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官二代,富二代,不知道什麽叫軍二代?
告訴你,就是家里叔伯,嬸子,表叔,二大爺之類,都是在軍隊中任職,混的差的也得是個少將級別。
權傾朝野的軍二代葉慶泉深刻詮釋:什麽人才配叫作太子爺。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這話具體是怎麽回事兒。
001章惡少
京城,天上人間。
葉慶泉直愣愣的盯著不遠處的沙發,段軍身下正壓著一個膚白肉嫩的大奶妹,“哼哧!”不停的做著伏地挺身運動,乳波臀浪的煞是動人
大汗淋漓,段軍這貨也不將器具拔出來,歪過頭戲謔的道:“我說泉兒,你丫的啥時候有這癖好了?自己旁邊有小妞你不玩,免費看春宮戲是怎麽著?”。說著,他側身抓起身旁的香煙,噴了一口煙,安慰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就是被你們家老爺子發配到下面鍛煉一陣子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呃!啊?”。愣怔了一下,葉慶泉張口結舌的道。
側頭瞅了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腿長腰細,小模樣也挺俊俏,只是現在對方皺著眉頭,一付痛苦狀。葉慶泉不解的道“怎麽了?”。
女孩怯怯的道:“葉,葉少,你輕點行嗎?捏疼我了”。
“嗯?”。
他這才發覺自己一只手掌不知何時還握著女孩胸前那活潑的玉兔,或許是剛才心情緊張,那只玉兔被自己死死的握著,已經現出了指痕印。
“呃!抱歉,對不起啊!”。
葉慶泉嚇了一跳,慌張的將手掌松開,連聲賠禮道。說著,急忙起身,慌慌張張的溜進了這豪華包廂的衛生間里。
端詳著鏡中俊朗帥氣的面孔,他糊塗了。
喝醉酒而已,也能莫名的穿越到同名的人身上?腦海中湧現的記憶,使他知道目前的身份竟是公安部的一名正科級主任科員,且還有紅色家族出身的雄厚背景。
葉老爺子是開國元勛,隱執著軍政,老爺子由軍隊起家,根基也在軍中,而葉家的子女也都在軍中發展。葉慶泉父母在文革中跟著老爺子受盡折磨,已經離世,眼下是他那高居副總參謀長的二叔葉建國擔任葉家第二代領頭羊的角色。
一想到現在太子爺的身份,葉慶泉就激動不已。他最先的反應就是提個籠,架個鳥,帶上兩名家丁現在是新社會,家丁是沒了,可想點辦法從老爺子那里借兩個中南海保鏢帶著豈不是更牛?這可比帶著家丁威風多了。
嗯!還得再弄個別人一看見就直流哈喇子的俊俏丫鬟在身旁給自己揉背捶肩,不時的拈起蘭花指喂兩粒葡萄給自己嘴里,自己一不小心唆一下她那白嫩玉指,歪頭瞅著對方那含羞露怯的小模樣。
目前才95年,自己還記得幾個中獎彩票的號碼,幾只牛股心里也有點清楚,其他的發財機會也能搗鼓出一點,只憑這些,這一世賺幾個銀子也不難
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呢?搖了搖頭,整理著略有點紊亂的思路。
段軍的老子是國務院副總理,自己這段時間和段軍這幫發小鬧騰的有點過火了,老爺子氣的將自己發配去裕陽縣掛職。臨行前,段軍讓小魏子從電影學院找來幾個今年剛到的嫩雛,陪自己在這里樂呵。
裕陽縣?霧都市下轄的一個縣城,想不到今生竟會去那兒掛職
他前世的女友就是霧都市人,大學畢業時他已經準備好要去霧都市工作。正當他興致勃勃的聯系好了工作單位時,女友卻突然神情冷淡的提出來分手。葉慶泉是個自尊心挺強的人,看出女友當時對自己的態度,他也沒有再糾纏,很干脆的答應了。
事過境遷,一個和他關系不錯的同學找他喝酒聊天的時候說起他前女友,才知道那女人當年攀上了霧都市建設局副局長的兒子。那公子哥還開了個公司,比自己這個在公司打工的草根階級確實是強多了。
同學當時拍著自己的肩膀嘆氣道:“葉慶泉,現在我是明白了,功課好,長得帥,籃球玩的好都沒用。上學時女孩子或許喜歡這些,工作之后,女人眼睛盯著的是你能不能當官,賺錢,MB的,現實的可怕。
咱們這些人要是想找個靚妞當老婆,就想辦法考公務員去當官,要不就拼命掙錢吧!有了這些,都不要去找那些靚妞,她們嗅著味道,自個兒就會來找我們的”。
還記得自己當時喝了不少酒,笑的眼淚都下來了,打著酒嗝道:“說的對,咱們就要想辦法當官,掙銀子。只要是美女MB的,咱們都得把她收了”。
回憶起過往那一幕,他目光異彩連閃,前世做不到的,今生到是可以彌補一下了。
在衛生間耽擱了一會兒,葉慶泉用冷水浸了一下臉,這才開門出去。
剛一出去,段軍吃吃一聲怪笑,不懷好意的瞅著他,道:“泉兒,你丫的腎虧吧?在里面干嘛呢?”。
“你丫的才腎虧了呢,哥是一夜七次郎”。
段軍雖是個紈绔大少,可與自己挺鐵,葉慶泉也笑罵著回了一句,他怕自己還不是很適應現在這個身份,在發小面前露出馬腳,就嘀咕著道:“不扯淡了,剛才胃里被酒精鬧騰的難受。這屋里悶,我去大廳坐一會兒,你們玩”。
看著葉慶泉抓起茶幾上的香煙和打火機步出包廂,段軍愣了愣,扯著嗓子叫道:“唉!泉兒,你今兒個怎麽神神叨叨的?丫的,至于嘛?去下面掛兩年,回來又能提一級,好事兒,我還想去呢!”。
包廂里兩個美女不知道這兩個大少怎麽回事兒,面面相覷間,愣坐在沙發上。段軍站起身想去追葉慶泉,發現自己下面還光溜溜的,朝原來葉慶泉身邊那女孩道:“愣什麽?出去看看我兄弟,他今兒個心情不好,別讓他”。
說到這兒,他想起葉慶泉真要發什麽酒瘋,這女孩根本也不敢制止他,遂道:“你先跟出去看看,我馬上就來”。
“哦!好!”,女孩連聲答應,慌忙起身追了出去。
“段少,不要走嘛!”。
段軍身下那女孩雙手環抱在他的腰間,向段軍拋了個媚眼,嬌滴滴的道:“你那個朋友神經兮兮的,跟腦子有毛病似得,剛才老盯著我們看”。
“你說什麽?”。
段軍慢慢的坐起身,臉色陰森的瞅著之前在自己身下淺吟低唱的女孩,喝道:“滾!MB的,再敢亂說我兄弟,老子就讓你去接客”。
花容失色的女孩直到段軍的身影被關在門外,才氣哼哼的點了一支煙,將打火機一扔,嘟囔著道:“接客就接客,有什麽大不了的?還能多賺點銀子呢”。
葉慶泉不知道他走之后,包廂還有這麽一小段插曲。他其實屁事沒有,單純的就是想在大廳里閑坐一會兒,免得和熟人多說話露出馬腳。
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著周圍五光十色的霓虹閃耀,正愜意十足時,就看見自己身旁那女孩氣喘籲籲的追了出來。葉慶泉笑瞇瞇的瞅著那女孩,豐乳翹臀,腰細腿長,外加蕾絲短裙,看著還挺賞心悅目,他考慮著自己要不要回包廂去將這個妞就地正法了
“哎呦!小妞,長的不賴嘛!得了,今兒個就你了”。
門口正好進來幾個公子哥,看見這女孩長的不錯,一位個子偏矮的家夥調笑著就來拽女孩的胳膊。
葉慶泉一愣,他記憶中好象見過這人身邊那位公子哥,但印象不深。想想這女孩之前跟著自己,雖然這是臨時湊在一起的玩伴,可在這兒被別人搶走,這面子就難看了。
那女孩“呀!”的一聲尖叫,正好被后面趕來的段軍聽見,他臉色漲紅的罵道:“住手!MB的,誰他娘讓你動她的?”。
剛進來的這群公子哥里有一位是號稱京城四少的李如安,說是四少,其實只不過是富二代,在段軍這群太子黨看來,其實就是個笑料。
看見段軍的霎那,李如安暗叫壞事。段軍是誰啊?四九城這幫太子爺中出名的惡少。拽女孩胳膊的年青人,是與他們家有業務來往的外地客商。這次來京城談業務,李如安就請他到天上人間來玩玩,沒想到剛進門就惹到了段軍。
那年青人好在不傻,知道京城這地面上水深,不是他一個富二代可以叫囂的,看見段軍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他也沒敢回嘴,只是拿眼睛瞅著李如安。
李如安心里暗罵一聲,他也沒辦法,人是他帶來的,事情出了,他想躲也躲不掉,硬著頭皮湊上前,笑道:“呦!是段少啊,不好意思,不知道這美女是跟您來的,段少”。
段軍根本不廢話,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經過一茶幾上有煙灰缸,他抓起就砸,眼看著那矮個子頭一偏砸在了肩膀上,他也不理那揉著肩膀呼痛的矮個子,指著李如安道:“你哪只眼睛看見這妞是我帶來的?”。
李如安心里腹誹道:MB的,不是你女人,你那麽兇干嘛但這話他不敢說,正愣怔著,就聽段軍道:“那是我兄弟的女人”。
說著,看也不看李如安幾人,調頭就走,邊走還說道:“你們幾個給我滾,別讓爺在這兒再看見你們”。
李如安順著他走去的方向,剛好見到從沙發上站起身的葉慶泉,李如安目光一緊,嚇得渾身一哆嗦,拉著他幾個朋友,飛快的跑了出去。
到了車里,他那個外地朋友疑惑的道:“李少,那兩人是誰啊?那麽牛?連你們京城四少的面子都不給?”。
李如安內心正惶恐不安的想著自己被連累,招惹上麻煩了。聽著對方話中還有點挑事的味道,他也不管自家的什麽業務了,氣沖沖的罵道:“MB的,京城四少有面子那要看對什麽人,你今兒個給我惹上什麽人了你知不知道?那兩個是我能惹起的嗎?媽的,要是被他們盯上,我以后就沒好日子過了”。
002章初遇
字數:2513
“泉兒,坐火車干嘛?也不嫌累得慌”。
京城火車站的站臺上,段軍遞給他一支香煙,嘀咕了一句,接著賊兮兮的笑道:“看來又是你們家老爺子的意思,要艱苦樸素,是吧?”。
“誰說不是呢”。
葉慶泉苦笑著連連點頭,接著道:“老爺子關我禁閉,走也不給說,肯定是怕我又出啥幺蛾子。你要不是正好來電話,估摸著咱哥倆也得好一陣子才能見面”。
美美吸了一口特供中央首長的香煙,伸手指著段軍剛裝回兜里的煙盒,道:“味道不錯,以后可沒得抽了,拿出來”。
目瞪口呆的看著葉慶泉將自己那剛拆封的香煙裝進兜,段軍愣了半晌,急吼吼的道:“丫的,你們家這特供煙那麽多你都不拿,偏偏來搶我的,你小子是國軍啊?這他娘不就成打劫了嘛?”。
“不打劫你,我打劫誰去?”。說著,葉慶泉笑瞇瞇的拍了拍裝香煙的褲兜。
家里給老爺子和二叔等人配發的特供煙確實不少,他到也想全部打劫走,但老爺子有先見之明,在他臨走前早早的把香煙藏了起來,這一手將他這個老煙民郁悶的不行。
“我日,裕陽人民這下慘了,你丫的整個一吃人不吐骨頭的黃世仁嘛!”。
段軍齜牙咧嘴的笑罵,還東張西望的打量四周的人群,嘴巴也不閑著,道:“我日,這女人長那麽醜,嘴巴還塗抹紅的跟猴子屁股似得,象是剛喝了血,想吃人是怎麽著?”。
這四九城里嘴貧的主兒多了,葉慶泉也不去聽他嘮叨,只是享受著手中的香煙。有一會兒沒聽見這家夥聲音時,葉慶泉不由好奇的瞅了他一眼,見這家夥眼珠子正直愣愣的盯著左側發呆
順著他的目光瞧去,葉慶泉立時眼前一亮,離他們五六米遠處一年輕女孩說是天生尤物也並不過份。
粉面桃腮,嫵媚的杏眼有一點淡淡的迷朦,彷佛彎著一汪秋水。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紅唇總是似笑非笑的抿著。身材極為修長秀美。薄薄的衣服下豐滿的堅挺微微顫動,短裙下渾圓的小屁股向上翹起優美的弧線。
一股青春的氣息彌漫全身,渾身洋溢的韻味讓她有一種讓人心慌的誘惑力。這美女象是一道靚麗的風景,葉慶泉眼睛一瞟,見四周偷偷窺視的人絕對不少。
“慘了,看來是沒機會認識這靚妞了”。
段軍神叨叨的呢喃著,葉慶泉瞅了瞅那女孩,挎個小巧的坤包,腳下還有一只旅行箱,是出門的打扮。她對面站著一對男女,年紀相仿,和這女孩正熱切的聊著什麽。
“軍兒,眼珠子就快掉下來了,還在瞅?”。
打趣了發小一句,葉慶泉嘆口氣道:“你丫的甭叫慘了,眼看著我被老爺子發配邊疆,以后這小日子還不知道怎麽過”。
“你們想干嘛?”。突然傳來的叱喝聲,打斷了這哥倆的相互取笑。
兩個流里流氣的男人在那漂亮女孩身邊賊眉鼠目的轉悠,葉慶泉眼尖,扭頭時看見其中一個男人正在將一把金屬鑷子迅速藏進胳膊上搭著的茄克衫下面。
怒喝聲是漂亮女孩對面那男同伴發出來的,他站在對面,看見那兩個扒手肆無忌憚的拿鑷子偷同學的皮包,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隨即出聲制止。
兩個扒手中有一個是負責望風,胳膊上刺有紋身的粗壯男人。他見對方就一個男人,戴副眼鏡,長的又較瘦弱,就湊近一步,指著眼鏡男的鼻子,罵罵咧咧的道:“什麽我們想干嘛?你狗日的哪只眼睛看見老子要干嘛了?想找打是不是?”。
之前事情突發時眼鏡男叱喝一聲是人性的本能反應,可被對方兇巴巴的厲罵幾句,他漲紅著臉孔,磕磕巴巴的道:“你,你們”。
紋身的扒手見對方被自己嚇唬住了,登時將周身王八氣調到最高級別,大喝道:“閉上你他娘的臭嘴,再敢啰嗦一句,老子抽死你丫的”。
段軍看見眼鏡男吱唔著不敢出聲,興奮的道:“有戲!機會來了,泉兒,兄弟我英雄救美的機會到了”。說著話,這小子拔腿就沖了出去
“住手!”。段軍人未到,聲先至。
三步並作兩步的趕上前,指著兩個扒手道:“想干嘛?你們兩個東西偷人家錢,還想打人?反了你們了”。
見有人管閑事,說話還挺沖,王八氣正旺的紋身男舉手朝段軍臉頰就抽來,罵罵咧咧的道:“誰他娘褲帶沒扎緊,跑出你這麽個玩意?”。
段軍平時就不是好鳥,眾衙內在一起鬼混,喝酒上頭時偶爾也會上演一出全武行,舉手一擋,架住了對方的胳膊。
可這小子畢竟是個衙內身份,平日里和公子哥們玩粗的還行。但與這成天在社會上鬼混的地痞混子交手,明顯不是一個檔次。胳膊是架住了,身子卻踉蹌退了幾步。
紋身男不屑的看了段軍一眼,罵道:“小兔崽子,老子讓你知道多管閑事的下場”,說著,攆上兩步,再度舉手抽了過來
“MB的,還得瑟起來了你?”。
紋身男剛發覺手腕被人扣住,耳中聽見旁邊有人說了一句,接著就感覺自己的小腹一痛,被從后面趕上來的葉慶泉一腳踹了個屁墩,跌坐在地上。
另一個小偷見身高馬大的同夥被人踹倒,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家夥,還猶豫著是否上前去幫同夥找回場子,葉慶泉眼睛一瞪,懶洋洋的道:“想找死是不是?”。
小偷被葉慶泉淩厲的眼神嚇住了,看了他一眼,乖乖的沒敢動。
“給我滾!”。
葉慶泉原本想將這兩小偷交給車站派出所的人,但火車快進站了,他時間來不及。讓其他人送兩小偷去派出所?搞不好在半路上還會吃虧。
而且以他這種家庭的人來說,抓兩個小偷也不是什麽風光的事兒,沒準兒在衙內圈子里還能傳為笑談。
等到兩小偷臉色鐵青的扎進人群中消失不見,段軍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居然還笑著打趣了自己道:“這身子骨,遇到事兒的時候還真不管用”。
“你小子”。葉慶泉笑罵道,他覺得段軍這個性挺對味口。不像有的衙內,打架輸的時候裝孫子,要是擱在這會兒,非得怒罵著沖上去踩這兩小偷幾腳。
一旁觀戰的三個當事人嚇得小臉有些發白,這會兒見硝煙散盡,三個人緩過勁兒,走過來向葉慶泉哥倆道謝。
段軍原本就打算英雄救美,這會兒心願得償,正想和對方套套近乎,打聽點美女的個人詳細資料時,“嗚嗚!”幾聲長鳴,列車進站了。三人看著火車停下來之后,連忙匆匆向段軍哥倆道別,轉身跑去找車廂了。
“這火車來的可真吋,忙乎到現在,連美女叫啥名字都不知道”,瞅著站臺上的旅客都在匆匆忙忙的找著各自的車廂,段軍無力的道。
“呵呵!”。
葉慶泉搖頭一笑,在對方不算厚實的肩頭拍了拍,道:“軍兒,回吧,咱哥倆日后在見吶!”。
003章過隧道
字數:3018
猶如行軍床般的硬臥,膈的葉慶泉渾身不舒服,對葉老爺子要求子女艱苦樸素的作風不免暗自腹誹:你自己不願意就算了,還不讓我們享受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聽著列車與鐵軌摩擦發出那“哐當,哐當”的單調噪音,葉慶泉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
醒來已是深夜,閑極無聊時,想起自己臨行前自己一股腦塞進背包中的幾本書。
一骨碌爬起,麻利的將放在床頭的背包打開,幾乎是流著口水的將那幾本書掏了出來,最后從中間抽出一本《金瓶梅》,借著列車那昏黃的燈光津津有味的翻閱起來。
目前沒多少娛樂項目,網絡又不發達,無聊時這些可都算是難得的好東西。
葉慶泉在臨行前還在為到了小縣城之后的日子苦惱時,恰好在書櫃底層發現了這幾本精神食糧,當時歡喜的他忍不住就有想要仰天一聲長嘯的沖動:俺滴個娘咧!再也不怕鬧書荒了,爽啊!
“大官人,你聽我說,但凡‘捱光’的兩個字最難,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得。第一件,潘安的貌,第二件,驢兒大的貨,第三件,似鄧通有錢,第四件,小,就要綿里針忍耐,第五件,要有閑工夫。”
他逐字逐句的咀嚼,看見這段王婆說的話,靠在臥鋪上的葉慶泉直點頭,呢喃道:“嗯!這老貨說的精辟,MB的,我怎麽就沒碰上這麽個知情識趣的人”。
看到興奮處,葉慶泉屁股不禁微微扭動,從兜里摸出香煙,叼了一支在嘴上。只吸了一口,上面傳來一句清脆如銀鈴般悅耳的聲音:“這里是車廂,不能抽煙的”。
“怎麽不能了?”。
葉慶泉抱著金瓶梅正在暗爽,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當他擡頭看見對面上層臥鋪下來的女人竟是在站臺遇見的漂亮女孩時,愣了一下,驚喜的道:“是你?”。
“是你?”。
女孩也驚訝的輕呼一聲,睜大眼睛看著葉慶泉,笑道:“這麽巧?”。
“是啊,真是很巧”。
說話時,葉慶泉又微微扭動了一下身體。之前他一個人看金瓶梅沒覺得有什麽不適,但這個迷人尤物突然出現,竟使得他心頭一熱,腹下升起一股暖流,下體隱然有點想要擡頭敬禮的沖動。
“呃!我剛才看書著迷,還以為是在家里,不好意思啊!”。
說著,扭身將香煙用鞋底摁息。又將手中的書遮在下面,以掩飾自己小兄弟的蠢蠢欲動,暗中嘀咕道:“古典名著”害死人吶!這會兒就快把持不住自己了
“什麽書呀,能這麽令你著迷?”。
“呃!”。
未料到美女一開口就直指自己死穴,葉慶泉臉上干巴巴的笑了笑,又不好意思對一美女堂而皇之的說我看金瓶梅好在他還算有點急智,很快的反應過來,十分厚顏無恥的道:“我在看,嗯!那個古典名著”。
“呀?你也喜歡古典文學?”。美女嫣然一笑,頗有些訝異的問道,眼眸里多少有點疑惑的意味。
難怪人家姑娘疑心,葉慶泉的相貌雖然隨他母親,長的是挺俊秀帥氣,但從小他就被老爺子和兩個叔叔帶著在軍隊里操練,氣質神韻非但沒有一點文學青年那弱不禁風的味兒,到是帶了不少殺伐果敢之氣。
“呵呵!談不上多喜歡,這能算是呃!業余愛好”。
鎮定自若的和對方打著哈哈,肚子里已經在暗中打鼓,生怕人家接著問自己看的什麽名著就壞事兒了,就主動出擊道:“看樣子你也是去霧都市?”,說著,他坐起身,順手將那“古典名著”塞在了枕頭下面。
這趟列車的終點站是霧都市,現在行程已經過了大半,而短途的旅客一般是不會買臥鋪票的,所以葉慶泉有此一問。
美女點了點頭,清脆的道:“是的,我在霧都市工作”。
“你也在霧都市工作?”。
葉慶泉有點驚喜的輕呼一聲,笑著道:“呵呵!這可是太巧了,我也是去霧都市工作的,不過我的工作單位在下面的縣里,裕陽縣”。
說到這,他笑著站起身,伸出手,道:“認識一下,葉慶泉,在裕陽縣公安局工作,以后熟悉了,我們多聯系”。
咯咯一笑,美女伸出白皙的小手,驚喜的道:“裕陽縣公安局?呀!真是太巧了呢!我叫白潔,是今年剛分到裕陽中學的老師”。
“啊!這麽巧?”。
葉慶泉聽了一下愣住了,內心狂喜道:緣份吶!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這話是誰說的?尼瑪太有學問了。
狂喜過后,他突然醒悟到對方那柔滑嫩白的小手還被自己牢牢緊握著,手指微微一動,這才戀戀不舍的松開對方的手。
俏臉一紅,羞慚慚的縮回手掌,水汪汪的眼睛往上一瞄,見對方正微笑的盯著自己,白潔腮邊飛上一抹桃紅,不停地拿白皙的手指纏繞著胸前的發絲
耳邊除了單調的鐵軌撞擊聲,夜晚的車廂十分安靜,偶爾能聽見遠處其他旅客交談時傳來的竊竊私語。兩人一時都沒說話,空氣中逐漸漂浮起一絲淡淡的曖昧味道。
白潔俏臉愈發暈紅,輕輕咳嗽了兩聲,媚眼如絲的斜乜了葉慶泉一眼,紅唇微微蠕動,聲音顫抖的呢喃道:“我,我去外面走走”。
“哎!哎!好好!”。
如夢初醒的葉慶泉這才反應過來,深吸了一口氣,望著白潔笑魘如花的俏臉,尷尬的說話時都有些磕絆。
白潔羞澀的一笑,身形裊娜的剛一轉身,不想列車正要進入一段隧道,司機恰巧在這時拉閘減速
列車猛一震動,白潔“哎呀!”一聲,苗條的身段有如風中楊柳般左右搖擺,體態婀娜,看著竟有種說不出的美感。繼而她口中“嚶!”的一聲,腳底一滑,失去了平衡,驚呼著往前一栽。
葉慶泉的身體也頓挫了一下,但他手疾眼快,伸手急忙扶住她的胳膊,向后拽了一把,受慣性控制,兩人一齊摔倒在葉慶泉的臥鋪上。
而白潔仰身跌坐在他懷中,姿勢相當不雅。
倉促間,她輕柔至軟的短裙飄起,充滿彈性的翹臀貼著對方身體,葉慶泉原本就劍拔弩張的小兄弟找點到是極準,輕搖慢晃中趁勢逞威,竟大有一探桃源的威勢。
列車又頓挫了一次,看著白潔在身上似雨打芭蕉般搖晃,葉慶泉忍不住用手扶著她的小蠻腰,雖然隔著衣物,卻還是能感覺到那滑膩如脂的柔軟。他心頭不禁一蕩,更加心猿意馬起來,就覺得小兄弟愈發不受控制
驚魂稍定的白潔,覺察到身下的異樣,臊得滿面緋紅,想要挪動身子,卻全身酥軟,有如被電擊了似的全身酥麻。
越是急切,越發起不了身,驚慌之下,白潔覺得翹臀下象是有一條毒蛇,急得她腰肢亂晃,花容失色的道:“你,你快起來呀!”。
她這一陣子急搖亂晃,使得葉慶泉眉頭愈發緊皺,只覺得全身血液像似在燃燒般沸騰著,喘息間,呼氣也越發的粗重。感覺自己已是瀕臨爆發邊緣,要是再被對方這樣揉弄一會兒,沒準兒會當場出醜。
強忍著腦子里那強烈快感的侵襲,葉慶泉苦笑著道:“白,白潔,是你坐在我身上,你不先起來,我怎麽起得來啊?”。
白潔磕磕巴巴的道:“我,我起不來呢!你,你幫幫我”。
聽她說話時已帶了點泣音,葉慶泉也很想一親芳澤,但初次見面要是就弄得不堪收拾,怕是自己會讓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他明白,玩得太過火,有可能會適得其反。吸了口涼氣,葉慶泉同樣顫抖的道:“白潔,那我把你推下來啦!”。
白潔象是喝醉了酒似得霞飛雙頰,低垂的下頜都快抵上胸前那對玉兔了,她微一點頭,羞急的道:“嗯!你,你快,快點嘛!不要給人看見了”。
雙手放在她渾圓玉潤的翹臀上,感覺對方嬌軀微微一震,一咬牙,正要使力將她從自己身上推下去,列車偏又猛然一頓
感覺小兄弟在一個柔軟之處猛力磨蹭了幾下,這時身上的白潔突然“嚶嚀”一聲嬌吟淺唱,聽起來竟是如此銷魂,翹臀猛然緊夾,渾身象被電擊似得輕顫微抖,軟綿綿的倒在自己懷里。
葉慶泉腦中瞬間一片空白,嵌合在對方腿根部的分身借著列車劇烈的抖動,一陣陣無窮的快感洶湧如潮般逆襲而上,在身上嬌軀輕柔地蠕動中,兩具滾燙的身子竟不受控制的齊齊顫栗起來
004章看見上訪戶
字數:2847
中層臥鋪的白潔面朝里安靜的躺著,她的位置恰好在葉慶泉的斜對面。
這會兒,葉慶泉將目光戀戀不舍的從那渾圓玉潤的翹臀上收了回來,愜意的翻了個身,心里暗自嘀咕:這小妞啥時候回來的?
傍晚時發生的列車過隧道那一段,葉慶泉現在回味起來還覺得不可思議:自己一大老爺們要說沖動點也算是正常,誰讓自己目前正處于血氣方剛,只要沾到點火星子就能點著的年齡段兒呢!
但這小妞的體質也太敏感了吧?只是這麽三兩下的一磨蹭,她竟然就,就就那個了?真尼瑪太激動了
一想起白潔從身上下來時水眸流波,桃腮帶暈的嬌俏小模樣,到現在葉慶泉還食指大動,直流口水。當時她“嗚咽”一聲,俏臉緋紅直透耳根,之后捂著臉頰,跌跌撞撞的向車廂外走去,著實讓自己擔心。
轉念一想,美女害羞也屬正常。有點不放心對方,想跟去看看,怕對方面子薄,這才沒跟去,直瞅著那搖曳生姿的背影,摩挲著下頜思量著
強勢一點,趁她現在還迷糊時立刻拿下?
微一搖頭,前世加今生擱一塊兒,葉慶泉都不想用這一招去泡妞。男歡女愛這種事兒,要的不就是私相授受,眉來眼去的那調調麽?動輒來硬的,那豈不是味同嚼蠟般無趣,還有個屁的情調啊?
等候一段時間,白潔還沒回來,葉慶泉迷糊中到是瞇睡了一小會兒。驚醒時看見臥鋪上窈窕的背影,他才算放心。又瞅了瞅那翹臀,喉結處微微動了幾下,他干脆也翻過身面朝�壁,嘴角掛著笑意,閉上了眼睛。
列車連續的剎車震動,使得葉慶泉立時驚醒。
眼一睜開,就被正午刺眼的陽光炫了一下,剛見到臥鋪旁那靚麗的身影,耳畔接著傳來擴音器里甜膩語調:各位旅客,本次列車即將達到前方終點站
這會兒自己對面那下鋪的旅客應該是在前面的站臺提前下車了,鋪位已經空了出來,白潔正從自己原來的鋪位往下拿著旅行箱之類的物品。
“唉!我來”。
葉慶泉說著話,翻身坐起,麻利的用兩腳跨站著下鋪,伸手接過對方手中那頗有份量的旅行箱,俏皮的道:“做這種粗活,怎麽也不吱一聲?”。
昨晚的那一幕實在令白潔羞憤,以致現在僅僅是手指尖的輕微碰觸都令她沒來由的臉頰微紅,嬌羞的瞄了對方一眼,吶吶的道了聲謝。
“呦!你們小兩口挺恩愛的咧!”。
上鋪一位花甲年歲的老大娘這會兒已將行禮收拾穩妥,看著他們兩人笑呵呵的說道。說著話,老人慢慢的轉身,從臥鋪上準備下來。
“老人家,您慢一點”。
葉慶泉和白潔兩人幾乎是同時上前攙扶那位老大娘的胳膊,等到老人的腳步落地,白潔嬌羞滿面的道:“老人家,你誤會了,我我們不是兩口子”。
“啊?不是小兩口?”。
老大娘張著嘴呵呵一笑,接著道:“哎呦!那我看走眼了,不好意思啊!看你們兩人郎才女貌,到是滿般配的,不是兩口子,還真的是可惜了”。
“說的是,說的是,呵呵!”。
葉慶泉攙扶著老大娘坐在自己的臥鋪上面,在和老人家說笑的時候,又站在臥鋪上幫老大娘的一只小挎包給拿了下來。在老人家笑呵呵的道謝聲中,三個人有說有笑的隨意聊著打發時間,等待下車的到來。
過了片刻,列車再次播音的時候,幾個人紛紛起身準備下車。
看見白潔將一只小巧的坤包跨在肩上,俯身準備拎起那沈重的旅行箱時,葉慶泉笑著道:“白潔,這一大老爺們杵在這兒,能讓你扛這箱子?里面是不是有什麽貴重物品,怕我把你搶跑了?”。
被葉慶泉調侃的有些不好意思,臉色緋紅,嬌嗔的道:“哪有呢,只是衣服之類的普通生活用品”。
大手一揮,葉慶泉豪邁的道:“那不就得了,前面帶路”。
白潔輕輕“嗯!”了一聲,低垂著頭,把玩著自己細嫩的蘭花指。
三人隨著人流慢慢挪動著腳步,白潔在前,葉慶泉和老大娘拖后一步。老大娘一直笑呵呵的看著他們倆,這會兒在葉慶泉身邊低聲道:“這就對了,小夥子,追女娃兒就要這樣,她心里其實歡喜著咧!”,葉慶泉聽了就憨厚的笑著。
“你去忙吧!我回學校了”,出了站臺,白潔輕聲的道。說著,彎腰從葉慶泉手中將旅行箱接了過去。
葉慶泉本想送佛送上天,跟對方直接到學校宿舍轉悠一趟。
這會兒見白潔態度挺堅決,估摸著還在為夜里的事兒有點抹不開面子,或是剛到單位沒多久,帶一男士去學校,怕影響不好。
葉慶泉看著這意思只好作罷,于是笑道:“那好,我就不送你了,有時間再來看你”。說完,揮一揮手,極為灑脫的轉身就走,十分的干脆利落。
白潔愣怔了一下,機械的輕輕搖晃著手臂。
看見葉慶泉的背影已快要消失在擁擠的人潮中,不知道為什麽,她心里竟然有點悵然若失的迷茫。這時,白潔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竟說出這樣的話:“你剛才說了的哦!記得下次要來看我”。
葉慶泉好象聽見了似得,沒有回頭,卻瀟灑的再次揮了揮手,繼續向前走著
縣公安局距離縣政府大院四五百米遠,是一座獨立的四層樓。葉慶泉從車站坐上一輛機動三輪,匆匆趕到了這兒。因今兒是星期天,辦公樓里顯得很安靜。
樓梯口處有一穿著邋遢的中年婦女坐在水泥地上,身體軟軟的倚靠著鐵欄桿,聽見葉慶泉的腳步聲,微微側頭,目光無神的望了他一眼,之后又繼續垂下頭去。
在婦女看他的那一霎那,葉慶泉見這女人眼中的神色滿是絕望。但他不知道這人出什麽事兒了,看對方沒被上手銬,不像是被縣局抓來的,可好好一個人,干嘛坐在這兒?
他初來乍到也不方便打聽,見一樓值班室的門虛掩著,里面傳出電視機的聲音,于是上前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虛掩的木門應聲打開一道縫
“干什麽的?辦事的明天來”。
值班室里一位年青人雙腿高高蹺在桌子上,叼著香煙,側頭看了葉慶泉一眼,皺著眉頭不耐煩的道。
被對方一句話差點沒噎著,但葉慶泉知道九十年代這些機關人員的工作態度就是這樣。尤其一些天高皇帝遠的偏僻地區,很多人都是這付嘴臉。
他清楚這情況,也不以為然,平靜的道:“我叫葉慶泉,是剛調來咱們局里的,時間來的不湊巧,想聯系辦公室的同事,問一下我的住宿安排”。
“新來的?”,
年青人微覺詫異的問道。這家夥是縣局的駕駛員賈小六,其實是縣公安局的臨時工。辦公室主任張世軍覺得聘用這些人工資便宜,又便于管理,所以縣局大多數的駕駛員和賈小六一樣,都是沒有編制的“黑戶”。
聽說是新來的同事,賈小六態度緩和了點。起身將門打開,道:“你先進來坐吧”。
接著轉身坐回到椅子上,繼續問道:“兄弟,來做什麽的?駕駛員?勤雜工?還是正式的干警?”。
職場上這些人都有這八卦愛好,喜歡旁敲側擊的打聽點單位新同事的背景啥的。現在若是閑著沒事,葉慶泉到是能和對方聊聊。
可明天星期一就要上班,自己晚上睡覺的落腳點還沒找好,卻沒有心情和這家夥在這閑著磨牙打屁,直接的道:“我是剛調到咱們局的副局長,麻煩你幫我找一下咱們局里辦公室的同事,我想問問我晚上住哪兒?”。
表情愣怔了一下,但接下來賈小六的舉動卻令葉慶泉感覺哭笑不得。
“哈哈哈哈!”。
005章局里的那些人
字數:3428
葉慶泉直接將調令拿出來擺在對方面前,賈小六眼珠子一瞟,笑聲戛然而止,象被一只大力的手掌扼住了他的脖子似得發出一聲哀鳴。
見對方笑吟吟的看著自己,賈小六臉上象是在表演川劇變臉,表情說不出來有多豐富。哈哈大笑時搭在葉慶泉肩膀上的那只胳膊似突然被電擊一樣,猛地甩開,慌張的道:“葉,葉局長,我,我不知道”。
“呵呵!”。
大度的一笑,葉慶泉一揮手,笑道:“偶爾說個笑,別這樣大驚小怪的,好了,現在你幫我聯系一下辦公室的人吧”。
賈小六答應一句,正要轉身去打電話,突然又被葉慶泉叫住,問道:“唉!對了,門口那個婦女是怎麽一回事兒?坐在咱們局公安樓里干嘛?是不是她的家屬被咱們公安局給抓了?”。
聽見葉局長的話,賈小六表情瞬間有點凝固,遲疑了一下,目光往門口處看了一眼,這才小聲的道:“葉局,她這人是個老上訪戶”。
見賈小六這付模樣,葉慶泉用屁股都能想到這里面有點小故事。見賈小六說的事情玄乎,于是小聲道:“上訪戶?那她應該去信訪辦,或是直接去縣委,縣政府找那幾個領導,沒事兒跑來咱們公安局,算怎麽回事兒?”。
賈小六口中就吱吱唔唔起來。
葉慶泉笑了笑,擺擺手道:“你要是有顧慮就不說了,去吧”。
賈小六臉色接連變幻了幾次,心里嘀咕:這葉局長看年齡比我還要小幾歲,怕不是看我沒回他的話,心里對我有啥看法吧?
也不怪他瞎琢磨,在職場上一句話沒說好,得罪人的事兒多了。
再說象賈小六這種招聘的臨時工在副局長面前,隨便一句話就能將他苦苦求人才得到的飯碗丟了,他心里犯嘀咕也是人之常情。
心里存在這想法,賈小六忙極小聲的道:“葉局,不是我不說,我這都是聽別人道聽途說的,當不得準啊。我告訴你,你別說是我說的,好不?”。
看見葉慶泉鄭重的點了點頭,賈小六心情放松了一點,看了一眼門外,才道:“那女人的丈夫原本是咱們縣里一個開公司的,哦!對了,他男人還是市政協委員呢!去年他那公司被縣法院的人查了,又封了他銀行的錢。后來他到處上訪,不知道為什麽,咱們公安局后來也出動了,審訊了一陣子,定她男人是黑社會老大,判了20年,現在還關在里面”。
臉上不動聲色的微一點頭,葉慶泉道:“我知道了,你去打電話吧”。
表面鎮定的葉慶泉,心里卻是吃了一驚。
他暗自責怪自己:這事情一聽就感覺漏洞太多,連公安局的人說起這事兒都忌諱,想必其中貓膩不少。法院查封?公安局定黑社會?我日哦,這里面的水還不知道有多深呢!
人家那些穿越去當官的,哪怕前世是個傻子,都知道天天去泡妞,撈錢,踩人。我他娘的到好,沒事兒瞎打聽這玩意兒干嘛?MB的,真是好奇害死貓啊!
他怎麽自責的賈小六不知道,可聽見葉局發話終于放自己走時,他如釋重負的嘆一口氣,笑著應道:“唉!好咧,葉局,你坐著歇一會,我這就去幫你聯系”。
轉身背對葉慶泉時,賈小六偷偷抹了一把汗,一溜煙的跑前跑后,等將茶杯遞到葉慶泉手中的時候,他已經麻利的抓起電話,打給辦公室張主任了
裕陽縣是個山水優美的地方,就是經濟有點欠發達。
“秦淮酒家”是縣城的一家小飯店,依山傍水,周圍風景如畫。張世軍接到賈小六的傳呼時,正陪著局里一把手章厚德在這家飯店二樓的包廂里搓麻。
搓麻是章厚德平日里的業余愛好,之所以他經常喜歡來這兒玩麻將,到不是說這里的風景優美,或是酒菜多麽的地道。
章厚德人到中年,玩槍半生,應該說是個標準的粗人。這風景,酒菜對他沒有半點誘惑力,可那風情萬種的老板娘卻是吸引他的所在。
大老板喜歡來這玩,做小弟的肯定要伺候著,其他兩個陪駕搓麻的除了刑警隊隊長孫建軍,另一個則是來本縣投資的成功人士,大富豪娛樂城的總經理徐立虎。
張世軍腰間的BB機響起時,章厚德手中的牌正好胡了,高興的笑著將放在椅子旁的大哥大遞給了對方。
撥通電話喂了幾聲,張世軍手捂著話筒,輕聲的道:“老板,葉局長剛到局里,這晚上的住宿安排,你看?”。
“葉局長?哪一個葉局長?”。
章厚德肥厚的手掌在桌子上正“呼啦呼啦!”的“砌著城�”,聽見之后,歪過頭迷惑的問了一句。
“老板,你忘記啦?”。
孫建軍臉黑體胖,正歪著嘴叼支香煙,兩手劃拉著麻將,眼睛被煙霧熏的微微瞇起,他伸手夾起香煙,接著說道:“前些天不是從省廳轉了一個文件下來,指明了這家夥是來接原來老姚那個位子的”。
原來縣局負責刑偵的副局長姚常勝得了重病,已經離職養病去了。關于這個副局長的名額,章厚德原本是想提拔一個自己的心腹,卻被葉慶泉過來摘了桃子。
“哦!對對對!”。
恍然大悟間,手掌輕拍自己腦門,章厚德嘀咕道:“看我這記性,這工作一忙起來什麽事都忘記了”。
章厚德摸著稀疏的頭發,感嘆著工作辛苦的時候,其他幾人的目光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暗自腹誹:你工作忙?娘的,你在女人肚皮上忙到是真的
張世軍還在瞅著他,等待老板的指示。孫建軍卻不由自主的拿眼角余光貪婪地瞄了他身后那位老板娘一眼,可陳怡翠那女人神色自若,眼皮子都不撩他一下。
手掌緩緩摩挲著額頭,章厚德道:“世軍,我們局里干警宿舍的一樓不是還有一套房子空著嗎?里面床啊,桌子,椅子都齊全,就安排他住在那里吧”。
“這”,張世軍稍一猶豫,那套房子的情況他很清楚,平時都是堆些雜物的,給葉慶泉住顯然不合適。
他原本想勸一勸章厚德,可一想對方的行事作風,只得打住,接著請示道:“老板,我過去一趟?他畢竟是副局長,安排住宿這事情,我這個辦公室主任不在?”。
章厚德還沒有發話,孫建軍先大聲嚷嚷道:“世軍,你不在就不在,有什麽大不了的?二十出頭的小毛孩子,你怕他能翻得了天?老板現在手氣正旺著,你走了不就三缺一了嗎?還玩個屁啊!”。
聽見孫建軍也學著老板的口氣稱呼自己名字中世軍兩個字,張主任的臉色就有點難看,皺著眉頭,不滿的瞟了對方一眼。
章厚德板著臉道:“建軍,你小子就知道瞎雞巴嚷嚷,人家葉局長年紀再小,那也是規規矩矩的正科級干部,你是什麽?平日里把你那張臭嘴給我管住嘍!”。
畢竟有徐立虎在場,章厚德也不想在他面前太多說什麽。呵斥了一句,見孫建軍不吱聲了,瞟了眼徐立虎,見他轉頭四顧,象是根本沒聽見自己說話似得。
嘆了口氣,章厚德也酸溜溜的道:“娘的,我都到四十多歲才混了個正科,這小毛孩子才多大歲數?竟也是正科級了,到哪兒說理去?”。
接著擺了擺手,道:“世軍,還是你去一趟吧,你是咱們局的大管家,其他人去了也是白搭”。
點了點頭,張世軍下樓發動起一輛微型面包車匆匆而去,開車回局里時,心里還在琢磨著葉慶泉來上任的事兒的。
他知道自己的老板對這次沒有能提拔成心腹有點惱火,所以就看這個新來的副局長有點不順眼。但主要的原因還是想借這個機會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意思無非是想讓對方以后在局里規矩點。
其實張世軍挺不贊成老板這種小家子氣的做法,看人家葉局長年紀輕輕,又是孤身一人,就以為對方一定好擺弄?
雖然不知道這葉局長的具體來頭,但張世軍卻壓根不願意去得罪這種頭上“帶帽子”的部委下派干部。對方若是個熱血的愣小子,搞毛了之后不管不顧的鬧將起來,最后大不了拍拍屁股,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但縣局里目前還算安穩的局面就有可能四處擦槍走火,鬧騰的烏煙瘴氣。
唉!得不償失啊,也不知道老板怎麽想的。
之前自己給老板說的計策是將葉局長好吃好喝的供起來,對方這種從部委下派地方的年輕干部八成是來鍍金熬資歷的。只要對方識趣,不亂插手局里的事務,對他好言好語再給點甜頭,這樣雙方都省事兒,何樂而不為呢?
“操!”,張世軍暗中咒罵了一句,他知道是事兒肯定是孫建軍在背后撩撥老板。
姚局長病重了之后,孫建軍一直在四處打點,想謀這個位子。當知道被葉慶泉橫刀奪愛,這個粗胚子幾天來都是一付臭臉,象是他老婆被人玩了一樣。
“活該!你他娘的忙乎到現在,不還是落了一場空嘛?”,
張世軍喃喃自語道,內心隱隱有點快意的感覺,他與孫建軍雖說都是跟著章厚德的人,可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卻不對付。
他瞧不起孫建軍那行事簡單粗暴的風格,對方也看不上他陰柔使壞的手段。但有章厚德在上面罩著,兩人不影響老板的大局就是,私下卻是經常暗中較勁,掐的不亦樂乎。
“先看看這位到底有多少斤兩再說吧,也許自己多慮了,對方就是個生瓜蛋子,容易擺弄也說不定”。
張世軍暗自寬慰自己,甩了甩頭,象是要驅除掉心頭那絲隱隱的不安。口中呢喃著,放在油門的那只腳微一使力,面包車噴出一股油煙,一路蹦蹦跳跳的沿著崎嶇的小路向前疾駛
006章下馬威
字數:2785
翌日,縣委組織部來人走了個形式,宣布了葉慶泉的任命之后,婉言謝絕了縣公安局招待的午宴,坐上車一溜煙的走了。
整個過程前后加一塊還不到20分鐘,縣局的各個科室人員還在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外型帥氣俊朗的年輕副局長,暗中紛紛猜測葉慶泉的來頭,章厚德出人意料的宣布縣局班子和眾科室負責人晚上給葉局長接風。
眾人全部笑著點頭應是,之后交頭接耳中,三三兩兩的散去。
張世軍帶路,領著葉慶泉進了他的辦公室,做了簡單的交接,之后淡淡說笑了幾句,還親自給葉慶泉泡了一杯茶,又客氣幾句才飄然撤退。
坐在自己辦公室的皮椅上,葉慶泉轉頭四顧瞅了幾眼。辦公設施還行,裝潢也簡單,不像一般的政府官員喜歡在�壁上掛一橫幅之類的,寫些個勵志的字在上面裝裝門面,這里沒有任何多余的花俏擺設。
辦公家俱雖說不是全新的,但看著也有八成新的貨色。他這位太子爺骨子里還保存著草根思想,這環境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從兜里掏出掏出香煙點著,靠在椅背上,瞇起眼睛抽了幾口,端起桌上的茶杯,揭開蓋子呡了一口,咂了咂嘴,微微搖了搖頭。
據他所知,霧都這地方沒出什麽名茶,自己初來乍到,目前只能喝這辦公室配發的茶葉,想要茶葉有多好喝,顯然是不現實。這不管好歹,在明面上外人看見自己這新來的副局長還有一口茶葉將就著能喝,顯得局里沒虧待自己。但暗地里,他太陽穴的青筋微微跳動了幾下
從昨晚的住宿,到今晨的任命,中間都充滿了貓膩,要說和縣公安局那大權在握的一把手沒有關系,三歲小兒都不會相信。
昨天一進房間,葉慶泉心里就明白對方在給自己下馬威了。
MB的,對方就是存心刁難自己。說是個套房,加起來還不到三十平方米,里面除了一張硬板床和一張斷了腿的桌子,椅子,其他啥家具都沒有。
外間屋子到是琳瑯滿目,堆得亂七八糟的學習材料,滿屋子都是發黴的氣味。遍地可見的煙蒂和碎紙片,估計還有人利用這屋子請木匠做過家具,�角那竟然還堆了半人高的鋸末子也沒清理。
葉慶泉腹誹道:這狗日的章厚德,看起來象是不拘小節的粗線條,竟然給自己玩這套。還晚上聚餐給我接風,想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玩那一手硬一手軟的把戲?昨個咬著牙忙活了小半天,上床睡覺時累的精疲力竭,沒料到章厚德又為他準備了后招。
自己從省公安廳轉調任命時,明確了是負責刑偵事務的副局長。基于公安工作破案的重要性,按照目前全國慣例,刑偵副局長幾乎全部被任命為常務副局長。
但之前組織部任命時,卻絲毫沒提常務這個茬。組織部,包括縣委的領導暫時和自己八桿子打不著,犯不著得罪自己。這筆賬,葉慶泉還得記在章厚德的頭上。
“咕咚!咕咚!”。
葉慶泉連著灌下幾口茶水,用以平息一下內心的怒氣。
暫時是不是常務副局長他到不太看重,兩輩子擱一塊的社會經驗告訴他:別說一個縣局常務副局長,手里握不住實權,沒將人和事情玩得轉,就算給你當個市委書記都是白搭,照樣得給別人架空了,做一個外表光鮮的空殼子。
手指緩慢在杯蓋上劃過,葉慶泉呢喃道:“小日子長著呢,MB的,我慢慢陪你玩,就算是斗不過你,我也得拐個花容月貌的小妞回去”。
廟小妖風大!這稱號公安局當之無愧。
中午去吃飯,局里各個領導們在樓下匯合時,從各自的座車上就能發覺與其他部門的明顯不同。
大部份的行政機關單位,無論自籌資金,或財政撥款,購來的車輛基本上是一把手統一分配乘坐。這情況在公安局有點變化,無論局長,政委,還是副局長,幾乎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說白了就是,誰有本事弄來車誰坐。
每個局領導都有各自的門路和渠道:分管的下屬部門中要是有錢,以下屬部門工作需要名義買來新車給自己的主管領導使用是一招。
在分管片區有錢的單位化緣買車,或是直接將車借來使用這也是一招。
有門路搞一輛上檔次的罰沒走私車改頭換面,或是堂而皇之的掛個警牌上路,這又是一招。林林總總,手段不一而足就是。
站在樓下等待個人的司機將車開過來時,葉慶泉站在那和局里幾個班子成員抽著煙,笑瞇瞇的寒暄著。
章厚德的座駕是新面世的桑塔納2000,蔣順平政委是一輛右方向盤的老款藍鳥,毫無疑問是走私車。其他三個副局長有兩輛普桑,治安副局長張慶東乘坐的竟然是公爵王。
等到葉慶泉看見自己的座車時,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應該是挑揀剩下沒人要的,弄了輛儀征塞給自己。
而孫建軍卻大模大樣的開著一輛嶄新的切諾基,也就是人們俗稱的北京吉普213,坐在駕駛室里叼著香煙,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但葉慶泉知道刑警隊工作的重要性,車子若是太差,遇上追捕駕駛機動車的逃犯時就可能會掉鏈子,雖然看著孫建軍的那輛切諾基眼饞,也只能選擇干瞪眼。
郁悶的正要鉆進儀征車時,張慶東大嗓門的來了一句,道:“葉局,那車空調不行,這天氣太熱,還是過來和我擠擠吧”。
葉慶泉愣了一下,但他知道剛到一個新環境,別人示好,不管出于什麽原因,面子上好歹先接著。對方在這種場合既然招呼自己,說的話又頗為微妙,聽起來與章厚德到不像是一路人。
作為縣公安局的局長,部下自己有本事搞來座車是一碼事,當局長的沒有能力改善局里的辦公硬件裝備,那是他的能力問題。
張慶東那句話,其實等于暗中刺了章厚德一句。葉慶泉現在對章厚德正一肚子火氣,聽明白這層意思之后,嘴角掛著笑意向公爵王走去,客氣的道:“那我感謝張局,我就沾沾張局的光,享受一下好車”。
前面的章厚德頭都沒擡,徑直鉆進自己的座駕內,只是臨上車前余光瞟了一眼那輛公爵王,小聲罵道:“MB的,兩個小毛孩子湊的到是近乎”。
葉慶泉的歲數比他小了不少,章厚德賣老還說的過去,稱呼三十五歲的張慶東是小毛孩子,他是被氣的。
張慶東的老子是原縣委副書記,現在是縣人大主任,和章厚德身后的縣長大人原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張主任到了人大,說起來是退居二線,但畢竟在裕陽縣盤踞了幾十年,在縣里的人面頗為深厚,章厚德對他也有點忌憚。
公爵王里,張慶東摸著自己油亮的大背頭,笑呵呵的與葉慶泉聊著。兩人初次見面,交淺言深的話題不可能去說,聊的不外乎是一些風土人情之類。
裕陽縣的政治傾軋,也算華夏大地官場爭斗的一個縮影,基于小集團的利益出發,張慶東是有著示好的念頭。他在辦公樓下撂那一嗓子,目的就是做出一種姿態,能否將葉慶泉拉入自己的陣營,還有待觀察。但他的姿態做出之后,其他方面的人再想伸手,心里多少會考慮一二。
時間不久,一溜小車浩浩蕩蕩殺到了大富豪娛樂城,徐立虎站在門外臺階處笑瞇瞇的迎候著眾人。
葉慶泉下車時瞅了瞅門前的小車,這年月離公安部出臺五條禁令還有點遠,掛著警牌的車輛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停在門前。
看了一眼娛樂城那巨幅霓虹燈招牌上,大富豪的經營范圍囊括了餐飲,舞廳,棋牌室,桑拿等多個項目。他正打量著這座裝潢十分搶眼的建築物,徐立虎已與前面的章厚德,蔣順平等人握手表示歡迎,迎上伸手肅客了。
003章過隧道
字數:3018
007章酒桌上扳回一成
字數:3170
大富豪娛樂城的江南廳,張世軍訂了兩桌,除了縣局班子的領導和各科室負責人之外,其他幾個是臨近縣城鄉鎮派出所的所長。
進入包間,眾人競相落座。
華夏官場的酒文化很有意思,坐座位也頗為講究論資排輩。排除掉一些有意謙讓的特殊情況,坐上首位的人無疑是官大的。大家先論官職,再拼資歷,這些若都不分勝負,最后才是虛長兩歲的老哥坐上首。
各科室負責人和派出所長那一桌人不少,剛一落坐就顯得十分熱鬧。
局領導這桌相對冷清,加一個享受副局待遇的局黨組成員張世軍才七人。葉慶泉清楚今兒個不是他出風頭的時刻,說是給他接風,到不如說是某些人在秀“肌肉”。所以他安靜的偏坐一隅,默默地觀察著眾人。
眾人坐下聊了沒一會兒,徐立虎沒用酒店領班,親自帶著服務員陸續上菜了,蔣順平夾著煙,手招了一下,笑著對旁邊那一桌喊道:“秀芝,那幫粗胚馬上又要拼酒了,你過來這一桌坐”。
聽見蔣順平叫人,葉慶泉扭頭看了王秀芝一眼。
之前給他介紹縣局干部時,記得這中年女人是縣局的治安科長。在縣一級公安部門,治安科絕對是重量級科室。畢竟縣里的大案要案相對不多,平時多以普通治安案件為主,這女人能擔負這個重要科室,想必是有兩把刷子。
葉慶泉正在猜測這女人與政委之間的關系,章厚德也笑著道:“是啊,秀芝,你過來坐,別被那幫家夥酒氣給熏著”。在眾人呵呵的笑聲中,王秀芝推辭了兩句之后,遂矜持的飄然而至,落座于葉慶泉的下首。
酒席開場前,慣例是要說兩句。章厚德平時是不會放過這個彰顯自己地位的機會。但今天他只是簡單說了兩句,在大家熱情的掌聲中看著葉慶泉道:“小葉局長,第一次跟大家認識,你說兩句吧”。
聽見章厚德讓新來的葉局長說話,兩桌人都安靜下來,都一付笑瞇瞇的模樣瞅著葉慶泉,不少人都在等著想看這新副局長的笑話。
他們這些都是局里有了一官半職的中年人,當初他們在葉慶泉這個年紀的時候還都是剛進公安部門沒多久的菜鳥。以前看領導們說起官場套話覺得很容易,真到他們自己要說了,面對著眾人時,很多人說起話來都顛三倒四的,事后被大家笑話好久,這樣的情況在他們縣局里就發生過幾次。
葉慶泉不知道這情況,只是心里暗自腹誹:還小葉局長?賣什麽老資格?臉上卻笑著道:“章局,其實你已經代表我說過了,要不政委說幾句?”。
蔣順平一直笑瞇瞇的瞅著葉慶泉,公安局的政委與政府其他職能局的書記其實是一個道理,屬于標準的二線人物。
他與章厚德在縣局搭檔日久,就像所有黨政一把手之間的關系一樣,他們之間也不太融洽。平時這種時候他很少說話,今天卻笑著道:“葉局長,這就不對了,畢竟是第一次和大夥見面,還是應該說兩句”。
蔣順平這話有點推波助瀾的意思,基層干部內心都有點排斥類似這些下派干部,他與章厚德想法都一樣,覺得自己辛苦半輩子才混上正科,而對方這麽年輕就位居高位,心里難免會不平衡。
加上他清楚章厚德那霸道的性子,更希望看見葉慶泉年輕氣盛,這樣兩人無疑要斗起來。蔣順平自己的話語權有限,卻是樂于見到多幾個象張慶東那樣和章厚德不對付的角色出現,他才好渾水摸魚。
葉慶泉笑著說道:“那好,既然局長,政委都這樣說,我就說幾句”。
他在站起身時,看著眾人全部都盯著自己,葉慶泉這時候非但沒有一點緊張,卻自我感覺良好的在心里大叫:MB的,怪不得個個都喜歡當官,全在那兒等著我說話,這滋味是挺不錯
坐在他對面的張世軍,見對方站起身之后久久沒有說話,嘴角就微微一撇,暗道:這家夥不會是怯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吧?看他眉清目秀的,還有點書生模樣,原來還真是繡花枕頭,這哪會是章厚德的對手。
今年三十四歲的張世軍是這西南大山里的農家出身,典型的草根階級。能坐上縣局辦公室主任的位子,是靠他聰明的頭腦和在關鍵時敢打敢拼的性格才贏得的。
對于葉慶泉這類部委下派干部,他從心底有著深深羨慕的同時,又有點不屑。認為這類人紙上談兵都頭頭是道,面對工作中,尤其是基層的具體繁雜事務時,往往不堪大用。在座的眾人抱有這想法的不少,個別人已經咧開嘴小聲的嘀咕起來了。
“我非常榮幸,也十分的高興能來裕陽縣與各位一起共事,裕陽縣局在以前各位老領導,老同事手中,為了裕陽建設發展做出了貢獻。而我,我只希望能在以后的日子當中盡我的一份力量,協助各位一起開創一個好的局面”。
張世軍不禁愣住了,在縣局班子里他是公認的秀才,對方這番話說的可不是之前他認為的無能,也不是沒水平,他自認要自己臨時起身,估計也說不出這番話。
章厚德,蔣順平也暗自點頭,不管這人是否和自己對路,起碼不是個草包。
其他副局長與中層干部就卻是張大著嘴頻頻點頭,心里想的卻是:書生意氣,又來了個秀才,估計玩筆桿子不錯,但負責刑偵嘛?難說
在公安局這種半軍事化單位里,眾人敬的是那種懷霹靂作風,行雷霆手段的強人。
之前張世軍進入縣局工作時,在領導眼中就被是鬼點子不少的人,覺得他敲邊鼓是一把好手,做后勤大管家是綽綽有余。認為他個性中韌性有余,卻缺少了一份剛硬。要是放在其他部門或許有點前途,但是在公安局當主要領導,就顯得不合適。
現在葉慶泉在眾人眼中同樣被扣上了一頂書生的帽子,這頂帽子還不錯,起碼葉慶泉是這樣認為的。
因為在接下來的杯籌交錯中,他擔心眾人來灌酒的場面沒有出現。大家和他都是碰杯意思了一下,酒過三巡,孫建軍掛著一臉輕蔑的笑,端著酒杯晃晃悠悠的走到葉慶泉面前,滿臉通紅,噴著濃濃的酒氣,道:“小小葉局長,咱們喝一杯”。
低頭瞅了對方手中酒杯里的半杯酒,葉慶泉心里暗罵了一句,笑了笑道:“老孫,我負責刑偵這攤子事兒,在座所有的同事里面,就我們兩人以后打交道最多,我們倆的酒,喝這小杯酒可不行”。
“嗯?”。孫建軍發出一聲鼻音,通紅的牛眼一瞪,朝包廂里負責倒酒的服務員喊道:“小妹,過來給我們滿上”。
服務員剛將酒倒滿,孫建軍抓起酒杯,罵罵咧咧的道:“在裕陽喝酒,我孫大炮還沒有怕過誰,來,我先喝,你看著辦”。說完之后,仰頭將那足有五錢的白酒灌進了嘴里,放下酒杯,借著酒勁叫囂道:“現在該你了,沒有種的話就別喝”。
包廂里眾人一看孫建軍開始放炮了,都撂下筷子,幸災樂禍的看著葉慶泉。幾個局領導也冷眼旁觀,章厚德嘴角更是帶著一絲玩味,瞅著他怎麽應付這局面,現在反正是在喝酒,酒桌上打酒官司,他不阻止也沒人說閑話。
“我沒有種?呵呵!”。
冷冷一笑,葉慶泉朝服務員道:“小妹,去拿兩只茶杯過來”。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茶杯,葉慶泉“砰!”的一聲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倒滿”。
葉慶泉瞅機會就在等這一刻,他從小就在軍隊里鍛煉,與那些軍人喝酒從來都是用碗,茶缸之類,要不就是對瓶吹。不要說之前孫建軍已經喝了不少,就算一開始較量,他也不怵對方。
酒店內的玻璃杯是啤酒廠家促銷用來喝啤酒的,容量足有八兩,咋一看跟個酒瓶似得。倒滿之后,葉慶泉也不廢話,端起杯子跟常人喝白開水似得,“咕咚!咕咚!”,眨眼間就來了個底朝天。
“砰!”的一聲,將玻璃杯放在桌子上,葉慶泉指著孫建軍罵道:“不敢喝就給我滾蛋,以后在酒桌上見著我,就端著酒杯在旁邊站著”。
孫建軍張嘴結舌的看著對方,他滿打滿算也就八兩的酒量。之前就已喝了不少,瞅著滿玻璃杯的酒,他打心眼里發怵,小腿肚都有些顫抖,但知道今天這酒要不喝,以后在對方面前就得裝孫子了。
一咬牙,孫建軍仰頭往嘴里就倒,剛灌進嘴里半杯多的時候,他肚子里“咕咕!”響了兩聲,打了一酒嗝,接著眼珠子突出,嘴巴猛然漲開,孫建軍拔腿踉蹌著向�角沖去,沒跑兩步,“哇!”的一聲,肚子里的酒跟噴泉似得,一下子射了出來
眾人全都張著嘴,驚訝的看著葉慶泉。之前還以為他是個書生,哪知道這家夥眨眼間老母雞變鴨,成拼命三郎了。
蔣順平看著拼酒的兩人,摩挲著下巴,一臉笑瞇瞇狀。
章厚德陰冷的目光伸縮不定,張慶東將大背頭一甩,起身來到葉慶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伸出大拇指笑道:“葉局,你牛逼!”。
008章太子爺的身后
字數:3429
“喏!接著”。
妻子的一聲吆喝,眼睛盯著電視機的公安部副部長張南方這才注意到對方遞到自己面前的茶杯,口中“唔!”了一聲,接過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眼睛還注視著電視里播放的新聞。
“回家不是看文件,就是看新聞,油瓶倒了你都不扶一下”。
妻子不滿的輕聲嘟囔著,走過來坐在他身邊,輕拍了一下張南方的大腿,嬌嗔的道:“哎呀!別看了,問你點事兒”。
張南方瞟了妻子一眼道:“你說嘛!”。
“老張,小泉是不是已經到下面掛職了?”。
新聞聯播這時正好結束,張南方用遙控器關了電視,轉頭疑惑的道:“是呀!已經走好多天了,我說你怎麽好好的想起問小泉的事兒?”。
“唉!老張,你這話說的多新鮮吶,什麽叫我好好問起小泉的事兒?”。
黃愛珍將眉毛一挑,嘴皮子利索的道:“難道我不能問?你以前給葉老做侍衛官時,和小泉的父親私下是兄弟相稱,我們倆認識也是葉大娘給牽的線。這些年小泉也是稱呼我嬸子的,從哪方面說起我也能問問小泉的事兒,合計著到你這,我成外人了是吧?我問問侄子工作上的事兒,有什麽不對?”。
“哎呦!老婆大人這是生氣了,呵呵!”。
張南方環抱著妻子的肩膀笑呵呵的說了通好話,笑著道:“好好好,你能問,是你侄子嘛!看看,你誤會了吧?”。
“誤會什麽呀!”。
黃愛珍用指尖輕輕一推自己的丈夫,略帶責備的輕聲道:“老張,小泉孤伶伶一人在下面掛職鍛煉,你該照顧的時候還要照顧,別死腦筋,知道嗎?你又不是不知道葉大娘他們看小泉有多重”。
“你說的我都知道”。
張南方輕輕嘆了口氣,道:“愛珍,可前陣子我和建國在老首長那兒,葉老還特意對我和建國說了小泉這事兒,不許我們向地方上打招呼,目的是要鍛煉一下這小東西”。
“我說你死腦筋了吧,你還不信”。
黃愛珍朝丈夫翻了個白眼,道:“建國在總參當副參謀長,他要是向霧都市,或是川江省那邊打招呼,那小泉的身份不是一下子就拆穿了嗎?再說了,他小叔葉建軍就是蓉城軍區的副司令員,離著小泉工作那地方只有幾百公里,要建國出面干嘛?你以為建軍能讓他侄子吃虧?”。
說到這兒,黃愛珍端起茶杯“咕咚”咽了一口,又接著道:“老張,你別不信,不要看葉大娘這次好象被葉老說動了,願意放小泉去下面鍛煉。看著吧,不用多少天,葉大娘肯定心疼小泉還是會雖然暫時不方便讓小泉回京里,但招呼肯定還是會打”。
張南方皺著眉頭,為難的道:“愛珍,這事兒之前其實我也考慮過,但但老首長那天親自對我說了,我背后再去怕不好吧?”。
“你啊,我怎麽說你來著?天天就是老首長,老首長的,葉老在外面是首長,在家葉大娘才是首長”。
說著,她又重重的拍了一次丈夫的腿,生氣的道:“葉大娘的心思,這麽多年你還不知道?這四九城里的人家,當官的,賺錢的,誰不過的舒舒服服的?現在建國,建軍,雪梅,包括咱們也都當了不小的官
但泉兒他父母呢?文革時老首長被整的時候,只有泉兒的父母跟在身旁照顧著。現在呢?所有人都當官了,偏偏就泉兒的父母卻被整走了。你以為就只有葉大娘難受?老首長心里就沒有想法?
就算你打了招呼事后被葉老知道,葉老拿這事責怪你?老張,我告訴你,老首長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葉老只是嘴巴不說,他心里疼小泉這孩子一點也不比葉大娘少。你等著吧,你不打招呼,雪梅過一陣子肯定也會讓人遞話給川江那邊。
哼!想巴結老首長的人太多了,挖空心思都找不著門路,雪梅只要遞個話過去,到時候還有你什麽事兒?
你想沒想過,小泉畢竟在公安部,是在你手下工作,等別人把這天大的人情做了,到那時我們多被動?我以后還有臉去見葉大娘和雪梅她們嗎?老張,你要是不打電話,這兩天我請我們交通部去和川江那邊的人通個氣,就算是日后讓葉老批評我也認了,總比我沒臉見葉大娘她們要好”。
看見妻子說話跟開機關槍似得,張南方知道她是真有點急了。
這麽多年來,妻子的心情他理解。但他以前常年隨侍葉老左右,老首長潛移默化的威壓卻給他造成不小的負荷。只要葉老說了話,他全部是當成軍令在看待。
可葉大娘和葉老在對待孫子管教這方面有點出入,所以葉慶泉在公安部工作的這段時間,是他最為頭疼的時期。原本以為葉慶泉下去掛職鍛煉,這下自己輕松了,誰知繞了一圈,事情又回來了。
左右為難,張南方道:“愛珍,你先別著急,我考慮一下,這事兒得想個辦法”。說著,從沙發上站起身,低頭沈思著向書房走去。
看見丈夫和自己來這緩兵之計,黃愛珍氣惱的瞪了他一眼,起身剛要再去說道,客廳里的電話“鈴鈴!”的響了起來。
電話那一頭,總政治部十三室少將主任葉雪梅坐在自家書房,眼睛看著書桌上的軍事地圖,拿著只鉛筆不緊不慢的在地圖上敲著,笑吟吟的道:“嫂子啊,南方哥不在家?”。
黃愛珍笑瞇瞇的道:“是雪梅啊!南方今兒個在家,在衛生間呢,你等著,過一會他出來,我讓他給你回過去”。
“不用了,南方哥不在,我跟嫂子說也一樣”。
葉雪梅將鉛筆放在地圖上,瞟了一眼蓉城距離霧都的位置,笑著道:“嫂子,我和我媽兩個人都不太放心小泉一個人在下面。你是知道的,小泉之前沒怎麽單獨出過門,我們怕他在外面性格沖動惹禍就不好了。我意思是,南方哥要是與川江那邊聯系一下,讓他們對小泉約束的緊點,免得讓這孩子犯啥錯誤。嫂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對對,就是這個理兒”。
黃愛珍快人快語的道:“雪梅啊,你別說,嫂子我之前還在和你南方哥說小泉這事兒呢!那成,馬上我讓南方去和川江省公安廳的杜廳長聯系,他們兩人都是38軍的老戰友好好,雪梅啊,等這一陣子我們交通部調研的事情結束,我們倆一起看葉大娘去”。
放下電話,黃愛珍對站在書房門口聽自己說話的張南方埋怨道:“老張,我剛才說什麽來著?你看看吧,話還沒有落音,雪梅的電話到了”。
看見丈夫還站在書房門口,黃愛珍走過去輕輕推了他一把,道:“還不去打電話?把我氣死了。雪梅先打電話給你,是還認我們這個哥嫂。要不然,你以為雪梅自己不會打電話?川江公安廳的老杜和你都是38軍出來的,說起來都是葉老的子弟兵,雪梅電話打過去,你認為杜嚴誠會怠慢了她?
老張,杜嚴誠可不像你這麽死腦筋。要不是你前些年做過葉老的侍衛官,你和老杜誰升的快一點,還難說呢!”。
“成成成,我打,我這就來打電話給老杜,成了吧?”。張南方苦笑著搖了搖頭,走進書房,抓起了桌上的電話。
“南方,老戰友!哈哈!稀客稀客”。
杜嚴誠前些日子才拿下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的寶座,並且仍然兼著省公安廳廳長的職務,終于完成了從正廳向副省級這個高干行列的跨越。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段時間,杜廳長說話都比平時透著一絲和氣,聽出是老戰友的電話,他笑瞇瞇的說道。
“嗯!嗯!唉!老戰友,我可是知道你的為人,平日里可沒為什麽人打過招呼,今天怎麽一回事兒?”。
杜嚴誠說著話,慢悠悠坐回皮椅子上,拿著電話笑呵呵的問道。
摩挲著泛光的前額,接著笑道:“老戰友,你把話給我撂清楚了,葉慶泉這小子是你什麽人?你要不說清楚了,我可不管了啊!”。
貼著話筒,又嗯嗯了幾聲,杜嚴誠笑道:“張南方,你跟我扯什麽蛋!你兄弟的兒子?你妹妹讓你照顧一下?狗屁,你家里情況難道我還不清楚?你就一個大哥,最小的孩子都三十出頭了吧?哪來這麽個二十啷當歲的小孩你,你說,說,說什麽?”。
原本坐在皮椅上漫不經心風趣談笑的杜嚴誠猛然站起身,帶著皮椅子都差點撞翻了,急著道:“張南方,你,你再說一遍,這葉慶泉是誰?建國參謀長的親侄子?那那豈不就是老首長的嫡親孫子嗎?”。
定了定神,杜嚴誠大罵道:“我說你狗日的張南方啊!現在不愧是在京城里當了副部長的大官啊!你這個家夥,之前還吱吱唔唔的,想看我笑話是吧?狗日的,下次再來我們川江,我灌不死你”。
老戰友之間笑罵打趣了幾句,掛了電話,杜嚴誠用手支著額頭,閉上眼思考了一會兒,之后抓起電話撥給辦公室主任,威嚴的道:“鄭主任,去把公安部掛職裕陽縣的人員檔案拿來對,現在就送到我家,我馬上要看”。
張南方掛了電話,看著妻子莞爾一笑,道:“成了,現在讓老杜這家夥頭疼去吧,我總算可以歇歇了”。
“頭疼?”,黃愛珍微一撇嘴,道:“老杜巴不得呢!”。
005章局里的那些人
字數:3428
009章刁難
字數:3155
葉慶泉下午到辦公室之后,得知裕陽縣公安局接到群眾報案,一個山民在小蘭山放羊的時候,發現了一具女屍。
遇上殺人這種大案子,孫建軍不敢陽奉陰違。他沒來得及匯報,帶著刑警隊的人匆匆出發了,讓留守干警向章厚德與葉慶泉這個分管局長通報。
這幾天在辦公室,葉慶泉日子過的極為清閑。
章厚德這幾天沒再使什麽招,局里上下一團和氣。喝酒的事情私下流傳開之后,干警們對這位年輕副局長就有些好奇。而孫建軍雖被他在酒桌上擺了一道,但行事依然我行我素,手中刑警隊那攤子事務也沒有過來向他介紹匯報的意思。
到了裕陽縣局這些天,葉慶泉發覺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公安局里年紀較大的干警,或是中層干部,對他表面客氣,暗中卻保持距離。相反,那些年輕的干警卻喜歡在他面前出現,顯得十分的熱絡。
對這種現象,葉慶泉坐下來一尋思,就有點明白了。
中層,或是中年干警們認為自己下來掛職,過兩年,甚至也可能一段時間就會走,不值得在自己身上投資,另外也怕章厚德之流事后打擊報復。
年輕干警不一樣,縣局不少年輕干警的家原本就不屬于裕陽縣,很多是警校畢業分在這兒。他們在公安局這種僧多粥少的單位比較難出頭,認為自己年紀輕輕就是正科級的副局長,前途遠大,向自己靠攏示好的目的,有點想搏一把的意思。
考慮明白了之后,葉慶泉也不著急。他上班這段時間基本上都在翻閱文件和各種材料,又將不少積壓案子的檔案材料調到手中仔細的閱覽,借以盡快的熟悉縣局的現況與自己分管的事務。
古典名著暫時沒時間看了,葉慶泉通過那天喝的接風酒,體會到一絲裕陽縣局內部情況還真有點復雜。
章厚德對自己不滿意就罷了,蔣順平居然還想著拿自己當槍使?葉慶泉心里其實挺瞧不起這類人的,自己斗不過人家,還想著找個傻子來給他沖鋒陷陣當馬前卒。
想到這兒,葉慶泉就一肚子邪火,暗中罵道:MB的,老子哪一點看起來象傻子?你狗日的蔣順平就夠傻了,還指望縮在后面不勞而獲,找別人幫你出頭?
除了看材料,他還找來幾本曾國藩家書之類的書籍。身在龍潭虎穴,不多學點經驗本事,他怕一不小心就被這幫豺狼給吞了。學習之余,他腦海中若隱若現的是一道靚麗的身影,尤其是火車上要緊關頭那銷魂奪魄的“嚶嚀!”一聲,至今尤在耳畔回繞。
得知女屍案時,葉慶泉隨后也收拾了一下,下樓自己開著那輛儀征警車,準備去小蘭山現場實地看一下。
車子才出院門,遠遠看見孫建軍那輛切諾基卻呼嘯著返回。葉慶泉趕緊將車靠路邊停下,朝對方招了招手。
刑警隊長在縣城開車缺了點安全意識,看見葉慶泉招手,孫建軍直接將切諾基停在對方的車旁,並肩停在馬路上。伸出頭,淡淡的道:“葉局,什麽事兒?”。
得知葉慶泉問的是女屍案時,他搖頭道:“別提了,那只是拋屍地,第一現場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我這不是回來,準備請示你和章局,準備向全縣各鄉鎮派出所發出協查失蹤人口的通報”。
葉慶泉知道對方請示自己是假,孫建軍只不過口頭上說說,這種案子初期是有既定的流程。他這種老手,目前只要按部就班做就行,哪用什麽請示。
百無聊賴,葉慶泉開車在縣城漫無目的地兜風。
途徑縣政府時,他看見一女人軟塌塌的倚在政府門邊的欄桿上,背影看著十分的眼熟。心里微微一動,葉慶泉腳下不自覺的輕輕連踩了幾腳剎車,儀征車極為緩慢的從那個女人身旁駛過。
象是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那女人在葉慶泉開車從他身旁經過的霎那,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葉慶泉心里“咯噔”一下,又是她,賈小六口中忌諱莫深那個上訪戶。
路過大富豪娛樂城門前,葉慶泉腦海中還在尋思著這上訪戶的事情,這女人家里到底遭了什麽事?讓她這麽不依不饒的
正尋思著,耳邊傳來幾聲咯咯的媚笑,他側頭瞟了一眼,有幾個打扮妖嬈暴露的年輕女孩,神態懶散的嘻笑著進入娛樂城。
撇嘴笑了笑,目前正是夜總會這些娛樂場所極度膨脹,泛濫的年月,許多城市大街小巷都充斥著小紅燈的房子,看來裕陽這小縣城無可避免的也與時俱進了。
應該是心有所思的緣故,他開著車鬼使神差的來到了裕陽中學。攔住幾個在校園旁玩耍的學生問了教師宿舍,才找到位于教學樓后面的那兩排紅磚瓦房。
宿舍區的環境很幽靜,收拾的也挺整潔干凈,葉慶泉剛走到白潔那棟小屋子門前,卻愕然發現屋子里站著幾個男女,可氣氛卻不像是很和諧的模樣。
白潔正滿臉焦急的對面前一位瘦高的中年男子解釋著什麽,那瘦子臉色尷尬的看著白潔,苦笑了笑,道:“白老師,我知道你剛搬進來沒多久,但我也沒有辦法,這是校領導做出的決定,我只好來通知你了”。
說完,那瘦高個向白潔點了點頭,掉頭準備離開。臨走時,尤不忘叮囑了道:“白老師,你這兩天還是趕緊在附近租個房子吧。要不然,到時候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讓我們這些打雜辦事兒的人難做呢!”。瘦高個經過葉慶泉身邊時,微微一愣,還朝他點了點頭,接著負手揚長而去。
“你來啦?”,白潔雖然滿腹心事,但見到葉慶泉的瞬間,臉上還是露出一絲欣喜的神色。
葉慶泉看見白潔屋里還有兩個和她差不多大的漂亮女孩,正睜大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著自己,于是朝眾人點頭微笑了一下,跨進屋子,徑直走到白潔身旁,問道:“怎麽了?感覺好象是出了點什麽事情?”。
“就是,就是,白潔她們學校這些領導太欺負人了”。白潔還沒來得及解釋,那兩個女孩已經嘰嘰喳喳的向葉慶泉訴說起來。
聽了一會兒,葉慶泉鬧明白了,感情學校領導出爾反爾,之前答應安排的這間宿舍要讓白潔挪出來,說是校方有其他用處,讓她自己租房子去住。
想了想,葉慶泉還是有點不明白的皺著眉頭問道:“白潔,你們學校這什麽二百五領導?為什麽讓你挪房子?”。
白潔臉頰上浮現一抹羞憤的酡紅,嘴唇微微蠕動了幾下
“白潔,這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呀?”。搶著說話的女孩是孫倩,白潔的中學同學,現在是裕陽中心小學的音樂老師。
孫倩顯然比白潔的性格潑辣,見白潔說話吞吞吐吐,她搶著道:“白潔,不用說都是高義那老色鬼在刁難你,想讓你乖乖的讓他
哼!裕陽縣教育系統有幾個人不知道他高義的?去年他搞得那個女人鬧的事兒還小了?都鬧到縣公安局去了,要不是這老色鬼把她老婆送給王局長玩,王美德那色鬼會那麽賣力的保他?”。
聽明白事情原委的葉慶泉瞅了白潔一眼,見對方彷徨無助的模樣,他心里有些堵的慌。自己這一世只想能多泡幾個美女,弄些銀子花花,也就滿足了。
沒想到事與願違,他不想去找別人麻煩,但別人卻偏偏要找他麻煩。
葉慶泉惱怒了:世上不公平事情實在太多,自己也沒本事去管那麽多。可欺負自己喜歡的女人MB的,這太子爺也不能太憋屈了不是?你狗日的高義想來找茬?老子就先去找找你的麻煩
又看了看張嘴就連篇葷腥無忌的孫倩,這女人說話到是豪放,葉慶泉心里對她登時刮目相看,在對方說話時,趁機打量了一圈白潔這兩位同學。
一件緊身白色T恤,幾乎快露出白嫩的肚臍。很薄的低腰褲,將孫倩那圓滾滾的屁股裹的緊緊的,幾乎快透出內褲的花紋,引誘著人的目光向小腹下遐想。
張敏說話較少,但穿著打扮同樣不俗。粉紅色的短連衣裙,腰身束得很緊,肉色的絲襪裹著豐滿的大腿,高跟水晶涼鞋,披肩長發,豐挺酥胸隨著走動輕微搖晃,看的頗有點使人口干舌燥。
暫時按下對這兩個女人的好奇心,葉慶泉看著白潔道:“你先別著急,回頭我找一下我們同事,他們肯定有人和你們縣教育局的人熟悉,到時候我請他們幫幫忙。你放心好了,我估計問題不大”。
白潔沈吟著,之后俏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的神色,對葉慶泉笑了笑。
孫倩是個喜歡在街面上瘋玩瘋鬧的個性,見事情有了轉機,她拉著白潔的手,笑著說道:“好了啦!既然大帥哥願意幫忙,白潔,你就不要再愁眉苦臉的擔心了”。
說著,還若有若無的向葉慶泉媚媚的看了一眼,之后笑著道:“白潔,走吧!我們跳舞去,前幾天就說好的,你可不許說不去,你看,我把張敏這大忙人都拉來陪你了”。
010章跳舞
字數:2321
白潔她們三個女孩坐上了葉慶泉的儀征車,來到了大富豪娛樂城。
孫倩輕車熟路的領著幾人進入了喧鬧的迪吧,受到震耳欲聾的音樂和強烈節奏的感染,葉慶泉與白潔的心一直在狂跳,雖然不太會跳,但兩人依然跟在孫倩與張敏的身后,邁入舞池亂蹦亂扭了一會兒……
“摸摸你的手啊,跟我走呀!摸摸你的腰啊,好風騷呀!摸摸你的腿啊,好多的水呀!”。
“處女啥最好呀?處女膜最好啊!”。
“老公老公我還要,再要就是尿!”。
舞臺DJ肆無忌彈的喊著媚俗的樂拍,舞池里很多紅男綠女們狂熱的扭動著,叫喊著
葉慶泉幾人正搖頭晃腦的熱舞,前方卻傳來一陣騷動。
原來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舞動興奮時脫了自己的襯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胸罩,豐滿的玉兔在胸罩中激烈的晃動著,幾乎令人能看到她兩個突起在不停的跳躍。人群中不停的還有人喊著:“小妞,快脫!脫!繼續脫!”。
紛亂中,白潔偷偷瞅了葉慶泉一眼,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人們常說不識其人,觀其友!她知道自己這幾個同學,都是相當豪放的個性,自己這幾年也風聞不少她們的風流韻事,她擔心葉慶泉誤以為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我們去下面坐坐吧?”,白潔輕輕拉著對方的胳膊小聲的道。
葉慶泉這一會兒時間也跳的口干舌燥,于是兩個人找了個座位,要了兩杯啤酒慢慢的喝著。這時臺上舞曲已經換成慢一點的拍子,舞池中有一些男男女女已經摟抱在一起扭動著,剛才脫掉衣服的女孩也和一個挺帥的男孩摟抱,糾纏在一起
“白潔,之前我還以為你也是外地人”。
喝了一口啤酒,葉慶泉湊近白潔的耳邊笑著道。頓了頓,接著問道:“你兩個同學看起來挺愛玩的,你經常和她們來玩?”。
“沒有,我是第一次和她們來玩”,白潔著急的辯解道。
葉慶泉湊近耳朵說話,呼出的熱氣使她不自覺的輕輕扭了扭身子。說完之后,白潔似乎意識到什麽臉色微微紅了一下,好在大廳內光線幽暗,別人也看不清楚。
“我之前在外地上大學,但我家就是裕陽縣的”,調整了一下情緒,她才接著道:“張敏在做藥品銷售,孫倩和她關系不錯,孫倩一個小表妹在我們中學,托我幫她照顧一下,所以這段時間聯系比較多”。
“你們兩個怎麽不跳了?”。
葉慶泉和白潔正在耳鬢廝磨,竊竊私語時,孫倩和張敏兩人一頭大汗的蹦跳著來到她們身邊,笑嘻嘻的問道。
“白潔,和帥哥說什麽悄悄話呢?回家再慢慢聊就是,來都來了,去跳舞呀!”,說著,旁邊的張敏摟著白潔的肩膀笑嘻嘻的搖晃著打趣。
白潔央求著道:“張敏,我真的不會跳,就在這下面坐著看別人跳也挺好的,還是你和孫倩去跳吧”。
“帥哥,走,跳舞去!”。
孫倩十分自然的拉著葉慶泉的手掌,將他從座位上拽了起來,趁勢將身體貼緊了些,並且在他的掌心輕輕撓了兩下,嬌媚的道:“你走了,白潔肯定也會跟著來的”。
葉慶泉在掌心被摳弄時心里砰砰亂跳,眼睛瞄了孫倩一下,只見對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那只拉著自己的小手愈發的放肆起來
迪吧里原本光線就暗淡,在她們身旁穿梭行走的人又多,白潔到沒有發現孫倩等人的異狀,仍是在向張敏推脫著。
“去吧?嗯!去玩玩嘛!好不好?”。孫倩嗲嗲的央求著,湊的愈發近了,身上的香水味直往葉慶泉鼻孔里鉆。
葉慶泉有點心虛的瞟了眼白潔,見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剛安心的喘了一口氣,突然感覺孫倩那圓滾滾的豐臀不輕不重的在自己下面慢慢磨蹭起來,緊接著,一只溫熱綿軟的小手熟練的捕捉到自己的
“絲絲!”,葉慶泉從牙縫中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打了個激靈,身子一顫,登時動彈不得。腦海中掙扎著想將對方推開,但熬了那麽久苦行僧日子的小兄弟卻根本不受控制,象支標槍似得猛然挺立著,又像似一條被拿住了七寸的毒蛇,舒服得呲牙咧嘴,根本就舍不得動彈了
面孔抽搐著,咧了咧嘴,葉慶泉雙手在半空中連連虛撓了兩下,喘著粗氣,喉結連續吞咽著,艱難的在孫倩耳邊低叱道:“快快放開,別,別鬧了”。
“去嘛!跳舞去”。
孫倩嬌笑著說道,順勢將身體轉了半圈遮擋住白潔那邊的視線,她手中還牢牢把握著對方的命根子,接著在葉慶泉耳邊吹了口氣,拋了個媚眼,嬌笑道:“帥哥,玩玩嘛!說不定你覺得我比她還要好呢!”。
頭皮已經酥麻,好在葉慶泉頭腦還算清醒,忍受著強烈的刺激,狠命捏了一下大腿,緩和了語氣道:“別,別玩了,快放開,我不想讓白潔知道這事兒”。
他話還沒有說話,就感覺下身被那只小手或緊或松的揉捏著,接著忽上忽下的連續拉扯了幾次
一瞬間,葉慶泉呆若木雞,直到全身都感覺一波波酥麻的悸動傳來時,他突然嘶啞的顫聲道:“白,白潔”。
那只小手瞬間憑空消失掉,這時白潔走了過來,驚異的道:“怎麽了?好好的怎麽說話聲音都感覺怪怪的?”。
“沒,沒有什麽”,葉慶泉一腦門都是汗珠,嘶啞著道:“我,我沒事兒”。
“咯咯!沒事兒你干嘛呢!”。
白潔嬌笑了幾聲,美眸向他身側的孫倩瞟了一下,接著小聲笑道:“你們玩,我去一下洗手間”。
葉慶泉嘴一張,剛要說話的時候,白潔忽然俏臉緋紅,扭捏的道:“哎!葉慶泉,這里很多街面上的小混子,你,你能,能陪我一起嗎?”。
007章酒桌上扳回一成
字數:3170
011章跳舞2
字數:2950
“怎麽了呀,孫倩,碰上了一只不吃腥的貓?”。
看著兩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張敏從坤包里拿出打火機,“啪!”的點了一支摩爾煙,徐徐噴出一股煙霧,悠悠的道。
“不吃腥?切!你見過有貓是不吃腥的?那是太監”。
孫倩說著,“吃吃”的蕩笑幾聲,半晌之后,接著道:“只不過這是只聰明貓,他惦記著那碗里的大魚大肉呢!”。
“嘖嘖!沒想到咱們的孫美人也能弄得跟花癡似得”。
看見孫倩眼睛還盯著那男人消失的方向,張敏笑著打趣了一句,拉著她的手,道:“別想了,搞得象個沒見過男人的怨婦一樣,走,我們接著跳去”。
“我就犯花癡又怎麽了?”。孫倩嘟囔著,一撇嘴,又道:“跟他一比,陳三、李四啊那些個人,我想起就惡心”。
“呦呦呦!還真來勁了你?他有什麽呀,不就一大城市的小白臉嗎?我見多了這樣的,銀槍蠟桿頭,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貨色,沒三兩下就”,張敏細眉一挑,不屑的道。
“不中用?切!”。
孫倩鼻孔中一聲冷哼,湊近對方耳邊,性感的細舌在紅唇舔了舔,小聲的笑道:“我剛才試了試,他”。
“你個小騷貨,這麽快你就下手了?難怪看他跑得跟個兔子似得快”。
“我樂意”。
見張敏回頭驚異的看著自己,孫倩得意的咯咯一笑,接著道:“你這次可瞧走眼了,這位哥哥呀!本錢厚實著呢,你要是和他在一起,肯定得被他搞死,咯咯咯!”。
“真的?”。
張敏桃花眼閃過一絲異彩,沈吟著道:“嗯!長得帥又有料,這到可以孫倩,要不咱們下次再試試?”。
“咯咯!”。
發出一串極輕的浪笑,孫倩胸前波濤洶湧的劇烈顫抖,看的鄰座一個眼鏡哥口水都快下來了。
笑聲猛然頓住,孫倩厭惡的瞟了對方一眼,小聲罵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完,對著張敏道:“我就知道你個騷貨耐不住,還說我下次吧,下次找機會,咱們姐妹聯手,一定要將他拿下”。
“咯咯!就這麽說,走,跳舞去!”。
兩個蕩婦商議好之后,扭腰擺臀的重新站到了舞臺上扭動起來。
將葉慶泉拉到靠近洗手間的幽暗角落時,白潔輕輕的問道:“葉慶泉,剛才怎麽了,是不是孫倩和你說什麽了?”。
“沒,沒什麽,她鬧著玩呢”,葉慶泉小聲的說道。看來白潔這女孩子是個聰明人,剛才估計看出了一些眉目,只是嘴上沒說罷了。
“唔!那我們稍坐一會兒,之后就先走吧,你看好嗎?”,依偎在葉慶泉身側的白潔小聲的征求著意見。
“美女,別走了,就在這兒”。
這時從前面走過來了兩個人,白潔一眼看出是那個在舞臺上脫掉衣服的女孩子,此時襯衫只是披在身上,粉白色的胸罩歪斜著,已經是露出了大半個雪白的玉乳。
她被一個男人摟在懷里,眼睛迷迷蒙蒙的,搖搖晃晃的靠在離白潔兩人僅一米多遠的欄桿上,看都沒看白潔她們一眼。
“就在這兒吧,里面的位子肯定被人占了”,男人喘著粗氣猴急的說道。
葉慶泉和白潔詫異的互望了一眼,偷偷向她們一瞄,看見女孩的手扶在了窗臺上,男人在后面飛快的卷起女孩的紅色短裙。
白潔看見那女孩的白色小內褲一閃,隨后就已經掛在女孩的膝蓋位置,男人熟練的解開褲子,雖然看不見男人下身的物件,卻可以見到男人在女孩的身后,猛地向前一頂,而女孩非常熟練的翹起了屁股,輕叫了一聲
“呀!”白潔象只受傷的鵪鶉,一下子將頭埋進了葉慶泉的懷里,緊緊拉著他的胳膊,顫抖著道:“我們去里面吧”。
前方狹窄的走道被這對打野戰的鴛鴦堵上了,為了不打擾這兩人的好事兒,葉慶泉只好摟抱著滿面羞紅的白潔,輕微的挪動著腳步向里面走去。剛挪動到拐彎處,兩人就隱約聽見了一陣噼啪的撞擊聲,接著
“嗯!啊!”的傳出女人壓抑在嗓子眼里的呻吟,兩人登時停住了腳步,按奈著自己跳動的心,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將女人按在沙發上面,正在急速起落的猛男。或許是隔得太近,他們不但清晰的聽到那女人有節奏的呻吟,甚至可以聽到對方交合時
這時兩人似乎可以清楚的聞到空氣中混合著一種難言的淫靡氣味,白潔纖長柔弱的身子顫栗發軟的貼在對方的懷中。臉頰火燙,張口差點發出一聲驚呼,葉慶泉一愣,低頭將嘴唇壓在了她的櫻唇上
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白潔彷佛陷入了石化狀態,身子立時僵硬。
這是她的初吻,她甚至沒有正式和男生牽過手,平時同事們說些出格的玩笑她都是羞紅著臉回避,這個時候卻被對方輕易奪走了初吻。
葉慶泉顯然敏銳的覺察了這一點,對方那略有些笨拙呆滯的動作讓他意識到,只怕這還是她的初吻,他心中一陣竊喜。隨后,他舌尖靈活的撬開少女的嘴唇,很輕松的就捕捉到了白潔的香舌,捧起少女的臉頰貪婪的吮吸著,盡情的品嘗著少女的芬芳。
白潔瞬間完全失去了自我,腦海中完全沒有了思維,下意識的用手摟抱在對方的腰間,這使得葉慶泉愈發自在的品嘗著一切。
食髓知味的葉慶泉很快就不滿足于現狀,溫柔的輕輕提起女孩連衣裙擺,不動聲色的將手掌探伸到少女光潔細嫩的翹臀上。
白潔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她在對方富有挑逗性的濕吻下完全迷失了,只覺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像是在云中漫步
之前受過孫倩撥弄的小兄弟,在這種強烈刺激的環境中立時恢復了盎然斗志,手掌也攻城掠地的肆意把玩著玉筍般精致滑膩的鴿乳。
兩人肌膚相接,感受到了那嬌嫩光滑的肌膚,以及如蘭似麝的香氣,葉慶泉心中一蕩,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腦海里傳來一股強烈的興奮,瞬間擊穿了所有的理智,只剩下狂熱的情緒和粗重的呼吸。
身前的白潔默不作聲,也沒有異常的舉動,仿佛已經默認了這種舉動,葉慶泉的膽子就更大了起來,他再也按耐不住沖動
當葉慶泉靈巧的手指將自己的內褲向一邊撥開,原本擱在小腹周圍的那一團火熱要向自己體內侵襲時,白潔象是猛然驚醒似得,伸手抓住對方那猙獰醜陋的物件,帶著哭腔急道:“不,不,葉慶泉,不要在這,我還沒準備好”。
手掌在她細嫩的翹臀上用力揉搓著,葉慶泉喘氣如牛般,舌尖舔弄著她的耳垂,嘶啞的低沈吼道:“我,我忍不住了”。
白潔咬了粉唇,耳根紅透,扭動著腰肢,秀美的鼻尖上,露出細密的汗珠,半晌,才咬著粉唇,吞吞吐吐地顫聲道:“別這樣,求你了我,可以用手幫你好嗎?”。
“不行!”。
葉慶泉微一搖頭,伸手撫摸著她飽滿的雙峰,把嘴巴湊了過去,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隨后道:“小潔妹妹,就這樣吧,你快點,要不我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了”。
白潔心如鹿撞,臉頰滾燙,粉面含春,杏眼迷離,眼波流轉間,纖巧白嫩的手掌輕輕滑動著,咬著嘴唇,忸怩的道:“可是我,我我不會呢!”。
葉慶泉哼了一聲,捏住了那圓潤粉紅的突起,手指輕輕撚動了幾下,突然低頭在上面嘬了幾口,嘿嘿一笑,道:“吃過冰棍吧?就象這樣”。
白潔那張俏臉,在極度刺激下,變得稍有點扭曲,她顫顫巍巍說了聲“好!”,于是溫順地俯下身子,閉上美眸,桃紅小嘴微張,戰栗著湊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嗚嗚嗚!”白潔高聳的玉乳猛然向前一挺,身子勾出一道誘人的曲線,身子劇烈地搖動了幾下,緩緩癱坐在葉慶泉的腿旁。
大口地喘息著,美眸中閃過一絲恍惚迷離的媚態,幾大滴乳白色的濃漿,在唇邊悄然滴落
012章師兄弟
字數:2666
“葉局,你找我?”,刑警隊偵查員鄭桂武站在葉慶泉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敞開的木門,輕聲詢問道。
“是啊!老鄭,進來坐”。
葉慶泉擡頭看見站在門邊的鄭桂武,從皮椅上站起身笑著說道。說著,與對方握了握手,還拿出杯子準備給對方泡一杯茶。
“唉!葉局,這怎麽敢當?我自己來”,鄭桂武也不是這麽沒眼色的人,看見葉慶泉親自要泡茶給自己喝,慌忙來接對方手中的茶杯。
“那成,你自己來吧,我也不跟你客氣了”。
葉慶泉笑呵呵的說著,從辦公桌上拿起香煙和打火機,卻沒有坐回到那張皮椅上,走到會客用的那三人沙發上坐下。
“葉局,什麽事兒,你吩咐就是”。
鄭桂武端著茶杯坐到沙發上,又笑著接過對方遞來的香煙,他趕忙拿起打火機,躬身站起,先給葉慶泉點著了火,才笑著說道。
葉慶泉抽了一口煙,慢慢的靠在沙發上,笑著道:“老鄭,把門關上,我有點私事,想和你聊聊”。
臉上神色愣怔了一下,鄭桂武心中要說沒一點激動那是假的。作為領導來說,能大方的和自己聊私事兒,那是有將自己當心腹看待的意思了。
但鄭桂武不是那麽沒有城府的個性,心里雖然歡喜,表面卻不動聲色的立即起身,輕輕的將辦公室的門合上,這才重新落座,低聲道:“葉局,你吩咐,我聽著吶”。
“老鄭,不要那麽嚴肅,關上門之后,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微微一笑,葉慶泉輕松的說道,看著對方嘴唇動了動,又笑著道:“老鄭,咱們兩人要是論起來,我還得叫你一聲師兄吶!”。
聽了這話,鄭桂武露出一絲苦笑。公示葉慶泉的履歷時,他已經知道這個新上任的副局長和自己同樣是畢業于公安大學,比自己小了好幾屆,確實是自己的師弟。但人家已經是副局長了,自己這還是他手下分管的一個小兵
遂一臉苦笑的道:“這個葉局,要這麽說就有點為難我了。你現在是領導,再怎麽說,我也不能壞了規矩不是?要不然,別人要說我這人也太沒個上下之分了”。
“嗯!不為難你”。
葉慶泉笑著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著對方,道:“老鄭,聽說去年裕陽中學的高義校長哦,就是原來縣教育局的那個局長助理,鬧了點事情到咱們局里面了,你知道這事情不?”。
“知道”。
鄭桂武說話一點不拖泥帶水,他是明白人,知道葉慶泉既然問起,肯定有目的。說完之后,他又一笑,道:“葉局,裕陽就是個縣城,城關鎮又是這麽巴掌大點的地方,一天都要跑上七八趟,基本上沒什麽事情能瞞得住咱們這些人”。
點了點頭,葉慶泉道:“高義去年到底出啥事兒,你對我說說”。
雖然一時不知道對方心里有什麽打算,但鄭桂武還是就事論事的道:“高義也算是這裕陽縣的名人了,葉局你是知道的,教育局那一攤子和我們公安局一樣,都是人員眾多的單位。她們下面那些教師為了爭奪一個事業編制的名額,或是評年終的先進,職稱等東西,也是人人打破頭都在爭搶。
這高義和教育局長王美德借著這些名堂,這些年據說和不少女教師,或是想當教師的女人有染。他老婆和王美德之間關系不錯,他那個上高中的兒子和他老子一樣德性,這兩年也被派出所教育過”。
聽了鄭桂武一番詳細的解說,葉慶泉總算明白高義是個什麽貨色了,這狗雜碎說白了就是個欠收拾的料。
瞇著眼睛,葉慶泉慢悠悠的道:“老鄭,你之前在霧都市局刑警隊工作,不升你也就算了,憑著這公安大學的招牌,沒理由把你下放到咱們縣局來,這里面有沒有什麽說法?”。頓了頓,他又接著道:“哦!要是這里面有關于你私事的方面,不好說就算了,就當我沒問這個”。
“完全沒有私事”。
瞬間語調高亢了一些,鄭桂武臉色有點漲紅。畢竟他也才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情緒上不可能控制的爐火純青。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情緒,他搖了搖頭,道:“葉局,我是在辦案子的時候得罪了霧都市一個黑老大,讓人家給貶到裕陽縣里來的”。
“黑老大?”,葉慶泉一愣,詫異的道:“你是說對方是社會上的一個混子?霧都市有這麽牛的混子,把公安貶職了?”。
“葉局,你在這里時間長了之后就會知道了”。
鄭桂武說起這事兒還是有點耿耿于懷的模樣,陰沈著臉,道:“那家夥叫胡俊強,這些年在霧都市的混子當中相當有名,號稱是霧都市的地下組織部長。
“哦?大富豪娛樂城也是他的?”。葉慶泉摩挲著下巴,心道:這就有點意思了半晌,他笑了笑,看著鄭桂武道:“老鄭,說實話,你現在還想不想回霧都市局去工作?”。
鄭桂武心中一喜,能回市局工作當然比留在這縣里要強。但稍一猶豫,他搖頭道:“葉局,能回市局是好,但我當時將胡俊強得罪的不輕,他在市里又頗為得勢,現在我即使回去,也沒什麽意思。另外,我,我”。
葉慶泉眉頭一皺,道:“老鄭,大老爺們兒說話吞吞吐吐的干嘛?有什麽,說”。
鄭桂武原本搭在沙發上的手掌緊緊握了握,鐵青著臉,道:“我老婆她,她也受我連累,被貶職在裕陽縣,我就算能回市局,也不可能一個人回去,把老婆丟在這兒”。
“你老婆?老鄭,你已經結婚了?”。
“還沒呢”,鄭桂武笑著撓撓頭,道:“不過我們已經辦了證,只是沒擺酒舉行那儀式”。
葉慶泉道:“哦!你老婆在哪兒工作呢?下次咱們私下里聚聚,你把嫂子也帶上”。
一說到老婆的工作,鄭桂武臉色立時又變了,暗自咬著牙,道:“她以前在戶政管理處,現在是懷林鄉派出所的戶籍員”。
“懷林鄉?”,葉慶泉聽了一愣,這些人心夠黑的,把一個年輕女警安排在那麽偏遠的鄉鎮派出所,MB的,這純粹就是坑人嘛!
微一沈吟,葉慶泉指著辦公桌道:“去把嫂子名字寫下來,這事情我給你想點辦法”。
“別,葉局”。
鄭桂武感激的道:“葉局,你有這個心,我鄭桂武就感激不盡了,但我知道你也才剛來咱們局里,我知道章局他們這你也為難,到過段時間再說吧,我謝謝你了”。
“瞎扯蛋!”,葉慶泉罵了一句,臉色一變,低叱道:“等不等時間我心里有數,叫你寫就寫,廢什麽話?去寫”。
“唉!好好,葉局,我寫”,鄭桂武一臉喜色的趴在辦公桌上寫下了懷林鄉派出所黃文麗幾個字。
“老鄭,坐吧,對你說一個事兒”。
009章刁難
字數:3155
013章惡人磨
字數:2791
“這死鬼,怎麽都半天了還不回來?急死人了”。
一會兒坐沙發上,一會兒站起來在客廳里繞幾圈,王美紅嘴里不時嘟囔幾句,臉色陰郁,一付心神不寧的焦急神色。
王美紅下午時知道兒子被縣公安局的人帶走的,說是要重新調查一下他去年偷幾個女同學內褲,並且在人家內褲上打手槍,逼得幾個小姑娘精神憂郁的事情。
她當時就覺得詫異,這麽點小破事兒,去年就已經擺平了,縣公安局這又發的哪門子神經病?當時和丈夫高義匆匆商議了幾句,也來不及多想,就催促著高義趕快去縣局看看具體是什麽情況。假如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也早點將寶貝兒子領回家不是?
可事情詭異的是,高義這都已經去了幾個小時了,非但沒將兒子領回家,連這死鬼也徹底的渺無音信了。
王美紅平時雖說和高義兩人同床異夢,各自都有情人,但牽扯到家庭,兒子的時候,女人的天性還是使他有點慌張焦急。
在客廳轉悠了幾圈,王美紅蹙眉想了一下,終于還是抓起電話
“喂!干哥”。
王美紅剛拿起電話嗲聲嗲氣的說道,之后突又神色一變,柳眉豎起,氣哼哼的道:“我,我是誰?我是美紅,你個死鬼,是不是又和哪個騷貨在一起鬼混?”。
大腹便便的縣教育局局長王美德抓著電話哭笑不得,起身和酒桌上的眾人點頭示意了一下,這才匆匆走到隔壁無人的包廂,關緊門,壓低嗓音道:“哎呦!我的小姑奶奶,鄰市一個兄弟教育局來竄門,我陪著在吃飯呢,你怎麽又跟抽風似得,誰又惹著你了?”。
王美紅這才好聲好氣的將事情原委簡單說了一遍,臨了催促道:“死鬼,你快點來,我心里急得慌,先去房子那邊等你,你幫著和縣公安局那邊疏通一下,我怎麽覺得這事情玄乎著吶?”。
掛了電話,王美紅對著鏡子稍作修飾。
縣城人結婚早,她三十五六歲就已有了個上高中的兒子。王美紅現在正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年紀,王美德那老不修的,雖說平日里隔三差五的也偷腥去玩個把“嫩豆芽”,但對自己確實是念念不忘。
看著鏡中的容貌,王美紅又沾了一點膏粉在臉頰,眼角的皺紋處細細抹勻了,這才微微點頭,提了一只坤包,帶上門匆匆離家而去。
縣公安局一樓最靠邊的一間用鋼筋將窗子封死的小房間,這是一間滯留室,高義精神萎靡的坐在長條木凳上。
“MB的,公安局這都叫什麽事兒?玩的他媽哪一出啊?”,高義心里郁悶的不行,頻頻在心里憤怒的罵著。
聽說兒子給縣局刑警隊帶來之后,高義沒敢耽擱,匆匆趕來,想好言好語的將公安局這批人打發了,帶兒子回家。誰知自己到了之后,竟也被這些人扣下了,說是接到群眾報信,自己有逼良為娼的不法行為,讓自己老實交代問題。
這時,高義隱約聽見門外有人小聲說話,但對方聲音極小,他聽不清楚。
擡起頭瞅了一眼滯留室那厚實的鐵門,門上那小窗口處,確實有幾個人頭陰影在晃動。氣惱的搖了搖頭,高義呢喃著道:MB的,老子只逼良,不過是想摘了這些水靈靈小妞們的紅丸,啥時候讓她們為娼了?狗日的縣局這幫孫子,簡直是顛倒黑白
滯留室門外,刑警隊的小聶和小李簇擁著鄭桂武,站在那兒抽煙。他們兩人都是河北警校畢業,小聶和鄭桂武的家都是在霧都市市區,小李家是鄰縣一個鄉鎮的。
這三人以鄭桂武為長,說白了和縣局那些大小領導沒有絲毫關系,平日里姥姥不親,舅舅不愛,各種好事也輪不著他們,純粹都是在裕陽縣局坐冷板凳的邊緣人物。
性格熱血的小李將煙屁股向地下一扔,低沈的道:“鄭哥,咱們去給這孫子嘗點甜頭?葉局能讓咱們哥幾個去辦事,那是”。
鄭桂武一道冷厲的目光掃來,小李臉色登時一變,訕訕的笑著不說話了。
旁邊小聶陪著笑,低聲道:“小李子,廢那麽多話干嘛?聽鄭哥的,鄭哥怎麽說,咱們哥倆怎麽做就是”。
“話都少說兩句,什麽話兒該不該說,都擱在心里頭想想,別惹事兒”。
鄭桂武目光在兩個小兄弟臉上巡視了一圈,敲打了兩句,這才淡淡一笑,道:“行了,里面這老色鬼屁股也快坐麻了,咱們這就給他松松筋骨去”。
“高校長,幾個小時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想起些什麽?還是想起了什麽,卻不想對我們說?”,鄭桂武大馬金刀的往高義面前一坐,笑呵呵的說道。
高義肚子里暗罵,卻一臉苦笑著道:“鄭隊長,你這是從哪兒說起啊?大家平日里也都認識,你應該知道我高義的為人,我不說一心為公,清正廉潔吧,最起碼也是一從不犯事的老實人,別人說我做過什麽逼良為娼這,這不是莫須有嘛?”。
“莫須有?呵呵!”。
鄭桂武笑了笑,一撇嘴,道:“高校長不愧是知識分子,好文采,連莫須有都說出來了啊?你剛才說什麽?從不犯事的老實人?呵呵!”。
呵呵的笑著,鄭桂武順手擰開桌上的礦泉水瓶蓋,喝了一口,道:“看來高校長記性有點差,是需要我們哥幾個幫著你回憶回憶?這些手段我們到是會幾手”。
臉色一變,高義色厲內荏的詐唬道:“鄭桂武,你想干什麽?我可是規規矩矩的副科級干部,你敢對我刑訊逼供?”。
看見對方仍是呵呵笑著沒有吱聲,高義眼珠子一轉,又裝可憐道:“鄭隊長,咱們大家誰跟誰啊?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是不是?以后大家是朋友,下次若是有小孩上學的事情找到我,你說話咳咳!你看,我來了都幾小時了,天氣這麽熱,我連口水都沒有喝上,怎麽著你也不能讓我渴死在這兒吧?”。
直到高義說完之后,舔著發干起皮的嘴唇,看著礦泉水瓶,鄭桂武才陰陰一笑,慢吞吞的道:“對你刑訊逼供?我們哥幾個哪敢吶,你是副科級領導嘛,再說上級也不允許用這種手段了,這你知道的,是不?
呵呵!想喝水?嗓子眼干了?我知道,知道小聶,你們哥倆沒聽見領導的要求?還不快點伺候著高校長喝點水?真他娘一對木頭,沒一點眼色”。
這樣的大熱天,關在小屋子里,沒把你蒸熟了算客氣的。小聶、小李這哥倆會心的一笑,嗓子眼干?呵呵!他們當然清楚,這種小手段,他們玩的倍兒熟
聽見鄭桂武發話,這哥倆樂呵呵的站起身,拿起桌子上準備好的幾瓶礦泉水,笑著向高義走去。
高義也不是傻子,他注意到這事情不對勁兒了,看見走來的這兩人笑容透著詭異,他慌張的大叫道:“你們你們想干什麽?別亂來!”。
小聶嘿嘿一笑,道:“高校長,你不是口渴了要喝水嘛?咱們給你喝水呀,呵呵!你等著,這就快喝著了”。他正說著,小李猛地踩住高義的腿,一把扯住他的頭發,將他的頭扳起朝天
小聶哈哈笑著,道:“高校長,喏!喝水了”,
說著話時,他猛一捏高義的腮幫,迫使對方嘴張大,將礦泉水瓶口對著塞了進去,塞了一瓶,接著是兩瓶,三瓶,四瓶沒有多大一會兒,高義的嘴巴,鼻孔,耳朵紛紛向外溢著水
點了一支煙,鄭桂武悠閑的抽了幾口,看著火候差不多時,揮了揮手。小李兩人剛把高義松開,這家夥一下子彎腰趴在了地下,連連干嘔起來
014章惡人磨2
字數:2614
半晌,高義擡起頭,眼淚,鼻涕弄得滿臉,哭著道:“鄭隊長,咱們倆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和哥幾個可沒有什麽過節,你,你們這是干嘛?”。
看著地下吐的一攤子,鄭桂武冷笑一聲,道:“高校長,最近做了什麽缺德事兒,不想對我們說道說道?”。
高義連聲疾呼道:“我真沒有做過什麽事情,鄭隊長,我和你們治安科的羅科長關系不錯,你能不能給他帶個話,就說”。
“砰!”。
大力的一拍桌子,震得高義全身猛一顫抖。鄭桂武眼睛一瞪,兩道濃眉高高挑起,呵斥道:“高義,你當我們這里是什麽地方?是你家后花園,還是農貿市場?有你討價還價的份兒?給我老實交代問題”。
見對方沈默著,鄭桂武眉頭一皺,嘴角輕扯,道:“吆喝!你嘴巴還挺硬的嘛?”,說著,向小聶哥倆一揮手,冷笑道:“再伺候咱們這位領導一個隔山打牛”。
“好咧!”,小聶順手抓起審訊桌上一沓厚厚的記錄紙,身體粗壯的小李單手就輕松拎起高義矮胖的身子,小聶將記錄紙墊在高義的胸腹位置,右手頻擊,在他胸前象打樁似得猛力操練起來
“別打,不要再打了”。
看見對方叫喊,鄭桂武揮了揮手,慢條斯理的道:“高義,怎麽樣?想起什麽要對我們交代的了?”。
抽出香煙丟向兩位辛苦了一陣子的小兄弟,三人悠閑的吞云吐霧著。
鄭桂武之所以讓高義吃這苦頭,是覺察到葉慶泉十分憎恨這家夥,所以才對他上了手段。這些小把戲對人體危害不大,就算事后想告自己,也根本驗不出傷。
“鄭隊長,我真的想不起來”。
高義一邊干嘔,一邊哭訴著,看見鄭桂武的臉色突然又變得陰沈,他嚇得大叫道:“別,別打鄭隊長,我真的是一時沒有印象,要不你提醒一下,我只要是知道的,肯定對你說,絕不敢隱瞞你”。
鄭桂武厭惡的一皺眉,冷冷的譏諷道:“你這個自詡是老實人的大校長,看來記性是真不太好啊!那我提醒你一下,你再回憶回憶,這兩天有沒有用你手中的權力做出些什麽逼迫人的事情啊?考慮仔細了,別說我沒給你機會,要不然,恐怕咱們還要再接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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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圓小區”是裕陽縣建設的一所高檔住宅居民小區,王美紅從家里匆匆趕到了這里的一處住房。
“死鬼,別鬧,人家心里都快急死了,你還有心思玩呀?”。王美紅翻了個白眼,一把拍開王美德伸到自己胸前的鹹豬手,氣哼哼的道。
“寶貝,別生氣了。你看,你一個電話,人家兄弟單位的客人都還沒有走,我這不就趕過來了嘛!”。
王美德摟著半老徐娘的嬌軀,笑著安慰道。頓了頓,他酸溜溜的打趣道:“還真的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吶,哪天我要是進去了,怕你就不會這麽急吼吼的找人來撈我了”。
“老色鬼,還吃上干醋了?”。
王美紅說著,在對方胸口輕輕捶了一拳,又嬌嗔的道:“今天是我兒子被公安局抓去了,要只是那姓高的混蛋,老娘才懶得管他的破事兒呢!哦,對了,你趕快找人讓他們快出來呀!快點嘛!快啊!”。
“好好好!我來想辦法找人”,王美德說著嘿嘿一笑,接著道:“寶貝,你看我這麽賣力,是不是給點什麽獎勵啊?”。
“死鬼,我都急成這樣了,你還一付色瞇瞇的模樣”。王美紅雖然這樣說著,但畢竟有求于對方,擰不過對方性子,被老情人摟抱著一起跌坐在寬大的三人沙發上。
王美德左手抓起電話,右手卻麻利的掀起對方的衣服,在那豐滿的人間胸器上不停的撩撥起來
“張總,我是王美德啊!找你有個事兒”。
張偉開了個建築公司,裕陽縣教育局幾乎所有的基建項目都被他承包了,每年在教育局各所學校的房屋建設,維修等項目中,著實是賺了不少銀子。當然,他也沒有全部獨吞,王美德現在與情人私會的“行宮”就是他孝敬的。
他晚上喝完酒之后,剛蒸了桑拿,躺在大富豪娛樂城包廂的水床上,享受著按摩小姐的推油服務。接到王美德電話時,正舒服的直哼哼。
用手拍了拍小姐那油光滑亮的“大白兔”,示意對方動靜小一點,這才笑著道:“王局,我知道了,你稍等片刻,我這就給我哥去電話。事情辦好之后,我給你回過去哎呦!多大個事兒,你還謝我?我應該謝謝你才對呢,是不是?哈哈!你等著啊!”。
掛了電話,王美德繼續把玩著對方那已經吹氣球般膨脹起來的豐乳,使它在手中變幻著各種不同的形狀。
感覺對方略有點情動,口中小聲的哼唧時,笑著在她那已有些顏色深黑的蓓蕾上,稍稍用力的捏了一把,嘿嘿笑著道:“張偉馬上找他哥去辦,張慶東好歹也是副局長,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這下不急了吧?”。
“死鬼,你輕點”。
王美紅蜷縮在他懷中,被干哥哥這一陣子狠搓猛揉的已是春潮湧動,眼眶中象是要滴出水來。聽見老情人的話,她高興的嗯了一聲,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撫上了對方隆起的地方,揉捏了幾下,熟稔的拉開了拉鏈
對于王美德找自己幫忙的事情,張偉還是比較上心的。
自家老爺子畢竟已是退居二線,雖說虎老雄風在,他們哥幾個在裕陽縣內也勉強撐得住場面,但終究今時不同往日了。想要日后能在縣里繼續風光,王美德這些人也是他們爭取團結的對象。
沒有耽擱,他很快撥通了張慶東家中的電話,接通之后,將事情簡單對張慶東一說,之后笑呵呵的道:“大哥,這事兒還得你給刑警隊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趕快把人放了。MB的,也不知道那幾個小子今兒個吃錯了什麽藥,這不是瞎耽誤事兒嘛!”。
“你懂個屁,天天就知道瞎詐唬”。
聽見弟弟說話漫不經心的模樣,張慶東就一肚子惱火,以為縣公安局是自己家開的吶,說的這麽輕松?
考慮了一圈局里那幾個人,能有這膽子把縣里一個副科級的校長弄到局里問話的沒幾個,張慶東腦子不笨,漸漸將目標鎖定在葉慶泉身上。
其他人能和高義結怨的機會很少,再說又是通過刑警隊出的面,若是孫建軍那個大炮筒子做出這事兒,肯定已是弄得人盡皆知,也不會采取這種溫和的手法引高義入轂。
想了想,張慶東道:“張偉,我先打個電話,看看這事情具體是怎麽一回事兒,你等我電話吧”。
聽著掛斷電話時,弟弟好似還不怎麽滿意的嘟囔了幾句,張慶東氣的搖了搖頭。
王美德那個老家夥就是個標準的�頭草,一直遊走在自家老頭子和縣長兩人之間。要不是看這老狐貍對自家的建築公司生意還頗為關照,張慶東根本就不想理他這個茬。
張慶東瞇起眼睛,手掌在額頭摩挲了一會兒,重新抓起電話,接通后,笑著道:“葉局,我啊,張慶東!對對,沒有打擾你老弟吧?呵呵!”。
011章跳舞2
字數:2950
015章收心
字數:3471
接到張慶東電話時,葉慶泉還在辦公室里挑燈夜讀,閱覽著局里各種文件和資料。這一幕要是被京城他家里人看見,沒準兒下巴都會吃驚的掉下來。
平時他也不至于這麽勤奮,但葉慶泉對自己目前居住的小屋實在是欠奉一點好感,覺得還沒有在辦公室里呆著舒服。另外,今晚幾個手下正幫著自己在辦事兒,他也就一舉兩得,干脆在這兒等著算了。
剛才鄭桂武匯報了第一手情況,說高義那個老淫棍很識相,隱晦的承認了自己利用職權逼迫白潔的錯誤,並提出了幾條相應將功贖罪的辦法。
略微考慮了一會兒,葉慶泉搖了搖頭,否定了高義急于示好提出的幾條措施。
從宿舍搬出來,高義利用校辦工廠的資金給白潔在外面租房這沒問題,既維護了校領導開會定下的決議,又落了實惠。但年終的先進工作者,評中級職稱,還有擔任語文組組長這些事兒就有些扯了。
白潔才剛進學校,現在已是下半年,這要是沒過幾個月到了年底,各項榮譽嘩嘩的往她頭上直落,那其他老師還不得急紅了眼,想必到時候白潔在學校會十分的孤立。
匯報完情況,鄭桂武已經清楚了葉慶泉的意思,轉身準備要走時,張慶東的電話到了。
聽著一番含蓄的說辭,葉慶泉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一手拿著話筒,對站起身的鄭桂武壓手示意對方坐下,笑著道:“張局,別跟我客氣,直說就是,你意思是讓我現在讓那姓高的回去?沒問題,你老哥人仗義,這面子我肯定給”。
張慶東坐在沙發上,一只手托著紫砂壺高興的哈哈大笑,道:“呵呵!葉老弟,我老張就知道你夠意思。高義那老混球是個什麽德性,我比你了解,他今兒個怎麽得罪你的,老哥我也不問了,事后我讓他給你賠罪去”。
葉慶泉今天的目的就是想教訓一下高義,借此將白潔的事情擺平,他知道憑著這個事情,就想將高義怎麽著,還欠了點火候。所以即使張慶東不來這個電話,原本他的意思也已經想將此事暫時告一段落了。
現在既然賣了個人情給張慶東,他眼珠轉了轉,笑著道:“張局,算了吧,我要他賠罪干嘛?到是有個小事兒想麻煩你老哥仗義援手”。
“茲溜”一聲,張慶東托起茶壺品了一口,豪爽的笑道:“老弟,你說說看,能辦的事兒,老哥我肯定不給你含糊”。
葉慶泉笑了笑,縣公安局里幾個局領導中,張世軍跟著章厚德的指揮棒轉,蔣順平和他雖不對付,但玩不出什麽名堂。另兩位副局長自成一個小團體,但大方向上卻又靠攏章厚德,看來張慶東確實想拉攏自己組成統一戰線。
葉慶泉心中也有計較,自己和局長,政委都難尿到一個壺里,其他兩個副局長目前還看不出頭緒,既然張慶東示好,那目前就接著。之后的事情還需要看實際情況,總之分分合合,都是利益分配所決定的
伸手從文件夾里抽出鄭桂武寫的那張紙條,葉慶泉笑著道:“張局,咱們局有位叫黃文麗的年輕女警,現在是懷林鄉的戶籍警。你看,人家年紀輕輕的還是一小姑娘,放在那麽偏遠的派出所,對她本人不好,另外也不利于工作的開展,你說是不是?”。
打著哈哈,呵呵的笑著,給了一點張慶東思考的空間。半晌,葉慶泉才接著說道:“我分管的刑警隊那攤子事務,她進來也不怎麽合適,而且現在孫建軍的情況你也清楚,有他在中間杠著我考慮你老哥分管的治安那一塊還不錯,想請你老哥呵呵!”。
在葉慶泉說話的當下,張慶東腦子里已經思考過了。
鄭桂武的事兒,他多少有個耳聞。對這位畢業于目前國內警界頂尖學府,出身于市局刑警支隊的下屬,張慶東一度也曾考慮想將對方收編。
但之前他有點猶豫,為這個人和章厚德將矛盾鬧大是否值得。其次,他總想著對方被逼無奈先過來求自己。到那時自己再出手幫他,也能讓對方記得自己的好。事兒就這樣拖沓了下來,沒想到葉慶泉出手卻絲毫沒有猶豫,想到就做了。
他也知道葉慶泉同樣出身于公安大學,幫自己的同門師兄也是人之常情。張慶東這念頭在腦海中只是過了一下,笑著道:“沒問題,葉老弟,這事兒明天一早我就給你辦”。
分管刑偵和治安的兩個副局長加深了友誼,又分別達到了各自的目的,在笑聲中掛斷了電話。鄭桂武也是一臉喜色,屁顛顛的跑下樓安排后續掃尾的工作,看起來是一付皆大歡喜的場面。
唯一不爽的只有高義,老婆正在王局長肥肚腩下高唱征服,原本的如意算盤是想吃一粒嫩葡萄,這會兒再借他兩個膽子,他暫時也不敢去打歪主意了。
半天折騰下來,雖說沒有脫掉一層皮,但也使得平日里沒受過罪的高義被整治的夠嗆。從滯留室出來時,眼皮都耷拉著,腳步虛浮,走路踉蹌著,還需要他兒子扶一把,才不至于跌倒
第二天下午,葉慶泉將手頭的事務處理完畢,急匆匆的下樓,準備去白潔那里。一是告訴對方事情處理好了,使得她心情好一點,另一個目的,當然是為了能與美女多接觸。
時下的季節雖不是陽春三月,春意盎然,但也是夏日炎炎,激情似火。葉慶泉過了這一陣子苦行僧日子,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熬多久。
這幾日清晨起床,瞅著自己小兄弟一付昂首挺胸的猙獰模樣,他就不禁暗自搖頭,總不能讓自己這公安局副局長沒事兒的時候鉆到哪個紅房子里去解決問題吧?這,這TMD的也太扯了
車庫位置較為偏僻,在辦公樓后面,葉慶泉剛走到車庫拐角處,就聽見一個著急的聲音催促道:“快點!快點!兄弟,救救急啊!再借我三百塊”。
正琢磨著這聲音聽起來熟悉,另一個人笑罵道:“小李子,你他娘的給我留點行不?我和鄭哥每個月的工資都被你小子搜刮走一小半了,你還不滿足,這又惦記上啦?告訴你,沒有了”。
“兄弟,幫幫忙,我老娘那病近期又犯的厲害了點”。
第一個聲音繼續哀求道:“海龍兄弟,我李曉峰記得你和鄭哥的好,這輩子要是還不上,下輩子我做牛做馬都報答你們倆”。
“李曉峰啊,我聶海龍算是怕了你了,認識你這兄弟,我這輩子八成得餓死”。聽見這話的時候,葉慶泉已經走了過去,看清楚那兩人正是跟著鄭桂武幫自己辦事的下屬。
之前他聽鄭桂武匯報過這兩人的情況,李曉峰家在農村,性格憨厚,但也較為沖動熱血,聶海龍這小子鬼點子多一些。總之,兩人在本職的辦案工作表現上,都還是一把好手。
葉慶泉從隨身的包里掏著車鑰匙,隨口笑著道:“呵呵!你們兩個躲在這兒干嘛呢?小李,剛才隱約聽見你家里人生病了,是不是?”。
小李兩人第一眼看見葉慶泉時,立刻笑呵呵的道了聲:“葉局!”。
聽見葉慶泉問話,李曉峰臉上神情愣怔了一下,接著趕忙道:“沒,沒事兒,那個,葉局,我和海龍兄弟商議點事情吶!嘿嘿!葉局,你忙”。
“哦!”,葉慶泉隨意的答應了一聲。
掏出鑰匙走了幾步,快接近車庫門了,隱約中感覺到剛才李曉峰說話時臉上不自然的表情,他駐足回轉身看著兩人,皺著眉頭,道:“小李,怎麽回事兒?是不是家里面有什麽困難啊?”。
李曉峰雙手連連搖晃,急著道:“葉局,沒事兒,真的沒事兒”。
“屁話!我剛才明明聽見你在向小聶借錢”,說到這兒,葉慶泉眼神冷厲的道:“還不說?跟個娘們似得”。
聶海龍見自己兄弟紅著臉嚅嚅的說不出話,在一旁趕緊陪著笑臉,利索的道:“那個,葉局,曉鋒家里確實太困難了。他媽媽身體有病,姐姐沒有正式工作,還有一個上學的妹妹,家里頭全靠他一個人撐著在”。
“靠!”,葉慶泉罵了一句粗話。
前世他也是個社會底層的草根,太了解困難家庭的難處了。而且這兩個人以后說不定都是自己在基層的班底人物,他當然不能刻薄對待人家。
聽了聶海龍的話,葉慶泉從包里將身上的錢全都掏了出來,數數有一千兩百多塊。他將零錢放回去,將那一千兩百塊遞向李曉峰,道:“喏!拿著,我身上暫時就只有這點,不夠的話,回頭咱們再想辦法”。
李曉峰紅著臉還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一旁的聶海龍知道這時候不能拂了局長的好意,眼疾手快的趕緊幫自己兄弟接過錢,胳膊肘搗了搗身邊的兄弟,輕聲道:“曉鋒,還不快謝謝葉局”。
“多大點事兒,就謝謝?給我好好的辦案子就行了”。葉慶泉將錢遞給對方之后,拔腿就向車庫走去,聽見之后,笑著說了一句。
他正在將車庫門拉開,準備開車出來時,想了想,又道:“對了,小李,這兩天你來我辦公室,你媽得的什麽病,我試試看能否幫你聯系一家醫院”。
看著儀征車冒起一股青煙消失在兩人視線中,聶海龍將錢塞進對方的兜里,小聲道:“兄弟,葉局要是幫忙,說不定你家里以后的日子會好過一點,他畢竟是局領導,能量可比咱們這些小兵大多了。他人這麽仗義,咱們日后拼死幫他干活就是”。
李曉峰捂著裝錢的褲兜,眼角略有點濕潤,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卻用力的點了點頭
016章究竟是誰欺負誰
字數:2803
駕車趕往裕陽中學的路上,葉慶泉基本上是處于一種亢奮狀態。白潔當時酥胸半裸,媚眼迷離,唇邊垂滴著濃漿的畫面,始終象是定格在他腦海中
沒料葉慶泉趕到學校時,白潔的宿舍卻已是人去樓空。
葉慶泉看見隔壁有一位中年婦女正在喂雞,于是上前打聽白潔的住處。對方先是用懷疑的眼神不停的審視著他,等到他將工作證掏給對方看了之后,才取得對方信任。
那女人稍一猶豫,告訴了他白潔的住址。並且還說學校領導安排了兩位男教師幫著白潔搬家,人剛走沒一會兒。
問清楚情況,葉慶泉向對方道謝了一聲,轉身匆匆離去。
白潔的新住處只隔著學校一條街的,是一所規模不大的住宅小區,環境到是還不錯。葉慶泉趕到的辰光,她和兩個男老師載著她的行李物件碰巧也才到樓下。
將車停靠在住宅樓走道邊,匆匆跑了過去,笑著道:“白潔,搬家也不通知我,我好來幫忙啊”。
夕陽下,葉慶泉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白潔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出現了那晚迪吧內的場景,一想起對方當時的霸道與曖昧,她不禁一陣的臉紅心跳。
“你要上班的呀!”,白潔小聲的說道。
她現在連眼睛都不敢和葉慶泉對視,嫩滑似玉雕的面頰浮現一抹暈紅。羞澀的垂頭,擺弄著蘭花指,呢喃道:“我沒多少行李,學校又派了老師們幫我”。
“白潔,這是你朋友啊?”。
旁邊一個男老師走近笑著說道。當然,他那笑容是給白潔看的,目光轉向葉慶泉時,就已經變化為一付警惕的神色。
“嗯!”了一聲,白潔擡起頭微微一笑。
之后,她將自己學校的兩名老師與葉慶泉簡單的介紹認識。葉慶泉在兩人面前並沒有多說話,只是笑著向對方問了聲好,點了點頭。
那個叫唐軍的體育老師剛才看自己的目光不太友善,葉慶泉不用想都知道對方打什麽主意,所以對這家夥也感覺挺膩味。
聽他之前直呼白潔的姓名,葉慶泉心里就不爽了。另一個男同事小劉都是稱呼白老師,到了你這兒,裝什麽大尾巴狼啊?
葉慶泉平時心胸不算太狹窄,但是對自己女人這方面卻挺在意。雖然與白潔還差那臨門一腳,但就這也讓他覺得有點郁悶,腹誹著:MB的,又來一個想和老子搶女人的?信不信老子一發火,讓你丫的變成太監
物件不多,幾個人樓上樓下的跑了三兩趟也就搬完了。大熱天,白潔從小區門口的小賣部買了幾瓶冰鎮飲料,請幾人坐在房間休息。
這時,唐軍看著白潔,道:“白潔,晚上反正沒事兒,我請大家去大富豪蹦迪去”。
一聽見大富豪蹦迪,白潔臉色立馬羞紅的像似要滴血。半晌,偷瞄了對面的葉慶泉一眼,期期艾艾的道:“不,不了,晚上我我請大家吃頓飯,回來再打掃一下房間,之后還要備課呢!”。
轉頭四處看了看,唐軍道:“白潔,你看這屋子,房東已經清理的這麽干凈了,還需要打掃什麽呀?”。
見白潔執意不去,他又不無炫耀的道:“你要是嫌迪吧那地方太鬧,要不,我請你們去夜總會坐坐也行啊,我認識大富豪的老板,便宜”。
白潔仍是搖頭,唐軍的言談舉止,將他心里打的那點算盤暴露無疑。只要不是個傻子,誰都知道他想做什麽。兩個同事過來幫忙,白潔也不好給唐軍冷臉,卻又擔心葉慶泉誤會,就不時的瞄葉慶泉一眼。
有點坐立不安的時候,葉慶泉淡淡一笑,道:“白潔,休息的差不多了,咱們吃飯去吧”。見葉慶泉沒不高興的樣子,白潔連忙點頭說好。其實要不是同事來幫忙搬東西,她肯定連吃飯都不會去。
大家都是年輕人,也沒有人裝的那麽世故,故作客氣的說不要白潔請客。
唐軍初期見白潔不太搭理自己,心里就有些失望。但考慮著日后時間還很長久,自己還有的是機會。他到是巴不得與白潔多接觸,肯定不會說不去吃飯,另一位同事雖然老實,但也笑著點頭同意。
白潔住的地方位于縣城中心,出了小區就是位于文化宮附近的街市。到了傍晚,這里的夜市相當的熱鬧,幾人一路說笑著步行到此。
夏天炎熱,有空調包廂的小飯館生意極好。
但因為太搶手了,絕大多數吃飯的顧客都搶不到包廂,在店內大廳吹風扇覺得悶熱,所以很多顧客喜歡在店家搭建的露天席用餐。
幾人來到夜市生意最為火爆的“二子酒家”,落座在露天席。點了幾道菜,要了啤酒,白潔又讓一旁幾個做燒烤食品的小販送來了些魷魚,雞翅和香干之類的燒烤食品,幾人邊吃邊聊起來。
白潔是個冰雪聰明的姑娘,在落座吃飯的時候,她就留了個心眼。
她與葉慶泉的關系雖不明確,但兩人眉來眼去間心里有數,雙方都有那意思。她擔心唐軍今天對自己的表現,引起葉慶泉的誤會。吃飯落座時,她就緊貼在葉慶泉身邊坐下,不時的還靠近對方嬌聲說笑,目的無非是讓唐軍知難而退。這樣一來,葉慶泉心情大好,唐軍就極度不爽了,偶爾說話也是一付酸不溜秋的模樣。
今晚為了感謝兩位同事的幫助,酒量很差的白潔也倒了一杯,陪著眾人一起喝點。
幾人正閑聊著,小飯館內“嗡”的一聲哄堂大笑,接著從包廂內笑著跑出兩個痞里痞氣的年青人。
兩個年青人打鬧嘻笑著從葉慶泉他們這張桌子旁經過時,白潔正好起身敬小劉喝酒,也不知道其中那名年青人是不是故意的,他的手肘碰到了白潔的胳膊,白潔手臂一顫,啤酒往外傾灑,潑了那男青年一身。
那男青年穿著打扮頗為講究,耳朵上還打了一個時下極時髦的耳釘。被啤酒潑灑了之后,他也沒發怒,色瞇瞇的道:“小妞,這事兒怎麽算?我這身衣服可是不便宜哦!”。
葉慶泉剛慢悠悠的站起身,卻聽唐軍猛一拍桌子,大罵道:“你他娘的眼睛瞎啦?你衣服便不便宜管我們屁事?你撞了人,我還沒讓你陪醫藥費呢!”。
耳釘男原本嬉皮笑臉的神色突然變冷,看了葉慶泉三個男人一眼,面色陰沈的道:“怎麽?覺得你們人多,想欺負我們兩個人,是不是?”。
唐軍是體育老師,當年在川江省體校時就不是個省事的主兒,目前又是在家門口,就更加有恃無恐,囂張的罵道:“就算是欺負你,你又能怎麽著?”。
“欺負我?哼哼!”。
耳釘男冷哼兩聲,這時他居然向身旁一直攥著拳頭的另一男青年笑了笑,道:“狗子,咱們哥倆就算是在霧都市里面,都他媽能橫著走幾條街,沒想到來這屁大的破縣城玩兩天,居然碰到這麽個傻B。
他想欺負咱們哥倆?行!你去叫小四,長毛這哥幾個出來。MB的,到他們裕陽縣這兒,總不至于讓我們哥倆親自動手收拾這幾個孫子吧?”。
狗子狠盯了眾人一眼,轉身進了飯館。唐軍還在愣神的時候,一眨眼功夫,從包廂里又接連竄出三四名二十多歲的男青年。
這些人看上去沒一個有正形兒的,帶耳釘的,紋身的,染發的,光頭的,個個看著都滿身油里油氣,打眼就知道他們全部是社會上的地痞流氓。
其中一名胳膊上紋著龍形圖案的光頭滿臉兇狠,目光一掃眾人,罵罵咧咧的道:“MB的,剛才是哪個傻B說要欺負我哥們的?狗日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從這幾個地痞從包廂內竄出來的那一刻,唐軍就已經臉色發白,這時雖然被對方罵的臉色漲紅,但愣是瞅著對方沒敢吭氣。
耳釘男慢吞吞的一指唐軍,道:“小四,就是這頭豬,剛才橫的厲害著呢”。
唐軍眼睛四處張望,心中是有拔腿就跑的打算。但他小腿發軟抖得厲害,嘴唇不受控制的微微哆嗦著,眼珠子竟是不太會轉動的模樣了
013章惡人磨
字數:2791
017章槍響
字數:2517
“啪!”,一記響亮的耳刮子。
捂著左臉頰,唐軍面孔上登時時青時紅的不停變幻起色彩,羞惱的怒視著打自己的那光頭的刺青猛男。
在縣城家門口被別人打臉,使得一貫好吹噓自己在外面混的不錯的唐軍羞憤欲死。他不是沒想過反抗,可對方這幾個人一眼看上去就不像好惹的主兒,而且還瞟見他們腰部,褲兜都鼓囔囔的,象是別著“家夥”
“MB的,還敢看?看你媽的看!”。
刺青猛男罵罵咧咧的,極為不屑的瞪了眼唐軍,猛然擡腳蹬在對方的小腹上,罵道:“去你娘的,看的小逼養的這慫樣,還冒充混的牛逼是不是?”。
唐軍雖然身材魁梧,看著牛高馬大,但動起手來卻好象不是那麽回事兒,被刺青猛男一腳踹了個屁墩,仰身跌在地上,將身后的椅子也帶倒了。
四周原本在享受美食的人看見鬧事時,全部四下散開了,人也不走,只是離的老遠的瞅著熱鬧。
緊靠唐軍身旁坐著的同事小劉剛想伸手去扶他,刺青猛男一瞪眼,道:“誰他娘讓你扶的?找死啊?”。
唐軍被踹倒的霎那,白潔“呀!”的一聲驚叫,害怕的往葉慶泉身邊縮了縮,連聲輕呼道:“不要打,不要再打了呀!”。
白潔即使是在驚呼時,聲音依舊清脆動聽,耳釘男笑瞇瞇的湊了過來,道:“小妹妹真的是漂亮,要不你求我一聲,咱們再一起耍耍,我們今兒個就放過這小子”。
對方揍唐軍那不長眼的小子,葉慶泉沒意見,敢調戲白潔可不行。
手臂輕輕擁著白潔瘦削的肩頭,懶洋洋的道:“你先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再說話,要是嚇著我女朋友,我讓你們全吃不了兜著走。趁現在事情沒有鬧大,尼瑪從哪來的給我滾哪去”。
葉慶泉話一出口,同事小劉嚇得臉色煞白,連畏畏縮縮站起身捂著臉的唐軍都滿臉詫異的看著他,暗道:這家夥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腦子缺一根弦?
“MB的,敢罵我羅哥?想找死啊!”,
刺青猛男活脫就是一個專職打手,葉慶泉才說完,他罵罵咧咧的同時,揚手一巴掌朝葉慶泉的臉頰猛力扇了過去。
被稱為羅哥的耳釘男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冷笑瞅著葉慶泉,想看看這腦子不好的小子被狠揍的模樣。
其他幾個混混也沒有一擁而上的意思,他們看葉慶泉長的眉清目秀象個書生,而自己的哥們混社會這麽多年,對付這小子想必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但許多事兒往往就事與願違,刺青猛男的手腕在半空中就被葉慶泉一把扣住,他咬牙切齒的奮力掙扎,面孔漲紅跟豬肝似得,卻還是掙脫不了對方鐵掌的鉗制。
旁邊幾個地痞流氓看見這出人意料的一幕,臉色一變。
其中一個家夥從褲兜里掏出一把彈簧刀,手指一按,“噌”的一聲,將閃著寒光的刀刃彈了出來,眼睛一瞪,罵道:“小子,找死是不是?”。
葉慶泉冷笑中閃電般飛起一腳,堅硬的皮鞋正踹在這家夥的小腹上,幾乎和之前刺青猛男踹唐軍的那一腳是如出一轍,但力道卻猛的多。被踹的那家夥“哎呀!”一聲慘叫,向后踉蹌了幾步,捂著小腹“撲通”跌坐在地上。
“對警察你們也敢亮家夥?剛才就警告過你們,讓你們早點滾蛋別鬧事兒,你們不想走是吧?那干脆就別走了”。
說著,葉慶泉一腳踢在刺青猛男小腿迎面的前脛骨上,對方疼的一陣慘叫,小腿一曲,不自覺的就跪在地上。刺青猛男剛掙扎著要站起身,就覺額頭一涼,擡眼一看,一只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葉慶泉低沈的呵斥道:“把手全部舉起來,都別亂動,當心槍走火”。
幾個混混看見葉慶泉掏出手槍時,全都愣住了,面面相覷之后將目光又一齊投向那個耳釘男。
耳釘男居然毫無懼色的笑了笑,說話輕柔的跟沒這回事兒似得,朝著幾個同夥微一點頭,道:“都看著我干嘛?給人家警察一點面子吧”。幾個混子鼻子里哼了哼,這才將手慢慢的擡高。
向葉慶泉瞄了一眼,耳釘男在社會上廝混已久,和公安部門打交道不是一兩天了,他知道公安局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將槍支隨身佩戴的。
他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在唐軍那張椅子上,瞅著葉慶泉輕松的笑道:“兄弟,縣局刑警隊的?交個朋友,我叫羅曉勇,兄弟怎麽稱呼?”。
葉慶泉根本懶得瞧他一眼,對呆立在一側的唐軍道:“打個電話給縣公安局,讓他們派人過來”。
葉慶泉掏槍的時候,唐軍臉色就變的不怎麽好看。自己被打的時候沒見葉慶泉出頭,直到對方想欺負白潔時,這家夥才出面。想到這兒,他就氣的暗自咬牙,但他更氣打他的這些混混,所以聽見葉慶泉的話之后,他還是轉身走到旁邊店鋪去打電話。
“什麽意思,不給我面子?”,
羅曉勇臉色陰沈下來,狠歷的說道。接著慢吞吞的站起身,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非得把今兒個這梁子結深了,是不是?”。
“老實點!”。
見地下跪著的那刺青猛男微微動彈了一下,葉慶泉用槍柄在這家夥臉頰上拍了一下,擡眼瞅著羅曉勇,笑了笑,道:“你很牛啊?喏!報個名字我聽聽,我看看你是哪路神仙,能不能嚇得我虎軀一震”。
“呵呵!哈哈哈!”,圍觀的人群里聽他說話風趣,發出一陣哄笑聲。
羅曉勇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慢條斯理的道:“我羅曉勇小名小姓的不值一提,可我大哥胡俊強你不會沒聽說過吧?縣局刑警隊的?哼哼!我勸你最好別傷了咱們之間的和氣,要不然”。
圍觀的人群聽見胡俊強這個名字,竟有人發出驚呼聲,接著人群中不少人偷偷溜走,也不看這熱鬧了。
葉慶泉也愣怔住了,未料到沒多久之前才從鄭桂武口中聽說過這個牛人,居然這麽快就會和對方的手下碰上面。
地上半跪著的刺青猛男也是混子當中的狠角色,他瞅著葉慶泉的表情變化,以為對方肯定是怕了,猛地竄起身,一拳揮向葉慶泉拿槍的手,罵道:“牛逼什麽玩意,刑警隊的算個球啊?”。
“啪!”的一聲槍響。
“啊!呀!”,圍觀的人群一轟而散,刺青猛男突然捂著腿摔倒
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指縫中很快地滲出,鮮艷燦爛的刺目,腦門上不停的滴下豆大地汗珠,緊咬著牙,忍著劇痛沒有慘叫出聲,但目光中卻已經滿是驚恐
羅曉勇地臉色在槍聲響起時終于變了,看著對面指向自己腦門上地槍口,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乍一見鮮血,白潔頭腦一陣眩暈,身子一晃,軟綿綿沒有一絲力氣,全身虛脫了似的,慢慢向下滑倒。葉慶泉一抄對方的細腰,緩緩的將她放在椅子上
018章唇槍舌劍
字數:2705
“小葉同志,你知不知道啊!這個問題有多麽滴嚴重?啊!”。
縣委政法委副書記朱春華是個年近五十的干巴老頭,這會兒,坐在縣公安局三樓小會議室里,對著葉慶泉不停的打著官腔。
縣委政法委書記前幾天才被交流到市區任職,新書記還沒有上任,朱春華抓住這幾天的機會,正大過政法委一把手的干癮。
“你在人潮擁擠的鬧市就隨便開槍,啊!這是會嚴重驚擾到人民群眾的正常生活秩序滴,啊!這是會嚴重擾亂我們裕陽縣經濟建設滴!啊!”。
雖說縣委政法委對下面這些公、檢、法、司等部門有著協調和指導,督促的權力,但朱春華這個副書記的級別就擺在那兒。說實話,在下面這些實權部門的頭頭們眼里,委實有點上不了臺面。
這會兒,葉慶泉一點沒有正被業務主管部門領導訓話的覺悟,坐在會議室里,悠閑的抽著煙,眼睛不時的還瞟一眼章厚德等幾個局領導。
感覺這小老頭來來回回就只是這幾句,葉慶泉實在覺得厭煩,端起面前紫砂茶杯瞅了瞅,揭開蓋子,“哧溜”喝了一口。
微一點頭,湊近身旁的張慶東,小聲道:“張局,茶葉不錯,謝了啊!”。
“咚咚咚咚!”。
朱春華面色十分難看的用手指關節連連敲擊著會議桌,生氣的大聲道:“小葉同志,你要端正態度,啊!對這個問題要引起足夠滴重視,啊!”。
“咚!”的一聲,將紫砂茶杯重重的磕在會議桌上,眾人一驚
眉頭一蹙,葉慶泉道:“引起重視?引起什麽重視?老朱同志”。張慶東在一旁“噗哧”笑出聲來,這家夥夠絕的啊!朱春華稱呼他小葉同志,這家夥居然朱書記也不叫了,針鋒相對的來了句老朱同志,呵呵!有個性。
“老朱同志,你了解事情的過程嗎?知道刑警在受到罪犯攻擊,尤其是罪犯在搶奪刑警手中槍支時,應該做出什麽樣的判斷與行動嗎?”。
“啪!”。
葉慶泉一拍會議桌,厲聲道:“那就是要立時制止罪犯,打掉他們的囂張氣焰,使他們失去進行下一步犯罪的行動能力,必要時可以將他擊傷,甚至擊斃。這就是刑警應該做的事情,這就是在維護群眾的正常生活秩序,這就是在保衛我們縣里經濟建設的成果,你懂不懂這些?”。
“你,你你這是什麽態度?啊?”。
朱春華氣的面色鐵青,捂著胸口不停的喘氣,磕磕巴巴的道:“我,我要向縣政府領導反應你”。
“這是你的權力,我管不著”。
葉慶泉冷笑著道,腦子里卻在暗自琢磨著:去縣政府領導那里反應?尼瑪政法委的人去政府那里?哼!看來這位屁股是坐歪掉了
會議室里,兩個和葉慶泉極少打交道的副局長捏著下巴,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蔣順平抱著茶杯笑瞇瞇的看好戲。張慶東抽煙笑看風云,張世軍不吱聲,眼睛瞅著章厚德
“咳咳!”。
章厚德略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瞅了朱春華一眼,暗罵道:狗日的,整個一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玩意,玩女人到是能折騰,辦個事情,說到現在沒一句在點子上面
“葉局長,話也不能完全這麽說,具體情況我們還是應該區別對待嘛!”。
章厚德接過話茬,慢吞吞的說道。他雖然是個粗人,但經過這麽多年磨練,說起這一套來,卻很是有點模樣了。
看了葉慶泉一眼,他接著道:“當前正是發展經濟的大好時機,各地紛紛想辦法在招商引資,我們裕陽縣同樣如此啊!羅曉勇總經理這次來我們縣考察文化娛樂項目的投資環境,縣領導對此事很重視,指示我們”。
“噗哧!咳咳!”。
張慶東正在喝茶,聽見章厚德的話,突然笑的將喝的茶噴了出來,連著咳了幾聲才忍住,笑著道:“考察文化娛樂項目的投資環境?羅曉勇?呵呵!章局長,你不是在說笑話吧?
羅曉勇是什麽貨色,在座的除了葉局長不太熟悉,我想沒有不知道他名字的人了吧?胡俊強手下的四大金剛之一,前些年屢次被我們公安機關抓捕關押的罪犯,還來考察文化娛樂項目?他除了會開幾家夜總會和桑拿,還會什麽?
乖乖!這搖身一變就成總經理了?我怎麽覺得就像解放前跑出去的惡霸土匪,在外面賺錢回來,變成了愛國人士那樣?”。
章厚德說的正流暢時,想不到張慶東上來橫插了一扛子,他氣的眼神一凝,還沒發飆
卻聽葉慶泉笑呵呵的道:“張局,你這就沒有跟上時代了吧?你看,那夜總會,桑拿之類的,可不就是文化娛樂項目嘛!你別說,這名字按的還確實是巧妙,嗯!有才”。
“砰!”。
章厚德原本就是粗人,能憋到這時侯已經很不容易。現在見兩個副手在那邊一搭一唱極盡譏諷的說著洋腔怪調,他登時就忍不住了,氣的一拍桌子,怒道:“想干什麽?造反啊?這個公安局誰是局長?到底要聽誰的?還有沒有一點黨性?有沒有一點紀律觀念?啊?這個會不開了,張主任,叫刑警隊放人”。
“砰!”。
“你敢”,葉慶泉拍案而起,憤怒的大聲說道。
毫不畏懼的看著章厚德,冷冷一笑,接著道:“羅曉勇是什麽貨色,你章局長難道不了解?一個罪行累累,十惡不赦的犯罪份子,到你嘴里卻成了需要我們公安部門去保護的投資商?
你問我們想干什麽?我卻還想問一問你章局長到底想干什麽?你是不是想充當犯罪份子的保護傘?我告訴你,你不夠格。人是我抓的,我說不能放,我到要看看今天哪個敢把他們放了”。
張世軍暗自叫苦,心道:壞了壞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家夥真是個熱血的愣小子,搞毛了之后就不管不顧的鬧了起來。
兩個副局長老僧入定狀,象是在練習龜息大法。之前嗯啊半天的朱春華一看這劍拔弩張的火爆場面,登時嚇得不敢吱聲了,兩只小眼睛滴溜溜的左右打量著。
蔣順平臉上笑的跟開了花似得,笑呵呵的看著眾人。對于這樣一個既能打擊到章厚德,又可以左右局勢的機會,他怎麽會放過。半晌,他才慢吞吞的道:“大家都消消氣,消消氣,都是為了工作嘛!呵呵!要我說這事兒還是得從長計議,人暫時是不能放”。
“砰!”。
會議室大門被從外面推開,局辦公室副主任陳立剛陪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眾人看見走在前面的女人,慌忙站起身,紛紛道:“袁書記”。
進門的正是到裕陽縣上任才三個月的縣委書記袁雅蘭,跟在她身后的中年男人是新來的政法委書記薛良華。
“才上樓就聽見你們的聲音了,這會開的挺有水平的呀!”。
袁雅蘭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徑直走到會議桌旁,將薛良華向眾人做了個介紹,接著掃了眾人一眼,道:“大家都坐吧,我今天和薛書記來看看大家,也順便過來了解一下你們公安局近期工作的開展情況”。
015章收心
字數:3471
接到張慶東電話時,葉慶泉還在辦公室里挑燈夜讀,閱覽著局里各種文件和資
019章煤是什麽顏色?
字數:2578
“袁書記,小蘭山發現女屍案,截止目前,還沒有多大的進展”。
章厚德雖說一直跟著縣長高超的路線走,但面對縣委書記的問詢,他表面上到是一點不敢怠慢,正襟危坐的回答道。
咳了一聲,接著謹慎的道:“我們局早已經發出了協查失蹤人口的通報,截止到今天,縣屬各鄉鎮、村民組不見任何一家有失蹤人口報案,我們的偵查員暗訪也證明了這點。根據我們歷來的辦案經驗,現在基本上可以認定這是一起拋屍案,罪犯十有八九不是在裕陽縣境內做的案子。
我們已經準備將這個案子上報到市局,省廳,請求上級部門支援,加大排查力度。這案子現在具體是刑警隊在負責,我也只是掌握一個大概的情況”。
“唔!你們做的不錯”,袁雅蘭微笑的點了點頭道。
她來裕陽縣上任才三個月就碰上這殺人案,只要這被害人不是她轄區內的老百姓,那她承受的政治壓力相對的就會輕很多。
章厚德緊跟高超的腳步,她這個縣委書記,全縣的一把手竟然有點指揮不動,這點她確實惱火。但從今天對方這簡單的案情通報來看,這人在業務能力上確實還不錯,所以袁雅蘭還是給了對方好臉色看。
作為霧都市下轄的裕陽縣行政機關里的情況較為復雜,這里地處偏僻,但民風卻不太淳樸,機關大院各個部門不時的會曝出幾個桃色新聞事件。縣機關這種情況,袁雅蘭當時還在省委宣傳部的時候就有所耳聞。
花邊新聞畢竟大多屬于私人事件,她睜一眼閉一眼的到還可以忍受。可等到她下到縣里工作時,卻發現具體情況卻不止那麽簡單。
縣長高超說是外來戶,但年輕時就扎根在裕陽縣,是從下面鄉鎮辦事員一步步干到今天這個位置。對方在縣里,以及各個鄉鎮領導干部中的威信很高,人脈極廣,幾乎要做到一呼百應的地步。
有這樣一個強勢的二把手,對于袁雅蘭來說,那別扭勁肯定別提多難受了。她要不是有個書記的位子,享受著關鍵時一票否決的權力,估摸著早就讓高超給吞的連渣都不剩下。看清局勢不妙,袁雅蘭剛來時就將目光投向了唯一能與高超分庭抗禮的縣人大主任張祖源。
經她幾次投石問路的試探,張祖源那老狐貍卻沒有展示出足夠的熱情,這讓袁雅蘭頗有點失望。雖然知道政治斗爭需要微風細雨般的滲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功,但她內心卻還是頗為焦急。
下到縣里工作幾個月時間,面對這銅�鐵壁般的官場堡壘,局面遲遲不能打開,拖延的時間越久,上級領導首先就認為自己缺乏政治手段,毫無疑問的就會對自己的看法越差。
沒多久前,正巧碰上省委政法委書記杜嚴誠新官上任三把火,掀起了政法委系統干部的輪崗調動。
袁雅蘭很清楚,縣委常委中多一個自己的人,自己的話語權就會加強一分。得知這一消息,她當晚就向自己的老領導,省委宣傳部副部長,兼任省廣播電影電視局局長,黨組書記的王羅成做了請求匯報。她知道老領導與杜嚴誠書記是兒女親家,想請求老領導幫助自己將手下的縣政法委書記換一個人。
令袁雅蘭感覺有點詭異的是,她去了之后,王羅成和自己先圍繞著縣公安局副局長葉慶泉的身上聊了聊,讓她多關照。她才提出請求,老領導卻早就給她安排好了一個人,正是現在這位來自霧都市檢察院反貪局的薛良華。
一想到此,袁雅蘭就不禁用余光疑惑的瞟了一眼身旁的新政法委書記。對方的目光一直在觀察縣公安局的幾個局領導,嗯!看上去到也是精明干練的模樣。
當時王部長對她說的話,袁雅蘭記憶猶新。這個薛良華的姐夫是省公安廳黨組成員,辦公室主任鄭道寬,讓自己放心使用,不會有問題。袁雅蘭暗中點了點頭,老領導是自己仕途的領路人,對方的話,她是信得過的。
有了薛良華這個助手,袁雅蘭當時就考慮到另一種情況。她明白鄭道寬既然是省廳黨組成員,那就是實打實的副廳級干部,而且這個辦公室主任大管家的身份,毫無疑問應該是杜嚴誠的心腹。
杜嚴誠是什麽人吶?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書記,省公安廳廳長,掌握著川江省全省的暴力機關。
看這位大佬掀起的這一輪人事調整風暴,袁雅蘭猜想著下一輪估計就會輪到調整公、檢、法、司等部門了。來了和這位省委大佬有拐彎抹角關系的助手,袁雅蘭的第一個設想就是借助對方的這層關系,為自己爭奪縣公安局的大權來服務。
袁雅蘭心里的算盤,薛良華是清楚的,他從市里下調到裕陽縣來工作前,他姐夫就已經向他分析、介紹過縣里的各種情況了。
薛良華目光的大部份時間是聚集在對面那個叫葉慶泉的年青人身上,即使和眾人微笑點頭,偶爾交談時,他眼角的余光也在打量對方。
他在打量葉慶泉,朱春華也在偷偷的觀察他。看著這位比自己年輕了十來歲的領導,朱春華心里直泛酸:看樣子四十歲都不到就是縣委常委了,MB的,以后就要聽他的了
但朱春華細細觀察之下又有點奇怪,這個新來的上司莫非身體有隱疾?嘴角干嘛不時的微微抽搐幾下?
薛良華面孔沒辦法不抽搐,那天晚上在姐姐家里,他姐夫鄭道寬將裕陽縣的各項情況詳細介紹結束之后,又向他說了幾句話,他腦子當時雷的差點就當機了:“良華,去裕陽縣之后好好干,支持袁雅蘭書記開展工作是必要的。但是你記著還有另外一點最重要,那就是無條件按照葉慶泉副局長的指示辦事,他要是說山西出的煤顏色是白的,你怎麽說?”。
愣了一下,薛良華立即脫口而出,道:“山西煤的顏色比牛奶還白”。
鄭道寬笑著微微點頭,滿意的道:“好好干,良華,要是做的好,姐夫以后說不定還需要你來關照呢!”。
“葉局長,來裕陽縣還習慣吧?”。
袁雅蘭是女同志,適合用這種嘮家常的方式和下屬進行交談,也可以顯得平易近人。她想起之前老領導的交代,遂微笑著問道。
葉慶泉笑著簡短回答之后,她又道:“對于縣公安局的工作有些什麽看法,或是有什麽設想沒有?”。
“袁書記,您喝水”。
蔣順平政委見縫插針的恰好在這時過來給袁雅蘭面前的茶杯加了一點開水,打斷了書記的問話,他又笑著有點突兀的道:“袁書記,葉局長是分管刑偵的,這個女屍案就是他在負責的”。
蔣順平說完之后,會議室里眾人的臉色都微微有些變化。這些人沒一個傻瓜,都想到他這是想給某人上點眼藥。看見一道兇狠的目光盯著自己,蔣順平無所謂的笑了笑,將水瓶放回原處,慢吞吞的重新落座。
雖然蔣順平借著給自己倒水的時機掌握的很好,但被打斷了問話,袁雅蘭初時仍覺得有點惱火。可縣委書記的政治基本功還是相當深厚的,轉念一想,她不動聲色的借機問道:“哦?葉局長對這個殺人拋屍案有什麽具體的破案思路嗎?”。
020章限期破案
字數:2681
葉慶泉與張慶東對視了一眼,暗中偷笑著
他這時對局里面這位喜歡攪風攪雨的政委看著順眼了點,這家夥不愧是政工干部,天性好象是喜歡出陰招,估摸著就喜歡搞點事情出來。這些天看來找不到人當槍使,自己也赤膊上陣了。
看著袁雅蘭微微一笑,葉慶泉將雙手攤開,聳了聳肩,道:“我來到縣局這麽多天,刑警隊隊長不來匯報工作,我主動和他聯系了兩次,他說工作忙,手頭事情多,來不了,所以至今我對案子的進展情況一無所知”。
袁雅蘭原本還算清秀的面孔登時陰云密布
聯想到自己在縣里面受到各方的暗中掣肘,她可以深刻的體會到葉慶泉想開展工作的難度。她雖然還不清楚葉慶泉的具體來歷,但有前些天老領導的一番交代,袁雅蘭心里知道對方是可以為自己所用的
“砰!”。
“撤職”。看著袁雅蘭的臉色,薛良華卻先一步發飆,一拍會議桌大聲的說道。
他從鄭道寬那里得知的情況,畢竟比袁雅蘭掌握的要多,也了解這位女縣委書記的處境。今天這場面,他自然而然的將自己定位在沖鋒陷陣的角色上面。
見袁雅蘭微微頷首,薛良華接著厲聲道:“什麽玩意?啊?一個刑警隊隊長不來向分管領導匯報工作,領導再三提出要求之后,竟然還找這種騙三歲小孩的破爛理由來推三阻四的,這還是不是黨員干部?
太狂妄了,一點沒有組織紀律性,這種人在位一天,就會給我們的黨臉上抹黑。袁書記,我以縣委政法委書記的名義,請求將該位同志撤職,立即撤職!其實這樣的人就應該驅逐出公安隊伍”。
會議室里許多人的臉色都在變化著
蔣順平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原本只是想給章厚德下點眼藥,借著袁雅蘭對公安局的怒氣,應該會增加對章厚德的不滿,那他在背后又可以操作一番。未料這新上任的政法委書記更猛,居然直接拿章厚德的心腹死黨開刀了。
與另兩位副局長波瀾不驚的表現迥異的是張慶東,他雖然不了解事情的本質,但他察覺到這事情有點微妙。
薛良華書記為什麽突然發飆?看起來很像是在挺葉慶泉的模樣。若是能把孫建軍拿下,刑警隊長的職務,第一個應該就是會征求葉慶泉這個分管領導的意見。
一:葉慶泉,二:章厚德,三:薛良華,四:高超,五:袁雅蘭張慶東腦海中立刻就聯想起,要是空出這刑警隊隊長的位子,圍繞爭奪的幾個關鍵人物,他在腦子里馬上將這幾個人物排出了順序。
要是根據現場這種微妙的情況來看,葉慶泉很有可能將掌握主動。而對方來的時間太短,手里沒有什麽能派上用場的人,從目前來看,他和自己的關系相處的還算融洽,那自己豈不是可以?張慶東偷偷的笑了。
“薛,薛書記,你可能有了點誤會”。
一點沒有思想準備的章厚德嚇了一跳,說話時差點沒噎著。他在心里暗罵:MB的,你薛良華算老幾啊?剛來咱們裕陽縣,屁股下的椅子都還沒有坐熱乎,就開始對我公安局里的人事安排指手劃腳起來了?
“誤會?章局長,你說說我哪里誤會了?葉局長就在這里,他當著眾人面說出來的話,難道還會誣陷你們公安局的刑警隊隊長?”。薛良華說了一通后,又冷森的一笑,道:“那好,我想聽聽章局長怎麽解釋這件事情”。
肚子里將薛良華差點罵翻了天,對方緊緊相逼,弄得他感覺有些手足無措。
自從全國各地出現了一些不法組織,從中央到地方迅速加強了政法委協調、督促公、檢、法、司等各部門的權力,以便于更好的發揮其作用。這一來,自然使得政法委書記增加了對這幾個部門人事任命上的話語權。
“薛書記,是這樣,這段時間局里各個案子確實不少。還有個情況,這已是下半年,臨近國慶,我們裕陽縣在社會治安綜合治理方面是有過出色成績,得到過中央領導表揚的。在這個大事情上也牽扯了我們許多精力,事情多了,章局長就給刑警隊壓了一點擔子,這也加重了刑警隊的負擔”。
看見自己老大被逼得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張世軍稍一沈吟,慢慢的說出一番話。雖然眾人明知道他也是在瞎扯,但這不能不說是個理由。
張世軍說的社會治安綜合治理的事情確有其事,前年裕陽縣政法委一個普通干部,為了辦好這項工作,因為疲勞過度,累死在崗位上。中央某位領導確實在全國專門提出了表揚,並號召廣大干部向這位同志學習,這件事情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
而這兩年,裕陽縣委、縣政府也將社會治安綜合治理這項工作提到了重中之重的高度。總不能中央領導才表揚沒有多久,這項工作就嚴重滑坡吧?
要是給省市領導知道出現這種情況,大板子一揮,縣里這幾個主要領導們,估計離回家養老也就不遠了。
“是啊是啊!薛書記,事情確實是太繁雜了”。
張世軍在前面給自己墊底說了一段,章厚德的腦子象是也活泛了一些,連忙點著頭說道。頓了頓,他又幫著分擔了點責任,接著道:“薛書記,這事情怪我。我這事情多,一急起來就給刑警隊那邊下了死命令,讓他們限期破案,弄得孫建軍也耽誤了給葉局長匯報工作”。
聽著章厚德嘴皮子說的越來越順溜,薛良華冷笑不語,聽到這兒,他眼睛一亮,突然插話道:“限期破案?那這殺人拋屍案限期幾日,到了沒有?”。
章厚德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說的順溜時,也沒注意到斟酌用詞,一不小心又被這家夥抓住了把柄。他哪有給孫建軍什麽限期破案的話,被對方猛然問起,登時張口結舌的道:“這,這”。
“章局長,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我都認賬。而且我覺得你要求刑警隊限期破案這個措施,也做的很好”。
看著章厚德面紅耳赤的模樣,袁雅蘭微笑著道。見對方低頭不語,她接著道:“既然已經限期破案,那就等于是立過軍令狀了。現在我問你,這案子還要幾天能破?”。
章厚德猶豫的道:“這,這個”。
袁雅蘭蹙著眉,道:“既然你這個刑警隊隊長那麽能干,我再給你們刑警隊兩天時間夠不夠?兩天時間一到,他要是破不了案,那你讓他自己引咎辭職吧”。
“啊?兩天?袁書記,不不不,兩天肯定不夠,這和市局,省廳來回的信函回復也得耽擱大半天的時間,兩天怎麽夠?”。
章厚德急的差點叫了起來,心里將袁雅蘭也罵上了。
“不夠?章局長,已經耽誤了這些天,再給你兩天時間還不夠?”。
袁雅蘭臉色沈了下來,緩緩站起身,冷冷的道:“章局長,你要知道,在我們裕陽縣內發現了這具女屍,會給人民群眾帶來多大的恐慌,會給我們的政府造成多大的壓力。
限期破案,你作為公安局長是責無旁貸。三天,我只能再給你三天時間,時間到了,若是刑警隊還破不了這個案子,你讓這個刑警隊隊長給我直接辭職。你要是辦不了他,就讓薛書記來幫你辦”。
看著袁雅蘭和薛良華拉開木門徑直走了出去,會議室里一片沈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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