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麗影第七回
曙光破曉,朝陽初升,萬道金光把個長安帝都映得一片金黃。城中東西兩市,業已開始營業。此處素來是富商大賈彙聚之地,仍有不少是從絲路而來的各地商客,均在這兩市購辨貨物,而最受商旅歡迎的,便是一些像牙沉香,珍珠麗錦,還有玳瑁寶鏡之物。
京城的街道,寬敞而潔淨,高樓大廈鱗次櫛比。但見四下樓房聳峙,建築奢華,巍峨壯觀,莊嚴肅穆,無不教人感受一派王氣,徐徐襲上每個人心頭。
兩市西面,便是平康坊,平康坊乃屬萬年縣管轄。西北之角,方好緊靠皇城
。自大唐立朝以來,朝中王公大臣,顯宦貴爵,多集居於此。皆因此坊鄰近東市,東門一帶,自北而南,遂成了妓女聚居之地,也是王城著名的“坊曲”所在,蓋因如此,平康坊便更顯熱鬧。
這帶茶樓酒肆,處處可見;秦樓楚館,更是五步一樓,十步一館,整夜價盡是笙歌喧鬧,歌吹沸天,當地之人,均稱此處為“風流淵藪”。
德靜王武三思的宅邸,便是座落平康坊北首,而他這棟樓房,好比皇宮般豪華,只見樓房檐牙高啄,畫棟雕梁,鏤金門窗,白玉飾璧,可謂勞役巨萬,窮奢極侈。
此刻正是金陽滿天,旭日臨窗之時,在這錦鏽簾帷內,這個權勢熏灼的德靜王,仍是擁著一個美艷女子,沉睡未醒。這個開府儀同三司,身為一級從一品之高職大臣,竟然連早朝也不上,當真視王帝如無物。便在他沉醉夢香之際,一把如鶯似的斥責聲從房外響起:“什麼?連本公主也不能進去,妳可是要找死了。”
一張可憐兮兮的女子聲道:“公主……是……是王爺早有吩咐,不得任何人打擾,奴婢實在……”
武三思被門外一吵,立時醒了過來,正待要發作時,聽得“公主”二字,便知是安樂公主駕到,濃厚的眉毛不禁拉緊起來,朗聲道:“讓公主進來吧。”說話方落,便見一人走進房來,望清楚來人,卻是一個嬌俏美艷,姿容絕色的美人兒,正瞪著她那明如秋水的大眼睛,望著榻上的二人。
只見她年約十八九歲,體態輕盈,一身蟬羽衣衫,腰束麟文衣帶,在她那唐宮低胸緞衣上,半露著一對飽滿豐挺的美乳,讓人更覺她肌理晶瑩,妖冶嫻都。
安樂公主見著眼前的家翁,不由美目含慍,嬌嗔道:“好啊,你就是一日沒女人也不成事,日上三竿,太陽也照到屁股來,還抱著女人歡醉忘曉,你可知道宮中弄出大事來了。”自從她嫁給武三思的兒子武崇訓後,不但刁蠻脾氣不改,且更變本加厲。在她眼內,除了母親韋皇後之外,可說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內,就是當今天子的父皇,也是如此,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家公。
武三思雖然權傾朝野,但對這個刁蠻公主,還是忍讓她三分。他並非是害怕了她,而是在她身上,卻有相當大的利用價值。這時見她說宮中弄出大事來,心下也不由一驚,連忙撐身而起,拍了拍身旁全身精光的美女,著她先行離去。
那美艷女子,卻是武三思的第六小老婆迎雪,因她樣子嬌美,媚功了得,平素甚得武三思寵愛,但面對眼前這個天嬌公主,自是不免矮了三分。此刻武三思叫她離開,當然不敢多吭半聲,便即匆匆披上衣服,離開房間。
武三思待那迎雪去後,向安樂公主問道:“究是什麼大事?”
安樂公主兩三步便來到他跟前,眼眶裡早已淚光盈盈,說道:“你就是懂得玩女人,也不理兒媳生死,父皇他……他今早把李重俊立為太子了。”
武三思聽見,先是一怔,接著龍眼大的眼珠,在眶內滾動了幾下,便搖頭道:“我還道皇上只是說說罷了,沒想到竟然來真,怎地這麼大事情,皇上連老夫也不通告一聲!”
安樂公主聽著,淚水不禁直淌而下,頓足道:“不就是四叔和太平姑姑兩人,不住口的父皇耳邊歪纏,說什麼立太子一事,關乎安定朝廷,不得等閑視之,你說氣不氣人。”
皇上立太子一事,近日在朝廷後宮裡,早便傳得風風火火。李重俊是後宮所生,當時韋皇後聽聞,本想出手阻撓,可是自己唯一的兒子李重潤,幾年前卻被武則天殺了,使她一時無言反駁。但安樂公主可不同了,她素來受父母寵愛,且是韋皇後嫡出,在她心中向來認為哥哥死了,如何說也該是她來當儲君,要是說女性不能當,為何祖母武則天便能當?
其實當時她父親中宗,也曾想答應她,便問中書令魏元忠:“朕想把安樂公主立為皇太女,你道行嗎?”
然魏元忠卻搖頭道:“公主當皇太女,這是史無前例之事,況且若她真的當了皇太女,叫駙馬都尉如何稱呼她,老臣認為這個使不得。”中宗聽後,只是點頭微笑。
此事傳到安樂公主耳中,登時氣得暴跳如雷,連忙跑到中宗跟前,罵道:“那個魏元忠是什麼東西,這個憨臣也不想想,阿母子既然做得皇帝,她的孫女兒又為何不能當天子?”
中宗見這寶貝女兒大發雷霆,只得笑道:“待我慢慢再想一下,好嗎?”接著又哄又勸,安樂公主才稍稍消氣。
中宗共有八個女兒,而這個七女兒安樂公主,不但花嬌月艷,長得天姿國色,且又聰穎過人,在中宗和韋皇後心中,直把她當作心頭肉,寵愛異常。說起這個天之驕女,還有一段難忘的往事。
當年武則天在世之時,曾立中宗李顯為天子,而其妻韋氏,名喚韋緗,乃京兆萬年人,她的祖父韋弘表,在唐太宗李世民時,曾任過曹王府典軍,父親韋玄貞,時為普州參軍,只是一個從八品下的小官,中宗登基後,便升韋玄貞為豫州刺史,是個從四品的地方大員。但韋後仍不滿足,要中宗將其父調回京城,任為侍中。而侍中一職,相等丞相、中書令、兵部尚書等位置。這一回可就不大順利了,宰相裴炎大力加以阻撓,認為韋玄貞無功無勞,驟然越級跳升,實難服眾,有損朝廷威信。
可是這個李顯,初登皇位,也不懂度時量世,更不知自己是個發料。而這個韋皇後,既能當得太子妃,樣貌固然美艷,她從做女兒時,已是個不守本分的人,就是嫁了李顯後,身邊也有不少男人,她為人精明強悍,好出風頭,與這個懦弱無能的李顯相比,直是陰盛陽衰,向來李顯不論大小事情,大多由她作主。韋皇後看見有人從中阻撓,便怒火勃然,忘記了那個權力無邊,殺人不眨眼的婆婆武則天,竟日夜唆弄著丈夫,常道:“你身為皇帝,難道升個官兒也要聽人言語。”
一日早朝,裴炎依然堅持不同意,李顯愈聽愈是起火,心想在臣下面前,若不耍兩下威風,將來我這個皇帝還能做下去,便即怒斥道:“你不用多說,朕就是把個天下都讓給韋玄貞,你也無權干涉,更何況只是個小小侍中。”
裴炎見他說出這等蠢話兒,也不和他多辯,回身便到皇太後面前,一一說了。武則天是何許人,對李顯的說話,自是知道是一時的氣言,就是他想把天下送人,諒他也沒這個本事。但她只是沒想到,這個素來膽小如鼠的兒子,方當上皇帝便說出這種話來,要是翅膀再硬了點,今後便控制不易了,決不能掉以輕心,心裡便起了廢掉皇帝之意。
嗣聖元年二月初,武則天驟臨朝堂大殿,召集百官群臣,宣布廢皇帝為廬陵王,命朝臣將李顯架下龍座。這回李顯真個不知所措,結結巴巴的問道:“我……我到底有什麼罪?”
武則天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要把江山送給人麼?這就是你的罪!”李顯無言以對,沒想到這個寶座,才坐了兩個月就丟了,還得個待罪之身,形同罪人。
不日,李顯夫婦兩人便被流放至均州,隨即又被遷到房州去,途中一家人只有兩輛舊破車,除了身上的衣服外,可謂一無所有。當時韋皇後早有身孕,抬著一個大肚子起程。押犯的差役,也不管你過去是王侯將相,只要你沒有銀兩孝敬,便有得你吃苦。
李顯前時雖是皇帝,但這些差役並不與你說這個,既然武後敢眨你,他們便敢收拾你。可是這對落難貴人,卻不懂得掏出銀兩來考敬,一路之上,二人當真是受盡苦頭。
一日,大清早便要起程趕路,行至中午,韋皇後忽地腹中疼痛,眼看分娩在即。但這時前不及村,後無山寨,李顯見韋皇後痛得不成模樣,便只好哀求那些差役:“王妃恐怕要生了,各位官爺就行行好,可否停留片刻?”
兩個差役見著,不由眉頭大皺,便氣鼓鼓地道:“要生便快點兒,就給你兩個時辰,若生不出來,咱們也等不來了,要是趕不到驛站,今晚何來吃住。”
李顯聽見,連忙點頭道:“一定快,一定快……”
兩個差役也不和他多說,兀自往一棵大樹走去,一個差役笑道:“他說生便生,這話說得挺容易。”豈料說話方落,後面立時傳出呱呱的哭聲,眾差役登時你望我眼,我望你眼。
李顯雖是幾個孩子的父親,但貴為王子,這等事兒又如何親手做過,立時忙了手腳,望著嬰孩不知如何是好,還幸韋皇後堅強,用嘴咬斷了臍帶,便對李顯道:“快點脫下衣服,把嬰兒裹著。”李顯聽了,連忙脫衣裹嬰,韋皇後抱著嬰兒,便喂起奶來。
眾差役看見他們動作如斯神速,當真疾如大便,也不禁詫異起來,圍著嘀嘀咕咕的談論著,莫非是山神照顧,要不生個娃娃,怎地會這麼容易?一人道:“光是看這個,我敢打賭王爺必有後福,准沒錯的。”
另一人道:“你說得對,瞧來打後要好生對待他們才是,不然可要吃虧了。”
沒過多時,李顯便招呼他們上路,眾差役連忙跑將前來,臉面登時變了樣,笑道:“王爺也不用急,王妃剛分娩完畢,還是多休息好,要是用得著咱們什麼,王爺盡管吩咐便是了。”
李顯大感奇怪,一時也想不通什麼道理來,便道:“今日仗各位大哥的福,一切還算順利,要是今後還有好日子過,本王定當圖報。”
眾人聽得這番說話,隨即跪拜下來,齊聲道:“謝王爺!”韋皇後在車上看見,不禁也笑起來。
一個差役問道:“不知是王爺還是公主呢?”
李顯道:“是我的七女兒。”
那人連忙道:“原來是個公主,那太好了,不知有了名字沒有?”
韋皇後在車上道:“不如便叫她裹兒罷,你說好麼?”
李顯捋須笑道:“好好,這名字可不錯,大家認為是嗎?”眾人當然點頭附和,李顯又道:“裹兒一出生便逢凶化吉,看來這個女兒必會帶來好運。”
果然,這個裹兒不但長得出色,一如李顯所說,最後一家給武則天迎回宮中,李顯還重登皇位,是為中宗。
武三思這時聽見,心中暗自盤算,心想道:“李重俊這個小子素來與我不和,此刻他一朝得勢,雖不致礙我大事,但始終是個隱憂,況且這小子又何德何能坐這個位子,老夫我若不把他扯下來,武家將來還有好路可行麼!”便向安樂公主道:“好裹兒,不用傷心,你要知皇上向來胡塗,但李重俊這廝,總不能讓他坐得平平穩穩的,妳大可放心是了,一切便包在我身上。說到外廷的朝臣,光憑我一句說話,他們怎敢不從,要把太子之位搶回來,可謂易如反掌。妳也回宮與娘說,多給你老爹壓力,我就不相信不能把那廝拖下來。裹兒不要再哭了,妳老爺我也很
久沒有愛妳了,過來我這裡,待我今日好好把妳這個俏媳婦疼愛一番。”
裹兒小嘴一撅,瞪了他一眼道:“你就總喜歡這個,家公不似家公的,要了人家的母親,連她的女兒也不放過。”
武三思淫笑道:“誰叫我這個兒媳婦長得又俏又可愛,現在我父子兩人同時讓妳快活,還說這等風涼話兒。”
裹兒纖腰一擺,便坐在榻緣道:“誰稀罕你這個大塊頭兒子,若不是阿母子要我嫁他,我才不要他呢。”這句說話,雖是半帶著玩笑,然聽在武三思耳裡,總覺不是味道,不禁眉頭輕軒,臉色一沉。裹兒看見,也知自己說得過了火,便朝他微微一笑,把一副曲線玲瓏的嬌驅,緊緊貼向他道:“不要嘛,你又不是不知,人家平日便愛開玩笑。可是你這個大塊頭兒子,今個兒一大清早,便氣得人家半死不活,適才我方會這樣說。”
武三思問道:“他又怎麼了,小兩口子就是愛吵嘴!”武三思伸手把他擁住,一只怪手緩緩在她身上游移,撫得裹兒渾身發軟,慢慢倒在他懷中。
裹兒輕聲喘道:“你……你這個好兒子,也不知人家氣惱,當我對他說時,你道他說什麼。他說我身為婦人家,怎可能去爭什麼皇太女,直是竹籃打水,白費心機,你說他可惡不可惡。”
武三思笑道:“這個小子就是愛澆冷水,妳也不用放在心下。”說著便開始扯下她的腰帶,裹兒也不做作,干脆自己動起手來,不消片刻,便與武三思看齊,變得精光赤體。
武三思雖是年逾五十,卻身壯體橫,他自從加入蒼穹門,拜天魔為師後,這二十多年來,內功也有相當底子,比之沒練武前,還要精神幾分。再說到玩女人方面,更是他的拿手伎倆,家中的妻妾不提,光是身旁的小媳婦裹兒,其母韋皇後,還有李顯的小老婆上官婉兒,及一些後宮妃嬪,實不下十多人,而他所玩的女人,無一不是當世名花,宮中貴人,只要他想得到的,便能手到擒來。其實以他這副尊容,生得眉粗顴高,滿臉胡茬,當真是威武有余,俊朗不足,卻偏偏惹得群鶯臨門,任他魚肉,說來還不是一件事。武三思此人,不但寶貝奇偉,且性力特強,
凡與他有過一手的女子,無一不是回味再三。現不說別人,便是這個刁蠻公主李裹兒,自一年前嘗過他的滋味後,方發覺這個家公,竟然比他的兒子強上多少倍,也難怪連她的母親,也為武三思痴迷難舍。
武三思輕輕把裹兒放在榻上,望著這具青春迷人的身軀,滿是須髯的臉膛,探前從她頸邊擦過,偎貼著她嫩如凝脂的俏臉。
裹兒被他粗硬的胡髯一刮,登時渾身一顫,閉起美目柔聲道:“好人,我的好家公,妳媳婦兒受不了,不要再逗人家好嗎?”
武三思像沒聽見般,並不理會她,只是更緊地貼住她。從她的面頰、鬢邊,鳥發,一直嗅到她的耳朵,嗅著她散發出來的奇異芳香。這個媳婦果然教人勃然心動。他的手徐徐下移,滑到她的胸脯,明顯地感到她心跳加促,大手再稍一移動,已經捫住了她那青春飽滿的乳房。
“嗯……”裹兒綻出一聲滿足的輕吟,把胸部往上弓起,迎湊他恣情的觸撫,口裡卻道:“你就是愛折磨人家,快嘛,裹兒已經好想要你了。”
武三思心下暗笑,忖道:“真個有其母必有其女,這個小淫婦,老夫今日若不把妳弄得喊死喊活,妳還不知道本爺的手段。”思念甫落,他的嘴唇開始吻向她下顎,徐徐下移,直來到她高聳的玉峰,接著用他那硬如毛刷的胡子,磨蹭著她殷紅嬌嫩的蓓蕾。
裹兒身子立時連連顫抖,那感覺直是癢到骨子裡,只見她螓首後撐,小嘴不停半張半合。武三思一面挑逗,一面盯著這個美艷的媳婦,他愈看愈覺她嬌美嫵媚,五官可謂無處不美,在他見過眾多的妃嬪美女中,除了上官婉兒外,這個刁蠻公主,也可算是最漂亮的一個。
這時的裹兒,再也難忍體內的騷動,但見她緊緊抱著武三思的臉頰,哀聲求道:“我的好人,你再是這樣弄裹兒,人家便要死了,求求你快點給裹兒吧。”
武三思笑道:“那有這麼容易,我一張嘴還沒嘗夠妳身子,誰叫妳一大清早便送上門來,破壞了妳家公的好夢。”
裹兒實在忍不住了,嗔道:“好,我求你不成,你以後休想我再和你一起。”
武三思笑道:“這是妳說的,到時妳不要後悔才好。”說著間,他再徐徐往下移,終於來到她早已甘露潺潺的所在,只見那兒肥美豐腴,花唇抖動,不禁看得情興大動,當下湊頭上去,忘情的吸吮起來。
裹兒被他這般一弄,直美得呻吟不斷,加上他那粗硬的胡子,不停地刮刺著她的柔嫩,又教她如何受得來。裹兒頓覺滿腦昏暈,花穴奇癢無比。武三思卻興致高揚,一條如蛇的靈舌,不住鑽探竄動,弄得裹兒欲壑難填,腰臀狂擺如浪,口裡不停呵呵喘氣。
武三思也知她欲火難抑,便跪將起來,淫笑道:“我的好媳婦,妳已樂得夠了,也該讓我爽一回吧。”裹兒是個識趣之人,且自她回到京城之後,所見所聞,盡多男女淫褻之事,深受熏陶,在她還沒嫁給武崇訓之前,便已在宮中縱欲肆行,糜亂無度,不知狎玩了多少宮人護衛,對於如何取媚於男人,早已頗有心得。況且目下已被弄得欲火焚身,見武三思如此說著,便即撐身而起,提著他那壯碩粗長的寶貝,為他吹奏起來。
武三思低頭望著這個美若天仙的兒媳婦,正自賣力地吞雲吐霧,也不由欲火難歇,沒待一曲奏完,便把裹兒推臥在榻。但見裹兒早便張腳以待,把個嫣紅欲滴的花穴,全然展陳在他眼前,瞧得武三思口水狂吞,當下擺開架式,提搶上馬,寶貝登時直闖深宮,只覺分身兄弟如投熔爐,內中溫暖濕漉,且含箍得密密實實,間發不容,果然爽到極點,旋即拍馬奔馳,提戟奮刺。
裹兒經他一陣疾闖,早就美得有口難言,搗得百來回,便已撐持不住,只覺眼前這個家公,實是個神勇將軍,比他那無能兒子,也不知好上多少倍。武三思眼見她紅暈蓋臉,星眸微張,更添幾分迷人嬌艷,胸前一對玉峰,隨著動作顛來倒去,著實美不勝收,倏感渾身受用,直把裹兒殺得片甲不留,讓她也不知丟了多少回,直到她開聲求饒,方勒韁不動。
裹兒休息良久,才緩緩平服下來,嬌嗔道:“看你不要命的播弄,也不理人家死活,若是給你弄壞了,看你如何向兒子交代。”
武三思呵呵笑道:“妳便向他直說無妨,說是他老爹弄壞的好了。”
裹兒不知好氣還是好笑,世上竟有這樣的老爹,便笑道:“我才沒你這般不要臉,還有我與你之事,萬萬不能說出口來,要是傳到父皇知道,我沒法做人事少,恐怕你這個腦袋也難保得住。”
武三思自是知道,也用不著她提點,但他最擔心的,倒反而是這個韋皇後,皆因她深處後宮,出入不免受人猜疑,尤其是定安公主的丈夫王同皎,老是跟他作對,一想到這裡,登時怒氣打從一處來,便道:“就算妳我不說,難保妳姊姊定安公主的好夫婿不說,我又不是害了他全家,此人就是總愛和我抬杠,妳要是擔心,便擔心此人好了。”
裹兒聽得柳眉緊蹙,說道:“是麼,我怎地會不知道?”
武三思道:“還有很多事妳不知道,這個王同皎,身為附馬都尉,如何說也算是一家人,但此子竟連岳母都要出賣,也不知他從那裡探得消息,在外總是口沒遮攔,四下說我和妳母親壞話,要知一旦傳到妳老爹耳中,到時我死了不打緊,但妳娘可就不同了,這個妳還是小心點兒。”
裹兒道:“這件事我會探個明白,倘若如你所言,我勢必不會放過他。”話後便把小嘴貼近武三思的耳邊,柔聲輕道:“瞧來你還沒得到滿足,來吧,再好好愛一下你的媳婦兒。”
武三思笑道:“妳這個小淫婦,才一順過氣來,這麼快又想要了。”
裹兒嗔道:“你說什麼嘛,人家一心為你好,還取笑人家,要是不來便算了,讓我起來回去。”便鼓著小嘴欲要起來,武三思自是知她耍性子,便即提槍輕刺,裹兒立時渾身騷爽,開始咿咿啊啊的不住呻吟。
武三思這回再次使出手段,但見他一邊抽戳,一邊把玩著她渾圓聳挺的玉峰,不時又把她轉過身來,從後進擊,百般輕狂,裹兒不但千依百順,且興致激昂,這樣一弄,便弄至一個多時辰,二人方戰罷離房。
正當二人走出大廳,便即看見一個灰衣老者,居中坐在大廳上。武三思連忙趨身而上,拜倒在地:“弟子不知師父光臨,恕徒兒招待不周。”那人略一點頭,示意他站起來。
原來此人正是天魔,自從他著了狄驥的道兒,果然不敢胡亂莽動,他也知道狄驥所言不虛,“火蟬腐骨散”是何等厲害的毒藥,江湖中人每一提起此毒物,無不聞之喪膽。天魔匆匆敷上解藥,望著狄驥抱著卓薇遠去。如此呆站了一柱香時間,但臉上的炙熱辛辣,不但沒有消退下來,倒反而越益厲害,他心下大驚,難道這個小子給我的並非解藥,暗自惶懼起來,當下從地上拾起包裹解藥的紙張,探鼻嗅了一嗅,卻發覺透著一股辛辣之味,心中不禁奇怪。他雖不是用毒名家,但縱橫江湖數十年,多少也有點毒藥的知識,但凡解藥,多是性質溫和,便是以毒攻毒
的解藥,也不會和毒藥藥性相同。
天魔心想,“火蟬腐骨散”本質性烈,中毒之處如火燒般灼熱,這種傳聞,早便讓江湖熟知,但手上這包解藥,同樣是辛辣無比,莫非這不是解藥,而是“火蟬腐骨散”!他一想到這裡,不禁背脊一涼,冷汗潺潺而下。
然而,天魔雖是心中惴惴,一時卻無法可施,只有期望狄驥並沒有騙他,如此這般又過了半個時辰,發現臉上的熱氣已緩緩退卻,也不像當初如此炙熱,心下不由一寬,直到兩個時辰之後,臉上的熱氣才盡數退去。但天魔仍不敢多動,恐防毒性未清,又待了半個多時辰,方敢提步走動。
天魔雖然劇毒盡去,但心頭的怒火卻無法抑制,這一趟羞辱,他立誓非要掏回來不可,早把狄驥恨入骨髓。其實他又那裡得知,狄驥為人向來光明磊落,從不以毒害人,而他用在天魔身上的所謂毒藥,只是一些尋常的辣椒粉末,而那些解藥,自然也是相同之物。這種掩敵駭人的伎倆,凡是久歷江湖中人,多有使用,只是各家各有不同,似虛似實,讓人難以捉摸,這也可算是一種防身的奇兵武器。
武三思見師父驟然來到長安,也大為詫異,他知道天魔近這二十年來,從不離開位於毫州的蒼穹門總壇,今次突然來此,想來必定另有原因,便問道:“不知師父今次遠道前來,可有什麼事情要辨呢?”
天魔並沒有出聲,抬眼望向武三思身旁的裹兒,武三思看見,自明白其意,說道:“我來為師父介紹,這位是安樂公主,乃是當今皇上的七女兒。”
天魔聽著,也不禁眼睛一亮,他對這個皇帝的寵兒,近日早有耳聞,竟沒料到她是一個如此可愛的美人兒,當即站起身來,拱手揖道:“小民拜見公主殿下。”
裹兒笑道:“師父不用多禮,本公主也曾聽過前輩的大名,今日前輩既來到京城,也不用急著回去了,便多留幾天吧。”
天魔見這個娃兒年紀輕輕,說起話來倒也頭頭是道,便道:“多謝公主的美意,其實老夫今次來長安,確有一事與三思相商,也打算多留幾天。”
武三思喜道:“這便更好了,難得師父肯留下來,當真令徒兒大喜過望。”
話落便向站立一旁的下人道:“快給師父盡備房間,通知廚房擺下上宴,快快!”下人立即令命而去。武三思轉向裹兒道:“難得師父光臨,公主也留在敝府共宴如何?”
裹兒點頭一笑,以示答允。
宴中,天魔向武三思道:“今趟為師重出江湖,除了要解決二十年前的一樁私事外,還有一事要告與你知,而此事對你可大有關連。”
武三思濃眉一軒,問道:“師父,到底是什麼事會與徒兒有關?”
天魔徐徐道:“江湖上近日傳聞四起,說你淫亂宮廷,驕縱恣行,危害國家;而為師也得到一個可靠消息,朝中有人已收賣江湖好手,打算把你鏟除,幕後之人究是誰人,現在還沒有探查出來,但此事在江湖上已傳得極響,說得言之鑿鑿,瞧來並非虛言,為師得了這訊息後,不得不趕至這裡來通告你一聲。”
武三思聽後,雖然有點兒愕然,卻並不甚驚訝,在朝中想要他死的人,著實為數不少。但裹兒聽見,可就不同了,臉色登時為之刷白,天魔所說之事,多多少少也與她有點關連,而她的表情,自是全被天魔收入眼中。
這時武三思心想,今次師父專程來到長安,想必是另有什麼原因,若只是為著這件事,隨便派個蒼穹門弟子前來通告一聲便行了,又何須他老人家親自前來,便道:“徒兒得師父如此關心,實是感激涕零,倘若有什麼用得著徒兒的,三思自當全力以赴,以報師父的大恩大德。”
天魔輕捋胡髯,心想果真沒收錯這個徒兒,一句說話,便懂悉老夫的心意,當下含笑道:“好,為師也不再拐彎子了。近年來你可有聞得影子幫這個名頭?”武三思點了點頭,天魔續道:“這兩年間,影子幫在江湖上似乎頗得人心,勢力也愈來愈大,此幫原是長江流域一帶的小幫,但這兩年間,其勢力經已遍布大河兩岸,且常與官家們作對,再這樣下去,恐怕並非一件好事,不但會影響江湖黑白兩道的生計,就是各地官府,遲早也要買他們的帳了!”
武三思道:“師父的意思是……是想和影子幫抗衡?”
天魔點頭道:“沒錯,為師打算在各州各縣,增更蒼穹門的分舵,廣收門人,尤其東西兩京,更是為師渴求之地,這一點相信只有三思你可以幫忙了,若然洛陽、長安兩地,均在本門掌控下,蒼穹門自然會負起保衛的責任,有為師在此,那個不長眼睛的狂徒敢動你一根頭毛,這樣彼此不但能相互相利,對你在官場方面,將來也大大有幫助。”
武三思沉思片刻,也覺很有道理,且還可假借師父的手,把朝中那些多事之徒,遂一加以鏟除,對自己確是百利而無一害,當即道:“好!這件事便包在徒兒身上好了。”天魔聽後,不住撫髯點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