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集】英雄難過美人關(65~66)
第六十五章審訊
七十年前,杜格拉特部族出了一位雄才卓識的大英雄阿巴拜剋日。在他青年時代,以過人的機智與勇敢,審時度勢地南征北戰,借天山南北政局混亂之機,征服了所有與他為敵的對手,最終建立了威震一方的喀什噶爾汗國。
可是,四十年前,卑鄙的東察合台汗國的賽義德勾結帕米爾高原的強盜,用令人作嘔的方法竊奪了神聖的皇位,並在建立臭名昭著的葉爾羌汗國後,把杜格拉特部的皇族,不分男女老幼追殺殆盡,手段之毒辣,駭人聽聞。
「你說的這個汗國,那個哈國,聽得我一頭霧水,迷迷糊糊地直想睡覺,能不能找個有趣些的話題來講?」方學漸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懶洋洋地躺在虎皮軟墊上,左手摟著美艷豐潤的龍紅靈,右臂抱著嬌弱柔美的柳輕煙,兩隻眼睛色瞇瞇地盯著黛菲亞鼓囊囊的胸部,伸出腿去,用腳趾頭撥了撥她的下巴。
黛菲亞跪在地上,衝他嫵媚一笑,道:「大英雄哥哥,你對哪方面的話題感興趣,告訴我好不好?」
方學漸聽著又甜又膩的聲音,心中不由一蕩,等見她雙頰暈紅,兩隻眼睛水汪汪地凝視自己,更是神為之奪,腆著臉道:「我最感興趣的自然是你胸前的一對……」
「大奶子」三字還沒出口,忽聽啪的一聲脆響,波斯美女的臉上挨了重重一記耳光。龍紅靈跳著腳叱道:「別妖裡妖氣的,規規矩矩說話!」
「據我所知,賽義德才是亦力把裡的蓋世英雄,阿巴拜剋日的覆滅是他咎由自取,為了挖掘地下寶藏,弄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為了堵住沸騰的民怨,阿巴拜剋日竟然以違反遷徙罪,將三千百姓動用酷刑,將他們的下肢砍斷。防民之口勝於防川,你說他可不可笑?」
柳輕煙依偎在方學漸的懷裡,臉蛋紅撲撲的,道:「你還是給我們講講魔鬼谷的事情吧。」
「對啊,對啊,還是給我們講講魔鬼谷的事情。」方學漸見她嬌嫩無比的左臉一片血紅,心頭生出一絲疼惜,忙把龍紅靈拉回懷抱,牢牢地摟住,怕她又跳起來打人。
「魔鬼谷?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龍紅靈掙扎著又要跳起來,幸好方學漸早有準備,手臂加勁,堅決地進行彈壓。
柳輕煙微微一笑,道:「你的點穴手法很特別啊,跟誰學來的?」
「我有必要跟你說嗎?」
「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你到洛陽的目的何在?福王爺和你到底是什麼關系?」柳輕煙睜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追問起來咄咄逼人。
「我忘了。」黛菲亞扭轉脖子不去看她。
方學漸還沒擺平龍紅靈,柳輕煙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躥了出去,食指伸出,在她的肋下點了一指,一閃即回。要不是黛菲亞輕哼了一聲,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如紙,他還以為剛才的綠光一閃只是看花了眼。
黛菲亞汗如雨下,只覺幾千萬隻螞蟻同時在五臟六腑、骨髓血管中爬動、咬嚙,這份難受遠超鞭打刀割,身子一歪,在地上翻滾起來,喉嚨裡呵呵地笑了幾聲,便難過得哭了出來。
看著這樣一個花骨朵似的大美人如此受苦,是個男人都會心生不忍。方學漸只是一個見色起意的花心小男人,激於一時義憤,可能會踢她一腳,現在穩坐釣魚台,腦子裡盤算的是偷香竊玉的勾當,自然更要憐香惜玉些。
他湊過去輕聲道:「好煙兒,這樣是不是太殘忍……」
「等她肯招了再說。」在這一點上,柳輕煙和龍紅靈的看法出奇地一致。
黛菲亞一顆心幾乎要從胸腔中跳出來,連週身毛髮癢得似要根根脫落,又強忍了片刻,終於嗚嗚地哭道:「我說……我說,你快解開穴道。」
柳輕煙起身為她解了穴道,道:「快說,福王爺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把師父的一封信交給他,他就收我做了義女。」
方學漸插嘴道:「只有義女這麼簡單?他……他就沒對你那個?」柳、龍二人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黛菲亞的臉上猶自掛著兩粒大大的淚珠,淒艷得猶如一枝雨後海棠,一顰一笑動人心魄。她掠了掠略顯蓬亂的鬢髮,暗暗一個秋波拋過來,嬌聲地道:「我只是一個任人欺負的弱女子,有人要我這樣那樣,我能拒絕嗎?」
「廢話少說,你師父是誰?你師父派你到洛陽幹什麼?你師父和福王爺是什麼關係?」龍紅靈連珠炮似地發問。
「我師父是阿巴拜剋日國王的孫女,是杜格拉特部族也是喀什噶爾汗國的最後一個公主。我藝成下山,在洛陽城裡偶然認識了輕煙姐姐,留下來陪她幾天,就這麼簡單。至於我師父和福王爺的關係,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那麼,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
「猜的。」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知道她說的不盡不實,其中諸多隱瞞。龍紅靈突然從衣袖裡抽出了一把剪刀,撲上去在她嫩白的面孔上滑來滑去,道:「我可不像某人會憐香惜玉,希望你能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如果答的我不滿意,後果麼,嘿嘿……」
方學漸心裡咯登一下,大小姐什麼時候藏了一把剪刀在身上,不會專門用來對付自己的吧?柳輕煙和自己的關係不清不楚,一旦被她拿到真憑實據,說不定真會衝上來「卡嚓」一下?
「我說,我說,你小心點……」黛菲亞嚇得臉都黃了,一個勁地仰頭躲避,惟恐被鋒刃劃破一點點皮,以後就沒臉見人了。
名將如美女,人間不許見白頭。紅顏薄命,對於特別出色的美女來說,生命原本就是依附在美貌之上的。美貌將逝,生命亦將完結。
「你師父和福王爺到底是什麼關係?快說!」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能不能先把剪刀拿開些?」
「說來話長,你就慢慢說。」龍紅靈把剪刀縮了半寸。
黛菲亞喘了口氣,道:「這件事情還得從三十五年前說起。武宗皇帝死時沒有留下後嗣,只得從藩王中挑選一個繼位。從當時的情況看,最佳的人選非福王爺莫屬,可是張太后和楊廷和卻偏偏挑中了十四歲的興獻王……」
方學漸笑道:「算盤打得好精,皇帝年少,又是沒有什麼影響力的藩王,張太后和楊廷和一裡一外,權柄還不盡入兩人之手。」
「可是興獻王年紀雖小,卻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在郭勳、費宏和張璁等人的扶助下,不出兩年,就把一大批不聽話的大臣打得哭爹喊娘,張太后自動搬進冷宮,楊廷和也灰溜溜地告老還鄉……」
「福王爺沒做成皇帝,心裡一定很不服氣,可是這和你的師父有什麼關係?難道你師父能幫他登上帝位?」
黛菲亞的嘴角微微一抿,道:「興獻王登上帝位後,任用楊一清、張璁和夏言等人為相,天下還算太平,直到七年前,太子去世和嚴嵩上台,等待良久的機會總算來了。」
嘉靖皇帝總共生過八個兒子,五子早夭,成年的只有次子載壑、三子載垕和四子載圳。十八年立載壑為太子,載垕為裕王,載圳為景王。
二十八年,太子去世,嘉靖帝聽信了道士陶仲文提出的「二龍不能見面」之說,一直沒有再立太子。太子的人選一日沒有確定,景王便一天不離開北京,奪嫡的野心,可謂路人皆知。
「你說福王爺和嚴世藩勾結,暗中扶持景王爭奪太子之位,這對福王爺有什麼好處……」方學漸呵呵笑著,正要問下去,門外有人嘰裡呱啦地叫了起來。
他轉頭問道:「他說些什麼?」
柳輕煙嫣然一笑,道:「他說阿托爾將軍請你過去,那些馬賊果然來偷營,殺死二十一人,活抓五人,還有八人逃掉了。」
「好,好,一起去看看,」方學漸瞥了一眼面色發白的黛菲亞,攔腰把柳輕煙抱起來,「她就留在這裡吧。」
走出帳篷,他正要招呼龍紅靈跟上,突然肩頭一沉,一具軟綿綿的肉體撲到自己的背上,只聽一串鈴鐺似的笑聲,龍紅靈嬌聲嬌氣地道:「漸哥哥,我要你背。」
方學漸差點跌翻在地,蹲著馬步呼呼喘氣道:「不行,太重了,除非你把那把剪刀扔了。」
營地裡一片狼藉,帳篷東倒西歪的,不是破了一個個大洞,就是染了大片的血跡。儘管伏擊成功,西域駝隊仍然付出了二十二條人命的昂貴代價。包括金馬鏢局的八大高手在內,三百一十人的隊伍,現在只剩下一百三十六人。
阿托爾的臉色灰撲撲的,瞧不出半點喜色,一雙眼眶深陷的眸子在看到方學漸的時候終於亮了亮。嘎爾迪和伊勒德陪著他迎出來,另一個百夫長拉克申,在剛才的埋伏戰中被人連頭帶肩膀地砍成了兩段。
方學漸放下懷中的柳輕煙,嘴上不免假惺惺地唏噓了幾聲。龍紅靈賴在他的背上不肯下來,只得馱著她走進主營。
眾人分賓主坐下。簾子一掀,兩個西域勇士押著一個身材魁偉的漢子上來,看那裝束,正是日落時分前來偷襲的馬賊之一。
阿托爾的面孔繃得好像一塊鐵板,慢吞吞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青稞酒,端起來聞了一下,裝出一副很陶醉的模樣,淡淡地道:「說,誰派你來的?」
他說的是蒙古話,方學漸聽不懂,柳輕煙小聲地給他翻譯。
這人不過二十三、四年紀,雖然頭髮蓬亂,渾身血跡斑斑,一張稜角分明的面孔依舊英氣勃勃。他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不屑地瞥了阿托爾一眼,把頭扭到了一邊。
阿托爾瞇縫著眼睛盯著他,一點點喝乾杯中的青稞酒,滿足似地歎了口氣,這才問出第二句話:「你真的不說?」看他仍然一言不發,揮一揮手,兩個西域勇士便倒拖著那人下去,不多時呈上一顆血肉模糊的頭顱,擺在案上。
看著同伴的頭顱還在一滴滴地淌血,第二個漢子果然害怕多了。他的臉色變幻不定,從曹操臉變成包公臉,又從包公臉變成關雲長的大紅臉,兩顆眼珠突然鼓出來,嘴巴一張,「噗」地吐出半截舌頭,自盡了。
第三個更加誇張,捆得像只大肉粽子,居然跳起來咬人的喉嚨。兩道雪光陡然亮起,眼快手疾的護衛抽刀、蓄力、揮舞一氣呵成,人體在空中一分為三,鮮血彭地炸開。
「啪嗒」一聲,帶著半個肩膀的人頭砸在方學漸的桌上,嘴巴大張著,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龍紅靈嚇得花容失色,「啊」地一聲尖叫,身子蹦起八尺來高。
方學漸也噁心得夠嗆,原以為能從這些俘虜口中聽到些有趣的事情,誰知一個個都是硬骨頭,寧死不肯吐露半點口風,自家的狗窩裡還有一個大美女等著自己慢慢探尋、開發,何必留在這裡浪費熱情。
他翻身站起,接住半空掉下來的大小姐,讓她趴在自己背上,又彎腰抱起面色慘白的柳輕煙,拱手向阿托爾等三人告辭。
腳步邁出帳篷的那一刻,他不禁歎了口氣,雖說「君子動之以情,小人誘之以利」,可人心萬變,想要收買何其難也,能調教出這樣一批忠貞不二的死士,幕後的指使者真算得上當代人傑了。
月亮和星星,都叫厚厚的烏雲遮得一點不漏。夜色沉甸甸的,冷風一團團地撞過來,好像一把生銹的柴刀砍在臉上。
柳輕煙仰頭望天,道:「要下雪了。」
「要下雨了!」大小姐抱緊方學漸的脖子,發表了不同意見。
「應該是雨夾雪吧。」夾在兩個女人中間,這是唯一的正確答案。
方學漸縮了縮脖子,大步流星地往回趕,躍過駱駝圍成的大圈,遠遠聽到有人呼喝叫罵,叮叮的兵刃相交之聲隨風送來,十分清晰。
他心中一驚,現在已過三更,什麼人會來劫營,老麻、閔總管可抵擋得住?黛菲亞武功高強、手段毒辣,一旦重獲自由,要想抓回來可就難了。
猛吸口氣,提起丹田真氣,施展「氣沖斗牛」輕功,拔腿狂奔,邁步如飛,眨眼工夫就繞過了沙丘。圍在外面的駱駝和馬匹已被驅散,八匹快馬在五個帳篷間穿來穿去,長刀起落,叮噹作響。
方學漸騰不出手來殺敵,正想開口請大小姐照顧一下柳輕煙,龍紅靈已經從背上滑下,拔出腰間長劍,呀的一聲大叫,衝了上去。
他心中一驚,急忙快步趕上,把柳輕煙扛到左肩上,右手抽出長刀,喊道:「靈兒,小心他們的箭!」
那邊聽得動靜,分出兩騎兜頭迎上,皆是一手擎著馬刀,一手執著機關弩。
天色太暗,相距兩丈才隱約地看清對方的輪廓,「嗡」的一聲,兩根弦幾乎同時響起,利箭電閃而出,疾撲兩人的心臟。
方學漸想都沒想就跳過去,一把將她撞開,手腕抖動,挽起一片弧光,叮的一聲,箭枝一斷為二。
那兩個騎士呼喝著,策馬衝了上來,手中的長刀高高擎起,然後帶著呼嘯的狂風蓋頭劈下。
方學漸側身避過凌厲的刀鋒,雙足一點,身子盤旋而起,鋼刀斜斜揮出,一顆頭顱呼地飛起半天高,左足在急奔的馬背上一點,一個凌空後翻,正好躍到第二名騎士的頭頂,右臂一送,薄冰似的刀刃將他的腦袋一剖為二。
龍紅靈被他撞得跌翻在地,正要臭罵幾句,兩隻馬蹄朝自己凌空撲來,急忙打滾避開,耳邊哧的一聲輕響,一柄鋼刀貼著面頰插入沙地,心裡咯登一下,暗想這下完蛋了,嚇得差點暈過去。
「靈兒,你沒事吧?」
龍紅靈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居然完好無損,舒心地吁了口氣,拍拍自己心口,道:「還好,沒事,嚇死我了。」
「沒事就好,幫我照看一下柳姑娘,你們就留在這裡,我去解決那幾個討厭鬼!」方學漸把柳輕煙塞進她的懷裡,隨手拔起那把馬刀,藉著如墨的夜色,一聲不響地趕了過去。
山莊眾人團團地護在方學漸的帳篷外圍,那些騎士擔心誤傷裡面的黛菲亞,倒也不敢胡亂放箭。老麻、閔總管等人武功雖高,害怕他們手中威力強大的機關弩,卻也不敢離開帳篷追擊。一守一攻,互有所忌,便成了僵局。
方學漸貓腰溜到了一個帳篷後,偷眼望了兩眼,看見幾人完好,登時放下心來。一匹駿馬在帳篷前轉了個圈,正要繞回去,方學漸手腕一抖,左手的馬刀直直飛出,「噗」地插入那人的背心。
戰馬驚覺,哀聲嘶叫一聲,前蹄高高揚起,把那人拋下馬來。方學漸猛地躥了出去,身子飛起,「百煉緬刀」電閃而出,噹的一聲,一截刀尖掉落在地,半個頭顱連同一串亮晶晶的血珠子沖天而起,拋向沉默的蒼穹。
一舉擊斃兩個馬賊,方學漸的左足在馬頭上一點,拎起只剩半個腦袋的屍體朝另一人拋去。弓弦嗡的一響,弩箭穿透胸口,兩具人體彭地撞在一起。
那馬賊一聲驚呼,一股大力從屍身上湧來,不自主地一個倒翻觔斗,拖泥帶水地跌落馬下。屁股才一著地,頭頂一黑,一柄鋼刀驀地閃過,雪亮得猶如一顆迅速隕落的流星,心窩裡子一陣劇痛,狂嚎一聲,口噴鮮血而死。
馬貴一刀捅死落馬的騎士,正要抽身後退,右肩驀地一痛,一根箭矢以肉眼不及的速度刺穿肩膀,將他和地下的馬賊釘在一起。
老麻甩出長鞭,圈住那人左腕,將他扯下馬來。閔總管揮動右臂,一刀兩斷。
「哧哧」聲中,兩根飛箭一左一右並排射入綿密的沙地。方學漸在地上一個打滾,勉強躲過箭矢襲擊,左臂甩出,一蓬細沙飛向左邊馬賊的面孔,鋼刀一揮,斬斷了右邊的一條馬腿。
戰馬哀嚎一聲,跌翻在地。馬上騎士擎著寒光閃閃的長刀,俯身來砍方學漸,不料馬失前蹄,馬背一斜,急忙就地滾開,背脊才一落地,雙耳嗡的一聲,頭頂挨了重重一腳。
方學漸左掌一拍,身子魚躍而起,伸出右腿,腳尖在他的頭頂用力一點,一個凌空翻身,躥上左邊快馬的脊背,鋼刀一圈,架上他的頭頸,喝道:「拋下兵刃,饒爾一命!」
那馬賊正被一把沙子弄得手忙腳亂,不料頃刻受制,聽到他的呼喝怔了一下,隨即揚起右臂,刀尖抵住自己的小腹,用力刺下,馬刀噗的破腹而入。
方學漸嚇了一跳,左臂伸出,砰地一拳擊在那人背上。那馬賊呼地飛起,一聲骨頭碎裂的異響,一截亮晶晶的刀尖從他的尾骨處鑽出來,鮮血「嘶嘶」亂射。
方學漸摸了一下自己的褲襠,心想:「這些人可真夠狠的,一句話不說就捅肚子,要不是方大爺見機得快,小弟弟就不保了。」
他翻身下馬,正要檢視地下的馬賊,老麻在前面喊道:「莊主,馬貴受傷了,小姐…她沒事吧?」
「紅靈沒事,她和柳姑娘在一起,麻叔,麻煩你去叫她們過來。」方學漸手指沙丘一角,疾步走到眾人面前。
馬貴已經痛暈過去,兩個車伕一人一邊,小心奕奕地扶起被一根利箭穿在一起的兩人。閔總管左手握著一塊紗布,右手在藥包裡翻來尋去,嘴裡嘀咕道:「我的剪刀呢?我的剪刀呢……」
方學漸恍然大悟,微微一笑道:「閔總管,你的剪刀應該在大小姐那裡,我已經叫麻叔去叫她了,馬上就過來,小馬的傷勢不要緊吧?」
閔總管搖了搖頭,神色黯然地道:「長箭從肩胛骨上穿過,這條胳膊多半廢了。」
方學漸臉上的肌肉抖了一下,眼看馬貴的面孔蒼白如紙,黃豆般的冷汗從他的眉梢眼角不停滾落,心窩子彷彿堵著一大團棉花,說不出的難受,有心說個笑話調節氣氛,話還沒出口,忽聽帳篷裡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這位大哥哥,你長得好健壯好有型哦,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愛死你了?」
他一掀簾子,只見施大寶站在黛菲亞的身旁,一張面皮脹得又紫又亮,手中的鋼刀有氣無力地架在她的肩上。
「大寶,你給我滾出來!」
施大寶低頭走出帳篷,靦腆地喊了聲:「師父。」
「挖個大坑把這些屍體埋了,我聞不得血腥氣,記得要埋遠些,」方學漸板著面孔,低聲罵道,「臭小子,被女人一捧,骨頭輕得沒三兩重了。」
他彎腰鑽進帳篷,伸手扭了一下黛菲亞的臉蛋,嬉笑道:「小浪貨,你還真是騷得不行啊,見一個勾引一個,不會想男人想瘋了吧?」
「是啊,大英雄哥哥,你想你都快瘋了。」黛菲亞忸怩地嗯了一聲,瞇起一雙奪人魂魄的美眸,陶醉似地看著他。
聽著她的嬌聲軟語,方學漸只覺渾身又酥又癢,心口怦怦亂跳,兩隻眼睛色瞇瞇地盯著她的胸脯,高聳的曲線一起一伏,腦中胡思亂想,儘是一對玉女峰的誘人模樣,咕嘟嚥下一口口水,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道:「蛇蠍心腸的大美人,你這是勾引我啊?」
黛菲亞緋紅的雙頰火焰一般燃燒起來,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眼中波光盈盈,膩聲道:「大英雄哥哥,難道你怕我勾引嗎?」
方學漸溫柔地撫摩她的下巴,嬉笑道:「我堂堂七尺男子漢,會怕你勾引?」低頭湊到她的面前,一縷銷魂幽香撲鼻而來,心中一蕩,忍不住在她的紅唇上親了一下,伸出火熱的舌頭,仔細掃過她豐潤的嘴唇和潔白的牙齒,讚道:「好香,果然是美人如花。」
「大英雄哥哥,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以後為奴為婢,一定盡心竭力地伺候你。」
黛菲亞的喉嚨裡忍不住發出一聲壓抑的嬌吟,紅艷艷的臉上露出了又羞赧又迷亂的表情。
「大美人,你不會就這麼點本領吧,使出你的手段來勾引我啊。」方學漸輕柔地吻著她嬌嫩的臉蛋,握著下巴的右手悄然下滑,落在她的胸前,隔著衣服撫弄一隻高聳飽滿的玉女峰。手掌間傳來一陣陣堅挺結實、柔軟無比而又充滿彈性的美妙肉感,令人血脈賁張。
黛菲亞的身子微微一顫,面如火熾,一雙美眸更加朦朧,小嘴微啟,呼呼喘氣道:「好哥哥,你的手真壞啊。」
方學漸的魂兒都酥軟了,手掌一伸一縮,滑溜溜的乳房彈性十足,像大白兔似地跳個不休。靈敏的指尖偶爾滑過峰頂的小小櫻桃,打著圈兒輕揉按壓,細圓精巧的葡萄很快脹大成熟。
黛菲亞的雙唇柔嫩光滑,甘美爽口,口中清香不時飄入他的鼻中,沁人心脾。方學漸一下下地親吻她的櫻唇,右手漸漸加勁,又搓又揉,讚美道:「好飽滿、好圓挺的胸脯,如脂如玉,如膏如蜜,真想含在嘴裡嘗一下味道。」
「不要,好哥哥,輕點……」黛菲亞的俏臉紅得好像天邊的晚霞,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一層香汗,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美人兒,你是不要呢,讓是讓我的動作輕些?」軟綿綿的乳房滑如絲帛,好幾次從他的手掌中逃逸而出,方學漸不得不加大手指的勁力,用力抓緊乳峰根部。害羞的蓓蕾在大拇指的撫摩下越發茁壯高挺,如風中的櫻桃般輕微地顫動。
黛菲亞被他橫抱在腿上,不由「啊」地一聲輕呼,紅潮上臉,只覺全身骨軟筋麻,暖烘烘、懶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方學漸的左掌從她的脊背滑到豐滿的香臀,手掌攤開,上下撫摸她圓潤綿軟的臀,著手處絲綢一般的光滑,手指沿著尾骨漸漸下移,摸到一處羞赧凹陷之處,心中怦然一動,不知道波斯美女和中原佳麗在菊花蕾上有什麼不同。
正在情思洶湧、亂七八糟之際,龍紅靈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了進來:「方學漸,你這個混賬王八蛋,縮到那裡去了?」
方學漸急忙推開懷中美人,整整身上衣衫,掀簾走出帳篷,看見大小姐抱著柳輕煙一步步走來,快步迎上去,微笑道:「好靈兒,可真辛苦你了。」
在兩個美人的驚呼聲中,伸臂把她們一起抱了,轉身走進帳篷,放在柔軟的虎皮墊子上,身子平鋪,壓在柳輕煙的背上,「叭叭」兩聲,各在她們的臉上親了一口,嘻嘻一笑道:「想當年,娥皇、女英共伺舜帝,想不到我方學漸也有今天,今天晚上,我是非來個一箭雙鵰不可了。」
第六十六章熱腸嘴巴才湊上去,臉上啪的一聲,已然挨了一記耳光。
黛菲亞軟軟的歪在一旁,雙眸微瞇,紅撲撲的臉上神色癡迷。龍紅靈的怒目從她的絕色容顏移到方學漸的臉上,恨恨地道:「你剛才在這裡幹什麼?」
「剛才?沒…沒幹什麼啊!」方學漸的右手已巧妙地撫上柳輕煙的小腹,被這個巴掌一嚇,可不敢輕易往下滑了。
兩個美女胸貼著胸的抱在一起,手心是小腹,手背也是小腹,如果往下滑一滑的話,就要變成「上面是毛,下面也是毛」了。
龍紅靈瞪了他兩眼,又瞪了柳輕煙兩眼,正要開口訓話,卻聽閔總管在帳外輕聲喚道:「小姐,小姐……」
「閔姑姑,什麼事?」
「小姐,聽莊主說,我的剪刀在你這裡?」
「等一下,」龍紅靈又狠狠地瞪了方學漸兩眼,沒奈何取出了那把「殺鳥利器」,遞到他手裡,「替我交給閔姑姑。」
這事關係到方氏家族的血脈繼承和個人的終生性福,方學漸自然樂意照辦,用最快的速度起身、邁步、遞剪刀、縮手,當他轉過頭來,虎皮軟墊上的兩個美女已顛倒了個位置。
大小姐伏在柳輕煙的身上,一雙玉腿修長豐盈,細腰下的臀部將華美的紫貂大衣圓潤頂起,起伏動人的腰臀曲線清晰可見。方學漸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良機,乘著龍紅靈還沒起身,縱過去把她壓在身下。
大小姐誇張地驚呼一聲,圓臀一抬,輕輕頂了一下他的下體。方學漸的右掌十分乖巧地伸了過去,溫暖的掌心貼上了她柔軟的小腹。這一招的配合,兩人已熟得不能再熟了。
大小姐在他的身下只輕輕扭了兩下就屈服了,忸怩著嗔道:「你這個欺負人的壞蛋,真是壞死了。」
胯下的香臀豐滿而潤澤,飽含著青春少女誘人的彈性。方學漸伏在龍紅靈的背上,看著一絲艷麗的紅霞在她白玉般的肌膚下慢慢滲出,這才明白剛才挨了一耳光的原故,只因為自己壓在柳輕煙身上,而不是壓在她的身上。
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感性動物,在她們的意識範疇裡,沒有對和錯,只有通過感覺分辨出來的好與不好。與隔著一個女人擁抱相比,和情人肌膚相貼的感覺自然要好得多。
「你說我壞,我就壞給你看。」方學漸的熱唇貼在她的耳後,左掌猶如一尾活魚,熟練而輕柔探入大衣內,滑過纖細的腰肢,五指張開,握住一隻起伏如潮的豪聳玉乳,用力一捏。
儘管隔著好幾層布料,快樂中帶著疼痛的滋味依舊清晰地感受到了。龍紅靈嬌軀一顫,登時滿臉通紅,但是緊接下來,這種特別的滋味變本加厲。那隻大壞手抓住豪乳揉動的力道更大,膩柔的乳肉彷彿要在他的手中熔化掉了。
誘人的豐腴肉體在身下起伏顫慄,方學漸吻著她白膩如玉的耳垂、臉頰,左掌不住揉搓挺拔的玉峰,力道時輕時重。拇指輕輕刮過嬌嫩的小奶頭,惹得肥美的肉體一陣輕顫,美人瑤鼻中的嬌吟很快連成了串。
耳聽兩人的喘息和低吟,柳輕煙的芳心撲撲亂跳,不知道該睜眼好還是閉眼好,更惱人的是:自己的兩處敏感部位被男子的手背貼著,還極不老實地上下滑動,一陣陣的酥麻滋味湧遍全身,這種異樣的刺激讓她又舒服又羞澀。
柳輕煙只覺龍紅靈的身子越來越熱,鼻中的呻吟甜膩嬌媚,聽來蕩魂蝕骨,不禁情思飄蕩,想像著自己赤裸身子被方學漸摟在懷裡肆意撫弄的情景,越發芳心如沸,嬌顏生暈,竟被這種莫名的想像刺激得全身發抖。
方學漸又搓又揉,上下其手,眼見時機成熟,正要解下龍紅靈的大衣,忽聽身後有人喚道:「師父,師父……」回過頭來,門縫裡探進一個腦袋,正是他的寶貝徒弟施大寶。
「什麼事?」慾火化為怒火,方學漸的眸子殷紅如血,嗓門大得嚇人。
「師…師父,還有個人活著。」
「活著?你就把他活埋好了,笨蛋,這點小事還來問我。」
施大寶委屈地說不出話來。龍紅靈翻身坐起,理了理額前亂髮,水汪汪的眸子斜了他一眼,道:「有人活著,我們去看看?」
方學漸「嗯」了一聲,見她粉頰如火,飽滿的胸脯潮起潮落,情慾猶熱,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道:「寶貝兒,我出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大團的烏雲壓在頭頂,陰沉沉的天空猶如一堵隨時都會坍塌的破牆,兩人的頭髮和衣角被呼呼的寒風扯來扯去。方學漸呼出一口熱氣,突然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一掌,道:「大寶,不是做師父的故意苛責你,漂亮的女人碰不得啊。」
「師父,我……」
「我知道,三十歲還是童子雞的人怎麼會亂搞男女關係?」方學漸點頭道,「我相信你,可是歷史上很多人偏偏就是在壯年後耽於美色,結果晚節不報,斷送江山不說,還丟了自己的小命,大寶,你要引以為戒啊。」
「師父,我很理解你的苦心,」大寶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可是,我真的沒做什麼啊。」
「剛才在帳篷裡孤男寡女的時候,你就沒對黛菲亞動心?」
大寶伸手指了指前面,憨憨地笑道:「師父,那個女人叫黛菲亞啊?」
「不要轉移話題,對這個漂亮的黛菲亞郡主,你有沒有動過心啊?」
大寶搔了搔頭皮,海帶色的面孔難得紅了一下,把公鴨似的嗓子壓得極點,忸忸怩怩地道:「一點點,就一點點。」
「大寶,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可不能小視這一點點啊。幽王烽火戲諸侯,為博褒姒一笑,把西周給斷送了;一騎紅塵妃子笑,玄宗為了討好楊玉環,致使大唐中衰;陳後主為了張麗華的『後庭花』,更是連小命都丟了。唉,大寶,你一個有為青年,可不要因為美色而誤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啊。」
方學漸突然發現自己臉皮的厚度又有了長足進步,這樣道貌岸然、誇誇其談的訓人居然臉不紅氣不喘心不跳,肚子裡還洋洋得意,簡直天生就是一塊當官的料子。
大寶連連點頭,跑前兩步,指著地下的一條黑影,道:「師父,就是他,我探過鼻息,還有氣。」
方學漸記得是被自己踩過兩腳的騎士,按理自己內力所至,應該死得透了,難道這人的頭骨特別硬點?伸腿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腳,道:「喂,你有沒有練過鐵頭功啊?」
這人的腦袋動了動,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他的身子突然觸電似的一顫,接著又是一顫,然後連連顫抖起來。
方學漸嚇了一跳,急忙跳開五尺,喝道:「你…你這是什麼武功?」
「師父,看他的樣子,不會是羊癲瘋發作了吧?」
方學漸驚魂未定,看著那騎士蝦米似地慢慢蜷縮起來,身子一陣一陣地抖,看上去真有點像羊癲瘋發作,卻又不敢斷定,招呼大寶道:「你上去看看,最好踩他兩腳。」
「不好吧,師父,他都快要死了……」
方學漸登時板起了面孔,教訓道:「大寶,這點膽子都沒有,以後怎麼在江湖上混?跟著師父呢,不但要懂得吃香喝辣,還要懂得揍人,明白嗎?是揍人!現在有這樣一個大好機會讓你表現,你還推三阻四,是不是想讓我把你扔在沙漠裡喂狼,才會醒悟啊?」
大寶只是樣子傻了些,腦袋並不笨,方學漸的話音剛落,便露出了一臉痛心疾首,打算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決絕表情,上去就踹了那騎士兩腳。
騎士打顫的身子在沙地上扭動起來,嘴裡荷荷地叫著,突然伸臂抱住大寶的左腿,一口咬了上去。
大寶吃痛,飛起右腿,砰地踢在那人的胸口。嘶的一聲,小腿褲管硬生生撕開一個口子,騎士悶哼著滾出兩丈。
方學漸跑上去一看,傷口處鮮血淋漓,兩排牙印清晰可辨,不由暗道僥倖,幸虧沒冒險,否則吃苦頭的就不是大寶,而是自己了。伸手拍了拍大寶的背脊,道:「怎麼這麼不小心,還好傷得不重,過去讓閔總管給你看看,這個羊癲瘋交給我來處理,讓為師替你報仇雪恨。」
大寶告了罪,這才眼含熱淚、一瘸一拐地朝閔總管的帳篷走去。
方學漸很快找到了那個騎士。聽到有人走近,他的身子抖得越發厲害,雙手不住撕扯著胸前的衣服,彷彿那裡有一團火在燃燒似的。騎士艱難地轉過頭顱,額頭青筋亂蹦,灰白的眸子木木地睜著,沒有一絲生氣。
方學漸在五尺外停住腳步,朦朧中瞧見他的嘴唇張了幾下,彷彿要對自己說什麼話。他心中一動,拔出腰刀,小心翼翼地走上兩步,彎腰側耳,隱約聽見兩個字符:「壽……高……」
他不解其意,只得把腰彎得更低,這次卻聽到「福……高………」,不由心中奇怪,福高壽高,長命百歲,難道這傢伙是在拍馬屁,好讓方大爺替他留個全屍?
正想得入神,地下的騎士突然伸出雙臂抱住了他的左腿。看著兩排白晃晃的牙齒直奔自己的小腿嫩肉,方學漸不慌不忙地一挺鋼刀,噗的一聲,鋒刃入口,穿腦而過。
騎士瘧疾發作般的身子定了一下,然後仰面倒下,終於不再顫了。方學漸搖了搖頭,抽回長刀,擦淨上面的血跡。
北風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嗚嗚地吼著,天色愈加陰暗,染了墨一般。他緊了緊衣領,小跑著回到自己的帳篷,掀開簾子,才探進半個腦袋,就被裡面的情景嚇了一大跳。
美艷絕倫的黛菲亞郡主赤裸著誘人噴血的下身,母狗似的趴在豹皮軟墊上,修長筆直的雙腿和微微泛紅的圓臀光潤得耀眼。龍大小姐騎在她的腰上,口中不住呼喝,揮動手臂拍打她的屁股。
「啪啪」的脆響在春意融融的帳篷裡迴盪。
方學漸「咕嘟」吞下一口口水,跨步入房,笑嘻嘻地道:「靈兒,你這是在幹什麼?」
龍紅靈轉過頭來,笑顏如花。她提起白嫩的小手,在同樣白嫩的屁股上使勁拍了一掌,一臉興奮地道:「漸哥哥,你說這隻母狗賤不賤?」
方學漸貪婪的目光在黛菲亞凹凸起伏的身軀上來回游移,柔美的曲線曼妙撩人,圓鼓鼓的香臀,肌膚柔膩得彷彿輕輕一碰就會融化,不由嘖嘖讚道:「賤,賤,這只肯定是全天下最賤最漂亮的母狗了。」
龍紅靈翻身站起,雙臂一張,撲進他的懷裡,眼角一瞥被窩裡的柳輕煙,吃吃笑道:「漸哥哥,你有沒有棍子?」
方學漸急忙摟住她的肥嫩屁股,讓她的四肢順利地纏上自己的軀幹,奇道:「你要棍子幹什麼?」
龍紅靈笑得像一隻偷吃了小雞的黃鼠狼,附在他的耳邊小聲道:「我要戳她的屁眼!」
方學漸吃驚地張大嘴巴,心想不就說了你兩句騷嘛,也不用這樣報復人啊?用棍子戳屁眼,那可是要出人命的,斤斤計較的女人啊,看來確實得罪不得啊。
龍紅靈把圈在他脖子上的雙臂緊了緊,額頭抵著額頭道:「你有沒有啊?」
聞著她身上的幽香,方學漸的心思又活泛開了,捧著她的臀部盡量往自己的下體壓,然後小幅度地擺了幾下腰桿,說道:「棍子倒有一根,就是現在還不夠硬。」
龍紅靈被他頂得全身發軟,嬌美的小臉羞得通紅,嬌軀軟軟地伏在了他的懷裡,吃吃輕笑道:「你這個大壞蛋,真是壞得不能再壞了。」
方學漸瞥了一眼柳輕煙,見她睜著一雙深幽幽的眸子瞧定自己,急忙轉過半個身子,讓自己背對她的視線,一邊親吻大小姐白膩膩的脖頸,一邊用力抓揉她的肥嫩雪臀,壓著嗓子道:「寶貝靈兒,你要棍子,趕快幫幫忙。」
龍紅靈芳心嬌羞無限,仍然聽話地收回右手,隔著褲子上下撫摩他的小雞,貝齒一張,在方學漸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膩聲道:「你告訴我用棍子戳了她屁眼,那根棍子不會也是這一條吧?」
「我是誠心替你報仇的,你看她好幾天都不能走路,當時事出匆忙,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棍子來用,我就……哎喲!」撒謊漏洞百出,剛剛挺拔起來的下身遭到了指甲的偷襲。
方學漸的陽根原本舊傷未癒,遭此重創,傷上加傷,登時洩氣皮球一般疲軟下去,不管怎麼揉搓撫弄,就是軟沓沓的不見起色。
龍紅靈抓得手也酸了,往日一碰就翹、氣壯山河的長槍就是威風不起來,軟綿綿的像一條小死蛇,不由大為奇怪,問道:「你今天怎麼了?」
感覺傷口處又痛又癢,方學漸苦著臉,道:「可能被你掐傷了,如果你用嘴……」
「不行,不行,」自從遭受過一次高蛋白洗臉,龍大小姐死活不肯用嘴巴替他服務,她斜眼瞧見趴在地上的黛菲亞,靈機一動道,「讓這只騷狗給你弄!」
方學漸心中樂開了花,臉上卻裝出一副惋惜表情,依依不捨地道:「寶貝靈兒,我真的很想你替我含弄一次,就是少活三年也樂意啊。」
「誰弄還不是一樣,只要你的棍子頂起來就好了。」龍紅靈掙扎著脫出方學漸的懷抱,把他拉到黛菲亞的身前,紅著臉蛋喜滋滋地道。
方學漸用最快的速度解開腰帶,扒下自己的內外褲子,兩條碩壯的長腿和結實的屁股登時露了出來。
黛菲亞被點了穴道,不能轉動脖子。龍紅靈把她的腦袋扶起來,正對兩人,指著方學漸紅褐色的下體,一本正經地道:「用你的嘴巴把這個東西弄硬,我就饒你不死。」
由於屈辱和羞恥,黛菲亞的臉蛋漲得血紅。美艷閃亮的眸子從方學漸的下體移到龍紅靈興奮的臉上,她的嘴唇翕動了一下,道:「你答應放了我,我就用嘴把這個東西弄硬。」
不等龍紅靈接口,方學漸急忙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弄得我快活,到了哈密城,我就放了你。」不出意外的話,後天中午就能到哈密,而用大肉棍子戳過屁眼,至少七天不能正常行走,半個月不能騎馬。這麼多天下來,只要機會把握好的話,偷香竊玉的勾當還可以幹上幾次。
龍紅靈提不出反駁意見,只得點了點頭。
方學漸直挺挺地跪下來,虎腰一挺,把自己毛髮叢生的下體湊到她的面前,黛菲亞皺了皺眉頭,張開兩片濕潤的紅唇,把整條軟綿綿的小蛇含了進去,一股濃郁的金瘡藥味登時直衝佳人鼻端。
受傷的小鳥偎入溫暖的口腔,方學漸舒服地打了個顫,伸手捧住波斯美人的腦袋,讓自己毛茸茸的下體盡可能地貼緊她皎潔的面孔。
黛菲亞閉上眼睛,吐出濕滑的香舌,打著旋兒一寸寸地舔舐男子陽根,動作溫柔得好像一片羽毛在上面輕輕搔抓。兩排細白的雪齒更是小心奕奕地咬嚙棍柄末端,微微的痛楚混合著時強時弱的快感,刺激得方學漸直喘大氣,下身的子孫根也一點點粗硬起來,原本空落落的口腔很快顯得狹窄擁擠。
不知是氣悶還是受男子情慾的感染,黛菲亞如花的秀靨上蒸出了一層動人的紅暈。她睜眼望了一下面前的男子,兩片香唇用力吸住棒子,細滑的舌尖爬上柔韌十足的棒頭,輕輕舔弄頂端的小眼。
方學漸舒服得全身輕顫,擱淺的魚兒般張大了嘴巴呼呼喘氣,被唇舌包圍的分身已經堅硬如鐵。他把自己的下身往回縮了一寸,這個波斯美女在侍侯男人方面果然有兩下子,忍不住在她的粉臉上輕拍了兩下,以示讚賞。
龍紅靈一直蹲在旁邊視察敵情,這時見他恢復了男兒雄風,迅速膨脹的陽根壯大得連整個口腔都包容不下,登時伸手握住了留在外面的一截,道聲「差不多了」,硬生生把它從溫柔鄉里拉了出來。
波的一聲,紫紅色的玉莖抽離淫蕩艷麗的嘴唇,黛菲亞的舌尖好像捨不得地粘在棒頭頂端,直到陽根慢慢遠去,舌長莫及。
在粉紅色的舌尖和血紅色的棒頭之間,粘稠的唾液拉出幾根亮晶晶的細絲,一如藕斷後長長的連絲。
龍紅靈的面孔漲得通紅,眼中儘是奇異興奮的光。她把方學漸牽到黛菲亞的身後,握住玉柱的纖細嫩手上下愛撫揉搓,令它愈加膨大,頻頻跳動。
白嫩的大腿,纖細的腰身,飽滿的玉臀,一絲不漏地呈現在兩人眼中。珠圓玉潤的肌膚彷彿冰玉雕就,柔滑、耀眼得猶如仙女織成的一方天綢,渾身上下絕沒有一點瑕疵,完美得連自認美艷過人的龍大小姐都露出了嫉妒的神色。
鬆開雄壯的男子分身,龍紅靈指著她若隱若顯的大腿交接處,用命令式的口吻道:「戳她的屁眼!」
黛菲亞的身子痙攣了一下,昂著腦袋,用微帶驚懼的顫聲道:「你…你們想幹什麼?」
龍紅靈「啪」的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得意地道:「你這只騷狗,難道沒長耳朵嗎?我們要好好地戳一下你的屁眼!」
黛菲亞「啊」地尖叫一聲,「不要、不行、千萬不要」地嚷了一陣,最後用帶著濃濃的哭腔懇求道:「你們饒了我好不好,不要戳我的那裡,我什麼都聽你們的。」
「不要吵!」龍紅靈「啪」地又打了一下她的屁股,「你再吵,我叫他用胳膊來戳了,騷貨、賤狗,戳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黛菲亞嚇得不敢再說了,鼻子裡抽抽噎噎,緊繃的身子一陣陣發抖。
方學漸在她的身後跪下來,雙手輕輕落在她的肥臀上。波斯美人的兩隻雪球渾圓而飽滿,白膩膩的,十分誘人。他的兩隻魔掌沿著高挺圓潤的曲線緩慢地游走,粉雕玉琢的臀部肌膚嬌嫩得滑不留手。
龍紅靈見他饒有滋味地在兩片圓鼓鼓的肥臀上又搓又揉,玩得樂不思蜀,伸手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沒好氣地道:「不要磨蹭了,快戳,往死裡戳!」
方學漸只得挺直腰身,把怒聳如山的長槍迎了上去。手掌用力,慢慢掰開雪白的臀肉,兩股中間的桃花源和菊花門纖毫畢露地呈現出來,微微顫動,好像兩朵風中的紅花,羞赧而詭艷。
菊花塢的外圍呈現乳白色,朝內漸漸變成淫糜的粉紅,一條條細小的皺紋從中心向四面擴散,猶如一隻嬌小玲瓏的菊貝,縮放之際羞態可掬,誘人遐思。
龍紅靈一把抓住昂首挺胸的陽根,把棒頭對準菊花門,在上面磨了磨,道:「快點捅進去,捅死這只發騷的母狗!」
方學漸只得挺了挺腰桿,火熱的棒頭戳進肥嫩的肉裡。誰知棒頭一捅之下,那小洞也隨即本能地往後一縮,把處女地的入口完全封閉,拒絕外人進入。辛勤的拓荒者登時前無去路,欲進無從,棒頭一滑,戳在了花房入口。
「你們饒了我吧,我把魔鬼谷的事情說給你們聽,保證不說謊。」黛菲亞嚇得全身肌肉緊繃,顫抖著再次開口求饒。
龍紅靈氣惱地在她的肥臀上掐了一下,喝道:「說過不准你吵的,你還要亂叫。」伸手扶正棍棒位置,對準屁眼中心的小洞,示意他再試。
方學漸只得擺動腰臀,將自己的分身往前衝刺。奈何幽門已閉,起落的棒頭好像一隻亂碰亂撞的瞎眼蒼蠅,在菊花蕾的周圍浪費了無數火辣辣的熱吻,硬是摸不著門路,不得其門而入。
龍紅靈弄得火起,在黛菲亞的圓臀上拍了一掌,道:「你的屁眼怎麼這樣狡猾,老是躲來躲去的?」
「我…我也不知道,你們饒了我吧,我一定……啊!」黛菲亞又驚又懼,緊張得都要哭了,後庭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不由大叫一聲,兩行淚水從她雪白的臉頰上流了下來。
龍紅靈的半個食指插在緊閉的菊花門內,左右轉動幾圈,又用力把其餘的半根頂了進去。黛菲亞又是一聲大叫,疼痛得全身亂抖,眼淚嘩嘩而下。
大小姐得意洋洋地玩弄著手指,等到進出順暢了,又把中指加上進去,來回拉扯。黛菲亞痛得汗出如漿,全身鮮嫩幼滑的肌膚都成了悅目的粉紅色,讓方學漸疼惜不已。
等到兩個手指都出入順暢了,龍紅靈拔出來,又扶著方學漸的陽根對準微微開啟的一個粉色小洞,拍拍他的屁股,道:「這下看你了。」
方學漸輕輕頂了兩下,半隻棒頭勉強擠進仍顯得十分緊窄的菊洞,棒身上的兩處傷口由於肌肉繃得太久,感覺脹脹的越來越痛。
他咬了咬牙齒,心想陳後主為了張麗華的「後庭花」連江山社稷和小命都不要了,自己雖然沒陳後主荒淫好色,黛菲亞的「後庭花」卻不一定比張麗華差,拼著再擦破一塊皮,也要戳一次了。
方學漸在掌心裡吐了幾大口唾沫,又把它們均勻地抹在自己的肉棍上。雙手扶住波斯美人的兩片肥嫩雪臀,把怒目圓睜的棒頭頂在無助的菊花蕾上,腰臀慢慢用力,粉紅色的嫩肉一點點凹進去,碩大的棒頭終於擠進了火燙狹窄的處子谷道。
黛菲亞的四肢顫抖不休,連頭髮根子都緊張得沁出了一粒粒的汗珠,無法動彈的身子和無法親見的侮辱把她心底裡的恐懼和絕望無限放大。她睜著一雙漂亮的眸子,能看見的只是對面被窩裡的柳輕煙,和掛在她嘴角的那一絲幸災樂禍的冷笑。
正當她的心底湧上「報應」兩字的瞬間,身後的菊花洞爆出「唧」的一聲,隨之排山倒海般湧來的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嬌嫩的後庭裡彷彿戳進了一把燒紅的鋼刀,沒命價火辣辣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