續,並說晚些時候會找董事長單獨談談,因為有几件事還沒辦完,想請示一下老板是否也一並移交給她,畢竟這几件事要麼關系公司機密,要麼不好中途換手。

最后鳴謙說道:「當然,老板對夏小姐信任有加,也並非我多心,只是我們這位老板記性不太好,我想還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鳴謙的一番話明顯使夏琳產生了不快,不過也就是兩道眉毛稍稍往上跳動了几下,然后說道:「尚助理請別誤會,我來這並不是催你辦理移交手續,不是還沒正式宣布嗎,我來是有另外的事情找你商量。」

夏琳停下來,看著鳴謙似在等他說話。

“請講。」

“就是關于你的秘書湯洋。」

夏琳又停下來,似乎在觀察鳴謙的表情,又像在吊他的胃口。

鳴謙的心里就有點窩火,那股香氣此時已經將他包圍了。

鳴謙干脆不開口,而是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一口然后緩緩地吐出,讓濃濃的煙霧彌漫在自己和這個女人之間。

“我們准備調湯洋到趙志剛總經理辦公室工作。」

夏琳緊盯著鳴謙,似乎想從他的表情窺探他的內心。

沉默。

鳴謙不敢開口說話,他怕自己一開口心中的怒火就會火山一樣爆發,這怒火當然不是衝面前這個女人的,而是對韓正的。

直到今天他都沒有忘掉這點陳年舊事,在打自己一棒的同時還順帶著踹了湯洋一腳,目的就是惡心自己。

鳴謙眼前仿佛出現了趙志剛那胖乎乎色迷迷的圓臉。

鳴謙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后吐出胸中的悶氣。

接著就慢條斯理地說:「這事我看還是征求湯洋自己的意見吧。」

“湯秘書與你共事多年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如果有什麼想法還請你勸勸她。」

夏琳的語氣聽上去很誠懇。

鳴謙突然有一種想大笑的感覺。

他想:夏琳也許並不明白自己和韓正之間那點舊事,否則她不一定肯為趙志剛拉皮條,趙志剛是什麼東西,位子還沒坐穩就和老子掙女人,夏琳這騷娘們如果不是蠢貨那就是太想討好趙志剛了。

鳴謙想哪天就用這件事逗逗湯洋,他就喜歡看她又焦急,又委屈,又羞怯的模樣,不過得注意分寸,不要又把她逗哭了,就像上次用韓正逗她一樣,結果湯洋哭紅了雙眼一個星期不理他,想著這些鳴謙的臉上就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尚助理,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鳴謙回過神來,恰好手中的香煙燒到了手指,狠狠地燙了他一下,就條件反射地一甩,那煙頭從手中飛出穿過班台直向夏琳白花花的臉飛去。

夏琳見煙頭朝自己面部飛來,雙手扶住桌面頭一低趴在了鳴謙面前,那模樣又滑稽又可笑,就像是在向鳴謙行一種稀奇古怪失傳已久的禮似的。

“哎呀!對不起,真對不起,燙著沒有?」

鳴謙邊問邊用手去撥落在夏琳頭上的煙灰,煙灰被他一碰又分成了几塊鑽進夏琳濃密的頭發中不見了。

這時夏琳已經站了起來,擋開鳴謙的手,不知是氣憤還是受驚,臉脹的通紅,眼睛里水汪汪的,呼吸也不均勻了喘著粗氣。

女人的肺呼量就是小呀!鳴謙這樣想。

“尚助理,你看湯洋什麼時間可以到趙總那里報道?」

夏琳的語氣硬邦邦的,她沒再坐下,而是站在鳴謙面前。

鳴謙想,這女人一定以為剛才自己是故意那樣的。

抬頭看著女人潮紅的臉;尚未平息的起伏的胸,心里就有點發軟,覺得一個女人出來混飯吃也不容易,特別是這種外表剛强的女人不定有顆玻璃般易碎的心呢。

這樣想著就覺得她幫趙志剛拉皮條也情有可原,她不還得靠趙志剛吃飯嗎?說不准姓趙的哪天拿她應急她能拒絕嗎?只是千不該万不該動湯洋的腦子。

此時鳴謙竟對女人產生了一絲歉意。

“夏小姐,關于湯洋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我這完全是為你好,湯洋去不去趙總那里,什麼時間去,你叫趙志剛自己來問我。」

看著夏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鳴謙又補充了一句連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話:「如果你是湯洋,我也會這麼做的。」

這次夏琳倒像是聽懂了,說:「那就這樣吧。」

聲音很輕,然后就往外走,快出門的時候鳴謙又叫住她。

“夏小姐,剛才真不是故意的。」

夏琳就朝他笑笑出門去了。

鳴謙就是那天下午給韓正打的電話,說自己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談談,並約他晚上八點半在雅石吃飯,鳴謙曾帶他去過雅石一次,韓正居然爽快地答應了,好像他早就料到鳴謙有此一舉並正在等他的電話似的。

那天下午鳴謙就沒有再出過辦公室,他躺在沙發上不停地抽煙,整個房間煙霧繚繞,湯洋進來給他倒水都嗆著跑出去了。

攤牌的時候到了,冷戰終于結束了。

如果服從公司調動,到物業公司走馬上任的話,他鳴謙還可以混一陣,可換來的將是手下員工們的恥笑,因為到物業公司實際上就相當于發配流放,韓正在這樣安排的時候說不定就有羞辱他的心思。

再說湯洋怎麼辦?總不能把她也帶著,物業公司經理是不配秘書的,倒是配有不少清潔衛生的老媽子。

但如果不服從調動,就是立馬與韓正翻臉,然后夾著尾巴滾蛋。

可這兩條都不是鳴謙想要走的路。

他整個下午躺在沙發上苦思冥想的就是第三種選擇:和韓正再玩一把。

隔著一扇門就是鳴謙的美麗可愛的女秘書,可整個下午鳴謙几乎沒有聽見她的聲音,辦公室里異常安靜,安靜得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

這種寂靜來自于牆壁的隔音效果,在辦公室裝修時鳴謙特別向設計師提出來要有良好的隔音功能,當時鳴謙的想法很朴實也很無聊,只是想自己和女秘書關起門來說的話不要讓外面聽到。

后來他把這種效果告訴了韓正,所以有几次和韓正的重要談話就是在自己辦公室里進行的。

鳴謙想在今晚晚餐的時候和老板重溫一下談話的內容,當然緊緊重溫是不夠的,還要添點老板喜歡的佐料,這樣效果可能會更好一點,想到這里鳴謙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桌前撥了一個電話。

當保安部經理袁明站在鳴謙跟前的時候,他們有一陣沒說話,后來鳴謙遞給他一支煙,就在袁明打著火准備點煙時,他說話了。

:「你知道那几個人現在在哪嗎?」

“知道,二哥要找他們?」

袁明忙熄了火看著鳴謙說。

“我找他們干什麼”鳴謙盡量把語氣放得舒緩隨和。

“老板最近有問過這件事嗎?」

“從來沒有。」

袁明思索了一下又補充說:「如果老板問過,我早就告訴二哥了。」

“過几天老板有可能向你問起這件事。」

鳴謙打著火伸長手臂,袁明趕緊湊過來點著了手里的香煙。

“怎麼?警察又來過了……”袁明看著鳴謙的臉色咽下了后半句話。

“如果老板問起這事,你就說接到過那几個人打來的電話,再要20万元錢。」

看見袁明會意地點點頭,鳴謙就沉下臉說:「你不要把我的意思想歪了,我還不至于敲他這點錢,總之,你就按我教你的說,其他一概不知道。」

“我明白了。」

“要一直和他們保持聯系,可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是。」

袁明見鳴謙不再說話就轉身要出門,鳴謙叫住道:「回去告訴你哥,這個周末一起喝一杯。」

鳴謙看著袁明高大的身影在門口消失后,就打了個電話,然后看看手表,還有一刻鐘就是下班時間了,距離他和韓正的晚餐時間還有一小時四十五分鐘。

鳴謙拿起公文包走出辦公室,見湯洋正在看著一本書,他輕輕走過去偷偷一看,原來正是自己看了一半的那本《危險的關系》。

“好哇,偷我的書。」

湯洋嚇了一跳,嚷道:「討厭,誰偷你的書啦。

是你自己扔在桌子上的。」

“這種書你也愛看?」

“不愛看。」

“那你看什麼。」

“是你每天抱著看,我還以為多好看呢,其實一點沒意思,亂七八糟的。」

“所以天天抱著的不一定好看,偶爾才能抱一抱的那才好看呢。」

湯洋聽了鳴謙的調笑就低了頭,過一會儿又抬頭看著鳴謙,臉上仍有紅暈,兩只眼睛又細又長,雙唇又紅又干燥。

“你今晚回你媽那里去吧,我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

鳴謙用手縷了一下湯洋的短發。

“我不,我等你。」

湯洋小聲說道,好像生怕別人聽見似的。

“那你自己回去吧,現在就走。」

湯洋看了一眼牆上的表說:「還不到下班時間呢,你先走吧,去理個發。」

鳴謙看著女秘書不知該說什麼,是呀!不比從前了,從前對湯洋來說,不要說遲到早退了,就是一個星期不來上班,只要他鳴謙不管誰敢管呢?如今自己的女秘書竟然不敢提前十分鐘下班,真是越混越回去了,還連帶了這個可人儿受委屈,就是為了湯洋自己也得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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