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到了房間裡,彭芷芸就躲他躲得遠遠的,當朱閻轉過身子時,看到的就是她蒼白著臉躲在角落,眼中有著驚恐與懼意。
『過來!』他冷冷的命令,心裡的痛苦卻壓縮、逼迫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不要她這麼怕他。
看到她這個樣子,他不得不承認,其實他一再默許她放肆的行?,是因為他要的是一個不怕他的女人;她輕易的做到了,她的笑容更是他最大的慰藉,而今,這些在他的暴怒下全都消失不見了。
彭芷芸在這一刻突然怕起他來了,她只是說要離開他而已,他竟然會真的伸出手來威脅著要掐死她,那雙愛撫著她的大手竟也是要取走她性命的手,當他要她過去時,她怕得動也不動。
看她靜靜的待在那裡,朱閻的心情變得好壞,語氣也顯得十分粗暴,『我叫你過來,你沒聽到嗎?』
聽到他這麼兇暴的語氣,又看到他那陌生的神情,她忍不住驚跳了下,淚水再也無法克制的滑下面頰,明明是他不愛她的,為什麼他還要這麼凶的對她?
在看到她的淚時,朱閻忍不住歎了口氣,『如果你答應我,一輩子都不離開我的話,我可以原諒你這次的錯誤。』他自大的語氣讓她十分生氣,可是在他冰冷的注視下,她沒有勇氣說出自己還想要離開的念頭,可是她也不想答應他的話。
約過了五分鐘後,她終於開口:「好,我答應不再說要離開你!」
她的保證才說出口,朱閻的臉色隨即顯得和緩些,正想走向她時──她又突然說:『可是,我決定要和你離婚!』
她的宣示讓朱閻的怒火再次高張,她竟然還是想要逃離他的身邊?他不準!
在她要轉身逃走之際,他已抓住她的身子,狠狠的將她甩在床上,快速的用自己沈重的身軀緊緊的壓住她欲掙扎的身子,成功的困住她。
『你休想我會放你自由,我永遠都不會!是你自己選擇留在我的身邊,就算不擇手段,我也不會讓你逃走!』
『放開我,你放開我……』她十分生氣的吼著他,恨他用天生優勢困住她。她不是不愛他,也不想離開他,可是她也不要留在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身邊,只能永遠乞求著他能愛上自己。
她已經努力了這麼久,可是他還是不肯愛她,她不要這樣的生活。
『死都不放!告訴你,你再敢給我說一個字,我就教訓你。』
眼前的朱閻變成一個殘暴的陌生人,他的眼底盛滿狂怒,不再有著對她的溫柔,她討厭這樣的他。『我偏要說,我討厭你,我要離開你,你這個惡魔……』
突然,朱閻的口中逸出狂妄的笑聲,笑聲是那麼淒厲,令人毛骨悚然,讓原本還在喊叫的彭芷芸倏地住口,害怕的看著他,她從沒看過他如此可怖的一面。
『惡魔?』他突然止住笑,眼底閃過一抹詭譎,『別人常常這麼叫我,不過,你可能還沒有嘗試過吧?』怒火讓他失去了理智,無視於她害怕的臉孔,他低下頭近乎殘暴的蹂躪她的唇。
他整個心痛苦的揪著,她竟然說他是惡魔!沒錯,在外人眼中他或許是,可他不在乎;但他在乎這個女人,他不要她和別人一樣怕他,然後和別人一樣,對他有著相同的評價。
最令他無法忍受的是她口口聲聲說要離開他,他絕對不準,絕對不準!
隨著心思而轉,他手上的動作更顯粗暴,因為他恨,他恨?
什麼每一個他所在乎的人都不願留在他身邊,都只想要離開他,他絕不會再次讓這種事發生。
尤其是她!難道她不知道,她是他今生唯一無法放開手的人兒嗎?他可以不在乎其他一切,只有她,只有她是他死也不會鬆手的。
面對著他粗暴的動作,彭芷芸只想要掙脫,她不要他這樣的對待她。『不要……』她的怒氣消失,有的只是她的淚水,順著面頰滾滾而落。
朱閻只想要留住她,對她的淚水根本毫無所覺,他粗魯的扯掉她的底褲,將自己的碩大朝她的私處頂去……原本流著淚的彭芷芸,被他的舉動駭住,乾涸的體內受不了他的侵犯而泛痛,她尖叫出聲,『不……不要……』
她尖銳的痛苦叫聲與大聲哭泣的淒厲讓朱閻原本的動作突然頓住。
理智一下子全都回到他的腦中,他看到了她的淚、她的痛,懊悔馬上充斥著他的心,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小芸兒……』他顫抖的喊著她。
『嗚……』她只是哭著,她沒想到一向疼惜她的朱閻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傷害她,『你走開、你走開!我討厭你……』
她推著他。
看她哭得那麼傷心,他馬上將她摟進自己懷裡,沈悶的聲音裡有著悔恨,『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小芸兒,你打我、罵我,就是不要推開我,好不好?』他將自己的臉埋在她的脖子上,輕喃地道:「我知道自己傷害了你,可是,是你先傷到我的心的,如果你不要說離開,我……我也不會失控的……」
她本來還想推開他的,卻突然停住,因為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脖子上涼涼的,她不敢置信的想輕輕推開他,可是他就是不起身,她只好用手摸索,手上一片潮濕,他……他哭了?他竟然哭了!
這種震撼讓她愣住,她從沒想過他竟然會哭!這個事實讓她忘了掙扎、忘了他給她帶來的痛苦。『閻……』
『小芸兒,我承認我在害怕,我怕你會離開我,所以我才會那樣生氣,我……』
這個男人竟然在害怕?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實讓她一時無法接受。
『你知不知道,我生命中的人一再的離開我,我不想再失去你,你懂不懂?』
『那……你為什麼不愛我?你不想失去我,可是卻不肯對我付出一點愛,你知不知道我這樣愛著你有多苦、多累?我不要人家告訴我,我的丈夫不愛我……』
她的話讓朱閻的身子倏地僵直,『是她告訴你的?』
『就算她沒有告訴我,我也會知道的。你的心根本就在一個死人身上,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這樣留在你的身邊,明明你就在我身旁,可是你心中只愛著另一個死去的女人,我……』她難過的搖搖頭。
朱閻這才猛然擡起頭來,『你是因為這樣要離開我?』
芷芸偏過頭去不願看他,『否則我為什麼要走?雖然我愛你,可是,我沒有辦法接受我愛的人心中卻愛著另一個女人,如果是這樣,我情願放棄!』
朱閻默默的看著她,知道她是很認真的。有的女人或許會滿足於守在自己愛的人身邊就好,可是他的小芸兒不一樣,雖然她表面上很活潑、開朗,可是他知道她是說一不二的人,絕不接受有任何委屈在自己的身上發生。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雖然我沒有說過、也沒有承認自己愛你,可是你從沒有過這個想法,難道只是因為她這麼說,你就失去了信心?』除了?他那個見不得他幸福的母親之外,他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麼做。
芷芸突然激動的回頭看他,『才不是這樣,你以為我是會去相信一個曾經傷害過你的女人嗎?可是,我卻不得不相信你拿走項煉所代表的意義。』
聽到事情的原因後,朱閻整個臉上的線條都輕鬆下來,『傻芸兒,你就因為這樣要離開我?』
芷芸嘟著嘴,十分不悅的說:「我才不傻,是你比較笨,明明人家不愛你,你還這樣對人家念念不忘,放著一個這麼愛你的可愛女人不要。」
朱閻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可愛的女人?』他四處看了看,『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到?』
芷芸伸手敲了一下他的頭,『你眼睛有問題啊,就是我啦!』
朱閻哈哈大笑,原本緊繃而傷懷的氣氛全都消失不見,他取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敢說,我還不敢聽呢!』
『討厭!』她揮開他的手,『別捏我啦!』她的扭動讓他男性硬挺迅速脹大,令她的身子一僵,連動都不敢動。
朱閻的笑臉也變成了痛苦的低吟,『該死,你別亂動好不好?』
『你還敢怪我?你趕快走開啦!』她輕推著他。
但朱閻無法再忍耐隱忍的欲望,他怎麼捨得離開?『小芸兒?你不該挑逗我的,我現在只想要你,別想叫我半途而廢!』他的唇吻落在她胸上,企圖燃起她的欲火。
『可是……我好難受……』她的體內依然乾澀,她不喜歡他這樣突然的進入。
聽到她的話,朱閻的眼中馬上閃著亮光,嘴角也噙著邪笑,『那不是問題,看我的!』為了自己的『性』福,朱閻開始賣力的挑逗她全部的『性趣』。
彭芷芸早已因他狂烈的激情而疲累不堪,再已無法支撐而松落了她原本緊抱著他的手臂和雙腿;而朱閻趴在她的身上,兩人都氣喘不停的大口呼著氣。
朱閻愛憐的撫過她濕熱的發,在她的耳邊輕輕說著:「我愛你,我的小芸兒。『看著她突如其來的驚訝與淚水,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表白有什麼不對。
因為他已經明白,她要的只是他的愛,這對他來說一點都不困難,因為他的心早就在她第一次跌坐在自己面前時,就被她偷去了。
如果他的愛能夠讓她一輩子都留在他的身邊,永遠不離去,要他說一千遍、一萬遍,他都願意!他只求她不要離開他。自從有了她後,他再也無法承受一個人的孤獨,他害怕那種空虛而沒有歡笑的生活。
他緊緊擁著身下的愛人,只要有了她,他就什麼都不怕!
『閻,你……你是說真的?你愛我?』她捂著嘴,不敢相信這份驚喜。
『當然是真的,為了留住你,就算要?你死,我都心甘情願!』他堅定說著。
『我不要你?我死,我只要你的愛就好了。』芷芸開心的回抱著他,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臉色十分難看的瞪著他,『不對!你根本就不愛我,這只是你想要留我下來的一種手段而已,對不對?』
『當然不對,你怎麼可以懷疑我對你的愛?』朱閻的臉又垮了下來,他從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這麼說過,而她竟敢質疑他對她的愛!
『你不能怪我,誰教你把昨天我拿給你看的那條項煉拿走,我當然會以為你愛她而不愛我啊!』她也是十分的哀怨耶!
『我會拿走是因為我不想讓它橫在我們之間,小芸兒。』他的手輕柔的撫著她頰上因剛才的歡愛而殘留的紅暈,『或許我應該和你說清楚,可是我又感到很羞愧,所以我一直不想告訴你,?的是怕你會厭惡我小人的行徑!』
『不會的!閻,讓我知道好不好?如果你不把事情說清楚,不論你怎麼說愛我,我都不會相信的。』
為了不讓她再離開他,他決定要說出來:「好吧!其實,當初我會這麼喜歡她,因為她是第一個知道我的身世背景而不討厭我的女人,對心靈空虛的我來說,讓我深受感動,所以我才會對她存有不一樣的感覺。而且,她一直很溫柔、很有耐心的聽我說內心的話,讓我第一次瞭解到,也有一個女人肯如此用心的傾聽我說話,那是一種有別于弟弟的手足之愛。」」
『你就這樣愛上了她?』彭芷芸並不願意這樣表現,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吃醋。
聽著她酸溜溜的語氣,朱閻並不生氣,反而覺得十分窩心,因為這正是她愛他的表現。『不!其實我並不愛她,當弟弟知道這件事後,我回到了芝加哥,才發現自己對她的感覺根本就不是愛,只是一時的迷惑!』
『迷惑?』
『是啊!當時我誤把這種她帶給我的溫暖感覺當成是愛,所以我迫不及待的在她生日時送她那條項煉示愛;她拒絕我時,我還自大的以為,只要我再多加把勁就可以得到她,明知道弟弟正想走進來,我還是強吻了她。』
『啊!』
她的驚叫讓他苦笑。
『我就是這樣一個可惡的人,我弟弟如此誠心的接納我、愛我,而我帶給他的卻是傷害!最令我感到羞愧的是,我吻了他的老婆,他卻不怪我,因為他認為我這個做哥哥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誰知道她也沒有怪我,只是問了我一句話。』
『什麼話?』她急切的問著,顯然也被這個故事打動。
『她說:你是真的愛我嗎?你真的懂得什麼叫作愛嗎?雖然你弟弟看見是你強吻了我,可是他不肯相信所愛的哥哥會真的如此對他。我們都不願意傷害你,因為我們知道什麼是愛,所以我們都不怪你!』朱閻突然從那時的思緒中跳了出來。
他直直的看著彭芷芸,『小芸兒,你知道我當時受到了多大的震撼嗎?當晚我就寫了一封信要李娟轉交給弟弟,因為我自覺沒有臉見他。在當時,她也要退還我送給她的項煉,可是我只告訴她一句話。』
『什麼話?』她的手指緊緊的掐住他的手臂,不想他說出他還愛著她的話。
『我終於明白什麼是愛,因為,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而且,有一天我也會找到自己的。我對她並不是男女之間的愛,而是親情,項煉就當作是一個愛她的哥哥送的,所以她才會將項煉保留到現在。』
芷芸的心中有了希望,因為他不愛她,對她只有親情。『可是,你為什麼要帶走那條項煉?』
『今天早上,我將將它埋入她墓前的土裡,?的是想讓這些過去全都隨著黃土而去,我要告訴他們,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愛,他們不必再?我擔心,因為我相信,有你在我的身邊,什麼都已足夠了。』
『閻……』她好感動,淚水不能克制的流出,這一次不是悲傷也不是絕望,而是愛的淚水,因為她等到了他的愛。
『剛到臺灣時,你不是一直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嗎?現在你明白我不喜歡到台灣的原因了吧?尤其臺灣又有我那個母親在……小芸兒……讓我再愛你一次,向你證明我對你的愛,好不好?』
不待他先行動,彭芷芸拉下他的頭,給了他一個纏綿而充滿愛意的吻。她激烈的吮吻著他溫熱的唇瓣,再將舌探入他的唇內,和他的舌激烈的交纏……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上,『我愛你,小芸兒……』
『我也愛你,閻。』聽到他再次示愛,她也無法克制的宣示自己的愛。
『答應我……』他更加深入她的體內,直抵深處,『不要離開我,永遠都別再說要離開我的話,答應我。』
『哦……』他的深入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雙腿緊緊的環住他的腰。『我答應你……』
『一輩子不離不棄、生死與共!』他進一步的要求。
她的心猛然震動了下,睜開眼,看入他認真而嚴肅的眼底,淚水再次滑落她的面頰,被他放開的雙手將他的頭拉了下來,印在他唇上的紅唇緩緩而堅定的說著:「一輩子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她的承諾讓朱閻再也沒有任何顧忌與擔心,他強壯的身軀緊緊的抵住她,開始在她體內衝刺,愈來愈狂猛的律動,仿佛宣告他對她全部的愛意……在兩人同時達到高潮時,同時呐喊出聲,喊出他們的滿足,他們的愛意……
隔天中午,當彭芷芸被朱閻給叫醒時,十分心不甘情不願,因為他昨天根本都沒有讓她休息,害她累得要死,好不容易可以睡個覺,他竟然又吵醒她,看到他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她就有氣!
為什麼他能那麼有精神?『我不要,是你害我累得半死,我?什麼要起來?我要睡覺!』
朱閻忍不住輕笑,『小姐,你還好意思說,昨天出力最多的人可是我,你只是躺在那裡享受我的服務,我都沒有抱怨了,你還敢說!』
『為什麼不敢?是你自己要的,我又沒有強迫你啊!』
『是!都是我的錯,這樣你總可以起來了吧?』
『我才不要!反正今天又沒事,我要繼續睡覺。』
看她一副不想起床的樣子,朱閻只好開口道:「好吧!隨便你*,要是嬪兒在樓下問我,你怎麼不下去見她時,我就說因為你情願睡覺也不想看她好了。『他的前腳才要踏出一步,手隨即被她給拉住。
『什麼?你說嬪兒回來了?』
『是啊!』
看來她的瞌睡蟲全都跑光了,他無奈的一笑,原來他的魅力不只比不上美食,也比不上一個小女孩,好可悲啊!
『而且她還有一個驚喜要給你。』
『什麼驚喜?』
『你下去看不就知道了?』
他的話才一說完,彭芷芸連忙沖下床,沖進了浴室;只不過花了十分鐘,她就走出浴室,並且拉著他的手要下樓。
朱閻瞪大眼睛,不滿開始在眼中聚集。
『小芸兒,我記得你每次和我出門都至少得花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為什麼這次可以那麼快?』他的聲音變得陰沈。
她卻不在乎的拍了拍他的臉頰,『因為我比較愛你嘛!如果要和你出門,當然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好讓你迷上我啊!』她十分諂媚的說著。
他真當她那麼笨嗎?她只是反應慢了點而已。
不過,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已經算是訓練得很不錯了,要不然,她現在一定又會被他修理。
瞧他,一聽到她的話,臉上馬上就顯露出得意的表情,一副十分滿意的樣子。
唉!誰說女人喜歡聽甜言蜜語的?
男人才最愛聽呢!
『那我們下去吧!』
才來到樓梯口處,彭芷芸就驚訝的張口結舌,因為她……她竟然看到嬪兒站在那裡對著她微笑。『嬪兒?你……你站起來了?』
『是啊!我還不只會站,我還會走路呢!』接著她就走到彭芷芸的面前。
她馬上奔下樓,緊緊的抱住她,『嬪兒,你真的會走路了,真的會走了!』她十分激動的摟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能站起來,而且還能走路?』這簡直是醫學界的奇?嘛!
朱閻走上前,來到她的身邊,『其實嬪兒早就會走路了,從她出意外到複元,她的腳本來就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因為心理因素,所以她不願走路。雖然我也曾強迫她,可是她顫抖的腳就是沒辦法站起來,因為她已經嚇怕了。』
『嚇怕了?這是什麼意思?』她滿臉疑惑的看向朱閻。
朱閻看了嬪兒一眼後,『嬪兒,你去看看今天中午要吃什麼好不好?』
嬪兒馬上一口答應的離開,因為她知道伯父要說些什麼,雖然一時的刺激讓她站了起來,也報了父母之仇,可是她心裡還是十分難過,她不想再重聽一次父母悲慘的遭遇.
『現在嬪兒走了,你可以說了吧?』
朱閻將她領到沙發邊坐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後才開始說:「我希望我們這次說完後,就別再去提起這件事,因為復仇已經結束了。」
『我懂了,原來你這些天就是在忙這些事。』
『沒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殺死他們的兇手就是李娟的妹妹。她是一個在臺灣勢力不小的黑幫老大的女人之一,雖然不是十分得寵,但她的男人也不可能讓他的女人隨意的受到欺負。我費了一番心思,先讓嬪兒出現在她眼前,當嬪兒一看到她時,那種激動和憤恨全都一古腦兒的發洩出來,也讓她的腳能夠再度站起來。』
『你是說,你讓嬪兒去面對自己的親阿姨是殺死父母的兇手?』她震驚不已。
『小芸兒,不要用這種責難的目光看著我,我不會那麼殘忍的逼嬪兒去面對真相,而是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因為她是當場看到父母被她的阿姨殺死,所以她才會受到那麼大的刺激。』
『可是……嬪兒怎麼逃過一劫的?如果她阿姨那麼狠心的話。』
『因為她以為嬪兒已經昏過去,根本沒有看到那一幕。其實嬪兒在車上看得一清二楚,後來剛好有人經過,才能安然無事。』
『那……她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姊姊呢?』
『由愛生恨!李娟姊妹一起認識了我弟弟,而且同時愛上他,可是我弟弟愛的人卻是姊姊。她用盡所有的辦法,就是沒辦法分開他們,也無法動搖他們之間的愛,於是她由愛生恨,時常跑去胡鬧。我弟弟實在忍受不了,要她永遠不準再踏進他家一步。她傷心的跑去喝酒,卻因此失去她的童貞,她把過錯全都推給他們,所以才會進行報復。之前遇到的偷襲,就是她跟著的那個黑幫老大下的手。加上他覬覦我在芝加哥幫派間的聲望,如果偷襲成功,他便能一舉成名。』
『好可怕!』
沒想到她的方式與思想竟如此的極端與偏激。
『是啊!後來嬪兒一直不肯面對現實,也時常做惡夢,不論我請來多少心理醫生都沒用,所以我只好冒險一試,沒想到真的有效;而且,我也以我的方式解決了這件事。』
他沒有說明他是用什麼方式,因為他不想嚇壞她。
而她也不想知道,光看到他嘴角那抹嗜血的微笑,她就不想再問下去。
『閻?那……嬪兒她不要緊吧?』
『不必擔心,我已經帶她去看過心理醫生,她的情況還算好;我相信有我們兩個這麼愛她、關心她,她絕對會很快就恢復成一個快樂的孩子。』
芷芸點點頭,同意他的話。
當朱閻正想低下頭偷個香時,突然嬪兒大喊著午餐好了,而且還念了一長串的功能表名字,有紅燒排骨、糖醋魚……全都是道地的臺灣家常菜,正是彭芷芸最愛吃的,在他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她早已飛奔而去。
低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懷抱,他忍不住哀歎不已。
可惡!難道他的吻又輸給了美食?這個女人還說愛他,照他看來,是愛美食比愛他來得重要吧!
他無奈的站了起來,走向飯廳。心裡雖在埋怨,可是他的臉上卻浮現出從未有過的幸福微笑,因為他的愛、他的家全都有了,他再也不是孤單的一個人;這輩子將有人可以愛他、陪他,而他也有一個可以愛而不怕她離開的人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