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亂倫1
(一)血塊
愛馨——我廿四歲的妻子,心中的摯愛,她正懷著六個月的身孕,按醫生的囑咐,我們近半年來都採取這樣的性交姿勢,以免一旦樂極忘形時會壓傷胎兒。而且這個招式更可令我大飽眼福,一邊享受著陰莖上傳來的陣陣快感,一邊還可以欣賞到兩人交接部位的美景:看著春水汪汪的嬌嫩陰戶不停地吞吐著我青筋暴凸的肉棒,我往往就會忍不住繳械清倉。
「嗚哇!痛……痛啊……」妻子忽然冒出這一句,我大吃一驚,頓時停了下來,該不會是太過衝動,不小心讓龜頭碰撞到了她敏感的子宮頸了?「哎唷……好痛啊……怎麼了……哇!痛啊……」妻子弓起身,雙手抱著腦袋,全身不停地打顫。
我感覺不大對路了,馬上把陰莖拔出來,關心地俯到她身邊詢問:「發生什麼事了?哪裡痛啊?」
妻子扭過頭來,臉色刷白,額上冒出了黃豆般大的冷汗:「頭……頭痛……裡面似乎有把刀子在剮……哇……又來了……痛啊……受不了了……林……救救我……好辛勞啊……」她猛地抱住我,原先熱辣辣的身軀此刻已有點涼凍,顫抖也開始變成了間歇性的抽搐。
「你忍住,我馬上去召救傷車。」邊說著,我邊扯過毯子給她蓋上,然後按下床頭幾上的「家居緊急救援」鈕,接通連駁到救護中心的網絡,跟著又撥了個電話通知岳母。
愛馨去年才與我相識,由我們倆一見面的那一刻起,愛苗就在彼此的心裡滋生,可能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見鍾情」吧!她的倩影第一次進入我的眼眸時,我心裡就已經對自己說:就是她了!她就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我將與她共渡余生,我的遺傳因子將會在她的體內延續下去。
救傷車很快就把我們送到了四周的醫療中心,照過X光、做了腦部斷層切片掃瞄、打了止痛針及鎮靜劑後,愛馨的疼痛才得以暫時舒緩,她在護士的照料下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呈半昏迷狀態。醫務主任觀察了她一會,看過診療報告,便招招手引領我去到他的辦公室。
「請坐。」他指一指辦公桌前的椅子:「林先生,你太太的病情很不樂觀,她腦頁表層底下有一片血塊,而且這血塊還在慢慢漲大中。更嚴重的是,這片血塊剛好壓著大腦皮層的痛覺神經,所以引起放射性的陣痛。若果照目前的情況發展下去,壓迫到四周的大腦中樞的話,將會有十分難以預計的後果,你要作好最壞的打算。」
「會有什麼後果?」我焦慮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會沒辦法治好吧?」
醫務主任用棒子指著X光片上面一個用紅筆圈住的小黑點:「假如朝這邊發展,視力會逐漸衰退,語言能力下降;要是往下發展,嗯……可能會引起終生癱瘓,甚至有生命危險。最簡單的治療方法一般是注射血栓溶解劑,但此藥的副作用會引至子宮內膜大出血,對孕婦並不適宜。另一個方法就是開刀動手術把血塊除掉,依目前的醫學科技來說,治癒的成功率可以達百分之九十六以上,但是你太太……」
「怎麼了?」我打斷了他的話:「這就趕緊替她動手術吧!」
「一般人我們是會這麼做的,但是你太太已經懷孕了六個月,並不適宜作全身麻醉,除非在緊急的情況下,例如車禍、內出血、嚴重燒傷或急性盲腸炎等症才必須立即做手術,但是我們不能保證大小平安,往往救得了大人的性命,小生命就得犧牲了。」
「再也沒有其它辦法了嗎?」我激動地對著醫生大吼:「你們連癌症與愛滋病都能治好,怎麼會對一片小小的血塊也束手無策?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一定會有方法解決的,請你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拯救他們母子倆的性命啊!」
「目前醫學界一般都採用鐳射激光手術去除身體內的血塊,但是你太太這個血塊卻處於左右腦中間偏下的位置,剛好屬於激光射線的『盲點』,若是貿然去做手術,很輕易傷害到大腦裡有用的細胞。」他邊說著邊在鍵盤上敲了幾下,我們之間馬上出現了一幅愛馨大腦的三維掃瞄圖像。
「你看,」他再按一下鍵盤,圖像上的血塊出現一個準星般的十字,左右兩角有一條紅色的直線,他移動著座標調整射線的角度,但無論怎樣調校都不能避過大腦皮層而直達目標:「激光手術並不適合你太太這個非凡病情。」
「這、這……」我一時焦慮得不知該說些什麼,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血塊怎麼會突如其來出現?我太太的身體一向都很好,起居飲食正常,沒有高血壓,又沒遭遇過意外,總不會無緣無故地腦溢血吧?」
「是有過一次意外,只不過是許多年前了。」這時圖像換成了妻子的健康記錄表,醫務主任將其中一欄放大,繼續說道:「在她四歲的時候曾遭遇過一次車禍,頭腦受到碰撞,引起一條小血管爆裂,造成輕度腦充血,但很快就止住了。在留院觀察期間,病況並沒有繼續惡化,因此院方決定暫時不作腦部手術,假如這個血塊不再擴大,身體機能是會逐漸將它化解吸收掉的。」他托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鏡框:「你也知道,那個年代開腦可是一種大手術啊!」
我有點迷惑了:「既然當時觀察過證實血塊不再擴大,這麼多年來我妻子也沒有因此而感到不適,怎麼現在忽然又會死灰復燃?」
「這樣的病例不少,潛伏的隱症平時對人體不會構成任何威脅,但一碰到某些內外因素的刺激就會產生催化作用,令沈寂多年的睡火山再次活躍起來。例如你太太,可能是因為懷孕,身體裡的荷爾蒙分泌大量增加,改變了調理機能的平衡,這個不起眼的小血塊才會因而重新擴大。這好比一個雞蛋,你放在籃子裡一個月也不會變成小雞,但一碰到適合它發育的溫度,細胞馬上就開始分裂了。」
他說著,再次敲響鍵盤:「我們會參考你太太當年的留院記錄報告,盡量找出一個能對症下藥的最佳解決方案。很抱歉,林先生,在未確實有把握解決問題之前,我們是不可能貿貿然就隨便動手術的,始終是關係到兩條人命的大抉擇,這段時間,我想你最好的對策是耐心等候。」
就在等待著電腦搜尋廿年前的留院記錄畫面出現時,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岳母急匆匆的闖了進來:「林,愛馨她怎麼了?好端端的怎會忽然這樣?」猛的感到自己有點失儀,忙對醫生說聲對不起,跟著又按捺不住地走到他身前:「醫生,求求您了,我就只得這一個女兒,還有我的小外孫,拜託您,千萬要想辦法救救他們呀……」
我尷尬地向醫務主任聳聳肩,過去把岳母摟進懷裡:「媽,您放心吧,相信他們一定會幫愛馨渡過難關的。」她靠在我肩上,只是「嗯……唔唔……」地點頭,開始嗚嗚咽咽地滴下淚來。為了不影響醫生稽查妻子的案歷,我一邊對岳母說:「媽,我們到休息室再慢慢說吧!」一邊拖著她走出醫務主任的辦公室。
芷瑗——我的岳母,今年已四十過外,可從外表上怎麼看都只是像個三十多歲的成熟少婦,這可能與她投身的職業有關吧。她從事時裝設計工作已廿多年,對衣著妝扮相當講究,無論色彩配搭或是飾物襯戴都會讓人耳目一新,加上適當的輕妝淡描、保養得宜的苗條身裁,真個是儀態萬千。
一條杏黃色的V領連衣長裙把她全身婀娜多姿的曲線表露無遺,既有清新脫俗的氣息,又有成熟女性的韻味;一頭柔順的秀髮滑落在雙肩卡其色的縷花披風上,令誘人的身軀驀然增添了一份神秘感;淺啡色的羊皮腰帶配上同質料的高跟半統長靴,裙下露出一小截通花絲襪,使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地更惹人遐思。
雖然岳母已徐娘半老,但裙下追求者仍大不乏人,令我希奇的是,到目前為止她依然是孑身獨處,連個親密的男朋友也沒有,確實費解得很。妻子說她多年來對岳父依舊念念不忘,可能是曾經滄海的心理令她對別的男子總是看不上眼,又可能是把全副心思都放在她這個如珠如寶的女兒身上吧,這麼多年來她的心中就只藏下兩個人——丈夫與女兒。
說起我這個岳父,他簡直是一個神秘人物,在岳母口裡我從來沒有聽她提到過任何有關他的資料,不論是姓甚名誰、長相樣貌、來自何處,更不知他們因何故而分手,只是聽妻子說他爸爸相貌英俊,是一個甚為疼愛妻兒的男人,可惜那時候她年紀還小,印象模糊,到她懂事的時候,爸爸已不知何事離她們而去了。
每當我詢問起時,岳母總是顧左右而言它,似乎內裡另有別情,令人更生疑竇,雖然我十分好奇想知道真相,但每次一提起都見岳母露出傷痛的神情,也不好意思再追問下去。岳父唯一遺留下的物品就只有我手上戴著的這只戒指,它是妻子家的傳家之寶,岳母一直都珍藏在她的手飾盒裡,直到我和愛馨結婚的那一日,岳母才隆而重之地把它交給愛馨,由她在教堂交換結婚戒指時親手戴到我的手上。(二)飛越
在休息室裡我把愛馨的病情具體地向岳母解說一番,又把醫務主任對手術的分析和意見告訴了她,岳母靠在我懷裡哭成一個淚人,邊聽我訴述邊喃喃自語:官方來源:a.5252se.net「我怎麼這樣命苦啊……上天對我真不公平……所有的不幸都落在我身上……我已經失去一個摯愛了,為何連我唯一的寄托也要奪去呢……」
「媽,您冷靜一下,」我撫著她的背說:「愛馨吉人天相,她一定會安然渡過的。況且現在醫學昌明,醫生們定會想出法子解決難題,愛馨的病最終定能痊愈的。」
說是這麼說,其實我心裡也沒有一個譜,看見懷裡傷心欲絕的岳母,想起躺在病床上正與病魔搏鬥的妻子,我恨自己沒能力與大自然對抗,慨歎無法改變她們坎坷的命運。上天啊,要是能把她們所受的傷痛移除,能把妻兒從死神的手裡救出,那怕這一切苦難都由我一人承擔,那怕是要我付出所有,甚至生命,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答允!
我與岳母傷心地進入愛馨的病房,默默地站在她的床前,妻子身上插滿了輸液導管,戴著癢氣罩,還處在昏迷狀態,她閉著眼靜靜躺在病床上動也不動,驟眼望上去就像正安詳地入睡,只是雪白的肌膚現在顯得更白了,長長的睫毛隔不久便輕輕顫抖一下,顯示出頑強的生命力正在與死神不斷搏鬥。
岳母把妻子的手握在掌中,無比感慨地說:「女兒,是媽媽不好,沒有細心看顧你,累你受苦了……」說著說著,眼淚又不由自主地淌了下來:「要是那天媽媽陪在你身邊,就不會發生意外了,都是怪媽媽太粗心。」她歎了口氣:「如果一切都可以重來,唉,事情可能就不會發展成這樣了。」
「一切都可以重來」?我心裡忽然冒起了一個荒謬的想法:我正在任職的科學研究所為國防部研發的時光機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只差還沒用生物進行測試。因為把動物送到別的年代,根本無法知道結果,而用人類進行實驗又找不到合適人選,況且這是個高度秘密的國防研究項目,不可能像別的醫學實驗般徵求自願人員,假如我利用這部時光機回到二十年前妻子發生意外的當日,及時制止車禍的發生,那豈不是可以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嗎?
至於事後怎樣回來現在這個年代,我已來不及去細心考慮了,只知道研究所在二十年前已經存在,只不過那時僅是一間小規模的電子器材公司,還沒被納入國防部,但只要有足夠的材料,依照我腦袋中對時光機滾瓜爛熟的構造、天天設計運作程序的記憶,完全有能力複製出一部一摸一樣的機器來。
主意已定,我把手按在岳母手背上拍拍:「媽,你在這多陪愛馨一會吧,我去找醫務主任再商量一下手術細節,可能會談得很晚,若您累了就先自己回家,我不送您了。」
在岳母帶點思疑的眼光中,我匆匆忙忙離開醫院,立即駛車回到研究所。
剛將磁浮車停定在研究所門口,讓泊車自動定位系統把車子駛進車庫,門衛就迎了上來:「林主任,這麼晚還要回來工作呀?」他微笑著向我打招呼。
「嗯,忽然省起程序中有段指令還要修改,怕明天忘記了,於是趕回來做好才安心。」我邊把手放在指紋辨識器上作簽入登記,邊隨便找個借口敷衍著他,另一手在口袋裡掏著開啟實驗室的電子數碼鑰匙。
回到天天都對著的熟悉實驗室裡坐下來,在時光機複雜的儀表板上按下幾個按鈕,四面的電腦屏幕馬上跳動起一行行數據,這對我來說絕無難度,即使閉上眼睛也知道該怎麼設定,我毫不猶豫地將時間調校到二十年前。糟了,日期呢?我並不知道愛馨發生意外的準確時間,只知道大約是在她四歲生日過後幾天,剛才在醫院等電腦搜尋舊記錄時我又離開了,既然她是2002年4月出生的,那麼我將時間調校在3月底應該就很充裕了。
著陸地點當然是設定在岳母家門前,以便我有更多時間去瞭解一下當年週遭的交通環境,分析一下當車禍出現前我該採取什麼應變措施去阻止意外發生。
所有數據調校好後,我啟動倒數時計,然後進入時空轉移倉。關上倉門的那一剎,我才開始擔心此行的成敗,萬一機器失靈,我將被送到了不知哪個時空,那時不單阻止不了意外發生,還回不來現代照料正臥在病床上極需我陪伴在旁的妻子,這怎麼是好?
不容我再多想或後悔,倒數時計已迅速跳到了「零」,一片強烈的白光在我眼前亮起,耳邊響起連續不斷的「嗡嗡」聲,我覺得全身細胞似乎都在顫抖,腦海中空白一片,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把我的肉體搓捏成各種外形,然後再撕成碎片,不一會我便模模糊糊地失去了知覺。
……
再次回復意識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塊草地上,四面漆黑一片,我甩了甩頭令腦筋清醒一下,再擡頭舉目四看。這是一個小住宅區,道路兩旁是一座座兩層高的獨立式平房,大概這時已是深夜吧,只有很少房子還亮著燈,除了屋門前兩排楓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外,再也沒有其它雜聲;道路打掃得乾乾淨淨,鼻子裡傳來一陣陣花草的清新香味,讓人精神一振,與我們那個年代被汙染了的混濁空氣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好多年沒嗅過這麼新鮮的空氣了,我貪婪地深呼吸一下,然後開始視察四面環境,預備確定一下岳母的家居位置,為我這次歷史使命未雨綢繆。
走到離我最近的房子看了一下門牌,我頓時目瞪口呆,這裡相距岳母的居所起碼有二百米,看來時光機著陸點的誤差還挺大的,回去後定要好好糾正一下。我循著房屋一間間的找過去,終於讓我找到了岳母家的住所,我在對面樹叢後的長椅上坐下,細心地靜候著黎明到來。
依照我的時間表,妻子這時應該快滿四歲了,岳母早上會送她上幼兒院,岳父也會出外上班,趁此機會我可以瞭解一下他們的生活習慣和行經路線,以便設計好下個月意外發生時的應變計劃。嘿嘿,順便還可睹覽一下岳父的廬山真貌,解開我多年來的滿腹疑團。
「咿呀」一聲開門聲把我從瞌睡中驚醒,不知什麼時候我竟睡著了,這時天已大亮,街道上滿是上班、上學、溜狗、緩步跑的人,一個大學生模樣的長頭髮女子從對面的屋裡走出,她手裡挾著幾本書,關上門後便橫過馬路向我這邊走過來。
我心裡砰砰亂跳,她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偷偷監視她呢?我該用什麼借口去解釋一切?很快我就明白這僅是自己作賊心虛,原來前面路旁是個校車車站,她只是過來乘搭校車上學而已。我細心想想,不對!岳母在愛馨出生前就已經大學畢業了,怎麼現在還是個學生?難道我認錯人不成?
似乎有意替我求證,岳母——啊,不,面對著這麼一個花樣年華、年紀比我還小的青春玉女,再稱之為岳母簡直有點不倫不類。芷瑗在候車時無意中扭頭向我這邊望過來,四目相投時,那面容、那眼神、那註冊商標般的腮旁酒窩,簡直就是愛馨的翻版,讓我實實在在肯定她就是愛馨的母親——芷瑗。
她上身是一件純白色的對胸襯衣,下著一條淺藍色細格子長裙,烏潤的長髮用一個粉紅色的髮夾固在腦後,間條花線襪,矮跟黑皮鞋,簡單純樸,典型的女大學生妝扮。她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時,先是一怔,然後掩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能忽悟在生疏人面前這樣有點失儀,她連忙不好意思地又回過頭去。
這時校車來了,臨上車前她又再一次回頭向我望過來,那甜甜的笑臉依然掛在俏臉上,令兩個酒窩深深的凹了下去。我呆住了,這回眸一笑千嬌百媚,像一條無形的絲線繫緊了我的心,牽住我的心臟隨著那慢慢駛離的校車遠去。
直到校車的影子消失無蹤,我才醒覺褲襠前不知何時已撐起了一個高高的帳篷。哎!這個可是自己的未來岳母呀,怎能如此無禮!不過岳母年輕時的美艷卻真是不可方物,也難怪我這個女婿無法自持。
被掀起一波波漣漪的心情好不輕易平伏了下來,我才開始覺得事態似乎有點不平常,努力去思考到底哪裡不對,可又說不出來。咕咕響的肚子打斷了我的思維,暫且擱下一連串的問號,先找個地方祭祭五臟廟再作下一步打算。
來到一間快餐店門口我才省起,我們那個時代的「電子積分過帳卡」在這裡根本無用武之地,廿一世紀初的流行貨幣仍然是鈔票,可我哪有這種東西!剛好隔鄰有間首飾店,我全身最值錢的項鏈立即給我從脖子上移到了店裡的櫃檯面。
老闆把項鏈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臉上露出不大感愛好的表情,我無可奈何地預備離去時,手腕上戴著的電子萬能表倒是引起了他的注重,這種先進的高科技產品能即時傳送影像、信息,能探測人體內部最細小的變化,功能幾乎與一台微型電腦無異,在這個年代簡直是件罕有的寶物,因此很快就以高價成交。
等待老闆去帳房取錢時,我不經意地往面前的鏡子照照,不照猶可,一照之下吃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鏡子裡的我雖然面型輪廓沒變,但五官位置比例卻完美得難以置信,英俊得連我也認不出自己來。這顯然又是時光機的誤差所造成,在著陸點細胞重組時不是原樣照搬,而是依照黃金分割定律的幾何數據去重新計算,這倒是我始料不及的。這雖然也是個誤差,但卻比較可以接受,回去後修不修正我尚在考慮中。
填飽肚子後悠閒地喝著咖啡,順便拿出買來的報紙消磨一下時間,剛打開第一版,四個數目字跳進我眼內時,腦袋馬上缺癢,我手心冒汗、四肢顫抖、心亂如麻。時光機的誤差這一次算是最大了,把我的計劃完全打亂,處在進退維谷之間。報紙的日期是「1997年」,也就是說,時光機的誤差令我早到了五年!
天啊!這個玩笑可開得夠大了,不過一切異常也都可找到答案:在1997年芷瑗才剛滿二十歲,尚在讀大學,當然愛馨還沒有出世,若要等到意外發生的那一天,我必須在這裡多逗留五年!不行,我得馬上回去,昏迷在病床上的妻子還需要我陪伴在側,大不了修正好時光機的誤差後再來一趟罷了。
我第一時間便馬上去找研究所的前身,雖然知道這個時期它尚未擴展到被國防部物色為高科技研發合作夥伴的規模,只是一間普通的電子器材公司,但利用他們的材料加上我的技術,複製出另一部時光機應該不成問題。
幾番轉折好不輕易才找到研究院的前身,一跨進鋪子,我整個人都呆住了,原來這只是一間修理電腦的簡陋小店,全部人員只得兩個,莫說要他們提供複製時光機的材料設施,連先進一點的電子器材也缺匱。完了,我現在的處境就像是個流落在荒島的航海者,既不能去到目的地,又無法回到原來出發的地方,被逼逗留在廿五年前的時空裡。
我帶著沮喪的心情失望地在街上踱著,思考著怎樣去渡過這對我來說是無比漫長的五年。像是受到一股無形磁力的吸引,模模糊糊中我竟不知不覺回到了芷瑗的住所前,我坐在對街的長椅上,心中懊悔萬分,未經深思熟慮便憑一時衝動冒這個險,結果讓那部該死的時光機弄至進退兩難的尷尬地步。(三)邂逅
斑斕的晚霞由火紅的靉靆逐漸變成灰黑的雲層,天色慢慢暗了下來,樓房的窗戶陸續透出點點燈光,街道上的行人也越見稀疏,夜,靜靜降臨了。忽然,一個婀娜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野裡,芷瑗正從學校回到了家門前,她手裡挾著的那疊書比今早出去時又多了好幾本,看來是在圖書館裡耽擱了不少時間,所以才回來得這麼晚。
望著她屋子裡的燈光亮起,我心裡生出了一個念頭,照時間計算她這時應該已與岳父同居,要是我找到了回去未來的解決辦法,不如用暗示性的方式向他提醒要留意愛馨四歲時會發生意外,那麼這個災禍就可交託他們化解,我也可以安安心心地回去屬於我的年代陪伴可愛的妻子,不用在這耗費五年的光陰。
我打量了一下四面環境,靜靜靜的人煙稀少,我偷偷繞到芷瑗的屋後,計劃先瞭解好她家裡的狀況,然後明天再設法去結識他們,待交上了朋友後,剩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芷瑗家所有窗子都關得牢牢的並落下了窗簾,根本看不見內裡乾坤,我正失望地預備打退堂鼓時,無意中發現近後花園旁有一扇窗子射出一絲小小的燈光,我跨過幾叢茉莉花來到窗前往裡窺看一下,原來那只是浴室,看來對我搜集他們生活資料的幫助不大,我扭頭正想走開另想辦法時,可接著出現的情景卻令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芷瑗走了進來,並沒有發現浴室的窗子露出一條細小的縫隙,依然自若如儀地戴上浴帽開始脫衣洗澡,我驚覺到偷窺別人入浴是一件極不道德的下流行為,但雙腳卻像被釘子釘在了地上一般,絲毫移動不了半分。
芷瑗慢慢脫去了外衣、裙子,再伸手到背後解除胸罩扣鉤時,我的血液也同時開始向下體匯聚,眼光再也不願離開那具活色生香的美艷胴體了。只見隨著那塊布片的撤走,兩團巍巔巔、漲鼓鼓的肉球馬上闖進我的眼簾,圓滑的曲線分別在左右形成兩個美妙的弧度,與平坦的小腹、纖細的腰肢互相輝映下,讓人不禁讚歎造物者手藝的巧奪天工。
雪白的圓丘之上各自點綴著一粒嶺上紅梅,嬌小鮮嫩的乳頭微微翹挺著,像擱在一杯牛奶冰淇淋上作裝飾的小櫻桃。芷瑗放下胸罩,對著浴室的鏡子自傲地伸手到乳房下輕輕托幾下,然後俯低上身去脫那條小小的米色三角褲,隨著她身體的擺動,一對乳房也波濤洶湧,在胸前左蕩右晃。
首先出現在我視線中的是她豐滿的臀部,兩座滑不溜手的半圓形肉山之間夾著一條深深的鴻溝,屁眼躲藏在擠迫的肉縫裡完全被遮住,只是從兩條大腿中盡頭處若隱若現可見到大陰唇會合的末端,構成水蜜桃底尖模樣的誘人外形。
芷瑗脫掉內褲後直起身子,全身赤裸地緩緩轉過身來,我的目光不期然也投向她小腹對下的方寸之地。剎那間,我的陰莖騰的一下直翹了起來,把褲子前襠頂起了一座高高的金字塔。
芷瑗的陰毛並不濃密,在陰阜下半部稀稀疏疏地排成一條直線,延綿去到陰唇兩側,雖然只是這麼一小撮,可是在雪白的肌膚襯托下,仍然顯得搶眼奪目、黑白分明。更由於毛髮不多,給人的感覺是乾淨清爽、有條不紊,甚至兩片小陰唇露出外面嫣紅幼嫩的一小部份也清楚可見。
芷瑗先過去坐在馬桶上「叮叮咚咚」的撒了泡尿,然後才跨進浴缸站在上面洗起淋沐來。她仔細地在全身塗上沐浴露,由乳房開始擦拭,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肉球沾滿了泡沫在十指間滑來滑去,變換著各種不同的外形,我看得呆住了,心中逐漸產生出一股代入感似的幻覺,彷彿把乳房握在掌中搓揉著的是我的手。
這雙手以畫圓周的方式在乳房上溫柔地輕輕搓動,偶然還用指尖捏著乳頭擦拭幾下,不知是水溫的影響或是受到挑逗性的刺激,以至兩粒乳頭很快就變得通紅,而且還硬硬地凸挺了起來。芷瑗雙眼細瞇,紅唇半張,似乎沈醉在沐浴的舒暢中。
受到眼前這幅誘人畫面的感染,我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腦海中出現妻子在我愛撫下邁向性興奮的情景,下體不受控制地迅速膨脹,幾乎要破褲而出了。
手在乳房上搓揉了一會,逐漸向下進發,先細心地擦拭小腹、柳腰、後背,來到了神秘的三角地帶,指尖在陰毛上搔撓幾下,然後伸入胯下的裂縫中,兩片粉紅色的柔軟陰唇把手指夾在中間,隨著手指的前後拖拉而蠕動著,把沐浴露磨擦出一大堆閃耀著霓虹色彩的小泡泡。
擦拭了一會,手指逐漸把滑動幅度縮窄,只是專注地在肉縫頂端的一個小范圍內揉壓,芷瑗臉上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呼吸也像我此刻這樣變得急促起來,偶然還全身顫抖一下,像是忽然觸電被電到了一樣。
我完全投入進這個意料不到的收穫裡,已忘記了身處何處,忘記了這次暗中視察的目的,將手也伸到自己胯下,按在那高高凸起的小帳篷上搓揉著,與芷瑗一同沈醉在追求快樂源泉的享受中。
忽然間,芷瑗似乎醒覺到了點什麼,臉上霎時染上一層紅暈,迅即把手指從肉縫中抽出來,轉移到小腿上拭擦。她雙腳似乎顯得有點發軟,緩緩靠後坐到浴缸邊沿,再提起一隻腳擱上缸邊,一本正經地繼續清洗小腿。
這樣一來,卻輪到我雙腿發軟了,她做出這個姿勢,剛好把張開的大腿朝往我這個方向,雙腿盡頭的迷人風景頓時一覽無遺地暴露在我眼前。只見剛剛受到手指刺激的陰戶微微向兩旁張開,明顯可看到充血的陰蒂已漲大勃起,硬翹翹地露在包皮外面;兩片小陰唇也不再如先前般柔軟,而是變硬變紅,直直的豎起在陰戶兩側。
最令我心如鹿撞的是陰戶下端的陰道口,嫣紅的嫩肉還在一張一縮地輕輕蠕動著,像是嗷嗷待哺地急欲吞入某些東西,以填補被撩撥起的慾望;我甚至可看見從洞口滲出了一些黏黏的透明液體,順著會陰流下到浴缸邊沿,以至積成一小灘與沐浴露泡沫有異的晶亮水跡。
我再也忍受不住這個旖旎場面的刺激,呼吸加快,心跳加快,手在下體上的搓弄也不斷加快,緊接著腰一酸、腦一麻,幾個哆嗦後,褲子前面已濕透了一大片。我呼出一口長氣,憋了滿腔的肉慾終於跟隨著精液的射出而發洩殆盡。
芷瑗的心情似乎已漸漸平伏下來,她心無旁鶩地仔細擦拭著小腿、腳趾,再用蓮蓬頭一一沖洗乾淨,當她擡頭拿毛巾時彷彿發現了些什麼,馬上起身緊張地向我這邊走過來。糟糕!被發現了!我連忙蹲下身子躲到花叢裡去。
「喀咯」一聲,芷瑗把窗子關牢,原來她是無意中發現窗子露出一條縫隙,過來關好而已,但我已被嚇出一身冷汗了。褲子裡面黏濕濕的漿得難受,而且再觀察下去恐怕也不可能發掘出新資料,我只好失望而離,明天再來偵查好了。
我在四周的一間公寓租了個套房,脫掉沾滿精液的褲子洗了個熱水浴後,躺在床上計劃著明天的行動,可是心緒總安定不下來,一閉上眼睛,芷瑗那迷人的笑臉、玲瓏浮凸的肉體,尤其是那浪水橫溢的肉洞,馬上就浮現在我的腦海裡,令我心跳氣促、衝動難捺,無奈下只好握著勢不低頭的肉棒狠狠地再打一槍,總算才能模模糊糊地進入夢鄉。
早上吃完早餐後到商店購買了幾套替換的衣褲、日常用品,照目前情況看來我還得在這裡多逗留一段日子才能回到自己那個年代,沒有辦法不居住下來。去到芷瑗家對面守候了很長時間都不見她出門,可能她早已上學去了,好,那就等她同居男友出現,他總會出來拿報紙、取牛奶吧,到時我再藉機上前搭訕,結識了他們後就好辦事了。
一天、兩天、三天……共守候五天了,天天除了只見到芷瑗上學、回家外,莫說男友,小貓也不見一隻。希奇了,我總覺得事態有點反常,要摸清底細,看來就只剩下向芷瑗親自打探這條路了。
「小姐,你好!恕我唐突地向你請教一個問題。」趁芷瑗放學回家掏出鑰匙開門時,我硬著頭皮冒昧地上前向她打招呼。
「呵呵,真巧,我也想請教你一個問題呢!」芷瑗竟給了我一個意想不到的答覆。
我早就料到那天偷窺她出浴的糗事一定會穿幫,「女士第一,你先說吧!」我心理已作好被她數落一頓的預備,但為了顧全大局,也不得不厚著面皮裝傻。
「我想聘請你當我二小時的模特兒,不知你是否願意呢?」芷瑗認真地說。
「這……」得到親近她的機會竟全不費工夫,我正求之不得呢!一下子興奮得連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芷瑗就是這樣可愛,每每會給你出人意表的驚喜。
她見我愣了一下,急忙又加多句:「我會照足規矩付給你酬金的。」
「啊,不,不是這個意思,」我連忙解釋:「我只是想問,你……你不怕我是個壞人?」
芷瑗笑瞇瞇地說:「這算是你剛才想問我的問題嗎?」
她的幽默感把我緊張的心情沖淡了,我也笑瞇瞇地說:「剛才還不是,現在卻是了。」然後又好奇地問:「嗯,對了,你怎麼會想到找我作你的模特兒?」
「是這樣的,」她撥了撥被微風吹拂到臉上的長髮:「我正在寫畢業論文,主題是未來時裝的趨勢,上星期在等校車時見你穿的那套服裝很前衛,正好符合我意念中未來服飾的構思,因此想邀請你再穿上那套衣服讓我畫一些素描。」
那根本就是二十五年後的流行服飾嘛,她對時裝趨勢的敏銳觸覺真令我刮目相看。我回想起幾天前剛被時光機送到此地時的衣著,那件後披斗蓬、前開大杏仁領、鑲著銀邊的長袍式外衣,普通人看起來與現代節拍格格不入,甚至有點滑稽,難怪芷瑗初看到時也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唯是芷瑗獨具慧眼,一看就領悟出時裝潮流的未來走勢,使我不禁對她冰雪聰明的聰明又再敬佩多幾分。
我忙不叠地答應:「佳人有求,當然是義不容辭了。」又笑笑說:「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她自信地說:「這很簡單,從服飾看來,你並不是居住在我們這城市的人,雖然說話的口音與我們差別不大,但話裡夾雜著一些我聽不懂的用詞,因此我猜測你是來自四周的某個小城鎮。假如一個人離鄉別井純粹是為了入屋行竊,那未免過於周章,而且你若是有心盜竊,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早就有很多機會作案了,但你在這四周徘徊了幾天都很規矩,看來是另有目的。」
原來她一開始就冷眼留意我了,我還以為只是我在觀察她呢!我故作輕鬆地說:「我有個弟弟失散許多年了,最近才從朋友那得到你這個地址,說他與妻子居住在這裡,我是來找尋他兄弟重聚的。」
她「咭」的一聲笑了起來:「我看你那個朋友一定是給錯你地址了,我還沒結婚,只是一個人獨居,哪有什麼男人在此出入耶!」歇了一會又說:「你弟弟叫什麼名字?我有空替你打聽一下,說不定他就住在四周呢!啊,對不起,請問你貴姓?」
「我叫唐偉。」我胡縐了個名字搪塞過去:「失禮,還未請教小姐芳名。」
「嘻,別再文縐縐了,叫我芷瑗吧。」她開了大門進屋,回過頭來對我說:「明天下午三點,你直接過來就可以了。」跟著又笑了一笑:「記得穿上那套衣服喔!」
星期六下午三點,我依約來到芷瑗的家,客廳裡傢俱不多,但佈置得簡單大方,色彩配搭得很柔和,一進門就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走廊左邊是兩個睡房,右邊是廚房和廁所,盡頭是一度通往後花園的落地玻璃門,望出去可將花園裡百花鬥艷的萬紫千紅景色盡收眼底。
我在客房換回著陸時所穿的那套衣服走出客廳,芷瑗已經預備好了,幸而幾天前我已把褲子拿到洗衣店洗過,不然襠前那一大灘精斑痕跡就夠我丟人現眼,若芷瑗忽然好奇詢問起來,難道要我向她胡扯那是時髦的印花圖案不行?
芷瑗坐在沙發上一邊畫著素描,一邊指揮著我轉身、彎腰、挺胸、擡手,我也盡量配合地擺出她要求的姿勢,讓她把服裝的特色與細節一一臨摹下來。不到兩個小時,她已經完成了她的功課,素描也畫了不下二十張。
「來,喝杯咖啡才走吧!這次真的很感謝你肯幫忙。」我在客房換好衣服出來時,芷瑗已捧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遞過來了,我連忙接過在沙發上坐下。咖啡官方來源:a.5252se.net的香味冉冉飄散在空氣中,輕呷一口,噢,我雖不能肯定這杯咖啡叫什麼名堂,但能肯定它是我這輩子中喝到過的最香、最濃的咖啡。
芷瑗也在我身旁坐下,她遞過來幾張鈔票:「唐先生,這是你工作兩小時的酬金,你點點看。再次謝謝你的幫忙!」
我握著她的手推了回去:「我有說過要收你錢嗎?你還是個學生,掙錢不容易,錢你自己存著吧,或者就當是我送給你的助學金好了。」
芷瑗:「這怎麼好意思呢!」正想說下去,忽然發覺自己雙手正被一個相識不久的男人握在掌中,急忙抽出來放到膝上,臉上立即羞澀地飛起一片紅霞。
我從她的反應幾乎已可判定出她從未交過男朋友,加上這幾天來的觀察,芷瑗應該仍是小姑獨處,難怪對這麼表面的異性接觸也會生出這麼大的反應,看來我得讓她適應一下男女交往的場面,免得她的真命天子出現時白白錯失了機會。
我涓涓而談地向她描述未來服裝的特色、優點,又向她透露一些未來科技的發展與用途,間中再灌輸一些男女社交的知識,當然絕口不提我從什麼地方來,以及此行的目的。她很專心地聆聽著我的講解,偶然會提出一些中肯的發問,眼光也由起初訝異我對事物有獨到見解,逐漸變成崇拜我知識的廣博與對將來有先見之明。
從這天開始,我倆成為了無所不談的好朋友,往往我在她放學後去拜訪一直傾談到深夜,她才依依不捨地送我離去;遇上週末她不用上課,更親自下廚弄幾個小菜讓我試試她的手藝,當然,飯後自然少不了我那杯甘之若飴的香咖啡。
(四)入幕
俗語說「日久生情」,交往了一段日子後,我發現芷瑗眼眸裡透露出的目光再不是剛相識時的帶點訝異或崇拜,而是隱隱醞藏著一縷溫馨的愛意,有時我在說話的時候,她只是帶著一絲甜甜的笑臉靜靜地在聆聽著,當我停下來問她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具體解釋時,她才如夢初醒般地回過神來:「啊,沒有,我在聽著呢!」然後又佻皮地學著我的口吻,文縐縐地說:「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喔!」把我也逗得笑起來。
這種目光對我來說並不生疏,當愛馨和我在床上說著綿綿細語時往往也會流露出同樣的神情,使我不知不覺中把她母女倆的身份代入起來。這也難怪,她們不但身材一樣,連說話時的談吐、眼神,甚至一顰一笑都是這樣相似,有時令我產生出一種錯覺,彷彿自己回到了妻子身邊,小倆口正窩在愛巢裡閒話家常。
夜是那樣寧靜,微風吹拂著楓樹葉子在玻璃窗上掩影出動盪不定的圖案,就像人生那樣起落無常,難以捉摸。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對她情愫漸生,還是將她當成了愛馨的化身,一時間竟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芷瑗,癡癡地凝望著她那對亮麗的眼眸。
芷瑗並沒有推開我,似乎這一切都很自然地會發生,只是情深款款地與我對視著,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我摟抱她的力度越來越大,兩人身軀越靠越近,一切都在剎那間發生。我們不約而同地閉上眼睛,兩副嘴唇緊緊的貼在一起,貪婪地索取著對方輸送過來的無盡愛意,熱情地騰升著心底裡點燃起的熊熊慾火。
我把舌頭伸進芷瑗的雙唇間,撩撥開她的皓齒,挑逗著她的舌尖,情竇初開的芷瑗起初還是笨拙地不懂作出適當反應,但隨後便漸漸把握了調情的技巧,兩條舌頭開始靈活地交纏起來。
我捧著她的香腮,她攬著我的脖頸,彼此把積壓在心靈深處的愛慕盡情地發洩出來。我感到芷瑗的臉額熱得發燙,呼吸也氣喘啾啾,身體像被抽掉了骨頭般的嬌慵無力,整個人似乎快要讓慾火燃燒得融化了。
我抱著她順勢將身體俯前,慢慢將她壓躺在沙發上,一邊繼續和她親吻,一邊騰出手在她胸前兩座小山丘上揉動著,她把我抱得更緊了,口已移離開我的嘴唇,不能自制地發出「啊……啊……」的哼聲。
在外面搓揉了一會,我再將手伸進她衣內撩起乳罩,把整個乳房握在掌中,她欲拒還迎地象徵式扭了一下身子,很快就屈服在我高超的調情手法中。我輪流搓揉著兩隻乳房,間中又用兩指夾住乳頭用拇指在頂端磨擦幾下,刺激得芷瑗整個上身都弓了起來,我順手插進她背後縫隙伸到乳罩上解松扣鉤,兩個乳房馬上坦蕩蕩地解除了束縛任由我肆意把玩。
芷瑗在我的攻勢下潰不成軍,緊緊地咬著嘴唇極力想抑制住自己不發出愛的呼聲,可是當我把她的乳頭含進嘴裡吸啜時,她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呀……」的叫出一聲長音,兩條腿繞到我背後夾住我的腰,挺起下體不斷在我褲襠前磨。
我將嘴唇移到另一粒乳頭上繼續吮吸,手已由她內褲的鬆緊帶下伸進去撫摩陰戶了,手指像搔癢似的先在陰毛上抓撓一會,然後忽然去到陰唇上揩擦。上次偷窺出浴已知她是個快熱的人,但想不到我的幾下愛撫卻讓她亢奮到這個地步,單憑手指的觸覺已可感受到兩片小陰唇發硬翹起,連陰蒂也凸露在陰唇外面,不用摸索便一碰即獲。
我的手指在陰戶內流連忘返,一會兒擦擦陰唇,一會兒揉揉陰蒂,一會兒又在陰道口輕輕摳挖。芷瑗哪裡捱受過這般折騰,像條活魚般在沙發上不斷擺腰扭臀,難受得像墮進了地獄,快活得又像升上了天堂。
我站出沙發外,將芷瑗上半身的衣物全部脫清光,然後再揪著她內褲兩側輕輕向下拉,將她身上最後一道障礙也徹底掃除。冰清玉潔的一具赤裸胴體橫臥在我面前,白裡透紅的皮膚沒有半點瑕疵,勻稱而完美的身材令人讚歎不已,假如真要找一個相似的人物來加以較量,我看只有愛神維納斯方可與她比擬。
我將芷瑗兩條腿曲起向左右分開,胯下春光纖毫畢現地展示在我眼前,那兒早已濕成一片,整個陰戶都顯得水光粼粼。芷瑗雙手交叉遮住胸前一對乳房,偷偷睜開眼睛望過來,見我正注視著她那第一次開放給男人欣賞的秘密花園,馬上又羞澀得趕緊閉上眼睛,雙頰紅得像燒著了火。
我蹲下身子,捏著兩片小陰唇將芷瑗的陰戶掰開,內裡複雜的女性生殖器構造馬上一目瞭然:極度充血的小陰唇紅得發紫,硬挺挺的撐往兩旁,即使我鬆開手它也不會再掩閉起來;嬌嫩的陰蒂這時已漲大到像粒小紅豆,傲然屹立在陰戶上端;陰道口不斷地滲出潺潺黏液,向空氣中散發著處女的幽香。
我俯下頭伸出舌尖往陰蒂上一舔,芷瑗馬上「呀……」的叫了一聲,隨即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不……不要……那裡髒……」我當然不會從命,接二連三地不停舔下去,芷瑗全身也不停地發出抽搐,從陰道裡洶湧而出的大量淫水甚至沾濕了我的下巴。
我一邊用舌尖沾著流出來的淫水往嘴裡送,品嚐著滑溜溜的、帶點鹹腥味的處女分泌物,一邊順勢用舌尖去挑刺那個張縮不停的陰道口。芷瑗弓著身子雙手扶住我的腦袋拚命打顫,看情形我再舔多一會,她立即就能洩出身子來。
胯下的陰莖早已勃得快要爆炸了,硬梆梆的撐在褲子裡憋得實在難受得很,我看看前戲也已做得差不多,該是放它出來大顯身手的時候了,於是一把將芷瑗攔腰抱起,逕直向睡房大踏步邁去。
將芷瑗擱在床上,我飛快地三扒兩撥把自己脫了個清光,一絲不掛的向芷瑗看齊。我跪在芷瑗兩腿中間,一手用兩指將陰唇撐開,一手握住陰莖把龜頭在陰道口輕輕磨擦。芷瑗知道馬上就要迎接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了,張開眼睛深情地望著我說:「唐先……嗯,阿偉,我還是第一次……你可千萬別太粗魯啊!」
我把陰莖放在她陰阜上敲敲:「我知道。我會很溫柔的,你不要緊張,放鬆心情就行了。」芷瑗的目光向下一望,剛好看見我漲卜卜的大龜頭在耀武揚威,她何曾在這麼近距離觀察過成年男人勃起的生殖器,一下子又怕又羞,趕緊把眼睛重新閉上。
雖然芷瑗已經作好心理預備獻出她的第一次,可是雙腿仍是緊張地只作小幅度張開,處女膜必須要完全撐開才能一戳即破,將痛楚時間減到最少,所以我首先的任務是令她身心盡量鬆弛。我趴在她身上搓揉著一對乳房,慢慢把下體貼近她陰戶,再用龜頭在陰道口作淺淺的抽插動作,漸漸地她雙腿越張越闊,防範之心已被快感沈沒,再也不像剛才那樣提心吊膽了。
趁她開始領略到男女交歡的快美,龜頭插了幾插後,我忽然屁股用力一沈,將整支陰莖順著潤滑的淫水直推到陰道盡頭,「哇!痛啊!痛……」芷瑗雙腿一夾,馬上大叫起來。
我把陰莖插在陰道裡一動不動,只是靜靜享受著陰道肌肉因緊張收縮而產生的箍束感,我陰莖軀幹上的每一處地方都被陰道壁緊密地包裹著、壓迫著,兩具生殖器之間沒有留下任何空間,彷彿彼此天生就是連體在一起。
芷瑗的眼睛仍是緊閉著,可是我發現她眼眶中有幾顆淚珠正慢慢地滲出來,「是我弄痛了你嗎?」在她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下,我心疼地問她。芷瑗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後悔跟我在一起?」我再問,她又搖了搖頭。
「恨我奪走了你的貞操?」我真的不明白我哪裡做錯了。芷瑗更大力地甩著頭,忽然一把將我緊緊摟住:「阿偉,不要離開我……」跟著就輕輕抽泣起來。
女人真是希奇的動物,愛馨將初夜交給我時也是這樣流出淚水,也是不肯回答她為什麼哭。是疼痛?是懊悔?是興奮?是難過?我不知道,女人在與她的處女說再見後淌出的這幾滴淚水的含義,我們男人永遠也不會明瞭。
歇了一會,芷瑗緊夾著的雙腿稍為放鬆,我知道最痛楚的一刻已經過去了,從來沒人染指的處女地正等待著我去開墾,於是我雙手撐在她腋旁,開始擺動下腹把陰莖在她緊窄的陰道裡作小幅度的慢速抽送,讓她適應一下男女性器官互相磨擦所產生出來的樂趣。
我邊慢慢抽送,邊低頭視察我倆的交合部位,陰道口汨汨流出的淫水裡混有縷縷血絲,隨著陰莖的進出而給帶到外面,順著會陰淌落床單,染成一灘粉紅色的漂亮圖案;處女膜已被我的陰莖戳破,撕裂了的殘餘薄膜黏在包皮上,順著抽送動作在陰道口翻來覆去,標誌著它的主人已正式由少女變為婦人。
隨著我一下一下的抽送,芷瑗敏感的身體開始生出反應,破處的痛楚逐漸被性交的快感覆蓋,她咬著牙輕輕的哼著,雙手緊緊抓住身邊的床單,感受著像漣漪般在身體裡向四面八方擴散的快感。
我把她的小腿曲起推高一些,陰莖插得更深入了,每一下都全根盡沒,每一下都把龜頭推進至陰道最末端。芷瑗淫水越流越多,以至一聲聲清楚的「噗嗤、噗嗤」美妙音韻跟隨著我抽送的旋律開始迴盪在睡房中。
雖然有大量淫水的滋潤令抽送暢通無阻,但始終是篷門初開,芷瑗緊窄的陰道壁像吸盤一樣把我整支陰莖團團裹住,使我每次插入與抽出都產生出一股無比銷魂的美妙感覺,令人更加樂此不疲地不斷抽插下去。
芷瑗全身皮膚開始泛紅,呼吸變得急劇而短促,雙手緊緊抱著我身體,乃至指甲也陷入到我背上的皮膚裡;先前的低哼此時已變得抑昂頓挫,陰道開始發出稍微抽搐,不時還混身猛顫幾下,看來她的高潮就快要爆發了。
「偉……偉……我不行了……啊……好希奇的感覺……怎麼會這樣……我好像要……啊……好舒適啊……你繼續動……喔……不行了……真的不行了……阿偉……我要到了……」
芷瑗娓娓動人的叫床聲加上陰道抽搐所引起的吸啜力,刺激得我興奮莫名,不斷加快速度埋頭苦幹,不一會龜頭就出現陣陣麻癢,陰莖漲得又硬又紅,明顯地已頻臨噴射邊緣了。既然我已精關不固,況且芷瑗剛被開苞的陰戶第一次性交也不宜時間太長,我決定與她齊齊同赴極樂的巔峰。
我壓在芷瑗身上緊緊地摟著她,她也用勁地抱住我,兩人上半身緊密地擠貼在一起,下半身卻瘋狂地不斷碰撞,淫水的「滋滋」聲加上肉體相碰的「啪啪」聲、芷瑗欲仙欲死的呻吟聲夾雜著我粗重的喘氣聲,交織成一首美妙的性愛進行曲,縈繞在兩副忘情地繾綣纏綿的赤裸胴體之間。
芷瑗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開始發出一連串抽搐,忽然全身像抽筋一樣繃緊,「啊……我……我……我……」話還沒說完,就像發冷一樣猛打起擺子來。陰道裹著我的陰莖一鬆一緊地收縮不停,爽快得我再也抽插不下去了,乾脆用勁頂到陰道盡頭,預備一洩為快。
芷瑗像遇溺的人抓到了個救生圈,四肢沒命似地纏繞著我身軀,頭向後仰,混身不停地顫抖,驟然從子宮裡湧出一股燙熱的液流,噴灑向我正挺抵在子宮口的龜頭上,一個哆嗦,我的精液也勁射而出,把滿腔愛意毫不保留地全部傾瀉進她身體裡。
兩股熱流在陰道裡水乳交融,匯聚一體,就像我倆此刻的真實寫照。不等高潮的餘韻消退,我們已急不及待地再次深深擁吻,一邊交換著津液,一邊感受著體內陰精陽液的混合物從陰道裡滿載而溢,由如漆似膠地交接著的生殖器縫隙間慢慢地向外流淌出來。
彷彿全身氣力都隨著洩精而消耗殆盡,我和芷瑗都靜靜地沒說半句話,只是讓兩副懶洋洋的胴體保持著性交時的姿勢重疊著,連手指頭也不願動一下,真希望時光就此永遠凝聚住,讓我們一生一世都可以這樣相擁而眠。
良久,芷瑗才睜開眼睛,半帶嬌羞地望著我說:「阿偉,從今天起我……我已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要辜負我啊!」我點了一下她的鼻子:「呵呵,你還說我不像是壞人,這麼快就沒信心了?再說,從這刻起,我不也是你的人嗎?」
「貧嘴!」芷瑗嬌嗲地嗔罵一句,帶著幸福的笑臉把頭埋到我心窩裡。
從此我成為她入幕之賓,我退掉了公寓的房間,搬到了芷瑗家裡與她共賦同居,過著小夫妻般的甜蜜日子。在這個不屬於我的時空裡,我有了一個屬於我的溫馨家庭,生活總算安定下來,就只等待著五年後那足以改變愛馨命運的一天。
(五)第三者
三個月後,芷瑗憑她出色的論文順利畢業,而且還得到一家跨國公司的時裝部聘請為高級設計師;我當然也不會吃閒飯,將自己編寫的一套利用電腦刺激人體生物電流、改變內分泌成份來控制疾病的程序賣給那家電腦修理店的老闆,得到一筆可觀的收入。
白天,芷瑗去上班,我則到電腦店指導那老闆使用軟件的技巧,晚上,就是我們溫馨的二人世界時間了。芷瑗在我的熏陶下,已逐漸懂得如何去享受男女交歡的情趣,不單在做愛時合作無間,有時還主動替我口交、嘗試各種不同的性交姿勢,把性愛的真諦發揮得淋漓盡致。
這一晚,我倆又在床上翻雲覆雨,芷瑗趴在床上翹起屁股讓我在後面抽送,她則把手穿過腿間伸到我胯下撫揉著陰囊,「啊……阿偉……就是那裡……再插深一些……對……對……啊……好舒適喔……」芷瑗承受著我一下接一下強而有力的衝擊,放浪地呼叫出她心底裡的感受。
我伏在她背上,一邊抽插著她的陰戶,一邊伸手到前面把玩著一對乳房。芷瑗已來了兩次高潮,洩出的淫水不單把兩人的陰毛都沾得濕淋淋的,還有不少順著她大腿內側往下淌,我仍沒有鳴金收兵的跡象,依然興致勃勃地狂抽猛插,今晚我打算在射精前讓她登上三次高潮。
芷瑗的肉體經過我這三個月來的開發,已經漸趨成熟了,就像現在,她能在我抽插的時候主動收縮陰道的肌肉,這既能達到更緊湊的狹窄感,又能產生出像鯉魚嘴般的吸啜效果,令我在與她做愛時可以享受到更多樂趣,看來她聰明的頭腦不止使她事業有成,更使她在性愛方面無師自通。
她的陰戶真是個極品名器,讓我百幹不厭,比普通人顯得稍大的陰蒂相當敏感,輕輕愛撫一下便會硬凸起來;淫水也是充沛如泉,由我插入開始便一直流個不斷,高潮時更可用噴來形容,所以有時我會一邊抽插著她陰道,一邊用手指去揉她陰蒂,這時她便會高潮叠起,爽得整個人像瘋了一般。
「啊……不行了……我……我又要洩了……快……阿偉……插快一些……再快一些……啊……夠了……再插下去……我定會洩死……喔……對對……繼續這樣……我要來了……把我插死吧……」芷瑗這時扭擺著屁股,淫水狂洩,高潮又將再度來臨。
其實我也快撐不下去了,眼看芷瑗已徘徊在第三次高潮邊沿,連忙將陰莖拔出來,把她翻了個身,一舉起兩條腿擱上肩膀,馬上再捅入快速抽送。芷瑗扶著我的腰借力把自己的陰戶盡量往上迎湊,使我的陰莖能下下深插至底,以便兩人的生殖器可得到更多磨擦,高潮時產生出爆炸性的震撼。
沒幾下我的陰莖便開始發出抽搐,一股股灼熱的精液由漲硬的龜頭前端接二連三地不斷向她陰道發射,芷瑗被我的精液燙得抖個不停,洩出一大泡陰精作為進入高潮的信號,然後飄飄欲仙地全身癱軟,為這次性交劃上個完美的句號。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芷瑗才由高潮的恍惚中清醒過來,她玩弄著我心口上的胸毛,不敢把眼睛直視我,用詢問式的口吻說:「阿偉,我……我們倆暫時分開一下好嗎?我想你由明天起搬過客房睡……我的意思是……我想減少一下做愛的次數。」
憑直覺,我預感到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開始出現變化,一向她對做愛都很投入、很享受,沒有理由忽然間會想到將之減少。「有了第三者了?」我冷靜地問了句,剛剛還勇猛非凡的陰莖此時已軟下來。
「嗯。」她仍是笑瞇瞇地望著我說道。
得到肯定的答案,我心裡頓時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麼滋味,酸溜溜地再追問下去:「是多久的事了?」雖然明知到了這時候岳父也應該出場了,但還是希望這段溫馨的日子能保持多一段時間。
「快三個月了。」芷瑗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答道,一說完,馬上嬌羞地把頭藏進我胸膛。
她生命中的白馬王子終於要出現了,我應該識趣地自動退位讓賢,儘管我很渴望趁此機會見見岳父之神秘面貌,可是心裡面還是沒來由地生出一股妒忌。我用毛巾擦了擦已經從陰道裡滑出來的完全軟掉的陰莖,側躺到芷瑗身旁,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他是誰?住在哪?」
芷瑗並沒有回答,只是捉住我的手按到她那光滑的肚皮上,這才揭開謎底:「嘻嘻,他在裡面哩!」
我腦筋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愣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你是說……你懷上小寶寶,我做爸爸了?」
「嗯。」芷瑗柔情萬分地望著我說:「所以,我才想大家隔開一段時間。你呀,天天都弄得人家筋疲力厥,抽插時又凶又猛,似乎想把我插死一樣,人家怕做愛太劇烈會撞傷肚裡的小寶寶,希望暫時減少一些次數嘛!」
我驚喜得說不出話來,喜的是這個「第三者」竟是我們倆的愛情結晶,芷瑗並沒有移情別戀;驚的是現在事態發展已逐漸偏離了原先設想的軌道,接下來會不會有更出人意表的遭遇,令我這次歷史之旅白跑一趟?我都有點動搖了。
在兩個不同的時空裡,她們母女倆分別懷上了我的骨肉,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而且照時間推算,這個嬰兒應該就是愛馨,換句話說,我將來的妻子竟是自己的女兒,我的婚姻生活原來一直是在父女亂倫!
暗暗回想起來,怪不得跟愛馨一見面便彼此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初我還用「一見鍾情」來解釋,現在才知道,原來大家身體裡流著的根本就是同一樣的血液!兩人的遺傳基因都緣自一體!
其實一開始我就從沒打算要令芷瑗懷孕,愛馨出生在世上應該由另一個男人經手。在我們那個時代避孕不用依靠安全套、子宮環等任何物品,只要將手腕上戴著的電子萬能表的體能項目調校為「不孕」,它就會產生一股生物電流刺激皮下神經線,令大腦分泌出一種抑制睪丸製造精子的酵素,精液裡精子的含量便逐漸降低到不足以令女人懷孕的水平;到需要生孩子時將這設定取消,精液又會慢慢回復正常狀態,一直以來行之有效,我亦早已習以為常。
可是百密一疏,邂逅了芷瑗之後,墮入愛河的情懷把我弄得神魂顛倒,完全忘記了那只電子萬能表已經典賣給了首飾店,現在戴著的是芷瑗不久前送給我的定情之物,但那只是塊普通的情侶裝手錶,身體沒有了大腦分泌的酵素抑制,精子數目逐漸又恢復到能使女人懷孕的水平,這段期間我們幾乎天天都毫不間斷地做愛,芷瑗能不懷孕才怪。
唉,宇宙萬物,似乎凡事在冥冥中都有個定數,一切都不可照人類的意志而轉移,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就隨遇而安吧!但願主宰者對我有所眷顧,讓愛馨健康快樂地成長,最終能擺脫腦袋裡那片可惡血塊的困擾。
芷瑗見我忽然一聲不吭,以為我不興奮,揪著我一條胸毛狠狠一拔,張著圓鼓鼓的眼睛瞪著我說:「怎麼?添個小寶寶不好嗎?你整天就只會惦掛著做愛,減少一點都要猶豫,分明對我們母子倆毫不疼惜!」
天呀!這千絲萬縷的關係到底怎樣才能向她解釋清楚呢?看來必須有點行動才能化解這個誤會,我沒有抗辯,只是脫下戴著的指環輕輕地套上她的無名指:「芷瑗,我真的很愛你,嫁給我,做我的妻子好嗎?」
芷瑗搓摸著這只戒指,瞬即轉怒為喜,在我臉上親了一下:「人家孩子都替你懷了,能不嫁給你嗎?」甜絲絲的笑臉滿足得像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芷瑗把長髮撥到一邊,二話不說就伏到我的胯下,我還沒弄清楚狀況,她就含著我的陰莖吞吐起來。我掃撫著她的長髮,享受著從龜頭上傳來的一下下被吸啜的快感,不知不覺中那個光頭小和尚很快就變成了怒目金剛。
我拍拍她的手臂,芷瑗會意地轉過身子與我頭腳相對,張開腿把陰戶不偏不倚地對準我的嘴。我感受著芷瑗靈活地用舌尖在陰莖軀幹上洗禮的溫柔滑動,也投桃報李地回饋予她舔舐陰蒂的撫慰,兩人透過唇舌表達出不能用言語去形容的濃情蜜意,專注地為對方增添著如潮水般漲升的慾念。
芷瑗的陰蒂一點點地硬挺起來,從陰道滲出的淫水倒流下小肉粒上面,晶瑩通透的懸垂在尖端,峞峞欲滴地閃著反光。這時她用嘴含著我的卵袋,用舌尖推動著睪丸在陰囊內滑來滑去,我也將她的陰蒂含入唇中,輕輕的吮吸著。
「喔……喔……別……輕點……喔……好舒適……啊……受不了了……」芷瑗最薄弱的性慾樞扭一受到我挑逗,馬上就情難自制,立即起身騎到我小腹上,一手扶住陰莖,一手撐開陰唇就急忙坐了下來。
我邊握住她上下拋動的乳房搓揉著,邊調侃著她:「你剛才不是還說要我搬去客房睡,想減少一下做愛次數嗎?怎麼這樣快就忍不住主動要干了?」
「喔……喔……壞人……我只是要你……不進我的房睡……沒有說過……我不能去……客房裡睡啊……喔……好硬……好漲……」芷瑗屁股升降沒幾下,淫水已淅瀝瀝地流到我胯下,把陰囊也整個沾濕了。
我嘿嘿的壞笑著,抱住她一個鯉魚翻身壓在身下,運起勁把陰莖有力地朝她陰戶抽插起來。「啊……阿偉……你真厲害……插得我好爽……好舒適……我愛你……我一輩子都這樣愛你……」頃刻間,芷瑗的浪叫聲、淫水的磨擦聲、肉體的碰撞聲、睡床的搖擺聲,又再次充斥滿了整個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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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凝十月,芷瑗已到了分娩期,我們的小寶寶將要呱呱墮地,世上又會增添一個小生命了。
芷瑗入院待產的第二天,醫院打來電話,芷瑗陣痛作動,已經被送入產房產子了,我買了一束康乃馨,匆匆駕車趕到醫院。聽到產房裡傳來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表示芷瑗是順產並且母子平安,我緊張的心情此刻才放鬆下來。
尾隨著推車進入病房,等忙碌的護士們離開後,我走到芷瑗床邊,她身旁躺著剛出生的小寶寶,還在呱呱的啼哭著,我上前握著芷瑗的手,在她額上親了一官方來源:a.5252se.net下:「芷瑗,真是辛勞你了。」
「你看小寶寶多可愛,再辛勞也是值得的。阿偉,你猜是男孩還是女孩?」芷瑗邊問著我,邊輕輕拍撫著寶寶:「乖,別哭了,瞧,爸爸來看我們了。」
我把那束康乃馨插在床頭矮櫃上的花瓶裡,從中抽出一枝獻到了芷瑗面前:「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只要母子平安就好了。」然後湊過去端詳一下寶寶的臉:「呦,這麼可愛的臉蛋,像足了媽媽,不用說也是個女娃兒啦!將來長大了,一定比媽媽還要漂亮。」
「可不,都已做人母親了,還能漂亮到哪去!」芷瑗佯慍地說了句,低頭把弄著手裡的那朵康乃馨,裝作不睬我。
「呵呵呵,這麼快就呷女兒的乾醋了?」我左手抱起寶寶,右手摟著芷瑗,笑著說:「漂亮,漂亮,母女倆都一樣漂亮。」輕輕擡起她的頭,在嘴唇上親了一下:「芷瑗,我愛你。」
「算你啦!甜嘴滑舌!」芷瑗溫柔地靠到我懷裡,擡起頭說:「其實呀,我說她像爸爸多些,你看,那高挑的鼻樑、精靈的眼睛,分明帶有爸爸的輪廓。對了,阿偉,你替寶寶起個名吧,你見多識廣,起的名字肯定好聽。」
我還想測試一下歷史是否真的一成不變,故意把求證的任務推給芷瑗:「媽媽漂亮,起的名字才夠漂亮喔!女孩子名還是由你起的好。」
芷瑗把康乃馨湊到鼻子前,邊嗅著花兒淡淡的芬芳,邊慢慢地思考著,忽然眼眸裡閃出一絲光彩:「嗯,她是我們倆的愛情結晶,又漂亮得像這朵花一樣,唔……不如就叫愛馨吧!」
我不得不對命運信服,歷史的巨輪依循著既定的軌道一絲不苟地滾滾向前,要發生的事始終會鉅細不遺地發生,只要其中一個環節出了岔子,整個世界將會變成另一個模樣。我不想也無法扮演上帝去改造歷史,只是希冀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把對我妻兒的傷害減到最小,讓她們一生幸福美滿而已,可是,依我的能力真的能與命運抗衡嗎?(六)意外
在我們倆的細心呵護之下,小女兒健康地成長著,一天比一天更可愛,一天比一天更漂亮,她繼續了芷瑗的一切優點,眉清目秀、聰明玲璃、天真活潑,尤其是五官輪廓更是像足了母親,就連那腮邊的酒窩也沒遺漏,如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似的,簡直是個美人胚子。對這個愛情結晶品,我們待她如珠如寶,將全副精神都投注在她身上。
幸福的日子總是覺得輕易渡過,轉眼間愛馨已滿四面歲了,晚飯後我捧出早預備好的生日蛋糕,一家三口高興奮興地開個小慶生派對。女兒吹熄了蛋糕上的蠟燭後,我們倆捉著她的小手一起切蛋糕,其實一開始她就急不及待地想吃奶油蛋糕上的草莓了。
我停下來,笑瞇瞇的對她說:「小馨馨,別急,你還沒說生日願望呢!」
她亮晶晶的眼珠轉了幾轉,轉身抱住我的脖子,嬌嗲地說:「爹地,我想要一架小腳踏車,像隔壁麗珍的那部一樣。」
我腦中「轟」的響了一下,日後她就是因為騎腳踏車而出意外的,看來歷史的運行始終是固執地按既定的軌跡進展。我好不好拒絕她以避免這次意外的發生呢?想想還是不好,要來的始終會來,若阻止了這次事件,意外可能會以另一種形式出現,到時我毫無思想預備,反而沒有足夠的時間去作出應變,還是順其自然吧!
我歎了口氣:「嗯,爹地明天就去買一部回來。」
芷瑗看到了我臉上瞬間即逝的猶豫神情,不解的問道:「怎麼了?腳踏車又不是很貴,用不著這麼吝嗇吧!」低頭輕撫著女兒的頭髮:「只要小馨馨乖,爹地媽咪是一定會滿足你的願望的。」
小女兒並不知她這個願望將會改變自己的一生,歡欣雀躍地說了聲:「謝謝爹地!」一切完蛋糕,馬上抓起蛋糕上的草莓放進嘴裡,剛放到口邊,又停了下來,再抓起另一顆,一左一右地將兩顆草莓舉到我和芷瑗的嘴邊:「爸爸媽媽也和馨馨一起吃。」
乖巧的女兒幾乎讓我鼻尖一酸,此刻在另一個時空裡,她是否仍昏迷在病床上?先進的科技是否已把她從病魔手裡奪回來?她懷著的寶寶是否用剖腹的方法誕生?算起來現在已經快五歲了,我卻連他是男是女、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五年中,那間修理電腦的小店利用我那套程序研發出許多控制人體生物電流的醫療機器,發展成為一間頗具規模的電子科技公司,已有足夠能力支持我複製出一部時光機,讓我回到妻子身邊。可是面對著嫻良淑德的芷瑗和天真爛漫的小女兒,我心裡卻矛盾萬分,我怎麼能就這樣自私地拋下她們不顧而去?
我夾在兩個時空的夾縫中,進退兩難,無法取捨。處於另一個時空、飽受血塊困擾的妻子已沒有丈夫陪伴在側,我不希望現在這個時空的她也過著沒有父親的童年。芷瑗身邊就只有我和愛馨兩個親人,失去任何一個都會對她造成沈重的打擊,我無意地闖進她生命中與她組織起一個幸福家庭,又豈可忍心有意地由我親手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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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陽光照耀著整片大地,和熙的微風吹拂著屋後一列櫻花,在枝頭泛起如波濤般起伏不停的粉紅色波浪;各種顏色的杜鵑爭艵鬥艷,點輟得樹下的花叢七彩斑斕,到處都呈現出一片朝氣勃勃的強壯生命力。
「爸爸,我要到外面去踩腳踏車!」小愛馨看完她最喜歡的電視卡通劇集,纏著我帶她到後花園的小徑上去玩。芷瑗正在廚房裡忙著預備午餐,回過頭來對我說:「阿偉,你就和女兒去玩玩吧!可是別玩得太久,很快就要吃飯了。」
「欸,我們玩一會就回來。」我一手推著新買回來的腳踏車,一手拖著女兒來到後花園的小空地上。我扶著車子的後架,愛馨騎上去就往前踩,一開始她搖搖擺擺地總抓不住重心,好幾次還差點摔了下來,但她一點也不氣餒,努力地不斷嘗試,小小年紀已充份體現出她勇於面對困難的頑強毅力。
不一會兒,女兒就把握了平衡,歡快地踩著小腳踏車在空地上轉著圈,我也攙扶得累了,便放開手讓她自個兒在那嬉戲,退到一旁遠觀著她像只快樂的小鳥般在花叢中穿來插去。
剛在鞦韆架旁的涼椅上坐下,耳邊就傳來一陣不平常的急促煞車聲,我循聲望過去,只見一架失去了控制的房車搖搖擺晃地向這邊衝過來。眨眼間,那房車便駛離了小路、壓倒幾叢杜鵑、越過草坪,急速地朝著小女兒撞去。
愛馨還不知道將會影響她一生的意外馬上就要發生,仍然歡笑地踏著車子前進,還不時回頭朝我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爹地,快看!我會自己踩了!」
電光石火之間,我已來不及作出任何思考,腦袋中只有一個念頭:「等待了五年的歷史時刻終於到來了,無論如何我都要制止這意外發生!」我以跟房車斗快的驚人速度沒命地向小女兒飛奔過去。
就在房車與她的腳踏車將要成九十度攔腰撞在一起時,我已跑到了她身邊,情勢危急萬分,千鈞一髮間已來不及將她抱起,我順著衝勢將她連人帶車往前用力一推,跟著便聽到「砰」的一聲巨響,眼前一黑,隨即我便失去了所有知覺。
……
眼前景物漸漸清楚起來,我又可以看見東西了,第一件事便是去關注小女兒的安全,只見她被突而其來的變故嚇得呆若木雞,一時間連哭的本能也不懂得作出。房車已經煞停了,司機慌亂地打開車門走出來,連忙把她從地上抱起;同一時間,芷瑗一邊發出高聲尖叫,一邊從門口瘋了似的向這邊奔跑過來。
我覺得身體沒有任何疼痛,也毫無不適的感覺,只是體重似乎變輕了,還慢慢地向上浮起。我的視線順著芷瑗撲過去的方向瞧去,希奇,怎麼還有另一個我躺在地上?而且滿身鮮血,似乎連呼吸也已停止了。再低頭望望自己的身體,竟只看見地面嫩綠的草地,彷彿整個人都變得透明,視線能穿越過去。
這時我又向上升起一些,從高處望下去,芷瑗正撲倒在那個我的身上,一邊高呼救命,一邊大聲地痛哭起來;那個司機已將愛馨放下地面,手忙腳亂地打著電話,大概是在召援救傷車吧!
我一頭霧水,只呆呆的望著眼前的場面,弄不清這混亂的狀況究竟是怎麼回事,想過去安慰一下妻子、抱著女兒定定驚,可身形一動,竟輕飄飄的向上再次升起。我用盡氣力想向她們靠過去,身體卻越升越高,離她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漸漸地,頭上出現了一道柔和的白光,慢慢將我籠罩在光線裡,我忽然覺得很舒逸、很安祥,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煩憂與牽掛都離我遠去,我已心無旁騖,只想一心一意向這道白光靠攏,將自己融合到它暖和的懷抱裡。
這時我的身形已飄到了屋旁的櫻花樹梢,透過繁花之間的縫隙,見到遠處正有一部警車與一部救傷車響著警號,急速地由道路的那一邊向這裡駛來……
飄呀飄的,地面的景色越來越廣闊,樓房樹木都似乎變成了用小女兒的積木砌成的玩具模型,頭頂上已經是一團團白雲,恐怕我此刻已飛得相當高了。我看看那道奇異的白光,再回頭最後一眼望望這留下我無限唏噓的塵世,忽然望見城市的另一端,一個健康的小男孩正活潑地奔跑在足球場上。
喔!那就是童年的我,他正無憂無慮地過著他美好的人生,雖然是我把女兒帶來這個世界,並在危急關頭把她救離車禍,但我始終不屬於這個時空,在歷史上只是個匆匆過客,他才是這個時代的真正主人。
我知道,在十多年後,他將會與我的女兒邂逅、戀愛、結婚、生子,白頭到老,一切都按歷史的軌跡進行。但有一點不同的是,他們再也不須受那片小血塊的困擾了,車禍從來沒在我女兒身上發生過,她生命裡再也沒有任何的遺憾。
忽然我發覺,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躺在地上、滿身鮮血的我竟像一幅慢慢褪色的圖畫,越變越淺色,在芷瑗母女倆和那個司機面前漸漸變淡、變透明,最後在他們目瞪口呆的視線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意外從未發生過,只有房車前蓋上的一大塊凹痕記錄著剛才確實發生過的事情。
白雲已經來到我的腳下,四面白茫茫一片,塵世間的一切事物都消失在我眼前,我的歷史任務已經完成,該向這個時空說再見了,我神寧氣靜、心境平和、全無雜念,擡頭向著那道白光像一縷輕煙似的慢慢飄去……(七)天長地久
白光像一件適體的衣服般把我緊緊包住,然後慢慢旋轉、拉長,形成一條無窮無盡的隧道,耳邊再次響起一陣連續不斷的「嗡嗡」聲,全身隨即像被撕成無數碎片,沿著這條隧道以閃電般的速度向另一端飛奔而去。
等到白光在四面消失,我才慢慢看清眼前景象,我訝異地發現仍然好端端地坐在時空轉移倉裡,彷彿時光機並沒有把我送回過廿五年前,那刻骨銘心的五年漫長歲月似乎只是短短一秒,一切一切遭遇都從來沒有發生。
我渾渾愕愕地跨出轉移倉,一時間糾亂如麻的思緒讓我弄不清究竟是真正回到了我自己的時空,還是那只是一段幻覺,我到底有沒有經歷過這場奇異的時光之旅,到底有沒有穿梭在她們母女倆之間?
身上的衣著很快就讓我找到了答案,原先那件為芷瑗作過素描藍本的現代服飾已變為車禍那日穿的休閒裝,證實我確確實實曾改變了歷史,成為替時光機作測試的第一個實驗品。
我在更衣室匆匆換回現代服飾,衝出研究所大門預備去醫院探望我的摯愛,門衛一邊替我把磁浮車從車庫調出,一邊希奇地問道:「林主任,這麼快就處理完了呀?」我隨口敷衍著坐上車子,他還在後面嘀嘀咕咕:「嗨,趕這麼急幹嘛咧,連頭髮也不梳理一下……」
剛邁進病房,岳母就急忙迎了上來:「哎呀阿林,你都跑到哪去了?謝天謝地,你離開後不久,愛馨就清醒過來了!」
我和岳母一起來到妻子床邊,她身上密密麻麻的輸液導管和癢氣罩已經除了下來,白裡透紅的膚色表明她已戰勝了病魔,完全恢復健康了。我寬慰地左手抱著愛馨,右手摟著芷瑗,把她們倆一起擁進懷裡,不知何故,竟有一種隔世重逢的感覺,眼淚不由自主地湧出了眼眶。
站在一旁的醫務主任招招手把我引領到他辦公室,他指著屏幕上愛馨的大腦三維圖像不解地說:「林先生,我不知怎樣向你表達才好,真是奇跡!完全不能用醫學理論來解釋的奇跡!你妻子腦裡的血塊在極短的時間內竟被身體機能完全吸收掉,就像從來沒有受傷過似的。雖然在醫學文獻裡也有記錄過類似的病例,但依我十多年來的臨床經驗,還是頭一趟碰到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站起來握著我的手說:「恭喜你,林先生,你妻子再留院觀察一天,若沒有其它併發症就表示她已完全康復,明天你就可以替她辦出院手續了。」
待妻子入睡了後,我和岳母離開醫療中心,深秋的晚風吹來一陣寒意,我把外衣脫下披在岳母身上,她擡起頭,欲語還休地望了我一眼,然後又低下頭默默地伴在我身邊一起向停車場走去。
坐進磁浮車,剛把手放到方向盤上想把車子發動,岳母忽然望著我的手怔了一怔,隨即輕輕把手按到我手背上,深情地望著我說:「謝謝你……唐偉!」突而其來的一句使我驚奇得張大了口,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你怎麼知道我是……」
「車禍發生的那一刻,我真的傷心欲絕,撫著你躺在地上的身體不斷痛哭,像是已經到了世界末日。但在救傷車來到之前,你的軀體竟莫名其妙地在我眼前像冰雪融化般漸漸消失了,我開始意識到你的來歷決不平常,再將你以前的神秘出現與現在的忽然消失聯想起來,我推測你一定具有穿越時空的超能力。
我不知道你為何而來,也不知道你來自何處,儘管後來警方將這次意外列為『汽車撞到不明物體』案件處理而不了了之,但我仍堅信終有一天你會再在我面前出現。二十年來,我仔細地留意著身邊的每一個男人,但萬萬想不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竟就是我的女婿!」
岳母把按在我手背上的手移向手腕,邊輕輕把情侶表解下來,邊繼續說著:「先前醫務主任一分析完愛馨的病情,你馬上就神神秘秘地藉故走開,我心裡便開始暗暗生疑;回來的時候,前後不過幾十分鐘,你的髮型已變成了二十年前的款式,而且手腕上人人必備的電子萬能表不見了,換成是這個……」
她把情侶表翻轉過來,表底上刻著的六個小字:「天長地久,芷瑗」就像剛剛才刻上去一樣,依然亮錚錚地閃著銀白色的反光。她望著我的眼睛說:「直到這一刻,我才不容置疑地確定了你的身份。阿偉,真的非常感謝你,感謝你對我和愛馨所做的一切!」
我激動地把她摟進懷裡,內疚地說:「對不起,芷瑗,我知道再說一萬次對不起也無法彌補這二十年來對你的辜負。我愛你,讓我們重新開始吧!」說完,我的嘴對著她的紅唇慢慢蓋上去。
芷瑗將頭略略垂低,使我的吻親到了她的額頭上,然後搖了搖頭:「阿偉,假如你真的愛我,就將這份愛付予愛馨吧!二十年來我已逐漸適應了獨身生活,可是你的妻兒卻不能缺少你的照顧。而且我深深體會到,當一個人擁有時,似乎覺得理所當然,但一到失去了,便知彌足珍貴,與其沈緬在懷念往昔,倒不如將之埋藏在心底還可歷久常新。」
「答應我,阿偉,今後好好地對待我們的女兒。」芷瑗說完,拍拍我的手:「好了,開車吧,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嗎?」
我默默無言,在凝聚了的氣氛中一路把車子駛到芷瑗家門,屋前的一排楓樹長得比二十年前更高了,蕭瑟的秋風將一片片楓葉刮落在台階上,堆積起厚厚一層橙紅色的地毯,我踏著軟綿綿的枯葉把芷瑗送到屋門口,她沒說一句話,只是在我臉上親了一下,跟著就扭頭開門走了進去。
失落地離開那座我曾渡過五個寒暑的房子,望著鑲嵌在漆黑夜空中的滿天星鬥,我不禁感慨萬千。浩瀚宇宙,繁星點點,每粒星光都來自不同時空,但此刻都同時閃爍在我們眼前,各自訴說著它們背後的動人故事。人類每一段蕩氣迴腸的遭遇,在歷史長河裡其實只不過是一朵渺小的浪花,轉瞬即逝,永遠比不上無盡穹蒼的地久天長。
我忽然領悟到其中包含的人生哲理,凡事不可強求,往往有一得即有一失,要想魚與熊掌兼得,真是談何輕易,大自然其實是很公平的。
記錄著二十年來恩恩怨怨的就只有我手上戴著的這只情侶表,我脫了下來,時間仍停留在意外發生的那一刻,我用力甩了甩、拍了拍,它又走動起來,我將指針調校回現在的時間,嗯,由這刻開始,生活將重新展開,就像這指針一樣,義無反顧地一直向前,沒有回頭逆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