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間寬敞但顯得昏暗的屋子裏,宋慶山靠在床頭,蒼老身體看起來甚是孱弱,呼吸間不時發出急喘的咳嗽聲,一雙眼睛卻明亮無比,閃爍著希望的光芒。方麗清坐在床邊,肩頭微微發顫,看著宋慶山輕聲說道:「山哥,醫生說你還能……」
「讓我躺在床上都受幾個月折磨罷了。麗清,難道你連我最後的願望都不能滿足我嗎?」
「不是的,山哥,我……我怕……」
「麗清,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撐不了多長時間了。麗清,來吧……讓我像個正常的男人一樣死去……趁我現在還有幾分力氣……求你了……」
「山哥……」方麗清打開了床頭的台燈,隻見床邊的櫃子上放著一個注射器,宋慶山拿起注射器塞到了妻子的手裏,用懇求的眼神注視著妻子。方麗清用顫抖的雙手抓著注射器,又擡頭看著宋慶山。宋慶山用手摸著妻子的臉頰,柔聲說道:「麗清,別怕,或許我還不會死呢。」方麗清一咬牙,掀開了蓋在丈夫身上的薄毯子,將注射器紮在了丈夫的大腿根部。拔出注射器,方麗清的身體還在微微發抖,她放下注射器,緊緊盯著丈夫蒼老的臉龐。
沒多久,宋慶山死氣沈沈的臉上竟然泛起了紅潤的血色,原本蒼老的臉龐透出幾許狂熱之意。「麗清,有用……真的有用,我感覺下面在發熱,你摸摸。」宋慶山拉著妻子方麗清的手壓在了他的胯間。方麗清的手依然在發顫,但她能感覺到丈夫寬松的短褲下,那帶著渴望的男根如深秋的枯枝半插在黑黃的泥土裏,向她展示著最後的堅強。
「麗清……」宋慶山摸著妻子的臉龐,話語間透著年少青春的熱切。方麗清看著宋慶山熱切的眼神,脫掉了身上寬松的裙子,露出豐腴光滑的身體來。方麗清也六旬開外了,但一生富貴的她身體保養得極好,尤其是胸前那對豐碩的乳房,在乳罩的襯托下依舊飽滿堅挺,絲毫沒有下垂的迹象,乳房上的肌膚依舊光滑細膩。
看到妻子的半裸的玉體,原本行動不便的宋慶山一下子年輕了幾十歲,竟然伸展開雙臂抱住了妻子豐腴的身體,將發熱的臉貼在了妻子豐滿的乳房上。「山哥,你行動不方便,還是讓我來吧。」看著宋慶山急切的模樣,方麗清忘了這種狀況會隨時要了丈夫的性命,解開了乳罩的扣子,將她兩個豐碩的乳球貼在了丈夫蒼老但泛著紅光的臉上。沒有了乳罩的襯托,方麗清的乳房顯露出了「大齡」本色,松垮垮有些下垂。宋慶山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將妻子豐盈的乳房塞在嘴裏吮吸,努力回憶著他年輕時的模樣。曾經,他也是一個英俊高大的男人!
「山哥,別急……麗清一直都會陪著你……」方麗清脫了兩人的內褲,將早準備好的潤滑液塗在她的陰道裏。在宋慶山熱切的期盼中,方麗清跨坐到了宋慶山的身上,扶著丈夫枯枝般的男根坐了下去。
幾十年沒有性生活,即便塗抹了潤滑液,方麗清的陰道也有些幹澀。宋慶山能感覺到自己的男根插入妻子的陰道遇到的阻礙。這種阻礙明確的告訴他,象征他男人的那部分軀體進入了妻子的身體,完成了他最後的願望。
「麗清……我進去了……真的進去了……咳……」宋慶山激動地抱著妻子的身體,孱弱的身體在打顫。
「嗯……山哥……你的雞巴正插在麗清的身體裏……山哥……我愛你……」
「麗清……我也愛你……麗清……我的雞巴有用了……麗清……你真美……麗清……扭屁股吧……山哥想你扭屁股……」
「嗯……山哥……你的雞巴真硬真粗……插得麗清好舒服……山哥……麗清愛死你了……」方麗清坐在宋慶山胯間,輕輕扭動著屁股。昏暗的光線下,男人蒼老的肉棒在女人柔嫩的陰道裏搖動著,隻有一小節如老樹皮樣的東西露在外面。
神奇的藥物如同催命的小鬼,很快就耗幹了宋慶山的生機。方麗清那雪白豐腴的屁股沒扭幾下,宋慶山就在她體內射出了冷冰冰的液體。方麗清全身一顫,從男人蒼老的身體上下來,趴在宋慶山身邊大聲哭叫道:「山哥……」
「麗清……別哭……謝謝你……讓我死而無憾……麗清……這麽多年委曲你了……是山哥對不住你……麗清……宋家……就拜托你了……」宋慶山緩緩閉上了眼睛,蒼老的身體如同尖刀刻劃出的木雕一動不動。
「山哥!」
一輛黑色小汽車行駛疾駛在通往陵江的高速公路上,坐在車裏的徐源表情有些嚴肅,方玉龍剛剛打電話給他,讓他立刻到陵江去,卻沒有告訴他什麽事情。徐源隻是個商人,雖然在澄江工商界創下了不小的名聲,但對國家層面的事情卻知之甚少。因爲宋慶山突然病故,中央爲宋慶山治喪,沖淡了趙望江之事的影響。即便從新聞上得知趙望江猝死,徐源也不會想到這事跟他有關。
錦繡花園,梁紅钰別墅。散發著絲絲異域風情的美婦人正趴在寬大的沙發上,修長的雙腿被身後強壯的男人扒開,光滑的絲質裙擺緊繃在豐滿圓潤的臀丘上。男人用力搓揉著美婦人的臀瓣,挺著粗大的肉棒插進了美婦人滑膩緊緻的小騷穴裏。
「嗯……」梁紅钰發著一聲悠長的呻吟,柔軟的身體壓在沙發上顫動著,渾身一片火熱。
「紅姐,舒服嗎?」方玉龍用力挺著屁股,低頭親吻著美婦人的臉頰,梁紅钰不時扭頭和男人親吻著,呢喃道:「舒服……」
也許在沙發上太熱了,方玉龍將美婦人抱到了陽台上,惹得美婦人連聲驚叫。即便隔著厚重的遮陽窗簾,兩人都能感覺到屋外刺眼的陽光。梁紅钰趴在陽台上,將臀後高高擡起,扭動著雪白的屁股迎合著男人的抽插。
「玉龍,我們快點吧,要不徐源就過來了。」梁紅钰不知道方玉龍約徐源過來幹什麽,她可不想到徐源撞見她跟方玉龍偷情。
「徐源過來還早呢,紅姐的身體這麽美,我們當然要玩得時間長一些。」最近一段時間,方玉龍都沒有跟梁紅钰上床的時機,現在有了機會,當然抱著美婦人美豔的身體玩個夠。方玉龍的進攻很猛,不消片刻,梁紅钰便有些吃不消了,修長的雙腿站在地磚上直打顫……
「玉龍,你叫徐源過來有什麽事情?」簡單沖了個澡的梁紅钰換了條長裙,臉上還事帶著絲絲的春情。
「我姑姑要跟他談些事情。」方玉龍看了看時間,知道徐源快到了,和梁紅钰一起下樓。梁紅钰聽說方蘭要見徐源,有些意外,但又覺得很正常。畢竟徐源靠上方家,方蘭要見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要我過去嗎?」自從成了方玉龍的秘密情人,心虛的梁紅钰並不太願意直接面對方蘭和夏竹衣。
「這次不用了,下次再去吧。」方家要認回徐源,但並不想把這件事情公開,至少現在還不想。很快,兩人就聽到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音,梁紅钰先起身去開門,看到徐源下車,美婦人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徐源已經看到了方玉龍的車停在別墅門口,看到梁紅钰臉上的笑意和站在美婦人身後的方玉龍,心裏猛然跳動了下。徐源知道梁紅钰和方玉龍遭遇過綁架,兩人有過一晚的暧昧接觸,難道兩人已經突破了男女應有的防線?想到準嶽母的翩翩風韻,想到自己暗中爲陳琳和方玉龍牽線搭橋,徐源心裏就不舒服。要是準嶽母真跟方玉龍上了床,他該怎麽辦?找這兩人發火?顯然,他還管不到這兩人。
梁紅钰見徐源站在台階下發愣,突然意識到準女婿也是花叢老手,雖然她用心掩飾,也難保徐源看不出來。面對徐源充滿懷疑的目光,梁紅钰有些尴尬。好在徐源在方玉龍出來之前就恢複正常的表情,臉上還露出了一絲微笑。方玉龍和徐源打了招呼,雙方聊了幾句便跟梁紅钰告辭。
「玉龍,我們去哪裏?」徐源上了方玉龍的車,見對方表情神秘,忍不住又問。
「姑姑要見你,你去了就知道了。」方玉龍扭頭看著徐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徐源嗯了聲,他沒注意到方玉龍說「姑姑」的時候,並沒說「我姑姑」。不過徐源心裏並不平靜,姑姑突然要見他,是不是有什麽重大事情發生了?
方玉龍沒有將車開到車庫,而是直接停在了西邊別墅的門前。透過車窗可以看到方蘭站在別墅大門前等著他們。受到方蘭如此接待,徐源心裏更是激動,難道姑姑要和他相認了?
再次看到徐源,方蘭忍不住濕了淚框。徐源呆呆地站在台階下,看著方蘭的臉龐。「玉麒,這些年苦了你了。」方蘭上前握住了徐源的胳膊,仔細打量著徐源,兩人的身體都在微微發顫。
「姑姑!」徐源聽方蘭叫他兒時的名字,忍不住也濕了眼睛。
別墅裏空無一人,三人進屋後,徐源便跟方蘭講他這些年的遭遇。當徐源說他在英國找到了母親後,方蘭和方玉龍都大吃一驚。方玉龍一把抓住了徐源的手顫聲問道:「大哥,你說真的?媽媽還活著?」
徐源愣愣地看著方玉龍,他還不知道方玉龍其實就是他的親弟弟,而不是他的堂弟,見方玉龍這般激動有些不知所措。方蘭輕聲說道:「玉麒,玉龍其實就是你的親弟弟玉麟,因爲一些特別的原因,他才用了現在的身份。」
「真的嗎?」徐源抓著方玉龍的胳膊,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方玉龍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上次去澄江的時候才知道的,因爲當時時機還不成熟,不能和大哥相認。大哥,媽媽現在在英國過得好嗎?」
「嗯,你已經見過她了,她在英國當醫生。」
「是朱蒂醫生?」方玉龍瞪大了雙眼,那個看起來隻有三十出頭的年輕女人竟然是他的親生母親。即便看怪了年輕的夏竹衣,方玉龍仍覺得不可思議。
「是啊,要不是媽媽還保持著二十年前的模樣,我也不會這麽容易就認出她來。媽媽因爲你的事情,一直都很難過,最近我們知道你還活著,都在想辦法打探你的下落,沒想到你就生活在我們方家。」
「你們怎麽知道我還活著?」徐源的話讓方玉龍又倍感詫異。
「玉龍,青山信武你還記得嗎?其實他本名叫武山青,是範家的老管家,我們在吳京見面的時候,他就認出了我,過年的時候他去米國談生意,在飛機上認識了一個在陵大教書的米國女人,從米國女人那裏拿到了一張照片,才知道你受傷後沒有死,被在那裏搞科研的米國女人的父親給救了。」徐源說著拿出手機翻出了那張照片給方玉龍看,又說道:「這是照片的一部分,上面的挂墜是你出生之後,老太爺用我們範家的祖傳寶玉給你做的護身符。老管家一眼就認出來了,所以知道你還活著。」
方玉龍呆呆地看著照片上有些發黑的吊墜,雖然看上去有些髒,但模樣跟龍嬌嬌在公園被搶的那一塊是一模一樣。「大哥,你確定這塊吊墜原來是我的護身符?姑姑,是這塊嗎?」方玉龍將照片給方蘭看。
「那時候你們生活在海城,姑姑住在蒼南,對這塊吊墜沒什麽印象,不過範家老管家認出來了,應該錯不了。玉龍,你怎麽激動,是不是你對這塊吊墜有印象?」
方玉龍點了點頭,又問徐源:「大哥,這塊吊墜是獨一無二的嗎?」
「當然了,聽媽媽說老太爺特別看重你,看你看得比舅舅還重要,因爲你天生體熱,老太爺就用範家祖傳的極品寒玉做了護身符給你,無論是這裏面包著的寶玉,還是打造的花紋,都是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的?這塊吊墜怎麽會在龍嬌嬌身上?難道以前的他和龍嬌嬌有關系?隻要找龍嬌嬌問這塊吊墜的來曆就知道了。知道和自己以前有關的線索,方玉龍有些興奮。方玉龍又想到那天偷聽到青山信武和喬安娜的談話,難道喬安娜一直在找的人就是他自己?
方玉龍又跟徐源說起在英國遇到中年男子的事情,知道自己舅舅還活著,徐源也高興萬分,母親去英國就是爲了找舅舅的下落,當下就把這個喜訊發送給了朱蒂。那邊朱蒂還在睡夢中,收到徐源的信息,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小弟和小兒子都還活著,而且小兒子就是她已經見過的色色的壞小子,小弟也有了下落。朱蒂立刻打電話給徐源,徐源開了免提,這邊三人跟朱蒂通了話。朱蒂在電話裏聽到方玉龍叫她媽媽,又聲音哽咽起來。
「大嫂,玉麒和玉麟都很好,你什麽時候回來?」
朱蒂在電話那頭一邊哭一邊說道:「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先聯系晟榮。」
徐源又問起方玉龍和方家的事情,方玉龍便說他和原本的方玉龍一起出了車禍,真的方玉龍失蹤了,他因爲跟方玉龍長得有幾分相似,被誤當成了方玉龍,他又因爲車禍失憶,所以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最近才偶然知道身份的。徐源聽到這種巧合的事情,呆呆地看著方玉龍。至于方家的事情,上面已經知道了當年一些事情的真相,在小範圍內爲他們的父親恢複了名譽,因爲一些原因沒有對公衆發布。徐源也知道當年事件的影響,政府不想宣揚也在情理之中。
方玉龍和徐源在花園裏散步,方玉龍問徐源,朱蒂爲什麽會這麽年輕,徐源便將幽冥花和金線蛇的事情講給方玉龍聽,方玉龍聽說金線蛇有超強的再生能力,心想自己特殊的體質是不是跟金線蛇有關。方玉龍又問徐源他小時候的事情,徐源想了半天說道:「那時候你還小,除了吃就是睡,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每次抱你的時候,你就在我身上尿尿。」
方玉龍聽了大窘,對徐源說道:「你就不記得別的事情了嗎?」
徐源笑道:「別的我真不記得了,那時候我也才六七歲,抱你都勉強抱得動。」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了花園西北角新蓋的別墅前,說起了柳月眉的事情。方玉龍告訴徐源,柳月眉現在成了大忙人,幫姑姑管理東方公司,讓姑姑輕松了很多。
說到柳月眉,徐源自然想到了陳琳和梁紅钰,方玉龍竟然成了他的親弟弟,要跟方玉龍說陳琳和梁紅钰的事情,讓方玉龍把這兩個女人還給他嗎?徐源咂了咂嘴,還是把話題引到了遠在歐洲的母親和舅舅身上。方玉龍問徐源爲什麽去英國,徐源告訴方玉龍,他去英國是爲了找懷雲,她是當年的知情人。
「懷雲?你找到她了嗎?」
「找到了,但她讓我不要再追查當年的事情。當我再去找她的時候,她已經連夜搬家了。兩個星期前,媽媽告訴我,懷雲在英國跳樓自殺了。」
兩個星期前?那不是公布趙望江死訊之後的事情嗎?二十年前的往事似乎已經清晰,但又感覺那麽的模糊。父親被陷害的事情是證實了,其他的事情呢?也許那些事情跟方家沒有關系,不用再去追跟問底了。
「玉龍,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我在謝城遇到舅舅的時候,他也說去找一個老朋友,不巧對方也剛搬家。」
「舅舅可能就是去找懷雲的,也許他也想從懷雲那裏了解當年事情的真相吧。」兄弟兩人從花園往回走,徐源一轉身便看見身穿女仆裙的谷琬妤,多日不見,這女人看上去過得挺滿足。想到在舊廠房裏的一幕,徐源對方玉龍頗有幾分佩服,他也算男人中間的較較者了,和方玉龍的變態相比還差遠了。
「玉龍,上次你讓我去找那個海城天和房産的蘇衛國談合夥在吳京湖濱開發房地産有什麽意圖?你也想參與吳京湖濱新城的開發嗎?那個蘇衛國跟吳京劉家是親戚,這次湖濱新城開發,劉家準備大資金投入。蘇衛國拿到了一些分額,不會輕意讓出來的。我聽說不少人在跟蘇衛國談合作的事情,蘇衛國都沒有松口,看樣子湖濱新城的開發很有前景啊。」
「找蘇衛國談合作的,有一部分人是我安排過去的。」
「你真想插足湖濱那邊的開發?」徐源不解地看著方玉龍,如果他有意,何必非要找蘇衛國或者劉家談呢,幹脆在旁邊另規劃一塊地皮不是更好?
「眼下還沒有這個打算。這樣才能讓蘇衛國確信他抓到了一個香饽饽。」
徐源聽了一頭霧水,問方玉龍是什麽意思。方玉龍笑道:「大哥,這事跟你沒關系,你手裏有房産開發公司,如果想投資湖濱新城開發,到時候算你一份。」
「這個我倒沒想過。以後怎麽發展還要等媽媽回來再說,如果媽媽決定留在英國,我還是會去英國發展的。」
「這個以後再說吧。大哥,你手下有沒有人是魯南那邊的,最重要的是要辦事可靠,嘴巴要緊。」
「魯南的沒有,不過陳烈雖是我們江東的,但他老家緊靠著魯南,對魯南那邊挺熟悉的。」
「他會講魯南話嗎?」
「應該會點吧,他剛來澄江的時候,說話就明顯有那邊的口音,現在也還有點,不過沒那麽明顯了,所以你聽不出來。玉龍,你要讓陳烈幹什麽?」
「讓他去辦一件大事。大哥,陳烈是你的保镖,他不在你身邊會不會影響你?」
「沒關系的,除了失蹤的許向起,我現在也沒什麽死敵。上次綁架事件,許向起在這邊的小弟都被連根拔掉了,姓許的現在肯定不敢回江東的了。」徐源見方玉龍不跟他提讓陳烈去做什麽事情,也沒再追問下去。
陳烈在旅館裏等方玉龍的電話,到了第二天晚上,方玉龍約他到了喬婉蓉原來的別墅裏見面。讓陳烈感到意外的是,陪在方玉龍身邊的是他認識的兩個女人,柳月眉和谷琬妤。
谷琬妤帶著陳烈進了客房,拿出一個精緻的人皮面具給陳烈戴上,傾刻間,陳烈變成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谷琬妤又爲陳烈仔細化妝,讓人看不出陳烈戴了面具。回到客廳,方玉龍看到陳烈點了點頭,柳月眉卻是瞪大了雙眼。若不是她親眼所見,怎麽也不敢相信前後是同一個人。
「陳烈,從現在起,你就叫熊建平,以後你外出活動就要打扮成這模樣。熊建平是魯南人,父母雙亡,隻有一個弟弟,但現在沒什麽聯系了。佳孥是熊建平的老鄉,她會跟你說些那邊的事情。現在你上網查查你現在的身份。」
陳烈打開電腦搜索「熊建平」,跳出來的條目讓他大吃一驚,網頁上跳出來的「熊建平」是個金融理財專家,還專門爲企業融資提供專業的服務。介紹中還特意列舉了熊建平爲東方公司並購連淮興達公司、海城未來公司開發建設白馬湖項目提供融資服務等一系列「成功」的案例。
面對方玉龍和兩位認識的美女,陳烈有些尴尬道:「方少,我就是個粗人,金融理財,企業融資什麽的根本就不懂,要我冒充這個熊建平會不會露餡?」
方玉龍笑道:「真實的熊建平比你差遠了,你在網上看到的信息都是虛構的,隻有這個人是真的。關于金融方面的知識,月眉會跟你講,你跟月眉也是老相識了,我就不爲你們介紹了。海城天和房産的蘇衛國想以他個人的名義和人合夥在吳京開發大型房産項目。蘇衛國看準了這次機會,想進行大投資,但以他個人的名義想在銀行貸到大筆的資金會有困難。我已經讓人跟他接觸,讓你爲他提供融資方面的服務,具體怎麽操作,月眉會爲你提供合適的方案。蘇衛國現在很需要大筆資金,隻要你提供的方案確實可行,他會跟你合作的。」
方玉龍說完拿出一張身份證和一個透明的袋子交給陳烈。陳烈看了眼身份證上的照片,除了樣子有些老氣之外,和他現在的樣子沒什麽區別。透明袋子裏的東西有些像隱型眼鏡,陳烈不知道是什麽物品。方玉龍告訴陳烈,那是熊建平的指紋刻模,簽定重要合同文書按手印的時候就貼上透明的指模。
蘇衛國本就看中了吳京湖濱新城的開發,他費盡心思擠走了未來公司,自然要在新城開發中大展拳腳。蘇衛國本是海城天和房産的股東,但這一次他撇開了天和房産,另注冊了一個小公司,以小公司的名義和吳京劉家連手拿下了這個項目。雖然蘇衛國和劉家有親戚關系,但在重大的利益面前,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蘇衛國拿到了三成的分額,自然要出相應的資金,蘇衛國以小公司的名義參與投資,無法從銀行那邊貸到足夠的資金,對蘇衛國來說,現在最缺的就是錢。蘇衛國生意上的朋友知道他需要巨額融資的事情後,向他介紹了熊建平。蘇衛國沒聽說過熊建平,有些懷疑,他朋友說是熊建平低調,非業內人不知道,又向蘇衛國吹噓熊建平的成功案例。蘇衛國不熟悉東方公司,但未來公司卻是知道的。這個熊建平竟然爲未來公司開發白馬湖提供了融資服務,那可是個大項目。
蘇衛國聯系了幾次「熊建平」,對方才答應和他見面。蘇衛國見到的當然是陳烈假扮的熊建平,但對蘇衛國來說,他見到的就是熊建平。幾番交談下來,蘇衛國確信熊建平有能力爲他提供巨額融資服務。
「熊先生,如果我要找你融資,費用怎麽算?」
「你這個情況,一般來說十二到十五個點吧。」
蘇衛國眼皮直跳,這可比銀行貸款貴了一倍。陳烈看到蘇衛國的表情又道:「蘇老闆,你知道這麽大資金,我這邊的風險是很大的。蘇老闆既然找到我,我想蘇老闆憑正規手續從銀行貸不到這麽大的資金吧?蘇老闆的情況我也了解了一些,以你的資産狀況,幹我這行的肯貸給你兩三億已經算多了。我也是覺得吳京新城開發房産的前景不錯,才敢給你放這麽多資金的。」
蘇衛國不相信未來公司會用這麽高的利率找熊建平融資,未來公司門路廣,資産也比他的小公司雄厚,從銀行貸款比他容易,找熊建平融資,說不定利率比銀行的還低。
「熊先生,你的資金來源?」
「蘇老闆,這可是商業機密,我不能告訴你。不過蘇老闆放心,你從我這裏得到的每一分錢都是光明正大的。我們是先簽合同的,如果因爲資金的事情影響了你的投資,我加倍賠償。」
「熊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據我所知,未來公司和熊先生合作過,你們的合作是幾個點?」
陳烈愣了下,這方大少算得真準,蘇衛國果然問他未來公司的事情了。陳烈沈默了片刻說道:「蘇老闆,你和未來公司有來務往來嗎?」
「有些交往。熊先生,我可是真心誠意來找你合作的,不知道熊先生有沒有其他方案?」
「蘇老闆,利潤和風險是成正比的,如果你想用更低的點融資,就要承擔相應的風險。」
「這麽說,熊先生確實還有更實惠的方案喽?」
「蘇老闆,你應該聽說過網絡理財平台吧?」
「聽說過,但不知道該如何操作。」
「注冊一個網絡理財公司,用高利率吸收民間資本。募集十幾億資金是小意思。當然,注冊這樣一個網絡理財公司,注冊資金起碼要五千萬,這筆錢要蘇老闆準備,我隻負責其他的事情,賺些辛苦錢。」陳烈說的辛苦錢也不低,照這個方案,他收取四個點的手續費。如果蘇衛國募集了十億,他就可進賬四千萬,刨去他的支出,這一單生意下來也有兩千萬以上的收入。
蘇衛國心想,這不是非法集資嗎,被查到了要出大問題的。再說要多高的利率才能吸收到足夠多的民間資本呢?陳烈見蘇衛國露出懷疑的神色,又對蘇衛國說道:「蘇老闆,隻要各種手續辦全,這種理財平台都是合法的。十五到二十點的收益隻是一個合同陷阱,投資者隻會注意合同上的高收益,都會忽略合同中的風險提示。到時候告訴那些投資人,我們注冊的平台投資失敗,能保本還給他們本金就不錯了,就算投資人去起訴我們也打不贏官司。再說,那時候投資人能拿回本金就謝天謝地了,沒人會去深究投資的事情。」
蘇衛國聽了陳烈的分析,覺得這方案可行,但要一下子拿出五千萬注冊資金,蘇衛國有些擔心,他現在手頭就緊,萬一眼前的男人是個騙子,騙去五千萬可是要了他的老命。再者,蘇衛國還擔心他一個人注冊這樣的平台有政策上的風險,熊建平專門做這個,肯定有各方面的關系,便想和熊建平一起注冊網絡理財公司。
「熊先生,我的大部分資金已經投進了新城開發的項目上,現在讓我立刻湊出五千萬來怕有些困難,不知道熊先生能不能合夥,費用上我們可以商量。」蘇衛國想,如果能讓熊建平掏出兩千萬來,至少說明這家夥是真有實力的,不是騙子。
「蘇老闆的意思是讓我和蘇老闆一起注冊網絡理財公司?兩千萬是小事,不過費用方面怕要上去三個點了。」
蘇衛國見「熊建平」拿出兩千萬眼都不眨一下,更相信了「熊建平」的實力。至于「熊建平」把傭金提升到七個點,他也覺得合算。這樣算起來雖然比銀行貸款略高,但銀行不可能給他那麽多的貸款。
蘇衛國急需用錢,和「熊建平」簽了合同後,立刻湊齊了三千萬,和「熊建平」一起注冊了網絡理財公司。「熊建平」的效率更快,蘇衛國的資金到位,他那邊經營牌照就辦下來了。蘇衛國還不放心,讓蘇越到網絡理財公司監督公司的運行。很快,蘇衛國就不擔心了,甚至還嘗到了甜頭。「熊建平」將他的兩千萬注冊資金也低息借給蘇衛國做開發去了,平台運行一個月,就募集到了一億多的資金,保證了他的資金需求。意氣風發的蘇家父子還多次宴請了「熊建平」,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經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裏。
六月末的陵江大學校園,很多學生都在準備放假回家的事情。方玉龍約了龍嬌嬌在情人坡見面。雖然知道以前的自己跟龍嬌嬌有關系,但沒有確定下來,方玉龍心裏總有不安。
「方玉龍,你約我來這裏有什麽事情?是要一起回蒼南嗎?」龍嬌嬌穿了淡藍色短袖短褲的休閑運動裝,長發梳了雙馬尾辮,一副青春活潑的模樣。
「嗯,嬌嬌,你是不是有個哥哥在部隊當兵?」
「是啊,我記得中學的時候就跟你說過這事啊……哦,我忘了,你失憶了。方玉龍,你突然問我哥的事情幹什麽?」
「嬌嬌,你知不知道你哥現在在幹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哥他退伍後就沒聯系我,到現在已經兩年多了,我想他肯定還在生我的氣。」說到哥哥,龍嬌嬌臉上露出了幾許難過的神情。龍嬌嬌的哥哥自然是龍家收養的。自小和龍嬌嬌關系親密,但少男少女關系再親密,也難免有吵嘴時候。有一次吵嘴,龍嬌嬌就揭了哥哥的傷疤,哥哥後來就參了軍,再後來就沒了音訊。
「嬌嬌,你哥沒回來找你,也許是他失憶了,不知道還有你這個妹妹。」
「怎麽會呢,我哥才不會像你一樣失憶呢,他隻是還在生我的氣,等他不生我生我氣了,就會回來了。不管我哥在什麽地方,我都會等他回來的。」龍嬌嬌白了方玉龍一眼,又問道:「方玉龍,你怎麽突然想到問我哥的事情?」
方玉龍抓著龍嬌嬌的肩膀,盯著美少女的眼睛,一臉認真說道:「嬌嬌,我說了你別激動……其實我就是你哥哥,真的。」
噗哧!龍嬌嬌笑出了聲,對著方玉龍說道:「方玉龍,你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你是方玉龍,我們認識好幾年了,你怎麽可能是我哥啊。」
「嬌嬌,我不是開玩笑,我真的是你哥。雖然我也不知道我退伍以後爲什麽要來陵江,但這是真的。我在陵江和方玉龍一起出了車禍,因爲我們長得有幾分相似,臉又破了相,加上我又失憶了,所以被當成了方玉龍,其實我是你哥。」
「你真的是我哥,不是方玉龍?」龍嬌嬌見方玉龍說得認真,一臉嚴肅地看著方玉龍。方玉龍抓著龍嬌嬌的肩膀用力點了點頭。得到方玉龍肯定的回答,龍嬌嬌一臉的震驚,她一直在找她的哥哥,沒想到哥哥變成了方玉龍,太不可思議了。
一陣微風吹過,小樹林沙沙作響。沈默的龍嬌嬌突然抓住了方玉龍的雙手,湊到她眼前仔細端詳著。方玉龍愣愣地看著龍嬌嬌,隻見美少女放開了他的手掌,緊緊抱住了他的身子哭泣道:「哥,我終于找到你了,我以爲你不要我了。」
「傻丫頭,哥隻是失憶了,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怎麽會不要你呢。」方玉龍摟著少女顫抖的香肩,輕輕撫摸著柔順的秀發,又輕聲說道:「嬌嬌,別哭了,快跟哥說說以前的事情。還有,你剛才在看什麽啊?」
「哥,我剛才是在看你的指紋,你的指頭有十個鬥,和別人不一樣。」
「是嗎?」方玉龍伸出手掌仔細查看,果然發現他的指紋都是鬥紋,以前他從沒注意過自己的指紋。
「哥,你快跟我說,你爲什麽變成了方玉龍。」
「我也不知道,我和方玉龍一起出了車禍,失憶了,我現在的父母就把我當成了方玉龍。說來很巧,我真的是方家人。嬌嬌,你知不知道阿爸阿媽收養我的細節?」
「我不知道,哥,我們回蒼南問阿爸阿媽就知道了。哥……對不起,我把你的護身符弄丟了。」
「傻丫頭,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說我已經找到了親生父母,那個護身符有沒有都沒關系了,反正也不值幾個錢。」方玉龍嘿嘿笑了笑,心裏卻歎了口氣,範家的祖傳寶貝就這樣沒了。
雖然有些吃驚,但知道方玉龍就是自己尋找的哥哥後,龍嬌嬌臉上始終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嬌嬌,什麽事這麽開心,我看到方玉龍送你回宿舍,那家夥不會又想打你的主意吧?嬌嬌,我可提醒你,那家夥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要小心點。」關情見龍嬌嬌一臉幸福的小女人模樣,又勸說龍嬌嬌別被方玉龍騙了。
「情情,方玉龍是個好人,是你對他成見太深了。」龍嬌嬌側著頭看著閨蜜,先前她就不覺得方玉龍是壞人,現在知道方玉龍是她尋找的哥哥,更覺得方玉龍是好人。
「行,他是好人,那他找你幹什麽?」
「商量一起回蒼南的事情啊。」
「嬌嬌,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去蒼南的嗎?」龍家是草藥世家,手裏有個膏藥配方,不說有多神奇吧,在老家治療跌打損傷還是有些名氣的。關情知道龍家有這個配方後,願意跟龍家合作,一起辦個藥廠。龍家隻要出配方,其他事情她負責搞定。兩人說好了,這個暑假一起去蒼南,跟龍嬌嬌的父親談這件事情。
「哦,情情,這事太突然了,我家裏還沒個準備,我先回家跟我阿爸說,等有了確切的消息再叫你過去,你看好不好?」龍嬌嬌心裏卻是想著帶失憶的方玉龍回老家,關情和方玉龍相互看不順眼,要是一起回蒼南,一路上肯定不太平。關情覺得她冒然去拜訪龍嬌嬌的父母是太唐突了,讓龍嬌嬌回去先跟她父母商量一下也好。
過了片刻,龍嬌嬌又問關情:「情情,有個女孩和男朋友分開了,男朋友意外失憶後不記得女孩了,有了新的女朋友,現在女孩找到了男朋友,她該怎麽辦?應不應該把男朋友搶回來?」
「嗯……應該啊。她男朋友隻是失憶了,隻要恢複記憶,男朋友還是她的男朋友……嬌嬌,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麽?難道你就是那個女孩?你一直沒有談男朋友,不會是有男朋友了吧?」
「才不是呢。情情,你也一直沒有談男朋友,難不成是你已經有男朋友了?」
「我倒是想啊,可沒一個看得順眼的,還是嬌嬌最順眼。」關情跑到龍嬌嬌床上,兩位美少女扭在了一起。
過了兩天,學校開始放假,方玉龍帶著龍嬌嬌登上了飛往蒼南的飛機。也許是要找回真正的自己,方玉龍心裏竟然有些緊張了。一路不曾停歇,下飛機後立刻驅車趕往瑞江,在天黑前趕到了邊陲小鎮。
好幾年沒有兒子的信息,突然收到女兒的消息,說兒子找到了,馬上就趕回來,龍父龍母在家門口等著。看到女兒和一個似曾相識的年輕人下車,兩口子立刻迎了上去。雖然不認識,但方玉龍能感受到養父母對他的關愛。那種充滿疼愛和關切的眼神,完全是真情的自然流露。
最讓方玉龍感覺不可思議的是他的養母王月琴,也就是王書琴的姐姐,和姑姑方蘭長得竟然有八九分相似。除了個子不如姑姑高挑,保養得不如姑姑年輕,面相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怪不得在醫院醒來的時候他會對姑姑有印象,完全是因爲養母的關系。方玉龍又想到了王書琴,當初王書琴能成爲方達明的情人,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王書琴長得跟姑姑有些相似,要是方達明遇到王月琴,不知道會擦出什麽樣的火花來。
龍家靠祖傳的草藥行醫爲生,有不少親戚朋友,在這陲小鎮也算是「名門大戶」。知道方玉龍回家,親朋好友都來看方玉龍。方玉龍失憶兩年多,又一直把自己當成了真的方玉龍,對這些親朋好友都沒什麽印象了。鄉親們散去後,方玉龍和養父母坐在一起說小時候的事情。龍家收的草藥有不少是南邊的邊民運過來的,其中有一個有華夏血統的老邊民收養了方玉龍,可能知道方玉龍的根在華夏,那老邊民又老了,知道自己身體不行了,便將方玉龍交給龍家收養。
「傲天,我和你阿媽在嬌嬌之前還有過一個男孩,就叫傲天,隻是一歲多的時候夭折了。你阿媽爲此一直心事重重,後來遇到你,你們兩個年歲差不多,我和你阿媽都特別高興。那時候戶口都還沒銷,我們收養你就用了原來的戶籍,什麽手續都不用辦。關于你的情況,我們隻聽那個老邊民說,你原本是被一個在山區搞科研的米國人收養的,那個米國人在武裝沖突中死掉了,老邊民才收養了你。我記得你那時候雖然很小,但能說比較流利的英語,華夏語反而不怎麽會說。」方玉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當初他和母親受傷掉到河裏,分別被人救了起來,而救他的人就是喬安娜的父親。
到了睡覺的時間,方玉龍回到原本就屬于他的房間裏。不一會兒,龍嬌嬌穿著睡裙,抱了一本影集進了他的房間。原來龍傲天的照片並不多,都收藏在這本影集裏。方玉龍看到自己原來的照片,果然和現在的他有幾分相似。當然,比起養母王月琴和姑姑方蘭的相似度來是差了很多。方玉龍跟龍嬌嬌說起阿媽跟他現在的姑姑長相一模一樣的事情,還說等她回了陵江就帶她去見姑姑。
爲了讓方玉龍能盡快恢複記憶,第二天一大早,龍嬌嬌就帶著方玉龍上街,到他們小時候經常玩耍的地方去。小鎮不大,方玉龍和龍嬌嬌沒花多少時間就轉了個遍,吃過午飯,龍嬌嬌帶著方玉龍往山裏跑,一邊爬山一邊跟方玉龍講以前的事情。
「哥,你對這山有印象嗎?從小我們就經常跟阿爸進山采草藥,大了就我們兩個一起上山。」小鎮在山谷平緩地帶,周圍群山環繞,連綿起伏,和江東長台山相比,這裏才是真正的山區,進了山仿佛就進入了原始森林。山上林深幽暗,比下山下來清涼很多,但大夏天爬山,方玉龍和龍嬌嬌都出了不少汗水。翻過一座山頭,龍嬌嬌帶著方玉龍走到了一條潺潺的山溪邊。兩人順著山溪向下往山谷走,不多時便看到一個清澈見底的山間小河,如同碧綠的玉帶在幽靜的山谷間蜿蜒。
「哥,記得這條小河嗎?我們夏天來這裏的時候都會出很多汗,然後就到這裏來遊泳。」龍嬌嬌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扭頭看著方玉龍,淺麥色的俏臉上泛起一絲不爲人察覺的羞紅。不等方玉龍說話,龍嬌嬌又說道:「哥,我們都出了一身汗,一起下水洗洗吧。哥,你先轉過身去,不許回頭。」
龍嬌嬌穿著薄薄的牛仔連衣裙,上半身是短袖襯衣的款式,看著龍嬌嬌去解胸前的扣子,方玉龍扭過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河水,突然間想到了上次和龍嬌嬌一起去青省旅遊,晚上夢見和龍嬌嬌在大鹽湖遊泳的情景,那夢裏的場景不就是這條幽靜的小河嗎?看來這個場景在自己裏的腦海深處留下了深刻的印迹,又以夢的形式出現在自己的記憶裏。
就在方玉龍思考著爲什麽這個場景會在他腦海中留下深刻記憶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嘩嘩」的水聲。方玉龍扭過頭去,隻見龍嬌嬌的牛仔連衣裙挂在了河邊的樹枝上,旁邊還放著少女的白色運動鞋和淡粉色的襪子。再看龍嬌嬌,少女穿著淺藍色的胸罩和內褲在清澈的河水裏劃動著雙臂,泛起的水波輕輕拍打著河邊光滑的石頭。
「哥,你還愣著幹什麽,快下來啊,水裏可舒服了。」龍嬌嬌站在河水的深處,對著方玉龍叫喊。兩人所處的位置是小河的上遊,河面不寬,兩岸樹木高大,撐開的樹冠遮住了大部分的水面,點點陽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宛如人間仙境。水波反射的陽光照在龍嬌嬌的俏臉上,讓美少女的俏臉看上去光彩奪目,美不勝收。便是生活在美女叢中的方玉龍,一時間也看得癡了。
「哦。」方玉龍應了聲,脫下了他的汗衫和沙灘褲,穿著平角內褲下了水。龍嬌嬌見方玉龍脫了汗衫,臉上又露出一絲羞紅,又回憶起她情窦初開的少女時光。那是她初二暑假的事情,她和哥哥像往常一樣來爬山,當她穿著小背心貼在哥哥身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感覺像著了火一樣。
等方玉龍下了水,龍嬌嬌遊到方玉龍身後,雙手抓著方玉龍的肩頭說道:「哥,以前你都是這樣帶著我遊泳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遊泳,那時候我才上三年級,不敢下水,是你背著我下水的。」龍嬌嬌抓著方玉龍的肩頭,光滑的身體很自然貼到了方玉龍的後背上。
龍嬌嬌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年前和哥哥一起戲水的情景,那時候的她還完全是小女孩模樣,對男女之情也是一片朦胧。此刻身體貼在方玉龍背上,龍嬌嬌才發現一切和記憶中的樣子不同了。不說別的,方玉龍強壯的後背壓擠壓著她飽滿乳房的感覺就讓龍嬌嬌心頭緊張不已,男人的後背仿佛在敲打著她的心房。
這就是男女之間親熱的感覺嗎?龍嬌嬌又想到在陵大校園的情人坡看到方玉龍和張重月約會的情景,哥哥和張重月是不是經常這樣親熱的接觸呢?美少女心裏在想著方玉龍和張重月的事情,哥哥是把自己當成了方玉龍,才會去追求張重月的,哥哥並不是真的喜歡張重月,我一定要把哥哥從張重月身邊奪回來。想到關情對她說的話,龍嬌嬌暗下決心。
方玉龍早不是幾年前的龍傲天了,那時候他和還是初中生的龍嬌嬌來河裏遊泳,即便龍嬌嬌趴在他身上,他最多也是親一下妹妹的俏臉罷了。現在龍嬌嬌貼在他身上,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美少女火辣的身材。王氏姐妹皮膚都很白,龍嬌嬌的膚色隨父親龍永秀,如果跟她母親一樣,怕是還要漂亮幾分。不過對方玉龍來說,小麥色肌膚的龍嬌嬌對他有別樣的吸引力。
在水裏,少女的胸罩並不能産生多少阻隔,龍嬌嬌在水裏輕輕扭動一下身體,方玉龍就能感覺少女飽滿的胸部在他背上擠壓摩擦産生的美妙感覺,甚至還能想象出美少女飽滿的乳房壓在他後背上變成肉墊的模樣,這讓性欲本就旺盛的方玉龍特別難受。還好,溪水很涼爽,幫助方玉龍壓制了體內的欲火。方玉龍有些害怕龍嬌嬌貼在他身上了,看著水裏遊動的小魚對龍嬌嬌說道:「嬌嬌,這水裏有魚,我們來抓魚吧。」
「好啊,以前我們也常到河裏去抓魚呢。不過我們今天沒帶網兜,不好抓魚。」龍嬌嬌松開了方玉龍的肩膀,站在河水裏。河水最深處超過一米,水裏的魚都有手掌長短,流線型的體態讓它們遊動的速度極快。即便河水清澈,方玉龍和龍嬌嬌能看見水裏的魚,想抓住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在方玉龍的指揮下,龍嬌嬌幫著方玉龍用石塊在河邊壘了一個一人肩寬的狹長水面,然後兩人就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等。沒多久,就有魚群遊進了那邊水面,看得龍嬌嬌雙眼發亮,對著方玉龍叫道:「哥,你真厲害,你怎麽知道這樣能抓到魚的?」
「我也忘了是什麽時候學到這種方法的了,嬌嬌,你跟我一起下水,雙腿緊貼著我的腿,別讓魚兒逃出去。」兄妹二人下了水,並著腿朝那狹長的水面走進去,驅趕著魚群往石頭壘得淺灘區遊。魚群遊到淺水區,被困在了石頭壘成的小水潭裏,啪啪亂跳。有的魚跳到了岸上,有的魚則成功跳到了深水區。方玉龍看準了時機,彎腰捧著魚群往岸上扔,一通功夫下來,抓到了七八條魚。方玉龍扯了野草的莖作繩子,將魚串在了一起。龍嬌嬌則穿上了牛仔連衣裙,隻不過她沒有立刻扣上扣子,而是背對著方玉龍將潮濕的胸罩脫了下來,又將彎腰將內褲也脫了,還將胸罩和內褲的水分用力擰幹了。
龍嬌嬌轉過身,見方玉龍還在穿魚,便問方玉龍要不要把濕的褲子脫了。方玉龍擡起頭,隻見龍嬌嬌穿著牛仔連衣裙,胸口隱隱露出了乳尖的形狀。龍嬌嬌雖然在扣起扣子前把裏面濕的胸罩脫了,但身上沒有擦幹,特別是乳尖的部位,將牛仔裙弄濕了,特別顯眼。
「我不用了,一會兒就幹了。」方玉龍蹲在地上,要是他脫了內褲,就穿著沙灘褲的話,萬一性沖動了怎麽辦?穿著內褲還有些束縛,不穿的話太誇張了。
回去又要翻山頭,龍嬌嬌道:「哥,以前回去晚了,都是你背我回去的。」方玉龍擡頭看了看天,時間尚早,不過龍嬌嬌這麽說了,他很識趣背了龍嬌嬌爬山。龍嬌嬌趴在方玉龍後背上,一手拎著魚串,一手拿著擰在一起的胸罩和內褲,時不時在方玉龍眼前晃動著。山路崎岖,龍嬌嬌手裏抓著內褲,偶爾還會碰到方玉龍的臉。加上美少女飽滿的玉乳隻隔著一層裙子在男人後背上摩擦,惹得方玉龍欲火又燒了起來。好在潮濕的內褲束縛住了他的下體,要不然爬山還得一晃一晃的。
「哥,你跟張重月關系怎麽樣了?我聽說她好像不準備讀研了。」龍嬌嬌知道方玉龍要繼續讀研,如果張重月不陪他讀研,是不是兩人關系已經冷落了?
「張重月啊,我們還是朋友吧。」說到張重月,方玉龍自然會想到兩人之間曾訂了婚的未婚夫妻關系。他和張重月是表兄妹,是有血緣關系的。他和龍嬌嬌沒有血緣關系,卻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妹。
還是朋友?是不是表明哥哥和張重月已經不是情侶關系了呢?龍嬌嬌趴在方玉龍背上,感覺她的身上越來越熱,哥哥也是。翻過了山頭,方玉龍將龍嬌嬌放了下來,兩人一起下山。龍嬌嬌低頭瞥了眼方玉龍,隻見男人寬松的沙灘褲中間明顯了有凸起。美少女一陣臉熱,心裏暗道,哥哥是對我有感覺了嗎?
王月琴正準備做晚飯,看到兒子和女兒回家來,女兒手裏還提著一串魚,立刻接過手去殺魚,方玉龍和龍嬌嬌則各自回房換衣服。
「阿爸,我們家是做草藥的,你聽沒聽說過幽冥花和金線蛇?」吃晚飯的時候,方玉龍想到幽冥花和金線蛇的事情,就問草藥知識豐富的龍永秀。
「幽冥花我知道,是止血療傷的聖藥,記得以前你爺爺還在的時候用幽冥花做過藥。這種花非常珍貴,極難采摘到,我們家祖傳的藥方都將這味藥改成了別的草藥,效果雖然比不上幽冥花,但卻容易收到。金線蛇我卻從沒聽說過,也不知道有這樣一味藥。傲天,你從哪裏聽到這兩味藥名的?」
「是我在國外的母親說的,金線蛇不是藥,是真的蛇類,我被外國人救起之前被金線蛇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