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約會

「這麽晚了，還沒睡呢？」媽媽裝出了一副剛被吵醒的語氣。

「你終于接了，找你真的好辛苦啊！」

是趙斐的聲音，果然是他，想不到今天跟蹤趙斐沒有特別的驚喜，倒是藏在家�有了意外的收獲。我本因跟蹤他弄得自己辛苦還非常後悔，但現在看來其實不然，如果不是爲了跟蹤他，我又怎麽會精疲力盡，如果不是精疲力盡，我又怎麽會藏在家�睡覺，如果不是下午睡過，我又怎麽會大晚上監控到他找媽媽視頻呢！但我不僅沒有慶幸，反而開始恐懼了。

「我早就睡著了，你怎麽還沒睡啊？」

「我怎麽能睡呢？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麽日子！」

「今天什麽日子啊？你倒是說說看。」

雖然燈未開，看不到媽媽的表情，但感覺的出媽媽聲音中帶著笑意。趙斐真是鬼話連篇，想找媽媽還非要編點故事。

「你先開燈吧，黑燈瞎火的我都看不見你。」

「不行，我已經進了被窩了，不方便哦。」

「就讓我看下你吧，你開了燈我就告訴你。」

「你不說我就要挂了哦！」

「別挂…別挂，我最近可想你了，今天好不容易聯系上你，你可別這麽殘忍。」

「那你快說，說完早點睡覺吧！」

「親愛的婉玉，生日快樂！希望你每天開開心心的，呃……樣子永遠年輕。」

「也希望你能讓我永遠陪著你，保護你……」

此話就如同一道驚雷，重重地霹在了我的頭上。今天是媽媽的生日，我竟然忘了。在我的印象中，咱家好像沒有替媽媽過過生日。媽媽的生日也逐漸被我和爸爸淡忘。這就造成了今日，我和爸爸竟然都沒有回家，我甚至連一個問候的電話也沒有，我想爸爸也是一樣。李凱這個幹兒子根本不知道媽媽的生日，季阿姨本可以陪伴，卻爲了貪圖性愛而忽視了閨蜜，想必這二人現在還在床上翻江倒海。難怪今天的飯桌放了五道菜，我還覺得媽媽奢侈，還在懷疑她是否和他人聚餐，原來她是在給自己過生日。

從媽媽的這個舉動中可以看出，她一直以來並不是不想過，而是家�的兩個男人根本沒有關注她，尤其是我爸，根本沒有關懷媽媽的意識。女人都需要關愛，即便像媽媽這麽隨和的女人，內心也是渴望的。倘若爸爸會記得媽媽的生日，會在結婚紀念日這種特殊日子�帶她去吃飯、去旅遊，也不至于造成今日的媽媽會如此寂寞，會將情感寄托于趙斐，會將生活的動力寄托在那每日的情信上。

也不怪媽媽，隻因爲趙斐做得太好。他堅持了之前每日的噓寒問暖，堅持如今每日的情信，而今天，他又記住了媽媽的生日。可是，趙斐怎麽會知道媽媽的生日呢？難道是媽媽告訴過他？

媽媽良久沒有說話。

「怎麽了？難道是我弄錯了？」趙斐緊張道。

「沒……沒有，是……是我被感到了。」媽媽的聲音有些抽泣。

「親愛的可別哭出來哦！」趙斐緊接著說「婉玉，這麽久以來，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

媽媽沈默不語，也不知道媽媽現在是什麽表情。

「其實，自從上次你不理我以後，我雖然沒有微信找你，但是一直有寄信給你，也不知道你看見沒有。」

你就裝吧，寫了一個多月的信，還能讓我母親看不見？你趙斐分明在裝可憐，可是現在的媽媽怎麽可能會想到這些呢！

「你別說了，我都看見了。」

「看見了？看見了怎麽不告訴我呢？」

「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有�心、有誠意。」

這是什麽話？這就表明她是在考驗趙斐，也間接的表達了同意趙斐是早晚的事嗎？我的心逐漸懸了。

「那你感覺到了嗎？」

媽媽又沒有說話。但是感覺得到，媽媽此刻的心是甜蜜的。

「你怎麽不問問我，是怎麽知道你生日的呢？」趙斐看媽媽不語，趕緊找到了話題。

「對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現在方便嗎？」

「怎麽？」

「如果你能出來？我見面告訴你，另外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說完我就走。」

「你……你在哪？」媽媽驚訝道。

「我就在你家的不遠處，你可以聽著我的指揮，找到我。」李趙斐得意地說。

難道他今天來到市�，是爲了媽媽？現在，竟然就在我家附近。媽媽呀媽媽，你可千萬別受他的影響啊。

「你怎麽過來了呢？」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怎能不來，而且我有太多的話想對你說。」

「可是……可是我已經睡了！」

「婉玉，我來一次也不容易，就讓我見見你吧。」

媽媽坐起身來，半天沒有說話。看得出來，她是在猶豫。

我想：媽媽應該清楚的知道，趙斐淩晨約她，絕不會隻是見見面、聊聊天，而是必定會發生些什麽。如果答應了趙斐，那麽也意味著自己將會跨出賢妻良母的底線。雖然無法預料跨出了這一步，會有什麽後果，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將會付出真心，將會徹底地愛上這個男人，將會離不開他的陪伴與關懷，將會飽受相思與煎熬……

一個月前，她也即將跨出這一步，隻不過當時是在季阿姨的不斷遊說下決定的。可在過去的一個月�，她爲自己決心見面的行爲後悔過，但看到孜孜不倦的情信後，也一定爲自己當時不聽解釋，說走就走出的沖動懊惱過。所以，此刻的媽媽難以抉擇了。

「婉玉，還在嗎？怎麽沒說話了？」

媽媽還是沈默不語。

「婉玉，是我不好，天這麽冷，我還這麽晚叫你出來。你先睡吧，晚上也不安全，等明早路上人多了，我再見你吧！」趙斐一副楚楚可憐的語氣。

可是這分明是他的苦肉計，他故意說不該這麽冷叫媽媽出來，可媽媽又怎麽忍心讓他在寒風中等待呢？媽媽，千萬不要被愛耍的心機的他感動啊。

突然，媽媽溫柔地說「你先等會，我穿衣服……」

我頓時驚呆了，媽媽竟然答應了。她剛才猶豫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麽呢？她是在給自己勇氣，是爲自己堅定決心嗎？一定是的。她腦海中必然湧現出爸爸性愛上對她的淡然置之，生活中對她的漠不關心。也必然閃現出趙斐孜孜不倦的關懷和那持之以�的情信。

這時我突然明白了，是趙斐給了媽媽那臨門一腳的勇氣。他告訴媽媽明早人多時再見，其實是提醒媽媽：早上人多，有很多話不好說、很多事情就不能做了。況且他就在我家的附近，媽媽本就保守，自然擔心被鄰居、朋友撞見。而他說的晚上不安全，即讓媽媽多了一成擔心，又告訴了媽媽，現在外面沒有人，如果願意真心接受他就得抓住這次機會。

媽媽正中了他的激將。媽媽清楚自己已經愛上了他，在夜晚人心脆弱，定不會拒絕他的追求。況且爸爸出差在外，我也打好招呼不回家，相信季阿姨肯定也知會了她周末不見。在不用面對親情、友情時候的自己，才是最真實的自己，才會展現出自己最真切的情感。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就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了。媽媽不願再等，一日也不願意，因爲已經寂寞、孤單太久了，因爲已經壓抑自己的情感、克制自己的意願太久了……

那一頭的趙斐，沒有出聲。其實也不必再說什麽，因爲已經達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媽媽將手機放在一旁，然後開燈。她脫去了棉睡衣，雖是背對著鏡頭，但也能從身體的兩側隱約看到豐滿的乳球。她從衣櫃的抽屜�陸續取出了三幅文胸，分別放在胸前比對，最終選擇了紫色蕾絲邊的那副。她推開移門，又陸續拿了幾件低胸底衫對著鏡子比對。奇怪，這些衣服我好像都沒見過，難道在這幾個月�和季阿姨去買的？她選了一件花紋肌理的深Ｖ領毛衣打底，然後披上了一件黑色絨大衣。外套沒有扣上，那毛衣的Ｖ領深到可以看到完整且深邃的乳溝。接著，她穿上了黑色彈力褲襪和深灰色修身短裙。隻見那白皙的腿裹上緊身的褲襪顯得更加婀娜、勻稱，那充滿彈性的屁股套上貼身短裙透出了誘惑的曲線。

媽媽來到妝鏡台前，抹了些淡淡的粉底，塗了點粉色的唇彩。隻看見鏡中的媽媽，明眸皓齒、笑靥迷人。媽媽也注視著自己，不知在猶豫著什麽。過了半晌，她戴上了圍巾，那深邃的乳溝變得若隱若現。

從上月約見趙斐開始，媽媽的著裝已經不是曾經的保守風格，她開始走向成熟性感的路線。她頻繁買衣服到上次約會時的精心打扮，再到這次倉促間的約會仍然著裝性感可以看出，她非常重視趙斐，重視趙斐對她的第一印象，甚至內心也渴望著和趙斐發生點什麽。

媽媽關上燈，拿著手機走出了家門。正當我準備出門時，突然想到，今天趙斐可是兩人一同前來的，媽媽半夜出門，萬一他們亂來，媽媽豈不是危險了。想到這�，我立刻出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