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債(一)
男女歡樂乃是情債,而世人偏偏看它不破。皆因女子具有一種最大魔力,使男子不知不覺墮入迷魂陣了。
你看那容貌極其美的女子,乃沈魚落雁,閉月羞花,加之善於修飾、雲髮低垂、畫眉淡掃、淩波三寸、面似桃花,況且那女子的陰戶軑得如棉、白得如玉,又豐潤又滑膩,又乾又而且累。
所以世界上的人,無論哪一等的男人,沒一個不想那肚臍下的快活風流。就是女子也想要做這種勾當,受這種快活。
閒話少敘。前清有一個風流佳話,真是情海中奇緣,待在下慢慢地表來。
此人姓程名耕生、祖居在湖北省襄陽縣東門外。年方十九,父母俱亡,只有男女兩個僕人伺候。
這男僕人叫做錢有,女的姓吳名叫落花,年方二十一、生性極活潑、好動。
程家的隔壁住著一位寡婦周大娘,她有一個女兒和一位由使女收認的義女叫做情娥,此外就是老僕人王常了。雖不是大富遺孀,但是日子還算過得去。
程耕生為人誠摯,祖上所留的百萬家私,使他衣食無慮。他長得面白如玉、唇紅如朱、神氣充足、清潔爽利。莫說男子中少有這樣俊俏,就是女子也千人挑不出一個來。
他不善應酬,所以同窗朋友很少,終日在書房裡研讀,只想將來能娶一位美貌妻子。
夜裡,他正閱讀著《會真記》,直至二更時分,因值四月天氣,有些煩熱,遂走至前院納涼,忽聽得錢有的房中如魚吸水的「漬、漬」聲,又聽到婦人伊伊唔唔地叫著:「哎呀……心肝親肉……哇哇……我會死啦……哎呀……」
耕生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心中疑惑著這是怎麼一回事,便將眼睛湊近前看。
只見錢有的房中,燈光明亮,落花仰臥在床上,錢有則赤條條地站在床邊,提起落花兩腿,正在那兒亂抽亂聳,弄了四、五百下,便伏在她的身上,一連親了幾個,低低問道:「心肝乖肉,叫以讓我看一看妳的那個好東西嗎?」
「賊頭!」落花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弄都讓你弄了,怎會不給你看?」
錢有笑嘻嘻地執著燈火,蹲在地下看。但見黑漆漆的一撮毛兒,他覺得十分有趣,竟然伸出舌頭去舔那陰戶。
落花的陰戶裡騷癢難受,腰部擺了幾下,然後坐起身來說:「別舔了,唷!真癢死人了。」
錢有這才又站起身來,把她的一隻腳舉起,雞巴一入到底,大抽猛送。
落花笑著叫道:「心肝……唷……妤快活……你今天……特別賣力……」
「妳要罵是自己淫婦,我把妳弄得更爽快,快罵……」
「淫婦……唷……我是淫婦……愛打砲的淫婦……」
錢有聽她這麼叫罵著,臉上浮起了微笑,將他的雞巴左插右擺地大力挺了進入幾百下。
落花全身扭動,嬌喘著:「心肝……唷……幹死我了……哎唷……我是淫婦……哎呀……好快活……心肝……我,我……哎呀,哎呀……流出來了……」
耕生看得血脈賁張,忍不住抽出陽具來玩磨著,一不小心卻碰到了板壁,弄出聲音來。
錢有和落花已各自洩了出來,正相擁著愛撫,聽到外頭聲響,知道是有人來了,於是把燈火吹熄,默不出聲。
耕生急忙藏起陽具,快步奔回臥房。落花的胴體清清楚楚地浮在眼前,揮也揮不去,躲在棉被中打了一回手槍,然後才昏昏然睡去。
從此,他開始注意落花了,每當她進來端茶、拭抹時,總覺那身段兒有股讓人遐思的魔力。耕生好幾次都想抱住她親熱,但又怕落花不肯。
其實落花的眼中,看這位小主人像粉圓一般,早就恨不得一口水吞進肚裡。
有一天,錢有下鄉去收田租。耕生在房內洗澡,因背部發癢,於抓不到,於是叫落花進來幫忙。
落花的頭上插著鮮紅的玫瑰,身穿新青色羅衫,露出了雪白的香肩,如嫩藕一般。耕生為了引起她的注意,早就將陽具套弄得十分堅硬。
「哇!少爺,你……」落花看得十分吃驚,因為錢有的那話兒才四寸不到,而耕生的陽具竟然足有六寸!
耕生伸手將她摟住,掀開她的裙角。落花兩腿分開,只見那陰毛從小底褲的兩旁一根一根地跑了出來。耕生用手摸了幾下,立刻性發如狂,落花已將小嘴親了過來:「落花,我要……」
「嗯!」她點頭,指著大床說:「到那邊去!」
耕生拿起毛巾,將身上的水珠擦乾,落花已經全身脫光地躺在床上了。
耕生走過去,將她的陰戶用手分開,隨即把陽具挺了進去。他只是抽送了幾下,落花就笑吟吟地叫出聲來了:「唷……少爺……我快活死了……」
原來耕生的陽具比較長,他的龜頭已經直頂到了落花的子宮口,帶給她一陣子又酸又愛的異樣美妙。落花的陰道很窄,暖暖熱熱地包圍著耕生的陽具,他喘著氣說:「落花姐姐,我好舒服。」
落花抬高屁股,不住地扭轉。耕生是初赴陽具,怎經得起她的顛聳,只抽了兩百多下就洩出精水了,他趴伏在她的身上,呼著長氣說:「真是太舒服了,比打手槍快活多了。」
落花被插得全身酥麻,豈料耕生這麼快就噴射出來。她的慾火正盛,於是急得翻身過來,握住耕生的陽具,使用她的小嘴吞吐著。
「呼……落花姐姐,妳好會吹,呼……又吹硬起來了。」
耕生說著,又爬起身,將落花推倒,重新又抽頂起來,連連抽送了兩、三百下。
「唷……哦……少爺……美死了我……哎唷……真的……真的……心肝少爺……抽死我了……」花嘴裡叫著,那下面的陰戶則不停地流著水。
耕生忙把毛巾拿來,替她拭乾。又把陽具塞將進去,笑著問:「我比錢有如何?」
「他是個粗人。」落花雙手抱住耕生的頸項:「怎及得少爺溫存有趣。」
「妳可說的真話?」
「嗯!」落花又把臀兒亂聳著:「嫁給他兩年多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快活過。」
「落花姐姐說的叫人好笑!」
「我說的全是真話,我這洞兒若不是今天遇到了你這條大東西,真是虛度一生了。」
耕生被她說得心中十分貼切,於是整根陽具盡往裡頂。落花弄得又顛又抖,直抽了近一個小時才雲收雨朝。
「妳今晚就陪我一起吃好了。」
吃飯時,耕生多喝了兩囗酒,不免又想起要做那等快活事。落花急急收收拾了碗筷,兩人就脫衣解帶,重赴陽台了,落花說:「我們站著玩好了。」
耕生把兩手抱住落花的脖子,落花則環住了他的背脊,兩個人的性器密密貼合著。耕生抽了一會,總覺不怎麼到底,於是說:「這樣站著弄,比不上妳在下面那麼好。」
他說完,就將落花抱往床上,落花的粉腿抬得高高地,耕生一下子又刺進去了。
落花痙攣著說:「哎唷……少爺,……你,你的……哎唷……哎唷……剌到我心囗來了……少爺……快活死了,哎呀……」
耕生趴在她身上狂抽著,直把她頂得水流滿床,整個臀部全濕透了。
這兩人,耕生是初嚐滋味,自然興高采烈。而落花則新遇相知,春心火熾。從此時常交合,只瞞著不為人知。
情債(二)
周大娘年已三十六,但是肌膚雪白,身軀窈窕,倒像是二十多歲而已。守寡已七年,只因有點家業,又有奴僕伺候,所以不肯敢嫁。女兒雲英,乖巧伶俐,母女倆做著針線排遣日子。
耕生時常在花園時花植草,兩家只隔著一道矮牆。周大娘見他生得貌美,暗自喝采,不覺心動。
此日,落花又到周家談天,周大娘將她引入了房內,但見鋪陳華美,不落俗套。落花是時常過來串門的,此刻她摸著紅綢紗被,笑著說:「如此香噴噴的被兒,可惜大爺去世太早,大娘一人獨眠。」
周大娘白了落花一眼,正想卒她幾句的時候,只見一人輕移蓮步,婷婷娉娉地走了進來,落花連忙行禮。看她蛾眉淡掃,粉頸輕勻,雙目清秀,上衣淡青色衫子,一下著湘妃絲裙,標緻得如同壁上的美女。正是雲英,年於十五,尚未受聘。
「怎麼不常常過來玩呢?」雲英向落花問道:「家內乏人,工作忙啊!」
落花接著說:「小姐出落得好不動人!」
雲英害羞地低垂著頭。
三人又把閒話說了一會,落花起身要告辭。這時,雲英已經回房,周大娘遂悄悄地對落花說:「相煩帶條白綾巾送給妳家少爺。」
落花正想問何緣故,只聽周大娘又說:「還有,這一對耳環是要送妳的。」
落花會意地接過來,連聲道謝。回到家後,便把汗巾送給耕生。
耕生愕然問道:「從來不曾通問,為何以汗巾見贈?」
「我也猜不透周大娘的意思!」落花回答。
「大概想要那種快活事吧!」耕生附在落花的耳邊說:「但是她年歲那麼大了,如何和我相配呢?」
落花因為也受了一些好處,便極言大娘的美麗容貌,又溫柔又體貼。耕生只置之一笑。
落花終於又說:「少爺常說要娶一位絕頂美色的女人,周大娘的小姐就是西施之容了,像仙女那麼標緻。」
「周家小姐嬌美如花乃鄰閭皆短,我正想一親芳澤呢!」
「那就是了。少爺必先從大娘下手,只要大娘高興了,還怕那和如花似玉的小姐不上手嗎?」
「有理。」耕生贊成地說:「妳替我作成此事,我有厚賞。中秋節快到了,就約周大娘相會吧!」
落花立刻又跑到周家去聯絡,周大娘不勝之喜。
中秋之夜,雲淨天空,一個冰輪異常皎潔。周大娘推說身體不適,等雲英回房後,她就獨自地在內室等候著。
只聽得後門輕敲兩下,大娘悄悄起身放了耕生進來。她低聲說:「隔壁就是小女臥室,尚放小聲些才好。」
耕生在月光之下已見大娘風韻,不覺動情,更且他本來就是有所為而來的,只覺丹田一陣發熱,那條陽物已勃了起來。
大娘羞羞弱弱的模樣,耕生先自覺寬衣,然後將她抱往床上,伸手摸她的陰戶,只有幾根細毛,大娘的陰戶圓圓隆高著,恰像出籠的饅頭,非常溫暖而有彈性。她已經好多年沒做房事了,如今被耕生這麼一摸,立刻敏感地身子嬌顫了兩下,還想稍加矜持,卻忍不在淫水直淌而出。
耕生提起陽物在她的陰戶囗搖了幾下,立刻長驅而入。
「哦……嗯……」她輕輕叫著。
大娘乾旱已久,快活欣喜,理所當然,更加上耕生的陽物既長且大,塞滿了整個陰戶。使她本能地抬高屁股相迎。
耕生將龜頭直放她的花心,一囗氣就抽了五、六百下。弄得大娘兩眼圓睜,「伊伊唔唔」叫個不止。她說:「想不到郎君如此知趣,又生著這般妙東西,哎唷……塞得我整個滿滿地……唷,一點兒空隙也沒有。又酸又癢……我的魂兒早就飛了,真是快活。」
耕生見她熱情如火,雙臂緊抱著他的腰背。於是馬不停蹄地大肆出入,又抽了五、六百下,方才射出精來。
大娘忙於舌頭伸入耕生的口內,兩人緊緊相抱,將至四更才披衣而起。是時月照紗窗,宛如白晝。
大娘倚著耕生的肩膀,說:「我已寡居七年,一直堅持操守。但自見郎君之後,即不能自主,我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何原因。」
耕生只笑著不語。大娘又伸手入他褲內,只覺那話兒又已堅鐵一般,她說:「郎君身體溫文,何獨此物粗長,真叫人愛死了。」
耕生給她摸得心動,常下又脫了衣服,兩人一抱上床,又戰起來。
月光之下,照得大娘身體雪白,兩隻酥乳更滑潤如油。耕生抄起她的三寸金蓮,抽送時卻覺乾緊不易進入,弄了良久方有淫水流出,於是愈抽愈急。
「噗、叭、噗、叭……」性器接合的聲音響著。
大娘已死去活來,香汗透出,陰精直放。
時已五更,耕生急忙起身,由大娘送至後門,回到家中正好落花相迎,耕生累得合衣而睡,直至日中方才起身。
從此他和大娘時相幽會,皆由落花傳送消息。
雲英是一位貞靜的閨女。只是懷春年齡,也時常會作些綺麗的幻想。
一夜,忽聽得母親房中似有兩人腳步聲,繼而是帳鉤搖動,及細微微的「絲絲」聲。雲英心想,母親的房中怎會有如此怪異響?隨即又想到鄰家使女落花時常過來,每次都附在大娘的耳根悄悄說話,一定有些曖昧情事。
她躡手躡腳地繞至屋後,從窗縫往裡一瞧,只見母親的床上有一年少書生和母親正相擁著親嘴。
那少年人長得眉清目秀,雲英仔細一看正是隔壁的程少爺。又見他的腰下現出一件毛鬆鬆、頭粗根細的肉條。母親伸手摸著那肉條,只見它逐漸地硬而高舉起來。
緊接著,母親仰臥在床上,瞇眼笑著,輕聲說:「來啊……我開始癢了……啊……上來……」
耕生趴了上去,手扶著那根硬肉條,朝著大娘小便的地方塞了進去。娘立刻將兩腿勾住耕生的腰部,雪白的臀部往上聳著,仍然是很輕細的聲音叫著:
「哼……哦……快活死了……郎君真是……哎唷……你肏得我好美……哎唷……哎唷……好美……」
雲英看得面紅耳赤,忽然間自己那小便的地方起了一陣熱烘烘的水流,好像是小便跑出來了,但是卻有極其舒服的當樣感覺。她的身子顛抖了一陣,伸手往兩腿之間一摸,原來流出了黏綢綢的一大泡,整個小便的地方濕淋淋地。心想:這真是怪事,從來沒流過這種東西來呢!
此時,大娘已緊緊抱住耕生的胸膛,把她的屁股兒像磨臼般旋轉著,同時呻吟道:「唷……心肝兒……唷……郎君,……我快活死了……哎唷……哎唷……肏死我了……哎唷……心肝……」
雲英正看得入神,忽聽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原來是情娥也來偷看,雲英將情娥叫回自己房中,問起這事的來由。
情娥一一告訴,而後笑道:「這件勾當都是落花搭成的。像程家少爺那種年青郎君,不要說大娘心喜,就是我也覺得要愛上呀!」
「臭丫頭,說出這種話。」
「不過……」情娥接著又說:「大娘怎麼好自己快活呢?理當配給小姐作夫婿才對呀!」
雲英笑著罵了兩句,情娥回房後,她匆匆換了底褲,又覺小便的那地方有點酥癢,只得將手指塞進去抓著,卻覺得有些疼痛,竟夜不能入眠。
情債(三)
耕生在書房午睡,錢有因事到外埠去料理。
落花端茶進來,看見他那安祥而後俊秀的面龐,著實愈來愈叫人喜愛,她走近前,輕輕地親了他一口,卻見他的褲襠高高橕著。
「嘩!白天也這麼厲害!」她心中叫著,伸手去摸。那陽具熱燙燙地,硬如鋼鐵,落花立刻慾火中燒,先脫下自己的褲子,再將耕生那根硬陽具掏出來,雙腿一分,騎了上去。
耕生驚醒過來,見她搖動著雙乳,笑著說:「中午飯都還沒吃呀!光做這種事。」
落花只顧著研磨套弄,滿臉紅暈,也不管是大白天,更沒想到將門關起來。正巧周大娘打發情娥送水果過來,情娥一路走將進來,只聽到落花正瘋狂地叫喊著:「哎唷……哎唷……哦……飛上天了……哦……少爺,少爺……我快活死了……哎唷……少爺……捅死我了……哎唷……流出來了……」
情娥出了兩聲咳嗽,落花嬌羞得無地自容,急匆匆地提起褲子就跑,情娥捧上水果說:「大娘吩咐送給程少爺的。」
耕生接過手,趁勢將情娥推倒在床,壓了上去,情娥掙紮著說:「不行,不行……」
耕生只和落花弄了一半,此刻慾火高燒,如何放得過她,便強地將情娥的衣服脫了下來。情娥還想再拒絕,這時耕生的膝蓋擠進她的雙腿間,用力一分。
「啊……少爺……啊……」情娥著急地叫喊著,耕生腰部往前一挺,那根硬雞巴已順順當當地入了進去。原來情娥看見落花和耕生交合的那一幕,早已春心蕩漾,淫水直淌。
耕生用力頂了數十下,情娥已嬌啼聲聲,肥臀猛擺,「你舒服嗎?」耕生一面抽送,一而問著。
「嗯……舒服、舒服……喔……美死了……哎唷……」情娥哼著,用手環住耕生的頸項。耕生大起大落,直插了半個時辰,方才洩精。
耕生問及雲英,情娥便告夜來偷看之一切情形。她說:「小姐似乎也動情了呀!」
「小娘子幫幫忙。」耕生哀求說:「我所以會討好大娘,原希望能娶得雲英姑娘,請代傳達我的一番心意。」
「乘間必為郎君挑引。」情娥笑答道:「設若西廂待月,切莫忘我紅娘。」
情娥回家後,立刻走入繡房,對著雲英說:「方才大娘叫我送水果過來,那程家少爺開口便問小姐生得如何,又說要向小姐討八字,然後央人作媒呀!」
「賤丫頭,」雲英笑著罵道:「一張嘴巴只會說這等事。」
周大娘恰於此時進來,見她倆談笑著,問明瞭情由後,大娘說:「那程少爺也真好玩,居然得隴望蜀了。」雲英羞得粉臉低垂,周大娘則從此也不再避著女兒,居然和耕生公開往來了。
有一天,周大娘正在午睡,耕生乘此空兒私入雲英房內,雲英一見,滿面發紅。耕生深作一揖道:「小生思慕芳容,不止一日,今幸得睹,足慰平生矣。」
「君乃讀書人,必定知道理。」雲英正色說:「今非親非故,入人閨閣,出言輕佻,豈正人君子之所為?」
耕生被數落得面紅耳赤,急急忙地跪下說:「但望姑娘憐惜。」
雲英不理他,又指責了一番,走避在旁。耕生自討了這番沒趣,只得悻悻然地回家。
自此後,耕生懨懨渡日,神魂飄蕩,已然相思之苦,茶飯不思,睡不安穩。這樣過了數天,情娥過來了。耕生衰頹不堪地說:「請小娘子為我致意大娘,近因身體不適,不能過去相會。」
「大娘特吩咐我來看望你的。」情娥俏皮地說:「還有一封信是小姐託我帶來的。」
耕生如獲至寶,取過手來,立刻張開讀書。
「日前蒞臨,深荷垂直,其所以嚴詞拒絕非寡情也,誠以乏人多言,殊為可畏。」
「事宜概密,出入宜慎。倘春光一洩,不獨即君名譽有損,即妾亦玷閨門,永無容身之地矣。」
「近聞憂抱採薪,實由於妾而悶心生病。修函傳約,務即於今夕至敝園,商訂白首之盟,餘容面敘,此侯痊安。」
耕生看完,喜之欲狂,激動地握住情娥的手說:「日前姑娘拒絕,使我心灰意冷,數日以來竟染重病……以為今生不能如願,今見芳函,有如去病仙丹。多謝小娘子居中幫忙。」
「雲英小姐的嘴巴雖硬,心中卻是在笑你的。」情娥說:「所以才會寫這封信給你,你快寫封回信吧!」
「小娘子也不是外人了,即煩歸去轉告,今夜我一定過來。」
「話得說好,等二更時候,大娘睡去了,我才來接你。」情娥婉轉說明著:「小姐方才十五,真乃含苞未發,須要十分珍惜,不可同前日對我那樣的手段,使我痛了好些天。」
耕生笑著點頭,正預備今夜赴約,忽有友人來邀請辦事,折騰到次日方回,竟失了雲英之約,情娥又過來埋怨道:「相公說話如何失信?害人等了一夜。」
「此非小人之錯,實因朋友要事須辦,以致失信,今夜我再去可以嗎?」
「小姐恨你正深,此刻不好啟口了。」
耕生便摟抱住情娥求歡,情娥半推半就,馬上湊合起來,雲雨之時不似前番那麼緊窄,耕生大肆猖狂,抽弄了一會手才罷止。耕生求情娥代為謝罪,並約後會之期,情娥回答:「倘有佳音,即為相告。相公若真著急的話,有一件可以解暫時之渴。」
「是什麼事呢?」
「日下天時正熱,小姐洗浴時,我來帶你過去看個飽。」
「太好了。」耕生親著她說:「看看也抵得一場相思病了。」
當天晚上,耕生就溜進了周家後園,聽得情娥咳了一聲,立刻隱身在雲英的房後。他伏在窗口兒偷看,只見滿盆的清水,雲英走到水盆邊,先把衣服脫下,現出那雪兒白的身子,好像白玉一般,又見胸前那光滑滑、如蓮蓬的兩座乳房;接著,小衣也卸下了,但見一個小小的肚臍之下,兩腿之間全無一根毛兒,白白肥肥地隆起,當中是一線紅鮮鮮的縫兒。
她將腳踏入水盆中,兩腿粉白如同初剝的筍竹。耕生看得口乾舌澀,腰下那話兒早已高高挺著,想要衝進去抱她,卻恐她叫出聲來,事出無奈,只有用手弄了一槍,以洩火氣,心裡嘀咕著:「昨夜要不是朋友來約,早就佳人在抱了。」
隔日,情娥又來傳信。這次是大娘邀請的,說是多日不見,備了一些酒菜在花圃下相會。
耕生依約而去,就在石桌上和大娘併肩坐著吃喝,一面相互地愛撫。摸得興起了,雙雙脫下衣服,耕生把大娘的兩腳抬至腰際,慰起那根雞巴刺了進去,就這樣站著抽送起來。
情娥捧著酒進來,遠遠望見他倆正在雲雨,回身就走。她跑到雲英的房間,催促著說:「小姐,快去看一看,活的春宮哩!」
「不要臉的丫頭,整天只會注意這種事。」雲英雖然這樣罵著,卻被情娥一把拖往花圃,躲在陰暗處偷看著。
只見大娘的雙腿交互擱在耕生的腰背,陰戶麼淫水流淌,「吱……吱……」之聲不絕。
雲英只看了一會就臉紅地回房去了,情娥不走,她又欣賞了片刻,才咳了兩聲,遠遠叫著說:「還要送酒嗎?」
大娘聽到有人叫喚,連忙向耕生說:「我的心肝,天色已晚了,且停一會再玩吧!」
耕生將陽具拔了出來,兩人先穿好衣服,然後再喊情娥端酒進來。
二人又復喝了幾杯,然後相偕入房,少不得又是一場雲雨曲蓋,纏綿至夜半方歇。耕生乘著酒意說:「我有一事想求你答應。」
「任你天大的事,我也依你。你講啊!」
「雲英已及年了,我想求配,未知意下如何?」
「我也有這番意思的,」大娘沈吟道:「只是家小業薄,恐怕高攀不起。」
「大娘,我這是一番真心。」
「既蒙見愛,這件婚姻就此說定了。」
耕生見大娘滿口答應,十分高興,又提起精神狠狠弄了一回,然後才交頸而眠。
情債(四)
同村有一位叫做吳千的人素與耕生交惡,此人心計狡猾。
周大娘有位族兄名字叫定遠,平日總想佔大娘的財產,卻一直想不到辦法,今見耕生與大娘時相幽會,心想有機可乘了。
他跑到吳千的家中,先將大娘和耕生的交往說了一回,然後明言地說:「我是要佔她的財產,可有適當的方法?」
吳千想了一想,回答說:「有了,不止是你佔了財產而已,要連那姓程的也害一番。」
「如何進行呢?」
「你可約同族人,就在本縣具一公呈,告那姓程的圖霸孀婦的陰謀家產,再找幾個心腹知己作為證人。」吳千解釋著:「只要縣官準了這告詞,則姓程的必受罪刑,事情一鬧翻開,周大娘無臉見人,只有自殺一條路可走,就算她厚顏不自殺,也可將她逐出家門,到時候,所有的家產就全落入你手中了。
「真是好計策。事成之後,我一定重重賞你。」
到了次日,定遠果然照吳千所說的話去進行。
耕生得了消息,知道縣府就要出票傳人了,嚇得面如土色,思考良久,將錢有叫至跟前說:「若到公堂,不僅有失顏面,連那大娘也得拋頭露面,我想,只有逃走避避風頭了。」
「少爺的意思是要往何處呢?」
「先到漢口去,然後再想別的辦法。」
錢有遵命,即叫落花收拾行李,準備起身。將至黃昏之時,正想過去與周大娘告別,不料在周家的前後都有定遠派來的人監視著,只得匆匆私行,一路往漢口而去。
原來耕生有一個姑母住在漢口,這姑丈姓高,名春富,是個大商家,數年遠隔,未通首問,一旦相逢,十分欣喜,即刻備酒款待。
耕生說:「姑父家出入人雜,我想換一個安靜的地方住下。」
「附近有一尼奄是很清靜,當家的尼姑叫做超塵。」春富回答著:「那裡頭房舍甚多,不過向來不肯借人,我和她們有些交情,不妨去試問看看。」
當下兩人同往尼庵,當家尼姑超塵出來迎接。超塵已三十多年紀了,生得眉清目秀,溫文婉約,春富將借宿房舍的事情表明,而她一下子就答應了。
春富覆事已談妥,因家中事繁急須趕回,立刻吩附下人將耕生的行李隨後送來。
耕生由超塵陪伴著正閑步東西兩廂,忽見另一女尼從後面走過來,年紀二十五、六之譜,耕生連忙施禮,並問道:「請問這位師父法號?」
超塵在旁接聲說:「此乃師妹,法號超凡。」說完,領著耕生到大堂上泡茶敘閑,至晚膳後各自回房安寢。
第二天,耕生獨自無聊地在客房中枯坐著,忽見西首松竹林內紙窗開處,有一小尼站著沈思,看那小尼的年紀才十八、九歲,卻是天仙般的容貌,雖然身披袈裟,依然掩不住那份秀美。急躍而起,快步走向竹林,著那紙窗處施了一禮,說道:「仙姑安好!」
那小尼姑在窗戶內回禮,卻不開門相迎,耕生笑道:「小生方到貴地,未及時拜訪。今日相見,正可請仙姑指點一些佛理,仙姑為何閉門不納?」
小尼姑聽了半晌,終於啟門迎入,但見內中均是琴棋書畫,擺設清奇。耕生又問:「仙姑如何稱呼呢?」
「拙號了緣。」
二人談話直至日斜,方才回房。耕生迷惑於了緣的淡雅動人,見一位陌生的尼姑和超塵在那兒接頭交耳,超塵看見耕生走來,好像吃了一驚的樣子。耕生仔細端詳那位陌生的尼姑,四十來歲了,眉目粗大,聲音粗啞,卻蠻有禮貌的。
耕生和這兩位招呼了一陣,想想不好意思又去拜見了緣,只得退回廂房,從行李中取出一本古文,卻始終看不進去。昨天了緣留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是那麼地出俗,那麼地秀麗。
及至夜晚,闔上書本,方才入睡,卻聽到有人叩門的聲音。耕生低聲問道:「是哪一位呢?」
「我是超凡。」外面女人的聲音很細小。
耕生豁然而起。想著長夜漫漫,客居無聊,超凡女尼姿色尚可,或許有番艷遇也說不定。故意又說:「夜深了,仙姑來訪,我是該開門呢?或是不開門?」
「冒昧打擾,於心不安。但隨你自己決定。」
耕生忙吹熄燈火,開門引入。黑暗中伸手一抱,真個是香玉滿懷,急急忙去解她的衣扣子。女尼並不推卻,兩人一翻就上了床。
耕生摸著尼姑的通身,滑膩加油,肌嫩骨香。一時慾火興起,扶住玉莖就往她的雙腿中間挺了進去。哪知道嫩蕊含苞,居然是芳徑未曾緣客掃,耕生抽不進去,只得先拔出來,吐了一大口唾液在龜頭上,又輕輕插著。
尼姑輕喚了一聲:「痛哩!」身子一閃,竟欲抗拒。耕生卻用力一挫,先進去了寸許,又擺了幾下,進去了一半。
「哎……哎唷……痛死我了……」尼姑婉轉嬌啼。
耕生慾火正狂,也顧不得許多,只管用勁直搗。款款抽送了數百下,感覺津液泌出,滑潤妥適了,於是開始用力衝刺。
「呵……呵……嗯……嗯……唷……」尼咕聲聲低喚著,她的雙手緊緊抱住耕生,又以朱唇舌尖來渡。
耕生又一氣抽到一千外,那尼姑已弄得四肢酥軟,遍體無力。耕生也覺渾身通暢,一洩如注。
尼姑下床,穿好衣服,微微細細地說道:「明夜再來奉陪,務正相公守口如瓶,切莫走了風聲。」
耕生抱住她,又親了一陣,這才放她出門。獨自躺在床上,百思不解,因為超凡已二十五、六歲了,難道尚未破身?又從來未曾深談過,如何半夜來訪呢?
天明起身後,耕生往姑母家去走了一趟,直至日落時分才回尼奄。只見廳堂上空無一人,耕生順步往裡面走去,但見東廂邊房一燈如豆,隱約有人影走動。
耕生悄悄地走過去,把紙窗用舌尖舐破,向內一望,原來昨天所見的那位眉目粗大的尼姑已變成了男人,赤條條地挺著一根大雞巴,在床前邪笑著。
先是超凡臥在榻上,抬高雙腿,那男人趴將上去,一舉就抽送了好幾百下,弄得超凡花枝亂抖,死去活來,不住地呻吟著:「哇……哎唷喂……爽死了……爽快死了……哎唷喂……肏得好美,好美……我,哎唷……出來了……爽快死了……哇、哇……」
另一旁則躺著超塵,只見她櫻口微張,氣息濁重,皺著眉頭,獨自扭控著陰戶。那男人回頭看見了,大笑出聲:「不必心急,我馬上過來替你止癢了。」
他說完又狠狠地插了一會,這才拔出那根已浸得濕淋淋的大雞巴走到超塵面前,分開超塵的陰戶,「滋……」地一下子就整個塞進去了,然後身子靜止著,卻一動也不動。
超塵方才已忍了很久,見那男人插進來,趕忙夾緊兩腿,極力攏合,卻不道那男人只擺了進去而不行動,她急得握住小拳頭捶著他的胸膛說:「要死了,你這個臭賊頭,還不快搗弄嗎?」
男人依舊不動,卻偏轉頭來向超凡做著鬼臉逗笑。超塵在底下抬高屁股一聳一聳地,終於著急地咬了男人一口,說:「臭冤家、臭冤家,你還在等什麼呢?人家癢死了!」
男人「哈哈」笑出聲來,緊接著,他握住超塵的乳房,一面捏著,一面挺動起來。
「呼……哇哇……用力頂……癢死了……哇哇……頂進去……用力,再用力……插死我……我……哎唷……頂到花心了……」超塵淫聲浪語地連連叫著。
耕生看得慾火燒起,唯恐按捺不住,只得踱回房中。他一面走著,一面想:這超塵和超凡都是六根不淨的淫婦。繼而又想,食色性也,連聖人都不諱言,何況是凡人呢?但是最想不通的卻是,這尼奄中既然隱藏著大男人,那麼昨夜超凡怎麼又深夜來尋歡呢?
耕生百思不解,兼且客居寂寞,終於又走向西廂竹林,想要去找了緣那位清秀的小尼姑談談心。
但見了緣的房門虛掩著,輕叫了幾聲沒有答應。耕生推門進去,看見臺上燈火燃著,羅帷已放下,卻不見人影,只得失望地回房。
房中一片黑暗,耕生正要點燈時,忽然聽到床上有人響動的聲音。他小心地問道:「是什麼人在我房中?」
「昨夜有約,怎麼又問?」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床上回答著。
耕生恍然大悟,至此方知原來昨夜的尼姑卻是了緣。
他揭開帳子,抱住她,立刻脫得赤條條地,將她推倒在床騎了上去。
了緣的玉戶是才開苞的,自然緊窄。耕生直弄了一個更次,才伏在她身上,笑著問:「你是真超凡,還是假超凡?」
「機關既已識破,何必假裝著又問呢?」
耕生摟住她又親又愛地,又把陽具塞將進去弄了一陣,才說:「庵內另有一位假扮的尼姑是什麼人呢?」
「皆因佛門不正。」了緣回答:「我也這麼做了,還問別人家幹嗎?」說完將嬌軀一扭,整個人投進耕生的懷抱。男貪女愛,一夜之間,連洩五回。
情債(五)
耕生夜夜和了緣交歡,不覺旬日已過,忽見錢有自襄陽來會。耕生問及官事如何,錢有笑著回道:「全虧縣老爺大力照顧,吳千和定遠的呈詞被當堂扯毀,二人各挨了十大板。縣老爺明諭不許妄生事端,毀滅他人名譽。」
「真是僥倖。」耕生吐了一口長氣。
「少爺已無事了。」
「那周大娘母女及情娥呢?」
「她們很好,小人出發前,周大娘還特地吩咐要你早日回鄉哩!」
「我暫時不能回去。」耕生說:「姑父已鑽通了門路,要我上京去,捐個官兒,將來也好風光一番。你也不必回去了,陪我一道走吧!」
錢有和耕生在尼奄中住了數日,將所需使用的銀兩及禮品料理完善之後,即時辭別了緣,水舟陸車曉行夜宿往北京出發。
北京本是首都之地,真個氣像堂皇,熙攘人往。入城之後即忙找了一個寓所住下。
這寓所的主人叫做曾士閑,是一位壯健的中年人,家有萬頃田產,為人又極疏財好義。王氏系繼配,年方十八,姿色甚佳。只是曾士閑有一件毛病,他不喜嬌嬌女色,卻偏愛男風。家中有一小童,生得清秀過人,士閑只顧和小童親近,反把年青貌美的太太冷落了。
耕生住進來後,曾士閑暗暗喝采,心中道:怎麼捐官的人也有這般貌美的人材呢?便令置留相待,士閑十分殷勤地勸酒,他奉承地說:「匆匆無禮,殊為抱歉,改日再行恭請。」
「弟與兄雖萍水相逢,但已成知己。只無故叨擾,於心不安呢!」
兩人又謙讓地乾了數杯,耕生請辭回房。
士閑喝了酒,又想起男色來,偏偏家童不在。他想闖進去找耕生,卻又怕耕生不肯,心情煩燥得不能成眠。直至天明時分才想到了一計,急忙奔至內室找王氏商量。
次日,耕生換了一套新衣,帶著僕人錢有出外散步。回到寓所時,曾士閑已堆滿笑容在門前相迎著。
「你我既稱知己,今晚理當大飲一番。」士閑說。
耕生再三懇辭,士閑堅持不放,只得相攜入席。耕生說:「昨已蒙厚贈,怎好今日又來費事?」
「程君文才高廣,如今捐資入官,必然青雲直上,趁早攀些交情,免成來日陌路啊!」
士閑說完,大聲笑著。耕生年青氣昂,被他這麼一灌迷湯,自然心中得意,不覺多喝了酒,竟至醉倒於桌上,推也推不動,喊也喊不起。士閑便叫來幾位男僕,將耕生抬入房間。
他見耕生兩頰暈紅如胭脂塗染,色心大動,伸手將耕生的底褲褪下,扳過身來。只見他的屁股豐豐盛盛地十分圓潤,一時慾火如焚,連吐了幾口唾液塗抹在耕生的肛門口,然後抓住自己的性器插了進去,耕生只閃了一下,他已塞入一寸多了。
「漬、漬、漬……真爽!」士閑自言自語著。
他的陽具本就不大,加上耕生正大醉之中,不知疼痛,所以又挺了幾下就整個塞入了。
「好溫暖,好爽。漬、漬、漬……」士閑淫笑著,同時開始聳動起來,足抽了七、八百下方才洩精。
他取出毛紙為耕生擦拭乾淨,又替他穿好底褲,這才急匆匆地奔入王氏的房間,笑著對王氏說:「事情做完了,呼!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賢妻,該你出面了。」
原來士閑昨夜所想到的計策,就是要犧牲王氏為來他善後,他明白王氏的姿色是動人的,耕生一定把握不住,到時侯兩下翻臉,誰又敢指責誰呢?
「平日視我如陌生之人,」王氏譏諷著說:「如今弄出事來了,儘管賢妻什麼的?」
「賢妻,是我們昨夜就說好的,你可不能反悔。」
「你酒後胡言,誰答應你了?」
士閑急出了一身汗,他跪在地下哀求道:「救救命,賢妻。那程生是捐了官的貴人,可招惹不起的。」
王氏是故意要氣他的,其實她已在屏風後偷看過耕生,一見過耕生的俊俏模樣,早已心動了。
士閑只以為王氏不答應,磕頭如搗蒜再三哀求,王氏才說:「哪有將妻子與人償債的道理?真是羞愧死了。」說完,站起身來,走出去了。
王氏久無房事之歡,乾旱已久,趁機數落了丈夫一頓,暗地裡心喜地走進了耕生的房間。
她帶著濕毛巾來敷耕生的額頭,細心地照料著。
耕生睡了兩個時辰,感到口渴,爬起身來。只覺後面有些疼痛,立刻意會到已被人汙弄,不覺火氣直冒,正欲出門追根究底,只見王氏端茶奉上。
那王氏生得雅俏,又且輕頻面淺笑,正半嗔半喜地拋著媚眼。耕生忍著痛,問道:「你是何人?卻在此處。」
「拙夫曾士閑,」王氏低頭回答著:「吾乃其妻王氏。」
耕生兩目直豎,咬牙切齒,拍著桌子,怒聲道:「我乃世代官宦人家,竟敢乘我醉酒時惡意汙辱我,這是何體統?」
「拙夫委實罪過,但他因和你喝酒才誤事的。他已有悔過之心,所以才叫我來承擔,且乞恕過。奴家萬事都可以依你。」
耕生聽她嬌音滴滴,加之醉眼惺忪更覺其嬌艷,早忘了口渴一回事。王氏又自承萬事都可以依順,耕生的慾火已然昇起。
他扯脫了王氏的衣裳,挺出陽具,在她的陰戶口挺了幾下,就「滋……」地一聲插進去了。
王氏因曾士閑久無和她同房,陰戶有點乾澀,她輕叫著說:「啊……輕……輕一點……」
耕生感覺她的陰戶非常緊,緩緩抽了幾下卻很快地帶出水來了。
王氏已熬了不少時日,所以那陰道之中熱得如火,加上耕生的雞巴本來就很粗大,酒醉之後,淫性更狂,那條肉棍正如鐵棒一般,頂得她銀牙緊咬,全身發抖,淫液像是小便一般大量洩了出來。
「啊……啊……出來了那……那麼多……好寶貝……你是大丈夫……啊……啊……流得真多……啊……我快樂死了……」王氏擺動腰肢呻吟著。
耕生感到她的陰戶潤滑了,於是使力抽了一千餘下。王氏已連丟了二次,她滿足地笑著說:「風狂郎,饒了我吧!我支持不下了。」
耕生將陽具拔了出來,低頭一看王氏的陰戶,見那黑鬆鬆的一片陰毛,底下是醬糊糊的淫水液液,兩瓣陰唇微微開合著,真是好看,雞巴抖了兩下,重新插入,倍加狂急。
「哦……呵……」王氏緊抱耕生說:「這樣可以抵銷拙夫的過錯了吧?」
「弱小嬌軀任我狂弄,」耕生一面挺動著,一面回答:「應看卿面,再不追究。」
耕生洩了又洩,直至天明,雲雨方止。此後仍和士閑往來,只當沒發生什麼事一般。
一日,士閑因要外出去採購皮毛,特向耕生說:「我必須遠行去做生意,你我既然如此至交,若不嫌棄就請代照顧一番。」說完又同王氏吩咐了一陣,便昂然而去。
是夜,耕生走入王氏房內住宿,形同夫妻,百般恩愛。耕生笑說:「你丈夫只愛男風,必定冷落了你。不知遙遙長夜,曾動心否?」
「人生之不能少者,惟在衣食,那種事有什麼動心的呢?」
「既如此說,我還是回自己房間去睡了。」
「君之千金玉體尚且被拙夫弄了,何況妾乃桃李之質,豈能畏懼狂蜂而逃脫枕蓆,至令郎君孤獨難眠?」
只見明月入照,王氏粉白胴體與雪造的美女一般。耕生插進去抽送了將近千下,忽然興起後庭之念。他說:「嬌娘子,你可憐可憐我,翻過身子來好嗎?」
王氏知道他的意思,笑著趴在床上,將那豐滿的臀部聳得高高地。
耕生的雞巴已沾滿了淫水,甚是滑溜,急急忙忙往王氏的肛門塞入,一口氣抽了十多分鐘,王氏被弄得聲微氣喘,嘻嘻笑道:「郎君如此顛狂,豈不怕害人的性命?」
「卿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耕生說著,又將王氏翻身過來,那條雞巴放在她的雙乳之間,用手不住地揉擦,終至洩出精來,把王氏的整個乳房和頸項射得黏糊糊地。
自此,耕生每夜和王氏交歡,同時四出打點,活動捐官情事。
情債(六)
周大娘在家日夜盼望著耕生回來。
那兩位挨了縣官大板的吳千和定遠,仍然不肯放棄陰謀。吳千咬牙切齒地對定遠說:「都是這一個瘟官,把吾兄之事弄壞了,吾兄未必就此甘休吧?」
「也沒更好的計策了。」定遠說:「目下只有先設法將雲英那位侄女嫁了出去,回頭再同大娘那老淫婦算帳!」
「好辦法。」吳千拍手大笑道:「我有一位堂弟叫吳世章,去年死了元配,不如老兄主婚,小弟做月老,成了這椿婚事吧?」
定遠一口答應,即刻叫人挑選黃道吉日,他也不管雲英肯不肯,只以堂叔的長輩硬逼著叫她嫁。同時還說:「女大當嫁,叔叔為你挑選了這家可是殷富的,光光明明地嫁出去,不得再偷偷摸摸地和人家私下往來。」
周大娘氣得手足冰冷,把定遠、吳千王八烏龜地一頭罵,一頭大哭起來。她回向雲英問著:「你看這事該怎麼辦呢?」
雲英也哭得淚人兒一般,咽哽著說不出話來,情娥道:「假使隔壁程少爺在家就好了,乾脆把小姐許配過去。」
「此事女兒拼了命也不相從,他憑什麼替我作主?」雲英說完,哭著奔向繡房,情娥跟著進去,安慰著說:「小姐不要這麼傷心,事情還可轉寰的。」
「不!」雲英回答:「我已經決定要怎麼做了。只恨前番不曾逐了程生的心願,此心耿耿,日後望你轉達我的情意。」
「小姐……」
「你不用再勸我,只是我死之後,你要小心伺候大娘,就當做是親生母親一樣。你肯答應嗎?」
情娥哭著點了點頭,雲英換了一套素淨服飾,向大娘跪拜辭別。大娘已哭得死去活來,不能回答。雲英硬著心腸,獨自出門,投入襄陽河內。
耕生捐官的事終於發表了,選的是安徽省太平府實任知縣。王氏不勝之喜,說道:「如今已是貴人了,到任之後,不知郎君可會記得妾身?」
「芳卿安心,我自有主張的。」
耕生收拾好行李,即日起程。第一站到了漢口,他沒有先去拜會姑姑,卻直接往尼奄來尋了緣。
了緣自從耕生赴京之後,就把頭髮蓄了起來,如今梳起烏雲小髻,宛若絕色佳人。聽見耕生選了知縣回來,又驚又喜,急忙迎入廂房,細訴衷曲。
了緣說:「自從郎君別後,不見隻字片語,叫人掛念不已。」
「你我相愛之深,也不需言語表達了。以往的離愁別恨,如今相見已一筆勾消。」
耕生說完,走近其旁,手摸著她的乳房,粉面相貼,親親熱熱地摟成一堆。及至調得情濃,身子一滾頓成上下之勢。
耕生扶住陽具插入了緣的肉洞裡,一抽一送約有五、六百下,那淫水已流濕了一蓆,又抽了半個更次,各自洩了,方才相擁而眠。
住了兩日,耕生又要啟程了,了緣一手拉著衣衿,依依不捨地說:「郎君這一走,又要使我孤獨掛念了。望能約好一定之期,我好持守以待。」
「愛卿不必掛心。」耕生回答:「你我雖然一時私行,豈可一生到老就如此草率?我回家後,會選個適當的時日派人來接你,我們先成親再一起往住所。」
了緣笑著點頭,耕生遂帶著錢有向著故鄉出發。直至樊城河登岸,叫了一乘大轎抬到家,立刻在門口豎了一根大旗杆,旗上寫著「安徽太平縣實缺知縣」。一些平日很少聞問的親友一下子都聚攏來道賀著,一時顯耀,喧騰得十分熱鬧。
耕生滿想衣錦返鄉來求娶雲英的,豈知雲英已憤而投何,一場好事竟成了個空。而周大娘已深悔前事,加上女兒自盡,早已戒酒除葷,終日禮佛。
耕生見此情形,十分切齒,乃親到縣裡具了一張詞呈要追究定遠和吳千。知縣欣然允諾,將兩名一齊拘到,先打了三十大板,丟下監中。
然後耕生吩咐錢有夫妻整備了金玉首飾,直往漢口那尼奄去迎娶了緣。了緣不敢托大,只肯以侍妾的名份進門。
成親之日,賀客盈門,席開百桌,直鬧到半夜才得進入新房,了緣終於還俗歸嫁耕生了。
過了幾日,耕生帶著家眷赴安徽赴任了,到達太平縣少不得參見上司,檢點獄囚,以至投文放告,悉照前任規式,只是不收一文規費,惟以清正為主。
當時寧國府知府何濟普是金陵人,深愛耕生年少才高又能熟悉公事,所以府內有任何疑難案件通通批在太平縣論斷。
耕生辦案如神,無論什麼曲直是非,皆能搜情揚隱,當堂宣判,凡他所簽辦的公文事件,無不大受知府讚揚。
在任年餘,政平訟理,四民愛戴,只是心下念著雲英投河之死,時刻不安。
有一天,何知府備了酒席,單請耕生在後花園對飲,談今論古之際,耕生見識廣博,說理明白,知府委實歡喜。又曉得耕生尚無正室,就想招他為婿,一頓酒席盡歡而散。
次日,耕生正在衙內審理案件時,忽報府內蔣師爺來拜訪,耕生慌忙迎接。蔣師爺開門見山便問:「何知府深愛程爺的才學,欲將他的愛女許配給你,特命我來作媒,幸勿推卻!」
「職卑份微豈敢仰攀。」耕生婉轉地推辭著說:「而且我有一件苦衷不能從命,望蔣師爺代為說辭。」
「是什麼樣的苦衷呢?」
耕生於是將他和雲英相互鍾情,及後來投河等事,詳細說了一遍。蔣師爺聽了也為之同情,於是說:「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強求了,待我回去代為稟明。」說完,起身作別。
耕生早堂事畢,正欲回家休息,忽聽門人來報,說蔣師爺再次來拜,耕生只得又上前迎接。只聽蔣師爺說:「我已將程爺的事轉達,豈料何知府大感不悅,只怕這頭婚事不好推卻了。更何況他是你的直屬上司,凡事照應得到你,如果堅持不肯,恐日後多個不便之處。」
耕生沈思半晌,徐徐答道:「承先生見愛,敢不從命?只怕寒門禮路不通,屆時務請包函。」
「如此,我總可回去覆命了。」蔣師爺說。
過了幾天,何知府就挑了一個吉日,由耕生行聘,緊接著迎親日子已到。
雙方都是現任的官爺,自然格外熱鬧。那何小姐鳳冠霞披,有如天仙。夫妻交拜之後,請出了緣見禮。及至花燭之下,卸了珠冠,把那何小姐一看,原來就是始終想念的雲英。
「是你?……」耕生吃驚地緊握住她的手。
「……」雲英微笑著低下頭。
「聽說你守節投河而死,無日不痛於心。」耕生說:「所以蔣師爺來說媒時堅持不允,誰想到知府的千金小姐竟然是你!」
「當日我投入河中,一漂二十多里,恰值知府老爺夫人到任,停泊該處,將我撈救。」
「真是天佑。」
「知府問我情由,我將不甘受辱的經過稟明。兩老人家年已六旬,卻尚無子嗣,十分疼愛我,所以收為義女。」
「這也是你一番貞潔所致。」
「兩老人家視我如同親生。自你上任後,一再稱許你的才學。」雲英娓娓道著:「我從他倆的談話中,早就知道是你了,只是害羞不敢直言。」
「後來呢?」
「有一回,老夫人問我和你同鄉的事,我始將先前的事稟明,老爺就決定招你為婿了。至於不先說破,是為了試一試你的真心。」
「原來我一直被蒙在鼓裡。」
「見你推三卸四地,老爺更加激賞你的情意,所以終於做成了這椿親事。」
耕生聽後,眉飛色舞,好不得意,擁住雲英就要親嘴,雲英矜持了一番,終被吻上了。耕生說:「玉漏將盡,休把良辰虛渡了。」
「夫妻之情,原不在乎枕蓆。」雲英羞答答地說:「何故如此催促?」
「只因你害得我神魂顛倒,飲食無味。如今喜從天降,合浦珠還,我已頃刻難忍,何必故為推卸?」
「若是今夜真是那個嬌滴滴的何小姐,只怕又把我雲英丟到九宵雲外了?」她笑道。
耕生急得跪下來說:「我對你是一片真心,直可憑天地鬼神舉誓的,你為何這般懷疑而不能見諒?」
「說是真心,為何有了美妾?如果不真心的話,恐怕一百個都娶了吧?」
「知罪,知罪。但實在是不能耽誤了緣。」耕生再三懇求:「你就寬恕了我吧?」
雲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將他一把拖起道:「我可不是妒婦,何必作此畏懼之狀?」
耕生喜極而笑,忙用手抱住雲英的纖腰,擁著上床。寬衣解帶之際,燭火明亮,只見她通體雪白如玉,陰戶只生了些微的茸毛,那麼細細柔柔的。
耕生又摸向她的雙乳,只覺硬團團的隆起,盈手可握,滑潤圓溜,小小乳頭粉粉紅紅地,他的陽具已忍不住賁張舉起。
雲英紅著臉闔住雙眼,耕生將陽具在她的兩腿之間放著,同時用嘴吮她的乳頭。
「……唔……嗯……」雲英輕聲地哼著。她感到異樣的舒服,全身一陣酥、一陣麻。子宮裡開始發熱、發燙,然後陰戶中流出一股春水,她的呼吸轉而急促了。
耕生緊緊抱住她的脖子,將舌頭伸進她的嘴裡勾攪著。當他感覺到雲英的陰戶起了一陣滾熱時,立刻稍稍將陽具往前一推,「嗯……啊!」雲英的陰戶有些疼痛,她細聲地叫著:「郎君,輕一點……」
耕生只入進了龜頭,就停止不動了,又開始吻著她的粉頸,酥胸,雙手更不住地輕撫著她的耳根、香唇,雲英靜靜地享受著……
他突然又往前挺了進去,「啊……痛呢!……」雲英叫著。
她基於處女的反應,身子躲閃著。而耕生才將陽具塞進了一半,唯恐被她搖出外面來,卻穩住雙腿,不肯放鬆。雲英著急地用手去推他,耕生膝蓋一軟,那條硬雞巴竟然趁勢整個滑了進去。
「啊、啊……郎君……痛死我了……」
耕生的雞巴既己抵達花心,已成野火燃原之勢,再也不能收拾了,他一進一出地聳著。
「郎君……啊……」畢竟是嬌弱的少女,雲英雖然感到火灼般的撕裂痛苦,仍然只是輕聲地說:「郎君……真的很痛呢!」
耕生抽了兩、三百下,停下來憐惜地吻著雲英額頭上的汗珠,豈料她的子宮深處,突然冒出了一大泡的滾滾浪水。
「啊……哦……」耕生感到全身骨頭都酥麻了,喉嚨只乾咳了兩聲,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洩出精來。接著,他將臉埋進她的乳溝裡休息著。
雲英的下面雖然還疼痛著,卻感覺全身都已快活起來了。至於耕生已射精而停止了動作,她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耕生休息了片刻,只覺那陽具又硬起來,於是重披戰袍。這一回,雲英已多少體會了交歡之趣了,一夜春宵,雲雨不止,天明方停,耕生連連闖了五關。
了緣以侍妾的身份和雲英相處得十分融治,俾僕們分別以大夫人、二夫人尊稱。
過了月餘,突然有人從北京持帖來投,耕生吃了一驚,卻是那曾士閑的太太王氏。耕生是將他和王氏的過往情形已告訴過雲英和了緣的,殊不料此番王氏前來,竟然還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小孩。只見那小孩生得眉目清秀,極逗人喜,竟然和耕生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般。
耕生將王氏迎入內堂,雲英和了緣也出來行禮見面。王氏眼紅地說:「這是相公的親生骨肉。」
耕生惶惶恐恐地接過小孩,那小孩紅通通的臉、圓鼓鼓的小手、黑白分明的眸子,卻一點也不畏生。雲英湊過來一看,小孩子立刻「呀、呀」地叫出聲來,惹得雲英和了緣高興不止!
耕生問王氏緣由,王氏回答說:「自相公選官走後,我開始嘔吐頭昏,醫生診脈後告訴我說是有了小孩,我一者以喜,二則又懼……」
「為什麼?」
「喜的是我居然能夠有了你的孩子,耽心的是怕你不肯承認。」
「曾士閑怎麼辦呢?」
「你走了半年,他才回來,那時我的肚子已經明顯地看得出來了,而且他以前……」王氏說到這兒,卻紅著臉說不下去了。
耕生先向雲英和了緣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對王氏說:「但說無妨!」
「姐姐,在這兒就像一家人了,儘管說好了。」雲英也說。
王氏思忖了半晌,終於鼓起勇氣說:「程相公知道的,那曾土閑在先前就很久不曾和我……所以他一口就認定這不是他的孫子……」
「他打你嗎?」了緣也忍不住那好奇地問。
「他如道相公已當了知縣,並沒有苛責我。」王氏說:「他開了兩個條件由我挑,第一個條件是秘而不宣,將孩子生下來當做是他的;另一個條件是叫我離開曾家,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不加思索地就選了後一項……」
「後來呢?」耕生將小孩遞給雲英,關心地問著。
「我收拾一些細軟就回娘家去了。曾士閑的怪異行為是叫人不能容忍的…」
「嗯……」耕生接口說:「他有著那種變態的嗜好。」
「我在娘家將小孩生了下來,卻是一個男的,本來想立刻投奔相公,只因孩子稚嫩,不忍車船奔波。前日已滿週歲,回想臨別時相公有言……」王氏輕拭著眼淚:「豈料相公已然妻妾……」
耕生抓著頭,尷尬地望著眼前的三個女人,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卻見雲英和了緣在一旁接耳交頭了一陣,然後雲英微笑著站起身說:「三妻四妾,自古恆有。更何況你早就決了心意,我們豈有棄你不顧的道理?只是要委屈姐姐了。」
王氏見雲英並無絲毫虛偽,立刻跪倒於地,朝著她和了緣各叫了一聲:「大姐姐、二姐姐。」然後再三磕頭。
雲英將王氏扶起,立刻吩咐下人籌備酒席,正式收了她為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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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生自和雲英成婚之後,就三番兩次地派人回襄陽去恭請周大娘來團聚。只是周大娘禮佛至誠,再也不願涉入塵世,而且身旁有義女情娥相伴,晨鐘暮鼓,倒還清淨。
忽一日,周大娘因病去世,耕生和雲英為之營喪。安葬之後,雲英感動著情娥服侍大娘如親生女兒一般,遂向耕生說:「我與君結好,皆由情娥始。及後,我為保持操節,也全託她答應照顧家母才得成全,今後情娥孤獨伶仃,我實在於心不忍。」
耕生因了緣及王氏的事,已知道雲英是識得大體的女人。現在聽她這麼說,立刻接口道:「我當然要安排的,老早不叫她來,是因為大娘需要有人伺候,現在當把情娥收做第四夫人。」
「只便宜了你!」雲英笑著,然後又以嚴肅的口吻說:「這是最後一個啦!你答不答應?」
「小生遵命。」耕生回道:「日後當力戰四美了。」說得全家笑成了一團。
及後雲英生了一男一女,了緣只生了一個女兒,王氏只有先前那位男孩,情娥則連產兩男兒。後來幾個兒子都作了官。
真是「雲雨巫山夢,朝朝暮暮連,兒孫皆富貴,福壽喜纏綿」。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