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挑情錄第一章別墅留香1眾人都在等她上台,隔得遠些的桌子有不少客人站了起來,都想親睹「小阿姨」的丰采。平常在電視或平面媒體上看到她,雖然亮麗、美艷,但終究是隔了一層,現今她就在眼前,豈可錯過這次機會?美麗的女人本就引人注目,偏偏她末嫁又偏偏她是個知名度頗高的政治人物;若是個影視明星倒也罷了,靠的只是張漂亮寶貝般的臉孔招搖,那顆腦袋裡裝的是不是稻草也可想而知;她就不同了,那犀利的辯才,優雅的言行舉止,在在都顯示她是個胸中有墨且頭腦清晰的女人,因此更吸引不同年齡層的男人,甚或女人了。見到她,才知道選票沒白投給她。台上司儀又催請一次,客人起立觀望了。「細漢姨仔,人在催了。」漢民在她旁邊提醒道。「你叫我細姨嗎?」她停止發言,斜睨著他問。一桌子男女老少皆哄堂大笑了,漢民閉嘴了。主桌男方主婚人移座來到她這桌,雙手抱拳道:「失禮,輪細漢阿姨上台致詞了,請。」她到此時方站起身,先環顧場面一遭,見許多人拍著手期待她登場,方才滿意地移步。「主桌有留位給奶,下台以後請就位準備開席。」男方主婚人一面說一面指引她登台,她只一味地向四方招呼,沒理會他逕自登台了。這是老里長許桑娶媳婦的盛宴,在國小的操場上舉辦的,席開起碼四百桌,彩篷搭得幾乎遮蔽了整個操場,人聲鼎沸,篷下一盞盞燈泡將入夜後原本寂黯的國小照了個通明,賓客不用指點引導老遠就見到目標了。老里長許桑在地方上頗有名望,廣結善緣,又是選舉時的大樁腳,遇到了不少政治人物,連中央級的都不乏其人,那她小阿姨陳秋香又算什麼?不過一介省議員耳!但她偏偏對這主婚人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姿態令人一頭霧水;這箇中的微妙關係,她的助理漢民可是一清二楚。台上清一色是男性的重量級政治人物,有中央級官員、民代、地方議會議長副議長,不過從她一上台之後全成了襯托她這朵紅花的綠葉,遂極知趣地對她微微欠身以示禮貌,唯獨張靜波微笑著對她眨眨眼。小阿姨著一套白色洋裝,腳穿白色高跟鞋,彷似出水白蓮,胸前那朵粉色玫瑰及嘴唇的一抹紅都點綴得極恰當,令不少登徒子吹口哨,大喊:「小阿姨,我愛奶。」秋香來到台中央麥克風前站定後,紛擾的場面顯然平靜不少,使她背後的大男人們不禁暗自歎息;適才他們各個致詞時台下的賓客可沒給過這種好待遇。干伊娘。她後頭較粗俗的有頭有臉人物在心底暗罵著。不,是干伊,不是伊娘。「這裡只有一個人有資格叫我「細漢阿姨」。」她這麼一開場白,眾人皆笑了:「伊就是許桑」她指著台下的主婚人大聲說,賓客哄鬧起來,令那老里長頗有些不自在地乾笑著。「伊是阮的甥仔,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她接下來話腔轉為嬌柔:「姑娘我還是待字閨中哩!」「是不是在室的?」台下有人小聲調戲。「我藉此特別說明,雖然叫我姨婆的小男生,今天都娶妻了,但是我並不老。」她向台下瞟了一眼續道:「我還在等待我心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呢!」眾人鼓掌、叫嚷、調笑之際,新郎倌悄悄說了句:「心。」「最後,在祝福這對新人的同時,我也祝福我自己,希望明年此時,我也能請大家喝一杯喜酒,謝謝,謝謝各位。」她九十度鞠躬。「小阿姨,我愛奶。」台下又有人喊,掌聲夾雜著口哨聲,將她送至後排的政客席位中,站在張靜波立委旁邊。這「小阿姨」的稱號本來是許桑一人獨自使用的,在她初涉政壇首戰縣議員一役時,其競選總幹事自然由外甥許里長擔任,小阿姨小阿姨地喊久了,令競選總部內同仁均覺得甚親切,遂靈機一動,何不就用這稱呼取代她那很俗的名字?於是一炮而紅,小阿姨從此在政壇擲地有聲。小阿姨代表清新、脫俗、親切、與眾不同的。「這麼急著推銷自己。」張靜波輕聲說:「怕嫁不出去呀!!」「嫁不出去,也不會當你細姨。」她向賓客微笑說。「奶信不信,我敢在這台上掐奶屁股。」他亦面對群眾微笑笑。「要死啦你!」「要死的是奶,瞧,奶的死對頭上台了。」靜波道。果然,接著上台的是縣議員王娟,一眼看過去顯然她有意和她別苗頭,穿了一身火紅像鶴一般飄上來。王娟崛起政壇的稱號是「紅娘子」,有抄襲「小阿姨」之嫌;為配合稱號,她常著類似妝扮。「一隻潑辣的老母雞罷了。」小阿姨陳秋香不屑地道:「合你的胃口嗎?」「沒吃過怎麼知道?」張立委挑釁地說:「何況,她比奶小了快八歲,叫老母雞,太毒了吧?」她為了他這句話不知怎麼打翻了醋罈子,遂拉長了臉孔生悶氣,連王娟說些什麼全沒聽入耳,只覺得像鴨子般聒噪。這王娟的崛起靠的是她王家多年來在地方上掌控的政治資源,否則加工廠的女工她倒挺合適的。現在地方上父老將她和小阿姨相提並論,認為她終會和她地位等同,成為地方上的「雙驕」,屁,簡直是狗屁,小阿姨就是小阿姨,絕無人可取代或並排。真的呢!在安排席次時,她外甥許桑挺善解人意,這主桌便無王娟的份。也許是一干人皆是重量級政治人物,王家她長兄立法委員王凱已在座具代表性了,自然輪不到她,但秋香寧可相信她那老外甥是為了討好她。台上的艷舞跳得烯哩嗶啦,台下的酒杯碰得叮叮噹噹好不熱鬧,小阿姨她當然還是個焦點,不少人前來敬她酒,附帶地才敬新人,主客的易位教一些人心裡頗不舒服。她無暇理會不相干的事,喝了個面頰緋紅。「奶受歡迎的程度,別說這一桌的人了。」張靜波又附她耳旁道:「連我都要吃醋了。」「其餘的人不談。」她蘋果紅的臉笑起來格外動人:「我那外甥是活該倒霉,誰教他最近老朝王家拋媚眼?」「那我怎麼說?」「你?你也會吃醋嗎?」她用手肘頂了他一下:「我的師父。」「當然,不然今晚我怎會想當唐伯虎?」他曖昧地好像口水都快滴出來了。「臭美。」小阿姨在桌底下用力檸他的大腿,疼得他差點叫出來:「你可以去點那隻小我八歲的老母雞呀!」說著說著老母雞王娟真的端了個酒杯來到主桌,在她長兄王凱的背後拍了拍,道:「哥,我們換個座位,讓我敬敬長輩們。」王凱讓了位,她一坐下便斟滿杯子,向全桌瞄了一下。「絕代雙驕湊在一起了,我們這桌就熱鬧了。」鄭姓議長喧嚷道。「那就從議長開始敬吧!」王娟衝著他舉杯。「不行,不行。」議長又嚷嚷:「中央級的這麼多,輪不到我。」「可你是她直屬長官呀!」一位中央官員道:「誰叫她在你「毛」下呢!」這「毛」字是「麾」字的別稱,官場人都知道這個笑話,是故又哄堂大笑了。鄭議長無奈,只好抓起酒杯喝了。於是王娟便順時鐘開始敬,偏偏輪到小阿姨秋香時跳了過去,一桌人心裡有數也不言明,只等著看好戲。一輪畢,王娟才慢吞吞地再斟滿杯,向著小阿姨似笑非笑地說:「好姊姊,您是這桌唯一的未來政治明星,容我拍個馬屁,特意最後一個敬您,望您多提撥。」這詞說的好,將原本故意的輕視轉化為吹捧。「咱老了,將來可能還要靠小阿姨賞碗飯吃。」鄭議長當然率先捧他「毛」下的丫頭。「小阿姨敬老尊賢,一定不會忘記咱們。」「她的政治前途無量呀!」「後生可畏,今日的話,小阿姨不能忘懷喲!」「應該大家舉杯才對。」眾人皆呼出政治性的言語來,一個個都舉杯要敬她。「且慢!」小阿姨揚聲吆喝,接著站起了身:「各位前輩,小女受各位抬愛多年才有今日,千萬別折煞了小女,且讓我先乾了這杯。」她仰脖以示誠意,先乾為敬。被王娟燃起的火好不容易熄減了,現在小阿姨只要對付她一個人。「真正的明日之星,小娟,非奶莫屬。」她再次揚起杯子;「誰不知道紅娘子的背景?奶王家一踩腳,試問我小阿姨要滾到何處去?別鬧了,下回選舉,我還要請奶替我撐腰呢?來,我先敬三杯。」她毫不含糊地一杯杯地干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張靜波也站起來打圓場:「奶們這是幹嘛?弄得像死對頭似的。」「張立委說錯話,該罰一杯。」王娟也站起來,握住小阿姨的手說:「咱們可是好姊妹喲!」「就是嘛!他倒來挑撥離間了。」小阿姨責怪地望了張靜波一眼。「該罰,該罰。」眾人皆指著靜波道。「好,好,算我多事。」他干了下去。「阿娟,奶也不對。」許桑此時開口了:「奶跟小阿姨是好姊妹,借問那我是不是也該叫奶小阿姨?」這一回,全場笑得更開心了。2宴罷,小阿姨極技巧地先支開了她的助理關漢民,用的理由是中央級官員有要事和她密商;臨開車前,她未注意到漢民冰冷的表情。她將車子在市區左彎右繞,開往郊區後才確定沒被人跟蹤,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到了一座別墅區大門前,她將大燈熄滅了,讓警衛者認清車牌號碼後,柵欄才緩緩揚起。警衛早被交代過,她這車牌在這座別墅區是通行無阻的;交代者是這住宅區管理委員會的主委又是當紅立委,交代之言可是擲地有聲。秋香則毫無聲息地滑入她所熟悉的那幢別墅前熄了引擎,在黑暗中左顧右盼了會,確定連隻狗也沒,才迅速地閃至門口前按鈴。門開了,是張靜波立委。他著一件浴袍,敞露出瘦薄的胸部,只是傻傻地立在那兒衝她笑,並沒請她進門的意思。「要死啦!」她一把推開他跨入門裡,再回手關上門才說:「也不怕被別人看見。」「噢!對不起。」他上前一把摟住她,一面摩擦她身體一面說:「想奶想到快發瘋,什麼都忘記了。」她故作姿態地閃躲了幾下,幽幽地道:「少騙人!床事你少得了?」「我那老婆自從信了佛教之後,早跟我劃清界限了,我發誓。」「我不是指這個。」她在他懷中嬌羞地一笑道:「你在台北難道都清心寡慾學坐禪嗎?鬼才相信。大夥一開完會相邀到酒廊去娛樂,抱個漂亮妹妹在懷裡難免不心動,一心動就想問問行情,媽媽桑拍胸脯保證這女孩子是既乾淨又守口如瓶,就一拍即合度夜去啦!」「喂,奶這是天方夜譚嗎?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他似乎被栽贓一般有些生氣了,故意放開她身體道:「秋香,我一向打的是清新牌,奶又不是不知道,那種場合最容易碰到「狗仔隊」(跟蹤的記者),萬一曝了光我的政治生命就玩完了,奶說我敢去嗎?」「還算識相。」小阿姨秋香和他久未見面,有點像出題為難這「唐伯虎」似的,又問:「那你今晚頻頻對那隻老母狗獻勤,是幹嘛呢?還不准人家叫她老母狗。」「奶是指王娟?小孩子嘛!還怕我會對她有興趣?笑死人了,只不過選舉又快到了,想拉攏一下王家罷了!」「真只有這樣?」「當然只有這樣。」他又摟住她。「如果你敢去進她的小洞洞,我就剪掉它。」小阿姨一把握住他小鳥狠狠地道。「在這世界上,我最怕的就是奶羅!」張靜波一把抱起她,上二樓去了。尚未走到臥室,她主動勾住他脖頸緊緊地吻住;這會他無法行走了,就地回吻她,從倆人舌頭較勁的程度看來,只能用乾柴烈火來形容。這樣吻著,首先會累死咱們這位在國會殿堂素有「金剛不壞之身」稱號的立委,為了全民的福祉,他只好將她放下來;然後再為了老百姓的利益,他又只好騎上她身。為何說是為了老百姓的利益呢?因為一個性慾望無法得到紓解的立委,在心理狀態不穩定的情況下審理法案,難保不出錯,這一錯有多少人要身陷水深火熱之中啊!一向為民眾著想的張靜波立委,猴急得隔著她兩層衣物下體便摩擦起來,攪得她春心蕩漾。「波哥不要弄…我受不了了。」她吟叫著。他畢竟是老狐狸,吊完她胃口後突然側身一躺,與她並排著就不動了。「幹嘛?」她問。「奶不是要我別弄奶?」他理直氣壯。「宴席散時是誰悄悄在我耳邊說:「老地方見面」?「她俐落地翻上他身:「來這套。」她像玩弄他似的輕輕緩緩地扯開他浴袍的腰帶,天吶!裡頭沒一件衣物,那陽物早已高挺地指向她了,真是口是心非的傢伙。於是小阿姨俏皮地趴在他腹部,一邊把玩他的小弟弟一邊悄悄與它對話。「口是心非的傢伙,你很愛我對不對?故意變臉給我看,其實你早想要我了對不對?要不然為什麼到現在還站得那麼挺直,像個要出操的士兵一般。」小弟弟沒回話,倒是它的主人說話了:「來吧,快,我要奶吻它。」「我問你話你都不回答,小兄弟,我為什麼要吻你?」她拍著龜頭說。「拜託,秋香,吻了吧!」他代表他小弟弟答道。「噢,你終於想起來了嗎?你最愛去的那個小洞洞是那裡了嗎?所以你求饒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讓他張靜波隨便故作姿態地要脅,好教她完全臣服?絕不可能。「別再整我了好不好?」他爬起身子,撩她衣棠。褪除了一身純白衣棠,她在他眼中就是一身紅了。尤其那紅潤的陰部在他面前,簡直佔有了他所有的視線。他不想再玩性的政治遊戲,直截了當地俯身親吻她陰部,雖有濃烈的尿騷味,但他也顧不得這麼多,舌尖直往內探,不一會就有陰水流淌出來與他的唾液相混合,使他更興奮地用雙手扳開她陰唇,使舌尖更往裡伸。她被他這麼一攪和,停止了對話,一口含住他小弟弟,下體則往他身上移,成為正統的顛龍倒鳳姿勢。她一頭栽下去直抵根部,整根肉棒幾乎已塞入她咽喉;在這節骨眼她的舌頭居然還能擺動,繞著他的陰莖旋轉像條攀樹的蛇,最後在那馬眼口盤旋搗得他翹起了屁服想要躲閃。他這一頭也不差,直抵核心的舌頭也在裡邊翻攪著,越是鼓動流出的淫水越多,嘴也越難以全接住,就只有讓它流淌到地板上了。當第二天早上一位歐巴桑按時來這幢別墅清掃時,走到這裡一跤摔了個屁股朝天,艱困地爬起來時忍不住地將佛祖、耶蘇、聖母、阿拉的教誨全忘了個精光,出口就是三字經:「干伊娘,啥咪人在此放尿,害阮骨頭隴散去。」別瞧張靜波平時在電視上口沫橫飛地述說自己的問政理念,事實上他嘴也還算小的,否則怎會接不住細流般的淫水,讓它流了滿地,害得隔日的歐巴桑摔跤呢?小阿姨秋香可控制不了自己的分泌物,頻頻哀叫著,越是叫嚷,偏偏他越是要將自己的屁股往上頂,彷彿要封住對方的舌頭,讓它永遠沉淪在內似的。這般舒爽幾至麻木的地步後,小阿姨方才挪出嘴來,在他身上來了個大盤旋,就了正位任意一套,便捕捉住他的寶貝,一挺腰屄毫不考慮地吞下他整根肉棒。「頂我花心,哥哥,用力,用力…」在下位的張靜波本能地往上挺,一次比一次用力,二人下體相碰擊之聲響徹別墅。那麼一根硬物在她下體進進出出,幾乎每每抵達核心,教她如何忍受得住?她雙膝跪地,直挺身子任他在下邊頂,上身則用自己的雙手搓揉,將她那一對乳房時而變成橄欖形、時而變成不規則形狀。「奶捏自己乳房是是受不了了吧?」他在下位問道。「陪你到天明,怎樣?」她咬牙道。這簡直是挑釁男人的自尊,他迅速挺起身子,咬住她一邊乳房使勁吸吮,另一隻手則撥開她的手,握住了那另一邊乳房猛力搓揉。這樣還不能表達他的勇猛,他甚至坐著一彈一彈地拱起臀部,使小弟弟能更深入。她吻了他一會,又嚷道:「我要下來了,快,讓我下來。」小阿姨顯然是個好動分子,久居一位是難以忍受的,於是她又匆匆躍下馬,與他平躺著,然後高翹起一條腿越過他身體,讓倆人的性器官碰觸了。「我要進去了。」張靜波一面說一面用手主導,小弟弟極快速地滑入了她的屄。「我爽呀!哥哥,你,你讓我當了,當了黨黨主席啦!」小阿姨一隻腳高高翹起興奮地叫喊。張靜波就這個姿勢並不很累人,倆人並躺著皆可以持久,所以他大開殺戒啦!抱住她高揚起的那條腿直直往她陰洞插去,大戰了近百回合,他又將她的腳扳向自己摩擦把玩著。一會,他將嘴湊了上去咬住她的腳趾吸吮著;這根完了換那根,再不過癮就換腳板咬著啃著,直到她嗯嗯哎哎地叫起來為止。「黨主席該換人當了吧!」張靜波一個翻身爬到她身上:「搞什麼女性主義?乖乖地在男人下面,自然有奶的甜頭吃。」他頻頻搖擺臀部,不一會就趴在她身上不動了。3張靜波也不常回來家鄉,這趟返回定要拜訪王家,以確保下屆立委的席次。王家在地方上的政治實力靠的是上二代的王炎而起的,這王炎原本是個地主,算盤撥得挺精,但對政治卻一竅不通,虧得他有一個好友姓洪的視政治如生命,三番兩次遊說他出來競選民意代表,於是王炎出面競選,姓洪的在後推波助瀾,竟也使得王炎連任了數屆縣議員。當然以王炎的個性是不可能貪污的,因此這民意代表的頭銜的確也讓他賣了不少的祖產。到王炎的兒子成人後克紹箕裘,繼續走父親從政的道路。兩任縣長下來,他王炳的名聲比他父親王炎還要高出許多,也從此使他王家在地方上奠定了根基。如今若地方上有無法協調的政治大事,只要能請得動老縣長王炳調解沒有不能成功的。問題是老縣長王炳終究是老了,他的兩兒一女中只有老二王方是他最中意的接棒人選。偏偏王方在省議員任內,因應酬過多飲酒過量不幸罹患肝癌病逝,使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王炳痛不欲生。想要干立委的長子王凱返鄉三選縣長,這小子不知是否無膽,總跟他老爸說:「拖一下,等客觀形勢改善了再說。」什麼是客觀形勢?王炳不懂,所有的形勢全一把抓,縣長的位子幾乎是手到擒來,他兒子到底擔心什麼?長子不願三選、女兒又太幼齒,選民恐怕不會接受,他王家的政治生命豈非要斷送在他王炳手中?每念及此,王炳就有一堆怨氣要出。若是在他老爹王炎的墳上,他可是會哭出眼淚來的。張靜波的來訪,教王炳開心了些。他一直很喜歡這個年輕人,挺實在且儀表堂堂又言之有物,絕對是個未來的政治明星。只可惜張靜波結婚太早。在王家懸滿扁額偌大的廳堂中,王炳接見了這個年輕人張靜波。近年來身為地方上一大政治勢力,或者稱為一大霸主的他極少露面的;不是因為他愛惜羽毛,實在是中風的關係。一年前中風的警訊,使王炳斷然放棄了競選議長的念頭。緊急煞車在政壇上叫急流勇退;退的可是自己而不是兒女,所以他對兒女的前途更加關切起來,尤其在他次子王方過世之後。由傭僕推著輪椅出來與張靜波見面,是他老很不願意的,不過為了兒女他不能顧及自己的顏面了。「很難看是吧!」王炳一到大廳即對張靜波說:「如果你想羞辱一個中風的老人,現在是時候了。」「王老,您別這般自損。」張立委馬上起身迎接他:「我們都是靠著您成長的吶!」「你過謙了。」王炳向後揮揮手,推輪椅的護士小姐自然退了下去,然後他才接續道:「靜波,我問你,我認識你多少年了了?」張靜波那小腦袋瓜子馬上拋棄了所有邪淫不潔的事物仔細回憶起來,過了大約三十秒方答道:「二十二年了吧!」「那時候你還是個學生對不對?」王炳坐在輪椅上笑了:「你寫信給我,說你家境清寒請求我援助學費。結果我要助理回你一封信,要你把清寒的理由說個一清二楚;你也回信了,然後我就寄了學費對不對?」「王老,您的記憶真是沒話說呀!」靜波有些尷尬地挪動了他的屁股:「您是我的衣食父母,終生難忘。」「僅止於此?」王炳不懷好意地望著他。「對不起,王老,我不瞭解你的意思。」他老實道。「很簡單,今天我邀請你來只有一個目的。」王炳道出原委:「我的兒子王凱不說,他與你是同事,未來發展如何全靠他自己;至於我的女兒王娟,就得靠你提攜了。在我的想法,她當到縣長即可,也算對王家有個交代了,往後的發展就不是你我可以主導的,你說是吧!捧她到這位子上,吾願足矣!」「王老」靜波壓低了聲音:「現在的局勢非你我二人可以控制得了的。」偏在此時王家的小丫頭王娟出面了,衝著低聲談話的他倆人道:「要出賣我,也得選日子是吧!」「小娟,把奶賣給誰?」張靜波有些惱火地道:「我跟奶老爸談的絕對是為了奶好。」「再好,也好不過小阿姨對不對?」王娟在他倆中間的沙發上落了座:「小阿姨是靜波哥一手調教出來的,這種師徒關係豈是我王家可以插得上手的?」「小娟,奶言重了。」張靜波立委當著他父女倆反倒有些結巴起來:「真要…要把我算…算成哪一派…派系…系的話,我還不是你們王…王家這一派…派的。」「那就對了。」王娟高興地拍起手來:「張哥以後你就別去拍小阿姨的馬屁了,總有一天我會取代她。」「休要胡鬧。」王炳斥責她女兒:「奶的作為我最看不慣,什麼叫「政通人和」?偏偏奶是四處樹敵,總有一天把自己的路子走死。小阿姨早已今非昔比羽毛漸豐,如果她此刻要跳出來競選縣長,可能都大有勝算呢!她不做那是她在等待更成熟的時機,這就叫穩紮穩打。奶呢?對自己的未來毫無定見,只知道跟小阿姨明爭暗鬥,這有何意義?她並未因此少了根羽毛呀?」「阿爸,你老是責備我,其實很多事是她暗中挑起的耶!」紅娘子嬌嗔道。「好了,王娟。」張靜波制止她道:「奶阿爸是疼奶才指責奶,不然他為何不罵奶大哥呢?」「別提那孽子。」王炳轉移話題:「靜波,你幫我傳個口信給小阿姨,告訴她蓋圖書館的事我還能掌控一部分,她想要的我會給她。」「王老,這…」王炳揚起手臂制止他:「這件事就你我她三人知道,教她別顧忌太多。」4張靜波在家吃完晚飯後,躺在澡缸裡愈想愈不對,急忙撥了通電話給他的助理,要她立刻趕到家裡來,並請她順道去接小阿姨過來。偌大的客廳空無一人,只聞聽到冷氣機嘶嘶鳴響;他的孩子二男一女皆在二樓各自房間內做功課,三個孩子似乎都遺傳了他聰明的資質肯唸書,將來的成就不知有多高哩!而他的妻子一定又到三樓佛堂去做晚課了。自從她迷於宗教信仰之後,他深深感到自己不如那木魚重要;如果他老婆鬍子薇在他身上敲一記,他會立即舉一反三回她個好幾記,那木魚自然逆來順受不會啦!所以鬍子薇當然喜歡敲木魚而不敲他羅,這是他今晚想起老婆所得到的結論。才坐下抽完一根煙,助理楊小姐便帶著小阿姨進來了,後頭竟還跟著她的助理關漢民,今他蹙起了眉頭。「坐,坐,大家坐。」他客氣地寒暄。「張立委在這麼晚的時間召喚我來有何指教?」小阿姨對他有好幾個稱呼:帥哥、親愛的、兒哥、肉棒哥哥(以上是在床上的暱稱);老師、師父、靜波兄(以上是在私下場合用的);張先生、張立委(則是在公開場合有陌生人在場用的)。今晚的陌生人就是他這位新助理楊小姐了。「既然奶把漢民也帶來了,那更好,咱們雙方各自紀錄下來較省事些。」他吩咐道:「請二位拿出紙和筆來。」關、楊二人立即取出紙、筆沙沙的抄寫著。「我立委張靜波今晚代前縣長王炳先生傳話給陳省議員秋香小姐,蓋圖書館之事他尚能掌控一部分,陳省議員想要的,王炳先生會給。」小阿姨猛然一拍桌子道:「張靜波,你這是搞什麼鬼?」關、楊二人被嚇得立刻停下了筆,愣愣地望著張靜波,前者催促道:「繼續呀繼續」「等一下。」小阿姨一把按住漢民的手:「不准寫,你想害死我是吧!」「那這樣好了。」靜波對關、楊說:「你們先迴避到院子裡去,我再跟小阿姨好好談談。」一等他們出了大門,小阿姨馬上指著張靜波鼻子啐道:「姓張的,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噓小聲一點。」他轉頭望望樓上後解釋:「這不是我在玩把戲,是那王老頭子在玩把戲奶知不知道?早上我到他家去拜訪他,他跟我吐了一堆政治苦水,說什麼後繼無人啦!要我拉撥王娟將來出馬選縣長。」「就憑她?」小阿姨冷哼。「別插話嘛!」他又蹙著眉頭:「我當然一口應允了呀!想當年我的崛起也是靠他王家的嘛!接下來王氏父女倆就將奶當成了假想敵,大概是王老頭自覺對付不了奶,想拉攏奶化敵為友,才托我帶這口信的。」「這麼簡單?」小阿姨不懷好意地斜睨他:「那你耍這一招幹嘛?」「我當然要撇清關係呀!那圖書館工程我從頭到尾沒插過手,怎能沾一點腥?」「你倒閃得快,也不管我死活。」小阿姨冷聲答。「噓」張靜波又抬頭望望上面:「我們之間的紀錄算得什麼?最主要是得搞清楚王老頭的意圖。」「你也認為他有問題?」小阿姨問。「當然,奶想想他為何不透過別的管道跟奶接頭示好偏要透過我?」靜波停頓了會,見她沒發表意見便接續道:「因為我們三人是一直線的關係奶懂嗎?雖然表面上我們都不是他王家的那一派,但他是我恩人,我又是奶選舉師父卻是事實,他這一下套住我們兩個便於掌控。」「可是他怎麼知道我的人想插手圖書館工程?」「到底有沒有?」「我老實說,有。」這會換她蹙眉了:「我弟媳的父親,就是親家嘛,搞了家建設公司,一直跟我說想拿下一部分的工程…」「這就是了。奶想想,王老頭幹過兩任縣長,現在雖然中風可是他耳目俱全呀!這點消息還弄不到手嗎?」「那我叫他們退出算了。」「不!」靜波一揚手道:「這是下下策。這樣正表示奶要跟他王家一刀兩斷,也連累到我得跟王家劃清界限,兩不利。他的厲害就在這裡,把我們三人完全綁死在一塊,然後再聽他使喚。」「真是老狐狸。」她怒道:「趕快反擊回去。」張靜波立委晃了晃腦袋,居然笑了起來:「既然他要如此,我們就照接不誤,最後保管他賠了夫人又折兵吶!」「妙計何在?」她問。「先叫他們進來抄寫這份紀錄吧!」「那楊小姐是怎麼回事?」她又問。「我的新助理呀!」他湊近她耳旁:「吃醋啦!」「去你的。」在關、楊二人進門時,二樓角落有個身影閃過去了。5阿忠站在賓館門口足足等有十分鐘了,感到陽光似乎移動得特別快,剛剛才照著他嶄新黑亮的鞋頭上,現已移至灰色西褲,待會就要照上他花襯衫,凸顯出那肥甸甸的肚腹了。干伊娘的,他在心底暗罵,不時抬腕看看手中的勞力士。他罵的不是早上的陽光;這日頭是多麼偉大永恆的,縱使你罵祖宗十八代的,依然每天要招呼你的頭皮,曬得它發疼。阿忠並非不明瞭這麼簡單的真理,但他絕不是白幹的,他幹的是他的手下黑面及臭頭。就在陽光即將曬到他的油肚時,老遠地他終於盼到了他的轎車,那輛通體漆黑髮光的凱迪拉克,激動之餘,墨鏡下的左眼皮不禁上下跳動起來。這毛病是他二十一歲那年才有的。那一年他逃兵,隻身北上投靠開風月館他的表哥爛肚大仔,起初當一名三七仔,每晚穿著木屐站在街口拉這少年仔的手、搶那老芋仔的眼鏡,不亦樂乎。如此混了三個月整個娼館人頭熟了,爛肚大仔每月支給他的薪水非賭即喝掉,嫖妓是不用花錢,自己人吃剩的。當時店裡有兩個女人與他相好,常常背著他表哥跟他偷情,賞他一些殘餚剩羹,酒色財氣快活似神仙。三七仔快干滿一年時,爛肚大仔這查某間和地方幫派起了衝突,對方糾集人馬來砸他館子,沿街廝殺起來。身為三七仔兼保鑣的阿忠首當其衝,在混戰中左眉被掃到一刀,鮮血直流得左眼像瞎了般。事後雖縫合,眉毛卻被劈斷了,便一直留著那斷眉,直到紋眉技術問世後方才紋出一對帶殺氣頗似曾叱吒風雲的某政治人物的濃眉。為主公解圍而負傷的阿忠又是主公的表弟,一下便成了那查某間的大紅人,爭寵的對象,有人甚至說爛肚大仔終會將事業移交給他表弟主持。阿忠有大將之風哩!可惜好景不過三個月,某個夜晚警察與憲兵臨檢,沒動風月館女人的半根汗毛,倒把阿忠給抓走了,罪名是逃兵通緝犯。當時流傳有一種說法:出賣阿忠的正是他大表哥爛肚大仔。原因有二:一、他有功高震主之勢。二、他壞了娼館規矩,玩自己的賺錢工具被爛肚大仔知悉了。這一段近二十四年的歷史也許早在阿忠的心底荒蕪,但卻遺留了他這個終身的毛病一激動即眼皮跳。這跳動的左眼皮,在他跨入凱迪拉克寬敞的後座之後更加劇烈了。因為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連涼颼的冷氣亦無所助益,衝著前座那兩顆愈看愈不對眼的腦袋瓜子就劈哩啪啦地左右開弓起來,打得黑面和臭頭二人直往座下躲。「大的,安怎啦?」在駕駛座上的臭頭哭著嗓子問。「現在幾點?」阿忠暴吼道:「我叫你們幾時來?」「十點二十啊,才晚二十分。」黑面在旁辯白道:「咱是想讓大的多溫存一下,故意晚到的。」「我駛你娘,你爸今日面見王老縣長,若是有啥米差池當心你們的皮。」阿忠發完火後,扔了顆檳榔入嘴嚼著,很快又回憶起從昨夜延續至今晨的溫柔鄉中。黑面說得不錯,若早在十年前他絕對捨不得放那女人走的,非熬到最後一刻不可;在床上辦事最大,管他什麼過氣的縣長,精子洩光才算數。可惜啊!人過中年那肉棒愈發不聽使喚了,早晨起來鼓足餘勇連帶手淫才教它重新振作起來,從那女人後面就猛戳下去,這才喚醒她吱吱哎哎嚷著。叫艷紅的這女人是個新到的惹火貨色,賓館的「內將」理所當然先報給忠大的知道,讓他先來嘗鮮。昨晚他喝了個七分醉,扒了個精光躺在床上等著,艷紅才推門而人,他的小弟弟便隱隱膨脹著。她穿一件黑薄紗,裡邊的黑色胸罩清晰可見,下身則著白色迷你裙,沒套絲襪,兩條細瘦的腿令他幻想起架在男人肩頭的姿勢。「哇,大的,你伊根是安怎?」艷紅剛回頭便瞧見他不老實的肉棒,叫嚷起來:「雄赳赳氣昂昂。」「快,快來呷它……」阿忠喘著。艷紅扔了皮包跨上床,一把握住他的弟弟,笑著說了句廣告詞:「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然後上下搖動起來,再使勁一捏,馬眼處便流出一滴精液。「給你一項特別服務。」她說著脫去衣裳解開胸罩,這時肉球便迫不及待地蹦跳出來,竟然碩大無比,簡直和她的身材不相稱。艷紅俯下身子,將那對肉球夾住他小弟弟上下摩擦起來,從阿忠臉部糾結的表情看來,他爽極了。艷紅愈摩愈快,還張開嘴,在他小弟弟從她胸口探出頭來時便含住它,如此雙重服務使阿忠哀哀叫著。他受到刺激了,挺起身體掀起她的迷你裙,撫摸她的臀部,再一把扯下她的黑色底褲,伸指直戳入她陰洞內,險些就忘了她是妓女而想湊嘴上去了。二十初頭便在娼館當三七仔,且與兩名妓女同時廝混的阿忠,對她們的私處可是瞭若指掌,手指一探入,居然就有些許淫水流出,簡直教他吃了一驚。「奶不是職業的?」他好奇地問。「人家在銀行工作例!」艷紅嘟著嘴答;「玩股票輸得慘兮兮,不得已才下海……」「哪家銀行?說不定可以轉去做奶客戶,跑三點半多多通融呢!」他開玩笑說。「不告訴你。」艷紅似乎故意要撇開這話題,挺腰一屁股坐上去硬生生吞了他的陽具,然後猛烈搖晃起來,那兩粒肉球也跟著上下大波動。他被它們深深吸引住便用雙手扶住,向中央一擠,而粒乳頭竟合在一塊,然後他一張口竟一次含住了兩顆葡萄,簡直是神乎其技。艷紅在上位是最能發揮的,一搖一晃間,那洞彷彿會吐納一般一鬆一緊夾得阿忠心臟加速跳動,雙手忍不住越過她身軀緊緊摳住她臀部,配合她動作,腰肢亦猛往上頂,一來一往,越動越快。以艷紅的經驗知道這次交易即將完結,在阿忠正要高聲叫喚之前三秒鐘,她緊緊坐住不動,然後像磨豆腐那般轉動屁股,果然三秒鐘後,阿忠高聲叫了出來,一瀉千里。「害了,忘記戴保險套。」阿忠真是樂以忘憂。「放心,我沒問題。」艷紅拿衛生紙為他擦槍:「你的我也檢查過了。」原來她最初的口交乃是為了便於就近目視他有無性病,只是有一點她似乎不甚滿意,一面撫摸著他胸部的刺青一面問:「大的,你怎麼那麼快?」干,有夠傷人自尊。阿忠在車內有些惱火,不禁對臭頭下令道:「你不會快一點是嘸?」6也是為了自尊,接見阿忠這種三教九流人物,王老縣長是從不用輪椅的,他端坐沙發首席,下身著黑色西褲,完全看不出雙腿是無用的。阿忠這類江湖人物,別瞧他在道上叱吒風雲,畢竟邪不勝正,遇到從前的父母官,說話的聲音就和他的左眼皮一般抖個不停。「你坐近一些,我們講講悄悄話。」老縣長吩咐道,似乎在他家他都有些不放心,怕被人裝了竊聽器似的。阿忠移至他左邊,極不自然地像個小學生端坐著,等候他下一步的指示。「圖書館這一標,我已經完全綁住了。」王炳小聲說:「剩下的要看你了。」「沒沒問題。」阿忠還裝模作樣地左顧右盼了會,方接續道:「人手準備好了,隨時可以搓圓仔湯。」「這一次要高明一點,不是非要動刀動槍不可。」王炳嗅了嗅鼻子,蹙蹙眉道:「恫嚇,你懂不懂?不戰而驅人之兵你懂不懂?這才是戰爭的最高藝術。」王老縣長的這一番話,說得阿忠竟冒出了汗水,他知道他說的是去年鬧出的「鼎王槍擊案」。鼎王那家建設公司是個大財團所有,為了立體快速道路工程和他們拚起來非得標不可,怎麼都不肯接受搓圓仔湯的條件;阿忠一光火便私自作主,派了五個兄弟到鼎王的辦公室去,一進門便掏出了傢伙,先把出入的大門和總機控制住了,然後將凡是玻璃的器具全部砸碎,一時間整個辦公室內發出刺耳的碎裂聲頗是嚇人,所有的職員全嚇得躲在辦公桌下;俟碎裂聲靜止後,又是尖銳的槍響共五聲。事後,在新聞的炒作下,警方不得不大事偵辦,目標直指王炳在背後操控的這家「巨人建設」,害得他阿忠不得不率著兄弟們落跑到其它縣市去避風頭,所幸王炳在後邊善後得宜,終使大案化小、小案化無,最後成了無頭公案,不過他們的損失亦不小,「巨人建設」為了避嫌,不得不退出那項工程的招標。那次的教訓,使阿忠現在還浪費了一些汗水。「是,是。」他很有禮貌地答話,還故作優雅地掏出了手帕拭去汗水,才囁囁地說:「槍,我攏總收起來了,不會給伊嬰仔黑白沖。」「你現今的身份不同了,不是日(左加部)月(左加部)嬰仔。你已經漂白了從商,就要有商業眼光,非到不得已不得用武力。」「我知樣。」「這一次工程包下來之後,注意,全部的水電我要交給小阿姨。」王炳又嗅了嗅鼻子。「那個省議員?」他問。「嗯。她親家的公司。」王老縣長似乎有些疲累地靠到沙發椅背上說:「細節我自會安排,不用你操心。」阿忠知曉他疲倦了,故問:「擱嘸啥米代志?」王炳思索了會道:「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莫黑白開查某,你身上的氣味很難聞。」他說完又嗅了嗅、皺了皺眉。7阿忠離開王家之後左眼皮跳得更凶,倒不是為了老縣長責怪他帶了一身騷味去他家,而是依據這些年他們合作的經驗,直覺上他認為老縣長要將水電工程交給小阿姨陳秋香去做,總有什麼不對勁之處,若照以往他純粹江湖人的思考邏輯來想,老縣長必是要回饋那個常令男人私下手淫的公眾人物,但自立足商界之後他腦袋瓜子裡的紋路已比起從前多了那麼幾條,因此感覺就不一樣了,但要他從中找出什麼蹊蹺之處,說句實話他老大還沒這能耐,要有的話,那縣長寶座豈不該他坐啦!張靜波可不同,他已從王炳那次的談話當中察覺出他故鄉的政壇正在起微妙的變化,不管是王老先生是否有行將就木之感,想做最後的人事安排,以確保他王家子孫在政壇的地位,或者他另有所圖;至少可以確認一點,他的所作所為都與他張靜波的政治前途有極大的牽涉,致使他不得不有所防範。王炳曾是他的恩人,但這並不表示他們不會變成仇人,政治上尤其有可能。要想窺探其中的奧妙,只有找王娟談一談了。他約她出來喝咖啡。一杯咖啡換來的代價,有時很驚人。紅娘子王娟這天穿著一身墨綠色赴約像個小情人,很教張靜波心動,一時間忘了本來的目的,猛在心裡邊佔她便宜。「你是來看我時裝表演的嗎?」王娟似笑非笑地說:「有一雙不老實眼睛的男人,不叫政客,叫色狼。」他收斂起了眼神。很可惜有一副伶牙俐齒的女人,不叫女人,叫政客。「小娟,奶有沒想過還奶女人的本色,擺脫政壇上紅娘子的包袱?」他還不打算進入正題,先跟她鬥嘴玩玩。「如果我這樣做,你肯結束你名存實亡的婚姻,再來娶我?」她永遠是挑釁的姿態。「我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他笑了出聲。「當然,若有這種姻緣,我老爹規劃的縣長人選可能不是我而是他的女婿了。」她也笑了出聲。多愉快的開始,像一對小情人討論著美好的未來。「可惜呀!可惜。」王娟話鋒轉得挺快:「你的心目中只有小阿姨,卻沒有紅娘子。」「奶胡說,這種暗語極危險,很可能毀了我的政治前途。」張靜波立即辯解。「這可不是我說的喲!」紅娘子也立即頂回去:「地方上許多人都這麼說,可見不是空穴來風。」他又立即聯想到一道謎語:一個裸體女人坐在石頭上,打一四宇成語:「空穴來風。」真他媽的絕,他又笑了出聲。「你笑什麼?」紅娘子王娟被攪糊塗了:「我絕不是危言聳聽。你在台北、她在台中,我可是道道地地的本地人,這些流言我聽多了。」「奶也承認是流言?」王娟遭他這一問也傻了,思索一會方道:「別人以為你是新好男人、以為那是謠傳,我可不以為然。」張靜波輕啜一口咖啡,眼神忽然迷濛起來,呆呆地望著窗外的街景,似答非答地說了句:「養在家裡的女人就叫內人,對嗎?」「張大哥」王娟發覺愈來愈不瞭解他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忽而又回過神來把手一揮道:「小娟,我們愈扯愈遠了,有的沒有的說了一大堆,該回到正題了。」「好吧,你說,約我出來幹什麼?」「還不就是奶老爸上回談的事嘛!」「我的政治前途嗎?將來選縣長嗎?」她一連串的問。「當然,為了避免未來兩隻母老虎相爭,我得先勸退小阿姨,對不對?」張靜波馬上分析道。「小阿姨是一個阻礙,難道」王娟斜睨他一眼:「你就不是?」「小娟。」他正色道:「奶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奶爸一手調教出來的,他說的一句話抵一萬句,我怎敢從中作梗?說實話,縣長,我還沒看在眼裡。」「那你要怎麼勸退小阿姨?像我爸爸那樣施捨一些工程,她就會退選?」「我自有我的方法。」他順著她的話反問:「放工程給小阿姨,是奶出的點子?」「不是。」小娟面露不屑說:「我跟她誓不兩立,這種事我幹不出來。」好了,這丫頭片子畢竟只是初生之犢,看來整件陰謀還是掌握在她老子手上。這老狐狸要怎樣揪出他的尾巴來呢?「其實,小阿姨的政治前途完全掌握在我手中,我不明白恩公為何不敢放手讓我去做?」他又試探性地問。「我老爹會相信你嗎?以你和小阿姨的曖昧關係,說不定被出賣的是我們父女。」蛇終於被引出洞了。很明顯地她父親的意圖他並非完全不知曉,至少他知道她父親對他已不信任了,尤其牽涉到小阿姨之事,王炳便有所疑懼,那麼為了小阿姨之事,他會遭「連坐法」亦不無可能。「恩公多疑了。」他故意將她的說(想)法推到她老爸頭上:「如小阿姨跟恩公對上了,我不幫恩公的話那我還算是人嗎?」「一個是你師父、一個是你徒弟。」小娟冷哼了一聲:「你走的每一步,我老爸都在看。」至此,張靜波完全瞭解了,原來王炳是在考驗他,利用這個機會看他張靜波的「風向」。這樣看來,王炳早就對他的忠誠度起了懷疑,甚至可以這麼說王炳已經知曉他和小阿姨的親密關係了,怕這層親密關係超越他們之間的恩情才來考驗他的;好在他並未過早選邊站。這就是他這些年來的政治歷練,沒讓自己步入險境。「小娟。」他忽然舉起了右手:「我在這裡發誓,我對奶爸爸恩公是忠心不貳的,無人可取代。對於小阿姨陳秋香,我會讓她調整腳步配合恩公的。」8張靜波喘了口大氣,返回他位在郊區的別墅,立即電召他的新助理楊小姐,要她即刻前來面談。「我猜得沒錯。」他冷冷地道:「王老頭暗地裡想動我。」「大立委,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楊小姐沒發表意見,卻異常冷靜。張靜波沉默不語望著眼前這位妙齡女子,原本思潮翻湧的心裡突然射出一道金黃色的曙光。楊小姐五官凸顯,尤其那兩片厚厚的嘴唇極富誘惑力,就是這使他分了心升起了那道金黃色的曙光。「奶為我工作,除了小阿姨之外,還有沒有人知道?」「我想,沒有了。」「那好。」他的目光仍盯著她豐厚的唇:「我回台北開會的時間,這邊的工作就全交給奶了,我將賦與奶重責大任。」「但憑大立委使喚。」她弓腰謹慎地道:「小女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他聲調突然轉為溫柔地說:「小楊,奶過來。」楊小姐溫馴地靠近他,似乎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似的閉起了眼睛。張靜波伸手輕輕碰觸她的唇,順著唇形來回撫摸,那柔軟的程度使他下體逐漸膨脹了起來。「奶願意為我做一切事情嗎?」他試探性地問。「願意,大立委。」她答。他站起身解開腰帶扯下內、外褲,小弟弟迅即蹦跳登場。他按下她肩膀道:「來吧!」9阿忠這一生剛出道就被他大表哥爛肚大仔擺了一道,進入苦窯「初級班」受盡各地角頭的凌辱,從此他暗自發誓,在險惡的江湖中再也不受人擺佈;他要當老大,當擺佈別人的人。他做到了,也可以說只做到了一半。現今他是個老大,不過王老縣長給他的感覺,讓他以為又是另一個爛肚大仔仍在擺佈他,說不定哪天還會再出賣他,他不得不防。憑他阿忠一介三七仔出身,要和老奸巨猾的政治人物斗還早得很吶!這點他也是心知肚明,好在這大老粗總有心細的時候,他還有一顆棋子可用。那是他的小學同學刁侯,調查局派駐當地的調查員。某次他在看完「龍門客棧」這部電影後,與他約會突發奇想地喚他「東廠的」,從此刁同學都不叫而以「東廠的」代之。養兵千日也該是用於一時的時候啦!阿忠約了「東廠的」在「紅美人」酒家見面。「忠大的,你現今越來越大條了喲!」刁侯故意揚聲道:「咱兄弟見面場面一定要這麼大嗎?」刁侯指的是阿忠所帶的黑面、臭頭及一干小弟,將房間內一張大圓桌坐了個滿座。「好兄弟」阿忠陪笑道:「你是大人物咧!咱這小兄弟攏是來陪你喝酒開查某的,你千萬莫見怪。」「是呀!刁大的,我先敬你一杯。」坐在刁侯身旁的黑面率先起哄,與調查員干了個杯底朝天。「啥米刁大的?這款話千萬莫講。」刁調查員放下杯子立即制止:「我只是公務員而已,是吃你們的頭路。」「刁大的太過客氣。」臭頭亦插話了:「誰人不知你在地方上呼風喚雨?跟阮大的又是換帖的,咱做小弟的以你們為榜樣呢!」「好啦!好啦!」阿忠雙手揮擺道:「緊叫小姐來,咱兄弟已經動不住了。」燕瘦環肥一干酒家女十來位排排站定,各自展現最美之笑容等候選妃。阿忠對黑面的一擺手,示意交給他處理,黑面不囉嗦,三、二下就這個那個點將起來,很快地點出近十位小姐,在每個男人中間坐了下來。當然在這種重要場合坐在他老大阿忠和刁侯之間的女人絕對是最漂亮的,否則這一干子小弟明天都得掃地出門了。「忠大的,小妹阿嬌阮敬你。」在他倆老同學之間的女人發話了。「干!」阿忠倒喝了一聲:「沒禮貌,誰是上賓還看不出來,需要人指點嗎?」阿嬌反應倒挺快,立即轉身向著刁侯舉杯道:「大兄,小妹這廂有禮了。」「請了,請了。」刁侯嘴巴上謙讓著,才放下杯子手可不讓了,立即伸至她大腿上擱著,見無什反應便慢慢摩擦起來。幾巡酒廝殺過後,阿忠對阿嬌說:「奶上台去唱拉卡西,刁大爺自會頒獎,包奶爽。」打發走阿嬌後,他在嘈雜的音樂聲下仍靠近刁侯說:「這個阿嬌,你有滿意嘸?」「老同學,你有啥米話,請直直講。」他單刀直入。「嘿!嘿!嘿!」阿忠乾笑了三聲,左眼皮又跳動起來:「阿侯,你是老江湖,沒話講的,小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代志相求呢!」「憑咱的交情,你怕什麼?」「最近我碰到了麻煩事」阿忠在這種環境之下,仍要附在他耳旁道:「你知道,我合作的對象一直是王老縣長對不對?近日他的行動很怪,似乎跟小阿姨結盟了。」「那有可能?」刁侯驚訝地問:「他們雖不是死對頭,但以王娟跟小阿姨的惡劣關係,王炳理所當然是挺王娟,絕不會跟小阿姨有所牽扯,這是地方上都知道的事。」「天下大事分分合合,沒有永遠的朋友亦無永遠的敵人。」阿忠現今說話的語氣絕非當年那個三七仔可比了:「只是分合之間,我怕被那老芋仔出賣了。」「那你想怎樣?」刁侯問。這時阿嬌唱完了一首歌,黑面早準備好一個茶盤,上頭放有三杯啤酒,每個杯下壓一張干元大鈔。他將茶盤捧來交給刁侯,由後者代表上台獻給阿嬌;阿嬌迅速地乾完三杯酒,那三千元便落入她胸罩裡邊了。眾兄弟在下邊直嚷著不能過關,要阿嬌吻刁侯一下;阿嬌得了便宜啥事都肯幹,摟住刁侯便吻;刁侯更不客氣舌尖硬闖她齒縫糾纏了好一會。二人互摟著入座後,眾酒家女皆爭搶著上台唱歌,不是為了展現歌藝而是看上那小費好賺。「我的錢也不是好賺的。」阿忠在刁侯坐定後對他說:「我想請你幫忙查王老頭和小阿姨兩人。」「你是指那省議員小阿姨嗎?」阿嬌在二男人中間插嘴問。「干!」阿忠又對她喝道:「有奶插嘴的份嗎?奶只要把下面的嘴張開就好,刁大爺等下會讓它說話。」
宦海挑情錄第二章酒家蒙難1小阿姨在地方上的服務處已經打烊了,她疲憊地仰躺於沙發上,任由關漢民助理的一雙巧手在她太陽穴兩側按摩,而她的神志則隨意悠揚著;忽然她的思緒定住了,定在一個焦點上。小阿姨陳秋香睜開了眼,與關漢民對望著。「張靜波會不會把我賣給王老頭?漢民。」她突然開口問道。關漢民並未接腔、手也末停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我覺得暗中總有個什麼大陰謀?是衝著我來的。」秋香微蹙眉頭道:「就不曉得張靜波是扮演什麼角色?」關漢民像個機械人仍未接腔。「關漢民,你是個小人。」小阿姨突然笑起來:「只動手不動口。」關漢民這會終於開口了,聲音十分冷漠地:「張大立委的事,我不便評價。」「為什麼?」「因為」他停止按摩,緊緊地盯著她道:「我們是情敵,我說話不客觀,而且奶也不信我會客觀。」「你說這話就好像是小孩子在吵架。」她似乎歎了口氣:「出不出主意在於你,我只把我的想法說出來。他最近為何會用上那個古里古怪的楊助理?有什麼特別任務?光這一點就夠我懷疑的了。」「不是懷疑,是吃醋吧?」漢民仍是冷冷地。「你的口氣真像是個小媳婦。」她又閉上了眼:「這樣我們怎麼討論正事?」「如果奶真肯聽,那我就分析給奶聽。」他站起身走到她對面坐下:「就外人所知,奶和張靜波是師徒的關係,奶是他一手拉撥到現在位置上的,但這並不表示是永恆不變的,縱使你們還有一層外人所不知的親密關係,那也於事無補,現在世道上連夫妻照樣翻臉如翻書。在地方的政治勢力上過去一直是維持在一個均衡點上,所以相安無事,你們的關係便能維繫,不過一旦那個均衡點被突破了,也就是某一方的勢力想要凌駕另一方了,你們之間的關係就會受到考驗了。這就是政治的現實高於一切的道理、高於感情,甚至親情。」「喲!」她不禁讚歎了起來;「我的小媳婦,沒想到你分析起事情來還真有一套,看樣子把你擺在我的服務處裡還真是大材小用哩!」「在這裡,是我心甘情願的。」他忽然聲音變小了。「那你說說看」她又導回正題:「整個局勢到底是怎麼回事?」「王老縣長是個關鍵。」關漢民肯定地立即接口道:「他已經掌握了主動,很可能是為了他的女兒紅娘子王娟,他怕奶終要冒出頭來,或者張靜波冒出頭來,將來危及到他女兒的政治前途;但他自知不能掌控奶,所以利用張大立委來掌控奶,畢竟他是張靜波的恩人,在表面上張靜波對他還是唯命是從的,等於間接能掌控奶後,他就要施殺手間(左加金部)了。當然,他那殺手間(左加金)不只是對付奶的還要對付張靜波,因為在他的眼中張靜波現在已不是他的朋友,而是敵人了。」「分析得好。」小阿姨一拍沙發道:「所以張靜波要反擊,那個姓楊的助理就是他的秘密武器。」「奶顯然就是吃醋,再三要提到那姓楊的女人。」「漢民」陳秋香快癱瘓似的:「我跟靜波相處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他的毛病?姓楊的女人,若不是她的秘密武器,那就是」「根本就是他的性玩偶。」關漢民聲音大了些:「奶別被他的形象所迷惑,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嗎?」「漢民,差矣!」小阿姨輕聲說:「別義氣用事。」「事實如此,奶只是不肯承認罷了。」他也將聲調壓低了:「奶應該時常提醒自己,他是個有家室的男人。」「好嘛!我聽你的可不可以?」小阿姨一邊撒嬌似的說,一邊用腳去撩他的鼠蹊部。這不是暗示,根本是明示了。關漢民歎了口氣,輕輕撫摸她的腳道:「難道會吵的孩子才有糖吃嗎?」「現在,我就是那顆糖了。」她將腳湊到他臉旁。關漢民隔著玻璃絲襪親吻她的腳,手則順著腿肚一路摸上去,終於探到她的三角褲,便在她下陰部大力摩擦起來,有時則隔著內褲往洞裡戳,令她嗯啊呻吟著。很快地她的內褲潮濕一片了。他捨棄愛撫,雙手小心翼翼地褪去她的絲襪,褪盡後他更用心地去吻她腳趾。「我愛死奶這雙小腳丫了。」他呢喃道。他一會舔她的腳趾縫,一會又啃咬她每一根腳趾,雙手則盡情撫摸她腳的每一關節,簡直是迷戀極了。好一陣後,他似乎才想起這雙足的主人,以及她的其它器官。他從腳往上吻,吻過她的腿肚、膝蓋、鼠蹊,終於抵達敏感部位了;他將整張臉貼上去,像是要一頭鑽回母體,令她感動極了,不禁抬起臀部迎接他,而他則用鼻尖摩擦她陰部愈摩愈濕。她有些耐不住了,自己扯下了內褲,嘴裡直嚷著:「來,舔我小屁屁,乖,聽話,快舔舔。」他得令了,拉長了舌頭,如箭一般向她陰洞射去,直抵花心,她一下子就高聲喊叫出來。為了配合他,且讓自己更加舒爽,她雙手抓住腳踝,用力扳向自己,幾乎做出一個瑜珈動作,使她的門戶大開,而他則跪在她身前大展舌功又吸又吹又舔又舐,教她的淫水流了個暢快。「我的小媳婦,來吧,把你的寶貝拿出來,我要它。」她浪叫著,一手隔著褲子握住他膨脹已久的陽具。他舌頭仍未停止工作,雙手熟練的解了褲帶,連同內褲一併褪去,陽物一下蹦跳出來就被她握了個實在,上上下下搖動它。這還不夠,她改換了姿勢,在長沙發上平躺下來,動作有些粗魯地揪他小弟弟,使他不得不順從地貼上去,因此陽物一下便落入她口中。她一口吞到底,感覺龜頭塞在喉嚨口。呀!這惹人疼愛的寶貝恨不得將它吃下肚去;不,這怎麼可以,她又將它吐出來在燈光下看著這俊俏的傢伙。那龜頭圓滑飽滿昂挺地面對著她,沒有一絲羞怯,是男子漢的象徵,令她忍不住輕輕咬起來,手還配合著把玩他的卵蛋。他在上位用臂肘撐開她雙腿,雙手掰開她陰唇,這回改換了攻勢不向裡探,而是使舌頭像掃帚一般,在她陰道上來回掃著。她的陰洞就如一口井源源出水不絕沾了他滿嘴滿臉,非但如此還隱隱散發一股茉莉香,使他更為興奮、更為賣勁工作。「好哥哥……」這回她沒再叫他「小媳婦」了:「我要再換、換一種姿勢啦!」她說完便掙扎著起身趴在沙發背上,高高抬起屁股不動了。他貼上去,龜頭在濕滑的洞口徘徊了一會便長驅直入了;插入的那一瞬間她渾身顫抖了一下,臉孔的表情則是咬牙切齒地;光看這表情,以為她是生孩子般的痛楚,事實上她的感覺真是欲仙欲死了。他一面猛力抽送、一面動手脫她上衣,掏出了她那一對無瑕的乳房,就由她後方雙手環抱住用力搓揉起來。「對對,大哥哥,就是這樣……捏、捏破它」她瘋了一般高嚷:「捏破它。」這時,他突然抽出傢伙,將她身體猛一反轉,然後將她壓在椅背上,從正面進入了。一隻手仍握住一個乳房不放,另一個乳房則被他的嘴像吸盤一般牢牢吸住。她死死抱住他的頭撕扯他頭髮,下體則反彈似的猛往上頂,欲使那小傢伙更深入一些,恨不得它塞入子宮裡去。「好姊姊,我、我想洩了」他狂吼道。「不,不行。」她可不答應:「你、你快下來,換、換我來。」他即將癱瘓似的下了馬平躺在沙發椅上,將後續工作交給了她;她一屁股坐上去,雙手按在他胸膛上就前後浪搖起來,嘴裡直喊著:「快、快,抓我奶奶,大哥哥,快、快。」他聽從地緊緊捏住那一對寶物,鼓足餘勇將自己的寶物猛往裡送,只見她渾身汗水直往他身上滴,愈搖愈快,最後又發出囈語道:「大哥哥,快、快洩,我,我不行了。」「我來了」他暴喝一聲,向上一頂就不動了。而她一雙手指幾乎掐入他胸部皮肉裡去。2老里長許桑來到了小阿姨的服務處拜會,就坐在他小阿姨昨晚才與助理關漢民做愛的長沙發上頭,因此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如果他知曉那是他的小阿姨塗抹在性器官上的香水味,用來吸引異性與她交配的話,恐怕會嚇壞他老人家,從此又將她這年輕的長輩另眼相看了,畢竟年輕人有他們獨特的玩法。小阿姨出來了,看得出是剛剛睡醒的樣子。「姨。」許桑親切地喚她:「奶這裡好香,沒見茉莉,卻有茉莉花香。」「嗯。」小阿姨似乎有些不悅地道:「莫講這有的沒的,有啥米代志?」有心吹捧一番,不料卻碰了一鼻子灰,教許桑感到心灰意冷,好在他來的目的本就不是什麼興奮之事,也就無所謂了。「奶要碰圖書館的工程,是不是?」他只有直接切入主題的問了。「不是我啦!」「奶小弟伊丈人,跟奶不是同款?」「當然不同。」小阿姨立即辯白道:「王老頭從頭至尾沒找我談過,我也從頭至尾沒跟他要求過,你說,這工程與我何干?」許桑沉思不語了。的確王炳揚言放這工程的水電部分要給她親戚,但兩人壓根未接過頭,那憑什麼說她小阿姨介入這樁工程呢?縱使是她親戚得到了部分工程,又憑什麼說是靠她的關係呢?何況圖書館工程尚未發包,根本就還是個未知數呢!「我聽人說」許桑方才開口便遭她打斷。「聽誰說?是誰放話給你?」「姨,老實講」他思索了一會方道:「伊個人跟老縣長是有關係的。」「那就對了。」小阿姨冷哼了一聲:「很顯然王老頭四處在放風聲,可見他是有意圖的。」「就是這樣我才認為這件工程不能接,恐怕會有危險。」許桑這老傢伙沒道出他的真心,事實上當他一得知這消息最初的反應便是氣憤,差點因血氣上升造成腦充血;想想看嘛,小阿姨的步入政壇,誰的功勞最大?一般外人總以為是張靜波那隻母雞帶著她這隻小雞過關的,但若沒有他許桑這大樁腳就算十隻母雞也難維護她了。可是當選之後這麼些年來,他許桑得到些什麼?也許小阿姨是清新的、正直的,那他沒話說,但圖書館這項工程又怎麼說?寧願放給一個對她從無助益的親戚而不給他一點好處,這算什麼?更何況要比親疏,他許桑可是她的親外甥,別人能比嗎?「你放心,我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她揮了揮手道:「王老頭想設計我,哪有這麼簡單?我會讓他偷雞不著蝕把米。」「奶可千萬不能出面談條件,會死得很難看喲!」他出於私心不得不提醒。「你放心,我自有打算。」3就在許桑去見他的小阿姨陳秋香之際,刁侯也出現在阿忠的建設公司內,偌大的董事長辦公室除了一幅求財運的弭勒佛袒胸露肚的畫像外,不見什麼擺設,似乎隨時有跑路的準備,令刁侯啞然失笑。牛牽到北京還是牛,不會變成獅、象、熊。他來得挺早,公司職員通知忠董也有一段時間了卻無半點聲息,八成昨晚又深陷酒國或溫柔鄉內,日上三竿仍爬不起來。另一方面這也正是他們做兄弟習慣了的生活方式,縱使漂白成為董事長,骨子裡還是黑的。想起溫柔鄉就氣人,那晚跟阿忠一夥兄弟在「紅美人」大酒家醉臥美人阿嬌膝,原以為一切搞定,一晚非操她個五次不可。席散後,刁侯摟著阿嬌裝醉就拒絕了阿忠吃消夜的邀約,獨自駕車載美人歸;進入汽車旅館,他才抱住她身體嗅了一鼻子的劣等香水味後,阿嬌便推開他道:「你先洗澡,我下去買保險套。」刁侯在浴室一路嚕啦啦洗澎澎地唱得心花怒放,出浴後又將電視頻道轉至鎖碼台,聽那嗯嗯啊啊的叫聲好將春心備便,豈料一部A片全放完了仍不見阿嬌芳蹤。他打電話到櫃檯去問,但對方說的確看見他帶來的小姐出門去,就是沒見她回來。干,被那女人擺了一道。他只好又播放後一部A片選了一段淫浪的情節,匆匆打了一次手槍,算是給他小弟弟一個安慰才了事。這種糗事要不要告訴阿忠?他考慮了幾天,最後仍覺得這一口氣難忍。「東廠的」阿忠親切的呼喚和他的一夥人一塊出現,跟著是一陣兄弟式的熱情擁抱。刁侯嗅到濃烈的古龍水味,不禁皺皺鼻子。「昨夜又去泡馬子了對不對?」他推開阿忠身體說:「也不通知一聲。」「絕對沒有。」阿忠回頭指著黑面和臭頭:「不信你問他們,我在家陪小孩,當好爸爸咧!」「忠大的從良啦,媽的,死人都會笑醒。」「好啦!東廠的,已經有消息了是不是?」「當然有啦!」刁侯點起一根煙道:「你的大老闆王老先生在放人情給小阿姨,地方上都知道了。」「然後呢?」阿忠忙問:「他是不是想借小阿姨的力量來整倒我?」「這倒還看不出來。有人分析,他的目標是小阿姨,想扳倒她好為女兒王娟鋪路;還有人分析說,其實他是想幹掉張靜波。那小子翅膀已經硬了,早沒把他恩人王老頭放在眼裡,王老頭氣不過,所以先動他旗下大將來個釜底抽薪。至於你那倒投人提起。」「若是這樣倒還罷了。」阿忠左眼皮沒跳動,但仍不忘叮嚀:「好兄弟,你還是要幫我盯緊注意事情的變化。」「那是當然。目前比較擔心的是,他們三方惡鬥之時波及到你,結果你倒變成無辜的受害者。」「是,是。」阿忠掏出手帕拭了拭額頭,使得那一對臥蠶眉像活了一般:「這分析很有道理,不愧是讀書人哩!」「忠大的。」刁侯熄了煙蒂,望望對方身旁的哼哈二將方續道:「有件事情你得幫我出面討回來。」「什麼事?」阿忠順著他目光也轉頭瞧了瞧自己身邊那兩號人物。黑面和臭頭被二位大哥看得心裡發毛,不知是否一不小心得罪了刁大的,那可慘吶!投想到刁侯原來是怕他倆人在場聽到自己那晚的糗事,瞬間想想都是阿忠身邊的小弟,跟自已又熟絡也就無所謂了。「上次在紅美人陪我出場的阿嬌你還記不記得?」「當然記得呀!」阿忠略為思考了會說:「難道她沒讓你爽到?出場費我都買了呀!」「正是。」刁侯一張臉像苦瓜:「出道到現在投碰過這種事,丟死人了吶!」「這款查某有夠賤。」阿忠為老同學打抱不平,憤恨地道。「你聽我慢慢道來」刁侯說。4「紅美人」酒家在這天晚上,或者說從這天晚上之後,就要顯得特別紅了。這是在阿忠自己的地盤上,他不能帶太多兄弟上門,以免流傳出去說他沒膽,或者仗著人多勢眾壓迫對方;混到這般年紀隨時得注意名節和江湖倫理,否則一個閃失恐怕會丟大面子。當然免不了又是哼哈二將隨之登場了。雖然一行只有三人仍然要了個大房間,以示氣派。成排的小姐來「應卯」時,阿忠冷眼橫掃過去,竟沒有看見阿嬌那賤女人,他有些火大了。「叫頭家出來」他對少爺喝道,然後看看手腕上那只勞力士表續言:「快,限時三分鐘。」臭頭同時也揚起了手錶,真的計算起時間來,就在二分半鍾時一名中年人出現於房門口。「忠大的,卡早,有何吩咐,小弟做緊去辦。」他哈腰進門來。「屏東仔,錢賺大了是麼?目生在頭頂上吶!」阿忠冷言,先給他一個下馬威。「我哪敢?」叫「屏東仔」的老闆一臉惶恐道:「不是忠大的照顧,紅美人不可能有今日的局面。這還像句人話,阿忠的臉色緩和了些。」你爸今仔日來,專程要看阿嬌的。「他問:「姑娘沒來上班是麼?」「有、有,伊在別番有人客,所以沒來忠大的這邊服務,你交代一句,我叫伊做緊來。」「屏東仔,我擱交代一句,今仔日我只要阿嬌來陪,伊不能走番,小弟少爺也不用進來,直到你爸結帳返去。有聽到沒?」他又感到左眼皮悄悄跳了兩下。「是,是。」屏東仔退了出去。又隔了約莫五分鐘,就在阿忠等得不耐煩,早年的猴脾氣差點發作而想翻桌之際,一個女子畏縮縮地走了進來,一見到忠大的那張怒顏竟潺潺流下淚水,喊了聲:「忠大的,阿嬌這廂有禮了。」「免哭,奶過來。」阿忠眼皮又跳兩下,不禁用手壓了壓方續道:「過來坐我旁邊。」好大的一張桌子只坐著他倆人,黑面及臭頭則站立兩旁。「奶是怕啥?」阿忠一手搭在她肩上問:「怕阮給奶放渾鳥,領沒台費是嘸?」「忠大的」阿嬌終於哭出聲來:「伊日,伊日是阮不對,我知,我知樣……你莫驚我好麼?」「好,好。」他輕拍她肩像個長輩:「奶免驚,慢慢講。」阿嬌拭了拭眼淚方道:「我在這做是不賣身的,這屏東仔也知,不信你可以問他。伊日,你忠大的要請吃消夜買我出場,看你忠大的面子我絕對出場,誰人知伊款人竟然帶我去汽車旅館;我跟伊又不認識,怎敢隨便跟伊去開房間了所以我才落跑。」阿忠一邊聽一邊點頭,似乎認同了她的說詞;好了,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啦,不,阿忠表面的態度讓阿嬌暫時定下心來,可是馬上他又開口問道:「伊是我的朋友,奶知否?伊是東廠的,奶知否?莫說奶,連我也敬畏伊三分呢!」「這、這……我」她一顆心又揚了起來。「奶好膽得罪阮的朋友,奶講,叫阮忠大的要怎混下去?」「忠大的,我給你劃失禮啦!」她膽怯地道。「失禮?可以。」阿忠笑了起來:「剛才奶說奶是不賣身的,好,奶不賣,我賣。」他的雙手挪到桌子底下,光看那動作就知道是在脫褲子。「忠大的你、你要衝啥?」她一急又急出了眼淚想要離座,卻被哼哈二將按在原位。「我賣身給奶呀,明仔日奶再賣身給阮朋友,大家互不相欠。」他說完用力將她腦袋按到桌底下。一陣騷動後,他在桌面上嚷道:「吸,快吸;沒,奶就慘了。」隔了會,黑面和臭頭便發覺他們忠大的表情豐富了起來,情不自禁地二人的表情也跟著老大變幻,真是跟班跟到底了。這當兒門外起了些微的騷動,阿忠才睜開眼皮就如打機關鎗一般跳個不止息了。突然門被撞了開來闖入兩位少年郎,後面跟著幾名少爺,顯然是想制止他們的。「阿嬌不在這番?」其中矮胖的青年感到納悶地問。「失禮。」瘦高的對阿忠一抱拳,然後跟他同伴說:「咱來去。」「去哪?」阿忠不便起身只甩了甩頭,左右二護法立即趨身向前各抄起一張椅子。「別動」瘦高青年在這危急關頭竟掏出了一把槍,先指著哼哈二將繼而轉指他們的頭子。阿忠在這危急關頭什麼都忘了,驚得一起身也掏出了一把槍,不,是他隨身攜帶的那根肉槍,也筆直地指著對方。那兩青年也被這場面驚呆了,隨即聽見桌底下有嚶嚶啜泣之聲,掀起桌巾一瞧,阿嬌竟然藏在下頭。阿忠趁這當口趕緊拉上褲子,卻被瘦高青年發現了,揚聲尖叫道:「莫動你再亂動,我就打爛你那隻鳥。」黑面的在這節骨眼腦袋好像一瞬間空白了,不顧一切地衝上前,但椅子尚未砸下,那空白的腦袋瓜子先被對方用槍柄狠狠敲了下去,頓時血濺了出來。「阿嬌,咱走。」兩名青年將那女人從桌底拖了出來,要退出之際臭頭冷不防扔了椅子過來。瘦高青年忍無可忍了,對著天花板開了三響槍。5警方趕到「紅美人」大酒家時,開槍的年輕人偕同阿嬌早逃之夭夭了,受傷的黑面也被阿忠和臭頭送進了醫院。當警方再趕去醫院時,躺在急診室病床上才剛縫過三針的黑面身旁,僅有臭頭一人留守著。好了,帶回警局做筆錄吧!案情敘述:我,臭頭(綽號,真名保留)和我朋友黑面仔(同上括弧內言)相約至「紅美人」大酒家飲酒,講好由我請客。關於這一點我想請主持正義的警察說句公道話,這黑面最不講義氣了,兄弟做了這多年每次兩人相約喝酒十次中我請九次,他只一次而已,這樣對嗎?請警察大人評評理順便轉告黑面一聲,他之所以交不到什麼朋友應該多多檢討一下。廢話不說了。我們坐下後點了一個叫阿嬌的女人坐台;我們平日是做臨時工的沒多大收入,怎麼可能叫太多小姐坐台,找個阿嬌來倒倒酒;警官大人是不是該這麼說望梅止渴就足夠了。對了,望梅止渴,阿嬌一面倒酒,咱兄弟就一面喝一面望梅止渴,誰知道正喝得興起時,突然從房間外闖入兩個年輕人,拉著阿嬌就往外走。我朋友黑面不服氣,就對他們說:「我們花了錢,連望梅止渴都不行嗎?」年輕人中一個瘦高的也沒回話掏出一把手槍便指著我們的頭,黑面嚇得想逃,那人就用槍柄打他的頭,害他縫了三針,然後他們就逃跑了。以上所言,皆是事實。問:房間內有兩張椅子歪斜了是怎麼回事?答:我忘記說了。我們被槍指著頭時都很害怕就躲在椅子下,結果他們一人拿起一張摔歪的。問:你們二人是阿忠的手下對不對?答:阿忠是誰?我們不認識,我說過,我們只是打零工的沒固定的老闆。問:酒家有人說,當時房間內有四個人在場,你們和阿嬌之外,另一個人是誰?阿忠嗎?答:絕無此事,是誰這麼說的?叫他出來,干。(警官大人,最後那個字可不可以擦掉?)問:聽說那另一個人當時褲子是脫掉的,那話兒都露了出來?答:「那話兒」是什麼意思,我不懂,全是胡說。警方對這份筆錄完全不滿意,在製作過程中呼了臭頭那顆腦袋三回,正想揮第四回時,某建設公司的律師便趕來關切案情了,只好住手。「他們打我。」臭頭見到救星立即告狀。「警官,這太過分了吧!」大律師立即抗辯道:「我當事人是受害者,為了配合你們才來製作筆錄,你們居然打他?」「沒的事。」警官立即反應道:「如果有打他,那敢問大律師傷在哪裡?」「有沒有?傷在哪個部位?」律師問。「這邊。」臭頭指指腦袋。大律師急忙在他微鬈的發叢中撥來撥去,卻見不到一絲傷痕。「怎麼樣?大律師,我看你的當事人是被嚇呆了,到現在還胡言亂語,筆錄做了等於白做。」「那我們可以回去了吧?」律師有些悻然。「請吧!」警官一伸手道:「噢!對了,回去替我問候忠大的一聲,我擔心倒是他的卵鳥受傷了。」一旁有員警嗤嗤地笑出聲來。6這則新聞翌日見了報,一方面是無真憑實據,另一方面是懼於阿忠在地方上的黑勢力,因此多半當做一則令人發噱的花邊新聞處理,指某個地方角頭到酒家召酒女,喝多了一時興起要那酒女當場次蕭,酒女不從,動輒以暴力威脅。那酒女在他淫威下不得不含淚動口,吹得角頭老大正嘴歪眼斜之際,酒女的男友闖了進來,居然有槍在手,雖未對老大行兇,仍對空嗚了三槍,以示下馬威云云。新聞界普遍將之稱為「紅美人次蕭事件」,也暗暗在阿忠頭上記下了這一筆。新聞記者的捕風捉影、胡縐瞎掰,只要沒道出真姓名或綽號,他都可以不追究,道上兄弟私底下的調侃嘲諷,只要不傳到他耳朵裡,他也無從追究起,但那「戴帽子的」當著他律師的面嘲笑他,那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若依他以往的個性非開他暗槍不可,但現今身為董事長的他,就得算明帳了。找原事主刁侯?不,他還沒這能耐。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王議員,是我啦!」他在電話這頭說。「好了,我知道,放下電話,來我這。」她簡單明瞭地掛斷了。到她服務處,老遠就看見她一身紅衣標誌的巨型看板,她正是紅娘子王娟。「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王娟初見面便說。「絕對不能給奶爸知道。」他提醒她。「鬧出這麼大條的事情糗死了。」王娟笑了起來:「你還想怎樣?」阿忠望望服務處內的人沒注意他倆談話時,這才安心地道:「目前我只想對付警察局的人。」「啥米?你頭殼壞去嘸?」王娟訝異地道:「警察仔也沒對你安怎,你根本沒出面嘛!」「警察仔羞辱我。」他將目標轉移道:「這無要緊,伊打我的小弟臭頭。」「若是這樣,代志就大條了。」王娟一拍桌子道。7王娟和警察局長一向不和,常常為了一些問題在議會期間對局長大加撻伐,局長有時告饒了,公然稱她「紅娘媽」,不過私底下卻叫她「紅在室」。阿忠這些年在政治圈沾了點邊,這些關係他商途的事怎能不知,當然就找對人了。為了修理她的死對頭,王娟是得理不饒人了。「一個打零工的小市民下了班消遣一番,竟然被人用槍指著頭,請問局長,這樣子的治安,本縣還有人敢住嗎?你還能安於其位嗎?」「這個案件我約略瞭解過,那個市民飲酒的地點是某個地下酒家,那種地方一般人會去嗎?紅娘子王議員奶會去嗎?可見這案子並不如外界想得這麼單純,我們還在進一步的瞭解中。」「既然那是一間地下酒家,是本縣藏污納垢的所在、是見不得陽光的地方,那它為何還能存活到今天?難道有合法掩護非法?難道局長你有派員警去為他們站崗?」「我們曾配合政府對它多次實施斷水斷電,甚至一度還派員站崗過,不過採取的行動皆因警力不足而無法持久,最後業者又死灰復燃,令我們警方頭痛不已、抓不勝抓。」「這根本是推托之詞,難道就不能將主持人移送法辦?」「謝謝王議員的建議。根據我們的紀錄,前後已經三次移送主持人了。可惜據我所知,三個都是人頭,其中某個還是遊民,試問一個露宿街頭的老人有能力開地下酒家嗎?」(旁聽席上有笑聲傳出)「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連一間酒家都處理不了,你們還能破大案嗎?」「我剛才說過,最主要是警力不足的問題,如果人手夠……」「好了,好了,我懶得跟你扯這些。現在我要追究另一件事,據我所知那名打零工的被害人在警局製作筆錄時,遭警方刑求」「怎麼可能?這事我絕對否認。」「你聽我說完好不好?大家想一想,一名受害人在飽受生命威脅後,非但未受到警力的保護,反而身心俱創……」「我絕對否認有此事。」「我鄭重警告你,局長,你不尊重本席。」(縣議長此時提醒局長勿插話)「是、是,我向王議員道歉。」「那名受害者遭到刑求,請問公理何在?這簡直是二度傷害。」「他哪裡被刑求?有無驗傷單?」「他的腦袋連續被重擊三次。」「重擊?什麼打的?木棒?鐵器?還是手槍?就像躺在醫院他的同伴那樣?」「……手,警察的手肘……不、手掌,確定的部位我不清楚。」「傷單呢?」「好像……他懂得不多沒去驗傷,大概這樣。」「據我得到的報告,問訊的警官為了安慰受到驚嚇的他,曾二次撫摸他的頭,以便成功地製作筆錄。撫摸,王議員懂我意思吧?就像奶小時候考了第一名,王老縣長一高興就伸出手撫摸奶的頭,奶能說王老縣長是不高興重擊奶的頭嗎?我們警察會去打受害人這種事情我不敢苟同。」「我嚴重抗議,局長的比喻不當,豈可拿我家庭在此對比?根本是侮辱我。」議長又出言制止了。「我再度跟王議員道歉,如果我們警方那種安慰的動作被視為是刑求,我也願道歉,並請求當事人立即去驗傷,若有任何問題我絕不包庇,一律法辦。」這一段議會質詢的「太極拳」打得是綿綿不絕、精采絕倫,次日報紙的地方版都有大幅的報導(幸運的是當天沒什麼重大新聞)。表面上看局長這回打了個勝仗,一句「撫摸」化解了「刑求」,無「求」何來「刑」?紅娘子未免也太大意了,不過以見報率及提高知名度而言,她也不算是輸家,所以稱之雙蠃亦可。有人甚至懷疑,她和局長是不是常套招質詢,以製造新聞提高雙方知名度。8臭頭那一篇為老大提出不在場證明的筆錄,可以命題為「望梅止渴」,若不是紅娘子的特權才有幸得見,因而廣為流傳開來的話,這精采之作恐將失傳了。江湖上後來將之引為一俗諺,意指該打到某個姑娘,卻因故沒打成。臭頭及黑面二人,一個為了掩飾老大光著下半身的模樣,拚著一條小命用椅子對付槍子;另一個則為老大開脫。二者都是「功在黨國」,阿忠無論如何也得搞賞一番了,搞賞的地點是他上次插艷紅的那間賓館,搞賞的獎品那還用說明嗎?一間擁有兩張雙人床的大房間打開了,迎接它的新主人哼哈二將。阿忠在房門口又看看他那勞力士表,然後抬頭對他們說:「現在是十二點三十分,給你們五個小時,准六點到王老縣長家接我。一人一個查某,交換也沒關係,若敢剩一滴精子就別回來見我。」額頭上才剛拆線尚有紅藥水痕跡的黑面受寵若驚地道:「會軟腳呢!」「啥米招數攏可行麼?」臭頭大放異采問。「隨你算。」阿忠揮揮手道:「先洗一下身軀,查某就要來了。」「遵命。」二人齊聲目送老大下樓。臭頭關上門後就像個孩子般跳到彈簧床上蹦彈著從這張到那張,黑面則開冰箱取了罐啤酒暢飲。這真是個夢想已久的半天假,非但有女人陪,嚴格說來可算是兩個女人陪。「黑面仔。」臭頭一頭栽在彈簧床上停止了跳動:「不是我在此膨風,以前我開查某要一點鐘,弄得伊哎哎叫,稍等一下,你若不行,最好是去便所推,免落ㄎㄨㄟ。」黑面仔長飲了口酒,呼出一口氣道:「沒,我蓋棉被沖好了。」「不是臭彈喲!」臭頭翻了個身又道:「我這枝槍,多少查某愛呢!」「好。」黑面裝作老大,左眼皮擠呀擠的說:「今仔日看你的。」此際響起了敲門聲,臭頭立即蹦下床去開門,迎進來一位瘦癟癟的女人,衝著臭頭下體就一抓,害得他又彈跳回床。「這個恰。」他指指黑面說:「找伊,不是我。」「既然你不愛,給我啦!」「喂,喂。」臭頭又對她嚷嚷;「走入這個門,五點鐘,不能出去,隨在咱羅!」「你想要安怎?你姊攏陪伴你啦!」瘦癟女人白他一眼:「反正錢已經收了。」「美,擱有一個呢?」「你著急啥米?沒,作陣來呀!」女人又白他一眼,接著便動手去脫黑面的褲子:「大哥莫理睬伊,咱先來爽呀!」外褲脫去後,她用手掌在他陰部緩緩摩擦,像變魔術一般內褲逐漸隆起了。「乖。」她輕拍那地方:「阿姊有賞。」「要去便所嘸?」黑面抬頭問臭頭。臭頭拉長了脖子望著,搖搖手道:「免。」扁平女人手藝極巧,似乎有自知之明,以功力來弭補了她身材的不足。她輕輕卷、往下輕輕卷,內褲逐漸縮小,碰到陽具時被卡住了。這會她改用嘴了,咬住褲帶向上一拉,黑面的小弟弟便出來見客了。赫,不是「小」弟弟,可是個大傢伙吶!「這枝是啥米?」女郎驚呼;「牛卵巴喲!」臭頭趕緊湊上前一看呆住了,自己的傢伙一下軟了下去。真該死,剛才吹那種牛,黑面居然不動聲色。「阿姊。」黑面喚道:「付賞。」女人搖了搖頭,張大了口一頭栽下去。臭頭則在一旁嚥了一口口水。「臭頭,脫她衣衫,撈本呀!」黑面也喚醒了他。臭頭從她背後扯下拉煉剝下她衣裙,探手伸入奶罩內抓到兩粒軟柿子,聊勝於無,就搓弄起來,小弟弟又從剛才的羞辱中重振雄風。正要脫她內褲時又響起敲門聲,臭頭急得衝向門口,開門一看是張村婦般平庸的臉孔,不過身材倒是凹凸有致,管不了許多了,他一把將她拉了進來。「我會冷。」臭頭躺上床後拉起毛毯蓋住身體,暗自在裡邊脫了精光。「伊不是畏寒。」扁平女人吐出陽具轉頭對村婦道:「阿鶯,伊那枝不敢跟咱這枝見面。」叫阿鶯的村婦嗤嗤笑了起來,問臭頭說:「要不要去浴室做?」「伊叫阿鶯,那奶叫啥米?」黑面揉揉陽具問。「我叫給你沖。」黑面一把抱住她,二人笑成一團。「叫我小咪啦!」查某說。「小咪,現在是奶先來還是我?」「當然是我啦!」她說完便騎上他身,用隔著層內褲的肉體往他下體磨呀磨的;他揪住她黑棗般的乳頭拉個老長,輕輕一放又縮了回去,兩片大巴掌隨即掩蓋了她萎縮的兩個乳房。小是小、扁是扁,他仍把玩得挺有興趣。小咪見他龜頭脹得發青了,迅即脫下內褲,吐了口水在掌上,向陰部一抹,才握住他碩大的陽物往裡送。有了口水的滋潤,噗地滑了進去,她開始上下搖晃起來。黑面已開戰了,偏頭瞧瞧他兄弟還在被窩裡不知攪和什麼?阿鶯自己動手褪去衣物,那對乳房飽脹脹地不過有些下垂,陰毛則長得滿好看呈丫字形,又有點像張翅的蝴蝶,光看這三點,臭頭便情不自禁地探手入被窩,握住自己瘦長的弟弟。「我來啦!」阿鶯一頭鑽進被子裡,先用手幫他手淫了一會,然後才一嘴吮了上去。臭頭下身掩在被裡只見起伏波動,但從他扭曲的表情便知幹什麼了,這使黑面想起了忠大的在「紅美人」與阿嬌的那一幕。「奶躺下,快,換我來。」臭頭輕輕喊道,似乎有些害羞。「熱死了,不用棉被了啦!」阿鶯爬起身一腳踹掉毛毯。臭頭那小弟弟彷彿是「見光死」,迅快地找到她的洞口便鑽進去。阿鶯的陰道一遭充塞立即嗯嗯啊啊浪叫起來,聽得他兄弟倆心癢癢的。小咪似乎不願服輸,隔床也嘶喊起來,誇張得像哭爹喊娘;黑面倒不嫌棄,聽她喊叫如命令般,上半身一下仰起來緊緊貼住小咪前胸,雙手繞過去捏住她兩片屁股,幾乎是抓住她往自己大傢伙上送。這下子將她陰道塞得死死的且每次抽送都頂到底了,害得小咪真的呼天搶地起來,聲勢一下子便壓過了另一對。臭頭在上位猛搖,看似在下位的阿鶯全無動作。其實不然,她的陰道配合他的動作,每當他插入時便使勁夾他的陽物,使得整根肉棒全受到刺激,爽得他情不自禁地哎出聲,即將受不了時,黑面在呼喚他了。「兄弟,換手。」黑面遙遙伸來一隻巴掌,就像摔角雙打選手那般等待著同伴拍手救援,臭頭毫不考慮地伸出手去。二人各自撥出長短不一的槍來,翻身換了床位。黑面先貪婪地捉住阿鶯那一對寶貝猛烈吸吮著,大概是想從小咪那邊獲得補償吮了個夠,他將阿鶯一個翻身直接從背後插進去,雙手仍握住那對乳房不放,一邊抽動一邊揉捏。阿鶯嘗到了他大傢伙的厲害,浪叫聲又勝過小咪一籌。「你要從哪位進去?」小咪大張雙腿問。臭頭二話不說,撈起她一隻大腿架在自己肩膀上,然後將她側轉,就從側身戳了進去,雙手則抱住她大腿,用嘴吮她腿肉。黑面已經渾身汗水了,仍不停歇地劇烈搖動;臭頭有些虛脫,搖著搖著竟跌下了床,惹得三人在戰鬥中哄笑起來。「快,快上來。」小咪躺平了身體招呼他。臭頭再度上馬劇烈搖動起來,一陣顫抖之後,他仍努力地抽動。「免假啦!」小咪在他底下說:「卵鳥已經軟去了,擱在這沖啥米?」臭頭一翻身下了馬,不好意思地用毛毯蒙住頭臉,大伙全笑了起來。「沒路用。」蹲伏著的阿鶯探手從跨下撈到了黑面的卵蛋繼續說:「像咱這個,有夠勇哩!」黑面在她背後忽然停止了動作,對小咪招招手道:「你過來。」「沖啥小啦!」小咪不悅地道:「剛才沖完,人很疼啦!」「干,奶爸叫奶過來就緊過來。」黑面喊道。小咪懶懶地爬下床,站在他身旁問:「安怎?」「躺下去」黑面命令。她在他們身邊躺下了,黑面便開始一邊努力地搖擺下體、一邊撫摸小咪陰部;好一會後,他用另一隻空餘的手拍打阿鶯的屁股,閉起眼狂喊道:「我要去了,我要去了……來人哦!救我喲!」9黑面及臭頭腿雖有些軟,但仍在准六點時抵達了王老縣長家,接到了他們的主子阿忠,但他的面色並不好看,與他們成了反比。當忠大的小弟在旅館裡爽快之時,他一點都不好受,這正可以證明他這做大哥的是何等的擅於領導統御。享樂你們嘗,受苦我獨當。下午時分,當他抵達老縣長家時,老縣長王炳的女兒已坐在客廳等候了,王娟一見到他立即指責道:「搞什麼?情況也不報清楚,警察打他到什麼程度,受傷了嗎?如果受傷了,為何不去驗傷?」「王議員。」阿忠只有苦笑:「奶沒問,我以為奶全部瞭解,老神在在了。」「放你媽的屁。」她粗話脫口了:「我是上戰場作戰哩!情報不確實,我怎麼跟敵人打仗?」「是、是。」阿忠有理也不敢申訴了:「下次我會注意,下次」「這一次已經夠糗了,還下次?你知不知道全縣的警察都會因為這個案子恥笑我?」「不會啦,第四台轉播時我從頭看到尾,紅娘子奶表現的絕不會輸給局長呢!他出的每一招都被奶抵擋回去,而且他兩次向奶道歉,面子夠啦!」「面子了早丟光了。」王老縣長坐在輪椅上,由護士推著進入客廳,顯然他們的談話被他聽去大半。「阿爸。」王娟站了起來。「老縣長。」阿忠亦緊緊跟隨。「阿忠,我上次是不是教你莫在外邊黑白來?」老縣長一雙冷冽的眼神直直射向他:「你是有家室之人、事業大,日(左加)月(左加)嬰仔做的代志,你那會做得出來?」阿忠默然,頭低低地。「代志發生了,擱不敢負責,叫阿娟出面解決,有效麼?阿娟擱是嬰仔哩!能跟老狐狸斗嗎了你噢!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老縣長,阮」「莫講了。」王炳又轉向他女兒:「奶別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這件案子錯在阿忠,奶非要局長低頭,可能嗎?人家又不是不知道阿忠背後的靠山是誰,早有準備啦!一出手就讓奶滿頭包了,對不對?」「阿爸,我也沒輸呀!局長跟我道歉過兩次。」阿娟仍要抗辯。「你看。」他再轉向阿忠:「我這個查嬰仔攏是我寵壞的,以後不知擱會出啥米大代志。」「老縣長,伊講得也不錯。」阿忠捅出來的樓子,不得不幫腔。「攏是你。」王炳顫抖的手直指著他說:「別人講得多難聽你知不知?說你吃幼齒,卵鳥給人咬不知死活,假的槍被人真的槍打得軟酥酥,真是笑死人。」「這話離譜了,老縣長。」他感到口乾舌燥。「阿忠,再這樣下去,咱的關係就結束了。」這是老縣長最重的一句話,他謹記在心了;他愈發感覺到老縣長很像他的表哥爛肚大仔。
宦海挑情錄第三章金屋藏嬌1刁侯這位調查局的大幹員又來找忠大的了。這回並未事先約好,他也不是為報情報而來的;他的目的是來贖罪的。在阿忠那間偌大的辦公室內,兩位老同學又見面了。「忠大的,我是來劃失禮的。」他小聲地說,並看看阿忠左右的哼哈二將,二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教他有些惱羞成怒卻又不好發作。「免啦!」阿忠則表情木然:「代志過去這呢久了,我沒找你,就是沒你的代志。」「這件代志不可能這樣算。」他憤恨地道:「我要找到伊二個不知仔。」「也免你操煩,我已經通緝伊了。」阿忠這倒是實話實說。江湖混到這把年紀,除了少年時吃過他表兄爛肚大的暗虧外,再沒人敢這般羞辱他,如今遭兩個初生之犢用槍指著鼻子,還教他的「鳥槍」曝光,他是怎樣都忍不下這口氣的,更何況這臉在江湖上丟大了,不找回來他還能混得下去嗎?不過,若他們是道上知名人物倒也罷了,偏偏是無名小卒,這要探出他們的底就如同海底撈針了。阿忠放出去的線索全無音訊便是這個道理;他又不能太囂張的找尋,以免江湖中人說他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所有的傳言皆屬實了,笑話就更大了。真是兩難呀!「忠大的,你這樣講我壞做人……」阿忠揮手制止刁侯說下去:「東廠的,你給我顧好王老仔和小阿姨就好,其餘的交給我。」「老的最近一直聯絡張靜波叫伊返來,不知是啥米代志。」他馬上又獻上一個情報。阿忠陷入沉思中。其實外人看是這樣,他也是因為理不清個頭緒,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張立委返來,就知伊在變啥米把戲了。」他又說。「你給我顧住就好,若有狀況趕緊通報。」這時阿忠的秘書進來通報,有人來應徵公關。「交給許科長,這款代志也要找我。」阿忠怒道。「不過……」秘書小姐吶吶地道:「許科長要你決定。」「叫伊進來。」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隔了會,秘書引進來的是個擁有豐厚嘴唇的女人;那嘴唇讓人一見就想吻上去,尤其那嘴唇對付起男人的下體不知如何是好咧!2阿忠真的見不得性感的女人。這位嘴唇豐厚的女人來應徵,他一見就引起了遐思,然後把週遭的人全部遣散了,獨自來應徵她,至於他的老同學刁侯呢?去死吧!滾得愈遠愈好。「小姐,請問貴姓?」他不看履歷表反倒笑瞇瞇地問她。「楊。」她低垂著頭回答,那雙大眼睛彷彿從自己的胸口望下去,俯視自己突出的胸部。阿忠真希望那雙眼睛是他的。「什麼時間可以上班?」他又問。「你是說我錄取了?」「當然。」他始終保持著微笑:「月薪四萬,比奶要求的還高五千,如何?」「明天好嗎?我明天就來上班。」啊!那厚厚的兩片唇真是吸引人咧!他的二爺不爭氣地翹了起來。「一言為定。」他挪動一下屁股後說:「明天我親自為奶安排座位。」楊小姐離去後,他有股手淫的衝動,就在他安撫他的小弟弟時,楊小姐在距他辦公室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上了一輛轎車,駕駛座上坐著一個穿米白休閒服戴墨鏡的男人,俟她關好車門後便啟動引擎駛離了。「還順利嗎?」開車的男人問。「正如您所料,張立委。」楊小姐答。原來這男人正是張靜波,墨鏡下的嘴笑咧開來:「阿忠是流氓出身,好色得不得了,憑奶的條件,他那裡抵擋得住?」「上回紅美人槍擊事件,莫非與他有關?」「豈止有關而已?」靜波笑出聲來:「他根本就是男主角,強迫女人吸他那玩意的傢伙。」楊小姐眉頭皺了起來,彷彿派她去做「臥底」的終將會被迫幹那回事。「這些江湖混混多半沒什麼腦子。」他繼續說道:「你花點心思,他會把所有的底全洩給奶。」楊小姐仍未說話,這會她想到的是計劃若失敗她的身份暴露了,將會遭到什麼後果。「耍刀槍的人再怎麼也玩不過搞政治的,這點奶放心,有我在奶的安全絕沒問題。」他似乎察覺她的疑慮,是故安慰道。「我不怕。」她偏頭深深望了他一眼:「為了你,我願意犧牲一切。」「好,好,偏勞奶了。」他伸手過去拍拍她的膝:「奶為我做的,我一輩子不會忘記。」「現在去哪?」「我的別墅。」他的手向她的腿上移動了。3由他「巨人建設」老董忠大的具名邀請召開的「搓圓仔湯大會」,在一家大飯店的「鴛鴦廳」舉行。其實也沒什麼好搓的了,一切皆在他阿忠的掌控中,照他的算盤撥了就算數,誰能說二話?這回阿忠特別帶了他公司新來的公關楊小姐出席,打的名義是讓她見識場面,其實骨子裡他是想讓她見識一下他這做大哥的威風,好讓她臣服在他褲檔下;那褲檔下的另一種威力就叫淫威。不過阿忠的如意算盤可又撥錯了,當他引領揚小姐、黑面、臭頭及公司一干兄弟幹部浩浩蕩蕩入場時,整個鴛鴦廳內只有一個人是站著迎接他的;而當他一見到這個人時,原本高昂的氣勢一下氣餒了下來。阿忠愣在廳門口,雙目瞪得老大久久不能言語,令他背後一夥手下兄弟全不知所措起來,搞不清與老大對峙的是何方神聖?那一身瘦皮骨敢情是支撐得不耐煩了,久了就會散下來了。「阿忠。」瘦皮骨打破僵局,一瘸一瘸地走到他面前,伸出雙臂擁住他,故意放大聲音說:「作久未見,阿兄想死你了。」「表兄……」阿忠面無表情地道:「你,你哪會在此?」「職責所在」他表兄轉頭指向其中一桌人道:「我現今是鼎王建設公司的副總,代表咱公司來開會,順便探望我的表弟。」「爛肚大仔……」阿忠的背後有人輕呼。的確,他正是二十多年前開了個查某間,收留阿忠當三七仔的大表哥爛肚大仔。在道上他爛肚大仔已銷聲匿跡有十餘年了,怎會突然又重現江湖?「好,好。」阿忠不愧是老江湖,立即恢復了正常:「大家先入座,開完會後我擺桌,替阿兄接風,在場的全部坐陪。」「咱兄弟會後敘舊啦!」爛肚大仔說完便回他公司那桌去了。「鼎王建設」那桌的代表們除了經理外,阿忠沒一個認識的,很顯然全是混兄弟的,看樣子他們是有備而來,打算要和他的「巨人建設」拚上一拚。去年阿忠在「鼎王」鬧下那樁轟動一時的槍擊事件,原以為就此將他們壓了下去從此天下太平,哪裡知道「鼎王」終究不甘永遠臣服,竟然不知從何處將他表兄爛肚大仔弄了出來,似乎準備跟他硬碰硬了。這一回,不止是公司與公司的恩怨,還有他們表兄弟之間的恩怨恐怕也得一併算清了,阿忠因此陷入沉思中。「董事長。」楊小姐在他身旁用手肘輕輕推推他:「大家等你說話哩!」阿忠突然驚醒,望望仍對著他笑的表兄後開口道:「圖書館這項工程要招標了,今仔日我請各位來,就是想將整件工程的利益分配一下,若是有啥米意見直直講,不要緊,作伙來三詳。」接著他將一張準備妥當的書面稿拿出來念著,不外是哪件工程哪家退出應得多少圓仔湯錢;哪件工程哪家得標應出多少圓仔湯錢等等。他才念完底下就有騷動聲音,現場似乎有些混亂了。在往常這是不被允許的,一切他說了算,大伙頂多在價碼上討論討論而已,現在「一言堂」的局勢丕變,他瞭解全是因為爛肚大仔的出現為大伙壯了膽子,也動搖了他的領導地位。他的牙關逐漸咬緊,動搖他的地位等同於威脅他的生存,莫說是表兄弟就算是親兄弟他都會下手,而且這一回絕不比上一回,他會下狠手。「莫吵」他如悶雷般喝一聲,會場果然沉寂下來,這令他稍稍安了心。「當這是菜市仔麼?」他偷偷瞥一眼身旁的楊小姐,發現後者正以欽慕的目光瞅著自己,便更加威嚴地說:「若有認為不公平者,站出來說話。」幾家建築公司的要員幹部們這會全將腦袋轉向同一個方向,那就是他的表兄爛肚大仔那兒;但見爛肚大仔不疾不徐地站了起來,面帶微笑地說:「咱鼎王有話說。」鼎王算什麼東西?想當初在他們公司開槍當時,為何沒人敢站起來講話?現在請出爛肚大仔就有發言資格了嗎?他在心內亂干一陣恨不得此時手中就有一把槍。「咱鼎王只有一句話。」爛肚大仔仍是不疾不徐地:「這件工程咱一定要標。」4他雖是躺在床上,卻俯望著自己下體,那原本軟軟癱倒在他胯骨上的小弟弟,受到她的手掌刺激逐漸雄偉起來,一會忽然便從她掌間冒出了頭,完全成為了男子漢的象徵,令他自己都不得不肅然起敬。啊!太崇拜自己了,不,是崇拜自己的陽具;這玩意不知臣服了多少女人呢!「奶不覺得它很特殊嗎?」他問在她胯間的女人。「誰?」她抬起頭反問。「就是現在握在奶手中的寶貝呀!」他笑起來了。她放開它,真的仔細瞧了起來,好一會方讚歎道:「大立委,它雄赳赳氣昂昂就像您在國會裡的問政姿態;它彬彬有禮就像您和選民握手時的模樣;它噴射精液時就像您問政犀利的言詞……」「小楊,奶比喻得太好了。」「大立委,我愛死它了。」「那麼我把它交給奶了。」他說完便閉起眼仰躺下去,感覺得到她那豐厚的唇開始在他陽具上來回游移,起先速度很緩慢就像兩片沾水的海綿緩緩擦過按摩一般,教它心平氣和地任憑擺佈;不過一會速度加快了,又像菜瓜布摩擦著,火辣辣的感覺一下佈滿整根陰莖禁不住抖動起來,急欲找洞鑽入。她吮得十分帶勁雙頰深陷,一手撩撥散亂的髮絲、一手伸出食指,從他屁股下探入接觸到肛門後便用力一戮,滑入那柔軟的洞中,然後也進進出出抽動起來。「啊會痛……」他嚷了起來:「可是又好過癮。」「大立委。」她抬起頭說:「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不過過癮的還在後頭。」她抓了個枕頭來墊在他臀下再高舉起他雙腿,使他那屁眼兒仰起且微微張開,然後探舌入內,舌尖在裡邊翻捲,捲得他心花蕩漾,不禁自動抬高了臀部便於她更進入。她順從地伸長舌頭直往裡鑽,另外的手仍握住他陽物上下滑動。這樣玩了好一會,她終於抬起了頭,爬上他身,整個身體和他的重疊在一塊暫時還不進入,只是讓雙方三點接觸。她堅實的乳房壓在他胸脯上成扁平狀,那桃紅的乳頭對著他泛黑的乳頭磨呀磨的。她的屄外夾著他的肉棒子也是磨呀磨的,淫水便不斷淌出,連周邊的陰毛也弄濕了而黏成一撮撮的。三點接觸還不夠,她的舌尖從她厚厚的唇中吐了出來繞著他的唇舔,待他要回應時又躲開了,改為舔他耳洞搔得他一根肉棒挺到底了,亦舒爽到底了。「別,別弄我耳朵……癢死我了……」他一撇頭躲開了,仰頭一口捕捉到她舌尖狂吸猛吮。這還不夠,他改採主動抱著她身體來了個大翻轉,一下壓騎到她身上便由她的唇、脖頸一路往下吮,抵達她胸部時,他用雙手將她右乳高高擠起,然後張大嘴將乳頭整個吸入口中弄得她哀哀浪叫,告饒起來。「大人立委,快、快,吸我的小……快。」他騰出一隻手往下探,哇,那小洞洞早已積滿了水簡直要鬧水災了,難怪她要他轉移目標。他的嘴滑到她胯間還不急著進入,只是斜睨著她濕潤的陰唇,還不時用手掰開它往內瞧,彷彿在做什麼研究般。她的外陰唇像蚌肉,在他手指的撥弄下蠕動著,愛的潤滑劑便從裡邊源源不絕地湧出且香噴噴地,大概她在事前先在下體噴灑過香水,令他忍不住地舔了一口;這一舔她便興奮地叫了起來,且高高拱起下體意欲讓他舔得更深入,因此她的陰道就敞開在他眼前。他不再折磨她了,整根舌頭直往裡鑽,一會兒像連環炮般一直彈動、一會兒又像蛟龍那樣翻江倒海,攪得她下身扭來轉去洩了一床的淫水。更激動時她用雙腿緊緊盤住他的頭,屁股往前衝呀沖,恨不得將他鑽入她子宮裡去似的。他也學著她將目標轉移到她的屁眼兒上,一探入她肛門又聽見她興奮地高聲喊叫,至於她的陰洞也不放棄,改用手指在裡摳。她整個人因臀部高揚,幾幾乎要翻了過去,雙腿緊緊壓住自己的奶子,還不時左右晃動摩擦奶頭以獲取快感。「我的好立委,可以……可以上來插我了吧?」她幾乎哀求地喊道。「不,我要奶先在上位。」他這樣說卻未動作。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像不倒翁那樣忽而坐了起來又立即撲在他身上,急急地握住他那枝肉槍便往自己陰洞塞。進去的當兒,她渾身顫抖了下、眉頭一下就鎖起來,停頓了好一會,好似在享受絕妙的滋味。「動呀!快動呀!」他在下邊催促,還不時朝上頂。「好,我要來了」她跪坐著雙手撐住他胸脯開始猛烈地搖晃,一頭發絲及她那一對堅實的乳房便隨之劇烈甩動;尤其那一對乳房沒命似的抖顫著,教他看得心神蕩漾。他下身配合著她一下下往上頂,雙手則捉住她奶子使勁搓揉,彷彿要搓下一層皮似的。不過一會,他猛然抱住她身體,整個人也坐了起來和她面對面。他雙手繞過她身體緊緊握住她兩片屁股朝向自己衝擊,使陽具能更深入花心,頂得她騷水皆順著他胯骨流洩下去。他的嘴略略低一低就吮著她乳頭,深深地吻了下去;至於她則緊緊抱住他的頭,讓他吻個夠。「快、快,哥哥,不,好立委……」她呼喊著:「我、我不行了,要丟丟了……」他又猛然將她一推,讓她仰躺在床上與他呈九十度交合,一面晃動身體還一面用手撫摸她陰唇,簡直教她欲仙欲死了。這還不夠,她的陰洞與他陽具交合的動作全顯露在他眼前,把他爽到底了。「妹,妹……我的好妹妹……就讓我們……一起丟吧?」他狂喝一聲精液如萬馬奔騰衝入她陰道內,這同時她的陰唇也大為張開達到最高潮。事後,他側躺在她身邊,一隻手仍把玩她乳房,意猶未盡似的。「我的好立委,你說,爛肚大仔的出現,對我們有沒有好處?」楊小姐問。張靜波思考了會,方回道:「這的確是個變數。按照我原訂的計劃,小阿姨那邊照樣可以分到工程,有油水,王老頭不會如願地拆散我們政治夥伴的關係,反而我可以趁此機會給他重重的一擊,教他王家在地方上的老勢力徹底瓦解,現在又得看情勢變化了。」「爛肚大仔歸隱這麼多年了,難道他能鬥得蠃他表弟?」「好妹妹,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奶弄不清楚,那我早掌握住啦!」靜波調皮地捏了捏她乳房後續道:「爛肚大仔為何瘸了一條腿?據道上消息說,那是多年前阿忠出獄後找兄弟挑斷了他腳筋所致,這還是因為表兄弟的關係留個情吶!否則不要他命才怪?爛肚大仔也是因腿傷才退出江湖的。那阿忠為何要做他表哥呢?是因為他的入獄,極可能是他表哥向警察擺的道。這兩人的過節,奶說,爛肚大仔縱使實力不足,也會拚著老命鬥他一鬥?」「還真沒想到這麼複雜呢。」「再複雜我們也只是隔山觀虎鬥,看事情的發展才決定下一步棋如何走法。」「我們怎麼走,對小阿姨會不會有影響?」她問。「當然有。」張靜波斬釘截鐵地道:「甚至關係到我跟她的政治生命。」「毀了她,可以,毀你,我絕不答應。」她亦斬釘截鐵地說。「怎麼?吃醋啦!」張立委挑起眉毛故意問。「那個騷貨,除了勾引男人還會什麼?」她恨道。「唉!」靜波歎了口氣:「奶們女人喲!」5爛肚大仔重出江湖為「鼎王」撐腰,這迫使阿忠不得不邀他出面談判,尤其爛肚大仔說話又這麼硬,「鼎王」非拿下圖書館工程不可;開標在即,圓仔湯還沒搓出個名堂,他怎能不急?阿忠又在紅美人酒家擺了一桌。說真格的,這地方讓他又愛又恨,愛的是在地方上酒家以「紅美人」為最有名,有點名號的人物請客非它莫屬,否則就不夠稱頭;恨的是這地方曾教他栽了一個跟頭,至今尚未找回來。不過現在江湖上已不興打打殺殺了,冤家宜解不宜結,「紅美人」老闆屏東仔和他也沒什麼冤仇,只不過所用非人,弄了個查某阿嬌當酒家女罷了,既然阿嬌跑路了,那麼大家就一筆勾消吧!何況屏東仔在事後還擺了三桌陪罪呢!大家都是出外人,求個財嘛!爛肚大仔若是明白這個道理就好談,否則只有出下下策兵刃相見了。屏東仔這回可小心翼翼地安排了一個大房間供他倆兄弟單獨談判用,另一個大房間則供雙方人馬飲酒用。不過在他倆兄弟未談判完之前,手下是沒資格先飲酒作樂的,所以雙方人馬皆在酒家門口壁壘分明的羅列兩側,等待下一道命令。屏東仔將他二人引入房間後即自動退出,偌大的廳室內仍只擺有一張大圓桌,他兄弟二人就對坐著。「阿兄。」阿忠舉起面前的杯子,嚥下了一口水道:「先敬你一杯,為你接風。」「接啥米風?我聽嘸。」爛肚大仔頭一撇,顯然不願接受。「慶祝你重出江湖呀!」阿忠也不管他的反應先自己幹了一杯。「你現今是大仔,我算啥米?」他舉起杯也迅快干了它後續道:「這杯應該是我敬你。」「阿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莫想這,現今咱是求財,大家攏有錢賺,一世人無煩惱就好,對嘸?」「阿忠……」爛肚大仔逕自點燃一根煙:「你無煩惱,我有喲!」「兄」爛肚大仔舉起他手中的枴杖打斷阿忠的腿,不,是話後續道:「我的腳行動不方便,一世人攏要憂煩哩!」「兄。」他這會急了,趕緊舉起右手指向天花板:「這件代志,我發誓跟我絕對無關係,你莫聽人黑白講,我和你是親表兄弟哩!若我膽敢做,我擱算人是麼!必遭天打雷劈。以前我在你查某間做工作,你收留我,感激不盡!警察把我抓走是我自己的代志,沒啥米好怨恨,報復你要衝啥?」他表哥沉思不語了。隔半晌,他熄了手中的香煙,突然冒出一句話:「這件代志,我也沒講是你做的。」「這樣就好……」「稍等一下……」他又打斷阿忠的話:「雖然我沒講,但是我懷疑。」「阿兄」「好了啦!現今咱要談的是工程的代志,你放馬過來。」既然爛肚大仔主動撇開這層談判的障礙,阿忠便不再探討下去,趕快打蛇隨棍上地接口道:「咱這的工程,以前攏是我在安排,沒啥米問題,既然你代表鼎王出面,咱是親兄弟,一切好談,以後擱交給我處理,算你給我個面子,不過我不會讓你白白做工,我另外擱給你「抗米遜」,好麼?」爛肚大仔又沉思不語了,且再點燃起一根煙,良久才噴吐出一團煙霧道:「鼎王是阮的頭家,你是教我做抓耙仔是麼?江湖道義何在?」「阿兄。」阿忠又急了:「現今大家賺錢攏來不急,管他啥米頭家?」「拿人錢財,忠人之事。這件工程,老實講要由我來主持。」「若阮不答應呢?」阿忠火氣上來了。「真簡單,靠實力講話。」「阿兄,你是在逼我。」「嘸!我是在談生意。」「阿兄。」阿忠仍企圖做最後的努力:「鼎王找你,因為你是阮的表兄,伊就是要咱兄弟鬩牆就是,你還沒看出來?你這樣做,分明是中伊的計。」「阿忠,我是你阿兄,我重出江湖,憑啥米?一切靠實力你知否?」爛肚大仔似乎有些生氣了:「我也有許多小弟靠我吃飯,我不能丟臉,沒,這趟出來我會死得很慘。」「要拚?」「隨在你。」「阿兄,我不是怕你」「我知。」爛肚大仔笑了笑:「忠大的,我是一條腿的人,半死半活。這是我最後的機會,看你要否放我一條生路,讓我主持這件工程,沒,我擱再賠上一條腿,性命也沒要緊,我已經準備好了,等你出招。」6局勢是整個惡化下來了。上回「鼎王」的槍擊事件,阿忠受到過教訓,現在他表哥重出江湖,若他仍以武力解決的話,非但王老縣長會出面干涉,連江湖中人都會指斥他沒有倫理。真是棘手呀!他只有再請示王老縣長了。在老縣長官邸,王娟也在場,倒是她先開口直接切入話題。「你表哥出面,有什麼要求?」她問。「圖書館工程,他要主持。」他答。「他憑什麼?」她再問。「拳頭。」他答得更乾脆。「他的拳頭比你硬?」「未必。」「那你怕什麼?難道他的後台比我們還強?」「那倒也未必。」阿忠冷笑了一聲:「再怎麼強誰還能強過老縣長嗎?」這時二人不約而同地轉向老縣長,不過坐在輪椅上的老頭兒仍面無表情地傾聽他們言語。「你決定怎麼做?拚還是讓?」王娟又追問。「鼎王開槍的事我做過,可是老縣長事後不高興。」阿忠再望王老頭一眼後續道:「現在不是我決定如何做,完全要聽命行事。」「爸」王娟深深地望著父親,等待他裁奪。好一會,老頭兒開了口:「見過表哥沒?」「見過。」他據實以答:「而且單獨談過。」「他親口說要主持這項工程?」「嗯。」「好啊!」老頭兒極爽快地提供了答案:「就讓他主持,只要分得公平,這圓仔湯我們沒異議,不過你要堅持一點,小阿姨她親戚的水電部分一定得到手。」「老縣長」「不必多言,照我的話去辦。」7阿忠這些天一直在為圖書館工程煩惱之際,刁侯這傢伙又出現了。他原本不想見他的,上回扯出那麼件丟盡顏面的事,他便認定這同學是個痞子,但又礙於他身份的關係,不得不支開辦公室內其餘人特別召見。「忠大的,別來無恙?」刁侯一進入他辦公室就打屁道。他有些不耐頂,言語便頗冷淡:「你爸身體就像虎仔同款勇健,啥米有「樣」無「樣」?」「老同學,你還在為「紅美人」的事生氣嗎?肚量未免太狹窄了吧?」刁侯滿有骨氣,對這種江湖人絕不至於低聲下氣,畢竟他是白道中人。「東廠的,你爸正在操煩,嘸心情跟你五四三。」「操煩你表兄爛肚大仔的事,對不對?」刁侯賊頭賊腦地瞟他一眼。阿忠這會才正眼盯著他問:「你哪會知樣?」「忠大的,有興趣了吧!」刁侯笑咧了嘴,故意賣關子地道:「你叫我「東廠的」豈能白叫?你當我這老同學整天只知道吃喝拉撒睡女人?告訴你,我手上有很多你想知道的情報咧!」阿忠猛然坐正辦公椅,一按電鈴就吩咐他的秘書說:「進來,白蘭地伺候刁爺。」刁侯笑了,笑得極開心。秘書敲門進來,從酒櫃中取出兩隻高腳杯及一瓶白蘭地,倒入杯中後離去。「老同學,我敬你。」阿忠舉起杯子,頭一垂自然矮了他半截。「上次紅美人酒家的事,算我欠你一個情;欠債還債,人之常情。這回我是刻意來還債的哩!」二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忠大的」刁侯繼續說道:「你表哥一回到地方上,我們就很注意他了。有案底嘛!所以呢,我們就暗地裡對他做了一些錄音。那一堆錄音帶裡,可有你操煩的事情哩!」「好同學,你快講。」阿忠迫不及待了。「講得清楚嗎?」他從西裝內袋中掏出一卷錄音帶交給對方說:「找一台錄音機來,播放出來就知道了嘛!」阿忠又迫不及待地從櫥櫃中摸出一台錄音機,手微微顫抖地將帶子放了進去。先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對話,之後,他就豎耳傾聽了。「老的,現今我要怎麼做?」這是他表哥爛肚大仔的聲音。對方沉默了一會,咳嗽了兩聲方才回道:「莫怕,跟伊談判直接向伊要工程,不能放掉。」那蒼老沙啞的聲音,他感到很熟悉。「伊的實力恐怕」爛肚大仔的話即刻被打斷。「叫你莫驚知嘸?伊也不敢黑白來,沒阮的命令,伊絕對不敢動,你放心。」阿忠聽到此一拍大腿道:「是伊。」「對,你的頂頭上司王老縣長。」刁侯笑出聲來:「在本縣他的聲音誰聽不出來?」「干」阿忠只罵出一聲,下面對話又開始了。「以後呢?」爛肚大仔又問?「你等我的命令,總之你不會吃虧,我會讓你做老大。」電話出現一陣雜音,刁侯伸手便把它關機了,轉頭看阿忠,後者已面色慘白地張大了口。「怎樣?」刁侯故作輕鬆地說:「我說這才是你操煩的事情,是麼?」阿忠仍愣在原地,驚訝的表情仍未恢復過來。刁侯得意地接續道:「據我的分析研判,你的主子受不了你了,他找了你表哥來取代你,不過他高明的地方在於他把爛肚大仔擺在你們「巨人」的對手「鼎王」那邊。這一步棋多厲害呀!其中還有什麼陰謀是要吃掉「鼎王」呢!還是另有企圖,完全不知道,可見他是隻老狐狸,半身不能動了還要耍陰的,誰鬥得過他?」「伊為啥米要趕我走?擱為啥米不要明講?」阿忠好似癡呆了一般喃喃自語。「好同學,別傻了,他是玩政治的耶!下手有多重呀,你想想看,他一手把你拉撥到這董事長的位置,難道看你一天天坐大啊!利用完了,他當然隨手就扔,再找一個人替代就是了;何況你是真的坐大了難道就沒想過把他那殘廢老頭一腳踢開?他能不擔心嗎?」「我從來沒想過踢他,從來沒有。」他仍自喃語。「笨噢!那是你的想法,別人可不這麼想;他為了自保就不得不防你吶!」「我要怎麼做?」阿忠對著半空問。「很簡單,送你八個字。」刁侯刁起一根煙道:「不動聲色,靜觀其變。」8阿忠變得失魂落魄了。他要公關楊小姐和小弟黑面、臭頭陪他飲酒解愁。席間,眾人皆看得出老大的悶悶不樂,但卻不敢間其原因,倒是臭頭較機伶頻頻向楊小姐使眼色,要她展開攻勢討大的歡心。「董事長」楊小姐厚厚的嘴唇吐出的竟是嗲聲嗲氣的腔調:「我要敬你三杯酒。」「為什麼?」阿忠放下杯子好奇地問。「第一杯,我敬你對我的照顧。」她無限嬌柔地揚杯乾了。「有道理。」臭頭及黑面從旁助陣,忠大的不得不順從地舉起杯仰脖乾盡。「第二杯,我仰慕你在江湖上大哥的地位。」她又干了下去。「好,好。」二人鼓噪道。「好個屁,不比以前啦!」這杯他是皺著眉喝下去的。「第三杯,我祝你每天都有美人相伴,不會寂寞借酒澆愁。」「太棒了。楊小姐真會講話。」哼哈二將爭相表功,他們此時似乎察覺到這個女人的地位將很快竄起。阿忠愈喝眼睛愈亮,瞪著楊問:「美人在哪?」「水姑娘在此呀!」小楊靈活的眼睛故意眨兩眨。「哈,哈,哈。」阿忠大笑起來:「管他王仔伊個老王八,今朝有酒今朝醉。」「王仔是誰人?」小楊問。若換做哼哈二將誰也不敢貿然問出這問題,否則吃不完兜著走,但她小楊非道上人,不懂事嘛!且老大正心花怒放時。又怎會怪罪水姑娘呢?「就是伊個老縣長,干」阿忠啐一口。「他若生您生氣啦?我就是來給您消火的啊!」小楊說完又舉杯敬他,但阿忠喝完卻搖搖頭說:「我醉了,黑面,你送我們回去。」赫!他說的可是「我們」而不是「我」,哼哈二將跟隨他多年自是一目瞭然便興高采烈地去取車了。上了車阿忠和小楊坐於後座,趁黑暗中他先大膽地握住她的手,見她沒甚麼反應便更進一步地勾住她的脖子,豈料她非但不抵抗反倒倒向他懷中,一隻手撫摸起他胸部來。他急了,酒氣頻呼,恨不得搭乘的是一架飛機直接降落他家客廳,不,臥房最好。「大的,去二號對否?」臭頭問。這「二號」是他們之間的暗語,意指他阿忠的一處秘所。狡兔三窟嘛!「憨呆!」這話毫無責備的意思且有些許憐愛,臭頭不但知道答案了,且首次嘗到老大的溫柔,竟窩心地有些想哭。「二號」窟是農田中一幢獨棟的二樓洋房,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來,但一進入裡面才發覺真是金碧輝煌。阿忠或許是自小窮怕了,且常被人瞧不起,所以一旦發跡後便酷愛金子,只有那黃澄澄的色澤才使他有安全感,才能感覺不自卑。這間以農舍為名蓋起的洋房還真是對農舍的一個嘲諷,裡面的裝潢幾乎全是以金黃色為主,有真金亦有K金、包金,就連抽水馬桶也是金色的。小楊初入這裡被這一片貴重的金屬色澤給眩住了,久久沒回過神來,甚至走近前去一樣樣撫摸,發覺許多物件都是真金打造時,更訝異了。良久,她終於清醒過來知道不是夢境,轉過頭才看見阿忠早已脫個精光,就頸上還吊著條領帶;那領帶直指著更顯眼、翹得老高的他的那陽物。「喲!董事長,您想金屋藏嬌啊!」她毫無畏懼的神色讓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便搖晃著他那根走到她面前。「我告訴奶,我帶過許多女人到這房裡來,也看到過許多嘴臉。剛開始女人走後,我房裡就會丟失一些東西,後來我索性跟她們說,做完之後奶可以拿一樣東西走,記住只有一樣,於是她們就不用偷了。奶說,奶想要什麼?」小揚並不同於一般女人,畢竟不同。她一把扯住他的領帶,將他拖至臉對臉的程度後,才把略含酒氣的幽蘭香噴到他的臉上道:「我不要身外之物,我只要感覺;和你做愛的感覺,在黃金上做愛的感覺。」「奶知不知道我最喜歡奶哪個部位?」「不知道。」「嘴唇。奶的唇會叫醒我的小弟弟。」「那我知道要如何做了。」小楊說完突然就蹲了下去,張開厚厚的唇一口吞下他的陽具。阿忠眼皮跳了幾下,跟著臉孔上出現陰晴不定的表情;光看那臉部特寫,你會以為他是個演員。她的嘴唇是她的天賦,上天要她服侍男人的天賦,因此她很會運用它,教男人欲仙欲死。他也不例外,在她變換著招數的吸吮下,他的下半身幾乎要癱瘓了。這教他想起了他的夥伴,現在是他仇人的王老縣長,他的中風是否和女人有關呢?干!以前不敢想這問題現在不同啦!他八成是一次玩三個女人才癱瘓的。哎喲!他在心底吶喊出來,因為她開始使勁在他的老二上滑動。那兩片厚厚的唇就像她的陰唇,不,比陰唇還要美好,簡直堪稱尤物了;尤其唇內的舌頭,隨著滑動在他陽物四周翻攪,弄得他酥麻無比。真要癱瘓了。他漸漸地倒在地氈上,很小心翼翼,就怕脫離了她的那雙唇。她在他倒地之後,嘴也立刻改換了目標往下移至他卵蛋上吸吮著;有時只是輕含、有時使勁,教他疼得齜牙咧嘴。他幾乎已難忍受了,猛然挺起上身就匆匆剝起她衣物。她雖仍努力工作,也不忘配合他扭動肢體,這樣衣服很快便褪了去,露出的雙乳隨著她吸吮的動作晃呀晃的。他一把將她撈起,讓她與他面對面,貪婪的目光便緊緊盯住她的胸部。這一對傢伙不算大,但緊韌有彈性幾近雪白色;那乳暈特別大像粉紅色的花蕾,中間的乳頭又是小小的兩粒絲毫不皺,像極了處女的,但他絕不信她是處女。「我是奶的小孩。」阿忠突然冒出這句話。「什麼?」她問。「我是奶小孩,我要吃奶奶。」他又說。這會她明白了,立即挺起胸膛迎向他,並用雙手將她右乳擠壓出來便於他吸吮。他是窮兇惡極了,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腰,一口就咬了上去。他的口大張將她乳頭及一部分乳房全吸了進去,一陣乳香傳來使他更為興奮,另一隻手就抓住她的左乳房搓揉,時而用指頭夾住她乳頭,一會輕撫、一會又重搓。很快地,她嗯嗯啊啊叫了出聲。「好哥哥,人家受不了了。」她一面嚷嚷一面晃動屁股,讓陰部在他的陽物上摩擦。他雖在下位但仍積極採取主動,急急褪去她的內褲,然後一把將她推倒在地。這時候,這位曾讓他在辦公室意淫進而手淫的女人總算全部呈現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跪在她下體前,撩起她的裙子,狠狠盯著她的陰部。她的陰毛長得極茂盛,雖鬈曲仍不紊亂,彷似一層層的波浪;在陰毛下邊的陰唇則密合著如「一線天」,內中合著無窮的秘密。他略移開她雙腿,「一線天」稍張開了些立即有泉水湧出,順著她雙股滑下;以他玩慣歡場女子的男人來說,這簡直是奇貨可居了。他迫不及待地俯身下去,從她大腿內側往外撥,屄便張了開來,鮮紅的陰道頓時敞在他面前,還噴吐著愛液。這種陣仗,他多年未見了,口水就情不自禁地滑下來。他先用手在她陰唇兩邊來回觸摸,不一會手指便沾滿了她的淫水,接著他再用食、中兩指直往內探,觸及了她濕滑的陰核輕輕撥弄著。「董事長,不,大、大哥哥,我,我我快受不了了,你的手手指就好像,好像是你的你的那一根……」她不安地晃動下體連連喊叫,叫得他心神蕩漾,乾脆整個腦袋埋了下去,才接近她陰部,先嗅到一股異香。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桃花源洞內好似一座花谷,百花散香。他更迫不及待了,撥開外陰唇就把舌頭伸進去。一輪捲繞滿嘴香,簡直不可思議,便拉長舌頭成「長舌男」直接觸及核心,然後來回伸縮;好一會後,她的屁股開始配合他的動作上下彈動,好讓他能更深入。這還罷了,他的雙手還從她大腿下繞過去捉住她乳房緊緊捏住,讓她盡情地享受。她爽到了極點,索性雙手扳住大腿,將陰部高高抬起,讓他吸吮個過癮;有時雙腿併攏,使屄瞇成一條線,令他焦急地用舌尖猛往裡掏,有時又大張雙腿把整個陰道呈現給他,使淫水誇張地流淌到他嘴裡。最後她實在忍受不住,抓住他的雙手一下坐了起來,再把他整個人拉上來,握住他陽物就往自己陰洞塞。進去的剎那,兩人都叫出聲來。在上位的她緊緊抱住他頭部,讓他吸吮自已的奶頭,雙腿則夾緊他的腰左右搖動,教他的老二在她陰門內掃蕩,爽得她不停囈語。「快一點,再快一點。大哥哥,我、我就快,快要出來了」「我、我會配合奶」他吐出她奶頭也叫著。他在下位亦頻動猛往上頂一次比一次凶悍,二人就在地氈上彈跳著。「再咬我奶子,快、咬它,用力一點。」她又喊道。他在這節骨眼已經不是她上司了,完全聽從她的吩咐啃噬她奶頭,咬得她哎哎叫。「等一下」他在這節骨眼卻又突然叫停,二人皆汗水淋漓地互看著。「我的好妹妹,奶不是想在黃金上做愛嗎?」他一面吻著她的脖子一面問。「大哥,你有什麼意見?」她偏著頭好奇地問。「來,跟我來。」他牽著她的手站起身。兩個赤條條的大人來到了浴室,他把她一下子按坐在黃金馬桶上,然後一手抓住她一隻腳掌高高抬起,不用任何借力那根棒子就直接插入她屄直搗黃龍。「哥」她大嚷一聲:「插得太深了」「別叫,不、叫大聲一點,叫得全世界都聽到」他用這種姿勢可真是舒爽得可以了,非但小弟弟進出無礙,連她的尿洞以及小弟弟進出的雄姿皆落入他眼中,有如一面看著A片一面做愛。她的雙手撐住馬桶座,一下一下承受他的衝擊愈來愈深入,簡直無以復加了。「哥」她長嘶一聲,雙腿環繞住他的腰,外陰唇整個大張,一股洪流傾巢而出。9「奶確定奶沒喝醉?」張靜波這已是第三次問她了。「肯定沒有。」小楊嘟起那張厚嘴唇,彷彿受到莫大的恥辱一般地道:「我清楚地聽他敘說完整個事件。」「當時還有沒有旁人在現場?」他又問。「沒有。」她肯定地答:「我確定只有我們倆。」這太不可思議了。張靜波沉思了一會後又喃喃自語:「那麼難道是他喝醉了?」「也沒有。」楊小姐還是很篤定地說:「一個男人有無喝醉,難道我還看不出來?」「簡直是」張靜波在室內踱步後停歇道:「太奇怪了!照奶這麼說,那王老頭現在捨棄了自已的公司,居然和鼎王掛鉤,還找了個阿忠的表哥出來在鼎王臥底,難道就是為了趕走他的夥伴阿忠?如果阿忠坐大,他大可以用其它手段來壓制他,這種玩法一不小心就是玩火自焚,他敢這麼做?」「無論如何,阿忠是這麼說的。」楊小姐回道。她未將她和阿忠幹了那麼一回事的真實情況道出,她也有顧忌。事實上,當她和忠大的激情過後,她就追問起阿忠郁卒的理由,阿忠自然吐草了個痛快。在他的心裡,他已經打算將她「金屋藏嬌」了,那麼外頭的風風雨雨理所當然要告知於她,否則怎能得到撫慰呢?「如果王老頭真這麼幹了,他的背後絕對有一個大陰謀準備進行。」張靜波平時極少抽煙,此際竟然點燃起一根煙,且手微微顫抖地續道:「這個陰謀不是針對我就是小阿姨,或者同時針對我二人。」「可是個中端倪完全探不出來呀!」「妙就妙在這裡。」這年輕的國會代表居然歎了一口氣:「老賊畢竟是老賊,等奶看出他的招數時,他早把奶剷除掉了。」「那現在怎麼辦?」張大立委忽然又把才點燃的煙捏熄了,情竟有些栗悚頻頻說道:「事關重大,我要想想……」「大立委」小楊忍不住喚了他一聲。「別多話。」張靜波陷入沉思中,良久,他抬起頭說:「看樣子得找小阿姨談談了,要共商對策。」10圖書館工程搓圓仔湯二次大會換人發號施令了,爛肚大仔雖說是首次主持這種大場面,但憑他過去多年主持查某間的紀錄倒還差強人意,反正不過就是分贓嘛!誰該分多少,「鼎王」底下的專家們早幫他計算好了,不消多費心,他只要全心注意他表弟阿忠的反應就是。阿忠吃癟了,他手下人馬多有不服,會後頻頻吵嚷著要跟爛肚大仔的人拚一拚爭回主導權、還有大哥的顏面等等。阿忠的臉色的確極難看,整個開會期間均寒著一張臉且沉默不語,這意味著他對分配結果並無異議,最難堪的正是這點。在外人看來代表「巨人」的他已經向代表「鼎王」的爛肚大仔臣服了,雙方勢力的消長由此可以觀察出來,那麼爾後誰還會聽從他的呢?他是否該退隱了呢?其次,他的手下見老大如此窩囊分的羹也少了許多,為了利益難道不會變節嗎?現今的江湖道義簡直可以論斤賣,還能要求他們死守一個「寒窯」嗎?看樣子解決這內外交煎的問題,只有火並一場了。但阿忠仍不答應。他隱隱然覺得「拼」他會死得更慘。他說不出理由來,只是多年的江湖經驗教他預想到這下場,於是他在搓完圓仔湯後立即打電話約了他的老同學刁侯。在他這間偌大的辦公室內,俟刁侯一進來,他便鎖起了門,足見他的慎重。在他背椅後頭的整片落地窗外夕陽如血;他的心亦如被刀割裂般淌著血。「老同學緊救我!」他快掉出眼淚來。刁侯畢竟是個調查老手,焉有看不出他的窘境?他知道「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時代來臨了,便好整以暇地問道:「莫急,忠大的,有啥米代志?」「阮的江山不保了。」阿忠近乎哭腔的聲調,有些滑稽:「今仔日搓圓仔湯,攏是爛肚大仔在那發號施令。你叫我「以靜制動,靜觀其變」,擱觀下去我就輸了了了。」「的確,你的處境我料得到。」刁侯望著夕陽思考了一會:「老的這一招真是厲害,逼你走絕路還殺人不用刀,明知是陷阱又不能不往下跳,可就難了。」「趕緊替阮找一條路,莫擱講這。」阿忠急於抓一根浮木,再聽不下別的了。刁侯不得不掏出煙來吸了,在落地窗前來回踱步,映染了一身金黃色。一根煙吸完,他有了主張,簡直可媲美曹植的七步詩。他這回到阿忠對面坐下後道:「王老頭要打擊的主要目標絕對不是你,若是你,他不必大費周章冒這麼大風險去跟敵人接觸,對不對?」「對、對。」阿忠還能說「不對」嗎?「那我們來分析一下,他的目標在哪裡呢?」「伊曾經要我將這次圖書館工程的水電部分讓給小阿姨陳秋香的親戚,有關係嘸?」「啊哈」刁侯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他根本視這項工程為犧牲打,讓敵對陣營「鼎王」去搓,再要求爛肚大仔依然把水電工程讓給小阿姨,是不是這樣?」「對、對。」阿忠亦拍桌說:「水電工程確實是讓給小阿姨伊的親戚。」「一切難逃我法眼。」他指指自已細小的眼睛後續道:「老頭子主要的目標是小阿姨,或許還有張靜波立委,因為他倆人是一路的且都威脅到他女兒王娟的政治生命,至少也阻擋了他女兒的政治前途,所以他必須設法剷除。你應該知道,張靜波這一派在地方上一向以清廉著稱,如果被民眾知道有包工程這種事,誰還會相信他們?老頭子先放一條線給她,再設法讓媒體炒作,不用多久小阿姨就是昔日的人物了。至於你,忠大的,老頭子所有不清不白的事情你知道得最清楚,為了沒有後顧之憂,他正好藉這個事件一併砍掉你。這是典型的一石二鳥之計呀!」這一番話聽得阿忠傻住了,一生中他在江湖上廝廝殺殺直來直往,可從未有過這種鬥爭的經驗;有關於動手動腳的事情他知道,就是這般動腦的事他很少用過,所以複雜的程度幾乎令他腦漿迸裂了。「擱來呢?我要安怎?」他只能繼續問下去。「王老頭本來是你的靠山對不對?」他沒等對方答覆便續道:「現任他拋棄你,你是否還要找一個靠山?否則你怎麼生存下去?」「我要靠誰?」他問。「老頭子的對手呀!」刁侯詭異地笑出聲來:「他能出賣你,難道你不能出賣他?老頭子的政敵多得是,雖然張靜波是他一手拉撥起來的政治人物,但他連張靜波的女弟子小阿姨都敢打,可見他們之間也是有衝突的,那你何不利用這種矛盾滲透到張那邊呢?另外找一個政治靠山嘛,大家一起來玩。」「我不懂這」他吶吶地道。「沒要緊,我就是你的軍師。」刁侯呵呵笑起來:「咱先跟小阿姨接頭,伊一定有興趣,擱來!就聯手給老頭子死。」「小阿姨會跟咱合作?」「試試看就知。」11在阿忠找刁侯研究案情之後,張靜波也沒閒著,他約了小阿姨陳秋香見面了,當然又是在他的別墅內密談。「這件工程愈來愈詭異了。」小阿姨一見面就迫不及待地道:「早上我才接到一個男人的電話,他說他是老頭子的合夥人,想要跟我談一談。」「一定是阿忠。」靜波毫不考慮地說:「據我得到的消息,他已經被老頭子找人取代了,而且對方就是他的表哥,顯然老頭子想一舉擊垮他,所以他急於拉盟友。」「你倒是人在台北,能知故鄉事啊!」小阿姨有心調侃他:「看樣子我若想從你這邊套消息,還得施展美人計羅!」「那我可是來者不拒。」張靜波口裡這麼說,手卻一揮道:「對啦!要死也不該死在床上,談正事吧!」「阿忠放給我一個消息以示誠意。他說,老頭子現在和「鼎王」的人掛勾了,而且還要求對方繼續放生意給我親家,這麼一來,如果他有心把這件事情弊案抖出來,我豈不是死得很難看,反而他倒一點牽連都沒?」「事實是如此。」張立委毫不猶豫地問道:「奶的確是在危險邊緣。」「現在還能抽手嗎?」「「鼎王」已經標下圖書館工程了,而且和貴親戚正式簽了約,奶已經騎虎難下了。」「波,救我。」她急了,慌亂中連親暱的稱呼都喊出來了。「我找奶來,就是要救奶呀!」靜波握住她的手說:「別急,我自有打算。奶可以跟阿忠接頭,主要是讓他安心,免得這個粗人狗急跳牆鬧得不可收給大家都倒霉,此外他沒啥用的。擒賊要擒王,我會將老頭一軍,教他這回全身麻痺。」他並未將他的顧慮完全說出,事實上他最擔憂的是老頭子最先要對付的人,就是他張靜波,這才是他不能坐視的原因。打倒了他,小阿姨又算什麼?張靜波準備採取行動了。
宦海挑情錄第四章鏡子風波1「喂,阿嬌,這是啥米所在?」男人好奇地四處打量問。「是阮朋友的厝,驚啥?」叫「阿嬌」的女人將男人一把拖入臥房,關好房門繼續道:「伊出國了啦!這借給我住,你莫亂走好嘸!」「這厝安呢大,一世人沒看過……」男人咋舌道。阿嬌未等他說完便緊緊擁抱住他,雙雙倒在偌大一張彈簧床上,然後湊上嘴去與男人熱吻起來。「奶……奶哪會這激動……阮」她似乎不願給他說話的機會立刻反堵他的嘴,舌頭再度伸入他口腔內,如飛雲亂卷攪得他呼吸急促起來猛吮她的唾液,且一隻手不老實地探入她衣棠內握住她的一顆乳房用力搓揉著。「莫安呢,我會痛……」她呻吟道。「痛就是爽。」男人回說。他索性剝去她上衣讓兩顆裸露的乳房全在掌控中一顆捏在掌中,另一顆含在口中,弄得她下體不停顫動並且自動褪去了裙子和內褲大張雙腿,對著一面穿衣鏡便自慰起來。她的手指撥開了大陰唇,中指探入陰道內一點點地深入直抵桃花源,她開始伸縮手指一會兒便有陰水流出,令她忍不住地哎哎吟叫起來。男入聞聽到她的淫叫聲,抬起頭才發覺她已全身裸盡且正在手淫。基於面子緣故,他更進一步地栽入她胯間用舌舔著她手指間的愛液;這動作使她伸出了手指意欲由他的舌取代。他使用雙手扳開她陰唇直探桃花源。「哥哎喲,再進去一點,再進去……妹妹受不了了。」她一面喊叫一面對著穿衣鏡淫笑,似乎正欣賞著自己淫浪的動作且樂此不疲。男人又一把抬高她屁股使她下體高聳,然後改換舔她屁眼,而手指則替代舌頭伸入她陰道繼續往復戮弄。「這樣是不是更爽?是不是?」男人一面工作一面大聲問。「是、是……」她快虛脫了,語音含混不清。男人又變換攻擊目標,他將舌與手指互換改為舌舔陰門、手放肛門,那一根中指愈來愈往內伸,戮得她又哎哎喊叫起來。「哥哥……該我了,該我了……」她一面嚷著一面翻身起來,動手就去脫他衣物。男人顯然也受不了了,雙手配合著她三兩下便褪盡衣物。她滑落床邊,把他身軀往前拖至床邊,然後跪在地上一口含住他的陽具狂猛吸吮,似要將那玩意吞了下去。男人叫了出聲,雙腿像彈簧一般不停踢動,好似正受著極疼痛的酷刑一般。阿嬌完全像做表演一般竭盡全力,由於腦袋晃動得太厲害以致髮絲散亂;愈是這樣她愈顯得鬥志高昂,把那根棒子吐納得更快速,唇膏將它也染成了粉紅色。男人似乎無法忍耐了,仰起身子一把撈起她,直接就挪移到她身上,不用尋找她陰部,陽具左右滑動很自然地就插了進去。這一剎那阿嬌霍然嘶喊出聲,或許是太舒爽了,下肢大大地顫抖了下,陰道自然收縮起來緊緊夾住男人的龜頭;接著她挺起上身雙手捏住自己的胸部,猛搖臀部,那根肉棒便在她陰道口滑進滑出。男人這時才反應過來鬼吼鬼叫,更配合著她的動作往上直頂她花心,一次比一次用力,使她的乳房隨之上下顫動。「好、好大的貨喲……哥絕不能停,繼續頂頂小妹妹的小洞洞。」「不要嚷,我還要吻奶那根浪舌頭。」男人說罷抓住她雙手硬將她拉下來,立刻吸吮住她的舌尖,勁道一直加大,將她整根舌頭皆吸入嘴裡了。她嗯嗯啊啊地哼著,下面的嘴巴也沒停止飢渴地吞吐他的陽具,恨不得讓它永遠塞在裡邊似的。男人就在這時霍然來了個大翻身,一下雙方互換了位置,他在上頭更如魚得水完全採取主動了。他將她雙腿往上扳,她立刻如猿猴般盤住他的腰,使尿洞整個翻翹起來,讓他插得更深入了。男入雙手雙膝著地晃蕩著身體,她跟著懸吊在他身體下搖動,性器官因飽含水分且激烈摩擦便發出聲響,極有頻率地。她更配合著動作,大聲叫春。「干,幹幹死我啦……大哥哥,用勁干,干破我的淫洞呀」他的汗如潮水般滴落她身上,望著她淫浪的模樣,他更加振奮,衝撞得更猛烈,嘴中嘶嘶吐著氣,幾度將她頂得尖聲嚷叫。末了,他們又換了個姿勢。她趴俯在床邊,他則俯在她背後,任由她抓住他陽具往洞裡塞,然後雙方無限廝磨一般緩緩地愛撫、緩緩地抽送,彷彿有一首極浪漫的情歌正播放著,而他們正隨著音樂在舞池中舞動一般。「哥我快丟了,快,快丟了。」她囈語道。男人此際猛然加快了速度,肉棒每每抽出時都帶出許多淫水。他伸長手臂由她腹下過去一邊各抓住一個奶子、一邊撫摸一邊抽送。跟前突然一陣昏黑,耳裡聽見她慘烈地一聲叫嚷便清潔溜溜了。2男人獨自離開這間大厝了。阿嬌仍躺在大彈簧床上,慵懶地對著穿衣鏡說:「老爺,可以出來了。」一會穿衣鏡竟被推了開來,幽暗中一架輪椅緩緩移了出來,輪椅上赫然坐著的是半身不遂的王老縣長。「老爺,我剛才表演得不錯吧?」阿嬌故意將雙腿打開陰部面向他說:「你爽了沒有?」王老縣長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反倒問:「我前前後後給過奶多少錢?」阿嬌思索了一會方回道:「四、五十萬吧?」「錯。」他立刻反駁:「上次在「紅美人」叫奶設計阿忠,就付了奶三十萬,前前後後給奶的表演費加起來,恐怕六十萬都不止。」「老爺,我又不會記帳,怎麼知道會有這麼多?」阿嬌坐起身回答。她似乎猜到他的目的了,不免有些驚慌。「那些錢雖然對奶沒什麼大幫助,不過奶省吃儉用一點倒還可以付個買房子錢的頭期款,如果還不夠,我這裡再付奶一筆就差不多了。」老頭子從睡衣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扔在床上。「老爺」她一骨碌地爬起身,滑到床尾急忙地道:「您不能拋棄我呀!我們合作了這麼久,我一直配合您,您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阿嬌,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老頭冷冷地道:「我沒虧待奶,憑奶這塊料,在「紅美人」多待兩年也賺不到這些錢。夠了,人要知所進退。」「什麼進退?我為你設計阿忠是冒生命的危險哩!」她有些光火了:「他是江湖角頭,兄弟這麼多,自從被我們玩弄過之後,他四處派人打聽我的下落,就是想幹掉我……這還不說,那一天我在桌子底下被他逼得吹喇叭,這樣的羞辱三十萬夠嗎?」老頭子霍然冷笑一聲,將輪椅搖成和她成側面後回道:「婊子就是婊子,還不是為了錢?」阿嬌聽了這話便起身穿起衣服來,穿衣的空檔一面啜泣一面偷偷瞟著他。「年輕人要知足吶!」老頭子望著穿衣鏡中的自己說:「奶看看那張支票的金額再說好不?」「你這樣用完人就甩掉,不怕我去揭發你;揭發你性無能還要找人來做性表演,簡直是變態。」「奶先看看支票。」她拿起床鋪上那張支票瞟了一眼,無話說了。老頭子這時詭異地笑了笑後道:「滿意了嗎?如果奶不滿意我也沒辦法,我只能給奶這麼多。不是我沒錢給更多,而是奶只值這麼多。如果奶還有非分之想,譬如奶剛才所說的去揭發我變態什麼的,那對不起別怪我心狠手辣。我能對付像阿忠那種角頭,奶比他又如何?不說別的,光是和奶配合在「紅美人」拿槍對著阿忠的年輕人,也就是假扮奶男朋友的羅漢腳,我隨便吆喝一聲就會有一排的人來等著我吩咐辦事,試問奶的嘴巴還能像剛才叫春那樣快活嗎?」「老爺,你不要嚇我好不好?」「人最快樂的事就是急流勇退,然後看著別人在漩渦中掙扎。」老頭子將頭仰對天花板:「關於這一點我都做不到,但我幫奶做到了。去吧!走得遠遠的,就當沒認識過我,沒到過這個地方。記住,千萬別回頭,人生有許多往事是不堪回首的,奶只要往前走,自然會有奶的未來。」「老爺,我」「再會了,婊子!」3在張靜波的授意下,小阿姨安排他和阿忠見面了,一場「倒王」大會正式上演。他們約會的地點是在田野中一顆孤立的老榕樹下。這是靜波要求的,他不希望有任何人聽到或見到他和黑道兄弟往來,將會影響他清新的形象。對阿忠而言,張靜波又比小阿姨陳秋香更高一層次;反正現今他已是打赤腳了,還會怕他們這些穿鞋的?自然對這次約會期盼很高,也就依約獨自前來了。大榕樹下二男一女成三角鼎立狀態竟然在草地上坐下了,似乎與他們的身份地位不符。你可別瞧不起阿忠,昔日的他雖是地痞流氓,可現在漂白後已是統領數十人的建設公司董事長了咧!「久仰大名。」靜波畢竟是檯面上人物,一開口即顯現尊重之意,握過手後續道:「不知忠大的今年貴庚?」何忠好似沒聽懂,思索了會才恍然道:「四十二。」「啊哈!與我同年,幾月生?」「十一月。」「啊哈,比我小。」靜波望望小阿姨:「按道上規矩,我應尊稱他「忠大的」,可實際年齡他又比我小,奶說,我們該如何稱呼呢?」小阿姨尚未接腔,阿忠倒搶先回道:「您是立委先生,德高望重、民眾擁戴,年紀又比我大,自然是我稱呼您「張大哥」羅!若不嫌棄,叫我一聲「阿忠老弟」,我就十分榮幸啦!」別瞧他書沒讀過幾年,這一番話還說得合情合理,甚至有些文謅謅呢!真應了「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這句老話。「那好,我就不贅言了。」靜波立刻進入主題:「小阿姨算是我徒弟,大家都是自己人。聽說你放消息給她,王老頭已經轉向跟「鼎王」的人合作,用意是要整她,試問這消息你如何得知的?」「我在「鼎王」有臥底」「不」靜波馬上糾正他:「阿忠老弟,你說謊,你沒誠意,這事談不下去了。」「張大哥,我」「我人雖在台北,不過我耳目眾多,你的消息全部來自調查局,對不對?」阿忠一下就被電住了,感到視野急速縮小而壓迫過來似的,不得不掏出一根煙來壓壓驚,點煙的時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他這細微的動作,張大立委全看在眼裡,在心底就大笑了起來。毫無疑問地,這個場面已經完全由他主控了,要「收編」阿忠就不太困難了。阿忠派人在「鼎王」臥底是謊言,他派人在阿忠身邊臥底則是事實。擁有一雙惑人的厚厚嘴唇的小楊,在跟阿忠上了第二次床後就探聽出刁侯供給阿忠情報的這秘密,當時阿忠還自誇地說,他要刁侯向東他絕不敢向西之類的自大話語。這也是靜波願意冒險跟阿忠見面的原因,他認為阿忠畢竟不是一無可取的。「阿忠老弟。」他拍拍他肩道:「我們還能不能談下去?如果我不追問調查局這條路線的話。」他猛吸了口煙後道:「我聽您的。」這是全然折服的表現,現場三人皆知。「好。整件事情的緣起,就是從王老頭背叛了你開始。當然他背叛你,可能是為了要整小阿姨,不過由此可以看出你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既然他想擊垮我們,那我們為了生存,只有充分配合來對抗他了。按照我的計劃,我只要你繼續供給調查局那邊的情報就可以了,其餘的由我來安排。」「我有什麼好處?」阿忠熄了煙後問。「小阿姨」靜波不懷好意地對她笑笑問:「奶說,我這位老弟會有什麼好處?」在整個談判過程中一直沒開口的陳秋香,此際忽然大聲地道:「保住你老大的位置呀!」4阿忠果然不負重望,再次相會時他就帶了一卷錄音帶來,而且忿忿不平地對張靜波說:「老的這樣對我,我應該給他死。」「先放帶子來聽聽。」小阿姨道。他們仍是在老榕樹下碰面,一絲微風也無,連鳥叫聲也省了,寂靜得可以,因此錄音機聲甚清晰。「我叫你莫黑白打電話來,擱有啥米代志?」這說話的聲音很顯然又是王老縣長。「老大的,是阿嬌伊啦!伊打電話給跟伊配合的小弟講,伊要咱的代志攏總講出來。我知道這款代志真嚴重,所以要請示你。」這聲音無疑又是爛肚大仔。「伊打電話給你的小弟?」「對啦!伊跟我的小弟講,攏是伊在外頭打拚、設計阿忠,現今天下太平你就踢開伊,叫伊走,伊未甘心。」「莫睬伊,叫伊死去別位。」「王大的,伊擱講,講你……」「講啥米?」「講你叫伊找查埔人來表演……給你看……我也不知……」「你聽伊放屁。」「所以我要請示你,這款瘋查某要不要給伊死?」「下次伊擱打電話來,先警告伊,若是不聽話繼續黑白來,擱再講。」電話錄音終了,起了微風。張靜波停頓了一會,才對阿忠說:「紅美人酒家那件事,男主角毫無疑問地就是閣下了。」阿忠比老榕樹還沉默。靜波再轉向小阿姨,又有些像自問似的:「真沒想到、真沒想到,連那件事都是老頭子設計的,怎不教人寒心?」「真是隻老狐狸,好在我沒跟過他,不吐血才怪。」小阿姨的語氣有點像扇風點火。「憑這件事,我就有理由給他死。」阿忠憤恨道。「阿忠老弟」靜波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別口口聲聲死不死的好不?就憑他一個殘廢,玩你都玩得夠了,換旬話說,他要給你死的話,你不早就出山了?」「嘸要安怎?」「別只在意有關你的那一段,難道你沒聽出叫阿嬌的那個女人已經窩裡反了嗎?」「是呀!是呀!」小阿姨應聲道。「整個事情是這樣的。」張大立委望著遠方一朵雲道:「王老頭叫爛肚大仔派手下小弟跟阿嬌配合當然他事前已經買通了阿嬌,再由小弟扮她的男友,一同演出「紅美人」那出江湖亂倫事件,讓你這大哥吃了個大癟,被小弟用槍指著頭;然後他女兒王娟再假裝在縣議會質詢局長,使你因感激她撥刀相助而不致懷疑他王家。」「原來如此。」阿忠若有所悟。「但阿嬌為何又翻臉了呢?」小阿姨陳秋香問。「哈!問的好。」靜波笑了起來:「剛才的一段對話,奶是女人可能搞不懂,阿嬌說王老頭要她找男人表演給他看,看什麼呢?當然是不足為外人道也,或者是不堪入目的秀呀!奶要知道,王老頭雖然中風了,但他的性慾可能並未消失,在這種又想又無能的狀態下,他是不是可能性變態了呢?叫阿嬌找些男人來現場表演春宮秀,絕對有可能對不對?阿嬌幫了他這麼多忙,還有「特別服務」,現在被他一腳踢開,你說她想不想報復?」「以她一個弱女人,敢跟惡勢力對抗?難道她不想活了?」小阿姨再問。「差矣!人為財死的道理奶忘了嗎?阿嬌兩手空空頓時無法活下去,奶說她敢不敢揭發王老頭?」「我知道怎麼做了。」阿忠終於展眉了。「把阿嬌挖出來對不對?」靜波問。「不管她在天涯海角我都會挖她出來。」「記住。」靜波又嚴肅起來:「她可是我們手中的一張王牌,不是你報復的對象。動之以情、動之以利都可以,就是不能動之以刑;將來我們很可能讓她面對媒體,你要是對她不好,她反咬你一口,那咱們不是自討苦吃嗎?」「不會,我絕對不會。」「王老頭那邊呢?」小阿姨仍有疑慮:「要不要先警告他一下?萬一他不知好歹,在圖畫館工程上先整我一下,豈不是錯失一步?」「秋香妹子。」靜波拍拍她肩道:「奶別忘了,他的行動不方便呢!」5在阿忠下達對阿嬌的「通緝令」時,張靜波可沒閒著,他約了王老縣長的女兒王娟見面。見面的場地很奇怪,也非單獨地。那是在本縣一位素人畫家舉辦的畫展上,非但民眾踴躍更有些敏感的政治人物和新聞記者。「張大哥,覺悟了嗎?」王娟追隨在他身旁一面觀賞畫作一面微笑著問。「覺悟什麼?」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幅幅畫作問。「放棄秋香了吧!」她歎了口氣。「無所謂放與不放棄。」他也歎了口氣後續道:「奶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這什麼意思?我聽不懂。」「很簡單,奶就是我的妹妹。」「就這樣?你找我來就是要說我們是親屬關係?或者形同親屬關係?」「除此之外,我們還可能有什麼關係?」「譬如夫妻呢?」張靜波一下愣住了,他停止了腳步,垂首思索了一會方回道:「我是有老婆之人。」「誰都知道,你老婆已經歸佛了,天天茹素,根本與你只有夫妻之名而已。」「小娟」他又歎了口氣:「奶矩了。」「隨便你怎麼說。」王娟只好轉移話題:「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沒什麼,我只要奶告訴奶爸爸,我還是他的兒子。」靜波沉穩地說。「就這樣?」「就這樣。」「你騙我。」王娟笑了起來:「你怕了,你怕我爸準備動手整你對不對?」「奶」「張大哥,只有我可以救你,你信不信?」6張靜波信了,不信也不行。他在政治圈混了這麼久,誰都可以不信,唯獨王老頭;他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一般臣服了;不管他是不是孫悟空,但可以肯定的是王老縣長是如來佛,當年他可以將靜波拉撥到這個地位,現在就有能力毀掉他。靜波突然發覺,他要面對的真的是如來佛,可以掌控一切,掌握他的生,乃至於他的死。這樣一個人,他敢對抗嗎?或者是說這樣一個男人的女兒,他敢對抗嗎?他應王娟之邀到了王家,不是客廳,而是臥室。他並不知道這間臥室正是阿嬌每次帶男人來此「表演」的臥室,否則他早逃之夭夭了。他只感到這間臥室的穿衣鏡特別大,大到讓人站在它前面會有一種畏縮感。他特別站在它前面欣賞自己的體格;同時他希望突破那層畏懼感。那層畏懼感的根源,恐怕正是這屋子的主人。「王老縣長人呢?」他小心翼翼地問,深怕他就隱藏在這屋子的什麼角落似的。「被我哥哥接去他家住啦!」王娟坐在床鋪上回答。「那傭人呢?」「我放他們外宿假啦!」「這麼說,公館內今晚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當然。」「然而奶又直接把我帶進臥室來,豈不是很怪異?」「不是怪異,是明顯。」王娟笑瞇瞇地斜睨著他:「一切都不用言語了。」「這種方式我不能接受,我要回去了。」他站起身。「你可以走,我不會強求你。」王娟轉為冷冷的腔調:「如果你想跟小阿姨一起遭殃的話。」張靜波停住了,背對著她,彷彿她手中有一塊偌大的吸鐵石。「奶爸爸到底想怎樣?難道我這麼明白地向他效忠還不夠嗎?」他頭仍未回地說。「他要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這會靜波將身體轉了過來,緊盯望著她問道:「為了什麼?」「你應該問的是他怎麼做,而不是為了什麼。他有太多的理由要讓你們倒下去,其中最大一個理由就是我。」王娟聲腔提高了一些:「他愛女心切,誰擋住我的前程,他就會踹誰。這理由夠不夠充分,你說?」「好,他要怎麼做?」「我先問你,你要怎麼做?」她反問道。他遲疑了半晌,終於踱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臉吻了下去。她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舌尖毫不猶豫地鑽入他口腔中翻江倒海,甚至往他喉頭內猛鑽。「嗯!奶咬到我的舌頭了。」他脫離她說。「別,別說話……張哥,繼續」她死死地抱住他,用自己的身體摩擦他的身體。「我需要喝點酒。」他又脫離了她走到一張桌子前,抓起半瓶威士忌仰脖就灌了好大一口。放下酒瓶,他再度回到床前,一把推倒了她問:「要我脫還是奶自己動手?」她未回答,挑釁一般地斜脫著他:他俯身雙手一掰,她的紅襯衫應聲撕裂,露出一副粉紅色的乳罩。「都是紅,好個紅娘子,奶會落紅嗎?」他騎到她身上,再一把扯脫她胸罩。她的雙峰並不高聳,但十分渾圓且潔白如雪,那一對泛紅的乳頭格外顯眼,而乳暈很大,使它們更加地誘人。他似乎故意要蹂躪她,瘋狂似地伏在她身上,一邊咬噬她乳頭、另一邊則一把握住它使勁揉捏。這般,他的口水沾滿了她的一個乳房。「張哥,再咬咬另一個。」她一面哼著一面用下體頂他,彷彿已迫不及待了。他沒聽她的話,反而順著她的乳房往下滑,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用舌尖一遍遍繞吻著且吮出一個個瘀痕來。她不安地扭動著下體,將陰部挺起摩擦他的胸膛。這似乎是一種暗示,不,根本就是;他並不是受這暗示鼓勵的,應是順勢而下到了肚臍部位後,雙手將她暗紅色的裙子一把撩起,隔著一層褲襪及內褲使用下巴往她屄摩擦。女人被他這般一攪和整個身體著火一般灼熱起來,下體更是騷動著。他更急了,將她褲襪和內褲往下卷,才到大腿部位便硬把腦袋塞入她胯下,對著她的陰洞便親了下去。受限於褲襪,她的下陰瞇成一條線很難鑽入,不過陰水卻毫無阻礙地汩汩流出,被他咧開的嘴巴接了個正著;舔著舔著,他突然撕裂了她的內褲及褲襪,使得她的雙腿完全獲得了自由,毫不考慮地向兩側大張將陰門完全打開了。他完全不費力地把舌尖塞了進去,在她的陰道內涮來涮去,不一會便糊了一臉淫水;緊接著他就直攻核心了。變成長舌男的他,雙手捧起她豐厚的屁股,好使舌尖能更深入,然後一伸一縮地碰觸她的陰核。她簡直要飛上天了,兩手指尖夾住自己的乳頭玩弄著,嘴裡不乾不淨地喊叫道:「操我,張,張哥,用你那一、一枝槍……操我……的小洞洞。」他完全不理會,只自顧地玩弄她。他將她屁股抬得更高,舌頭下滑,一會兒便轉移目標到她的屁眼了。他掰開她臀部舌尖向裡鑽呀鑽的,如同陰道一般光滑的這屁眼,卻因為太小可不容易進入,他索性再用手指往裡戳,而且是毫不留情地硬往裡塞。「咬喲!」她大聲叫了起來:「哥癢哪!我不要……不要弄這邊嘛!」他並未撥出手指來,反倒又將嘴封住她陰洞,與手指一同運動了。好一會後,他霍然起身,一臉淫笑地道:「奶不紅嘛!一點都不紅。」他說完便脫下衣棠,在解下褲腰帶後,他咻地一聲抽出了皮帶,淫笑更加重了些。「奶想玩點新花樣對不對?我知道奶夠賤。」「張哥,別太過火……」他脫下褲子露出他碩長的小弟弟,指指它道:「奶說,它會不會發火?」跟著他將她雙手用皮帶綁住了,再將她下體向上一翹,整個陰門便在他老二前大開了。他一手抓住她一隻腳板跪在她身前,只輕輕一推送,那根長便滑入了她陰道內迅即沒入。他加快抽送的速度,且一邊叫喊著:「快,快摸我卵蛋。」這姿勢真是妙啊!她的雙手被反綁在背後。只要稍微向上一撈,恰恰就摸著了他的卵蛋。她將它握在掌中把玩著,使他下體的玩意全觸動著,舒爽至極。更過分的是,她甚至將雙腳擺脫他的手掌,直接夾住他的脖子,用腳的力量驅動他身體,使他更深入她穴洞。「哥我快受不了了……挺進,再衝啊!」她高聲喊叫。「這一次非操翻奶不可,教奶嘗嘗我的厲害。」他撥開她雙腿,整個人就勢仆倒在她身上,雙手緊緊捏住她乳房,嘴巴則像吸盤似的牢牢與她的嘴結合。這是三點皆入的手法,令她渾身最敏感的部位皆受用了,忍不住高聲浪叫起來。她藉著反綁在背後的雙手,配合著他的動作,一下下地向上撐,頂著他的大老二,使它直到花心。這簡直是愉快到了頂點,令她渾身汗流不止。「哥再整我,再」她尚未試完,他就下馬了,將她一個反轉,讓她變成了上位。由於她的雙手被反綁在背後,所以只能用膝蓋夾緊男人的臀部瘋狂地扭動,非但如此,比較自由的嘴也仍不甘心地嚷著:「哥,不要偷懶,快點幹。」他真是筋疲力盡了,但就是不肯認輸,聽到她這番言語,硬是一把推倒她,讓她俯臥在床上。「屁股翹起來。」他命令道。趴著的女人得令了,蹶起了屁股等待著他的進入;他卻不進入先跪了下去,又再度將舌尖伸入她尿洞內,大肆地舔起來。「哥,不要……人家的尿洞欠操……」她嚷著。他火大了,一躍跳上她的身,雙手由她背後往下伸,撈住她的乳房後,長長的由她屁股後插進去往復運動,數到第一百零五下時就洩了。7阿忠畢竟是阿忠,沒費多少力氣就將那個賤女人阿嬌找到了。她躲在她朋友家吃喝拉撒沒問題,可偏偏她犯賤,每次喝多了之後就要朋友帶她去唱卡拉OK,一而再、再而三。卡拉OK幾乎都有阿忠的人,訊息極快便傳到阿忠那,於是阿嬌「落網」了。帶到阿忠狡兔三窟中的「三號」秘所時,已是夜晚了,阿忠仍是趕了來。他有太多的怨氣和足夠的理由好好修理她一頓,甚至埋了她也不過分,但偏偏張靜波不准他這麼做,不禁令他再見到這賤貨時咬牙切齒起來。黑面將她反綁在一張椅子上,倒未塞住她那張含過老大小弟弟的賤嘴巴,倒不是還想讓它完成未完的任務,而是在這偏僻的所在,任她叫破了喉嚨也無人會聽見。阿忠走到她面前打量著她,只見她一雙大眼睛飽含淚水,滿佈驚懼的神色,見大哥現身連求饒都說不出口了,只是哼哼啊啊地抽泣起來。花糊了的臉龐、糾結的髮絲、哭腫的眼瞳,現在若要他再掏出老二是怎麼也硬不起來的。「奶犯了一個大錯誤。」阿忠深沉地開口了:「若奶真的是個純情女子,奶男友用槍指著我的頭,我都可以原諒奶,但奶卻從頭至尾設計我,只不過為了那老頭子的錢而已,那奶就該死。」「你……你攏知樣了?」她又嗶啦啦地落下淚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阿忠竟然帶著電視連續刻的口吻道:「人在做,天在看。」老天,這傢伙此刻彷彿是正義的化身了。「忠大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若不做伊會叫爛肚大仔對付我……我也是無辜的。忠大的,我求你,你莫殺我,啥米代志我攏替你做。」阿嬌哭得更凶了。「奶先老實講,王老頭叫奶做的所有代志。」阿嬌一五一十地將她與老頭子的交易說了個明白,竟然與張靜波所分析的絲毫不差,這下子他不得不佩服姓張的了,畢竟他是讀書人,有頭腦。「奶講伊家的鏡子是假的,可以從後面看到房間內?」他對這點倒滿有興趣。「對啊!伊每一遍攏是躲在裡面偷看我跟查埔相干,安呢伊就爽啊!」阿嬌告狀一般。阿忠思索了一會問道:「奶要生要死?」阿嬌如獲重釋,迎快地接口道:「當然是生。」「好,奶就在此好好住著,以後我要奶替我辦一件代志,成,我就放奶走,兩不相欠。」8刁侯又主動約老同學阿忠見面了,這回,對方要求找個更隱秘的地方,最好是個空曠場所。阿忠想到他每次與小阿姨和靜波見面的田野老樹下。在這裡不怕有人見到,不怕被監聽。刁侯一見到阿忠便愁眉苦臉地說:「阿忠,你被監聽了。」「為啥米?是啥米代志?」他一連串地問。這實在是個壞消息,表示他阿忠又被盯上了,很可能再度入監;也就是說,他耗費這麼多的時間漂白,卻沒什麼效果。「我也不知道,總之最近你辦公室和你厝攏總被監聽,我在懷疑是不是伊件圖書館的案子。」「那有可能?伊件工程已經由爛肚大仔處理了,那會找到我?」「不過,你辦公室的錄音我聽過,這卷錄音帶很可疑,我特別拷貝出來,你聽看看。」刁候取出一卷錄音帶和袖珍型錄音機放了出來。「喂」是個女人聲音。「這是啥米人?」刁侯問。「噓」化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最近有什麼消息沒?」是個男聲。「是張立委對不對?我聽得出來,所以覺得奇怪。」刁侯說。「是伊,沒不對。」阿忠垮著臉回道。「阿嬌被他抓到了。」那女人說。「什麼?他為什麼沒告訴我?」「誰知道他有什麼計劃?總之,這件事情愈來愈詭異。」女人說得很小聲。「他在耍詐,真沒想到,像他這種江湖人沒什麼大腦的也會來這一套,不過沒關係,奶繼續套他話,看他想做什麼?」「有人來了。」女人突然改變語氣道:「先生,您要看的房子我會幫您安排,就這樣,拜了。」聽完錄音帶後,刁侯再問:「這查某是誰?」阿忠沉思不語,望著遠方的大山,掏出一根煙吸了,半晌後方道:「你不認識。」「她是張靜波安排在你辦公室的臥底,你要知樣。」「我知樣。」阿忠像個木偶似的答。「你這個案件是別人辦的,我偶然接觸到的,注意千萬別洩漏出去,否則我慘了。」刁侯特別交代。9案子愈來愈複雜了,阿忠一個頭兩個大,他想了許久,決定跟小阿姨攤牌,畢竟當初是小阿姨介紹他與張靜波見面的。在他那偌大的辦公室內,他和小阿姨見面了。「為何不約張立委,卻要跟我單獨見面?」小阿姨單槍直入地問。「老實說,我懷疑張立委暗中搞鬼。」阿忠的眼皮又跳了起來,他真怕死了這些政治人物,不知什麼時候他們會出賣他。論起江湖弟兄,雖然江湖倫理已式微,不過至少還有些影兒,在政治環境中卻連這影兒都沒,什麼倫理、道義、常情、友誼都是狗屁,在利益之下這些東西全會變質的。而且這些人物殺人是不見血的也無刑責可言,教他徹底寒心起來。「你有什麼證據?」小阿姨好奇起來:「當心,別中了王老頭的離間計。」「上回我說過,我有調查局的線,奶沒忘記吧?」他壓低聲音說:「他有情報,指出張立委派了個人在我這邊臥底,否則奶想,他為何知道我有調查局的線?而且對我這邊的事業掌握得一清二楚?」「臥底的人是誰?」小阿姨追問。阿忠帶她至窗邊掀開窗簾的一角,大辦公室便一目瞭然了,他指著其中一位女子道:「那個穿粉紅色套裝的女人奶見過沒?就是她。」小阿姨仔細盯著她,一會她想起來了。「她是不是姓楊?」「對。」「就是她了。我見過她,她是張靜波的助理。當時我還問淨波,怎麼沒見過這個助理,他支支吾吾的原來被派到你這邊來了。」小阿姨闔上窗簾後,想起什麼又問:「可是他派她來這邊幹什麼?」「張靜波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說不定會出賣我們。」小阿姨沉思了一會,忽然望著他詭異地笑起來:「就算她是臥底,但怎可能知道你的秘密?難道你的秘密在公司裡是公開的?又或者你跟她有親密關係?」「我」阿忠眼皮跳了幾下,頭不禁垂了下去:「是她勾引我……」「你真是見不得女人脫褲子。」小阿姨歎了一口氣:「現在是一團亂,我也不知該怎麼辦。」兩人對坐,卻一籌莫展。「這樣好了,你先設法將她看住,然後我們再約靜波出來談判,先弄清他的目的再說。」「押起來嗎?」「我是說「看住」,「押」可是你們兄弟說的,不關我的事,不過你可別胡整,出了什麼事自行負責。」這是什麼話?押了一個阿嬌,張靜波不准他亂來;現在又要「看住」一個小楊,又叫他別胡整,那他弄這二女子在手上幹嘛?簡直是燙手山芋嘛!現今,他覺得自已是個布袋仔。正在此時,他接過一通電話臉色大變,立即對小阿姨說:「這件事以後再談,我有急事先去處理。」阿忠匆匆上了車,且連連打了幾通電話,用不了多久便抵達他的「三號」秘所了。在他這間別墅門口停有三部車,雖在黑暗中仍可見人影幢幢。他眼皮跳了起來,卻不得不硬起頭皮下車。七、八個人圍了過來,為首的正是他跛腳的表哥爛肚大仔,兩人面對面站著氣氛凝重。黑面及臭頭這些天被他派在這間屋內看守阿嬌,就是他們剛剛通報消息的;他倒是及時趕上,看樣子他們還未攻入屋裡,不過這會他可變成了「單刀赴會」。「忠大的,單獨一個啊!」爛肚大仔冷笑起來:「腳手真快呀!」「你來沖啥?」他故意將右手伸入腰際假裝摸槍的樣子。爛肚大仔身邊的兄弟意欲動作,遭他制止了。爛肚大仔說:「你以為我帶這些人來三觀你這美厝的?我是要你交人出來。」「誰?」「一個查某。」「查某你去找紅美人的屏東仔要,找我那有路用?」「免假。」他表哥又冷笑了起來:「幾日以前你抓走一個叫阿嬌的查某,伊是我小弟的查某,安呢做,你是不顧江湖道義。」「你小弟?哪一個,叫伊出來。」阿忠這也是將他一軍,若他小弟敢站出來,那麼紅美人那齣戲豈不會被當場拆穿?「免。我出面來討就好。」他倒是推得乾淨。「討啥米?我講過,我厝內沒人。」「嘸。你開門讓咱進去搜。」「表兄,你太過分了。」阿忠抬高了音量,不過眼皮也跳得愈凶。這時爛肚大仔忽然伸手摸了摸頭,身旁的人便猛然動作了,三、四人齊向他撲來一下便將他壓倒在地,緊緊扣住了。爛肚大仔用他那完好的一隻腳踩在他面頰上惡狠狠地道:「這隻腳承蒙你當年手下留情沒給伊斷,今日伊才能踏在你面上。」「大的,現在要安怎?」一旁的兄弟問。「搜伊身軀找鑰匙出來。」眾人正動手搜他身時,他從他的車底下望見好幾輛車的頭燈由遠而近。這下子眼皮停止了跳動。一、二、三、四、五,他清楚地數出五輛車子,方停下便有無數只腳躍下車。他聽見拉槍機的聲響,接連好幾聲。「莫動。」他喊道,吃了一口沙子。開玩笑,這一火並起來,倒霉的會是他最先。「阿忠,叫伊把槍收起來。」爛肚大仔吩咐道。「行,你先放開我。」他吐出沙子道。半晌,四周的人鬆了他,他爬起身來一看,果然雙方都有傢伙握在手中是個勢均力敵的場面。援兵雖然來得晚,倒也及時趕到,不便再發火了。他拍拍頭及臉上的沙土,對爛肚大正說:「十日以後再相約,所有的恩怨一起解決,你敢嘸?」「我怕你?」「好,一言為定。」10阿忠隱隱然覺得最近將有大事發生,很可能是他人生中的另一個轉捩點,關係他後半生的榮辱渦福,不得不慎,因此他連酒也不沾了。首先他按照小阿姨陳秋香的說法,先將楊小姐「看管」在他的三號秘所內。帶小楊去那裡時,她似乎已有察覺,在車上幽幽地問身旁的他:「你沒忘記我們曾有過一夜之情吧?」「當然。」他答道。她的手伸過來按在他手背上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應該知道我的處境,那麼你就不該為難我。」「我們江湖中人最痛恨的就是「抓靶仔」。」他歎了一口氣:「奶是我紅粉知已,可是奶卻出賣我,奶說,我該怎麼懲罰奶?」「你果然全都知道了?」她嚶嚶地哭泣起來。「就像知道奶的身體一樣,只是我覺得奇怪,張靜波為何能緊緊掌控奶,因為他大?」他講得極嚴肅,以致最後這句話有些不搭調。小楊並未破涕為笑,她有些擔憂,但畢竟不像她即將在秘所內碰面的阿嬌那樣恐懼,她知道這個男人對她下不了狠手,此其一;另外她相信她深深愛著的那個大立委一定會來救她。他是她的白馬王子。公主有難,王子要捨身相救了。小楊不知道在她被押往秘所時,她的白馬王子也落難了。而且若她知道的話,她也不會再認為他是白馬王子了。那有自已的白馬王子當別的女人做馬騎的呢?在張靜波家中,他那有名無實一向只在頂樓佛堂唸經不見俗客的老婆現身了,一身黑粗布服、素臉蛋,手握的不是念珠反倒是一卷錄影帶。「今早有人寄了這個來給我,要我好好欣賞一下。」她將錄影帶放在茶几上繼續道了一聲佛號:「阿弭陀佛。一播放我就知道是什麼事了,馬上關了它,免得髒污了我的眼、我的心。」「這就是你要我回來的原因?」他仍不明白那是卷什麼帶子:「難道有人對奶惡作劇?」「靜波,凡事要知所分寸,你的報應不是我,而是成千上萬的選民。虛幻的假象,終會幻滅的。」她說完逕自上樓去了,留下那卷錄影帶。好奇的他立即將它塞入錄影機中。影像閃了約有三十秒,突然躍出的是一間臥房的畫面,挺熟悉的。不一會一對男女進來了,張靜波嚇了一大跳。他看到的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和綽號「紅娘子」的王娟。靜波傻住了,整個人簡直是僵在沙發椅上動彈不得,隨著那熟悉的情節播放下去,他的腦袋裡亂成一團。這番情節當然不用再看下去了,他慌忙抽出錄影帶,把磁帶抽出胡亂撕扯著像洩恨一般;接下來他稍微清醒了些,立即打了通電話出去;當然他要找的是片中最佳女主角。「王娟,奶為什麼要設計陷害我?」他開口即問。「張大哥,好久沒聽見你聲音了咧!」王娟反應遲了些:「什麼?你說我陷害你?」「嗯。錄影帶的事。」「喂。張大哥,你的話我完全不懂,錄影帶?……」「別裝傻了……」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奶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知道什麼?我只知道我爸爸前天告訴我,說你這兩天會打電話給我。他說,如果你問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就直接去找他談,他會為你指點迷津的。」「奶爸爸?」「沒錯?到底是什麼事?那錄影帶……」「沒奶的事,我曉得了。」掛上電話後,張靜波像只鬥敗的公雞一般癱倒沙發椅上。11張靜波馬上就知道棘手之事是一樁接連一樁來的,小阿姨陳秋香湊熱鬧一般也在這時打了電話來,約他到那田野的老樹下見面。他拒絕,說有要事處理,未料到他這女弟子兼情人口氣竟極冷地道:「我要你來,你可以不來,那如果是楊小姐要你來呢?」那他當然是要來羅!而且是極快速地,甚至比小阿姨和阿忠還要早到。晚到的這一男一女臉色比起綠色田野還要綠,累緊抿著唇彷彿一開口便會噴出火似的。「小楊呢?你們把她弄到哪去了?為什麼我打電話去,公司裡的人說她已經離職了?」他一連串地問。「你很關心她嘛!」小阿姨的語氣有很濃的醋味:「那你為何不把她金屋藏嬌起來,還讓她出這麼危險的任務?」「什麼任務?你們誤會大了。」靜波忙辯解。「張大立委。」阿忠開口了,可惜並未噴出火來:「楊小姐在我公司上班,我待她一直不薄,沒想到她是「抓靶仔」,江湖的規矩你一定知道,這種人是沒好結果的,現在我的人正在審問她你派她臥底的目的,如果你肯說明白,她會少吃一點苦頭。你應該知道,我們這些羅漢腳進出監獄不知多少回,對於嚴刑逼供的手法多少都會幾招吧!」張靜波望望小阿姨,後者卻無同情的臉色,只好硬著頭皮說:「好,我就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至於小楊那個女人,阿忠,你別以為你捉拿她當人質來要脅我,我不在乎,隨便你處置。首先是小阿姨的親戚想包圖書館工程,沒想到老頭子一口答應了;她害怕其中有詐,所以找我幫忙;那時候你阿忠還是老頭子那邊的人,我理所當然派小楊到你那邊臥底。「知已知彼,百戰百勝」,誰想到老頭子又起用你表哥想剷除你,導致你投奔到我們陣營……」「那時候你就可以明講啦!」小阿姨插話:「甚至撤回小楊。」「我是可以馬上撤回她,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誰能保證阿忠從此就倒向我們這邊?」他盯著阿忠續道:「像他已經抓到阿嬌了,就沒告訴我們。」「你抓到阿嬌了?」小阿姨頓時又有了反應:「你為什麼瞞著我們?」「我……我只是剛抓到她,還在問她口供,看老頭子為何要整我。」阿忠又將「太極拳」打回去:「這件事跟你們沒有什麼關係,張靜波全是在挑撥我們。」「不,你是想利用阿嬌跟老頭子攤牌,讓他再挺你而放棄爛肚大仔,對不對?」靜波迅快點明:「你也有私心,想重新回到老頭子膝下,當他的乾兒子。」「我……」「好啦!」小阿姨大聲吼叫起來:「你們這些臭男生都有私心、都有自己的目的,可是你們當我是什麼?尤其是你姓張的,有老婆還玩弄了我,連小楊也玩弄了對不對?你別不敢承認,你有沒有動過她我聞都聞得出來。你們到底當我們女人是什麼?」「玩弄小楊的,他也有份。」靜波指著阿忠說:「你別不敢承認,小楊有跟你上過床對不對?否則那麼多情報你會輕易吐出來?」「別扯這有的沒的。」阿忠此際反倒是最清醒之人,立即跳出男女性事道:「張靜波,你的話還沒說完。」「還說個屁,你咬我啊?」他髒話出口了。12張靜波馬不停蹄,還真是個白「馬」王子,他又來到了王公館,為了他的政治前途。王老縣長這回可不是在客廳接見他,而是在他那間暗藏玄機的臥室內,似乎他想提醒他什麼。「有投有舊地重遊的感覺?」王老縣長躺在床上笑瞇瞇地問:「這張床很溫暖呢!陪伴我已有十年了吧!」張靜波望了望那面大鏡子心有所感,真想擊碎它。由於他和阿忠的互相猜忌,以至於阿忠自阿嬌那得悉這面鏡子的功能時並未告知他,害他上了老頭子的當,步入陷阱中。這時他才從錄影帶的角度得知這鏡子的功能。「縣長,你錄下的東西是我倒還罷了,可是對方是你女兒呢!這卷錄影帶你看得下去嗎?」靜波先發制人,一下便擊中對方的要害。「靜波」王老先生躺在床上微微揚起了頭:「整個錄影事件讓我來告訴你好不好?那天阿娟約你來我家確實是我安排的。我故意遣走我家的傭人,然後躲到這面鏡子後面,把你們做愛的過程全錄影下來。」「你看你自己的女兒做愛?你真是變態!」他歎道。「不,我只錄影,我沒有看阿娟。」「然後你就用你女兒和你徒弟的錄影帶來要脅我?你是不是人?」「你還自稱是我徒弟?」老縣長笑了:「你離我越來越遠了,要不是你對我的所做所為,我不會對你做這種事。」「你的目的呢?你要毀掉我嗎?甚至連你女兒一塊摧毀也在所不惜?」「不,我是要挽救你,誰叫你是我的愛徒呢?」王老縣長歎了一口氣:「既然我怕你背叛我,只有再把你拉回身邊。你知道我兒子王凱沒什出息,干到立委這位置已是他賺到的了;而王娟呢?又太嫩了,在我有生之年想看到她飛黃騰達並不太可能,所以我只有寄望你,最穩當的辦法是讓你變成我的女婿,成為我王家的接班人。這也就是我寄錄影帶給你太太的原因,其實這也不算破壞你們,因為你們的婚姻早就有名無實了,對不對?」張靜波走到那面鏡子前坐下來,首次發覺眼前躺在床上的只是一個孤苦的中風老人,而非政治強人,他也歎道:「你用心良苦,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老婆連看都沒看那卷錄影帶。」「老天總是不眷顧我這可憐的老頭子。」「那你為何又要對付小阿姨,故意將圖書館工程放一部分給她親戚,然後再設法揭穿她包工程的事實,破壞她形象呢?」「你這只是假設性的問題,我畢竟還沒揭穿她呀!她親戚太貪心,非要吃下那工程,害她騎虎難下,我何不順水推舟掌控住她?她這幾年竄得太快是個可怕的敵手,更可怕的是她和你的關係並非僅止於師徒,太過親密就對我王家威脅更大。」「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在我們這縣裡,我是無所不知的神,這一點你要相信。」王炳又恢復自信般詭異地一笑:「你們抓住了阿嬌那女人就真的以為能威脅我什麼了嗎?那種下三濫的女人出面揭發我,大眾會相信嗎?」「可是還有調查局的錄音帶為證。」「這我也知道。姓刁的那調查員竟敢將偷錄到我的帶子交給阿忠,他的下場就是下放到外島去,命令已經生效了。至於阿忠,並不是我薄情寡義利用完了就甩掉,而是他已經坐大了,快不聽指揮了,我不得不走一步險棋,再找一個同類來牽制他。」「如果我願跟你合作呢?」靜波問。「棄暗投明?」「就算是吧!」「很簡單」王炳竟掙扎著坐起身:「我把全部的政治資源過繼給你,你出來競選下屆縣長,不過你要保證把棒子交給王娟而不是小阿姨。至於眼前的問題很快就可以解決了,阿忠和爛肚大仔即將談判,到時候警方會來個大掃黑,把這兩尾大流氓掃進去之後,江湖秩序又得重組了,我再找個穩當的人接班……」張靜波不得不佩服薑還是老的辣,他還有選擇餘地嗎?不聽「神」的安排聽誰的?13阿忠的眼皮跳得很厲害,在談判的前夕。所有的音訊全斷了,包括刁侯、張靜波、小阿姨等等,他彷彿又陷入暗無天日的黑牢中……現在他唯一擁有的就是阿嬌和小楊這兩個女人,既然所有的音訊都斷了,那她們倆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呢?唯一的用途就是在明天的談判甚至火並前,替他鬆弛一下身心。他精赤條條躺在床上,讓這兩個女人使出渾身解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