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強攆走了最後一個鬧洞房的白三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正在他要關大門的時候,聽到了他爹白老漢的咳嗽聲。
"爹,你又去蘑菇棚了?"
"嗯。"
"棚�的溫度沒有降吧?"
"嗯。"白老漢進門後就關了大門,他對兒子說:"鬧洞房的人都走了吧?"
"剛走。"白強說,"爹,槽子�沒有草料了,是不是要加一些?"
"爹——"
"你不用關管這些睡覺去吧!"白老漢點了一隻煙後就打斷了兒子的話,"天也不早了。"
"哎!"白強走進了自己的新房。
白家的新媳婦王彩虹正坐在床沿上。在白強出去的時候,她已經把被子鋪好了。嶄新的被子在白熾燈的照耀下灼灼生光,特別是絲綢做的被子上那副線繡的鴛鴦戲水圖,更是分外的顯眼。
這�專門給娘家人擺了兩桌酒席,酒味和菜味還沒有散去,可以讓人想像出白日�的熱鬧勁兒。但此時卻是安靜的很。
彩虹瞅見白強進了屋,聽到門子"咯登"一聲被鎖上了。本來就不平靜的心也隨之"咯登"了一下。
白強來到她的跟前,搓著手,說道:"虹,天不早了,咱們睡——睡覺吧?"
聽到這話,彩虹不由得羞紅了臉,但她還是要照做的。低了頭,就在要解上衣的第一個扣子時,卻又突地停了,小聲說道,"把——把燈關了吧!?"
白強正在脫鞋,聽這話,又穿上,把燈關了。
也許是因為冬天的緣故,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他們僅僅把外衣脫了,穿著毛衣毛褲就鑽進了被窩。脫衣服的時候那衣服間沙沙作響,還擦出了些電火花,兩個人都有些莫名的窘迫。
過了一會兒,沒有了剛才脫衣服時的沙沙聲響,這屋子�更加寂靜了,連手錶的滴答聲都聽得清楚,連白老漢的腳步聲都聽得清楚,連鄰居家的犬吠聲都聽得的清楚……
"虹,你睡著了沒有?"白強躺在床上,瞪著眼睛說著話。一隻手也慢慢的探去,很快就打通了兩個裹得嚴實的被窩。
"沒有呢!"彩虹也是在睜著眼睛說話。
天是陰著的,這屋就更加漆黑了,睜著眼和閉著眼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今天真是亂呀!特別是那個瘦猴一樣的年輕人鬧得最凶,把我的頭髮都扯亂了。"彩虹找著話說。
"那是白三,愛耍流氓。在北京打工的時候就幹了不少的壞事兒,還蹲了兩年的大獄,不過這個人到是挺仗義的。"
"你以後最好不要招惹這樣的人。我看他不像個好——好人。"彩虹感覺到被窩�伸進去個東西,像耗子似的在她的腿上躥來躥去。衣服厚的緣故,好一會兒才知道那是什麼。卻是做了吃餃子的啞巴,並不做理會,只管說著自個兒要說的話。
"還有一個女的,四五十歲的年紀,咋恁會說話哩!"
"哦,"白強趁說話的當,側了身子,直朝向彩虹,這樣他的那只手就能運行自如了。"你說的是咱們的鄰居,白建設的媳婦桂花吧?別看建設叔老實巴交的,他的媳婦可是咱們村的能人。胡同口的錄影廳和小商店就是他媳婦張羅著開的。咱們結婚用的音響,還是借的他們家的呢!"
"哦,真看不出來她是這樣的能人,俺還以為她是說媒的呢。"
被窩�逐漸暖和起來,因為寒冷而麻痺的神經漸漸恢復正常了,彩虹感到那只手正越過了自己的毛褲向�伸去,就及時的把它抓住,那可是最要她命的地方。
"她——她不是說媒的。"白強知道彩虹害羞,就停止了動作,但是仍在繼續做著兩個被窩間的打通工程。
屋子�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白強分明聽到了兩種呼吸急促的聲音,一種是他自己的,一種從彩虹那邊傳來。
"還有那個個子高高的漂亮女娃是誰呀?"彩虹並沒有把那只手拿開,而是把它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她也喜歡這種被撫摩的感覺。
"噢,你說的是小玲把?她是建設叔的妮子,還上著學呢。"彩虹的沒有拒絕使得白強像是得到了什麼保證,他的動作愈發的大膽起來,擱著內衣在柔軟的小腹上撫摩著,而且力度越來越大了。
這時,兩個被窩已經合成一處了。
彩虹還裝著不知,說道,"她長的真水靈哦,真想不到是桂花的孩子。"
白強突然用力,彩虹禁不住"啊"了一聲。這聲音卻足以讓白強的全部毛細血管全部膨脹起來。他在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噗"的一下,翻身躍到彩虹身上,喘著粗氣,說道,"她再漂亮也沒有你漂亮。"
這時,彩虹卻說不出話來了。
一時間,這屋子�除了愈來愈急促的呼吸聲,就再也沒有了別的響動。
白強爬在彩虹身上,用他的大嘴想另一處熱源湊去。感到整個身子就要融化了。
白老漢給馬槽�添滿了草料,就準備回去睡覺,走到了新房的窗子旁時,聽到了異樣的聲音,竟然鬼使神差的停了下來。聽清了,那分明是男歡女愛的聲音,對於這些東西,白老漢曾經是那樣的熟悉,而時到如今,他已經過了十五年的鰥居生活,真是歲月不饒人呀。雖然他已經五十多歲了,但是身體還是健康的很。這次無意中聽到了兒子與兒妻的同房,已經平靜了多日的肌下三寸處竟然也熱血沸騰起來。
不過,白老漢很快就意識到聽孩子們的事情不很不和人倫的,想到這�早把那張老臉羞得老紅,踮著腳急急的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白老漢沒有拉燈摸黑上了床,被窩�有暖烘烘的熱水袋,鑽進去後就很快暖和起來。但是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剛才本不該聽到的聲音,仍然在耳旁迴響著,揮之不去。最可恨的那東西還在直直的挺著,沒有絲毫要疲軟的意思,小肚也是漲得難受,飽經世事的白老漢怎麼會不知道,——這是要行房的衝動。
孩子他媽死後,家�窮的厲害,又為了拉扯白強就沒有再娶。正當壯年的他,每當想要滿足的時候,他總是一邊想著和妻子在一起的情景,一邊自個兒解決。但這已經是老早以前的事情了。也許是年齡大了,他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不曾這麼做了。但是今天怎麼了,是那根筋出了問題。特別是在兒子大喜的日子,又忙了一天了,怎麼會想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
他極力要自己打消這種可恥的念頭,但適得其反,他愈是不想這麼做,而那種衝動就愈發的厲害。
哎!這深深的夜,反正又是在自個兒的屋子,又有誰會知道他做了什麼呢?
索性,他把手伸進被窩握住了自己的根,真是神的很,立即就有了一種充實的感覺。但不知道怎麼的,還有一絲的不快。
照例,腦子�浮現出在死去的老婆在一起行房的情景,但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在白老漢的印象�,多多少少都有些模糊,但,除了這個,他還能去想什麼,這輩子他只碰過這一個女人。
他鬆開了手,很自然的往手心�吐了幾口吐沫,又把它們塗在了那要命的根上。在以前,感到老婆的那�乾燥時,他都是這麼做的。塗上後,他又用手緊握住來回抽動著,頓時有了一種難言的舒暢感,方才的所謂不快原來是手上老糨子的緣故。白老漢閉了眼,抱緊了被子,這時真有和死去的老婆子在同房的幻覺了。
仿佛上天憐憫白老漢的孤苦,讓那死去的女人來到了身邊,白老漢盡力發洩著自己的性欲。而就在那最後一刻要到來的時候,白老漢突然覺得和自己在一個被窩�的不是死去的老婆子,而是今天剛娶進門的兒媳婦。
驚得白老漢一身的冷汗,控制不住,已經是一瀉如注了。
屋子�只有喘息的聲音。
兩個光光的身子滾在一處似乎沒有顧及到這冬夜的寒冷。剛才幾乎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白強啃邊了彩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不是因為他對這女人的身子有什麼特殊的膜拜,而是他在等待著身上的某一處由軟變硬起來。有好幾次彩虹忍不住下身如同溪水流動般的瘙癢,自動讓白強拉弦射箭時都被白強拒絕了。
終於,黑暗中當白強吸吮著那個如饅頭大小的乳房時,感覺到下體有些硬了。又去摸彩虹那�,果然有更多的黏液,彩虹全身戰慄,激動的叫了聲:"強哥,你別這樣,我快受不了了。"
白強卻不理會,只管弄開彩虹的腿,正要揮軍南下時,彩虹的手卻使勁推住了那如山般的身軀,她急急的說道,"你慢些,我怕疼。"白強不免有些氣惱剛剛憋足了的勁卻已經瀉去了幾分。他有些很不自信的壓在彩虹身上,一隻手支住了床,另一隻手指揮著那"舉而不堅"的東西去尋找它的目的地。找到了,白強用力進去……
彩虹分明感到自己的陰部被一團熱烘烘的肉頂著,她緊緊閉了眼,等待著這一時刻的來臨。她感到白強在使勁,她感到那團肉就要進去了。
接著,卻只聽到白強"啊"地一聲,有種粘液流到了大腿上。事情的發展完全不像她想像中的那樣,但也確實不明白是怎麼了。
但是有一點很明顯,白強已經不在她身上了,她甚至連他的呼吸都感覺不到了。這個世界仿佛突然凝固住了,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當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懣被這冷冷的夜驅走時,彩虹才發覺自己還是全身裸露著,她冷的厲害。要拿東西蓋在身上時,摸到了白強,他也是全身裸露著,他的牙齒在吱吱作響,肯定也是很冷。
彩虹終於清醒的知道發生什麼了,她先給白強蓋上被子,然後再給自己蓋上,蓋好後,白強仍舊無聲無息,像死人一般。彩虹憋住了難言的委屈,輕聲叫道"強哥——"
白強卻不理她,彩虹摸黑擦了擦身上污穢,穿上了內衣褲,又說,"你是因為白天太累了,又喝了那麼多的酒,所以……"白強仍舊不說話,彩虹繼續說著,"我怕冷,咱們——還是在一起睡吧?"說著,滾燙的身子就進了白強那如同冰窖般的被窩。
"彩虹,"白強這個時候才哽咽著說,"你相信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今天我——"
彩虹摟住了白強,強笑道,"咱們都結婚了,我不信你還能信那個呢?時間不早了,睡吧!"
這白家小院�靜悄悄的,除了那匹雜毛老馬吃夜食的聲音,就再也沒有了別的響動,這樣寒冷的夜,連耗子也懶得出來。
然而這將要逝去的日子實在是不平凡,這是臘月二十三,農曆的小年,雖然沒有經過具體的考證,但我估計,這一天還應該是個黃道吉日。因為每年的這一天,村子�總是有幾戶人家要辦喜事的,也有選擇其他日子結婚的,卻不會有這樣的盛況。譬如說,今年的今天,就有五戶,有一戶的新娘還走錯了地方,鬧出了不少的笑話。
也許,這一天的喜慶勁兒還和一位神仙有關。晚飯前,人們就把拜了一年的灶神像給燒了,還要在院子�恭敬的擺上瓜果點心,就是要送著灶神升天。我想著灶神拿著人間的供品送到天上時,肯定會讓老天多賜些福給信奉他的人們吧!
天路遙遙,這個時候,灶神應該升到半空中了罷?鳥瞰這片他曾經辛勤工作了一年的大地時會做怎樣的感想呢?凡人們是猜不透,也不悟不透的。
一會兒,這天竟然下起了雪,因為沒有風,雪花像柳絮般飛落。和這村子在一起仿佛就是一幅年代久遠的水墨畫。
這樣的雪該不是老天回應了哪一個人的祈願罷!因為人們至古就有"瑞雪兆豐年"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