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東北的初冬寒流初至,卻令我這樣南方長大的人有了一種時光快進,已入深冬的錯覺。
一下汽車頓覺冷風入骨,我不由得連忙拉起了衣服的帽子,纏抱起雙臂,緊了緊幾個小時前剛一下火車就在C市匆忙買下的這件防寒的大衣。
我真是低估了東北的冰冷程度,以爲剛剛立冬,不會像是聽聞當中那般冷的入骨要命了,所以上火車來前沒有做太多禦寒的準備,以緻剛一下火車就給來了一個下馬威,慌不擇路地直接鑽進一輛出租車讓司機拉我去有棉衣賣的商場。
買完衣服又匆匆趕到汽車站,坐上了趕來D縣的大汽。
現在我就站在C市D縣的汽車站外,頂著冷風向四下打量著這個陌生小城,然後拿出半張A4紙,上面寫著一個地址,那是8天前父親臨終前寫給我的。
在這之前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來到這樣一個僅僅在地理書上看到過的一個小城,書上之所以有提它,僅僅是因爲它有著全國爲數不多的幾個大型天然滑雪場之一,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出有誰和我提起與它相關聯的一切事物。
按照父親生前的安排,我本該再過兩天才會到這�,按他的話說,他已經通知兩天後的上午10點,會有人在車站接我,而那個人還竟然會是我記憶�從不存在的的一個人——我的母親。
我也本打算嚴格按照父親的指示去做,因爲我是能待在老家那一天絕不少待一小時,實在是不想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雖然那個人是和我有世上最親近血緣關系的女人,可是在我過去20年不算長的人生曆程中從沒想過我還有母親,父親也一直告訴我她早死了,而且是我一出生她就死了。
我在想,如果不是父親患上重病,而我又少不更事,總是若事生非無人管理,他可能會將這個秘密爛在肚子�甚至帶進墓�也不會說出來。
就在父親下葬的當天晚上,我家房子的新主人就來催我騰地方了,因爲要給父親治病,家�的積蓄早已花光,而爲了給他做手術做最後一博,我隻好不顧他的反對背著他把房子賣了,但很是不幸,父親沒能成爲醫學理論上那10%的幸運者,盡管從手術台上挺了過來,但病魔卻未驅走,他還是去了。
那一段時間,我仿佛一下子從痛苦中長大成人了,我深深的懊悔過去的種種的不堪,初中便與同學結夥打架,靠父親找關系才自費上了高中,但隻讀了一年就被開除,爲躲避父親的打罵便躲進一家汽修廠當學徒,開始了與從小就喜歡的各種車子打起交道,直到一年後才又出現在父親的眼前,雖然又被其一陣好打,但我這人生狀態也算被其默認了,除了叮囑既然做了就好好學,就沒再強行讓我去上學,其實那時他就已經查出患病了……被人驅趕的滋味當然是不好受的,我隻好拿上應用的東西卷鋪蓋滾蛋,在汽修廠住了幾天。
直父親去後7天,我去他墳前拜了,然後拿著汽修廠的工友們接濟的幾個錢坐上了北來的列車。
這期間,我曾打過父親地址單上還寫著的一個手機號,通了後我卻有點不知所措的挂掉了,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和一個最親近的陌生人說話,雖然她是我所知道的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這情形就和我現在站在車站外的差不多,我撥通了那個號碼,聽到一個溫潤的女人聲音後,好半天不知如何開口,而後挂了。
我長呼了一口氣,化作了一團白霧四散去了,整了整了衣領走向一輛出租車。
但當我詢問去那�的價格(6塊)放棄了打車的打算,因爲那樣下車後我應當口袋�就隻能剩下10塊錢了,連個最便宜的旅店可能都找不到。
因爲預算中至少能多出的一百塊被我買了件禦寒的大衣,于是現在一但出了找不到人的意外,那我可能連今天都挺不過去了。
我問了下距離並不是特別遠,就是沿車站前的這條街一路向東,4�地左右,在快出縣城的邊緣地帶有一片開放的民居小區,我找的人就在那片小區�。
而從司機口中我也得知那�也正是鄰近滑雪旅遊區,滑雪場就在那片小區再往東一�多地的一處水庫對面的山坡上。
我緊了緊背上的包,一路向東趕,還好向東是順風,寒意不是那麽強烈,隻是感覺冷風中開始夾帶著雪花,間或還有雨滴,一場雨夾雪的天氣就要來了,看到這些我又加快了步伐。
30多分鍾左右,在走上一段坡路後我看到了不遠處一片樓房,因爲那片樓區和西側其他樓群中間明顯隔了一段隻打了基礎卻未建起的地基帶,所以我敢斷定就是那了,大約還有150米的樣子。
就在我稍停了下想快步向那邊趕時,從旁邊的一個叉路過來一輛小貨車,車後車鬥�放著一些日用品,像是商店送貨的一樣,但車不是開著過來而被推著過來的,推車的隻有一個女人,手臉都裹的嚴實看不清模樣,隻能判斷有165以上的身高。
我和這銀灰的小貨車就在十字路口相遇了,女人推的很吃力,因爲要從路口上到我走的路一來是個小坡,她停了下來,從她胸前藍色的羽絨服的起伏上就看出她喘的不輕,可能是推好長一段了吧我想。
我本從路口走過了幾米再回頭看時,女人又開始推車,車子來回緩沖了幾下終是沒上來。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轉身走了回去,也沒有打什麽招呼就站在女人對面的另一個車鬥的角上和她一起用力,還好車鬥�裝的都是些方便面和衛生紙並不重,緩沖了兩次後推了上來。
女人朝我點了點頭,然後開車門去調整方向盤,把車頭調向東邊又開始推。
我就開始想要不要再幫她,就忍不住問了她一句,車子咋了?女人轉過頭回我說,打不著火,發動機還響卻就是不著火。
我眼前一亮,想起修車時遇到過這情況,就讓停下來讓我試試看。
幸運的是,車子的毛病和我之前遇到過的一樣,就是油路問題,把油管過濾的地方弄一下就好了,車子打著了!女人見車子著了,一把拉下臉上的圍巾長呼了口氣,淡淡的笑著,對我連聲道謝,說自己隻會開其它的什麽也不懂。
我看了看她,沒想到那竟是一張異常俊秀的臉,白淨的瓜子臉,大眼晴,挺秀鼻子,紅薄的嘴唇,整齊的貝齒,不過聽說話的口氣和笑時的眉眼能知道她年齡應當比我大不少,30到35的樣子。
「聽口音你是外地來的來的吧?」
她看看我這裝束說:「到哪去這是?」
「嗯。我就到前邊那!」
我指了指那片小區。
「那上車吧,我也到那!」
女人說著話上了駕駛室。
我也上了車把車門關好。
這小車的駕駛室也就正好能坐兩個人。
女人取下羽絨服的連體帽子,露出圓潤的額頭和用發夾盤在腦後盤了一個髻的頭發,妩媚中顯著幹練。
她發動了車子,邊開邊看了我一眼說:「你這孩子出門也不多穿點,多冷!」
我笑笑沒說話。
她又說:「看你年歲不大吧,會修車?」
我點點頭說學了兩年多了。
女人笑笑,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一時想不起很像電視上哪個演員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女人卻在說:「你這孩子心眼挺好使,呵呵,換個人不給點報酬才不會幫我推了,更別說修了。」
一聽這我的那股嬉笑勁卻上來了,回了一句:「要不是看是位這麽漂亮的大姐我也得想想再說。」
女人聽完大聲笑了一下說:「這孩子,我是該說你會說話還是該回你一句你這小屁孩子才多大?」
然後她不再出聲專心把車轉了個小彎,直奔那片小區,最後在一棟樓前停下來,指了指車門外的一處門市樓說:「我到了,就是這。」
我透過窗子看到那是一處旅店,分明寫著:喜悅旅館。
我怔了一下,伸手取出口袋�那地址單,仔細又看了下,怔了半天忘了下車。
已經下車開始搬貨的女人卻在笑著說:「怎麽,還不下車?讓大姐給你送到地方不成?」
我連忙下了車,站在那沒動,擡著頭看向那旅店的燈箱牌扁:喜悅旅館,24小時熱水,單間,光纖上網……那女人已經往屋內拿了一堆東西又出來取,我問了她一句:「你認識這家的老闆嗎?」
女人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拿著東西又進屋內去了,再出來時語氣有些冷漠的對我說:「行了,你不是也到地方了嗎,去你該去的地方吧!」
我心想可能是因爲我在車上開的那個玩笑讓她此時産生了點誤會,忙說:「我就到這!這家老闆在�面吧?」
女人從貨車上拿著東西回答:「我就是這家老闆。」
我愣了,盯著她看,她似是很不高興地白了我一眼。
從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故意用東西撞了我一下。
「羅明娜!」
我喊出一個名字。
已走在門口的女人突然停住了,轉過頭來盯著我。
我接著說:「我剛從南方A市來的,早上下的火車。」
女人的身子明顯的抖了一下,手上的東西險些掉了,然後卻快步走進了屋�。
我咬了下嘴唇稍調整了下思緒,也伸手從車上拿了一些東西往屋中走去。
剛到門口,女人便又急步走出,對我說:「你先坐著,我去把車子放好。」
一進門,是個約有20平的方正的小廳,西側偏南有一扇緊閉的屋門,牆邊放著兩隻沙發和一個木制長椅;東側則是一個長條櫃台,櫃台上放著電腦、本夾、計算器一些東西,而櫃台後帖著東牆放著一排貨架子,架子上放著煙酒糧茶和各種日常生活用品,女人剛才拿進屋來的那些衛生紙就在貨架的最低一層放著,我看了看也把東西放進了貨架子�。
我有些奇怪,這開門做生意怎麽沒人看著嗎?我四下打量著,東側櫃台南側的盡頭是通往樓上的樓梯口,北側盡頭處則是一扇半掩的房門,透過縫隙看�面應當是個廚房,而這小方廳的南側樓梯口處有個4米多長2米多寬南北方向的小走廊,盡頭也是一扇緊閉的房門。
我好奇的四下走了走然後放下包裹坐在一個沙發上。
沙發上方的牆上還挂著旅店營業執照、煙草經營許可證、以及社區派出所下發的防火條例,而在這兩個上面我都看到了羅明娜的名字,除此外還看到了一個應當是個男人的名字:陳軍。
除此之外我還看到了的各個牆角都安著攝像頭。
過了足有10多分鍾,那女人才返回來,手上領著一個約有4、5歲的模樣小男孩,兩人身後跟著一個略微駝背頭上戴著黑皮棉帽的老人。
小男孩白白淨淨,但白的有些不正常,確切的說那臉色應當叫蒼白。
老人看上去則是慈眉善目的,有六七十歲的樣子吧。
小男孩一進來就懂事的自己脫了紅色的羽絨外套然後爬上櫃台後的電腦椅把弄起鼠標,玩起了電腦。
女人則說:「軍軍,玩別太久。」
男孩聽話的點著頭回答:「媽媽,就10分鍾,好不好?。」
老人則一直盯著我看,進而臉上現出了一絲笑容。
我站起身,默默的站在那,看著他們,他們先說話。
「林楓?」
女人看著我,眼神中有著一絲不安。
「嗯。我來找我……找我母親。」
我點點頭,開始用腳尖磨蹭著腳底灰白色的瓷磚,以求緩解難以自制的拘謹情緒。
女人沈默著解下圍巾和帽子,眼圈分明瞬間就已發紅,她用手捂了捂嘴巴,上前來抱了抱我,用力拍了拍我的背。
我也伸臂抱住了她,喉管觸動,有種想哭的感覺,這是我之前從不曾想到過的情緒。
我還是忍住了淚水。
答案已經很明顯,這個女人就是父親和我說過的羅明娜,生我卻未曾養我的母親。
「這是你外公。」
母親指著老人說。
我點點著,很低的聲音叫了聲「外公!」
老人家一邊用手擦著眼角一邊拍拍我的背,口�一個勁說:「好啊,好啊……」
然後就拉我去西側的那個房間。
那是一間臥室,和外面的方廳差不多大小,北側臨窗能看到外面的大街,隻是窗子上加了防護欄。
臥室內除了一張床和一個電視外還有個小書架,上面放了一些書,我掃了一眼都是些老書,曆史評話還有養生知識的書。
而外公拉我進來則是打開床邊的衣櫃,拿出兩件大衣,讓我套上,說我身上穿的這個太肥了,也不暖和。
看到這些我心�不由得升起一絲暖流,我沒有拒絕老人的好意,而是選了一件穿在了身上,竟然很合身。
外公高興的說著:「真好,真好!」
而母親此時就站在門口看著,眼角發紅的笑著。
「好了,我給你們做飯,等著。」
母親抹了一把眼角,脫下藍色的羽絨外套,走進廚房。
我坐了一會也跟到廚房門口向�看著。
母親背對著門口,正在從一個食品袋中往一個盆�倒著冷凍的手擀面,然後又把袋子放進了旁邊的冰櫃�,動作麻利娴熟,我竟覺的那一連慣的動作中有一種難言的美感。
究竟美在哪�呢?是黑色的長領羊毛衫?還是青色的牛仔褲?又或是绛色的雪地靴?我想應當包括所有這些配合上她勻稱的身段和麻利的動作吧。
我在想按照父親的敘述,母親應當是39歲了,但現在看著要比實際年輕許多,看來生活的不錯,所以才保養得體吧。
母親略微抽搐的後背,和不時擡手擦臉的動作打斷了我胡思亂想的思緒,我知道她在哭……。
「媽媽,姥爺這個多少錢?」
小男孩的喊聲令我轉過頭去看。
原來是有住店的客人在買煙,應當是剛從樓上下來的,剛起床的樣子。
小男孩舉著煙盒高喊著等母親出來看。
我看了一眼那煙,對�面的母親說出了煙的名字,母親轉頭說了個價格後又轉身去忙。
我退回廳中,站在小男孩身後看他在電腦上玩著捕魚的遊戲。
「軍軍別玩了,來和哥哥一起吃飯。」
母親在招呼完外公後對小男孩喊著。
小男孩跳下椅子推開我就進了廚房,我也跟進去,看到母親已經在�面放好了桌子和碗筷,然後幫著小男孩在洗手,我也過去簡單洗了一下手擦了把臉。
「你們吃,我還不餓。」
母親坐在旁邊幫小男孩先挑了碗面,然後又幫我和外公弄,我默默地乖乖承受著這溫暖的幫助。
「軍軍,這是林楓哥哥,以後你就有了個哥哥了,高興不高興?」
母親說。
軍軍吃下一個餃子後看著我,問:「是親哥哥嗎?是你說過的那個親哥哥嗎?」
「是啊,就是前幾天和你說過的那個哥哥。媽媽不是答應你隻要你乖乖的在醫生那打針我就送你個哥哥陪你玩的嗎?現在就來了。」
「是啊。可是這哥哥也太大了,怎麽玩?」
軍軍歪著頭看我。
我沖他笑笑,心�想,原來這孩子是病了,難怪臉色這麽不好,還這麽瘦。
我吃著面,第一口下去第一感受就是:「怎麽這麽好吃?以前在面館�吃的好像也不如這個。難道是我餓了?沒覺得有多餓吧。」
「咋不吃了,不好吃嗎?」
母親看我吃下第一口後就遲遲不動就問了句。
「是……是太好吃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這時外公接過了話說:「哈哈,我們家呀做別的不好說,但做面卻肯定沒人會說不好吃。知道你外公我以前做啥的不?面點師!尤其是面條,咱家是有獨到的湯水配料的,還開過面館。要不是你媽前兩年忙幫不上我,我自己身體又不好,說不定我還在給人做面。這是冷凍的面,哪天有時間外公我親自給你做新鮮的。」
「啊,原來這樣啊!」
這讓倒是讓我有點小意外。
「是不是很累?一會吃過飯去那個大臥室�的洗手間洗個澡,然後睡一覺。有什麽事晚上聊。」
母親輕聲對我說。
外公則隻吃了幾個就不吃了,就坐在那看看我又看看母親,臉上掩飾不住笑……
二
母親說的大臥室就是小走廊盡頭的房間,很寬敞明亮,�面帶的洗手間也是隔成兩間,外間是盥洗池和馬桶,�間則是浴室。
進浴室前母親遞給我一件白色的睡衣,說:「這是軍軍爸爸買的從沒穿過的,你一會就先穿這個吧。」
我點頭接了過去,走進了浴室。
我將自己脫了個精光,在氤氲的熱氣中沖刷著這幾日來的疲憊,感覺無比的舒暢,原本預想的那種陌生感如今並不那般強烈,隻見了一個多小時的母親的音容卻在腦海印記的很清晰,一種歸屬感正在滋生,也許這就是血緣關系的天性使然吧。
我關掉了蓮蓬,擦拭著剛剛洗過的身體,看了看挂在牆壁邊上的那件白色的睡袍,心�在想她口中的軍軍爸爸會是個什麽樣的人?看軍軍的年歲,應當是母親和這個男人幾年前才生的。
想到此剛平靜下的心�又生出一絲忐忑來。
拿起睡袍時我注意到旁邊還挂著一套女性的內衣,淡粉色的棉質乳罩和一條同樣粉色的花邊底褲,應當是洗浴時洗幹淨晾在這�的。
看著那沒有什麽特別裝飾的乳罩,我判斷起它的主人的尺碼來,有C罩嗎?對這些其實我並不在行,隻是在修車時總是和工友們扯皮時聊過,每每看到有些姿色的女客戶時,我們這些工友總會在背後色色地意淫一番,猜測著對方的三圍。
但是我們這些人多數也隻是光說不練的家夥,八成的人都沒女朋友,最親密的夥伴還是自己的左手和右手。
而我自己也一樣是個還未真正經人事的嫩貨,唯一一次和女人親密接觸是在半年前,喝了點酒和一個常玩在一起的女孩折騰到了床上,可是在高度興奮狀態下扒光了女孩後卻遲遲不得要領,在女孩的幫助下正準備挺槍入港時卻擦槍走了火,女孩深深的鄙視了我一下後穿衣服走人了。
腦子�閃過這些,下體也邪惡地揚起了頭,因爲父親的病,已經多日淡了性趣的,我此時的下體一經勃起便硬梆的難受,龜冠腫漲的在燈光下閃著亮色,我把手撫了上去輕輕套弄起來,腦子�不斷閃現著在床上令我擦槍走火的女孩雪白的胴體還有無數個曾讓自己怦然心動的女人的面容,然而在我最後噴射如柱的一瞬,我腦海中女人的臉卻定格在了母親俊秀的面容。
發洩過後是短暫的空虛與煩惱,我擦拭著漸漸萎縮的下體回想著剛才意淫的胴體的面容,爲什麽在高潮的瞬間想到了母親羅明娜?怎麽能對自己的母親有了男女情欲之念?我有種罪惡感由然而生……我走出浴室,看到母親坐在床邊給剛剛睡著的軍軍蓋著被子,看我出來示意我輕聲,然後指了指門口,帶我出了大臥室,然後打開小走廊東側的一扇門。
那是間小臥室,但�面衣櫃電腦電視洗手間排風口俱全,但這間房隻有門上方有扇小窗子,所以白天進來也得開著燈才行。
母親說這房間原來是軍軍的,但後來他病的重了就一直和她一起睡,所以後來這個有時也做爲客房,樓上5個房間客滿了就會把客人安排到這,現在我來了,以後這房間就是我的了。
我滿意的點著頭。
母親說讓我先歇著,有事晚上聊,然後就退出房去了,我也一頭栽倒在床上蒙被大睡。
再次醒來時,我按亮了手機,顯示已是下午3點了,睡的有點頭暈,在床上賴了一會才起來,開燈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換上外衣推門出來。
母親正在櫃台的電腦前,對照著一個筆記本在錄入著什麽東西,我輕聲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默默的看著她。
東北室內在這個季節都早已供暖,就算這總有客人出入的廳�也有15度左右,至于臥室就更暖些,穿睡衣絲毫沒問題。
母親穿著一件花格子保暖襯衫挽著頭發,僅額角處有兩縷垂下來的頭發,顯得很是幹練也越發顯出額頭的圓潤光潔,臉蛋兒上畫著不著痕迹的淡妝也是充滿彈性的緊緻感,她不動聲色地敲擊著鍵盤,修整得整潔通透的指甲便在那敲擊中顯得耀眼起來。
我不由自主地陷入欣賞美麗事物的一種狀態。
「坐這來!」
母親停止了敲擊鍵盤,拍拍身邊的另一把椅子說著。
我便也聽話地走過去坐好,我自己也不清楚爲什麽此時變得如此的乖巧了。
母親盯著我又是一番打量,這已經是見面後至少第五次這樣的看著我了。
她伸出雙手在我身前輕揮,一種無處著手的樣子,最後放在我的額角輕輕撫摸著。
一股溫暖滑膩通過額頭的皮膚直達我的心�。
「你爸爸……有沒有說以前的事?」
「前幾天才說了幾句,也沒說很多,隻是說當初不怪你,是他偷偷帶走我的,有意不讓你找到。」
母親眼圈再次發紅,「沒事了,現在我們還是相聚了。」
她抹了一把眼角,「還是該讓你知道一點以前的事,你一定也想知道吧。」
她雙目濕濕的,臉上卻笑著,接著又說:「你爸爸當初在南方和人打架跑到了這邊在你外公經營的面館�打工,後來就做了你外公外婆的上門女婿。你出生後也是跟著我姓羅。但你出生不久你的爺爺就四處打聽後找上門了,讓他回南方,而且對他入贅到女方家很不滿,一再要求你爸爸把你改姓林。當時兩家起了很大的爭執。你爸爸被他的家人說的心動,站在他們那一邊,這讓我很難做,倒不是因爲你姓什麽,而是我不能和爸爸去南方,因爲你外公外婆就我一個女兒,我不能離開他們,而且這也是我們結婚時說的明明白白的,怎麽就說話不算數了呢,我也就有些生氣。僵持了兩天,你爸爸就和來找他的人沒聲沒息的走了,直到近三個月後才又回來,我們大吵了一架。更壞的是在你爸爸走的期間,你外公賭氣曾和人說回來也不要他了,找個比他強一百倍的,而這話也被挑事的人告訴了你爸爸。所以之後的日子我們越吵越兇,最後真的無法再一起生活,就去辦了離婚,但你的撫養權判了我,你爸爸當時也沒說什麽,可當天晚上他就偷偷進到家中把你偷抱走了,隻留了一張紙條。我們發現後四處找,我和你外公還去了南方,到你爸爸的老家找過,但最後打聽到,你爸爸早把房子賣了去外地了,而你的爺爺早在你爸爸回南方那三個月就已經去世了。聽鄰居講你爺爺去世前還在罵你爸爸不孝,生了兒子跟了別人的姓……」
母親沈默了片刻,臉上現出痛苦的愁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那段歲月。
「那時的信息也不像現在這麽發達,連有線電話安裝上的人家也不多,想在全國找個人太不容易了。你外公還想過去報案,可是派出所的人說可以幫忙打聽,但是卻不給立案,說是這是家庭內部矛盾。後來……就……就找不到了。」
母親聲音哽咽。
我一直靜靜地聽著母親的敘述,和父親說的很吻合,隻是比他說的詳細很多。
我說:「爸爸說他是找了一個有點本事的親屬,開了一堆證明,然後到戶籍那�把自己和我的的名字都改了一下。」
母親沈默了一會才說:「我沒想過我還能見到你,直到半個月前,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打到旅館的這部座機上來的,那個人說他在半年前就通過這邊的朋友打聽到了我的旅館電話,具體怎麽打聽到的他沒有說。打電話那個人就是你爸爸。開始我還不信,直到他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我才敢確認真的是他。然後他就說他的日子不多了,該把兒子還給我了,說後天上午讓我去車站接你,別的也沒再說。」
母親的情緒這時好了一些,摸摸我的臉,「知道爲什麽你說你是林楓後我也那麽確認你就是我兒子嗎?因爲這�!」
母親指著我左耳下方的脖子上一顆小豆粒大小的黑痣又說:「還有你的眉毛眼睛實在和你爸爸很像。」
說到這她笑了一下才說:「但你的鼻子嘴巴卻都像我。」
說著她又摸了摸我的臉頰。
我輕輕伸手握住母親濕潤的雙手,想問她這些年又是咋過的,卻不知道該咋說,最後有些結巴的問她:「軍軍幾歲了……」
母親當然知道我想問什麽,她看了看大臥室的方向說:「軍軍6歲半,他不是我生的,是他爸爸和前妻生的。這孩子太可憐,因爲有病才顯得比別的同齡孩子小。軍軍的媽媽有心髒病,本來是不能要孩子的,可她瞞著家人懷了他,還不聽勸告非生下了他,最後孩子保住了,大人沒有……軍軍兩歲多時又查出有腎衰,每個月都要透析三次。」
聽到這我不由張大了嘴巴,心跳竟有些緊張的加快了。
「認識軍軍爸爸前我還結過一次婚,當時隻是想找個男人依靠,太草率了!一年不到就離了,那男人好賭,一個月能看到三次人就不錯了,還打女人……」
母親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我開始懼怕婚姻,不相信男人。我開始變得獨立,自己闖蕩生活。4年多以前我在賠你外公去檢查身體時在醫院認識了軍軍爸爸和小軍軍。他比我小10歲,可是我們卻偏偏都喜歡上了對方,我也說不清這是什麽緣份。」
「他不在家嗎?我說軍軍爸爸,我怎麽沒看到他?」
母親有些抽泣地搖了搖頭說:「軍軍爸爸爲了軍軍的病花了很多錢,他爲了軍軍能有錢治病做了不少偏門生意,我們認識以後他就收手不做那些了,而是一起販運服裝,運氣倒是不錯賺了一些錢。前年的時候有個以前和他有過來往的政府的官員通過手下人找到他,一起商量開發房産,對方出錢,他做法人負責管理,因爲他自己的身份不能直接出面,而他覺的隻有軍軍爸爸這個人靠譜講信用。他們出錢打點人才拿了兩棟房的開發權。本來設想著這次做完能賺到不少,不用再像那麽辛苦了,可是沒想到,房子都已經建好移交了,收錢的那個人被人舉報了,被調查,最後查到了軍軍爸爸的頭上。而當初那個找人合作的那個官員私下告訴軍軍爸爸,如果他能確保不把自己說出來,就送我們一套大房子,還會給一筆錢爲軍軍治病用。我當時並沒有想太多,還抱著那個官員一定會想辦法把軍軍爸爸弄出來的希望。我去拘留所探視時,軍軍爸爸告訴我保管好軍軍最喜歡的那個卡通書包,我當時還有些奇怪,也沒說什麽。回家後我找到軍軍早就不用的的書包,才知道那�面放的是一些足可以讓那名官員被下獄的卻又不是很隱秘的證據資料。我把它們都放去了銀行的保險櫃。但是第三天的時候,軍軍爸爸就死在了拘留所,是弄碎了吃飯的鐵盤藏一塊鐵片,晚上時割斷了動脈……」
母親說到再也說不下去,雙手捂住了臉,哭出了聲,不由自主的把頭伏在我的肩上痛快地哭了出來。
我伸手輕輕撫著母親的後背,我能感受出母親一定忍受了好久,現在才徹底的釋放出來這麽多的痛苦和委屈,那痛苦和委屈有爲軍軍爸爸的,也有爲我的爸爸的,還有爲我的……就讓他盡情的發洩一次吧。
不難明白,現在這處開旅店的兩層共300多平的住宅樓是軍軍爸爸用命換來的。
隻是誰也不清楚,是那官員真的講信用,還是也十分清楚有一份隱秘的證據資料的存在。
直到聽到樓梯聲響起,母親才坐起身,轉向貨架方向用紙巾擦著臉。
樓上客人下樓後匆匆出門去了,也許是去外面吃飯了。
母親這時情緒已經明顯緩和了,對我說:「你剛來就和你說這些,是不是很煩?」
我搖了搖頭,發自內心的說了句:「媽,以後有我呢!」
這是我第一次叫了一聲「媽!」
沒有半點的做作,是發自內心的不由自主。
母親笑了……我也再一次感受我重新又有一個家了,家�有媽媽和外公還有弟弟。
在這個新家休息了兩天,兩天中我學會了幫母親還有外公給客人登記開房,怎麽入帳,也學會了患病的弟弟軍軍該注意些什麽飲食問題和休息問題,重要的是在我盡量哄軍軍開心的努力下我和也處的漸漸融洽了起來。
這些母親和外公都看在眼中,他們覺的我怎麽也不像我自己口中那個從前很不懂事的孩子。
母親通常在上午要去上班,她在朋友開設的美容美體公司在本縣開設的分店上班,主要負責美容産品的導購,聽她說已經做了好兩年多了,因爲是朋友的公司,所以她工作並不累,主要就是給一些老主顧介紹一下使用方法注意事項什麽的拿的工作提成也相對別人多。
看得出母親對這些很在行,做的也挺輕松..
第三天的一早時候,我說出門去逛逛,外公知道我身上沒有錢,遞給我500塊錢,母親則叮囑我省著點花。
我自是知道這些,自從父親病後,我便成熟了起來,明白錢太多時候和青春年華一樣是不能隨意揮霍的東西,我隻要拿了200,另外300還給了外公。
接下來幾天我天天一早就出門,中午就回來,因爲怕母親擔心。
但有一天很晚才回,中間我給母親打了電話說了晚點回來。
晚上回來時軍軍早就睡了,母親和外公則都守在櫃台那,通常他們一般一個人守著,尤其白天母親常常要去各個美容中心,總是外公守著櫃台。
今天可能等我回來的原因,所以都在。
母親問我去哪了,吃飯了沒。
我笑著告訴她吃過了,還找到了一份汽修的工作,明天就能上班了。
母親怔了一下,看了一眼外公,他們這才明白這幾天我爲什麽天天早上就出門去幹什麽了。
母親笑了一下說:「你還年輕,肯定是不能總待在這旅館�,隻是媽還是想讓你再休息一段時間,等再暖些再找工作也不遲,你從南方來,這天氣怕你受不了。」
我笑笑說:「沒事的,多穿點就好了,而且汽修活也是在工房�,冷不到哪去。」
「那好吧,合適你就去做著,要是覺的不好做,就和媽說,我看看找朋友給你找個別的工作。」
我點著頭。
母親問我要準備些什麽,我說沒什麽準備的,明天穿暖和點上班就行了,然後和外公說我穿來的那件肥大的棉衣有用場了。
外公笑著說他去給我準備好。
母親問我具體弄些啥,我說我在南方學的內燃機,噴漆也會些。
這些活都不累,而且可以輪修,不忙時一周最少能休一天,這點我很滿意,還有最主要的是,離家這邊很的近,都不用坐公交,步行15分鍾就到了。
母親見我說的很興奮也高興的聽著。
我讓母親和外公都去休息,我看著櫃台,再過一會我把透明玻璃樓門外的遙控保險門關上就行了。
母親說我明天要上班,今天她看著,我說上班也不很早起。
她拗不過我這才去大臥室休息了,我則坐在櫃台的電腦前邊看著好玩的網頁邊注意著時間。
母親告訴我,這小縣城深冬和仲夏時客源才多,因爲開發區在這兩個季節旅遊的人多,而現在還沒下大雪,算是淡季,晚上10點半沒有人來就可以關門休息了。
櫃台的電話突然響了,我接起來聽是找母親的,對方也是個女聲,說打母親的手機提示關機了才打到座機上來,說她是母親的朋友,姓秦,還問我是誰,我一時也不好解釋就說是朋友看一會櫃台,讓她別放電話我這就去叫人。
我快步去大臥室找母親,因爲怕吵醒軍軍,我沒有敲門,而是緩緩按下門手後拉開了門,這是母親叮囑過的盡量別在軍軍睡覺時吵到他。
我一進門,卻看到母親正穿著淡粉色的浴袍從浴室那邊出來,正用吹風機吹著頭發,浴袍下方則露出半截潔白的小腿,臉上則現出剛洗浴過才會特有的一抹紅暈,嬌俏的臉上更顯明豔動人。
母親下意識地緊了緊浴袍,聽我說完就跟著我的腳步出了門去接電話。
從母親和對方的通話中,我知道對方是母親的閨蜜,好像是H市人,想過些天來這邊散散心,期間母親還勸著對方別胡思亂想,一切放寬心態。
母親就站在櫃台外,手拄著櫃台,彎著腰輕伏著身子說著話,緊裹的浴袍勾勒出她誘人的背部和臀部曲線,尤其渾圓豐滿的臀部左右兩道內褲的邊痕透過浴袍浮現出來,更讓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我臉上頓時一熱,連忙把目光移開。
直到母親結束了通話,我才把看向門外的目光收回來。
母親邊快步向臥室返邊和我說一會沒有人來就關門睡去吧。
我口中應著,心緒卻久久不得平複,直到關門回屋睡覺,腦子�還是不斷回閃著母親浴袍勾勒出的臀部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