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高三,表妹高二,和我在一個學校。這兩天表妹發燒在家,我今天下午放學後去看她。到她家時她剛從醫院打完針回來,還在睡覺,不過我一去她就醒了,見我就笑。大姑進來說了幾句話,叫表妹起床刷牙洗臉啊什麼的,她就是不肯起來,大姑拗不過她,就去做晚飯了。我坐著陪她聊了一會天,她說覺得熱。她是蓋著厚棉被的,我說沒辦法啊,就是要捂出汗才能退燒,你要不舒服就換件衣服吧。然後她臉好像紅了一下,說她現在裡面就穿內衣了。我聽了不免也有點臉紅心跳,我和表妹用於那種什麼話都能說的人,但是好像也沒那麼曖昧過。我看見枕頭旁邊有一條乾毛巾,可能是拿來擦汗的,就說那你把汗擦一擦吧,捂著濕濕的容易著涼,我出去一下。她說她不敢動,怕一動風就會灌進來。我說那叫大姑來給你擦,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跳已經很厲害了,說完以後,坐著也沒動。表妹也不說話,眼睛直直看前面。我頭腦一熱,不知道怎麼想的,就說:要不我幫你擦?表妹還是不說話,過了一會,我正想說我是開玩笑的,就聽見她似乎小聲地“嗯”了一聲。聲音很小很小,小到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是又不敢再問,怕一問她又說不,於是連忙拿過那條毛巾,心裡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我把毛巾攤在手上,伸進被窩裡。手一伸進去,頓時感到一股熱氣。我坐得比較靠前,先碰到了表妹的腹部,手摸上去,很燙,隔著毛巾都感覺得到。我來回擦了幾下,手掌沿似乎隱隱約約碰到了她的胸。我也不敢看她的臉,擦完腹部又擦她的腰,然後就不知道該往哪裡擦了。心裡緊張地想,要不要擦她的胸?算不算是名正言順?我試著動動手,假裝無意地從下面碰了一下表妹的胸,她微微動了動,但是沒有說話。這算是默認了嗎?我一壯膽,手就摸上去了。表妹沒有動,我不敢看她,心突突直跳。手裡傳來的觸感讓我一陣暈眩,雖然我不是第一次摸女生的胸了,這次還隔著毛巾,但是那感覺……不知道怎麼形容,表妹的胸不算大,但是非常軟,而且很熱,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我的手一動也不敢動,在她的胸上停留了兩三秒鐘,就連忙收了回來。我很怕大姑會進來,但又想大姑走過來總會有腳步聲的。表妹呢?她會覺得我流氓嗎,她嘴上一定不會說,但是心裡可能會想……那怎麼辦?我拿著毛巾發了一會呆,表妹忽然說:要不……我還是自己來吧。我一聽她這麼說,臉都要燒起來了,就說好,低頭把毛巾給她,心想完了,以後再也沒臉見她了。表妹拿過毛巾,似乎看了我一下(我沒敢看她),又小聲地說了句:你都不幫我擦……我一愣,原來她是怪我不給她擦,不是怪我摸了她的胸嗎?我抬頭看她,她臉明顯紅了,見我抬頭,忙把頭轉到一邊。我的心一跳,她臉上那表情,絕對是羞澀的表情。她剛才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呢?我已經摸了她的胸了,她還讓我給她擦,難道是在暗示我可以摸?甚至可以……揉?我腦子裡想著,不由得開始有些生理反應了,我有點窘迫地夾緊了腿,問表妹:那……還要我擦嗎?表妹小聲說:隨便。我心裡一陣激動,她果然是默許了。於是我又拿過毛巾,伸進去。這次直接摸到了她的胸上,把露在胸罩外面的部分擦了,真的好軟。我真想把手全部伸進去,連胸罩裡面的也擦了,但又想到裡面就是她的rutou,那樣就太出格了,於是沒有伸進去。擦完胸,我又把表妹的背和腿也擦了。擦腿時,緊張得全身都有些發抖,不知道表妹有沒有看出來。我也不敢擦得太往上,只到膝蓋往上一點就不敢再上了,盡管我可以感覺到腿裡面很濕很熱,但是再上去,手背就會碰到皮膚了。擦完,我的小didi已經硬得不行了,心裡面羞愧無比,覺得像是亂倫了一樣。直到大姑說可以吃飯了,我才逃出表妹的房間。從表妹家回來後,心裡還是一直在想著在她床上發生的事情。回想起來,就像是做夢一樣,我居然摸了表妹的胸!不僅摸了,而且手還在上面摩擦了!我的手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體溫,那種溫熱、甚至燙手的感覺,那種柔軟、彈性的觸感,居然是來自表妹……我一面斥責自己,一面又無法自拔地回味著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幕。晚上洗澡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想象著表妹的臉,在浴室裡ziwei了。射出來後,羞恥感如潮水般席捲著我的全身。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心裡涌上一陣恐慌:我居然,對表妹,產生了如此強烈的非分之想!我和表妹年紀相差不到一歲,家裡離得近,雖然我們說不上是從小玩到大,但也很算很親的了。而且她高中又和我同校,有時爸爸送我上學就會帶她一起,所以她常在我家吃飯。我偶爾也上她家吃飯,大姑丈不常在家,有時爸媽懶得做飯了,我就去跟她和大姑一起吃。很小的時候,我還時常跟表妹一起睡,我們還一起洗過澡。有一張照片,爸爸拍的,就是我和她光屁股的照片,就在我家裡拍的。表妹好幾次說要扔掉,我都不讓。長大一點以後,相互之間矜持了些,不過還是無話不談。表妹很喜歡打聽我的事情,比如我交女朋友,第一次接吻,諸如此類的事情,她都喜歡問。上高中以後,尤其是高二以後,表妹身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身材變得窈窕了,膚色也變好了,頭髮和穿著也開始變了,以前她是扎馬尾的,現在頭髮剪短了一些,而且披下來,剛到肩。我和她幾乎每天都見,所以一直也沒覺得她有什麼變化,直到有一天看到她初中的畢業照,才忽然發現,她跟那時相比,幾乎已經變了一個人,用一個詞概括就是,變得有“女人味”了。我大概就是從那天起,開始對表妹產生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一開始並不明顯,直到有一次,我和她之間,發生了我們自長大以後的第一次肌膚之親。那次我們坐爸爸的車,忘了是去哪了,媽媽坐前面,我、她、大姑和姑丈四個人擠在後座。一路上我跟她都緊緊地挨在一起,那時是夏天,兩人都穿著短褲。雖然我把身體往前傾,盡量避免和她接觸,但是腿卻挪不開,還是緊緊貼在一起,不停摩擦。我當時就勃起了,第一次,對表妹。從那次之後,我對表妹的關注日益明顯。我會留意她每天穿什麼衣服,穿什麼鞋子,她喜歡什麼顏色,喜歡聽誰的歌,等等。上學期我有了女朋友,但是對表妹的關注卻沒有減少,有時還會自覺不自覺地拿女朋友和表妹比較(我原來都沒意識到這一點,寫到這裡才想起來,我還是經常對比她們的)。但盡管如此,一直到昨晚之前,我們之間都再也沒有過什麼曖昧的行為。好像是突然之間,我就摸了她的胸。我以前絕對想都沒有想過,不是不敢想,是完全沒有產生過類似的念頭。但昨晚一切卻又發生得那麼自然,她全身是汗,讓我幫擦,我就擦了,然後出于男人的衝動,就摸了。她沒有躲避,也沒有責怪,甚至還臉紅了……而且仔細想想,她似乎是在暗示和鼓勵我摸她的。難道……她也喜歡我?有一點,似乎也能說明問題:表妹算是長得挺漂亮了,可是她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過一個男朋友。……如果她真的也喜歡我呢?我們能發展下去嗎?我雖然已經不是處男了,但是昨晚和表妹那樣,卻還是讓我無比的緊張和羞愧。再往下發展,再往下發展就成亂倫了啊!難道我要和表妹……今天起得很晚,起來後刷牙洗臉,拿毛巾。一拿著毛巾,昨天的情景又清晰浮現在眼前。昨晚躺在床上想了一夜,一會兒告訴自己不能和表妹發生感情,一會兒又嘲笑自己,表妹根本就不可能喜歡我,只是我一廂情願的yy而已。她臉是紅了,但那有什麼奇怪,被人碰到胸哪個女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何況我還是她哥……但是手一碰到毛巾,昨晚的所有想法剎那間又被顛覆了。我胡亂地洗完臉,心亂如麻。怎麼辦?我禁不住地想她,無法自制。回到房間,坐在床上發了一下呆,決定了,再去表妹家看看她,也許見到她,我這些自我折磨的念頭就會灰飛煙滅了。去之前先打個電話,聽著那邊傳來的“嘟嘟……”聲,竟然緊張得不能自已,像是初中的時候打給初戀女朋友一樣,心裡一直在想:如果是表妹接怎麼辦?如果是表妹接怎麼辦?還好,電話接起來,是大姑,說她們正準備出門去醫院呢。我的心一陣放鬆,哦了一聲,寒暄了幾句,正要掛,大姑又說,你上午有沒有事?沒事的話你也過來吧,正好我等會去買菜,你幫我照看一下佳佳。前面忘了說,表妹單名一個佳字,我叫她也叫佳佳,她叫我哥。我連早飯都沒吃就奔到醫院,緊張得像電視劇裡趕著去見最後一面似的。到了醫院,到一樓注射室,找了幾間才找到。表妹坐在椅子上,大姑站在她後面摟著她的肩膀,正要準備扎針。看見我來,表妹高興地叫了一聲“哥!”,像見到了救星似的。給她打針的護士大媽看了我一眼,對大姑笑道:也是你兒子啊?有福啊。大姑笑道,不是,是我哥的。然後那護士又對表妹說,別怕別怕啊,你哥也來幫你打氣了。大姑笑表妹說,都打了那麼多次了,都不知道你還怕什麼。表妹有點委屈,說,昨天扎得疼。那護士笑道,不怕不怕,阿姨扎得一點也不疼,就像被蚊子叮一下一樣。表妹的血管很細,只有淡淡的一絲藍色,不過那個護士大媽還是很熟練地扎了進去,一針見血。扎完固定好針頭,那護士問表妹,不疼吧?表妹笑道,嗯,一點都不疼,阿姨你真厲害,以後我天天讓你扎。那護士和大姑都笑起來,大姑說,你最後一天的針啦,想天天扎都不行了。大姑認識這裡的一個主任醫生,於是讓表妹到他的休息室去,有一張小床,就讓表妹躺著吊針,大姑坐在床邊跟她說話,我就在旁邊尷尬地站著,偶爾跟表妹對上眼,都會有些慌張地把目光錯開。好在大姑似乎沒有感覺到我們之間的異樣,快10點的時候,大姑對我說,大姑先去買菜了,你們聊,累了就休息,中午一起回去吃飯。表妹說,媽要不……要不我們中午在外面吃就好啦。大姑說,在外面吃怎麼行,你還生病呢,吃東西要講究。然後又交待了幾句,就走了。於是,休息室裡又只剩下我和表妹兩人。一陣沉默,氣氛非常詭異,我一時有點不知道我面對的是誰。還是表妹先開口了,說:我都跟我媽說,叫你不用過來的……我故作輕松地笑笑:沒關係,反正也沒事情做。表妹問:你不用學習的呀?我說:我學得頭都暈了,正好休息一下。表妹“哦”了一聲,不說話了,低頭撥弄自己袖口。沉默的氣氛很壓抑,但又不能假裝對方不存在。我沒話找話說:今天最後一天了?表妹愣了一下:什麼最後一天?我說:打針啊。表妹又“哦”了一聲,點點頭:嗯,但我覺得還沒有好。我問:還發燒嗎?表妹說:不知道,頭還暈。如果換作是平時,我早就把手伸過去探她額頭了,但是今天,我無論如何也不敢有這樣的舉動。我說:就算退燒了還是會暈的,這次燒得很厲害吧?她點點頭:嗯,前天燒到38快39度哦……我聽得心微微一抽,那是很高的高燒了啊,我長大後沒有燒過38度以上。我有點責怪地問:怎麼會燒那麼厲害?不注意身體啊。她低下頭說:又不是我叫它燒的。然後又沒話了。我左看看右看看,但目光總離不開表妹身前,她今天穿粉黃色的套頭衫,半躺著,胸前隆起兩團……我暗暗罵了自己一聲,坐不住了,站起來說:我去買本書什麼的來看吧,你要不要看什麼?她先搖搖頭,然後又點頭說,好啊,買本《婚姻與家庭》吧。我一愣,我本來也就想份體壇周報,買本讀者什麼的,她居然說要看《婚姻與家庭》?那不是大媽級的雜志嗎?到醫院外的報刊亭,買了體壇,問有沒有《婚姻與家庭》,那老板說沒有,然後用很奇怪的眼光看著我。至於嗎……又不是買人之初。於是買了本讀者。回去把讀者給表妹,說沒有婚姻與家庭。表妹接過書,忽然笑了一下,問,賣書那人有沒有笑你?我愣了一下,原來她是故意耍我的?我就說她看這種書乾什麼!看她笑,我也笑了,氣氛輕松了不少。她拿著書,我拿著報紙,但是都不看,就聊天。聊了聊學習,聊了聊柯南。很默契的,都沒有提到昨天的事情。藥水一滴一滴的落下,350ml的吊瓶,換作是我的話不到一小時就滴完了,但是表妹的速度很慢,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才下去一半,看樣子不到十二點是完不了的了。表妹原本是半躺半坐,後來就躺下來了,過了一會,又坐起來,神情有點奇怪。我問,怎麼了?表妹囁嚅了一下,說,沒什麼。臉色卻隱隱有些漲紅。過了半晌,她終于忍不住說,哥,我想上廁所。上廁所?我愣了,她手上還連著吊瓶呢,怎麼上廁所?我說,現在不太方便啊,等吊完再去好不好?表妹紅著臉,嗯了一聲,低下頭去看書。那種怪怪的氣氛似乎又回來了。我也拿起體壇看,翻到扣籃版,但怎麼都看不下。我也知道打吊針容易尿急,看樣子吊完這瓶至少還得一個小時,要忍到那時不太現實。要不把滴速加快?那樣時間是快了,但是尿急得也更厲害。怎麼辦?要不找個痰盂,我出去關上門,讓表妹在裡面解決?可是那樣我又要幫她倒掉……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什麼辦法,看來只能帶她去廁所了。我抬頭看了表妹一眼,說,要不還是去廁所吧,忍著不好。表妹點點頭說,好。休息室裡沒有那種掛吊瓶的鐵架子,我只好舉著吊瓶,和表妹慢慢走。走到女廁門口,表妹往裡問了句:裡面有人嗎?裡面沒有回音。我定了定神,說,進去吧。於是舉著吊瓶,和表妹走進了女廁所裡。這是我第一次進女廁,除了沒有小便池以外,和男廁一樣,也沒什麼特別的。表妹走進隔間,關上門,我拿著吊瓶站在外面,呆呆的不知道想什麼。忽然聽表妹尖叫了一聲,我忙問,怎麼了?表妹顫聲說,流血了!表妹顯然嚇著了,說,針口那裡有血流出來了!我一怔,忽然意識到是我把吊瓶舉得太低了,連忙伸直手臂,問,現在呢,流回去了嗎?表妹咦了一聲,說,回去了。我好笑道,你別大驚小怪的,快尿,有人進來就不好了。裡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我聽在耳裡,心跳有些加速。然後輸液管動了動,我知道表妹蹲下去了,血壓噌地一升,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等那噓噓聲響起。等了半晌,不見有聲音,我奇怪地問:怎麼了佳佳?表妹在裡面小聲說:你在這裡,我……我尿不出來……我一聽,心頓時怦怦跳了起來,問:那……怎麼辦?表妹說:你能不能把耳朵堵起來?我說:我手舉著吊瓶啊,只能堵住一邊。表妹說:那你把另一邊耳朵用手臂壓住嘛……我說:好吧。於是伸左手堵住左耳,右耳貼在右肩上,手上還提著吊瓶,姿勢十分累人,嘴裡說:好了!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我把耳朵壓得很緊,什麼聲音都傳不進來。我有點緊張地盯著廁所門口,最怕這時候進來一個女的,看我站在女廁裡還做出這麼怪異的姿勢,說不定大喊大叫起來,那就麻煩了。右手沒舉到半分鐘就酸了,想換一只手,又想表妹應該尿完了,把手放下來應該不要緊了吧?於是鬆開耳朵,正好聽見最後一點噓噓聲。然後是嘩啦啦的衝水聲。又過了一分多鐘,表妹才打開門走出來,頭別向一邊不敢看我,一張臉紅到了耳根。我有些心虛地分辨說:我什麼聲音也沒聽到。表妹“哦”了一聲,轉身走向門外。我怕她扯到輸液管,連忙快步跟上去。回到休息室,表妹躺下來說,哥,我睡一下,快吊完了你再叫我哦。我點點頭,低頭看報紙。表妹是側身睡的,背對著我。我兩眼盯在報紙上,眼睛裡是科比,但是心裡卻全是表妹。偷偷瞟一下她,窗戶裡射進來的陽光完美地勾勒著她的側影,腰臀曲線起伏,雪白的被單蓋到腰間,左手輕輕放在腿上,睡姿很隨意,帶著些慵懶的優雅。看一會,再看一會,我眼中已經完全沒有了其他東西,只有眼前的她。身子稍稍往前傾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這是她全身唯一裸露的肌膚,雪白,細嫩。插著針管的靜脈微微脹起,有一小片瘀藍,可能是剛才上廁所的時候牽扯了一下。我忍不住想伸出手去,在她的手背上撫摸一下,如果這樣能把那片瘀藍抹去的話。但是我不敢,很想,但是不敢。昨晚,她躺在床上,我坐在床邊,我摸了她,全身。現在,她一樣躺在床上,我仍然坐在床邊。但是我連她的手也不敢碰。昨天那個我,真的是我嗎……昨天那個佳佳,真的是佳佳嗎……恍然如夢。但是此刻躺在我眼前的,卻是那麼真實。佳佳,我小聲叫道。表妹身子輕輕一動,應道:嗯?你……,我張了張嘴,說,你還沒睡著?表妹輕聲道:快了……怎麼啦?我一猶豫,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說:沒什麼,睡吧,我看著你。我想說,佳佳,如果你不是我表妹多好……我就一直這樣看著表妹,看得眼睛發澀,又轉頭看輸液管上滴下來的藥水,有點愣神。藥水滴得很慢,數了數,大概每分鐘60滴。瓶裡還剩三分之一左右,就是100毫升多一點。以前化學課說過一毫升是20滴,那這100毫升還要滴三四十分鐘……我在心裡無聊地計算著,低頭看了看表妹微腫的手背,又把滴速調慢了一點。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許是怕她疼,也許是想讓她多睡一會,也許……只是為了能和她單獨相處多一點時間,多一點也好。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吊瓶終于見底了。我把表妹叫醒,自己出去注射室找護士。走到剛才來時那間房,沒看到幫表妹扎針的那個護士大媽。我知道那大媽的技術比較高,她拔針肯定不疼。又多走了兩間,還是沒找到,可能她已經下班了,留下來的這些都是值班護士。她們沒問題吧?心裡有點擔心,但也沒辦法,只好找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面善的。拔針的時候,表妹還是嘶地吸了一口氣。那護士讓表妹壓著棉簽,可是沒過幾秒鐘,血就流出來了。我連忙拿過棉簽幫她壓住。壓了有五分鐘,才把棉簽拿開,發現針口處腫起不少,又被棉簽壓得陷下去一個凹痕。疼嗎?我問表妹。表妹搖搖頭說:不疼了……不過好難看……我握著她的手,下意識地伸出拇指,在那片淤血上輕輕撫摸著。摸了一下,忽然驚覺,連我就一直這樣看著表妹,看得眼睛發澀,又轉頭看輸液管上滴下來的藥水,有點愣神。藥水滴得很慢,數了數,大概每分鐘60滴。瓶裡還剩三分之一左右,就是100毫升多一點。以前化學課說過一毫升是20滴,那這100毫升還要滴三四十分鐘……我在心裡無聊地計算著,低頭看了看表妹微腫的手背,又把滴速調慢了一點。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許是怕她疼,也許是想讓她多睡一會,也許……只是為了能和她單獨相處多一點時間,多一點也好。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吊瓶終于見底了。我把表妹叫醒,自己出去注射室找護士。走到剛才來時那間房,沒看到幫表妹扎針的那個護士大媽。我知道那大媽的技術比較高,她拔針肯定不疼。又多走了兩間,還是沒找到,可能她已經下班了,留下來的這些都是值班護士。她們沒問題吧?心裡有點擔心,但也沒辦法,只好找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面善的。拔針的時候,表妹還是嘶地吸了一口氣。那護士讓表妹壓著棉簽,可是沒過幾秒鐘,血就流出來了。我連忙拿過棉簽幫她壓住。壓了有五分鐘,才把棉簽拿開,發現針口處腫起不少,又被棉簽壓得陷下去一個凹痕。疼嗎?我問表妹。表妹搖搖頭說:不疼了……不過好難看……我握著她的手,下意識地伸出拇指,在那片淤血上輕輕撫摸著。摸了一下,忽然驚覺,連忙把手抽回來。表妹用右手蓋住左手背,也有些尷尬,說:我們回去吧。接下來這兩天,我完全無法學習,原本的復習計劃全泡湯了。晚上睡前,抱出幾大本相冊,把有表妹的照片全拿出來,一張一張地看。熟悉的照片,熟悉的臉和身影,熟悉得有些陌生。有一張,五六歲的時候照的,表妹抱著一只棕色的娃娃熊趴在床上,我騎在她身上,兩人都笑得很開心。有一張,去海邊游泳,大姑丈偷拍的,照片裡表妹坐著,我蹲在她旁邊跟她說話,她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那時表妹的身材已經成形了,即使是坐著也能看出曲線玲瓏。還有一張,就是去年照的,她剛開始換髮型,那張照片照得特別漂亮,我就讓她給我洗了一張……我看著那些照片,不停地問自己,我和她的角色只是兄妹嗎?為什麼看著不像呢?換成說是男女朋友,似乎也是很可信的……照片裡的表妹幻化成一個活動的身影,就是昨天穿著黃色套頭衫的樣子,她笑著對我說,哥,我喜歡你……我想到了天龍八部。記得最開始看天龍八部的時候,我非常希望段譽能和木婉清在一起。他們兩人被關在石室裡那一段,曾讓我無數次地想入非非。我甚至產生了一個很變態的想法:我想去問媽媽,我是不是她跟爸爸生的。轉眼就到星期一,去學校,重新回到緊張單調的學習中。本以為高三的殘酷復習能把我拉回現實,可是沒用,表妹已經完全地占據了我的大腦,讓我覺得只有她才是真實的,我對她的的動心才是真實的,似乎高三才是一場夢。下課,在走廊上發呆。旁邊的同學往下看,對下面來來往往的女生評頭論足。忽然聽到有人說,唐佳出來了!我心裡突地一跳,忙跟著往下看,果然看見表妹和一個女生並肩走了過來,她今天穿一件白色的大翻領毛衣,還是那麼好看。旁邊的同學對我笑道:阿哲,介紹你表妹認識一下啊,都快畢業了,我們還不認識她呢。我說:你認識也沒用,她有男朋友了。那同學不信,問:誰啊,怎麼沒見過?我在心裡說:就在你眼前。一整天沒怎麼學習。放學,女朋友過來找我。女朋友叫陳珊,文科班的,高二時在學生會認識,上個學期成了我女朋友。她用於那種很開放、交際很廣的女生,長得也很漂亮。她比較會打扮自己,讓人看上去容易產生眼前一亮的感覺,論五官,她比不上表妹。她最吸引人的地方還是她的身材,和表妹比起來,她屬于那種比較妖嬈的類型,前凸後翹,胸很大。表妹胸和臀都不大,我問過她的三圍,她不說,不過我知道她的胸罩是A罩杯。但是表妹的身材比例很好,腿很長,正面的曲線非常完美。比較才知道,一直以來,表妹在我的心中總比陳珊高出一籌……陳珊見我,問:今晚有什麼活動?我說:能有什麼活動,回家看書。她笑了笑,說:那來我家一起看吧。我看著她眼裡的笑意,正要問,她就湊到我的耳邊小聲說:我爸媽今晚不在家。我的心跳了跳,說:這……不太好吧?她說:有什麼不好?今晚七點在家等你,你敢不來試試。說著瞪了我一眼,哼了一聲,轉而又對我盈盈一笑,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回到家,吃完晚飯,抬頭看鐘,已經過七點了。想起這幾天落下的一堆復習任務,真有點不想去。爸爸看我坐立不安的,問:怎麼了?我說:煩。爸爸笑道:煩就去看書。我說:在家裡看不下。爸爸說:看不下就不看,過來跟我看電視。我站起來說:我還是去學校了,晚點回來。爸爸一聽,也站起來說:不要太晚啊,要不要去接你?我說不用。然後隨手拿了兩本試捲集,跟媽媽打了聲招呼,出門了。陳珊家我不是第一次去,但是自己單獨去,還是第一次。她開門看到我,第一句就說:遲到一個小時,你等著看你是怎麼死的!客廳裡沒開大燈,光線昏暗,只有她的房間裡燈光明亮。進了房間,陳珊把門關上,反鎖。我問:你爸媽不是出去了嗎?乾嘛還鎖門?她說:這樣感覺安全一點。我笑,說:我們看看書做做題,有什麼安全不安全的?她哧地一笑,說:你看得下你就看啊。我說:我為什麼看不下。說著脫下外套,隨手扔到地上,然後坐到桌子前,開始學習。從桌前的梳妝鏡,可以看到陳珊坐在床上對我笑。過了一會,看我真的不理她,就走過來看我做題,看了一會,忽然指著我寫的答案說:這個錯啦,應該是C!我看了看,明顯是B,說:你別搗亂。她說:不信你看答案!我聽她一副認真的口氣,不像在搗亂,於是將信將疑地翻到後面答案一看,是B.我回頭瞪了她一眼,她嘻嘻一笑,說:這是對你的考驗,證明你自己也沒信心。我不理她,繼續做題。她又湊上來,小聲說:你猜猜我的cup是B還是C?這句話本來也不算太那個,但是她說的時候那聲音,那語調,充滿一種勾引的氣息。她一邊說,一邊從後面挨到我的背上,胸脯壓上來,隔著毛衣也分明感受得到她胸前的兩團柔軟。我全身頓時像是被電到了似的一陣酥麻,說:別鬧啦,先看一下書好不好?她笑道:我怎麼鬧了,問你問題嘛。我腦子裡回想著她那個問題,B還是C?我只知道她的胸很大,是B是C卻沒有確認過。表妹是A,我為什麼知道得那麼清楚?背上傳來的刺激不斷加強,我終于忍不住了,丟下筆,回身把她壓到床上,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裡,說:我來量一下。手伸上去,直接摸到一片綿軟,不由得吃了一驚:陳珊居然沒有穿內衣!掌心覆上她的乳房,很大,盈盈一手,捏一捏就會漏出來。這尺寸,肯定不只是B.揉捏了一下,陳珊鼻息漸促,說:猜出來沒有啊?我笑著在她耳邊說:是C.她呵呵一笑:對啦。我又笑道:上面這個是C,下面那個才是B.陳珊愣了愣,沒有轉過彎來。半晌才醒悟,瞪著我說:不準說那麼難聽的話!我臉紅了紅,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忽然說出那麼XL的話來。兩人躺在床上愛撫了一陣,陳珊說:我們脫衣服吧?我問:現在?她有點不高興,說:不是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想看書啊?我支吾了一下,說:要不今晚就不要那個了吧,明天還上課呢,會困的。陳珊一聽,立刻把手從我的背上放下來,一動不動地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但是目光灼灼,分明就是在說:你就那麼沒用?我知道陳珊的脾氣,把她惹惱了更麻煩,於是拉過她的手,重新放回我的背上,低頭吻她。一邊吻,一邊解她的褲子。陳珊穿的是緊身牛仔褲,很難脫,她有點不耐煩地坐起來,我抓住她的褲腳往下扯,一扯之下,連她的內褲也扯了下來,索性一起脫掉。陳珊坐直身子,自己脫衣服,我也自己脫。很快,兩人就赤身裸體了。我壓在她的身上,肌膚廝磨,飢渴地糾纏著。過了一會,陳珊握住我的JJ,喘著氣說:進來吧……我渾身火熱,但頭腦還清醒,問:沒有TT,怎麼辦?她喘息說:前幾天月經剛完,不要緊的……我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說:小心一點好!你爸媽有嗎?陳珊不耐煩地說:我怎麼知道他們放在哪!說著把我推開,翻身坐起來。我呆了一呆,本想說:我也是為你著想。但又覺得這話太矯情,於是沒說。陳珊下床,伸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枚避孕套,丟給我說:這裡有,你那麼喜歡TT,你就跟它做吧!我忙接住,心裡奇怪,她自己怎麼會有避孕套?從床上爬過去拉開抽屜一看,裡面還有半盒。不是吧!我和陳珊都沒做過幾次,而且TT都是我自己帶的,她怎麼會有那麼多?我滿腹狐疑地看著她,她說:看什麼看?我買來自己用的!我說:你怎麼用?你又不是男的。她皺眉說:你這人怎麼那麼笨!不跟你說了,自己慢慢想。我趴在床上,一手支著腦袋,怎麼想也想不通女生怎麼用避孕套。難道吹著玩?陳珊急了,踢了我一腳:喂!你還真的想啊!你戴還是不戴?我恍然醒過來,低頭看胯間,JJ已經軟下來了。陳珊氣得背過身去,雙肩瑟瑟發抖。我以為她哭了,連忙把她抱過來坐到我的腿上,說我錯了,我錯了。陳珊扭著肩膀甩開我的手,把頭扭向一邊,仍是不理我。我把手伸到前面去揉她的乳房,一邊在她耳邊輕輕呵氣,叫:珊珊……珊珊……她耳朵一癢,脖子不由得縮了縮,咯咯笑道:癢,癢……我繼續揉搓她的乳房,心裡忽然想起前幾天摸表妹的,掌心滑過陳珊挺立的乳頭,腦中閃過的卻是:佳佳,佳佳的乳頭。這一想,血液頓時往下急涌,幾乎是一瞬間,JJ又硬了起來。陳珊在我的撫摸下,全身又開始微微發顫,滑下來,躺在床上。我戴上TT,分開她的雙腿,緩緩進入她的身體。我的下身逐漸被吞入一圈圈柔軟而溫暖的包圍中,直至沒根。陳珊抱住我的腰,發出一聲撩人的鼻音。房間裡只有我沉重的喘息聲,和陳珊斷斷續續的呻吟,低徊婉轉,銷魂蝕骨,像是在壓抑著痛苦,又像是在呼喚快感的高潮。我撥弄她的頭髮,凝視著她的臉,燈光很亮,她的表情看得很清楚,雙目緊閉,小嘴微張,隨著我每一次長驅直入,她的喉間便發出“嗯”的一聲哀吟,細細的,卻極盡媚惑,聲聲撩撥著我的神經。她雪白的乳房在我的衝擊下不停搖晃,我伸手握住,更加用力地來回挺動腰肢。陳珊的呼吸越來越急,嘴巴越張越大,含糊不清地叫道:哲……啊……我一聽,頓時心頭一震,那一聲“哲”本來是叫我的名字,但我卻恍惚聽成了“哥”。剎那間,表妹的臉龐閃過我的腦海,我的GT倏地一癢,忍不住“啊”地一聲低叫,突突突地射了。我有些愧疚地抽出YJ.我和陳珊大概做過七八次,除了第一次之外,這是我射得最快的一次。陳珊軟軟地支起身,看著我,又低頭看我兩腿之間的疲軟之物。TT隨著YJ的軟化而皺縮起來,陳珊殘留在上面的液體凝成一絲絲白色黏漿。我脫下TT,想下床丟掉。陳珊說:先放著吧,等會我再丟。說著拿過來,隨手擱在床頭櫃上。抱我,她說。我躺下了抱住她,又伸手拉過被子,蓋在身上。陳珊不高興,我知道,我毀了她期待已久的一個晚上。她在這種事情上比男生還要熱衷,這也是她吸引人的一個重要原因。我們第一次做的時候,我是處男,她不是處女。我並沒有太在意這一點,因為我從來不覺得我會和她長久交往下去。跟她在一起,沒有任何壓力,只是在一起開心而已。沉默了一會,她問:今晚怎麼那麼快?我“如實”地說:你叫得太勾引了。她哧地一笑,打了我一下:亂說!我說:是真的,你叫什麼不好,叫我的名字。她笑:叫你名字這麼有效啊?下次如果我來了你還沒射,我就叫你名字。我笑:好啊。隔了一會,她又試探性地問:再來一次?我說:不來了。她在我身上磨蹭,撒嬌道:再一次就好啦~我苦笑:小姐你饒了我吧,明天還要上課的啊。要不用手幫你?她撅起嘴:算了,沒意思。然後爬起來穿衣服。今天晚上還是沒能學習。回到家,上樓梯,雙腿酸軟。今晚雖然不持久,但是射得很劇烈,那一聲恍恍惚惚的“哥”帶來的刺激,實在是強烈得無以復加。怎麼辦?接二連三的事實表明,我對表妹存抱有性幻想,而且已經不只是單純的yy那麼簡單——我在高潮的最頂峰,在噴薄而出的一剎那,心裡想的竟是她!短短的幾天,我的心裡已經承載了太多東西。也許很多只是我無謂的庸人自擾,想入非非。有時會覺得有點甜蜜,有時會覺得有點刺激,但更多的時候卻是茫然和無望。表妹呢?她會是怎麼想的?只有我一個人心亂如麻嗎?她的心是平靜的嗎?應該不是,看看她在面對我時的表現,尤其是在醫院那天,無論是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的話,無一不表明,她對我的感情也已產生了變化,絕不僅止于兄妹之情。但是,她也絕不會像我這樣,滿腦子的旖旎春光。想到這一點,我越發地覺得自己XL與不堪。我已經不懂得該以什麼樣的姿態面對表妹。我不會偽裝,我對她有了非禮之舉,非分之想,就不能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如果只是一味逃避,那我永遠也不能坦然地站在她面前。豁出去了,向表妹坦白吧!可是一覺醒來,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又動搖了。看來人在晚上總是比較容易衝動,只有見到陽光才會回到現實。中午放學回家,爸媽都在廚房裡忙,見我回來,都回過頭叫了我一聲,感覺有點怪怪的。吃午飯的時候更奇怪,兩人時不時互相遞眼色,神情和往常也不一樣。我有點莫名其妙,忍不住問:你們乾什麼?媽媽看了我一眼,又轉頭看爸爸,欲言又止。兩人對視了幾秒鐘,爸爸忽然放下筷子,問我:兒子,你今年多大了?我看爸爸神情嚴肅,不由得有些緊張,答道:18,怎麼了?爸爸緩緩地說:你也已經成年了,我看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要和你說說……我心裡一驚:難道他們知道我有女朋友了?難道昨晚爸爸偷偷跟著我出門,發現我不是去學校,而是去了陳珊家?我硬著頭皮不說話,等他們說下去。爸媽又對視了一眼,還是爸爸開口了:兒子,有件事情我們想告訴你……有事情告訴我?我的心松了松,那不是我的問題了,是什麼?爸爸吸了一口氣,下了很大決心似地說:我們想告訴你,你……你不是我們的親生兒子。我的腦袋轟地一響,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爸爸,她說什麼?!爸爸靜靜地對我點了點頭。我驚恐地轉頭去看媽媽。媽媽表情很平靜,比剛才平靜了很多,說:但是我們一樣愛你,永遠都不會變。我只感到全身冰冷,頭腦一片空白。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這怎麼可能!18年來我從來沒有察覺到任何事實表明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不可能!前幾天我還在胡思亂想,如果我不是爸爸親生的,就能和表妹在一起了,現在呢,我美夢成真了?這太荒唐了!!爸爸媽媽盯著我的表情看了很久,忽然同時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震天價響。我又傻了,他們笑什麼?爸爸笑出了眼淚,說:今天是愚人節,節日快樂兒子!我一聽,真是哭笑不得!這是什麼父母啊!差點被他們嚇死!!心還在狂跳,但是也忍不住跟著大笑起來,邊笑邊罵:有你們這麼開玩笑的嗎!?爸爸得意地和媽媽握手擊掌,說:我們這演技,都可以去拍電視了。我笑停,忽然心念一動:對了,今天是愚人節啊!今天說什麼話都可以不負責任的。要不趁今天,去試探一下表妹的反應?下午第三節是自習課。第二節課後,我下樓,到表妹的教室找她。站在教室外等她出來時,默默地又在心裡把等會要講的話演練一遍。透過窗口看見表妹出來了,連忙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回想中午爸媽演的那一幕戲,真是太專業了,我從一進門就中了他們的套。還真難得他們有這份閑心!表妹沒想到我會來教室找她,問:你怎麼來啦?回頭看看走廊上的同學,有點不自然,說:我們去外面說。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停了下來。我看著近在咫尺的表妹,心又不爭氣地跳了起來,暗罵自己:這是佳佳啊,又不是別人,為什麼我就不能自如地面對她呢?想起昨晚的決心,咬了咬牙:還是向她坦白吧,向她認錯。今天是愚人節,說什麼都沒關係的。念頭一定,趕緊趁沒反悔前說出去,於是說:佳佳,對不起。表妹愣了愣,立刻知道我指的是什麼,臉刷地紅了。我接著說:那天晚上,我幫你……擦汗……,對不起。表妹小聲說:沒有什麼對不起啊。我低著頭說:我做錯事了。表妹說:我又沒有怪你……我一聽,心中不由得一喜:她這句話,是否算是一個明確的表示了呢?我差點想追問:為什麼?話到嘴邊,又趕緊咽了回去。表妹抬眼看了我一下,又低下去,說:我還怕你會覺得我……我……那樣不好……我忙說:當然不會了,怎麼會呢?你當然……好……沉默了一會,心跳慢慢平靜下來。想起那個愚人節玩笑,又說:佳佳,有件事,想和你說。表妹一聽,似乎有點緊張,問:現在說嗎?我沒料到她會這麼問,她知道我要說什麼嗎?一愣之下,不得不臨時修改台詞,說:這件事我很難接受,想找個人說說。說著自己都惡心了一下,這台詞也太假了。表妹猶豫了一下,說:那就說吧。我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舅舅和舅媽的親生兒子。表妹一怔,抬起頭來看我。我也看著她,想仔細分辨出她的表情,是驚詫,是安慰,還是欣喜?……她直直看了我五秒鐘,忽然一笑,說:我知道了!我心裡頓時一通泄氣:失敗了!嘴上還不服,問:知道什麼?她笑道:愚人節啊,我今天都被騙了好多次了。唉,看來我天生沒有演戲天賦,從來不會偽裝也不會說謊,五秒鐘就被拆穿了,什麼都沒從表妹的臉上觀察到。送表妹回到教室,轉身正要走,她忽然叫住我:哥,你等我一下,一分鐘。她說著匆匆跑回教室裡,不一會兒又跑出來,塞給我一張便箋,說:給你的,你現在不能看,上樓了再看。那張便箋是對折著的,表妹把它放到我的手裡,對我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回教室。我握著那張便箋,上樓,走兩步就等不及了,忙攤開來看。發現其實是兩張便箋紙貼在一起。上面的一張,寫著五個字:哥我喜歡你我怔怔地看著那五個字,頓時一陣狂喜涌上心頭,心跳如狂。再翻到下面的一張,也是五個字:愚人節快樂回到教室,我還沒從心跳中平靜下來。估計是我臉上的表情太燦爛了,鄰桌的同學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問:你怎麼了?我轉頭看他,臉上還是止不住笑,問:我怎麼了?他盯著我說:看你這一臉春色蕩漾的,又采花了?我說:沒有,就一個女生向我表白了。他驚奇道:在愚人節表白?這mm真有思路啊,是怕被你拒吧?我笑笑:不知道,有可能。我嘴上這麼說說,心裡卻不這麼想。我相信表妹的第二張便箋,只是附帶的一個小小玩笑而已。她那麼聰明,不可能沒有察覺到我對她的感情變化。她也許也知道,我騙她說我不是爸媽親生的,是一個什麼暗示。她那一句“我喜歡你”,與其說是表白,不如說是給我的答復更恰當。我眼前浮現出表妹把便箋給我時那嫣然的一笑,那笑容無比美麗,帶著坦然,帶著幸福。我的心中不由得也升起一陣幸福感,漣漪一般蕩漾開來,充盈整個身心。鄰桌還在追問:那mm是誰啊?哪個班的?不會是高一高二的學妹吧?我笑道:反正是美女就是了。鄰桌義憤填膺地說:是學妹吧?是學妹對吧?你這人真他媽無恥啊!我一想他說的也不錯,點點頭說:對,我這個人就是很無恥。鄰桌又說:你不是有陳珊了嗎?把陳珊讓給我吧?我笑道:你想要就自己去拿。晚上睡前,又拿出那張便箋來傻看,一直看到快認不出那幾個字是什麼字了,才戀戀不舍地收起來。先是放進抽屜裡,想想又不放心,這兩張紙輕飄飄的,風一吹就飛了,還是夾進一本書裡比較安全。其實我的房間裡一年到頭都不會有風,但心裡就是不安穩。床頭放著幾本書,挑了質感最好的一本,翻到217頁(表妹的生日),把那兩張便箋夾了進去,鎖進抽屜。在床上呆坐了一會,想起表妹的笑臉,想像著她親口對我說出“哥,我喜歡你”的樣子,不由心頭一蕩,忍不住又把那本書拿出來。這樣反復折騰了幾次,自己都覺得傻得不行。就算是回到初戀那時候,我都沒有這麼無聊的舉動。這一夜,輾轉反側到凌晨才睡著。星期三,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心煩意亂了一段時間之後,終于恢復了學習狀態,今天上午學習勁頭奇高,一舉掃掉了四份模擬捲,我做完之後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亂寫的。寫完最後一張捲子,已經放學了有差不多半個小時了。我下樓,繞了個彎走到表妹的教室。其實我並不指望這時候她還在學校,純屬無聊舉動。走過去,扭頭往裡一瞥,卻看到表妹竟然還在教室裡。她坐在自己座位上,一手托腮,好像正在寫著什麼。教室裡已經沒幾個人了,我輕手輕腳地走進去,走到離表妹座位還隔幾張桌子時,她忽然感應到了似的回頭一看,見到我,忙把手上寫的東西合上,塞進抽屜裡。哥!她四下張望了一下,問我: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在她旁邊的座位坐下,說:剛才做題做上癮了,剛做完,準備回去,順路過來看看……說了“順路”兩個字,不由得窘了一下,表妹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教室在哪。於是不等她說話,又問:你呢,怎麼那麼晚還不回去?在寫什麼?表妹目光有點躲閃,說:沒什麼,隨便寫寫……你現在回去啦?那一起回去吧。很久沒有和表妹一起放學回家了,印象中和陳珊交往之後就沒有過了。時間仿佛倒流回一兩年前,回到表妹剛上高一那時候,那時她幾乎每天放學都會等我一起回家。出了校門,往公車站走,走兩步,我忽然想,不如走回去算了,反正也沒多遠,就兩站路。於是轉頭想和表妹說,剛一轉頭,就正對上她的臉,兩人都嚇了一小跳。我說:你想說什麼?表妹說:你想說什麼,你先說。我說:我讓你先。表妹說:我是覺得公車好多人啊,要不我們走回去算了。我心裡一跳,脫口而出:我也是想說這個!表妹一笑,說:那我們走吧一路走一路聊,很開心,看來我和表妹之間總算沒有什麼芥蒂了。聊著聊著,聊到表妹的一個同學。表妹問我:你還記得羅菁菁嗎?我說:不記得了,你的同學名字差不多都一樣。她笑道:亂說,人家名字那麼好聽。你見過她好多次的啊,我生日的時候她也來了,高高的那個。我想了想,有點印象,說:好像記得了,她怎麼了?表妹說:她跟她男朋友分手了。表妹雖然自己沒有男朋友,但是對別人的事情好像總是挺熱心的。我見她又要八卦,便附和道:為什麼啊,誰把誰甩了?表妹說:她把人家甩了。說著又眨眨眼,笑道:你猜為什麼?我說:因為她男朋友有體臭?表妹笑道:你認真點行不行!我說:我不知道,女人的思維最詭異了,可能她就是忽然看人家不順眼了,或者喜歡上別人了……表妹說:對啦,她喜歡上別人了!你猜是誰?我無奈地笑道:你叫我怎麼猜啊,人海茫茫的。表妹說:亂猜嘛。我說:難道是我?表妹驚訝地看著我,說:還真準哦,一猜就中了。我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羅菁菁?我雖然大概是想起這個人了,但是我好像連話都沒跟她說過,她怎麼會喜歡我?我長得雖然不算難看,但也說不上有多帥吧?而且關鍵是,表妹怎麼能這麼若無其事地說出來?我心裡不免有幾分挫敗感:她的同學喜歡我,難道她都不會覺得不高興嗎?換成是我,有同學說要我介紹表妹給他們認識什麼的,我一般都是二話不說就頂回去。可能表妹認為我不會喜歡這個羅菁菁,所以也就不在意?我說:那你怎麼跟她說?你沒告訴她我有女朋友了嗎?表妹說:她知道的啊,不過她覺得陳珊那個人不好嘛,還說要把你從她手上搶過來。我有些好笑,就想說:這羅菁菁還真自信啊,居然敢跟陳珊叫板。再想這話說出來未免太自戀了,於是打住。表妹看了我一眼,又說:哥,我其實也想問你的,不過又怕你生氣……我問了哦?我笑道:什麼事啊,說得那麼嚴重,問吧。表妹說:你怎麼會和陳珊交往的啊?我暗暗一笑:哈,終于吃醋了。故意淡淡地說:不為什麼啊,認識了就交往唄,看對方都挺順眼的。表妹似乎有點不高興,說:我們還都挺為你不值的。我好笑,問:你們?你和誰,你們?表妹說:就是我和我同學啊,羅菁菁,許霖,還有其他人,你可能不認識。我笑問:她們怎麼說?陳珊哪裡不好了?表妹說:也不是她們這麼說而已啦,大家都這麼說……說陳珊她……表妹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用什麼詞比較恰當,最後說:反正她就是比較壞啦。我笑道:你在背後說人家壞話哦。表妹臉一紅,分辯道:如果是別人我不會說的啦,但她是你女朋友嘛,我還不是為你……說著忽然一頓,臉更紅了。我聽得心裡一甜。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聽到表妹說這樣的話,尤其是在經過昨天之後,就是有種別樣的心動感覺。我說:其實陳珊也不壞啦,她這個人,可能……就是比較隨便而已。表妹說:但是她也太隨便了啊……我有點好奇,問:哦?為什麼這麼說?你聽說什麼了?表妹神情有點別扭,吞吞吐吐了一陣,才說:聽說她早就不是……不是……處女了……我看著表妹的樣子,不由得好笑,說:那也沒什麼啊,又不只她一個,我們學校有很多女生都不是了,你們年級的都有。表妹似乎有點急了,說:什麼叫沒什麼啊!說著,忽然睜大眼睛看著我:哥,你沒有跟她……那個……什麼吧?我被表妹的目光盯得心裡一毛,脫口而出:當然沒有!表妹看著我說:真的沒有哦?如果你也那麼隨便的話,我以後就……我以後就不理你了……其實我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我怎麼能在這種事情上說謊呢?一聽表妹這麼說,更是連解釋的勇氣都沒有了……怎麼辦?瞞下去?心裡七上八下的,想說點什麼話來自我開解一下,於是說:不過我已經滿18歲了,從法律上來說想做什麼都可以……表妹急忙打斷我說:不行!我說:那什麼時候才行?表妹呆了一呆,不知道怎麼回答,半晌說:那……那你也不能跟她啊……我看著表妹,笑問:那應該跟誰?表妹轉過頭來,和我的目光一碰,兩人都是一顫。我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問得太曖昧了,臉上頓時燒了起來,連忙想解釋,卻發現解釋只會更難堪。表妹臉也紅了,低下頭,也是一言不發。繼續走了一段,我打破沉默說:剛才說到哪了……對了,你那個同學羅菁菁,她怎麼辦啊?表妹問:什麼怎麼辦?我說:她真的打算追我啊?表妹說:我不知道,哼……你又舍不得你的陳珊……我心裡一陣高興,她果然真的吃醋了,說:也沒有什麼舍不得啊,但也不能無緣無故跟人家分手吧。表妹噘了噘嘴,不說話。我笑道:不高興啦?表妹說:嗯。我笑道:好啦,你叫我跟她分手,我就分吧。表妹說:我又沒有叫你,你想分就分,不想分就不分……話雖這樣說,但口氣已經軟下來了。我偷偷斜眼看了一下表妹,她微慍的表情也很動人,小嘴微翹,看起來有點淘氣,有點可愛。我看在眼裡,不由得心跳加快,忽然生出了一股想要表白的衝動。表妹看我不說話,說:你看,你就是舍不得……我說:就算我跟陳珊分手了,也不能和你同學交往的。表妹問:為什麼?我能聽見自己的心怦怦直跳,說: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表妹一愣,問:誰?問完,她忽然反應過來,忙別過頭去,直直地看著路面。我說:你也知道的,她……表妹打斷我:不要說,哥,先不要說……我看著表妹,說:我要說,今天不是愚人節,我也要說。表妹低聲說:可是我已經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就不用說了……我怔了怔,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她這話說得道理十足,我一時無從辯駁。是啊,我表白不就是為了告訴她讓她知道嗎?但是她說她已經知道了,那我還有什麼理由說出來呢?可就算明知這個道理,心裡卻是空落落的,像是原本填滿了某種東西,又被突然抽空了似的。我失神地邁著步子,忽然,右手一暖,從手心裡傳來一片軟滑。我整條手臂頓時一僵,腳步也慢了下來——表妹握住了我的手!然後我聽見她說:哥,我好開心……一連兩天,我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片暖洋洋的幸福中,臉上一天到晚都掛著微笑,連走路都是輕飄飄的。和表妹之間那一層薄薄薄薄的窗戶紙,就算還沒真正捅破,也已經薄得透明了。為什麼她就是不讓我把那句話明明白白地說出來呢?為什麼她要在給我的便箋後附上“愚人節快樂”呢?對啊,為什麼呢?每次想到這個問題,一個聲音就會在心中響起:你和她,你們畢竟還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但這個聲音往往只是一閃而過,隨即就淹沒在幸福的汪洋裡。明天就是清明了。今年第一次放清明長假,連高三也放了三天。晚上,大姑和表妹都過來我家吃飯。姑丈還在外地,今年就不隨我們回去掃墓了。說起這個,大姑整個晚上都不高興。以往都是清明第一個周末回我們家掃,然後第二個周末姑丈家才掃。大姑跟表妹說:佳佳,下星期他回來,我們也不跟他回去掃墓了。表妹笑道:不行,爺爺奶奶會罵我的。吃完飯大人看電視,我和表妹回房看柯南。一直看到很晚,十一點多,大姑進來叫表妹回家。我們出去到大廳,表妹忽然看了我一眼,對大姑說:媽,我今晚不想回去了……我心裡一喜:表妹今晚要在這裡睡?大姑皺皺眉說:乾什麼,還想看動畫片啊?這麼大了還看這種乾什麼?表妹說:好不好嘛,反正明天也要坐舅舅的車回去。大姑說:那你今晚也不洗澡了?睡衣也沒有。爸爸在旁說:佳佳要想就讓她在這睡一晚吧,都多久沒在這睡了。媽媽也說:佳佳在這兒還有衣服的啊,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穿……大姑為人雖然比較強橫,但表妹一拗起來,她似乎總是沒什麼辦法,說:隨便你了,不要玩得太晚啊。送了大姑出門,表妹又和我進房,兩人相對笑了一下。一直看到十二點多,還是沒有一點困意。媽媽進來,問我:你今晚也不洗澡了?不洗就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又叫表妹:佳佳,你過來看看能不能穿我的睡衣。表妹忙擺擺手:不用啦舅媽,我脫外套睡就行了。媽媽點點頭:那我去給你鋪床,鋪好了就睡啊,別看了。表妹睡隔壁的客房。雖然我們不睡在一起,但我心裡還是很高興,因為知道我們離得很近,只有兩堵牆、兩扇門隔著……明天一覺醒來,就可以馬上看見她了……這種感覺,真好。心裡美滋滋的,頭腦十分清醒,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又是個不眠之夜。直到拿過鬧鐘借著月光一看,才嚇了一跳: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兩點半了!我坐起來,微涼的空氣侵入肌膚,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忽然,耳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響動,以為自己聽錯了,再仔細一聽,真有聲音。打開門一看,發現走廊的燈竟然亮著,表妹的房門也是虛掩的,不由得心裡一跳:她也沒睡著?又等了一會,果然見表妹走了回來,一看之下,臉上不由得一熱:表妹只披了件外套,下面沒穿褲子,光溜的長腿幾乎全露在外面。兩只腳也光著,踩著一雙棉拖鞋。表妹忽然抬頭看見我,嚇得尖叫一聲。我忽然意識到自己開著半邊門窺視她的形象有多猥瑣,忙把門打開,尷尬地笑了笑,問:你也沒睡啊?表妹有點局促地站在原地,兩手往下拉著衣襟下擺,說:睡不著,起來上了個廁所……我說:那快進去吧,發燒剛好,不要又著涼了。表妹嗯了一聲,快步往自己房間走去。走得太急了,腳下一滑,一只拖鞋橫著飛了出去。這一下她更羞了,踮了兩步,伸腳去穿那只鞋。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隨著她那條纖長的腿,在走廊淡黃的燈光下,那圓潤的曲線美得令人眩目。我不禁看得有點痴了,心中隱隱升起一種異樣的綺念。看表妹又準備進房,我下意識地開口叫住她:佳佳!表妹回過頭,應道:啊?我叫住她,卻不知該說什麼,愣了一會,說:要不,你到我房間睡吧?這話一出口,我差點沒抽自己一嘴巴。我在說什麼啊?完全沒有經過大腦,這句話直接就從心裡蹦出來了!表妹也愣住了,有那麼一兩秒,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我該說什麼?我必須解釋些什麼……我像一個慌亂的落水者,拼命抓住腦中飛逝而過的每一個念頭,總算抓住一個,說:我的床可能睡得比較舒服,你在那邊睡不著的話……表妹怔怔地問:那你呢?我支吾著說:我……我跟你換吧,我睡客房。表妹抬眼看了我一下,說:那好吧……我和表妹走進我的房間裡,我伸手要開燈,表妹忙制止,說:不開了吧。清朗的月光下,表妹美得幾乎有點不真實。我看著她曲腿坐到床上,衣擺遮掩下的風光若隱若現,不由得心頭一陣怦動。她把被子拉上,接著脫下外套,裡面穿一件薄薄的單衣,隱隱可以看見胸脯上的兩顆凸起——她沒有穿內衣。我把頭偏向一邊,暗暗咽了一口唾沫,齷齪的慾望在心底燃燒起來。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我真怕我會做出什麼事來。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說:佳佳,那我過去了……你要是還睡不著的話,就過去叫我。表妹把被子拉過肩膀,只露一個頭在外面,對我眨了眨眼說:哥,你等我睡著了再過去好不好?良辰美景,指的應該就是這樣的一個時刻吧……表妹的聲音很純淨,如果換成陳珊來說這句話,肯定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但是我的心還是跳得很快,心中不知是期待,還是害怕。我低頭看著表妹,純真的臉,清澈的目光,清澈得不帶任何雜念。她會知道我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嗎?我在心裡最後一次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做出越軌之事,然後在床邊坐下來,說:好,我看你睡。表妹眨眨眼睛,對我頑皮地笑。我發現表妹不論什麼表情都很好看,開心時,生氣時,害羞時,撒嬌時……我忍不住伸手去拂她頰邊的頭髮,仔細凝視她的臉。我知道這個舉動很親昵,但我已經不想去避諱了。即使要避諱,也不是在今晚。表妹也靜靜地注視著我。房間裡很安靜,空氣中只有我們的呼吸聲。對視了很久,還是表妹先不好意思了,把目光轉開,然後,忍不住呵呵笑出聲來。她一笑,弄得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了,覺得剛才自己有點傻,於是也自我解嘲地笑笑,說:我贏了,你輸了。我們小時候兩個人閑著沒事,就經常玩一種無聊的遊戲,就是兩個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看誰先眨眼睛,誰先把目光躲開,或者誰先笑,就算誰輸。表妹說:你贏就你贏,得意什麼。說著,把兩只胳膊伸出被子:好熱啊……我笑道:你當然熱了,心跳得快嘛。表妹在被子下用膝蓋頂了我一下:亂說什麼……我把手背貼到她的臉上,說:不用狡辯啦,你看你的臉,好燙……表妹抓住我的手,然後用另一只手來撓我,我也伸手抓住。兩人來回推搡了幾下,表妹忽然手一軟,叫道:疼!我連忙放手,噓了一下:小聲一點……表妹也伸手掩住嘴巴,過了好一會,才慢慢放開,低聲說:我忘了……舅媽他們不會醒吧?我也有點緊張,要是媽媽醒來看到我們大半夜的在床上打鬧,她會不會想什麼?還好,等了好一會,沒聽到外面有什麼響動。我笑著問表妹:你說如果他們聽到你喊疼,會以為我們在做什麼?表妹搖搖頭:不知道,做什麼?過了兩三秒,忽然反應過來,伸手來打我:你——壞啊!我由她打了兩下,笑道:不鬧啦,準備睡吧。表妹說:我現在睡不著。我說:睡不著也得睡,你不睡我怎麼辦?要不唱歌哄你睡?表妹說:要不給我講故事吧,你唱歌那麼難聽……說要講故事,我還真沒有什麼可講的,於是就把這幾天班裡一些有意思的事給表妹講了,她偶爾插幾句嘴。兩人說說笑笑,也不知聊了多久。我伸個懶腰打了個呵欠,身子一動,忽然覺得周身冰冷,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緊跟著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表妹呀了一聲,問:你感冒啦?一邊說一邊把身子往旁邊挪,說:要不要進來蓋被子?我身上就穿了一件單衣單褲,在外面坐了這麼久,不冷才怪了。我猶豫了一下,看著表妹全不設防的姿態,暗罵了自己一句,表妹這麼大方坦蕩,我為什麼老是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於是掀起被子一角,鑽了進去。被窩裡很暖,全身像是解了凍一樣舒服。想到包圍我的是表妹的體溫,不由得興奮莫名。表妹輕聲說:哥,我們很久沒有一起睡了哦……我有點緊張,好在表妹也看不到我的表情,說:上次一起睡是什麼時候,我都忘了。表妹說:上次是我初二的時候。她一提,我也記起來了。一想起來,好像離現在也沒多遠,轉眼三年就過去了。那次一起睡我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自然,不過那次是每人蓋一床被子。我說:快睡吧,你睡著了我再起來。表妹一笑,說:那我就不睡了。我笑道:快睡,等會我也在這裡睡著了就不好啦。表妹說:哥,你抱我睡好不好?我一聽,心裡頓時跳了跳。我不知道我今晚是不是一直在等著這句話,這時聽到它從表妹嘴裡說出來,卻是那麼簡單自然。我忽然想起幫表妹擦身的那個傍晚,一切也都進行得很自然……今晚呢,今晚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靜,說:好啊……怎麼抱?表妹轉了個身,背對著我,輕聲說:從後面抱好不好?我看不到表妹的表情,但是聽她的聲音,似乎已經有點發顫了。我的心也是怦怦直跳,慢慢地挨上去,越靠近表妹一寸,就越感到灼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