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妻(1~99完)作者:二道茶飄香換妻作者:二道茶飄香
引子
時尚家園俱樂部入會守則:
1.時尚家園俱樂部是私人會所,所有會員本著自覺自願入會,來去自由的原則,希望所有會員能充分享受生活的快樂。
2.入會夫妻必須是本科以上學歷,有較高的素質和文化修養,有穩定的工作和收入。3.入會夫妻要家庭和睦,夫妻感情融洽,無婚外情。
4.入會夫妻需出示結婚證、身份證、醫院的健康證明。
5.會員不允許有私下的接觸和聯繫,禁止俱樂部以外的小活動和單獨聯繫。6.每月兩次的俱樂部集體活動,有事不能參加者,提前兩天通知俱樂部。
7.每次活動費用AA制,活動期間禁止酗酒以及吃帶刺激氣味的食物。
8.俱樂部內部事宜對外嚴格保密,聯誼活動的地點和方式均由會員在網上商討,民主決定。
9.禁止介紹朋友、同事及親屬加入俱樂部,不得在會員以外的人群裏談論俱樂部的一切。
10.入會者在取得入會資格後,要交納一份真摯,一份誠信,一份熱情,一份愛心以及現金人民幣十元整。
-----------------------------------一乏味
又是一個普通的週末,又是一次例行公事的夫妻生活,索然無味地把精液噴射到老婆體內,凱歌翻身倒在了枕頭上,下身黏糊糊的很難受,他卻懶得去清洗。瞇著眼睛盯著棚頂的吊燈,吊燈那橘黃色的燈光讓房間充滿了曖昧,但凱歌的心裏卻沒有享受這曖昧。
今天晚上的夫妻生活他一直心不在焉,因為臨上床前,在網路裏看到的那個時尚家園俱樂部,又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慾望,所以剛才他的人在老婆身上折騰著,心裏卻在盤算著怎麼試探老婆對那個俱樂部的反應。
他太瞭解自己的女人了,老婆王卉是個守家的好女人,甚至觀念上有些保守。對她來說,夫妻生活是她最開心的,好像和丈夫做愛就是她生活裏最大的娛樂,每個週末的晚上對她來說都是個節日。
可是凱歌卻漸漸感覺到力不從心了,他知道不是自己身體的問題,問題出在他已經對老婆太熟悉了,他覺得自己熟悉老婆的身體,比熟悉自己的身體都多,老婆做愛時候的每一個動作和眼神,甚至呻吟的微小變化,他都能知道老婆到什麼程度了。
這樣的熟悉很可怕,男人都是追求新鮮刺激的視覺動物,太熟悉就會麻木,所以那天在網路的白領天地裏看到了那個讓他當時覺得有點可笑滑稽的時尚家園入會守則後,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就開始慢慢地在蠢動,也不再感到那個俱樂部滑稽可笑了,甚至已經開始嚮往和惦記了。
雖然他知道作教師的老婆必然不會同意他的想法,甚至還會引發一場局部戰爭,但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想和老婆適當提一下,因為他想起了冰兒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開口三分利」,說了就有一半的希望,要是不說呢,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一條溫熱的濕毛巾擦上了凱歌的下身,凱歌轉過臉看了看為自己清理狼籍的老婆,一抹潮紅還掛在她的腮上,看她幸福地為自己忙碌的樣子,凱歌的心有些慚愧,甚至有點鄙視自己的想法,於是伸出手把老婆拉上了床,側身抱著老婆,把臉埋在她的兩個乳房中間,伸出舌尖在乳溝裏輕輕地畫著圈,這是他做愛結束後最喜歡的休息方式。凱歌迷戀女人的乳房,在他看來那才是最平穩的港灣,才結婚的時候他常對老婆說,她的乳房就是他的家,可惜現在這個家他不太迷戀了。
凱歌把頭拱在老婆乳房裏的時候,老婆王卉溫柔的小手也喜歡輕捏著他的耳垂。老婆喜歡摸他的耳朵,說他軟軟的耳朵象元寶,還經常笑問他耳朵這麼軟為什麼不怕老婆。
安逸的氛圍讓凱歌慢慢的有點迷糊,畫圈的舌頭也不動了,老婆摸著凱歌的耳朵輕聲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在凱歌聽來不亞於一個炸雷,驚的他差點咬下自己的舌頭。抬起頭懵懂地看著老婆,不相信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直楞楞地問老婆剛才說什麼。
王卉看著傻楞的丈夫,重複了剛才那句話:「你是不是對參加那個換妻俱樂部很感興趣?」
看著王卉平靜的臉,品味她問的話,凱歌真的有點暈。
王卉的眉毛挑了一下,意思很明顯,她在等著凱歌回答這個問題。
這不是自己一個晚上都想說的事嗎,為什麼老婆說出來了自己反倒心慌意亂了?
尷尬地咳了一聲,把身子靠著床頭坐起來,盯著王卉的眼睛,凱歌才發現,老婆的眼神也是慌亂和躲閃的,她的平靜是表面的,這讓凱歌慌亂的心有了稍許的平靜。
於是凱歌把老婆拉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的大手搭過她的肩膀,在老婆柔軟的乳房上輕輕地揉搓著,嘴裏試探著問老婆:「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注意到你最近很喜歡去那個網站,而且你自己沒發現嗎,你這幾天有點魂不守舍的。」
凱歌緊張得手都停止了在乳房上的揉搓,盯著老婆的眼睛問:「你怎麼看那個俱樂部?」
「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想的。」王卉的回答讓凱歌嚥了口唾沫,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只有小聲地嘟囔著:「我也就是好奇,沒有別的想法。」
「沒有最好,那就睡覺吧,明天還答應帶孩子去遊樂園呢。」說著王卉轉過身鑽到了被窩裏,給了凱歌一個光滑的後背。
燈關了,這個晚上沒有了以前的相擁而眠,兩個人背靠背,雖然有了鼾聲,但彼此都知道,那是假寐,其實都沒真的睡著。
-----------------------------------二荒唐
同樣的週末夜晚,江鵬和老婆韓屏倒是過得熱火朝天。
孩子在姥姥家,所以兩個人在自己的小天地裏可以毫無顧忌。
韓屏喜歡在自己的家裏裸著身子滿屋子地竄,她感覺這才是家的意義,舒適隨意。
她能感覺到老公欣賞的眼光在她身後的追隨,韓屏是那種皮膚特敏感很容易動性的女人,江鵬一個不經意的撫摩都會讓她激動,所以老公就經常取笑她,說她的指甲都是敏感區。
手裏的遙控器無目地調著電視的頻道,江鵬的眼神在老婆的身上流覽著。
結婚七年來,在江鵬的眼裏,韓屏已經從一個黃毛丫頭變成了一個丰韻十足的少婦。才結婚時候那單薄的身體,現在已經滋潤得渾圓而性感,這讓江鵬對老婆的身體更加的迷戀。他們的夫妻生活沒有規律,什麼時候有心情就瘋狂一次。
韓屏在銀行一個儲蓄所做營業主任,上班的時候職業裝一穿,大方而嚴謹,可是和江鵬在床上的時候,韓屏的熱情只能用瘋狂來形容。這些年雖然外面也有很多誘惑,但江鵬一直深戀著老婆,他不想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影響了自己的家庭。
江鵬是那種外表看粗線條的人,但內心很細,也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對這點韓屏非常滿意,所以對江鵬她也是言聽計從。
江鵬一把拉住從身邊走過的老婆,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手伸進她的睡衣,在她後背輕柔地撫摸著,嘴湊近她的耳邊小聲說:「寶貝,那人明天約咱們見面,你緊張嗎?」
軟軟地靠在老公的身上,韓屏的臉紅了:「老公,你真的要參加那個俱樂部?難道我們真的去交換夫妻?我怎麼感覺很荒唐。」
「怎麼荒唐了?當初去參加不也是你同意的嗎?」江鵬用手抓住老婆豐滿的乳房揉搓著,心裏有點著急,怕老婆變卦打了退堂鼓,所以加緊用懷柔政策。他瞭解老婆,在她最滿足的時候,也是最好商量事的時候。
「可是當初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誰知道你能真的去入會。想到你要和別的女人去那個,我的心就堵得慌,我可不想去,再說我也不可能接受別的男人。」
「我也就是好奇,想知道別的夫妻在一起是什麼樣的,你要不願意就算了。」江鵬的語氣裏有了明顯的失望,抓著乳房的手也失去了力度。
其實韓屏對這個換妻俱樂部也充滿了好奇,但是女性的矜持還是讓她不能馬上接受,尤其是想到老公要和別的女人去做愛,她就有了點噁心的感覺。
江鵬的失望她能感覺出來,轉過身,在老公的耳根後面貓一樣地舔著,雙腿環住江鵬的腰,把身子向老公的身上使勁地靠,嘴裏小聲說:「老公,咱先別說那煩心的事了,明天早上看心情再說好嗎?現在我們上課,我要上課老公。」
韓屏的溫柔讓江鵬一下子有了反應,這女人真的是水做的,溫柔起來能淹沒了他,讓他無法抗拒,於是就在沙發上把老婆掀翻,在女人興奮的尖叫聲裏狂野地衝刺起來。
-----------------------------------三緣起
福緣茶室二樓,最裏面一個不顯眼的位置,陶銘蕭悠閒地品著綠茶,手邊一部手機靜靜地躺在那。
這部手機是專門用來聯繫會員的,裏面的卡是他在手機門市部買的,胡亂編了個身份證號碼,除了俱樂部的成員,沒有人知道這個號碼,這部手機也經常處於關機狀態,因為平時陶銘蕭根本就不帶著它,只是晚上回家才打開它看看有沒有資訊。
今天他是來見一對新要求入會的夫妻的,雖然這以前在網路裏已經有了很詳盡的接觸,但陶銘蕭還是決定當面見一下這對夫妻。
陶銘蕭是個很相信感覺的人,何況電腦裏的視頻攝像看到的人總是不太真實。
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但陶銘蕭並不著急,他瞭解這對夫妻緊張的程度,說不定他們早就來了,就在某個角落裏觀察著自己。也許那個妻子臨陣退縮了,這樣的事經常發生。
喝著綠茶,打開電子記事本,看著今天要來見的夫妻小擋案:夫,江鵬,34歲,大學本科,東方商廈總經理,身高178米,體重85公斤,喜歡旅遊。
妻,韓屏,32歲,大學本科,金融白領,身高162米,體重58公斤,喜歡唱歌朗誦。
陶銘蕭流覽著資料,心裏暗自笑了一下,這是一對生活安逸,內心躁動的夫妻。
所謂七年之癢,陶銘蕭始終鄙視這個說法。什麼七年,結婚一年以後的夫妻,還能保持熱情的就算很不錯了。
越是條件優越的夫妻,內心的躁動就越是兇猛,所謂溫飽思淫慾,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陶銘蕭創建這個俱樂部也純屬偶然,五年前他和老婆徐閩在英國留學的時候,經一對香港留學生夫妻介紹,參加了一個小派對,那是他們第一次參加換妻遊戲,在那以前他們甚至從沒想到過還會有這樣的活動,更無法想像自己能去做這樣的事。
但那時候他們的壓力太大了,身邊沒有朋友。導師的冷漠,英國本土學生的歧視,還有英國冬天那潮濕陰冷的空氣,所有的這些都讓他們鬱悶和無奈。
最不能忍受的還是對遠在祖國的親人的思念,那時候女兒才一週歲,為事業的發展,兩個人忍痛把孩子扔給了陶銘蕭的父母,雙雙出來留學,畢竟機會難得。但對孩子的思念卻是無比的痛苦,每次想孩子,徐閩就摟著孩子的照片痛哭不已。
那段時間兩個人經常無緣無故地吵架,吵過了再擁抱到一起痛哭,而後就是瘋狂的做愛,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緊張壓抑的神經稍微得到放鬆。
後來他們和鄰居的一對來自香港的夫妻留學生認識了,慢慢地兩家人熟悉起來。那對夫妻先是試探了他們一下,可能是太需要發洩了,陶銘蕭和徐閩居然接受了。
到現在陶銘蕭也對當初的接受很意外,這要是在國內,打死徐閩都不會接受這樣的遊戲,看來環境對人的影響是很大的。
那以後,他們又結識了一對來自韓國的夫妻,這個小派對維持了一年。一年後陶銘蕭夫妻搬離了那個公寓,有意識地不再和那兩家來往,專心投入到學業裏面。
那時候陶銘蕭憑自己的聰明和勤奮已經打開了局面,導師對他格外器重,同學也欽佩他。而妻子徐閩也在自己的病理分析專業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中國人的勤奮和聰明在國外還是最大的優勢。
學業的成功讓他們的生活也逐漸穩定下來,那以後他們夫妻都極力避諱換妻這個話題,慢慢地也在努力淡忘那段尷尬的經歷。
一個人影檔在了陶銘蕭面前,把他從回憶里拉了出來,抬頭看,妻子徐閩笑吟吟地站在面前,手裏三個購物袋滿滿的,拿出手絹擦著額頭的汗問陶銘蕭:還沒來吧,是不是又不來了?
再等等吧,憑他們的素質,就算不來,也會打個電話告訴我們的。陶銘蕭的性格永遠是沉穩而悠閒的,這一點很讓徐閩著迷。
坐下來品了一口茶,從購物袋裏拿出件棗紅色的T恤,剛要給陶銘蕭比劃一下,桌上的手機響了,陶銘蕭拿起來看了一下,對徐閩一笑,指著手機點頭示意來了。
-----------------------------------四商定
江鵬和韓屏走上茶室的二樓,韓屏的腳步有點遲疑,拉著江鵬胳膊的手也攥得更緊了。
這個上午她是下了很大決心才來的,不光是為了順從丈夫,其實她也真的有很強烈的好奇心。但是當真的要面對的時候,她還是很膽怯,於是可憐巴巴地跟在老公後面,自己都覺得有了做賊的感覺。
江鵬倒是挺坦然的,大商場的總經理需要的就是這份穩重。
走上二樓,本來不多的客人裏,一對男女格外搶眼,雖然坐在角落裏,但那優雅的氣質和修養是掩藏不住的。江鵬憑直覺就斷定這對男女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於是徑直走到了陶銘蕭面前,在打量對方的同時伸出了手:你好,讓你們久等了,不好意思。看看陶銘蕭,中等的身材,白淨的面容,不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微笑的嘴角透露出自信和從容,相貌一般但氣度不凡。
陶銘蕭身邊的徐閩也是氣質高雅,身材嬌小纖細,細眉笑眼的小五官說不上那好看,但打扮得體,給人乾淨明快的感覺,尤其那微微一笑,體現出來的是教養與成熟的相容。
陶銘蕭也在觀察面前的這對夫妻,江鵬看著有點粗線條,體格健壯但不臃腫,臉上的五官方面大耳很有氣勢,偏偏是雙小眼睛,這就有了點粗中有細的精明感,一身休閒打扮非常得體。
江鵬身後的韓屏,圓潤豐滿中透出成熟女人的迷人氣息,但那偷偷看自己的眼神裏分明還有少女的天真,這個女人讓陶銘蕭很感興趣。
女人的美不在五官有多漂亮,而在於氣質和自身天生的魅力。何況,陶銘蕭對入會夫妻的選定標準裏就有一條,女人不能太漂亮,男人不能太英俊,因為那樣會生出麻煩,當然也不會要很醜的。
經過簡單的自我介紹,大家都鬆了口氣,尤其兩個女人,彼此都感覺很欣賞對方,於是從徐閩的購物袋開始引發,五分鐘後,兩個女人已經親密地坐到一起小聲唧唧喳喳聊個火熱了。
簡單寒暄了幾句,陶銘蕭把話題轉到了實質問題上,這下子韓屏又開始扭捏起來,她紅著臉趴在徐閩的肩上小聲問她,當初是怎麼接受這個事的,對他們現在的感情有沒有影響。
韓屏覺得自己有一萬個問題要問徐閩,徐閩乾脆把韓屏拉到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小聲把自己當時的情況和以後的心理告訴了韓屏。
這邊陶銘蕭和江鵬也就入會和聚會的大致情況有了溝通,兩個男人倒是很坦然,起碼看上去沒那麼尷尬,就像兩個老朋友在商量一個出遊計畫一樣悠閒。
對江鵬的穩重陶銘蕭很讚賞,一個小時後,彼此握手告別,陶銘蕭告訴江鵬,下週六有個聚會,如果他們有興趣參加,請在週四以前和他資訊聯繫,地點是離本市不遠的一個旅遊區,需要有私家車。
江鵬揚了一下手裏的車鑰匙,做了個OK的手勢,從皮夾子裏拿出五十元錢放到桌子上,和韓屏轉身走了。
在樓梯口,韓屏回身對著徐閩揮了一下小手,吐了吐舌頭。
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陶銘蕭和徐閩也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陶銘蕭拿起桌上江鵬留下的五十元錢,又從皮夾子裏拿出五十元把單買了,標準的AA制。
-----------------------------------五藍顏
週一上班的時候,凱歌還是有點恍惚,這個週末因為那個敏感的話題,他們夫妻兩個都有點尷尬,又都想極力避諱,所以都很累,心累,這種看不到但能感受到的累才是真的累。
坐到辦公桌前,習慣性地先打開電腦,沖了杯麥片,準備把今天的版面排出來。
桌上的電話響起來,凱歌有點不耐煩,每次開始工作的時候他都會把自己的手機關掉,他最討厭工作時間來電話打亂自己的思路,於是抓起桌上的電話沒好氣的問了一句:你好,工作時間,請問你找那位?
電話裏沈默了一下,傳來的是女性細膩均勻的呼吸聲,這讓凱歌的心一震,第六感覺告訴他這個人是誰,忙把聲音放柔和了問:「是你嗎,冰兒?」
「你很忙嗎?是不是打擾你了?」
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有點失望,這讓凱歌有點不安,忙解釋道:「不是,一點都不忙,我不知道是你。」
「嘻嘻,是別人你就應該這個態度呀?你是怎麼為人民服務的,你可是編輯,精神文明就靠你來宣傳,就你這態度,怎麼為人民服務呀?真是的!」冰兒的聲音透出了高興。
「呵呵,我虛心接受,一定改過。」
「這態度還差不多,你中午有時間嗎?」
「當然有了,你什麼指示?」
「我現在出發,中午到你那,請我吃飯,怎麼樣?」
「沒有問題,想吃什麼你路上想好,到報社來接我。」
放下電話,凱歌的心情立刻晴朗,想想有快一個月沒見到冰兒了,別說,還真的挺想她的。
凱歌和冰兒的關係,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具體是什麼關係,說是情人吧,他們之間沒有過真正的談情說愛,說是朋友呢,他們又有性關係,用現在最流行的詞,他們可能就算是藍顏知己吧,或者叫第四情感。
兩個人生活在不同的城市,距離不算遠,又都有自己的私家車,一個多小時就能到。但他們從沒有刻意地約會過,每次都是有事才去對方的城市,見了面清茶一杯,說說彼此開心的事,有心情就做一次愛,沒情緒就握手告別,不是情人,超越朋友。
凱歌很欣賞這樣的關係,平淡中有真情。
紅色的廣本飛度兩廂車開出高速公路的收費口,進入了市區,冰兒看了看車裏的電子錶,還不到十點,她決定先去把自己的正經事辦完,於是驅車到了國有資產辦公室,把一份評估報告送到,又把下一次的評估計畫拿了回來。前後二十分鐘,對方盛情地邀請吃午飯,被冰兒禮貌地拒絕了。
其實就今天這點事根本不用她親自跑這麼一趟,一個電話一份傳真就能解決的事。冰兒來這個城市,其實是真的想念凱歌了,但是表面性格矜持的她,是不願意讓凱歌知道她是故意來看他的。
冰兒和凱歌是那種在網路裏相識,又走到生活裏的朋友。
冰兒欣賞凱歌的文采,喜歡他性格裏的沉穩和成熟,還有那偶爾的孩子氣。凱歌對冰兒的感覺很特殊,從他們第一次網路相遇,凱歌就對冰兒有了一種相識已久的親近感,等兩個人見面的時候,彼此沒有一點的陌生和侷促,就像相識了一生的好朋友一樣。
接下來的交往就很自然和默契,兩個人無話不談,甚至彼此夫妻之間的隱秘也會和對方說,但相互之間就是沒有說過情話。可是這不妨礙他們在一個適當的機會,很自然地做愛了。
那以後這樣的關係就一直繼續著,兩個人都有了一個牽掛,但又沒有情人間的疲憊,所以兩個人在一起是快樂的,思念起來也是輕鬆的。
補好妝,給凱歌打個電話,對方接得很快,這讓冰兒內心竊喜,說明他一直在盼著自己的電話,於是聲音甜甜地說:"蛔蟲,我在樓下,你快點。"
凱歌簡單地答應一聲就收了線。
她叫凱歌蛔蟲,是因為他總是能猜出自己的心思,於是她就說凱歌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凱歌就委屈地說:「你見過戴著眼鏡,這麼斯文的蛔蟲嗎?」
凱歌一直就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等著這個電話呢,一個上午他就把版面弄好交給了主編,這會接到電話匆忙跑下樓來,出門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紅色飛度兩廂轎車,於是左右看了一下,快步穿過馬路,一拉車門鑽了進去。
看著笑吟吟的冰兒,凱歌沒說話,笑著伸手在冰兒的馬尾辮上揪了一把。這是凱歌見面的習慣動作,冰兒的心被這一揪弄得麻酥酥的,嘴裏輕吟了一聲,假裝嗔怪地瞪了凱歌一眼,又忍不住甜甜地笑了。
這頓午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每次見面都有說不完的話,這是兩個人相處兩年還能保持溫度是主要原因。
-----------------------------------六沉溺
飯後很默契地上了冰兒的車,凱歌沒問去哪兒,他知道冰兒一定已經開了房間,因為剛才吃飯的時候,她觀察到冰兒有幾次看自己發愣,然後就臉紅,凱歌就猜出來她那時候一定想到了別的曖昧事。
坐在冰兒身邊,看著她的側影那漂亮的臉龐和迷人的紅嘴唇,凱歌不禁又想到了那個俱樂部。要是冰兒是自己的妻子,她會同意去嗎?自己能捨得帶她去嗎?
賓館房間裏,空調的涼風掠過肌膚,有一點冷,冰兒剛要伸手抓毛巾被,凱歌滾熱的身體貼了上來,一雙大手在她白嫩的肌膚上輕柔地滑動著,嘴吻在她的耳朵上,呼出的熱氣吹到她耳朵裏,癢癢的,身子也跟著酥軟了,懶洋洋地想讓他抱緊。
冰兒最享受凱歌這細緻的愛撫,他是那種很體貼很有耐心的男人,溫柔的親吻從耳朵開始,一直吻遍她的全身,當她的身體開始發熱,潮水洶湧的時候,他猛地侵入她的體內。
冰兒深吸了一口氣,伴隨著一聲顫動的呻吟,她渴望身上這個男人狂野的進攻。
可他並沒有動,他在她的身體裏靜止了一小會,她能感覺到他在她體內的膨脹,在微微的顫動著,於是她夾緊了身子來感受他更深的顫動。
他動了,沒有狂野和衝動,他動得溫柔而有節奏。
冰兒感覺自己是波濤裏的一葉小帆,在隨波湧動,雖然沒有激情的刺激,但這種暈忽忽的感覺讓她陶醉。
就在她以為永遠會陶醉在這溫柔的波濤裏的時候,他的衝刺來臨了,這衝刺急風暴雨,把她帶上了激情的浪尖,她感覺自己在融化,融化了的靈魂要飄出體外,像羽毛一樣飄舞到空中,於是她緊緊抓住他的肩膀,不顧一切地大聲呻吟,喘息著懇求他,懇求他把自己融化。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緊縮,就像黑洞要吸進陽光一樣地想把他吸到自己的體內。
當快感終於來臨的時候,她的眼前一片白晝,骨髓裏像有電流在串動,身體在緊縮中顫動著,感受著他在自己體內狂熱的噴射。
她用腿緊緊環著他的腰,好像生怕他溜出自己的身體,於是他就癱軟在她滾燙的身體上,在她的耳邊牛一樣地喘息著,幸福地嘟囔著平時說不出來的髒話。
清洗過身子,凱歌從背後把冰兒摟住,他喜歡這樣靜靜地抱著她,聞著她的體香,這樣的安靜有時候能給他帶來創作的靈感。
但今天他的情緒一直平靜不下來,那個荒唐的念頭老是出現在腦海裏。
回想起剛才的甜蜜狂歡,他能確信,要是真的讓他帶冰兒去換妻俱樂部,他一定捨不得,那為什麼就能捨得朝夕與共的老婆呢?
凱歌為自己這卑鄙的想法偷偷地打了自己一個嘴巴,惹得冰兒用朦朧的眼神困惑地看著他很久。
-----------------------------------七短信
江鵬看著女助理扭動著豐腴的臀部在自己辦公桌前忙碌著,心思卻已經飛到老婆身上。
今天已經是週三了,週末的聚會再不報名就要泡湯了,可是老婆韓屏一直沒有個明確的態度。
其實江鵬瞭解自己的老婆,知道她的好奇心比誰都重,從她那曖昧的態度上江鵬也知道她有心思去,只是作為女人她一定要有自己的矜持,所以江鵬這幾天一直沒太提這件事。
他知道有時候當面說不如文字交流效果好,想到這就打發助理出去。
看著女助理風情萬種地扭出了辦公室,江鵬忙給韓屏發了個短信:「週末聚會,報名否,請老婆大人示下。」發出短信,江鵬拿起報紙悠閒地看起來,他知道韓屏的回復一定不會那麼快。
看完一版報紙,手機震動起來,江鵬忙打開資訊。
「老公,我沒主意了,你自己做主吧,我心好慌,到時候我臨陣脫逃你別生氣就好。」
江鵬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得意地哈哈一笑。
門外女助理探頭進來,懵懂地問有什麼事嗎,江鵬忍住笑擺了一下手示意沒事,忙坐下來給陶銘蕭發了個報名的短信,得意的口哨聲從他的辦公室傳了出來。
-----------------------------------八創建
晚飯後,陶銘蕭打開那部專用手機,調看了一下資訊內容,一共九個成員報了名,其中四位是新成員,看來這個週末的聚會一定熱鬧。
看看時間還早,老婆徐閩在醫院值夜班,陶銘蕭拿上輪滑鞋帶上寶貝女兒,來到小區廣場。
女兒穿著輪滑鞋在熱鬧的人群裏忘情地穿梭,陶銘蕭悠閒地看著廣場上熱鬧的人群。
有時候陶銘蕭私下也會反省自己,這麼玩下去,心理是不是有點變態了?
現在的陶銘蕭,看到那些手挽手恩愛的夫妻,就會想到參加俱樂部的那些夫妻,在他心裏,已經沒有真的恩愛真的情感了,生命對他來說就是個遊戲的過程。
記得才結婚的時候,每個冬天的晚上,走在小區寒冷的街道,看著別人家窗戶裏透出的橘黃燈光,他都會覺得那裏面是個溫暖而甜蜜的家,他都會加快腳步小跑著回到自己更溫暖更甜蜜的小家,去把新婚的老婆擁抱纏綿。
可是現在,同樣的場景下,他都會想,那橘黃的燈光後面,又是一對同床異夢的遊戲夫妻。
陶銘蕭的俱樂部成員都是在網上認識的,其實這個俱樂部能弄到今天,還真的要感謝網路的發達和普及。
回國後的陶銘蕭,很快在這個省城最有權威的醫院麻醉科做了主任,結交的人也多了起來。
一次手術後,他認識了病人呂欽風,這是個網路人,有一個很成功的房地產資訊網站,他和陶銘蕭因為都是英國留學生而一見如故,那以後兩個人成為好朋友。
老呂還在自己的網站裏專門送給陶銘蕭一個自己的小天地,陶銘蕭也是為了好玩,打發業餘時間,於是就把這個網站裏的小空間,發展成了一個白領天地,在那裏結識城市裏的精英,交流彼此的心聲。
在這個天地裏陶銘蕭認識了一個從荷蘭回來的海歸,在交流過程中,提起了初到國外的艱辛,這樣的話題讓兩個人有了共鳴。
後來那個海歸無意中提到在荷蘭的生活方式,陶銘蕭也知道荷蘭是個浪漫而開放的國度,就問在那裏聽說過換妻嗎?那海歸大笑著告訴陶銘蕭,他還參加過派對。
就這樣兩個人不知不覺地把話題放到了這個問題上,等彼此介紹了雙方的參與過程,又都有了點遺憾,於是兩個人經過交流和策劃,才有了今天這個俱樂部。
陶銘蕭也知道在中國玩這個是很危險的,但現在的安逸生活真的讓他想尋找點刺激,何況能上老呂這個房地產資訊專業網站的人,都是有錢有事業的成功人士,來這裏尋找好的房產資訊,這也就給陶銘蕭結識同道創造了無形的條件,半年的時間陶銘蕭就發展了六個會員。到現在已經有十二個會員,俱樂部有了一定規模,發展也很正常。
陶銘蕭已經和那個一起籌建俱樂部的海歸商量好了,不再發展會員,畢竟這個圈子不能太大。
寶貝女兒撲進陶銘蕭懷裏,嚇了他一跳,才知道自己走了神。
看著滿頭大汗的女兒,陶銘蕭的心有了點溫暖,於是抱上女兒去買飲料。
回家的路上,他給妻子徐閩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明天有四對新人去體檢,讓她安排一下。
陶銘蕭對入會人的私生活很看重,這種小圈子的宗旨之一就的為了杜絕性病。
-----------------------------------九忐忑
韓屏回到家的時候,江鵬還沒回來,在冰箱裏看了看,沒有什麼菜了,於是給江鵬打了個電話。
江鵬電話裏說接孩子呢,他順路買點熟食,讓韓屏在家隨便再弄點什麼就可以。
放下電話,韓屏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呆。
今天去體檢了,徐閩一直陪著,倒讓她少了點拘謹,但有很多話還是沒好意思問徐閩。本來和徐閩說好中午一起吃飯,不巧醫院那邊有一個病理分析報告著急要,就沒時間在一起吃飯了。
一個下午,韓屏的心都是慌慌的,做什麼都沒勁,她怕在辦理儲蓄業務的時候出錯,一下午都沒敢上櫃檯。
前兩天自己還覺得這事挺好玩的,還有著那麼強烈的好奇心,但現在馬上就要成事實了,她才真的感覺有點害怕,才真的覺得很荒唐。
換妻,難道真的就這麼簡單?怎麼換,和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人做那羞人的事,那自己成什麼人了?和妓女還有區別嗎?尤其想到老公要和別的女人同時做那事,韓屏的心更是泛起了酸水,這怎麼可能?
正想得心煩意亂,江鵬帶著孩子走了進來。
女兒江韓像燕子一樣飛進了媽媽的懷裏,滑嫩的小手摸到了媽媽的臉上,頭在媽媽的懷裏拱著,嘴裏一疊聲地叫著媽媽。韓屏親了一下寶貝女兒,心緒稍微好了一點,沒敢看凝視自己的江鵬,抱著女兒低頭走進了廚房。韓屏把女兒放到地上,女兒快樂地跑出了廚房。
韓屏楞了一下,站在廚房的中央不知道該弄什麼,正手足無措江鵬從後面進來,把買的熟食放到灶臺上,悄悄地在後面抱住了韓屏,在她耳邊輕聲問:「怎麼了寶貝,不高興了?」
韓屏沒來由地身子一緊,以前老公每次這樣的擁抱都會讓她全身酥麻,她會立刻熱烈地響應,哪怕孩子就在家裏。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韓屏感覺那麼地彆扭,身子有點發冷,下意識地向外掙了一下。
江鵬感覺到了老婆的不自在,於是一用力,把韓屏抱得更緊,在她耳邊柔聲說:「你是怎麼了親愛的,要是不願意,咱後天就不去了,別這樣好嗎?」
江鵬的溫柔讓韓屏的鼻子有點酸,她瞭解丈夫的心思,他越是這麼溫柔,就越說明他非常想去參加聚會,這讓韓屏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是好奇的,那個遊戲的本身就充滿了誘惑和刺激,但這遊戲更是荒唐的。
她突然感覺自己對丈夫的愛是不是有點盲從了,她不知道這個聚會對今後兩個人的生活有多大的影響,但她的內心一直是不安的。
輕輕地掙開丈夫的擁抱,韓屏轉過臉看著江鵬,江鵬那不自然的笑又讓她有點心疼,於是歎了口氣,在江鵬的臉上輕輕地掐了一下,小聲說:「你去陪咱寶貝吧,我沒事,一會飯就好。」說著把江鵬推了出去。
這個晚上,房地產資訊網的白領天地聊天室裏,只有十個人在聊天室裏,都是憑會員密碼進到這個聊天室的,在這裏大家看到了一個資訊發佈:「本週六下午,所有參加聚會的會員,自駕車到省內的蒙古族自治區旅遊點蓮花湖集合。每個會員家庭到達目的地後,在蓮花酒店給自己的家庭開一個房間,下午四點在蓮花酒店大廳集合,參加釣魚比賽和晚上的篝火晚會。參加會員需另外交納一百元活動費用,多退少補,逾期不到者,永遠開除會員資格。」
這個資訊令江鵬有點激動,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他很少有這樣心神不寧的時候。
好容易盼著韓屏把孩子哄睡了,趕緊竄上床,把老婆緊緊摟在懷裏,剛要親熱,韓屏冷冷地推開了他。「你還是留著點精力週末沖別人使吧。」
一句話猶如冷水澆頭,江鵬一個激靈,情緒從浪尖跌到了穀底。
這才注意到韓屏哀怨的眼睛裏有隱隱的淚光閃現,於是慌忙坐到老婆對面,托起韓屏小巧的下巴溫柔地說:「寶貝,你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這破聚會,咱說什麼都不去了,讓它見鬼去吧。」
「真的,真的不去了?」韓屏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江鵬。
江鵬有點心虛地躲了一下眼神,沒有底氣地說:「我說不去就不去了,寶貝,只要你不生氣咱什麼都好商量。」
韓屏心一軟,在心裏歎了口氣。說不去,她知道這江鵬的脾氣,他能甘心嗎?於是溫柔地倒在他懷裏,孩子氣地對他說:「還是去吧,到時候看情況吧,不行咱再跑好嗎?」
江鵬內心竊喜,裝得無所謂:「你要不願意咱真的不去了,我也就是好奇。」
「別說了親愛的,只要你能開心怎麼都好。」韓屏說著話,柔情上湧,於是溫存地膩上了江鵬的身子。
兩個人剛倒在床上,女兒江韓揉著眼睛跑了進來:「媽媽媽媽,打雷了我害怕,我要睡你們中間。」說著爬上來,擠在這兩口子中間,小手緊緊地摟著韓屏的脖子又香甜地睡去了。
聽著外面轟隆隆的雷聲,看著擠在中間的寶貝女兒,夫妻兩個無奈地笑了。
-----------------------------------一零躁動
今天是暑假的第一天,王卉還是很習慣地早早就起來了,凱歌看著她奇怪地問:「你怎麼起來這麼早?不是放假了嗎?怎麼不多睡會?」
王卉苦笑了一下:「這不都是習慣了嗎?」忙著給兒子穿上衣服,對凱歌囑咐道:「我送兒子去幼稚園,你吃完早點就走吧,我回來收拾,反正今天也沒事了。」
送完了孩子,王卉突然覺得百無聊賴,這假期是她的最怕,平時忙得要死,這冷丁一下閑下來,真的讓她無所適從。
等習慣了清閒吧,又開學了,自己的發條又開始繃緊了。
學校裏那些沒成家的小老師都勸她利用假期出去旅遊,可她哪能放心得下老公和孩子呀,再說和別人出去旅遊那會有什麼意思,還是等什麼時候有機會一家三口出去好好玩一趟吧。
想著心事,慢慢地朝家裏走著,一抬頭,眼前是菜市場,乾脆進去買點新鮮菜吧。
今天是週五,做點好東西慰勞一下老公,好過個開心的週末。想到晚上,王卉的臉有點燙。
人過三十,王卉突然驚訝地發現,自己對那個事很渴望了。也是,生活安逸,孩子也懂事了,每天在學校過得很充實,自己又沒別的業餘愛好。
想起來後勤的劉姐經常說的話,什麼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難道自己真的如狼似虎了?還不至於吧,頂多就是比以前需要的頻率高了一點嘛。
想到這王卉不由得撲哧地笑出了聲,她被自己的笑聲給嚇了一跳,紅著臉左右看了看,還好沒人注意自己。
王卉是那種別人講個帶點色的笑話都會臉紅走開的保守女人,但她的內心也有自己那強烈的躁動,那樣的笑話其實她也很想聽,但矜持的性格讓她強迫自己走開。
她愛老公,對老公很體貼,把和老公之間的夫妻生活看成是自己最大的娛樂和休閒,對每一個週末她都是由衷的渴望和滿足。
可最近她老是感覺不太對勁,凱歌不太熱心週末的歡娛了,他很喜歡流連在網路的那個聊天室。
開始王卉倒沒怎麼在意,前幾天她無意間發現老公在看聊天室裏的換妻俱樂部入會守則,這讓她大吃一驚,聯想到最近幾次的夫妻生活,凱歌都表現得很吃力。
王卉那時候還認為老公是爬格子累的,怕他失望,自己就裝得很興奮,但心裏真的很苦,現在她才悲涼地感覺到,自己老了,不能再燃起老公的激情了。想到這,一種悲慼讓王卉身子發冷,眼圈不由地紅了。
買好了菜,滿懷心事往家裏走,一個中年婦女碰了她一下,這讓王卉有點警覺,不會是小偷吧?想到這不由地回頭看那中年婦女一眼,那女人也正看著王卉。見她回頭看自己,那女人走了上來,嚇得王卉後退了一步,驚訝地問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那女人露出一口煙熏的大黃牙,小聲神秘地對王卉說:「大妹子,你要影碟不要,帶彩的,保證刺激。」
楞了半天,直到看見那女人懷裏那影碟封面兩個光著屁股打架的妖精,王卉才明白這個女人原來是賣色情光碟的,不屑地白了那女人一眼,王卉扭頭就走。
那女人在她身後小聲地嘟囔著:「裝什麼正經呀,晚上脫了衣服說不定怎麼瘋呢!」
氣得王卉轉身走了回來,指著那女人的鼻子,可是又找不出來什麼合適的詞來罵對方,自己總不能像潑婦那樣罵大街吧!
這女人看了滿臉漲紅的王卉一眼,湊上去小聲說:「妹子,你就信老姐姐的話,買兩本回去,晚上和老公照著這上面的來,多帶勁呀!」
這話讓王卉的臉更紅了,但心卻不由得一動。
-----------------------------------一一溫馨
下班的時候,同事邀請凱歌一起去吃飯,被他拒絕了,不是不愛熱鬧,今天凱歌的心情有點鬱悶。
昨天晚上自己怎麼都進不去那個白領天地裏的時尚家園聊天室,他知道那裏一定有聚會,才把聊天室房間鎖了門,憑密碼才能進入。想著裏面聊天的熱鬧情景凱歌就有點心癢癢得神往,整個晚上都睡得不塌實。
下午王卉又來了電話讓他晚上早點回去吃飯,所以也就沒心情和同事出去聚餐。把車停到小區,凱歌抬頭看了看四樓家裏的窗戶,坐在車裏發會呆。
他也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回家沒有了以前的積極,經常這樣車停到家門口還要在車裏坐上那麼一會才懶洋洋地上樓去。
其實憑心而論,老婆王卉還是很讓凱歌滿意的,但是,男人就是這麼種奇怪的動物,對眼前的景色永遠不會滿意,也許在男人的眼裏,對面山上的景色永遠都是最好的。
王卉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兒子兜兜在房間裏玩得也是天翻地覆。
凱歌一進屋,這客廳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了,滿地的玩具模型,電動汽車火車滿客廳地跑,兒子兜兜興奮的小臉漲得通紅。看到他回來,大叫著撲上來,拉著嚷著讓爸爸陪他一起玩。
看到五歲的寶貝兒子,凱歌的表情立刻陽光燦爛,脫下鞋子,把背包往沙發上一扔,坐到地板上就和兒子鬧成了一團。
正和兒子玩得開心,猛抬頭,王卉倚在廚房的門上,幸福地看著爺倆,笑得眼睛瞇瞇的,滿臉的愛意充盈,這愛意讓凱歌的心不由得一陣溫暖,於是站起來,走到王卉身邊,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王卉剛要說什麼,卻低頭看了看後面,突然哈哈笑著推開了凱歌,轉身逃進了廚房。
凱歌莫名其妙地回頭看,兒子兜兜正用手刮著胖胖的小臉在羞自己呢,凱歌過去舉起兒子,在他的屁股上咬了一口。
晚飯後一家三口去外面的小區花園玩了一會,回到家裏,王卉監督著兜兜練鋼琴,凱歌習慣地打開電腦,看了幾篇稿子,下意識地又溜進了那個時尚家園聊天室。
看著滾屏裏熱火朝天聊天的人,凱歌有點落寞。
從前天和冰兒一場歡娛後,他的腦海裏就有個念頭湧了出來,帶冰兒去報名。憑他對冰兒的瞭解,肯定比王卉的工作好做,但他又從心裏捨不得冰兒。
凱歌對冰兒的貪戀甚至超過了對老婆王卉,他也自責過自己的卑鄙,但也經常在自責以後為自己找到開脫的理由,男人喜新厭舊是天性。
其實王卉還是能經常給凱歌帶來溫馨的,王卉的柔情不是太外露,是那種需要用心才能體會到的柔情,她需要對方的啟迪和發掘,才能把全部的激情燃燒。
但夫妻這麼多年了,說實在話,凱歌有的時候真的沒那耐心去發掘和啟迪,這就是熟悉的可怕。
柔軟的乳房貼到了自己的後背,凱歌才恍然,好半天沒聽到兜兜那嘈雜的鋼琴聲了,用手環到身後撫摩著老婆那溫熱的身子問:「臭小子睡了嗎?」
王卉在身後恩了一聲,趴在凱歌身上全神貫注地看著顯示器裏的聊天內容。
她顯然才洗過澡,沐浴液混合著體香鑽到了凱歌的鼻子裏,氣味的刺激讓凱歌不由得心動,於是伸手把老婆拽到前面,讓老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把手伸進她的吊帶睡衣裏摩挲起來。
王卉誇張地驚叫了一聲,打開凱歌的手,拉起他往衛生間裏推,嘴裏嬌聲呵斥著:「快去沖澡,你的身上汗膩膩的臭死了。」
傻笑了一下,凱歌拿上運動短褲進了衛生間。
-----------------------------------一二刺激
這邊王卉按耐住心跳,拿出來上午偷買的光碟,放到了電腦的光碟機裏。
以前凱歌也拿回來過一次這個東西,但被她給搶白了一頓。那時候她就認為這個東西太淫穢了,看了後會有不健康心理,所以不但她自己不看,也堅決反對凱歌看。
但這一年多她發現,在同事面前自己就像個外星人,連沒結婚的小老師聊起這黃片都和逛商場一樣輕鬆,今天讓那賣光碟的老女人一忽悠,鬼使神差地就賣了一盤,這一個下午自己都沒敢看,就想把這樣的刺激留到晚上。
畫面出來了,外國的,這畫面怎麼那麼清晰,清晰得讓王卉嗓子都要冒火,畫面裏的人怎麼出來就沒穿衣服,還是兩男三女。
那赤裸裸的場景使王卉感覺全身都在冒汗,熱得難受,慌亂得手都在抖,想把電腦關掉,可手就是不聽使喚,心裏想別再看了,可眼睛還是死死盯著顯示器。
一陣熱流從大腦出來,順著脊樑衝到了下身,這電一樣的熱流讓王卉不由得夾緊了雙腿。其實她不知道,她的嘴裏已經開始很輕微地呻吟了。
凱歌沖完涼,光著膀子,穿個運動短褲就出來了,渾身的輕鬆讓他很愜意。
用毛巾擦著頭髮就往臥室裏走,忽然發現書房的電腦沒有關,老婆還在那聚精會神地看著什麼。
他楞了一下,難道她也在流覽那個聊天室?於是扔掉腳上的拖鞋,捏手捏腳地走到老婆身後。怎麼她的呼吸這麼沉重?還伴隨著異樣的呻吟?凱歌往顯示器望去,不由偷偷地笑了,原來在看這個。
奇怪了,她怎麼會喜歡看了這個呢?這又是從哪兒借來的呢?一年多以前自己拿過一張給她看,惹得她好幾天都和自己生氣,今兒這是怎麼了?
凱歌輕輕把老婆抱起來,叉開她的腿讓她坐在自己身上,他能感覺到老婆的身子已經滾燙,甚至還在微微地顫抖。他把手伸到老婆的睡衣裏面,在真空地帶輕柔摩挲著。
王卉輕吟了一聲,反過手來緊緊抓住老公的肩膀,眼睛還是沒離開螢幕,當老公的手伸到自己桃花源裏撫摩的時候,強烈的刺激讓她再也抑制不住,大聲喘息著,呻吟著,並把腿夾得緊緊的。
這樣的刺激以前是從沒有過的,眼前的感官刺激加上丈夫的撫摩,使她激動得有點不能自持,只感覺自己快被推上了雲端,一股熱流在小腹和下身之間來回地串,她不由得大叫了一聲,緊緊地抓住老公的手腕,示意老公撫摩自己下身的手再用力一點,讓那熱流快點從自己的體內串出去。等她感覺下身一陣痙攣的時候,溫熱的液體噴流出來,把老公的腿濕了一大片。
凱歌沒想到王卉能這麼快就達到頂點,她是那種慢熱的女人,以前每次夫妻生活,凱歌都要耐心地做足前戲才能讓她盡情歡娛,但今天真的不一樣,看來這感官的刺激真的讓她換了一個人。
看著老婆因歡娛而漲紅的臉,凱歌不由撲哧笑了起來。
王卉被這笑聲從雲端拽了下來,羞怯地把臉埋在老公懷裏,在他的胸前咬了一口。一個古怪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這感官的刺激真的讓自己很激動,老公那麼嚮往的那個換妻遊戲,是不是也想找到這樣的刺激?要是自己真的和他參與了,自己能不能得到更大的刺激?
想到這心裏一陣羞愧和不安,咬了一下嘴唇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她趴在老公肩上嬌聲要求老公把自己抱上床去。
-----------------------------------一三猶豫
週六的省際高速公路上,車流如水,江鵬駕駛著別克轎車奔駛在車流裏,韓屏坐在一邊默不做聲看著窗外的景色,車裏的空氣異常凝重,從踏上旅途到現在兩個人幾乎沒說什麼話。
江鵬關掉空調,打開車頂天窗,讓新鮮的空氣在車裏流通起來,又打開音響,希望能讓那歡快的音樂沖淡兩個人之間的尷尬。
音樂聲裏韓屏長歎了一口氣,她早已心亂如麻,焦躁和不安同時騷擾著她,她無法想像今天晚上怎麼面對一個陌生的男人,更不知道怎麼能容忍自己親愛的老公就在隔壁和別的陌生女人親熱。
每每想到這些,她就感覺心都要從嗓子裏跳出來,甚至有了噁心想嘔吐的感覺。
江鵬的心也很慌亂不安,也許是老婆把情緒傳染給了自己吧,其實真的要去赴約,他就有點後悔了。男人都是自私的,他渴望那新奇的誘惑,但這畢竟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是愛老婆的,他現在的感覺是自己把一頂綠帽子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越這樣想心就越是亂,他很希望老婆能改變主意,但韓屏的沈默讓他更加的煩躁。終於他放慢了車速,把車向一個泊車的安全島靠去,他想停車好好地想一想,他想弄明白這事的後果,想弄明白以後和老婆還會不會平靜地生活了,更想知道自己這麼大的代價換來的一時滿足到底值得嗎。
車停了下來,江鵬拿出一聽可樂遞給韓屏,關切地說:「親愛的,咱下車透下氣,如果還感覺不舒服,就回家,好嗎?」
看著老公關切的臉,韓屏的心裏有了些許的安慰,勉強地笑了一下,接過飲料走下了車。
江鵬做了兩個擴胸運動,心裏在猶豫之間徘徊,還有幾十公里就到目的地了,那誘惑也就更強烈。可是,真的到這個時候,他又很捨不得韓屏了,他現在甚至有了個最卑劣的念頭,當初不如帶女秘書來參加俱樂部,其實現在這個時候,辦個假證件真的不是難事。
想到這胸中更鬱悶,迎風長長地呼出一口悶氣,轉身想徵求韓屏的意見。
-----------------------------------一四飛車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麼奇特,似乎命運已經被安排好的一樣,就在江鵬走向車的另一邊,想和韓屏商量放棄這次聚會的時候,一輛北京現代越野車停到了他們的別克車前面。
車門打開,穿著紅T恤白休閒褲白色皮鞋的陶銘蕭走下車來,摘下墨鏡笑著和江鵬打招呼:「怎麼了江兄弟,車子拋錨了嗎?」
江鵬有點意外,趕緊笑著伸手和陶銘蕭握了一下:「車沒什麼毛病,是你弟妹感覺不舒服,所以下來透下氣。」
"你們這些粗心的男人呀,就顧自己高興,對老婆漠不關心的。"那邊徐閩邊下車邊高聲數落著江鵬。
江鵬轉頭看了看徐閩,一習白色短裙,素面朝天,本來很樸實的打扮,但就是有說不出來的嫵媚和氣度。這份落落大方更是讓江鵬心動,剛才的一絲悔意這一刻已經隨風飄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慾望的蠢動。
韓屏看到徐閩也是心頭一喜,徐閩身上有種天然的親和力,讓同性都很少會嫉妒她。
韓屏奔過去挽住了徐閩的手,並把手裏沒開啟的飲料塞給了徐閩,兩個人小聲地嘀咕著什麼,不時嘻嘻笑兩聲。
陶銘蕭和江鵬都沒說話,饒有興致地看著兩個女人在那嘻嘻哈哈,兩個男人表面平靜,心卻都在異樣地跳動著。
兩個女人終於笑夠了,徐閩走到江鵬跟前伸出手來:「把你的車鑰匙給我吧,你們哥倆坐那個,我和妹妹開你的別克,不過你們要跟在後面時刻給我們姐倆保駕。」
江鵬一指車裏,示意鑰匙在車上,徐閩和韓屏上了車,一溜煙地加入到流動的車海裏去了。陶銘蕭喊了聲江鵬:「咱也別楞著了,快上來,一會跟不上了,我那老婆開車可是有男人的風範呀。」
徐閩穩穩地開著別克在車流裏靈巧地穿行,其速度之快讓韓屏都很驚訝,那麼文靜的徐閩,怎麼會這麼喜歡開飛車?
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韓屏感覺到了異樣的刺激,她甚至在徐閩超越了一輛豐田大吉普的時候,興奮地尖叫了起來。
她已經忘記了先前的煩惱和焦躁,打開了車窗,衝著每一輛被超越的車子揮舞著手裏的粉色絲巾。
那些被超越的車子發現被兩個女人給戲耍,男性的荷爾蒙被充分地激發了,於是高速路上一場追逐開始了。
前面是一輛飄著粉絲巾的別克靈巧地穿梭在車流裏,後面是一排各色轎車鳴叫著喇叭在拚命地追趕,江鵬和陶銘蕭跟在後面笑得前仰後合。
車子開出高速路的出口,徐閩緩慢地停下車,和韓屏哈哈笑著擊掌相慶。
在她們的車前面陸續停下來十幾輛車,車裏的人都探出頭來看著她們,兩個人旁若無人地整理一下裙子,窈窕地走下來進了加油站的公廁。
於是那十幾輛車上的傻男人也一蜂窩地衝進了隔壁的男廁,不為別的,那怕能聽到這兩個高傲的女人如廁時候的噓噓聲也是滿足的。人的陰暗心理其實都是天生的,尤其男人。
-----------------------------------一五期待
陶銘蕭和江鵬靠在車頭,笑呵呵地看著兩個囂張的女人和她們身後那些用眼睛餘光死盯著兩個女人豐滿臀部的傻男人,低聲相互說著什麼。
韓屏走過來在江鵬的臉上擰了一下,故意高聲問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背後說我們姐倆壞話呢?」
看著那些嫉妒的眼神,江鵬得意地笑了一下,拉住老婆的手也高聲說:「你們身後那麼多保鏢,我們哥倆有幾個膽子敢說老婆大人的壞話!」
這話讓那些傻男人紅著臉悻悻地上了自己的車,可憐那車門不知道為了什麼被主人摔得砰砰地響,一陣轟鳴,轉眼十幾輛車跑了個無影無蹤。
四個人相視一笑,剛要上車去郊外的旅遊區,一輛本田商務車停到了身邊,車門開處,一個捲曲長髮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著走了下來,陶銘蕭也笑著迎上去伸出了手:「歐陽兄,這麼巧。」
那長髮男人笑呵呵地說:「不是巧,就這麼一條路,能遇到是必然的。」又沖徐閩招了一下手。
徐閩笑問那男人:「歐陽,你家月亮呢,怎麼不下車,還要人請才能下來了?」
車門緩慢的打開,一個女人聲音柔柔地說:「怎麼敢勞駕我們的美女醫生請呀,我是看到兩位美女相形見絀,趕緊補了妝才敢下來的。」
韓屏好奇地打量著才下車的女人,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雙峰傲挺,蜂腰肥臀,簡直就是最完美的身材。可看臉上,韓屏不由地歎息了一聲,這麼美妙的身材,可容貌卻太一般,五官甚至可以說全沒特點,尤其臉還稍顯得長了點,不過總體來說,就這身材和氣質也夠吸引人了。
徐閩笑吟吟的調侃那女人:「月亮,你還嫉妒我們倆,我們還嫉妒你呢,就你這身材就能迷死人了,還要怎麼樣!」
「不怎麼樣,看臉還不是要失望?我倒是真希望有張好看的臉。」叫月亮的女人歎息著說。
「上帝還是公平的,把這魔鬼身材送給了你,當然不能再給你最靚麗的臉,要不然別的女人還活不活了?再說了,要把這些都給了你,對你未必是好事,沒聽說紅顏薄命嗎?嘻。」徐閩邊調侃邊把韓屏介紹給對方,女人三個女人馬上就成了一台戲,嘻嘻哈哈笑到一起。
路上奔跑的車不覺都放慢了速度,車裏的男人都向這邊行起注目禮。
陶銘蕭給江鵬引見著:「這是我的朋友歐陽劍,荷蘭留學回來的園藝師,那邊是他愛人,舞蹈老師。」又把江鵬介紹給對方。
江鵬握著歐陽劍的手笑著說:「我說怎麼從哥們一下車我就聞到了花香,不過看哥們這氣質我還以為是位藝術家呢。」
三個人說了會話,陶銘蕭招呼大家上車,於是三個女人又鑽到了江鵬的別克一溜煙地先跑了。
江鵬搖著頭笑了笑,心裏對這個聚會突然增加了更強烈的期待,把那僅有的一點失落和焦躁拋到了九霄雲外。
車子穿過縣城的時候,江鵬被這整潔的小縣城真給迷住了,這裏不僅街道建設整潔乾淨,最有特色的要算這裏的交通工具了,一律是裝扮得花花綠綠的毛驢車,悠揚的馬鈴聲清脆悅耳。
江鵬對陶銘蕭誇讚道:「別說,你還真會選地方,我原來以為這裏是不發達地區呢,沒想到城區建設得這麼好,看這樓房多整齊呀,呵呵,尤其這滿地跑的毛驢車,真的很有特色。」
陶銘蕭笑呵呵地說:「你這看到的都是表面繁榮,其實這裏還是很不發達的,消費也相對較低,這表面的高樓林立是縣太爺的政績工程。哎對了,我告訴你這裏老百姓流行的順口溜吧,叫,縣長抓基建高樓林立,職工全下崗驢車遍地。」說完兩個人相視大笑起來,江鵬邊笑邊伸出大拇指,精闢呀。
正笑著看到江鵬的別克停在了路邊,三個女人正和一個毛驢車主談論著什麼,陶銘蕭把車靠過去,韓屏立刻興奮地跑過來,一把拉開車門說:「老公,你去開車,我們三個要趕毛驢車去蓮花湖,你快點下來。」說完蹦跳著上了毛驢車,那徐閩搶過來老闆的鞭子,像模像樣地趕起了車。
於是,這小縣城的街道上,就出現了一副奇異的美景,前面一輛北京現代越野車開道,後面是別克和豐田轎車,中間則是一輛花花綠綠的毛驢車,憨厚的車老闆清閒地坐到一邊傻笑著,三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張牙舞爪地趕著毛驢。
那毛驢在女人興奮的尖叫聲裏也不甘示弱地大聲嚎叫了起來,惹得路人都駐足觀瞧,樂得江鵬不住地按喇叭。
-----------------------------------一六尷尬
蓮花湖是一個天然的淡水湖,是最近新興起來的旅遊點,湖的四周蘆葦蕩漾。湖裏盛產鰱魚和胖頭魚,湖中心的小島嶼上,野雞鴨成群。
因為地處蒙古族聚居區,所以這裏的牧業比較發達,在湖周圍有許多很有民族特色的蒙古包,一些穿著民族服飾的少男少女在酒店門前熱情地歡迎著遠來的客人。
江鵬接過蒙族少女敬獻的馬奶酒,脖子上掛著雪白的哈達,所有的這一切,都讓他異常地開心,要不是和老婆進了自己開的房間,他還真的忘記了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
房門一關,也把塵世裏的喧囂阻隔在了門外,靜悄悄的房間讓江鵬的情緒又開始煩躁和不安。
須手打開電視,無意識地調著頻道,心事也和這電視頻道一樣跳躍著,腦海裏幾個女人的身影在交替出現,他的心也在期待和後悔中徘徊著。
韓屏還沒有從剛才盡情玩鬧的情緒中走出來,嘴裏哼著歌,在衛生間裏洗了把臉,這會正坐沙發上補妝呢。
她的性格還是有孩子氣,喜歡唱歌跳舞,更喜歡無拘無束地玩。今天徐閩和才認識的那個月亮,三個人相似的性格激發了她的童心,讓她徹底地放鬆了一下,她也就暫時忘記了聚會的煩惱。
韓屏手裏用眉筆描著眼線,嘴裏還和江鵬唧唧喳喳地說著剛才開心的事。
可是說了半天江鵬都沒應聲,於是她放下眉筆,走過去坐到了江鵬的懷裏,搬過他的臉,看到了他眼神裏的不安和焦慮。這情緒提醒了她,韓屏也立刻陷入了這樣的情緒裏。
兩個人就這麼尷尬地面對面坐著,卻相互躲避著對方的眼神,彼此能聽到對方粗重的呼吸,可是又都找不出安慰的話語。
還是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這窒息的氣氛,韓屏幾乎是小跑著去打開了房間的門,要是沒這敲門聲,她幾乎要哭了。
-----------------------------------一七開導
門外徐閩微笑著問韓屏:「我沒打擾你們吧?」
韓屏忙伸手往裡拉徐閩,嘴裏還在嗔怪著:「說什麼呢徐姐,我還正想找你去呢,快進來。」
徐閩邊往屋裏走邊對江鵬說:「小江呀,你累嗎?要是不累,我家陶銘蕭想讓你下去幫他個忙,歐陽也在樓下,想找你研究晚上的篝火晚會怎麼安排。」
江鵬立刻站起來:「他們在哪兒?我一點都不累。」
等江鵬出去了,徐閩才坐下來,意味深長地看著韓屏,看得韓屏不好意思低下了頭,小聲問:「你看什麼呢徐姐?」
徐閩表情嚴肅起來:「好妹妹,你要是相信姐姐,就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後悔了?」
韓屏不敢正視徐閩,只是低著頭不說話,臉卻漲得通紅,半天才小聲的問徐閩:「徐姐,你說我現在還能後悔嗎?,你說這事會不會影響我們今後的生活,我真的怕今後的日子裏兩個人還怎麼面對。」
徐閩歎了口氣:「傻妹妹,你既然這麼想,那當初為什麼還報名來呢,要知道這樣的事要說對今後的生活沒一點的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很希望來呀,他說他就是好奇,我又不想讓他不高興。」韓屏急急地給自己辯解著。
「難道你就不好奇?」徐閩咄咄逼人的話語讓韓屏楞住了,看著嚴肅的徐閩,韓屏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呀,自己難道就不好奇嗎?
「咱女人呀,最可怕的就是愛男人愛得盲從了,愛得沒有了自我。不錯,愛是應該無私的,但不能無私到沒有了自我,沒有了原則。」停頓了一下,徐閩拉過來韓屏,摟著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來,撫摸著韓屏的頭髮開導著她。
「其實你也不必太難過,人這一生還是糊塗點好,太聰明了就會把什麼都看的很明白,可那樣會很累,就當這是人生一個體驗吧。快樂了,那是上帝賜予的,不開心呢,那就算是命運安排的吧!」
「你看歐陽和月亮倆個人,他們是丁克家庭,都有各自充分的空間,愛的沒有別人那麼深,但一樣是快樂的。」
韓屏聽到這好奇地抬頭問徐閩:「丁克家庭,他們沒有孩子嗎?難怪那月亮的體型怎麼保持的那麼好呢!」
「別羨慕別人,你的命運你自己把握,至於男人嗎,哼」說到這徐閩的臉上有點蔑視的表情,這表情讓韓屏感覺徐閩象換了個人一樣。
「男人都是自私的動物,在他們的眼裏,別人的老婆總是最好的,當他把自己的老婆交換出去的那一刻,愛可能就已經不存在了。愛是自私的,咱女人永遠也不可能為了自己的歡娛去交換老公,可男人就能做到。所以當他們想交換的時候,你也就不必難過了,難道這個世界只許男人找刺激享樂嗎?女人為什麼又怎麼就不能享受呢?天下就沒有這麼不公平的狗屁邏輯。」徐閩有點憤恨的話語讓韓屏聽得更茫然。
徐閩把臉在韓屏的臉上蹭了一下,親暱的說:「傻丫頭,別想那麼多了,即來之,則安之,晚上有篝火晚會,咱就盡情地唱,盡情地跳,盡情地喝酒,要是沒男人喜歡,咱就睡一起。」說完在韓屏的乳房上抓了一把,笑著跑進了衛生間,韓屏楞了一下,尖叫著追到衛生間裏,兩個人鬧成一團。
韓屏是想開了,正如徐閩說的,不管今後怎麼樣,就當是上帝安排的好了。
正鬧著,徐閩的手機響了,是月亮打來的,徐閩告訴了她房間號,放下電話,徐閩撩起裙子,若無其事地坐到馬桶上方便起來,氣得韓屏淬了一口跑了出去。
等徐閩出來的時候,正巧月亮也敲門進來了,看著她們倆個紅紅的臉頰和蓬亂的頭髮,不懷好意地去衛生間裏看了看,徐閩好奇的問她:「我說月亮,你找什麼呢?」
月亮壞笑著說:「我找男人呀,看你們倆的樣子剛才一定沒幹好事吧?」
徐閩對韓屏使個眼色,兩個人抓住月亮按在床上,四隻手在她胳肢窩裏一通抓癢,於是月亮的尖叫聲充滿了房間,三個女人滾成了一團。
直到電話響起來三個人才停止笑鬧,電話裏陶銘蕭問徐閩忙什麼呢還不下來,大家就等她們三個人了。徐閩喘息著說知道了,伸了下舌頭,三個人趕緊整理衣服,補上妝,手拉手走下樓去。
-----------------------------------一八聚集
樓下餐廳裏,十幾個個男男女女坐在那裏閒聊著,在餐廳的大門口徐閩囑咐韓屏:「到這裏來別叫真名字,也別說自己的工作單位,相互之間稱呼網名,知道嗎?」
韓屏認真地點了下頭,她現在對徐閩有點依賴,緊緊抓著徐閩的胳膊跟在她的身後。
走進餐廳的時候,韓屏感覺所有的眼睛都在看著自己,尤其男人的眼睛,盯得她很不自在。
可是徐閩和月亮倒是很坦然,儀態大方地走進餐廳,並且和其中的一些女人還打著招呼。
而韓屏又有了做賊的感覺,跟在徐閩身後頭都不敢抬。
等她們三個坐下,歐陽甩了一下飄逸的長髮,聲音清朗地對大家宣佈:「時尚家園這次的聚會,應到的十個家庭到現在為止都全部到齊了,現在我來宣佈一會的活動安排,馬上大家要乘遊艇去湖心島,在那裏女士可以去採蘑菇,各位先生去釣魚和打獵。晚上七點回來,在那邊的一個草地上舉行篝火燒烤晚會,在活動開始以前,我再徵求一次大家的意見,有沒有現在想臨時退出的家庭?」
說完眼光在眾人頭上掃過,很多女人都低下了頭,但沒有一個家庭退出。
於是歐陽站了起來,拍了一下手:「好,那現在就出發去湖心島,大家注意安全,女士那邊莫愁和月亮多操點心。」
徐閩和月亮微笑著和所有女人點了一下頭,原來徐閩的網名叫莫愁。
看大家都站起來準備出發,歐陽拍了下手最後補充到:「晚上的篝火晚會,每個人都必須表演節目,唱歌跳舞詩朗誦什麼都可以。現在我們出發去湖心島,所有家庭的的先生到我這裏來交一百元的活動經費,多退少補,帳目明確。好了,門外賓館的導遊在等著我們呢,大家外面集合吧!」
-----------------------------------一九活動
所有女人都跟著徐閩走了出去,韓屏看了江鵬一眼,還是拉著徐閩的手跟了出去。
江鵬正和陶銘蕭低聲說著話,根本就沒注意她,這讓韓屏很失落,好在月亮過來摟著她的肩膀小聲的開了句玩笑才讓她笑了出來:「還好,沒有大肚子禿頂的男人。」
其實剛才韓屏也偷眼觀察了一下,還別說,看起來氣質都不錯,沒有矯柔做作庸俗不堪的女人,也沒有粗卑邋遢的男人。月亮的大肚子禿頂男人說,讓她想起了自己銀行行長那副尊容,不禁撲哧地笑了起來。
抬頭找徐閩,發現她在和幾個女人很熟悉地聊著天,不禁納悶地問月亮:「徐姐好像和她們很熟呀。」
月亮在她的胳膊上輕掐了一下:「什麼徐姐?莫愁,這裏有幾個參加了上次的聚會,所以熟悉了。」
韓屏伸了下舌頭,對月亮歉意地說:「看我這記性,你可多提醒我,別一會人多的時候再喊徐姐,那多不好。」
月亮答應一聲,拉著韓屏先跑到了湖邊,穿上救生衣,十個女人上了遊艇。
碧綠的湖水清澈見底,飛馳的遊艇驚起覓食的飛鳥,濺起的水花淋到身上清涼又舒適。
幾個女人忘情地歡叫著,相互撩起湖水打鬧著,這樣的環境很容易讓女人立刻熟悉。
另一條遊艇上的男人就穩重多了,他們沒有繞湖觀賞,而是直接讓駕駛員把遊艇開到湖心島,幾個人在湖邊架上魚桿,就扛著幾桿獵槍去了狩獵區。
可惜這些人都沒什麼打槍的經驗,儘管野雞野鴨真的不少,但一陣乒乒乓乓的槍聲過後,只在天空飄落了幾根雞毛。
大家不由相視大笑,即而開始相互的挖苦著,最後還是江鵬和陶銘蕭手氣不錯,各蒙上了一隻野雞。
玩樂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天就濛濛黑了,大家回到岸上清理戰利品。兩隻野雞,六條魚,還有那些女人採到的很可憐的一點蘑菇。
歐陽倒是很滿足,笑呵呵地宣佈:「戰果可喜,晚餐會更豐富的。」
-----------------------------------二零篝火
夜幕下的草原寧靜而美麗,熊熊的篝火上烤著一隻全羊,兩個請來的專業廚師在忙碌著。
圍著篝火擺了兩排長條桌子和椅子,邊上還有三個自助式的烤爐,大家正忙碌地燒烤著下午捕獲的獵物和一些新鮮蔬菜。
歐陽把自己的豐田商務車開了過來,打開車門播放著蒙古族的音樂。
他車裏的音響是發燒級的,功率音色都相當完美。
這美麗的草原夜色裏,濃郁的烤肉香味,渺渺的青煙,喧嘩的歡笑伴隨著悠揚的馬頭琴聲一起飄揚,所有人的心情都格外的燦爛。
全羊烤好了,兩個廚師領了勞務費走了,歐陽招呼大家到桌子前坐好,讓每個人都倒滿一杯啤酒,自己豪爽地先一飲而盡,清了一下嗓子,給大家來了一段即興演講:「親愛的朋友,在這美好的夜晚,我們在這裏相遇,這是三生的緣分。阿呸,怎麼這麼俗氣,呵呵,大家都是朋友,那我就言歸正傳,我們今天的聚會目的大家都明白,我也就不避諱。」
「其實,上帝是最聰明的,他創造的人是最科學的動物,人要生存,就要每天補充能量,但食物是要靠勞動得來的,而勞動又是最苦最累的,沒有誰心甘情願去勞動,怎麼辦呢?上帝就給人類賦予了食慾,讓人為了滿足食慾而無怨無悔地去辛勤勞作。同樣,人類要想繁衍下去,就必須生育,要生育首先就得交配。對雄性來說,交配是勞累而枯燥的,對雌性來說,生育更是痛苦和殘忍的。為了能讓人類心甘情願地繁衍後代,上帝就給了人類性慾,在享受美好性慾的同時去完成繁衍和交配。」
「所以,我們的性慾其實和我們的食慾一樣,是健康和美好的,我們就有理由去充分享受它的美好。現在,我提議,為我們是最完美的人類,幹一杯,不同意我觀點的自便。」
男人爽朗的哄笑,夾雜著女人羞怯的笑罵聲裏,人們歡笑著舉起了酒杯,那噴香的烤肉加上歐陽劍極具煽動的演講刺激了大家的情緒,於是啤酒加紅酒一杯杯地舉起,喝下。
歐陽從車裏的音響接出來兩隻麥克風,由月亮和徐閩開始組織大家唱歌跳舞。
在酒精的作用下,人的神經開始慢慢地興奮,從開始的冷場,到滿場地搶麥克盡情的高歌,篝火前歌聲不斷。
月亮和韓屏還經常翩躚起舞,尤其是江鵬的一首騰格爾的《天堂》加上月亮精彩的蒙族舞蹈伴舞,更是讓歡樂的氣氛達到了高潮。
餘下的時間裏,幾乎歌聲不斷,大家在歡快的歌聲裏,不管認不認識都相擁起舞。
草原夜晚那清涼的晚風,帶著青草的芳香徐徐吹來,每個人的內心都被酒精和熱情所點燃,異樣的騷動情緒寫到了所有人的臉上。
陶銘蕭端著酒杯安靜地注視著所有人的表情,他知道已經差不多了,看看時間也快十一點了,就沖歐陽劍點了下頭示意適可而止。
歐陽會意把音響關掉,在大家驚鄂的注視下微笑著宣佈:「朋友們,篝火晚會到此結束。現在,請女士們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各位先生們,我們來最後喝一杯。」
徐閩拉起韓屏就朝酒店走去,其餘的女人也都紅著臉低頭跟在後面,韓屏顯然還沒有從剛才那歡樂的氛圍裏走出來,傻呵呵的問徐閩:「莫愁姐,咱回去幹嗎?他們為什麼還能喝呢?」
徐閩忍不住笑出了聲,在韓屏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罵了聲傻瓜,剛想說什麼,後面月亮接了過來:「傻丫頭,回去洗澡睡覺呀。」
所有的女人都哄笑起來,韓屏這才明白怎麼回事,紅著臉惱羞地轉身去追打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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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抽籤
這邊,陶銘蕭拿出來一個飲料箱放到桌子上,又給每個人倒了一杯啤酒,慢慢地品著。所有的人都沒說話,但每一個人的表情又都是凝重的,好像面臨一場關乎生死的選擇。
一時間氣氛很冷清,從歡樂到冷清就在這一瞬間,這變化之快讓很多人都不適應,尤其第一次來參與的人,都是極度的不適應,以至於有兩位老兄讓啤酒嗆得大聲咳嗽起來。
他們的咳嗽引得走遠的女人堆裏,有兩個女人回頭關切地張望著這邊,關切之情溢於言表,那一定是他們的妻子。
等女人們的身影消失在酒店大門裏,陶銘蕭從口袋裏拿出來自己的電子房門卡扔到了飲料箱裏,眼睛看著遠方月光下閃爍的湖水,平靜地說:「大家把自己房門卡的號碼記住,然後扔到箱子裏,一會按順時針方向抽,抽到自己的馬上放回去重新抽一次。」
看到大家攥著房門卡有點緊張的表情,歐陽劍笑著舉起酒杯:「來,最後幹一個,一會抽好房間,大家別一起回去,一個一個走,到房間裏千萬記住先洗澡刷牙,別讓女人看不起自己。哈哈,保持好風度最重要,不然下次可能就要出局了。來,祝各位好運!」說著自己先幹了這杯酒。
所有的人都把房門卡扔到了箱子裏,雖然有的人還很遲疑,但看了看周圍的人,還是把卡扔到了箱子裏。
陶銘蕭一指江鵬:「你坐東面了,東風為上,你先來吧。」江鵬看了看大家,沒人表示疑意,也就不客氣地把手伸到箱子裏,翻動了一下,抽出來一張看。
當看到手裏的這張卡,江鵬的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奸笑,同時眼睛的餘光很不經意地掃了陶銘蕭一下,長出了一口氣,把卡放到了T恤的口袋裏。
陸續地有手伸進箱子裏,有的還緊張得輕微顫抖。
也真奇怪了,在座的都是成熟穩重的社會精英,什麼大風浪沒見過,可今天這場合還真的就有緊張的,第五位老兄抽出來一看,是自己的房卡,一緊張房卡竟然掉到了地上,撿起來房卡,這位老兄尷尬地笑了一下:「我抽到的是自己的。」完探究地看著陶銘蕭。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把卡送回去,等別人都抽完你再重新抽一張;再一個就是等大家都抽完,那時候肯定還有一個人和你情況一樣,你們倆交換一下。」
那位老兄沒有猶豫就把卡扔了回去,下邊的人重新開始抽,又一位老兄不幸抽到了自己,再放回去重來,折騰了一好一會,總算都抽完了。
陶銘蕭看了看大家,儘量用平緩的語氣說:「現在開始,每隔三分鐘回去一個人。歐陽,你先把車開回去停好,明天上午九點統一出房間,就不再集合了。大家到我這領取這次活動剩餘的費用,還剩餘一百多元錢,平均分還給大家,然後就各自回家。注意,不許索要對方的聯繫電話和打聽對方的具體情況,違反者後果自負。」
江鵬接過話頭:「那一百多元錢就別分了,留到下次做費用吧,誰又能在乎那十元八元的呢。」
大家也就隨聲附和著,有心急的很想回酒店,但還不好意思先走,有幾個已經坐立不安了。
陶銘蕭搖了搖頭:「親兄弟明算帳,錢上還是清楚點好,何況下次再聚會在座的各位還不一定都能參加。這樣吧,我會買點飲料,明天上午發給各位路上喝,時間不早了,回去吧,從你開始走。」陶銘蕭一指那個卡掉地上的老兄,這老兄急忙站起來,說了聲晚安,邊用手絹擦著腦門上的汗珠邊急匆匆地朝酒店走去,路上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差點摔倒。
看著這傢伙急霍霍的色狼相,江鵬在心理祈禱著,這傢伙可別抽的是自己的卡呀。
-----------------------------------二二回房
十個女人走進酒店大堂的時候,彼此都感覺到了異樣的尷尬,於是都低著頭不看別人。
有幾個人走進了電梯,門要關上的時候,有兩個女人又退了出來,她們寧願爬樓梯上去,也不想關在一起感受那窒息的尷尬。倒是徐閩她們三個,故意落在後面,等著下一部電梯。
韓屏挽著徐閩月亮走進電梯,看著她們兩個人那麼坦然,感覺自己可憐巴巴的,緊張得要命,傻傻地說了一句話:「徐姐,我去你那住好嗎?」
徐閩沒等說話,月亮撲哧地笑了,摟著韓屏的肩膀掐了一下她的臉:「傻丫頭,你真可愛,你去了徐閩還不得跑你的房間來,你們倆玩捉迷藏呀。」
徐閩淬了月亮一口:「你別沒正經的。」又問韓屏:「你是害怕還是不好意思?」
韓屏想了想,好像都有。
這時候電梯到了四樓,月亮擺了一下手,告別出了電梯,徐閩在電梯又關上地時候溫柔地對韓屏道:「別怕,已經這樣了,就當是上帝給你額外安排的一次豔遇吧。」
幫韓屏理了理頭髮,親切地摟著她走出了停在五樓的電梯,把韓屏送到房間門口,在她耳邊小聲的叮囑:「洗個冷水澡,心情就會平靜的,沒事,明天早上我等你一起走。」說著拍了拍韓屏的臉蛋,看著她可憐兮兮地進去,這才搖著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韓屏進了房間,感覺到房間裏是那麼的寂靜,寂靜得可怕,煩躁地走了兩個來回,從包裏抓出手機,快速地打給江鵬,現在那怕聽到他一句安慰的話也好。
可是,電話裏傳出來的是一個冰冷而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您下次撥打。」
韓屏這才想起來,下午在大廳裏大家就都關了電話的,恨恨地罵了江鵬一句,沮喪地徒然倒在了床上,無奈地晃了兩下頭,卻聞到了頭髮上火炭還有烤肉混合的味道,想起來徐閩的話,急忙站了起來,像和誰賭氣一樣,兩把脫掉了裙子和內衣,赤裸著身子衝進了衛生間。
-----------------------------------二三音樂
歐陽輕手輕腳地走到房門前,仔細核對了房門號,做了一個深呼吸,在心裏默默地祈禱了一下,插入房門卡,小心地打開房門,腳步在邁進門裏之前猶豫了一下,用手順了順前額上的頭髮,輕輕走了進去。
房間裏很暗,只有電視閃著一點光亮,女人洗浴過的體味混合著沐浴露的芳香充斥在房間的空氣裏,使歐陽感覺到莫名的亢奮。
等眼睛適應了室內的光線,才看到一個女人側身躺在床上的毛巾被裏。
由於那女人的臉沖裏面,所以歐陽只能看到她一頭酒紅色的秀髮。
今天的好幾個女人都是這個顏色的頭髮,所以歐陽還不能馬上判斷出來是誰,但他的第六感覺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個理想的女人。
把電視的音量關上,歐陽拿出包裏的MP3插上電源,接上迷你小音響,鋼琴曲《梁祝》那美妙的旋律頓時飄蕩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床上的女人在這音樂中動了一下,但還是沒有轉過身來。
歐陽在房間的小衣櫃裏找出浴巾,迅速脫下外衣,披上浴巾走向衛生間,到了門口想起來什麼,轉身到桌子上的背包裏拿出一袋洗浴用品走進了衛生間。
簡單沖洗了一下,歐陽慢慢地擦著身子。
他在心裏告誡自己,一定要有耐心,憑感覺這女人一定是第一次玩這個遊戲的,因為才進門的時候他分明聽到了那女人有點粗重而不均勻的呼吸。第一次參與的女人心裏都有一點恐懼,太性急就會嚇倒她。
把身子擦幹,在嘴裏噴上黃瓜香型的口噴清新劑,又拿出嬰兒痱子粉在掖下和兩腿間拍了少許。
很多書上說女人喜歡男人身上的汗味,還有的男人約會喜歡噴點男用古龍水,在歐陽看來純屬扯淡。
男人的汗味就是酸臭味,古龍水更是噁心,他喜歡用最簡單的嬰兒痱子粉,是因為他喜歡那純正的香味,就如同他喜歡女人身上的自然體香一樣。
搞園藝花卉的歐陽,反倒不喜歡女人身上噴灑濃烈的鮮花型香水。把浴巾披在身上,理了理飄逸的長髮,歐陽走出衛生間,觀察了一下床上的女人,她雖然換了躺著的姿勢,但還是面朝裏。
歐陽把音樂換成了英文歌曲《此情可待》,輕輕的走到床邊,溫柔地對床上的女人說了句:「這歌還喜歡嗎?」
女人恩了一聲,緩慢轉過了身,看到女人那張羞怯的臉,歐陽臉上的表情還是那樣的平靜,保持著親切的微笑,但內心卻是一陣狂喜,居然真的是她,那個成熟中透著天真爛漫的女人,自己最傾慕的韓屏。
-----------------------------------二四段子
韓屏是那種思想單純,尤其不會掩飾自己的女人,看到身邊的男人是歐陽,驚喜之間她的眼睛裏就有一抹亮色閃過。
歐陽那藝術家的氣質,幽默灑脫的性格,真的很讓她欣賞,可是看到他赤裸的胸膛,才想起來他是月亮的老公,是今晚自己的交換物件,心就猛地一翻騰,忙把頭低下。
歐陽輕輕坐到韓屏的對面,小心地把手放到韓屏肩上。
他能感覺到這女人身上突然緊了一下,於是溫柔地把手放在她圓潤的肩膀上撫摩著,笑吟吟地看著韓屏道:「咱聊點什麼吧,這樣吧,咱也學學趙本山的大忽悠,我給你出個腦筋急轉彎題,也是四歲這個年齡段的,你來猜一下好吧?」
韓屏好奇地抬起頭看著歐陽,說實話這個男人真的挺有魅力的,如果不是這麼個尷尬的環境下,自己還真有可能對他產生好感,尤其他的眼神,溫柔又清朗。
韓屏有點癡地看著歐陽的眼睛,不由得展顏一笑。
韓屏溫柔的笑容給了歐陽鼓勵,他用手挑起韓屏小巧的下巴,盯著她那月牙樣彎彎的笑眼,用磁性的嗓音開始了他的忽悠:「說有個男青年做闌尾切除手術,需要備皮,噢,就是把陰毛剃掉,防止感染。」
一個老護士正給這小青年備皮,突然進來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小護士,對老護士說,你家裏來電話了,說有急事讓你去接電話呢。老護士急忙把剃刀遞給漂亮的小護士,麻煩你幫我把這個做完,他馬上要上手術臺了。小護士接過剃刀說你快去接電話吧,老護士就匆忙出去,等她接完電話回來,那小護士正在洗手。
於是老護士邊洗手邊對那小護士說,你說現在這小年青的真不知道怎麼時尚好了,就說剛才那小青年吧,你注意沒有,他在自己的那話兒上紋了兩個字,一流,這一流是什麼意思呢?小護士臉一紅,大姐,你看錯了吧,他在那話兒上紋的明明是七個字,一江春水向東流。
「你說,為什麼她們兩個人看到的字會不一樣呢?」
韓屏思索著,用茫然探究的眼神看著歐陽,歐陽笑瞇瞇的提醒她:「你想想,一個老女人,一個年輕漂亮的,男人的那話兒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韓屏猛然醒悟,臉埋在臂彎裏吃吃的笑了起來,又伸手在歐陽的肩上捶打著:「你討厭,你個流氓,討厭鬼。」
歐陽開心地笑著,趁勢抓過韓屏的手一拉,沒防備的韓屏就栽倒在他懷裏。
歐陽緊緊地抱住韓屏那滾熱的身子,伏在她耳邊輕聲說:「來吧寶貝,讓我再好好忽悠你一次,讓你舒舒服服地暈過去。」說著話,手已經搭在了韓屏那柔軟的乳房上。
韓屏在歐陽的懷抱裏已經暈眩,他的聲音是那麼的遙遠,彷彿來自天籟;他身上的味道那麼好聞,好聞得讓她心醉;他的摟抱好用力,抱得她呼吸都困難。
自己的力氣那裏去了?
怎麼就要癱軟了?
他的身子那麼熱,彷彿要把自己融化,於是韓屏忍不住呻吟起來。
她想推開抱著自己的歐陽,可是自己已經沒有了力氣,推他的手不知怎麼就變成了在他胸膛上的撫摩,這撫摩反倒給了歐陽刺激,他的手於是更加地放肆。
也許自己不是沒有力氣,是根本就沒想推開這滾熱的軀體。
手裏那柔軟的乳房變燙變硬了,小巧的乳頭堅挺了起來,歐陽感覺到了懷裏這個女人的癱軟,順勢把女人放倒在床上,甩掉自己身上的浴巾,一隻手還在撫摩著女人那豐滿的乳房,另外一隻手熟練地剝去了女人身上的裙子,在女人逐漸急促的呻吟裏,把身子壓了上去。
韓屏那暈忽忽飄蕩在半空的靈魂,被猛地拉回到身體裏,接著她就真切地感覺到了體內被男人猛烈的衝擊。
-----------------------------------二五迎合
這異樣的衝擊,陌生的喘息讓韓屏楞了一下,定睛看了身上的男人一眼,不是自己熟悉的老公。
江鵬呢?
韓屏彷彿睡夢中才醒來一樣懵懂,左右看了看,房間也是陌生的,江鵬呢?
我的老公他在哪?
他在做什麼?
清醒過來的韓屏馬上想到,自己那熟悉的江鵬,這時候一定也像身上這男人一樣,在一個陌生的女人身上瘋狂地衝刺著。
突然的委屈和煩躁壓抑在心頭,這壓抑讓她要窒息,身上男人的衝擊更讓她想嘔吐,於是韓屏有點歇斯底里地大叫了一聲,猛地把歐陽從身上推了下去,跳下床,赤裸著跑進了衛生間,靠在冰涼的牆上慢慢的蹲下來,嚶嚶地抽泣起來。
韓屏埋頭痛快地哭了一陣,感覺好了許多,想站起來,一抬頭才發現歐陽下身圍著浴巾,靠著衛生間的門框,用關切而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眼神讓韓屏感覺到了一絲的溫暖,後背靠在牆上好涼,站起來剛要走出衛生間,才警覺自己是赤裸的,呀地一聲捂著胸脯蹲了下來,歐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韓屏氣急地說:「你還不轉過去,笑什麼笑,討厭死了。」
韓屏的嬌嗔讓歐陽的心放了下來,韓屏那麼激烈的反應是他沒想到的,一度讓歐陽很惶恐,但現在看來問題不是很大。
其實歐陽也明白,她的最後防線已經被突破,剩下來的就看自己的耐心了,而哄這樣的女人是歐陽最有興趣做的事。
轉身進到房間裏,拿著毛巾被回到衛生間,把倦縮著的韓屏包起來,扶著她回到房間的床上,歐陽把韓屏靠在自己的懷裏輕輕地抱住,韓屏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也就順從地靠在他的身上。
韓屏感覺自己好累,也真的想有個人靠一會,長出了一口氣,小聲對背後的歐陽說了句對不起。
無聲地笑了一下,歐陽的眼神充滿了自信,趴在韓屏的耳邊,用儘量溫柔的聲音給她講起了自己的留學經歷,講起了自己回國後創業的艱辛。委婉的語音,坎坷的經歷,慢慢地把韓屏帶到了他的故事裏。
半個小時的時間裏,韓屏跟他歎息,唏噓,高興,開心,故事把韓屏徹底放鬆了。
在歐陽又一次撫摩到她乳房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一點反感,甚至在歐陽吻上了她耳垂的一剎那,猛地轉身抱住歐陽,主動吻上了他那滾燙的嘴唇。
在歐陽又一次衝進自己身體的那一刻,一種扭曲的報復慾望湧上了韓屏心頭。
於是這個原本思想單純的女人,挺起原本純潔的身體,迎合著身上原本陌生的男人,甚至在這原本陌生的男人猛烈衝擊下,她的體內反應出了原本不該有的快感。
韓屏舉起豐腴的雙腿迎合著男人的抽動,把拳頭塞在嘴裏,她怕,她怕自己抑制不住叫出聲音來,她的潛意識告訴自己,不能太下賤。
-----------------------------------二六強勢
江鵬走進酒店的時候,內心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有期盼和緊張,還有難受和忐忑。
畢竟男人是自私的,想到老婆不知道要被誰享受一晚上,心裏的酸楚可想而之,可是享受別人老婆的慾望更強烈。
就在這樣的情緒裏走上了五樓,路過自己房間的時候,江鵬腳步慢了一下,差點沒衝動地去敲門。咬了一下嘴唇,把泛到嘴裏的酸水使勁嚥了下去,拿出口袋裏的房門卡,義無反顧地向走廊深處走去。
卡插到電子門鎖上,江鵬抑制了一下狂跳的心,轉動門把手走了進去。
房間裏亮著燈,徐閩安靜地坐在鏡子前梳理著濕漉漉的頭髮,看到進來的是江鵬,稍微楞了一下,馬上平靜了下來,笑瞇瞇地點了下頭。
徐閩的冷靜讓江鵬反倒楞在那,站在門口的腳步遲疑了,隨手關上門,就這樣靠在門上看著嫺靜的徐閩在那溫柔地擺弄著頭髮。
其實江鵬早就估計到這房間是徐閩的,江鵬是外表看粗線條的男人,但內心卻及其細緻敏銳,甚至可以說是奸猾的。
在陶銘蕭拿出自己的房卡,揮動著講抽卡規則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陶銘蕭的房門卡邊緣有個不大的豁口,那豁口很小,不注意根本看不到,但用手觸摸就很容易感覺出來了,所以抽卡的時候,他有意在底下翻動,他很輕易就感覺到了這張有個小豁口的房門卡,攥到手裏的一瞬間,想到溫柔端莊的徐閩要被自己享用,他差點沒得意得笑出聲。
「怎麼還不進來,你想貼到門上裝門神呀,嘻嘻」
徐閩的調侃讓江鵬回過了神,看站在地中間的徐閩,頭髮已經利索地盤了起來,只穿了一件粉色吊帶薄紗睡裙,燈光下能感到裏睡裙裏面的真空。
隨著她笑的顫動,一對乳房在睡裙裏上下起伏,還有兩腿間的黑影,讓江鵬有點血脈膨脹,兩個大步走到了徐閩的面前,剛要伸手去抱她,那徐閩卻後退了一小步,對著門口的衛生間努了一下嘴,輕聲的,但口氣又是絕對的命令式:「先去洗個澡!」
江鵬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收回來的時候隨手撓了撓頭,他不甘心就這樣聽女人的話,但是還真的要先去洗澡。
於是就示威一樣,在徐閩的面前一件一件的脫著自己的衣服。
滿以為徐閩會轉過頭去,誰知那徐閩非但沒有一點的害羞,反倒乾脆雙手抱肩靜靜地看他脫衣服,直到江鵬脫的一絲不掛,才走上去,在江鵬的肚皮上掐了一把:「脂肪多了點,不過對你們這種養尊處優的男人來說,你就算保持不錯的了,以後多注意飲食和鍛煉。」
這職業的口氣讓江鵬徹底洩了氣,硬挺著頭進了衛生間。關上門靠在牆上長出了一口氣,懊惱地搖了搖頭。
門外徐閩笑語又傳了進來:「江鵬,忘了告訴你,在醫生的眼裏沒有性別,有的只是碳水化合物,咯咯。」
氣得江鵬嘩地打開蓬頭,賭氣樣地站在涼水裏沖洗起來。冰涼的水流滑過肌膚,江鵬冷靜了許多。
-----------------------------------二七粗獷
看來徐閩是那種外表纖細溫柔,但性格剛強,甚至有點霸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需要的是征服,仔細清洗著自己的命根處,江鵬暗下決心,一會出去,放棄前戲,直接進入主題,用自己最擅長的兇猛衝刺來征服這個高傲的女人。
想到這,身體就有了反應,玉莖凸挺,這讓江鵬很滿意,馬上用浴巾擦幹身子。
他想用這樣的方式進入房間,在心理上給徐閩一個下馬威,同時,在一個相對陌生的女人面前赤裸身體挺立金槍,這本身就的對江鵬性心理一個極大的刺激和滿足。
徐閩平靜地躺在床上,她沒有打開空調,她希望給自己的身子保持熱度。
聽著衛生間裏嘩嘩的水聲,徐閩的心有了點騷動,雖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遊戲,但這還是第一次碰到江鵬這樣體格彪悍的中年男人。
說心裏話,徐閩喜歡這樣的男人,從她降生的那一天,喜歡男孩子的父母,就把她當個男孩子看待,這使她的性格裏充滿了自立和堅強。只是到了青春期發育以後,雌性激素的作用才使她外表看起來溫柔嫺靜。
她不喜歡細緻溫順如女人般的男人,可是偏偏這幾次聚會,她輪換的男人都是這樣的,這讓她很失望。
若論溫柔,還有誰能比得上做醫生的陶銘蕭?她欣賞陶銘蕭的溫柔細緻,但更渴望體驗一下雄性的粗野所帶來的刺激,她在心理暗自祈禱,江鵬,這個看上去彪悍粗獷的男人,別是個銀樣蠟槍頭。
正想著,衛生間的門打開了,赤裸的江鵬走了進來,連個浴巾都沒有圍,直接走到了徐閩的床前,嘿嘿笑著問徐閩:「我洗乾淨了,你需要檢查嗎?」說完挑釁地看著徐閩。
徐閩的眼光在江鵬的身上掃視著,最後停留在江鵬的胯間,那昂首怒立的雄根是那樣的驕傲,顫動著對徐閩點頭示威。
徐閩的臉微微紅了,抬頭,看到江鵬火一樣的眼神,不由的嬌然一笑:「很好,很乾淨,我挺滿意。」說完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
江鵬本來就不大的小眼睛,此刻突然瞇了起來,上前一步,雙手從徐閩的睡衣下擺伸進去,在徐閩的身後把兩隻手一交叉,徐閩的上身一下子就被抱了起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睡衣已經被江鵬隨手扔了出去。
這粗魯的動作惹得徐閩不怒反笑了,這一笑更給了江鵬以鼓勵。
將徐閩的身子拉到床邊,江鵬就站在地上,沒有一點的撫摩和親吻,分開她的雙腿,直接就衝進了徐閩身體的最深處。
他的雙手使勁地抓住徐閩的乳房,腰腹用力地來回挺送著。
徐閩禁不住跟隨他抽動的節奏大聲地呻吟起來。這強烈的刺激讓徐閩欲死欲仙,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她直感覺自己的身子快被江鵬撕裂了,尤其身體接觸時候發出的清脆的劈啪聲更讓她激情勃發。於是抓過江鵬揉搓自己乳房的左手,把他的兩根手指含在嘴裏,用力地吸吮著,嘴裏的呻吟聲立時變成了快樂的哼唧。
這淫糜的哼唧刺激得江鵬再也受不了了,下身死命地往裏一挺,嘴裏野獸般地低吼一聲,一瀉如注。
徐閩不滿地咬了他手指一下,雙腿用力夾住他的腰,不讓他退出來,江鵬腿一軟,趴在了她的身上。
-----------------------------------二八討好
蓬頭的水流像細密的雨絲,盡情的噴灑在韓屏那滑嫩的肌膚上。
韓屏自己都不知道在這蓬頭下洗了多久,只是機械地,無目標地在身上到處揉搓著。她感到身上有說不出來的髒。
尤其下身,她已經用手指粘上浴液,深到裏面洗了好幾次了。
韓屏總是感覺身體的最裏面還有男人的髒東西沒洗出來,一個奇怪的念頭突然浮上腦海,她荒唐地想如果倒立,拿大頂,是不是水就能灌到下面身體裏去,那樣會不會洗得更乾淨點。
於是她抬頭看了看頭上的蓬頭,是固定在牆上的,拿不下來,歎息了一聲,無奈的閉上眼睛,任水流從頭上流遍全身。
一隻溫暖的大手從後背伸過來,扭過她的頭,歐陽的嘴對著她吻了下來。
韓屏木然地閉著嘴唇,剛要扭過臉,卻被歐陽執拗地擒住用舌頭,歐陽靈巧地撬開她的嘴唇,隨即,涼絲絲的可樂流到了韓屏的嘴裏。
愕然地離開歐陽的嘴,轉過身來,韓屏才看到,赤裸的歐陽正拿著一聽可樂笑望著自己。
一絲溫情湧上了韓屏的心。
面前的這個男人怎麼都讓自己恨不起來,不但恨不起來,好感反倒一點點在累積。
這個男人太會討好女人了,這會他又放下可樂,從後面把韓屏抱住,手在她胸上撫摩著,嘴唇吻上了她的後背。
後背被吻得癢癢的,韓屏不禁呼吸沉重起來。
韓屏的肌膚比較敏感,這要是平時江鵬這樣溫情自己,恐怕自己早就春潮氾濫了。
可身後的這個男人不是江鵬,雖然他比江鵬更會溫柔,更懂得討好女人,可這樣的男人也讓韓屏恐懼,他換過幾個女人了?
是不是對沒每一個女人都這樣濫情?
想到這韓屏禁不住打了個寒戰,輕輕的掙脫開歐陽的摟抱,說了聲對不起,抓起浴巾,就這樣濕漉漉地跑了出去,扔下歐陽楞呵呵不知所云
-----------------------------------二九報復
江鵬這個晚上比較鬱悶,現在他正被徐閩騎在身下,看著纖細嬌小的徐閩在自己身上如騎手駕禦烈馬般盡情狂奔,江鵬氣惱地想,這也不知道是誰在玩誰呢。
想到這又為自己的小聰明後悔,怎麼就沒感覺倒徐閩的雙重性格呢?
現在的徐閩那還有一點的溫柔嫺靜,分明一女強人。說的難聽點,一母老虎都不過分,那有自己的韓屏溫柔乖巧。想到韓屏,心裏猛的一疼,跨下的銀槍不爭氣地軟了下來。
徐閩感覺到了他的無力,差異他沒有噴射怎麼就洩了氣,聰明的徐閩猜想他一定是想到老婆了,於是冷哼了一聲,側身倒在旁邊的枕頭上,譏諷地問江鵬:「是不是想老婆了?後悔了?晚了!自私的男人。」
譏諷的語調江鵬哪能聽不出來?一時氣惱,但她說的對呀,都這個時候了,真的晚了。既然已經晚了,就沒什麼好後悔的了,就在你這個娘們身上找回來吧。
想到這,報復的快感湧到了跨下,於是那話兒又堅硬如鐵了,猛地撲上去把徐閩壓在身下,一陣更猛烈的衝擊,讓徐閩又一次性感地呻吟起來。
看著江鵬滿臉的汗水,徐閩拿起床頭櫃上的毛巾給他擦拭著,嘴裏哼哼唧唧地誇讚道:「好樣的,嗚嗚,再用力,嗚,這才是男人,嗚嗚……好棒!」
窗外,皎潔的月亮爬上了窗櫺。看到了分床而眠的歐陽和韓屏,又看到了瘋狂糾纏的江鵬徐閩,又看到了許多它不願看到的景象,於是月亮逃到了雲層裏。這掩藏在美好景致下的醜惡,污染了月亮那純淨的眼睛,它寧願躲藏到烏雲的背後,也不願看到這些醜惡。
-----------------------------------三零清晨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大地的時候,所有的醜惡和夢魘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夜裏醜陋的人們,重新給自己戴上偽善的面具走到了陽光下,彷彿黑暗裏的醜陋和自己無關一樣,每個人的笑容又都像陽光一樣的燦爛。
歐陽被尿憋醒了,匆忙跑到了衛生間,關門,還把水喉打開,讓那嘩嘩的流水聲來掩蓋自己方便時候的噓噓聲。
等他從衛生間裏揉著惺忪的眼睛出來,吃了一驚。對面床上空空的,摸摸枕頭是涼的,韓屏早就不在房間了。
這讓他的覺徹底醒了,看看表,才七點多,就估計韓屏昨天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好。
靠在床頭點上一根煙,心裏有一點懊惱。
在這個女人的身上,自己應該算是失敗的,雖然成功地瘋狂了一次,但他能真切地感受出來,那不是他歐陽有多厲害,完全是韓屏自己想發洩一番,自己只是她的工具而已。
在女人方面,歐陽一直對自己很有自信,可是這一次,也許是自己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看上去爛漫天真的成熟女人吧,所以用了很大的心思和手段。
結果他不得不承認,以往那些百試不爽的調情手段,在這個看似天真的女人身上是徹底的失敗了,但越是這樣,歐陽反倒更欣賞這個女人。
那邊江鵬也從夢境裏醒了過來,習慣性地伸手去摸身邊的女人,空的,睜看眼睛,習慣地叫了聲老婆,沒人應聲,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楞了一會,才想起來這是在酒店,身邊不可能是自己的老婆韓屏。
那徐閩呢?
輕輕地喊了聲徐姐,房間裏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
坐起來看了看,徐閩的衣服和包都不見了,看來是走了。
看了看表,不到八點,記得昨天說今天九點才走的,意識逐漸開始清醒,昨天晚上的瘋狂馬上清晰地浮現了上來,想到自己在徐閩身上發瘋的舉動,馬上開始惦記起韓屏,不知道老婆怎麼樣了,遇到的是什麼樣的男人,會不會也和昨天的自己一樣瘋狂。
自己平和老婆做愛是捨不得怎麼蹂躪她的,要是被別人這麼蹂躪,她怎麼能受得了?
想到這心裏象被針紮了一樣的疼,急忙從腰帶上取出手機,開機,撥號,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告訴他,對方已關機。
天呀,還沒起來?
江鵬的心開始狂跳起來,眼前幻想出淩亂的床,淩亂的老婆被一個男人摟著。
也許還在睡,也許正在淩亂?
太有可能了,他們倆口子不就經常在早上的時候做愛嗎?
越想心越狂亂,江鵬把手機狠狠地摔在床上,在房間裏猶如困獸一樣來回地走著,又焦躁地打開房門,往自己開的那個房間望著,可是又不能過去敲門,於是狠狠地關上門,倒在床上喘著粗氣。
徐閩這些年一直保持著良好的生活習慣,清晨起來跑步運動,按時吃早餐。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感覺下體有些腫脹,小腹也有些酸疼,腿也是軟綿綿的。
去衛生間洗臉的時候,發現臉有點浮腫,不覺搖頭苦笑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是有點縱慾過度了,江鵬這傢伙也是太能折騰。
探頭看了看鼾聲如雷的江鵬,心裏罵了句,現在怎麼變死豬了。
來到樓下自己家的車裏,徐閩把裙子換下來,從車的後坐包裏找出一套運動服穿上,雙手拍打了一會臉,讓血液流速加快一點,不然一會胖頭腫臉的像什麼樣子。
下了車,左右看了看,還是決定沿著湖邊跑,清晨的湖邊,空氣最清新。
才跑了兩步,徐閩就皺著眉頭停了下來,這一跑才發現不光腿軟,下身也不舒服,心裏暗罵著江鵬這頭野獸,自己也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江鵬之所以能成野獸,還不是自己給刺激的,不那麼打擊他,江鵬也不會那麼野蠻。
直起身子,跑是不行了,就去湖邊散步吧。
-----------------------------------三一釋懷
遠遠的看見一個女人呆坐在湖邊的棧橋上,看衣服和背影,是韓屏。徐閩的心一緊,這韓屏怎麼這麼早就跑出來了,會不會昨天晚上遇到怪癖的男人了?
想到這也顧不得自己難受,小跑著來到韓屏身後,蹲下來摟著韓屏的肩膀,感覺到韓屏的身體冰涼的,看來坐了好一會了。看韓屏的臉倒是很平靜,只是眼神裏霧茫茫的。
韓屏回頭看了看徐閩,聲音乾澀地叫了聲徐姐,眼神又看向了遠方的湖水。
「怎麼了韓屏,這麼早就跑出來了,看什麼呢這麼出神?」徐閩用輕鬆的語調親切地問韓屏,同時把圍在腰上的外套披在了韓屏的身上。
韓屏轉過臉看著徐閩,身上的外套讓她的心有了些許的溫暖,看著徐閩關切的眼神,韓屏的眼圈不爭氣地紅了,清了下嗓子,柔弱地靠在徐閩的肩上:「徐姐,你看遠方的小島景色多美,可是昨天咱們上去的時候,怎麼就沒感覺出來有多美呢?」
徐閩看著晨霧裏的湖心島,碧水藍天中的小島掩映在薄霧裏,有夢幻空靈的感覺,是很美。
看看韓屏癡呆的眼神,徐閩的內心歎息了一下,這個一直生活在溫室裏的小女人,外面的一點風雨對她可能都是致命了,一定要讓她走出心靈的陰影,不然她這一輩子就會噩夢不斷。
想到這,扶起韓屏說:「傻妹妹,你昨天沒覺得那小島美,那是因為你走到了它的世界裏,你看到的是它最真實的一面,你等我一下。」說著起身跑向停車場。
韓屏疑惑地看著徐閩,不一會又跑了回來,手裏多了一個小盒子。
徐閩坐到韓屏的身邊,從盒子裏拿出來一個高倍望遠鏡,遞給韓屏,讓她用反面看那湖心島。
鏡頭裏湖心島更美了,清晨的太陽給小島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在碧藍的湖水映襯下,遠看如同夢裏的海市蜃樓,韓屏驚喜的叫道:「徐姐你快看,遠看更美了,你快看呀。」說著把望遠鏡塞到了徐閩的手裏。
接過望遠鏡,徐閩沒有自己看,而是翻過來又送到了韓屏的手裏:「呵呵,你現在再仔細看看,還是那小島,你看它還美嗎?」
韓屏接過來,對著湖心看了一會,失望地放下了望遠鏡。
徐閩微笑著問她:「怎麼了,還美嗎?」
韓屏搖了搖頭,徐閩摟著她的肩:「你看清楚了,也無非是沙灘、草、樹,可能你還會看到一些不舒服的東西,比如垃圾。其實生活也是一樣,遠觀是美的,近了也不過如此,別把什麼都想得那麼美好,順其自然,你就會少了許多不必要的煩惱,想得多了就是自尋煩惱。已經發生過的事,想也沒用,走路不能老是看後面的腳印吧,還是要多向前看,你說對嗎?」
聽著徐閩的話,韓屏沉思了一會,又拿起望遠鏡,望瞭望遠方。
放下望遠鏡,回頭看了看昨天晚上住過的酒店,長長出了口氣,擴了一下胸,然後站起來,一拉徐閩:「你說得對徐姐,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想也沒有用,過去的就過去吧。」
看了看徐閩的這身運動服說:「你是要跑步嗎?來,我陪你一起跑。」
徐閩看著韓屏腳上的細高跟皮涼鞋,沒說什麼,搖頭笑了一下。
韓屏也低頭看了看,吃吃地笑了兩聲,抬腳甩掉了涼鞋,跳下棧橋,光著白淨的小腳丫在柔軟的沙灘上跑了起來。
徐閩看著跳躍的韓屏,由衷地笑了,受她的感染,徐閩也甩掉運動鞋,脫去襪子,光著腳跑在清晨還很涼的沙灘上。
-----------------------------------三二先走
遠處,陶銘蕭靠在車的後備廂上,瞇起眼睛饒有興致地看著沙灘上的兩個女人,在他的身後是兩箱飲料。
等了一早上了,還沒有一家離開的,看來昨天晚上都很愉快。
正想著,後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看,是笑咪咪的歐陽和月亮,忙轉身笑著問:「怎麼,你們這麼早?要回去了?」
歐陽點了一下頭:「上午還有重要的客戶來會面,我們就先走了,對了銘蕭,有沒有興趣駕駛車旅遊?」
「說說你的想法。」陶銘蕭很有興致地看著歐陽劍。
「其實也不用去遠地方,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最好能漂流,自己駕車,自帶炊具,兩天的路程,到目的地再玩兩天,來回一周。人不要多,五六個家庭,最好都是熟悉的,你說怎麼樣?」
「為什麼要熟悉的呢?」陶銘蕭沉思著問。
「熟悉的就是好朋友了,彼此都很瞭解。因為在一起六天,熟悉的不會有別的事,比如錢多錢少的了,再說彼此都熟悉玩起來也開心,喝酒都有興致,不是嗎?」
「好呀,不錯的想法,這樣吧,別找假期,因為假期裏所有能玩的地方都會人滿為患,那樣多掃興。找個平時大家都方便的時間,就五家吧,找比較熟悉的朋友,這個我來安排,你負責線路。」
「OK」,歐陽瀟灑地揮了揮手,上了自己的車。陶銘蕭這才想起來,叫還沒上車的月亮拿四聽飲料,歐陽在車裏喊著說不要,這邊月亮老大不客氣地捧了五聽可樂上了車。
陶銘蕭看著月亮費力地捧著可樂上了車,不由點著她的背影哈哈大笑。
-----------------------------------三三酸楚
等歐陽的車開了出去,他才看到酒店大廳裏,江鵬左顧右盼地找著什麼,於是喊了他一聲,江鵬看到陶銘蕭,急忙跑過來焦急的說:「陶兄,看到韓屏了嗎,我聽樓層的服務員說她早就出來了。」
陶銘蕭看著他焦急的表情,呵呵笑了起來,伸手向湖邊一指,江鵬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緊張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遠處的沙灘上,兩個女人歡快地奔跑著,金色的晨光下,女人頭髮淩亂地飄揚著,豐滿的身軀釋放著成熟女人那獨有的魅力。
這一幕情景是江鵬萬萬沒想到的,想像裏韓屏一定在那個角落裏委屈地哭泣著,現在看到她快樂的樣子,江鵬緊張的心倒是放下了,但另一種酸楚卻湧了上來,她為什麼會快樂,她的快樂代表的是什麼含義?是不是意味著昨天晚上的男人讓她很滿足?
難道那個男人比自己優秀了許多嗎?
徐閩也那麼快樂,她會不會和韓屏說了昨天晚上的一切?
想到這些,江鵬的心裏又混合了忐忑酸楚和煩躁。
陶銘蕭看著江鵬那陰晴不定的臉,又看了看遠處的兩個女人,拍了江鵬一下:「來幫忙,把飲料抬進車裏。」
陶銘蕭發動車子,轟地一腳油門就衝到了沙灘上,跳下車,陶銘蕭也脫下了皮鞋,活動了幾下,又衝著湖水盡情的大叫了兩聲,回身招呼江鵬也下來。
江鵬猶豫著下了車,看了看跑過來的兩個女人,有點尷尬地對徐閩打著招呼,早上好。
徐閩撲哧一笑,拉著韓屏往江鵬的跟前一推:「傻瓜,你問候錯了,應該先問候夫人早上好,一點都不會來事。」
這下江鵬的臉騰地紅了,直眼看著韓屏,這韓屏跑得額頭佈滿細密的汗珠,站在原地還保持著小跑的姿勢,乳房在懷裏像兩隻小兔一樣上下撲騰著,淩亂的長髮隨著她跳躍的身型飛舞著,紅撲撲的臉上,一雙迷人的眼睛飛揚著琉璃一樣的色彩。
老婆的鎮定讓江鵬更尷尬,嘴裏象含了核桃一樣打著轉,卻說不出話來。
韓屏一邊保持著小跑的姿勢,一邊看著尷尬的江鵬,心裏雖然又恨又氣,但又憐惜他,於是瞇起彎彎的眼睛,讓自己笑得儘量親切柔和些,伸出小手拍了拍江鵬的臉:「早上好老公,看你的眼屎,是不是還沒洗臉呢,現在我命令你,去水裏洗把臉。」
如釋重負一般,江鵬長出了口氣,感激地拍了老婆一下,又看了看自然平和的徐閩。轉身到河邊,脫下皮鞋,捧起清涼的湖水,連頭帶臉的洗了起來。
韓屏看著聽話的江鵬,本來酸溜溜的心好受了一些,一時童心又起,從後面跑過去,一把將剛直起腰的江鵬推進了湖裏。看著水淹到膝蓋,提著褲腿狼狽的江鵬,傻丫頭一樣開心的蹦跳著笑了起來。
懵懂的江鵬緩過來神,索性放下褲腿,撩起水劈頭蓋腦地揚向韓屏,甚至直接攻擊了一旁樂不可支的徐閩和陶銘蕭。
徐閩和陶銘蕭也來了精神,衝到湖邊就加入了水戰,於是這清晨裏本該寂靜的蓮花湖,頃刻間水翻浪湧地喧鬧起來。
二十分鐘後,陶銘蕭的車開回到酒店門前。
江鵬和陶銘蕭全身濕透的下車來,相互看著對方的狼狽樣子,江鵬嘴裏嘟囔著什麼,手不住地擦拭著被水打濕的手機。
陶銘蕭已經笑的蹲到了地上,江鵬看著頭上直滴水的陶銘蕭也禁不住哈哈大笑道:「你也沒比我好多少,咱倆現在是五十笑一百,哈哈。」
陶銘蕭站起來才想反唇還擊,徐閩探出濕漉漉的腦袋說:「你倆快把飲料搬下來,我倆好開車到那邊換衣服去。」等飲料搬下來,徐閩扔出來一條毛巾,轟地開車跑向了遠方的草原。
江鵬看著徐閩開車的樣子,回想起她昨天晚上的張狂,不禁撓了撓頭。
-----------------------------------三四回去
九點,會員陸續下來了。
陶銘蕭把飲料分給大家,囑咐回去的路上開車要小心。
江鵬在一邊細心觀察,這些男人都表現得若無其事,起碼表面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安,有些人的眼神裏還不經意地流露出滿足神態。
女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幾個第一次參與活動的女人,低著頭,臉帶羞愧匆忙地鑽入自己家的車裏再不肯出來,甚至坐在車裏都要用遮陽板來擋著自己的臉。相反有幾個女人表現得倒是落落大方,相互之間談笑自如,看來這幾個已經不是第一次參與活動了。
看到這江鵬想到了來時和韓屏獨處那尷尬的情景,暗自擔心,回去的時候會不會比來時更尷尬,想到這裏心裏一陣翻騰,頭也有點暈,趕緊蹲到了地上。
送走了所有的人,陶銘蕭回頭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江鵬,忙蹲下來看他,感覺他臉色蒼白了許多,摸了摸江鵬的額頭,沒感覺發燒。就關切的問:「江鵬,你怎麼了?那不舒服嗎?」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頭有點暈,心裏沒底一樣的空。」
「哦,那是餓的吧,你是不是有吃早餐的習慣?」看江鵬點了點頭,陶銘蕭站起身來,伸手對江鵬說:「來,把你車鑰匙給我,咱去找那兩位千金,進城裏吃早點去。」
三五感覺
空曠的草原上,徐閩把車的兩邊門打開,讓風從車裏盡情的吹過。
兩個女人就穿著三點內衣坐在那歡快地聊著彼此的保養美容心得,只是韓屏老是有點走神。
徐閩看出來她有話要問,也猜出個八九,但自己就不往那個話題上引,只是給韓屏講著怎樣用薏米做美白面膜。
韓屏眼睛看著徐閩,嘴裏也應著,心思卻不在這上面,好容易等徐閩講完,韓屏實在憋不住了,於是紅著臉問徐閩:「徐姐,你,你昨天,那個昨天,唉,算了,不問你了,不好意思。」
徐閩掐了韓屏的臉一下,嘻嘻的笑著問:「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昨天晚上的事,想知道我換的是誰呀?你個傻丫頭。」
韓屏羞怯地點了下頭,又慌忙地搖頭:「不是,徐姐,你誤會了,我不是想問你這個,我是想問你,那什麼,你,你昨天晚上那個的時候,就沒想過姐夫嗎?」
徐閩把頭重重地扔在靠背上,長歎了一口氣,眼神裏有了一絲憂鬱。
她把手搭在韓屏的肩上,擺弄著韓屏的耳朵,幽幽地道:「原來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的感受,我能知道你昨天晚上一定很傷心難受,一定老是想起丈夫。最初的時候我何嘗不是如此,但習慣太可怕了,不論什麼難以接受的事,當你習慣了,也就默然了。」
說到這徐閩直起了身子,眼睛看著韓屏,眼神裏是堅毅和嘲諷:「人活這一生,不就是體驗和感覺嗎,都是人,憑什麼只許男人玩弄我們女人?我們女人怎麼了?我們也有慾望,為什麼我們就不能玩弄他們那些臭男人?」
看著韓屏迷惑的眼睛,徐閩有些激動的心情平穩了下來,把韓屏往自己的身邊拉了一下,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撫摸著韓屏那光潔的後背:「傻丫頭,現在這個社會,誘惑太多了,許多的誘惑不是人的本質就能抵禦的,誰都不能保證一個人的身體一生就只屬於自己的配偶,尤其是男人。你不知道他的身體這一生到底會給予幾個人,與其讓男人瞞著我們出去花天酒地,還不如這樣都開心地放鬆一下,起碼是乾淨的,比讓他們去找小姐帶一身的髒病回來強百倍。可能我的理論嚇倒你了吧,但這是無奈中的無奈,有時候,你還真的沒辦法把握命運。」
韓屏確實讓徐閩的話給弄懵了,可是,又不得不承認,這話現在自己聽了很受用。
於是也直起身子,剛想說什麼,突然看了看後面,驚叫了一聲:「徐姐,快穿衣服,他們倆來了。」
陶銘蕭把車停在徐閩的旁邊,看著兩個女人手忙腳亂地在穿衣服,和江鵬相視而笑。
那邊徐閩套上了裙子,看著兩個還是濕漉漉的男人,也笑了:「我說你們兩個,把濕衣服脫下來,掛在車外,就在這草原上跑兩個來回,衣服不就幹了嗎?這樣穿濕衣服會做病的,都這麼大人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真是的。」
陶銘蕭搖了搖頭:「來不急了,江鵬餓的難受,咱快去找地方吃點東西吧。」
韓屏從另一面跳下車,跑過來,把一塊巧克力塞給了江鵬:「你再堅持一下,我看了,酒店就供應早點,把衣服跑幹咱就吃飯去好嗎?」
江鵬順從地點了下頭,韓屏看到了他眼睛裏的慚愧,不由心就軟了。
三六經歷
高速路上,陶銘蕭開車,身邊坐的還是江鵬,徐閩和韓屏的車早跑沒影子了。
吃了早點,江鵬的情緒好了很多,和陶銘蕭在饒有興致地商討著自駕車旅遊的計畫。
人和人的關係真的很微妙,就短短的幾次接觸,兩個人就已經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甚至江鵬都忘記了昨天晚上自己就睡了人家的老婆。這時候的兩個人,怎麼看都像多年的密友一樣。
喝下一口可樂,江鵬掩飾地咳了一下,問陶銘蕭:「你什麼時候開始想起來弄這個俱樂部的?」
陶銘蕭邊開車,邊把自己在英國留學的經歷以及怎麼認識歐陽的簡單講給了江鵬。
江鵬聽完若有所思又問道:「你說,咱這樣是不是很缺德?是不是很畜生?」
陶銘蕭沒說話,把車慢慢靠了邊,從車上下來,繞過去,打開車門對江鵬說:「來,你過去開車,我有點開不慣你的別克。」
車重新上了路,江鵬沈默了。
他以為陶銘蕭生氣了,就很想和他解釋,但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好。
於是就從後視鏡裏看了看陶銘蕭,發現陶銘蕭的表情很平靜,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就小聲的問:「你生氣了?我剛才的話是不是有點重了?」
陶銘蕭打開一罐啤酒,一口氣灌了下去,抹了下嘴,打開窗子把啤酒罐扔了出去。
手就伸在外面沒收回來,眼睛看著前方,聲音低沉道:「你說的也許沒錯,在別人眼裏我們可能就是畜生,但是,每一個人對生活的理解和生活的方式態度都是不一樣的,我給你講個我自己的故事吧,這個故事我連老婆都沒有給講過。」
陶銘蕭又拿出來一聽啤酒,抿了一口,眼睛依然看著前方問江鵬:「在講這個故事以前,我問你個問題,你是多大的時候接觸性的。我指的不是具體的實踐,而是指性啟蒙。」
江鵬想了一下:「大概十五六歲吧,初中快畢業的時候,那時候的男孩子就已經開始偷偷地看那樣的刊物了。我記得我是初中畢業的時候,和同學去錄像廳。那天在放一個武打片,後來就有大人在那嚷著換毛片,老闆就換了一個三級片,那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性。」
「哦,我可比你要早的多,我第一次的時候只有十歲。」陶銘蕭的聲音儘管很平靜,但他一聲沉重的歎息,讓江鵬能感覺到他內心裏常年的壓抑與沉重。
江鵬眼睛看著前方,努力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方向盤上,耳朵聽著陶銘蕭講述的故事。隨著陶銘蕭那低緩的聲音,江鵬彷彿走進了陶銘蕭那沉重的內心世界。
陶銘蕭小的時候,他父母工作在一個小縣城。
父母都是那個小縣城的中學教師,為人嚴謹,比較受人尊重。但家裏條件很一般,一套五十年代前蘇聯援建的老舊樓房,也就三十幾平方米。
陶銘蕭的上面有兩個姐姐,大姐比他整大了八歲,由於房子太小,所以陶銘蕭一直和兩個姐姐住在一個房間,一個小雙人床的上面給陶銘蕭搭了個二層鋪,陶銘蕭就在這二層鋪上睡到十五歲。
直到有一年父親因為帶出了三個考上北大的畢業生而名聲大振,才被破格調到了現在這個城市的實驗中學。學校給分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陶銘蕭那時候才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小空間。
在那個小縣城,在那個破舊的房子裏,陶銘蕭十歲的那一年。
一個初夏的晚上,吃多了西瓜的陶銘蕭半夜起來,迷糊的他沒穿拖鞋,光著腳丫就去了廁所,撒完尿出來的時候,陶銘蕭聽到了女人斷斷續續的慘叫聲。他楞了一下,仔細聽,聲音來自父母的房間,而且那叫的聲音很像是媽媽。
於是他躡手躡腳地走到父母的房門前,趴在那破舊木板門的縫隙上往裏看,這一看把陶銘蕭嚇了一跳。
平時慈祥又莊重的父親,此刻卻全身光溜溜的一絲不掛,正狠狠壓在同樣光溜溜的母親身上。被壓的母親一定很痛苦,因為她兩手死死攥著父親的胳膊,叫的聲音也挺慘的,還斷續的喊了聲受不了。
陶銘蕭看父母在打架,心裏很害怕,想進去勸父親,可他又很怕父親,還好這時候父親終於不再壓母親了,翻身倒在了一邊。母親也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手搭在父親的身上喘息著。
小小的陶銘蕭也彷彿鬆了一口氣,看母親要起床來,急忙惦起腳溜回了自己的小床上。
那以後陶銘蕭就覺得母親很可憐,父親很可恨,為什麼要打那麼善良的母親呢?
於是在一次姐姐接他放學的路上,他終於忍不住把父親半夜偷著打母親的事悄悄告訴了姐姐。
沒想到姐姐奇怪地看了他一會,臉紅的可怕,一把拉他進了胡同。從小都沒捨得罵過他一聲的姐姐,這一次狠狠地打了他一頓,邊打邊讓他保證以後不在偷看父母打架。
看著姐姐因為氣憤而扭曲的臉,小銘蕭知道自己肯定犯了大錯誤,嚇得急忙點頭保證今後絕不再偷看了。
晚上,姐姐拿進來一個痰盂,嚴肅地命令小銘蕭今後就在這痰盂裏小便,晚上再不許去廁所。
從那以後,陶銘蕭真的就再沒看過父母打架,但父親的醜陋,母親的痛苦呻吟卻印刻在他那懵懂的心靈裏揮之不去。
到中學的時候,陶銘蕭已經逐漸明白了父母的行為,但他的內心還是有陰影,覺得那事怎麼能讓女人那麼痛苦。
那時候陶銘蕭開始專心學習,不看那些帶性啟蒙的刊物,也拒絕了幾個對他有好感的女同學,孤僻的性格一直到了大一,才因為接觸了生命裏的第一個女人而改變。
考上醫學院的陶銘蕭儘管已經明白了性是怎麼回事,也不再感覺父親醜陋,但依然性格孤僻,不喜歡和同寢室的同學相處,尤其討厭他們晚上無休止地談論女人和性,於是自己搬出了寢室,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小房子,是樓房四居室裏的一個小單間,和房東合住。
那房東是個留守女士,那時候出國浪潮才興起,她丈夫去了美國打拼,這女人帶著幼小的孩子在家留守。因為房子大,感覺住不起來很浪費,再有空蕩蕩的也覺得害怕,於是就想租出去。
本來想租個女學生,但一直沒有合適的,當陶銘蕭找到這裏的時候,那女士也許是看到陶銘蕭那還有些稚氣的臉吧,覺得這還是個孩子,就痛快的租給了他。
還是一個夏天,還是悶熱的晚上,還是因為去上廁所,陶銘蕭看到了客廳裏的沙發上,那女人對著電視錄像裏的黃色鏡頭在手淫,驚慌的陶銘蕭扭頭往房間走,慌亂中碰翻了椅子。
於是,該發生的故事就發生了。
只是陶銘蕭的第一次很失敗,因為他不敢抽動,他怕聽到她在抽動中的呻吟,在他聽來這和母親幾年前那個晚上痛苦的呻吟是一樣的。
那女人就很著急,使勁抓著陶銘蕭的肩膀讓他動,當他聽了陶銘蕭的擔心後,笑得滾到了地上。
就在那個晚上,就在那個女人的愛撫下,陶銘蕭終於知道了,原來母親那不是痛苦,而是幸福,原來女人的幸福是痛快並快樂滿足著。
講完了自己的經歷,陶銘蕭好像晴朗了心情。
-----------------------------------三七謬論
陶銘蕭喝幹了手裏的啤酒,看著江鵬道:「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人對幸福的理解是不一樣的。也許,在別人的眼裏,我們是骯髒的畜生。但是,起碼我們是無私的,我們的發洩和放縱是共同的,而且我們只是慾望的發洩,我們的情感沒有出軌。我和徐閩的夫妻關係,比那些貌合神離的家庭要好得多;比那些自己去找小姐發洩的男人,比那些偷偷摸摸找個情人滿足慾望的女人,我們要高尚得多。那些罵我們是畜生的人,其實他們的內心,他們的行為,可能比我們更畜生。人的陰暗心理是與生俱來的,每個人都有,只是面具把人的外表給美化了,論內心,哼,誰也不比誰乾淨多少。」
江鵬沒有說什麼,只是對著陶銘蕭伸出了大拇指,陶銘蕭看著他問:「你也同意我的觀點嗎?」
江鵬一副嚴肅的樣子:「陶兄,小弟佩服得要死,你剛才的話,乍一聽吧,那是謬論,可仔細一聽吧,還真的是有點道理的謬論。」
陶銘蕭嘴一撇:「哼,有點道理的謬論不還是謬論嗎?」說完兩個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三八愛情
前面的車裏。兩個女人也聊興正濃。
韓屏天真地問徐閩:「徐姐,你說,這個世界有愛情嗎?」
徐閩白了她一眼:「傻丫頭,怎麼沒有呀,你沒愛過江鵬呀?你沒愛過你們怎麼結婚了?沒愛過你們的孩子怎麼來的?」
韓屏想了想,幸福地笑了,但馬上又失望的問:「那愛情究竟是什麼?能長久嗎?」
徐閩認真地想了一下:「怎麼說呢,愛情應該就像是本詩集吧,當你剛翻開的時候,會被裏面的華麗和精彩撥動心弦,但看得久了,再華麗的詩句也會麻木,也就沒了新鮮感,當你把這本詩集合上的時候,才會發現,它不過就是幾張有字的白紙而已。有很多人都在談論幸福,但有真正的幸福嗎?幸福究竟是什麼呢?其實要我說,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癡才真的幸福,對很多人來說,幸福其實是個謊言。」
韓屏認真地想了一會,很贊同地使勁點了點頭。
「那什麼時候才能知道愛情已經不新鮮了呢?」韓屏歪著腦袋等著徐閩的回答。
「當你們不再回憶過去一起走過的美好時光,當你們只有在做愛的時候才想起接吻,當你們互相看不到對方的優點,當你們習慣於晚回家而不給對方打個電話的時候,愛情可能就不在新鮮了。」徐閩沉靜的回答讓韓屏的表情不再天真,她認真地思索著徐閩的話。
當兩家人在市中心分手的時候,韓屏已經不再嘻嘻哈哈了,看著她故作深沉的樣子,徐閩忍不住笑出了聲。
-----------------------------------三九電話
週一的例會是最讓凱歌心煩的,從小會議室出來,凱歌在走廊裏痛快地抻了個懶腰,回到辦公桌前,楞了一會,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了。
剛剛過去的這個週末對於凱歌來說喜憂參半,喜的是老婆王卉情緒異常的好,而且不再反對他去網路聊天室。
憂的是王卉情緒好的同時,要求也隨之增加,自己有點力不從心,但這不能說明自己的能力在蛻化,因為和冰兒在一起的時候自己還是充滿了力量的,只能說沒有了新鮮感的夫妻生活讓自己無奈,還好有那光碟給自己點動力,還能勉強應付做丈夫該應付的差事。
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來了冰兒,心裏一動,於是走出辦公室,在走廊盡頭沒人的地方,拿出手機,調出來冰兒的號碼,又猶豫了起來。
這時候的冰兒是不是也在開會?
週一上午開例會是機關的傳統,別她不方便接電話,想到這又收起電話溜躂回辦公室。坐到辦公桌前,整理了一下情緒,關掉手機,打開電腦,進入工作狀態。
冰兒真的在開會,可這大尾巴會太無聊了,她就藉故上衛生間,出來透口氣,坐在馬桶上,想起了凱歌,於是就給他打了個電話,手機又關了,這個死蛔蟲,哼。想打他辦公室,想想還是算了,他這會一定又是在工作,太瞭解這傢伙了,一工作起來六親不認的,懶得去打攪他,還是中午再說吧。
這個週末冰兒可不怎麼愉快,和老公又吵了一架。
這在她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其實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兩個人就是不想相互謙讓。
冰兒嫁給現在的老公實屬無奈,自己的老家在下面的縣城,高考的時候因為成績差,上的是定向,畢業還要回到那個巴掌大的縣城裏去。
在省城學習這四年,讓她大開了眼界,同時心也野了,死活不願意再回到那個一到晚上死城一般的小地方,所以當別人給她介紹物件的時候,她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能把自己留在省城,就這樣她在畢業半年後就嫁給了現在這個比自己大六歲的老公。
老公一米七五的身高,二百斤的體重,唯一的優點就是工作還不錯,而且有個當局長的老爹,能讓冰兒在這個省城裏有個體面清閒的工作。
至於愛情,那都是作家用來騙人買書的,冰兒始終不相信,喝涼水吃窩頭的人能有閒心談愛情。
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凱歌拿起電話,冷冰冰地問了一聲對方找誰。
電話那邊是王卉那熟悉的聲音,凱歌不禁有點惱怒,問老婆打電話到單位來有什麼事,王卉吃吃笑著說,你看看都幾點了?
凱歌這才注意,原來都中午了,知道了時間,這肚子立刻開始抗議,就問老婆有什麼事,沒事自己要去吃飯了。
王卉在電話裏的聲音有點遲疑:「你晚上一定要回家吃飯,嗯,那什麼,我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啤酒鴨,你可一定回來吃呀。」
凱歌看了看話筒,心裏很疑惑,王卉這是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的,想了想,對她說:「你要沒什麼事我可就掛了。」
王卉忙說:「別,還有一點小事,你現在身邊沒人是吧,嗯,那我問你,你以前借的那本光碟現在還在你那嗎?」
「光碟,什麼光碟?」凱歌有點糊塗了。
「哎呀,就是以前你拿回來,讓我給你損了一通的那個光碟,傻呀你,就是那個,那種,前天晚上咱看的那種,你怎麼那麼笨呀!」
凱歌哈哈大笑起來:「你發什麼神經呀,那都是一年以前的事了,怎麼還能在我這,我說你怎麼想起來這個事了呢?」
電話那邊的王卉扭捏著說:「咱家這盤不是都看了好幾遍了嗎,算了算了,你晚上想著回來吃飯吧,我沒事了。"
呵呵,凱歌強忍住笑:「好吧,我再去借,沒事我掛了。"
放下電話,凱歌撓了撓腦袋,這個王卉,怎麼了?想一出是一出的,該不會更年期提前吧,想到這呸了自己一口,她才三十,怎麼能這麼想呢,自己這不是在糟蹋老婆嗎,呵呵。
正想出門,電話又響了起來,拿起電話有點不耐煩的說:「又什麼事呀你?還想不想讓我去吃飯了?」
電話那邊一個輕柔的聲音:「誰又惹著咱們大編輯了,把火撒到我身上來了?」是冰兒。
凱歌的聲音立刻充滿了柔情:「沒有,剛才是別人煩我,呵呵,不知道是你打的電話。對了上午還想給你打電話來著,怎麼樣,週末愉快嗎?」
那邊冰兒歎了口氣:「什麼愉快不愉快的,就那麼回事吧,你呢,還好嗎?」
「我倒是挺好的,就是一星期沒見了,有點想你了,呵呵。」凱歌這點說的倒是實話。
「我也正想和你聊聊呢,這樣吧,下午我過去,晚上咱好好喝一杯,對了,你晚上有事嗎?」
「沒事沒事,我下午等你吧。」這時候的男人,早把老婆的啤酒鴨忘到後腳跟去了。
-----------------------------------xkg3572010-5-2912:54PM四零同學
王卉剛收拾完桌子,電話響了,是凱歌打來的,很抱歉地說晚上有個同行朋友從省裏來了,要陪朋友吃飯,就不能回來吃老婆做的啤酒鴨了。王卉雖然心裏不太高興,但這男人畢竟要有應酬,就囑咐老公別喝酒,早點回來。
撂下電話,把早上買的鴨子放到了冰箱裏,懨懨地躺在沙發上。
這無聊的假期就像這悶熱的天氣一樣,讓王卉心煩。
躺得頭暈,就起來,從裏屋走到外屋,從廚房走到陽臺,王卉總感覺心裏慌慌的,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坐到電話跟前,想找個人聊會天,可一時又想不起來找誰,平時除了單位的同事,就是老公孩子的,這時候才悲哀地發現,原來自己連個說點知心話的好朋友都沒有。
要說好朋友也不是沒有,自己師範時候同寢室的好朋友趙蓉就和自己住一個小區,不過這幾年來往的少了。
一來都有了家,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二來這兩年王卉覺得有點看不懂趙蓉了。
原來趙蓉也在中學做老師,但她始終不滿意這個職業,前兩年離了婚,閃電般嫁給了一個大自己將近二十歲的老男人。那男人是市組織部的一個的處長,這趙蓉雞隨鳳凰身價長,離開學校,到區教委做了個有名無權的小科長。
那以後見到王卉,言語裏不免有些炫耀。王卉雖然外表看水一樣溫柔的性子,但內心還是極自尊好強的,看趙蓉有點勢利眼就不願意再和趙蓉來往,這兩年除非節日裏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平時是很少再聯繫的。
但今天,當空虛的王卉很想找個人說會話的時候,還是先想到了趙蓉,畢竟是同吃同睡了四年的同學,那份友情好像銘刻到了血液裏一樣,平時再怎麼生氣,但彼此還是掛念的。
趙蓉果然在家,接到了王卉的電話也很是驚喜,馬上催促王卉來自己的家。王卉感覺到了老同學的熱情,內心也暢快了不少,於是稍微打扮了一下,來到了趙蓉的家。
這趙蓉比前兩年發福了一些,尤其小腹明顯發達了。其實趙蓉還是挺漂亮的,一米六五的身高,體型還算勻稱,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身上老是透出俗氣,同樣的衣服,穿到她的身上總是顯不出來氣質,而她自己又不太會打扮自己,經常把衣服搭配得花紅葉綠的,王卉就老是笑她像扭秧歌的大媽。
以前她還會邀請王卉給她做參謀,幫她選衣服,自從再婚後,兩個人也不太走動,這衣服也不知道是誰給她參謀的,反正王卉一進門看到她穿的大紅的睡衣,就忍不住在心裏笑了起來。
家長裡短,嘻嘻哈哈了一陣,兩個人又找到了以前的感覺,王卉就拍著趙蓉的小腹笑問她:「怎麼這麼發達,該不會是又有了吧?」
趙蓉嘴一撇:「我倒是想有了,可是也得有種子呀!」
王卉咯咯笑她:「你家老王沒種子呀?」
趙蓉隨口溜出來一句:「他呀,蠟槍頭一個,中看不中用。」說到這猛地閉上了嘴,神色黯淡了下來。
王卉也覺得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算做安慰吧。
趙蓉長出了一口氣,努力擠出來一點笑容:「其實也沒什麼,他不是一點都不行,一個月能有那麼一次兩次,不過也得靠這個來刺激。」
說著從茶几的小抽屜裏拿出一疊光碟。
王卉拿過來一看,不由得臉紅心跳,全都是妖精打架的光碟。王卉忍不住仔細翻看了一下,還真豐富,中國的,外國的都有。
把光碟放到桌子上,王卉明顯地感覺到臉在發燒,小聲問趙蓉:「你們每次都看這個呀?」
「不看他不行呀,就得看呀,不過這東西看多了,也就沒感覺了。」
趙蓉好像想起來什麼好玩的事了,邊說邊吃吃的笑,而且笑得很曖昧,王卉好奇的看著她:「你笑什麼呀?一定沒好事,看你笑的那麼淫穢。」
趙蓉忍住笑:「我想起來我第一次看這個東西的時候,那晚上我正看電視呢,老王從外面回來了,進屋衣服都沒脫,先給我放了個片子,我正躺沙發吃香蕉呢,螢幕上就出來個外國女人,趴在男人的下面給男人舔那個,老王個缺德,在一邊說我吃香蕉的樣子很像那個女人,把我噁心的跑衛生間好一通地吐,打那以後我有一年沒吃香蕉了。呵呵,現在呀,唉,都看麻木了,看什麼都沒感覺了。」
王卉笑得趴在了趙蓉的肩上:「你當初不知道他身體這麼虛呀?」
趙蓉恨恨地回答:「虛?他才不虛呢,在外面的小姑娘身上他強著呢,他也就在我這黃臉婆的身上才虛呢。這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在男人的眼裏,別人的媳婦永遠都是最好的。」
趙蓉的話讓王卉的心沒來由地跳了一下,今天她總感覺要有點什麼事發生。
看王卉不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的光碟發愣,趙蓉誤會了,還以為王卉想看又不好意思呢,就推了王卉一下:「別不好意思了,都這麼大人了,喜歡哪盤我給你放。」
王卉楞了一下,看看趙蓉,知道她誤會了,忙解釋到:「我剛才是想別的事情想走神了,誰想看這個呀。」說著臉就紅了。
趙蓉隨手拿起兩盤光碟塞到王卉的手包裏:「就知道你假正經,這兩本你拿回去和你家凱歌學習一下吧。」
王卉的臉更紅了,手上推辭著,嘴裏呸著趙蓉:「像你們這麼沒出息呢,誰還用看這個呀。」
趙蓉笑得更曖昧了:「知道你們倆都如狼似虎的,就當學個先進經驗吧,咯咯,別看你家那凱歌,看著文質彬彬的,這樣的男人在床上最實用了,是不是呀?」說完裂開大嘴放肆地笑了起來。
王卉看她笑得淫蕩,也就反唇相譏:「你怎麼知道文質彬彬的男人實用呀?看來是有切身體會了。對了,我看你臉色紅潤,不像缺乏雨露滋潤的女人呀,和我坦白,是不是外面有情況了?」
趙蓉倒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哼了一聲:「男人可以過初一,女人為什麼就不能過十五?」
王卉聽了心裏一緊,這趙蓉的變化還真大,以前她再怎麼樣,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正想著,電話響了,是趙蓉的老公,告訴她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趙蓉放下電話,表情反倒很輕鬆,並沒有怨恨流露。
王卉不禁有點納悶,也就隨口安慰了她一句:「男人嗎,在外面都會有點應酬的,我家那位也說晚上不回來了,你也別想那麼多了。」
趙蓉聽了這話,靠過來摟著王卉的肩膀笑著說:「你家的凱歌該不是也去外面偷腥了吧?」
王卉伸手去掐趙蓉的嘴:「讓你滿嘴跑火車的胡說八道」。嘴裏雖然這麼說著,可這心裏還真的有一點動。
趙蓉躲開王卉的手:「反正他們都不回來了,晚上接了你的寶貝兒子,咱去外面吃烤肉吧。」
王卉想了一下,摸了摸口袋,她最瞭解趙蓉了,歷來都是說大話使小錢,一分錢她都能攥出水來,這晚上的飯一定是她請客自己掏錢。
想想一個人在家吃也是真的無聊,就給妹妹打了個電話,讓她晚上把兜兜接到姥姥家,一拍趙蓉的肩膀:「不帶孩子去了,今天晚上咱也瀟灑一次,喝它個一醉方休。」
-----------------------------------四一回憶
冰兒找到凱歌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天也飄起了濛濛細雨。
看冰兒的心情不好,凱歌就建議在這濛濛的小雨裏去散步。凱歌從小就喜歡雨天,可冰兒卻搖了搖頭,她喜歡雪,喜歡雪天去散步,踩在軟綿的白雪上,聽著雪飄落的聲音,心情就格外的好。
凱歌哈哈地笑了起來,揪了冰兒的馬尾辨一下:「傻丫頭,雪飄怎麼會有聲音?那麼輕柔的雪花,飄落的時候是沒有聲音的。」
冰兒用寧靜的眼神盯著凱歌看:「你是沒有用心去聽,雪的聲音不是聽到的,是要用心去感受的,只有用心,才能聽到雪的聲音。」
凱歌看著冰兒那寧靜的眼神,心裏軟軟的,他能體會出她寧靜背後的哀怨。這個看起來很快樂的女人,其實內心也有她自己的苦衷。
車窗上那濛濛雨霧讓凱歌的心情也有些灰暗,也就沈默著不說話。
冰兒看了看沉靜的凱歌,打開車裏的音響,在輕柔的音樂裏,把車子開到了車流裏,毫無目地地漫遊在城市的喧囂之中。
沉靜中冰兒穩穩地開著車,看著窗外的小雨,在回憶著和凱歌相識到現在的過程。
第一次見面是個雨天,那天她的心情就是這樣的灰暗,才決定見一個陌生男人。
第一次和凱歌有了實質的男女關係卻是個雪天,那天是因為心情格外的開朗才和他有了性愛。雨和雪,似乎註定要成為他們之間的媒介。
凱歌也在回想著兩個人的第一次,只不過男人回憶的第一次往往不是初相識的第一次,而是第一次的性愛。
第一次做愛時候的冰兒,簡直就像個不喑男女性事的小姑娘,瞪著驚奇的眼睛看著在自己身上拚命折騰的凱歌,當凱歌從她身上癱軟下來的時候,冰兒馬上用毛巾給他擦汗,還長長歎息了一聲,好像是對凱歌,又像是對自己喃喃自語道:「沒想到原來男人還能這麼猛。」
想到這凱歌不由的笑出了聲,湊巧身邊的冰兒不知道為什麼也噗嗤地笑了,於是凱歌看這她問:「你笑什麼?」
冰兒的臉上泛起了一抹潮紅,眼睛沒敢看凱歌,只是柔聲的問:「你先說,你笑什麼?」
凱歌看著冰兒羞紅的臉,笑呵呵地說:「我想起了咱倆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了,你那時候真傻,呵呵,你呢,為什麼笑?」冰兒搖搖頭,笑得更加羞澀,雖然沒有說話,但凱歌也猜得出來,她也想的同一個事,於是把手搭在冰兒的腿上,輕柔地撫摩著。
冰兒身上一緊,把車速放慢,拿開了凱歌撫摩自己的手,嬌聲嗔怪道:「我開車呢,你不能規矩點呀,還文化人呢,再說,我今天也不方便,大姨媽來了。」
看了看凱歌失望的臉,冰兒開心地掐了他一下臉:「咱找個地方喝酒去吧,我現在心情好多了,很想喝酒,好嗎?」點了下頭,凱歌指揮著冰兒把車開到了一家飯店門前,下了車,凱歌接過飯店保安遞過來的雨傘,摟著冰兒的腰,說笑著走進了熱鬧的飯店。
他做夢也沒想到,在他才走進飯店沒兩分鐘,老婆王卉和趙蓉嘻嘻哈哈地走進了對面的韓國料理。
-----------------------------------四二鄙視
凱歌和冰兒坐到了一個角落裏,一瓶紅酒,四個涼盤,聊著彼此身邊發生的新鮮事。
凱歌擦了擦眼鏡上的霧氣,看著臉上浮現出酒紅的冰兒,不知道為什麼,他想到了冰兒和自己的老公在一起會是個什麼情景,她也會像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那樣激情如火嗎?也會那樣矯情肆意嗎?
想到她在那個豬一樣的男人身下被蹂躪,凱歌的心開始有了刺痛的感覺。
冰兒注意到了他表情的變化,關切地問他怎麼了,凱歌搖了搖頭,在冰兒關切的目光裏,吞吞吐吐地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冰兒也沈默了,自己的那個老公,不是像凱歌想的那樣,她倒是希望他能蹂躪自己。但那個看著強壯的男人,那臃腫的身體就像一台快報廢的機器,除了吃,幾乎喪失了一個男人應該有的功能,要不是遇到凱歌,冰兒可能永遠不知道,男人原來是那樣的具有侵略性;可能永遠不知道,原來女人被侵略,還會有那樣刻骨銘心的快感。
想到這,從心裏發出了一聲深深的歎息,而她的對面,凱歌也是一聲沉重的歎息。
冰兒努力讓自己笑了一下,舉起酒杯:「來哥們,為了我們的相識,為了我們在一起的快樂,幹一杯。」
放下酒杯,冰兒笑著問凱歌:「大編輯,有什麼新聞或者好玩的事嗎?說來聽聽。」
凱歌想了一下,神秘地笑了,把身子靠過去,講了那個時尚家園的事,邊講邊注意的看著冰兒的表情,心裏有一點緊張。
冰兒面無表情地聽完了凱歌的描述,看冰兒沒什麼反應,凱歌有點失望,就故意問她,假如讓她去參加,她會怎麼想。
冰兒看了看凱歌:「我是死也不會去的,如果是我那老公提出來,我不會反對,但他願意帶誰去我不管,反正跟我沒關係,要是你想帶我去…..」說到這冰而把話打住,靠在椅子上思考了一會,凱歌緊張地看著冰兒,喉嚨裏咕咚嚥下了一口唾沫。
「如果是你想帶我去,我可能會和你去一次,但就一次,完事以後,你是你,我是我,絕不再見你,因為我鄙視這種行為,但是,為了你,我願意做一次出賣我自己的犧牲。」冰兒說得有些傷感。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在意你老公參加,卻這麼在意我呢?」凱歌一時沒轉過腦筋。
冰兒站起來,走到對面凱歌身邊坐下,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眼睛裏充滿了柔情:「凱歌,我今天是喝了酒,但我沒喝多,我想和你說點心裏話。是的,我們是好朋友,也可能你認為我們是那種藍顏知己,我原來也以為我們是,但是,我現在知道了,我們不是。可能你們男人思考問題很理性,但女人不行,起碼我不行,在我心裏,你是我的愛人,是我唯一的愛人。每一次我們在一起親熱的時候,我都會在心裏大聲叫你老公,叫你親愛的。你知道嗎?我多希望你能在那個時候叫我一聲老婆,喊我一聲親愛的,那怕就是為了敷衍我,我也會很滿足的。但我一直不敢和你說,我怕嚇跑了你,我不想失去你,也不能失去你。」
說到這,冰兒的眼睛裏充滿了淚水,看得凱歌心裏一陣酸痛,環顧左右,沒人注意自己,就伸手把冰兒摟在懷裏,擦去她眼睛裏的淚花。
冰兒只是在他懷裏停留了幾秒鐘,就堅決地坐直了身子:「別這樣,別讓熟悉的人看到你。」
冰兒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來回到對面坐下,穩定了一下情緒:「凱歌,你可能不瞭解女人的內心,一個女人,為了她愛的男人,做什麼犧牲都無所謂。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想帶我去那個俱樂部,為了你,為了你高興,我會去的,但我會鄙視你,我心裏那個凱歌在那一刻就死掉了,從此以後我不會再見你。我想,很多女人都和我一樣的想法吧,為了愛,可以犧牲,但哀莫大於心死,心死了,就無可挽救了。至於我的老公,他想做什麼和我無關,這就是女人,如果她不愛這個男人,那這個男人做什麼對她來說也都無所謂。」
冰兒的話,讓凱歌低下了頭,原來,這個女人,不光有漂亮的外表,還有這麼豐富的內心。
-----------------------------------四三姐們
對面的韓國料理店,一個靠窗戶的座位,桌子上已經有了五個空啤酒瓶子,兩個女人已經放下了矜持,喝到了高潮點。
王卉還好,比較清醒,她是屬於那種平時不怎麼喝酒,但能喝多少自己都不知道的女人,反正就感覺自己越喝心裏越清醒,只是這種暈忽忽的朦朧感很讓王卉喜歡。
而她對面的趙蓉,已經喝得醉眼朦朧了,本來梳理的很精緻的捲髮也有些淩亂,臉頰緋紅。更要命的是,她已經把半袖花襯衣上面的兩個紐扣都解開了,露出裏麵粉色的乳罩邊緣和白花花的一大片胸脯。
幸虧這是在角落裏,還不至於吸引太多的眼球,王卉也就懶得提醒她。
趙蓉這時候正慷慨激揚地鞭撻著男人,說到激動處,唾沫星子漫天飛揚,王卉耳朵裏聽著,眼睛卻看著桌子上的烤肉,心裏在可惜,這肉自己是沒辦法再吃了。
趙蓉才不管這麼多呢,舉起酒杯對著王卉:「來姐們,為了咱女人也有瀟灑的那一天,咱幹一杯。我說王卉,你能不能振作起來,別老低頭想你家那書獃子了,他這會還說不定在那風流呢,這男人,就她媽的那麼回事,來喝酒。」
王卉被她的大聲說話弄得很尷尬,左右看了看,沒有人注意這邊,想想也是,人家也都在盡興喝酒,誰有閒心看你呀,想到這,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趙蓉放下酒杯,迷著惺忪的醉眼盯著王卉,神秘地問她:「老同學,你和我說實話,你和你家那書獃子看過毛片嗎?你可別和我說沒看過,打死我都不相信。」
王卉的臉騰地就燒了起來,猶豫著點了點頭,趙蓉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這就對了,你又不是外星人,說,你最喜歡看什麼樣的?」
「我們就前幾天看了一本,以前真的沒看過,你還不知道我呀。」王卉老實地回答。
「那你以後就去我那拿,我那多的是,什麼樣的都有,保證供應,我那有很多人在一起的,保險刺激得你不知道北在那,嘎嘎。」趙蓉邊說邊放肆地大笑著,面目因為酒精的刺激有點扭曲。
王卉心裏有一絲的厭惡,這趙蓉怎麼變得這麼無恥了?
怕她再說出難聽的話,王卉趕緊轉移話題:「你喝這麼多能行嗎?回去你家老王不會生氣嗎?」
趙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他生氣?我還生氣呢,你以為他晚上還能回來呀?狗屁,哼,今晚上不定又死那個騷窩子裏去呢。也好,我也樂得自由,喝醉了我就回家睡覺,要是不醉,我也找人風流去。這年頭,還是自己照顧好自己吧,怎麼開心怎麼來吧。」說著說著,聲音有點顫動,眼圈有點紅了。
王卉也有點神傷,看來這趙蓉之所以變成這樣,主要是心裏的苦痛折磨的。
想到這對趙蓉又有了同情的心理,看到她又在自己的杯裏倒酒,就一把搶過了她手裏的酒瓶子,趙蓉瞪著她問:「你幹嗎?我還沒喝好呢,給我。」
「別喝了,咱回家吧,回家咱倆好好說會話。」王卉要去扶趙蓉。
趙容甩開王卉的手,趴在桌子上不起來,王卉無奈,這時候想起來凱歌了,拿出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幫自己把趙容弄回去,可是又猶豫了,他在和同行吃飯,這樣會不會讓他的朋友笑話?
想到這收起了電話,看著外面紛飛的細雨,打定主意,讓保安幫自己把趙蓉弄出去,找個計程車回家。
看這雨天車可能也不好打,再說這麼個醉鬼,計程車未必就會給你停,心裏煩躁地想著,眼睛看著窗外。
突然,對面,對面的飯店門前,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王卉忙來到窗戶前,擦去玻璃上的水霧仔細看過去,沒錯,是凱歌,在和一個男人握手說著話,在凱歌身邊,還有一個窈窕的女人。那個女人自己打著一把雨傘,雖然她站的位置離凱歌有段距離,但王卉的心還是忙亂地跳動著,內心很不安。
她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從包裏找出手機,她想給凱歌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兒,看他會不會說謊。
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原來這麼緊張,手在發抖,嘴都幹了,王卉暗罵了自己一句沒用的東西,甩了甩頭,手抖擻著按下了電話號碼。
-----------------------------------四四理解
和凱歌在飯店門口握手說話的男人,竟然是歐陽。
其實凱歌和歐陽原本不認識,當初歐陽從荷蘭留學回來,開創自己的園藝公司,因為資金不充足,所以對廣告的投入就捉襟見肘,於是歐陽的一個朋友就找到了凱歌,想讓他在報紙給做一份優惠一點的廣告,最好是能拿花卉抵廣告費。
凱歌在參觀了歐陽的花卉園地後,一方面被那美麗的花卉所吸引,另一方面對歐陽的氣質和幽默開朗的性格很欣賞,就給歐陽出了個主意,由凱歌做文案策劃,找了電視臺專題部的哥們,給歐陽做了一期歸國留學生艱苦創業的報導,結果錢沒花幾大毛,可社會反響比廣告效果還好。
那以後歐陽一直很感激凱歌,但彼此不是一個行業,而凱歌為人比較清淨,不喜歡熱鬧,所以交往不是很多。
今天晚上歐陽和朋友也來這家飯店吃飯,在門口湊巧遇到了往外走的凱歌,於是就在門口熱情地交談起來,也就在這時候,凱歌的電話響了。
接起電話,凱歌最先聽到的就是嘈雜的聲音,憑感覺凱歌知道老婆一定沒在家,而是在外面的飯店。
王卉在電話裏問凱歌現在在那裏,聲音有一點怪,凱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腦子飛快地一轉,於是老實地回答在悅青園飯店門前。
那邊王卉哦了一聲,好像輕鬆了一下,又好像有點意外。
凱歌有點緊張,他在判斷是不是老婆也在同一家飯店,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剛才吃飯的情景,想到這轉過身走開兩步,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平靜地問王卉:「老婆,你沒在家吃飯嗎?你現在在那裏,我一會開車接你。」
王卉的心稍微平靜了下來,凱歌沒說謊,這意味著什麼?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心裏這樣想著,嘴上還是不自主的問了一句:「你吃完了嗎?現在和誰在一起?」這話一出口,王卉就後悔了,自己從來沒這樣盤問過凱歌的。
果然,那邊的凱歌一驚,更堅定了自己的感覺,王卉一定就在這家飯店,於是腦子飛快的轉動著,想著各種搪塞的理由,一邊回答道:「我已經吃完了,一會把朋友送走,我就開車去接你,我是坐朋友車來的,我回報社取車就去接你,你在那呢?」
長出了一口氣,王卉幽幽道:「我和趙蓉在韓國料理呢,太巧了,就在悅青園的對面,她喝多了,我又弄不了她,沒辦法,才給你打電話的,你要是沒什麼事了,就來幫我把她弄回去好嗎?」
凱歌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對面的韓國料理,原來她在對面,那就是說她只看到了現在的情景。
凱歌的心放了下來,說了句我馬上過去,轉身對歐陽道:「我老婆在對面的飯店呢,她一個朋友醉了,要我去幫忙,我們改天在聊好嗎?」
一旁的冰兒早就感覺到了電話是誰打來的,她把雨傘遞給保安,一邊去發動車子,一邊對歐陽禮貌地告別,招呼凱歌上車,一起去接王卉。
凱歌點了下頭,佩服冰兒的聰明和鎮靜,這時候,兩個人一起去是最理想的了。
凱歌剛要鑽進冰兒的廣本飛度,歐陽喊住了他,走到凱歌身邊,歐陽小聲說:「凱歌,你一個人弄個醉鬼一定吃力,我反正沒什麼事,上我的車,我陪你一道去。」
看著歐陽真誠又善解人意的眼神,凱歌心裏一熱,沒說什麼,拍了歐陽一下,兩個人上了車,車開到前面的十字路口,饒過馬路中間的隔離帶,來到了飯店對面的韓國料理,冰兒也開車在後面跟了過來。
車裏,凱歌和歐陽沒有說話,只是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歐陽的眼神是理解與善意的,凱歌的眼神是感激和尷尬的。
-----------------------------------四五相遇
當三個人站在王卉面前的時候,王卉反倒尷尬了,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眼睛不敢看凱歌。
凱歌把歐陽先介紹給了王卉,王卉看了看歐陽,時尚而有藝術氣質的中年男人,一臉真誠的微笑,讓人感覺很親近,彷彿早就認識一樣。
歐陽也在觀察著王卉,這是一個典型的中國女性,展現給人的是溫柔和內斂,臉上的笑容柔和恬靜,身材勻稱,五官細膩,這是那種很耐看的女人,她的魅力需要在長久的相處中才能慢慢的展現。
歐陽和王卉握了一下手,凱歌又介紹了冰兒,說這是省報的編輯,自己的同行。
歐陽在一邊心裏暗笑,剛才在飯店門前,凱歌給自己介紹冰兒的時候,好像是說在省國有資產辦公室工作。
王卉打量了一下冰兒,中等身材,很豐滿,打扮也很得體,既性感又不張揚,長的也很漂亮,只是眼神很靈活,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和冰兒握手的時候,王卉的心就跳得厲害。
冰兒也在感覺著王卉,她在心裏歎息了一聲,和王卉相比,自己沒有什麼本錢,要一定說有,那就是年輕。
王卉是最適合家庭的女人,她是那種能給男人一個溫暖的家,把男人當生活裏最大目標的女人,但是,這樣的女人,也最容易被傷害。從王卉那閃爍的眼神裏,冰兒隱約地感覺到她的敏感和脆弱。
簡單地寒暄了幾句,歐陽幫凱歌把趙蓉弄上了自己的車,趙蓉已經全身癱軟,滿嘴的胡話,趁凱歌和歐陽忙和趙蓉的時候,冰兒和王卉告別,並熱情地邀請王卉有機會去省城自己的家做客。
看著細密的小雨,王卉真誠挽留冰兒在這住一晚上,明天再走,冰兒微笑著說:「不行呀嫂子,明天還上班呢,再說了,我是有家的人,好在才七點多鐘,慢點開,九點以前怎麼也到家了,你放心吧嫂子!」
又和歐陽凱歌告別,凱歌背轉身,用眼神示意冰兒住下來,冰兒看了他一眼,還是和王卉揮了揮手,轉身上了車,發動車子的同時打開雨刷器。
自己的心情怎麼就和這左右擺動的雨刷器一樣搖擺和忙亂呢?
-----------------------------------四六懷疑
在自己家的樓下,把趙蓉扶下了車,歐陽也告辭走了。
凱歌和王卉攙扶著趙蓉踉蹌地進了家門,把泥一樣的趙蓉扔到床上,夫妻兩個已經大汗淋漓了。
躺在沙發上,頭枕著凱歌的腿,看著他漲紅的臉,王卉的心又開始翻騰。
凱歌平時滴酒不粘的,今天為什麼喝了這麼多的酒?
雖然剛才凱歌和冰兒沒怎麼說話,甚至沒有眼神交流,但女人的敏感,還是讓王卉感覺到那空氣裏傳遞著的曖昧。
下意識的直覺告訴王卉,丈夫和這個女人之間一定不簡單。
想到這王卉感覺渾身躁熱,抓起遙控器把空調打開。突然王卉心裏一動,冒出來一個念頭,轉身假裝和凱歌親熱,把頭埋在了凱歌兩腿之間,她荒唐地想聞一下,在凱歌的胯下能不能有別的女人的體味。
對於王卉突然的親熱舉動,凱歌有點不知所措,因為這不是王卉的性格。
王卉是不會主動的女人,職業習慣讓她在性事上一直都不主動,今天的舉動可能和酒有關係吧,凱歌這樣想著,但凱歌不知道王卉是通過和趙蓉這一天的接觸,才對男人有了新的看法,她已經不是很相信凱歌了。
扶起王卉,凱歌推說自己身上出汗太多難受,要去衛生間沖涼,王卉慇勤的拿來他的運動短褲,一反常態要凱歌在客廳脫光了再去衛生間。
凱歌懵懂地看著難得撒嬌的王卉,又看了看趙蓉睡覺房間的門,不很情願地脫下衣服,在王卉嬌柔的目光注視下逃進了衛生間。
王卉看著赤裸的凱歌走進了衛生間,那嬌柔的眼神立刻變的銳利起來,銳利得讓人害怕。王卉拿起凱歌的內褲仔細的查找著,又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除了自己男人那習慣的體臭味,凱歌的內褲上並沒有女人那鹹腥的體味。
可王卉還是不死心,又抓起他的衣服,仔細的尋找著,一寸一寸裏外地找,找得很仔細。她很希望能找到一根長髮或者一小塊口紅的印記,可惜她又失望了,於是不甘心地又一寸一寸的嗅著。
她注意到了,那個女人的身上是熏衣草香水的味道,可是凱歌的衣服上,除了汗酸味,就是濃烈的酒味,這讓王卉很懊喪。
想一想,她自己也覺得今天有點瘋狂,瘋狂到不近情理,好像不抓住凱歌點什麼小辮子自己就不能安生一樣。
王卉的眼睛耗子一樣放著光,在房間裏巡視著,突然看到了凱歌的背包,想到了裏面的手機,立刻抓過背包,手哆嗦著拿出凱歌的手機翻看著。短信裏是空白的,王卉很失望地翻了一下白眼,看通信記錄,就一個外地號碼,估計是那個女人的,急忙輸入到自己的手機裏。
再翻看,怎麼就今天下午通了一次話,不相信地接著翻看,最近兩天的記錄真的沒有這個女人的號碼。
放好凱歌的包,王卉頹然地倒在沙發上,感覺全身象散了架子一樣。
結婚這麼多年了,自己從沒有這樣懷疑過老公,也從沒動過他的東西,今天翻看了他的包,自己有了做賊的感覺。究竟這是怎麼了?
都是趙蓉這個傢伙鬧的,王卉恨恨地想。
凱歌頭髮濕漉漉,渾身清清爽爽地走了出來,看到王卉一身是汗,滿臉通紅,不禁楞住了,急忙過來摸她的頭,關切地問是不是感冒了。
王卉心虛地擋開凱歌的手,推說自己酒喝多了,站起來逃進了衛生間。
溫涼的水沖洗起來,身體和心理都放鬆了許多,用泡泡紗打上浴液,在身上揉搓著,這輕柔的感覺讓王卉整個人都有飄起來的慾望。緊張過後的虛脫感消失了,接踵而來就是疲憊和煩惱。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個叫冰兒的女人後,王卉就有一種強烈的自卑和不安,回想最近半年來,凱歌在床地之間花樣繁多的變化,還有最近的力不從心,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凱歌和這個女人,一定不簡單。
想到這,胃一寒,有酸水湧了上來,跟著的還有眼淚。
在用毛巾擦去臉上和髮梢水珠的剎那,王卉猛抬頭,透過略帶霧氣的鏡子,彷彿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那個青春美麗,恬靜文雅的王卉,也看到了時間的流逝,看到了昨天的天真,前天的單純,今天的成熟,明天的蒼老,一幅幅,一幀幀……有歡笑的,有失意的,但自己一直向前,不屈地拚命工作,溫存地關愛老公,努力地疼愛孩子……時過境遷,十萬八千里的路途只不過是畫了個圈。
回首今天,自己又得到了什麼?
除了不再年輕的容顏,還有被忽略的愛心和溫存,再有就是,這一肚子的酸楚。想著想著,有一行清淚流了下來,快速擦試一下鏡子,鏡子也是澀澀的,居然澀得看不到當年的淚滴。
紅著眼睛走出衛生間,看著凱歌在電腦前專注的背影,突然間心裏滿滿的有話要說,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可是走到了凱歌的身後,手扶在他的肩上,當他轉過身把自己抱倒了他腿上的時候,王卉的嘴唇和舌頭又有一些發澀,不知道怎麼說,該說些什麼,於是就那麼木然地被凱歌抱著,撫摸著,沒有一點感覺,只是乳房被抓得有些疼。
-----------------------------------四七陰霾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窗外細雨紛飛,以往那溫馨的感覺已經消失,江鵬和韓屏的家裏也和這外面的空氣一樣陰冷而煩雜。
江鵬眼睛盯著電視,手裏遙控器無意識地按動著,那飛速翻動的螢幕畫面,就和他翻騰的心一樣雜亂。
韓屏也不再裸著個身子滿屋亂串了,而是穿戴整齊地歪在一邊看書,只是從那半小時沒翻一頁的動作上看,她根本沒看進去。
江鵬放下遙控器,已經十點多了,女兒江韓早就睡覺了,江鵬脫去睡衣,光著膀子走到韓屏身邊,想抱她去睡覺,手剛碰到韓屏,她就猛地一驚,好像被從夢裏嚇醒了一樣驚慌地看著江鵬。
江鵬儘量溫柔地說:「寶貝,咱該睡覺去了。」
韓屏這兩天就很怕和老公單獨在一起,那份尷尬無法形容,她覺得自己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和他說話,只有他不在的時候,韓屏才能恢復到原來的開朗和天真。
剛才,眼睛裏看著書,腦海裏卻亂七八糟的,連江鵬過來都不知道。
現在看到江鵬溫柔的眼神,不由得眼圈一紅,心裏又是柔軟又是紛亂。
江鵬輕輕地把老婆放到床上,俯上身去吻上了老婆的唇,韓屏機械地回應著,身子僵硬,全沒有了以往的熱情。
這是參加聚會回來這幾天裏兩個人第一次親熱,江鵬耐下心來,努力刺激著老婆的慾望。
這個以前熱情如火,水一樣的女人,現在讓他那麼陌生,身子是冰冷的,吻是機械的,感覺韓屏的手都不敢放自己的身上了。
江鵬非常的懊惱,但又不能發作。
韓屏都不知道為什麼,老公那麼深情,那麼熟悉的吻,會讓自己這麼緊張,她也想努力的放鬆下來,但越是這樣想,腦海裏越是出現那個酒店的房間,越是出現那個長髮溫柔的歐陽。
她知道自己不是愛上了他,但他的影子就像魔咒一樣出現在腦海裏。
江鵬在儘量地溫柔,這點韓屏能感覺得出來,她也試著儘量地回應,伸出柔軟是小舌頭和老公纏繞著,手也摟在了江鵬的脖子上,腦海裏儘量不去想別的,努力感受著江鵬那四處遊走的手帶來的溫存和刺激。
當江鵬的手在自己大腿上輕柔撫摩的時候,韓屏的身體終於慢慢熱了起來。終於感覺到了韓屏的濕潤,江鵬輕鬆了一下緊張的心境,他知道這時候不能著急,於是一雙手儘量地溫柔遊動,同時吻的稍稍粗暴了一點,從嘴唇吻到了耳朵、脖子,用熱氣吹到了韓屏的耳朵裏,這是以往韓屏最喜歡的,每次一吹韓屏都會癢得受不了,下身也都會被這一吹而潮水氾濫。
今天當江鵬對著韓屏元寶一般的小耳朵吹了一口氣的時候,果然韓屏雙腿一緊,鼻息裏傳出了細密的呻吟。江鵬知道是火候了,翻身上去,分開老婆夾緊的雙腿,把身子壓了上去。
江鵬進入韓屏的身體裏,這身體還是那麼的熟悉,江鵬激情的抽動著,兩手抓著她的乳房粗暴地揉搓著,韓屏也被江鵬帶進了忘我的境界,魂兒已經飄上了半空,雲裏霧裏的不知去向,挺動著身子迎合著江鵬那有節奏的抽動,閉著眼睛大聲地呻吟著,嘴裏老公,大哥,叔叔大爺胡亂地叫著。
看著韓屏那激越的表情,聽著她鉤魂的呻吟,江鵬的腦海裏幻化出了徐閩的影子。
那是另一種女人,另一種瘋狂,是佔有欲的瘋狂,是征服男人慾望的一種瘋狂。
想到徐閩,江鵬抽動的更有力了,突然,韓屏抓緊了江鵬的肩膀,整個上半身都挺了起來,腿緊緊的夾住江鵬的腰,嘴裏急促的催促著江鵬使勁,再快,再使勁。
江鵬一下子想到了那個夜晚,想到了那個房間,想到了還是這樣瘋狂的韓屏,可是那個晚上,在她身上抽動的男人不是自己,會是誰呢?
那時候的韓屏也這麼消魂嗎?
也這麼瘋狂嗎?心裏想著,屁股還是努力地挺動著,但是,江鵬的跨下之物已經軟了,其實他只是在機械地挺動著,命根早已經溜出了韓屏的桃源洞。
正在雲裏飄著的韓屏,突然失去了動力,彷彿從雲端摔到了地面,沒有得到滿足的心在焦渴著,怨恨地掐了江鵬一下,睜開了眼睛,剛要埋怨老公的不爭氣,就看到了江鵬那陰霾的臉色和那嫉恨失神的目光,猛地一驚,伸手到自己的跨下摸了一把,江鵬並沒有射。
韓屏立刻猜到了原因,辛酸和委屈頃刻間湧上了心頭,一把推開傻跪在自己兩腿間的江鵬,抓起睡衣堵住嘴,逃也似地跑出了臥室,一頭栽倒在沙發上。
江鵬木然地看著淩亂的床單和枕頭,眼睛圓睜,雙拳緊握,滿腔的怨恨卻無從發洩,猛地一拳打在自己頭上,身子挺直地摔在了床上,喉嚨裏的低吼,猶如陷阱裏的野豬在悲嚎。
窗外,冷雨靡靡,這淒苦的冷雨,潮濕了兩顆原本火熱的心。女人悲淒低吟聲和男人嘶啞的哀鳴交織在一處,撕碎了本該溫馨的夜。
-----------------------------------四八喝著
當太陽把自己的光芒毫不吝惜地撒到溫暖的床上,趙蓉才懶洋洋地爬了起來,頭暈忽忽的難受,渴得厲害。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有點陌生,絕不是自己的家,把頭埋在枕頭裏想了一會,想起來了,這肯定是王卉的家,自己昨天喝多了,肯定是她把自己弄到這裏來了。
走出臥室,客廳沒人,趙蓉向衛生間走去,突然看到書房裏,王卉坐在電腦前,於是走過去,王卉什麼都沒看,就那麼呆坐著,一晚上沒見,她好像憔悴了很多。
趙蓉驚訝地摸了摸她的腦門,沒發燒呀,於是蹲下來關切的問:「怎麼了,你昨天也喝多了?」
王卉失神的眼睛看了看趙蓉,把身子坐直,怏怏地說:「我沒什麼,就是不愛動,衛生間裏給你預備好了牙刷,還有我的睡衣,你去沖個涼吧!」
趙蓉進了衛生間,王卉站起來走到客廳,轉了一圈,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這麼六神無主的站了一會,去趙蓉的房間把床收拾好,回到客廳才坐下,趙蓉頭髮濕轆轆,光著身子就出來了。
王卉笑著罵她:「你瘋了?不怕對面樓裏的人看到呀,那睡衣不是給你放衛生間裏了嗎?快去穿上。」
趙蓉故意挺了挺胸,滿不在乎地走過來:「誰願意看誰看,不就這麼一堆肉嗎,我還真不在乎,誰不怕鬧眼睛就看好了。」
王卉氣得在趙蓉屁股上打了一下,站起來把窗紗拉上。
趙蓉在王卉身邊坐下,邊擦著頭邊問:「我昨天是不是出洋相了?」
王卉撇了一下嘴:「還說呢,你那洋相出的?在飯店那麼大嗓門罵你家老王,你都不記得了?」
趙蓉楞了一下,看了看王卉,鼻子裏哼了一聲:「罵他也是活該,也就是在你面前吧,我才能這麼放肆,想想有時候活的真沒意思,整天裝得人五人六的,有什麼委屈都得咽到肚子裏,有意思嗎?累,心累。」
王卉盯著她看了一會:「你可以不累的呀,你也可以為自己活呀,誰又沒攔你。」
趙蓉瞇起了眼睛,低頭看著自己日漸臃腫的小腹,摸著有些下墜鬆懈的乳房歎了口氣,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我是該為自己活幾年了,好時光也沒幾年了,該享受了。」又抬頭看了看王卉,把手搭在她肩上,盯著王卉的眼睛,一字一字地問她:「你家凱歌昨天是不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我恍惚有點記憶。」
王卉的肩頭顫動了一下,低下了頭,這個問題困擾了她一夜,她真的非常渴望和一個人傾訴出來,她覺得都要憋悶死了。
可是王卉也明白,這個問題是不能和別人說的,但現在趙蓉問了自己,王卉就覺得,要是再不說出來,不和趙蓉討論一下,自己會瘋掉的。
於是就把昨天的情景和趙蓉詳細說了一下,包括自己的懷疑和感受,說完了,長長出了一口氣,身子往沙發上一靠,呆呆盯著趙蓉,好像在等她宣判自己一樣。
趙蓉盯著王卉看了一會,臉上的表情急劇地變化著。
這麼多年以來,王卉已經很瞭解趙蓉,她是那種心裏存不住秘密的女人,王卉敏銳地感覺到,趙蓉一定有什麼話急於對自己說,可能這話是關於凱歌的隱私的,但她不著急催促趙蓉去說,她知道自己越是催促,她可能反倒不會說出來,於是耐下心來,看著趙蓉那陰晴不定的臉,等著她說出她要說的話。
趙蓉看了王卉一會,王卉表面的鎮靜讓她有點失望,歎息了一聲,起身,扭動著肥碩的大屁股走向冰箱:「我餓了,弄點吃的,我說王卉,求你給我弄個酸辣湯好嗎,耶,你們兩口子不喝酒,怎麼這冰箱裏這麼多啤酒呢?」
王卉懶洋洋地走進廚房,動手做湯,又拿出點香腸切好裝盤裏,又拿起電話,給下面的外賣打電話叫了兩個菜,隨手擺放了桌子,趙蓉就跟在她的身後轉著,也不說話,倒好像做錯了事的孩子跟在大人身後討饒一樣。
外賣送來了,湯也做好了,王卉啟開兩罐啤酒,倒了兩個滿杯:「這啤酒還是春節時候單位分的呢,在家裏一直都沒人喝,來吧,今天咱倆把她消滅掉。」
趙蓉端起杯子,看著琥珀色的液體和那升騰的氣泡,苦笑了一聲:「我不信佛,但我信命,很多的事都是命裏註定的。就說這酒吧,我喜歡喝,但卻喝不了多少,這就是命裏沒有酒,所以強求也沒用,強要自己多貪點,最後還是吐出去,這其實就是命。」一仰脖咕咚一聲吞下了一杯冰涼的啤酒,隨即打了個冷戰,起來去衛生間,終於穿上了睡衣。
酒的冰涼顯然刺激了趙蓉的情緒,她的話也滔滔不絕起來:「你再說我吧,放棄了原來的家庭,孩子,走到今天這一步,外人看我好像很幸福,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一切,可我失去的呢?和我得到的相比,那個更值得?誰難受誰知道,人這一輩子,就他媽這麼回事了,前生欠下的,今生就得還,我是前輩子欠了老王的債,今生來給他還債來了,就陪他混吧。」
王卉聽了趙蓉的話,也喝下了手裏的啤酒,冷笑了一聲:「你說你欠了你家老王前生的債?那你家老王前生是什麼?你怎麼欠的債?」
趙蓉低頭喝著湯,半天才抬頭,笑得淫蕩的說:「前生我家那老王一定是個妓女,是個非常漂亮的妓女,被人千騎萬人蹂躪,今生他是來報復前生來了,所以他就拚命的找女人,去享受女人,呵呵,我可能前生就是逼他為娼的人吧,所以我也就得忍受他去風流。」
王卉聽了笑的一口酒噴到了地板上,半天才喘過氣來:「你真行,虧你想得出來,你這一天都胡思亂想的什麼呀,你笑死我了,你也真的就這麼忍了,說真的,你不怕他得髒病呀?」
「怕,怎麼不怕呀,不瞞你說,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我要求他都戴安全套的,他在外面怎麼風流我管不了,但別把我沾染了髒病,那我多冤枉呀,沒辦法,我還是法定的妻子,義務還是得盡。話說回來,他在外面怎麼風流,這丈夫的義務他也得盡到吧,所以呀,彼此還都得裝一裝,但我們也很少在一起了,我是人老珠黃了,人家也不稀罕了。」
王卉轉了下眼珠,邊給趙蓉倒酒邊說:「你還這麼年輕,我就不相信你能獨耐寂寞。」
趙蓉在鼻子裏哼了一聲,滿臉不屑地道:「人老珠黃不一定就沒市場,在別的男人眼裏,這還叫成熟呢。現在滿世界都是有賊心有賊膽的男人,當然也有那些有賊心沒色膽的虛偽男人。你沒看網路裏,一夜情比感冒流行的都快,所以只要你想的開,生活裏是不缺少雨露滋潤的,嘎嘎嘎嘎。」
這放肆的笑聲讓王卉有點發冷,剛要說什麼,趙蓉一口幹了杯裏的酒,好像下定了決心一樣,把椅子搬過來,靠在王卉身邊,神秘的說:「我告訴你個事你可別生氣,不和你說我覺得對不起咱倆的交情,我在賓館裏,看到過你家書獃子和一個女人開房間。」
-----------------------------------四九真假
王卉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感覺一忽悠,眼前黑了一下,不過她的表情還算是很鎮靜,起碼沒有驚訝得跳起來。
這一點完全出乎趙蓉的意料,在她想像裏,王卉這種愛家如命的女人,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應該跳起來,然後就是號啕大哭的,可看王卉,起碼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麼傷心和痛苦。
王卉讓自己冷靜了一下,心裏說,該來的終於來了,但不能給趙蓉看到自己的痛苦,那樣的話趙蓉也許會在心裏找到點平衡。
現在王卉看著趙蓉那張扁平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那麼陰險,感覺就像這趙蓉是在有意破壞自己的家庭,是在造謠,於是裝的漫不經心的問她:「你看清楚了嗎?真的是我家那位?那女人什麼樣?」說完這句話王卉就有點後悔,她知道自己是在替凱歌找理由,其實更是在給自己找一個掙紮的理由。
「當然是你家的書獃子了,」趙蓉有點急了,急促的聲音高了八度:「那女人個子中等,身條蠻好的,挺豐滿,是現在男人喜歡的那種,至於臉嗎,我沒看清楚,我看的是那女人的背影,不過我可是目睹著他們進了房間的,我還在樓下偷著盯了一個多小時也沒看到他們倆出來。」
王卉舉起杯子,在趙蓉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一飲而盡,隨手拿起一片香腸,並沒有吃,就在手裏擺弄著,想著什麼,一會,抬起頭來笑著問趙蓉:「你告訴我實話,你去賓館幹什麼去了?」
趙蓉被王卉的鎮定弄得沒了脾氣,往椅子背上一靠,沒好氣的回答:「我去賓館能幹什麼?當然是會朋友開房去了。我說,你怎麼還有心思問我去幹什麼了?你可真行,自己都讓蚊子咬了,還有心情替別人抓癢。」
王卉斜眼看了看趙蓉:「你都可以去和男人開房,那他去開房也就沒什麼好驚訝的了,你不是說過嗎?現在的男人沒有能靠的住的,哪有不偷腥的貓呀。」
趙蓉瞪大眼睛看了王卉好一會,搖了搖頭,抓起桌上的啤酒自己悶頭喝了下去:「我怎麼感覺不認識你了王卉,你不應該是這樣無動於衷的女人呀。」
王卉淒涼一笑,內心的酸楚再也掩飾不住了,眼圈一紅,哽咽著道:「那你讓我怎麼辦?你希望我怎麼辦?去哭?去鬧?去上吊?還是去求他?我是那樣的人嗎?要是發洩就能管用,我現在就把這房子點著,可是…..」說到這,王卉扭過了頭,她是真的不願意讓趙蓉看到自己的眼淚,畢竟自己在骨子裏還是看不起這個女人的。
趙蓉拍了拍王卉的肩膀:「是呀,有什麼辦法呢,我這不也是嗎?自己的祖墳都哭不過來,還有心思幫你哭呢。算了姐們想開點吧,他能玩,咱也是人,也能玩,等過兩天,我帶你去我們的俱樂部玩去。」
王卉本來沒在意聽趙蓉的嘮叨,但她這最後的一句話到讓她猛地一驚,急忙回頭抓著她的手問她:「你們的俱樂部?什麼俱樂部,難道你參加了時尚家園俱樂部?」
趙蓉楞楞地看著激動的王卉問:「什麼時尚家園俱樂部?是房地產的俱樂部嗎?」
「不是,就是網上那個換,換,那什麼…..」王卉突然意識到,趙蓉說的俱樂部不是這個,這話不應該說出來,趕緊剎住了話頭。
「換什麼?你快說呀,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呢?」趙蓉也意識到了這話裏有話,所以著急地問著王卉。
一時間兩個人都急切的想知道對方說的俱樂部到底是什麼,於是都拚命地掩飾自己的話而想追問對方的話語後面的潛臺詞,氣氛有點緊張。
到底還是在王卉的家裏,於是她就妥協地說:「好,我先說吧,不過你也要告訴先告訴我,你的那個俱樂部叫什麼名字,是什麼性質的。」
趙蓉連連點頭,王卉才歎了口氣,把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趙蓉的表情隨著她的敘述變化著,驚訝,興奮,好奇,最後是不屑,等王卉說完了,趙蓉的嘴裏只蹦出了兩個字:「無聊!」
喝了一大口啤酒,趙蓉的臉已經是紫紅色了,額頭上也佈滿了汗珠,嚷著要開空調,等王卉開了空調坐回來,趙蓉已經又把睡衣脫下來扔到了一邊。
悶頭又喝了幾口湯,趙蓉才抬頭看著王卉傻笑,王卉知道她在賣關子,就故意不理她,只顧自己品著杯裏的啤酒。
果然,趙蓉清了清嗓子,訕訕地說:「王卉,你說的那個俱樂部真的挺無聊的,換什麼呀,男人女人多的是,等哪天我帶你去我們的俱樂部玩,我們是一個純朋友在一起的小聚會,都是家庭不太如意的人,女性居多,在一起喝酒聊天,開心了就罵男人,哈哈。」
哦,王卉嘴裏應著,腦海裏浮現了一副畫面,幾個怨婦,醉醺醺的,叼著煙,端著酒,唾沫橫飛地鞭撻著男人,想到這不禁打了個冷戰,這還不如時尚家園呢。
趙蓉打著酒嗝走進了衛生間,王卉機械地收拾著桌子,腦海裏亂得很。
這兩天對她來說,亂糟糟的像有團麻堵在心口,她覺得自己都不可能理出頭緒,一度憋悶地想好好哭一場,甚至想痛快地摔點東西才能舒服一點。
看著水池裏油膩膩的盤子,她也不再想刷洗,她覺得,以前把這個家弄得那麼乾淨,那麼舒服都不值得,因為他的凱歌沒有珍惜這溫暖的家,所以今天她不想把家再收拾得那麼乾淨那麼溫馨了,她想嘗試著讓自己改變,最好能讓凱歌感覺出來自己的變化。
-----------------------------------五零別墅
心裏正想得難受,趙蓉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臉經過化妝,氣色看著好了一些。邊穿衣服邊看著憂鬱的王卉,嘴裏說著乾巴巴的安慰話。
這些話讓王卉聽得更心煩,巴望著趙蓉趕緊穿上衣服快走,自己好把煩亂的心情整理一下。
偏這時候,趙蓉的電話響了,拿起電話看了看號碼,趙容的臉色有點神秘,走到廚房裏接起了電話。
本來王卉是沒心情聽她電話內容的,可是趙蓉最後的幾句話還是鑽到了王卉的耳朵裏,因為她分明聽到趙蓉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趙蓉接完電話走了過來,一把拉起王卉,神秘笑著道:「穿上衣服,收拾一下和我走,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王卉懶洋洋地又坐到了沙發上:「什麼地方呀!你自己去吧!我哪也不想去。」
「別在家裏悶著了,我帶你去我說的那個俱樂部玩一會,介紹你認識幾個朋友,都是女的,快走吧,保管你去了不後悔。」
王卉疑惑地看者趙蓉,一臉的將信將疑,憑感覺趙蓉也帶她去不了什麼高雅的地方。可是看她一臉神秘的樣子,想想自己在家也是鬱悶委屈,索性和她去看看到底什麼樣的地方能讓趙蓉這麼上心。
兩個人打車出了市區,在市郊的一個別墅小區停了下來,王卉跟著趙蓉來到了一個小的別墅樓裏。
別墅的主人是一個離異的中年婦女。
王卉她們到的時候,別墅裏還有除主人以外的三個女人,大家坐到一起,無非是喝點洋酒咖啡聊聊天。
王卉留心地觀察了一下這幾個女人,倒是沒有想像裏怨婦的樣子,一個個精神和氣質還都不錯,也沒有自己想像的對男人的討伐和罵罵咧咧,大家就是很溫和地說著一些女人間感興趣的話題。
只是王卉敏銳地感覺到,她們有時候的話語裏帶著隱諱的暗語或者暗示,而且王卉也覺得,既然叫個俱樂部,就不會是這樣平靜的聊天那麼簡單。別墅的主人過來和王卉聊了會兒。
這女人身體微胖,但保養得很好,臉上看不出有皺紋,只是笑的時候,眼角有細細的魚尾紋會出現。身上的穿戴也很得體,絕沒有富婆常有誇耀身份的首飾。面上一團和氣,只是眉宇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尤其在她開心大笑的時候,眉梢一下子吊了上去,王卉恍惚感覺到了一絲的淫蕩浮現在她的眉宇之間。
聊了一小會,女主人到樓上去了一下,一會就下來招呼客廳裏的人到樓上去。
王卉跟在趙蓉的身後,拉了一下趙蓉的衣服,小聲問道:「樓上是什麼地方呀?要是亂七八糟的地方我可不去!」
「你想哪去了?樓上就是聊天說話喝酒的地方,你就放心好了,絕對沒有你想像的東西,我看呀,還是你自己心骯髒!」白了王卉一眼,趙蓉又放肆的哈哈大笑起來,氣的王卉在她身後狠狠的給了她一拳。
進了二樓的客廳,眼前的佈置讓王卉眼前一亮,客廳不大,但佈置的典雅整潔,粉紅色的牆體,實木本色的地板,幾付單人沙發錯落有致的擺放在客廳的周圍,牆角處還有一個精緻的小酒吧檯,微風吹過,落地窗上的乳白色窗紗隨風飄起,給整個房間增添了一絲的動感。
客廳裏已經有幾個人早到了,正三三兩兩的閑說著話,和趙蓉找了一對沙發坐下來,王卉還是忍不住四下的觀望,趙蓉說了聲我去拿酒,就起身朝那邊的吧台走了過去。
王卉收回了好奇的目光,雙手習慣的交叉著端在胸前,望著遠處趙蓉和吧檯邊上兩個男人嘻嘻哈哈的打著招呼,王卉不禁暗笑了一下,看來趙蓉這幾年學的更圓滑了,更會和男人打交道了。
正想著,黑影一閃,一個男人端著兩杯紅酒站到了王卉的面前,禮貌的對王卉問道:「我可以坐下來嗎?」
-----------------------------------五一眼光
王卉抬頭看了一下,就有點慌亂的點了一下頭,等那男人坐了下來,她才開始後悔,又不認識,怎麼就讓他坐下了。
那男人把一杯酒送到了王卉的面前,王卉欠身說了聲謝謝,就還是原來的姿勢端坐著,同時打量著對方。
這男人紫紅色的體恤,白色的休閒褲,不長的頭髮修剪的很整齊,五官也還算端正,只是那雙不大的眼睛透著精明幹練,從他白皙的皮膚和整齊的手指甲看,這人一定有一個很好的職業和比較寬裕的家庭。
這男人也一直觀察著王卉,眼光和王卉對視了一會,他笑了,端起酒杯和王卉示意了一下,自己抿了一小口,笑吟吟的開口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是個教師。」
王卉眼眉微微一挑,也微笑著問,「為什麼我應該是教師呢,我身上有粉筆灰嗎?」
「那到不是,首先,我和你直視,你沒有躲避我的目光,這說明你平時就經常和許多的人對視,你雙臂端肩,這個姿態有點居高臨下的感覺,還有你的表情很嚴謹,有點不苟言笑,你經常和人對視,你的氣質不像是演員,也不像是員警,所以你可能就是教師,因為教師每天都要和好多的學生去對視,你這個端肩的姿勢也是老師和學生談話常用的姿勢,而你的嚴謹,本身就帶著教師常有的那種職業習慣,我說的對嗎」男人微笑著說完,放下了酒杯。
王卉不好意思的放下雙手,又感覺這手好像不知道該放到哪,就順手捋了一下耳邊的頭髮,掩飾的咳嗽了一下,低下了頭笑呵呵的說:「你眼光很獨到,你猜對了,我是個老師。」
說完拿起酒杯也抿了一下,眼睛的餘光在偷偷的尋找著趙蓉,在陌生男人面前,王卉還是很侷促。
-----------------------------------五二茶水
對面的男人站了起來,也朝著吧檯那邊走去,和趙蓉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趙蓉轉頭看了看這邊,笑著和王卉揮了揮手,王卉賭氣的白了她一眼,看這架勢,趙蓉一時半會是不會過來的,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王卉在心裏罵了她一句。
那個男人又走了回來,手裏端了一杯毛尖茶,淡淡的綠水中,一根根的茶葉直立著漂浮在水上,王卉很喜歡毛尖,她到不是有多喜歡喝,其實她是喜歡看那茶葉上下漂浮的感覺,不過這會她卻是沒心思欣賞那漂浮的茶葉。
「看你剛才喝酒的樣子,就知道你是不大習慣喝紅酒的,所以給你換了杯茶。」對面的男人邊說邊夾起了一塊晶瑩的冰塊放到了自己的紅酒中,看了看王卉,又夾起一塊冰徵求王卉的意見,「怎麼樣,給你的茶裏也加塊冰?」
「茶水加冰?那怎麼喝呀?」王卉好奇的看著這個男人那不大的眼睛問。
「現代人不是都喜歡快節奏,什麼都喜歡速食嗎,這開水加冰也是速食的一種嗎,不嘗試一下,你怎麼知道喝不了?」邊說邊把冰塊放到了王卉的杯子裏,那冰塊在杯子裏上下翻騰了一下,就迅速被融化,跟著那些漂浮的茶葉也都陸續的沈入了杯底。
王卉有一點恍惚的看著這一切,伸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溫吞吞的,少了熱茶的那份清香,但是由於溫度適合,喝起來倒是有很暢快的感覺,王卉不由的又喝了一大口。
「怎麼樣,也還不錯吧,其實人生也像這茶水一樣,需要不斷的去嘗試,有時候換一種方式去思維,去生活,你會有一種新的感覺。」男人靠在沙發上,眼睛盯著桌面,好像是在對自己說話。
-----------------------------------五三激情
「你是做什麼的?看你說話怎麼有條理,你該不會是大學老師或者什麼心理醫生吧!」王卉對這個男人有了好奇心。
「我只是個律師,還是那種很小的律師,不做刑事案件,只代理離婚訴訟的小律師。」
「哦,那你一定接觸了很多的離婚案例了,你對現在的家庭怎麼看,是不是都很不牢固,在離婚的人群裏,是不是都由於一方有了外遇才導致家庭解體的?」王卉的語速有點快,她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直到對面的律師看著她笑了一下,王卉才感覺到自己有點失態,不由臉一紅,低下了頭。
「我倒覺得,外遇不是主因,其實,家庭生活裏的沈悶和固有的形態才是婚姻的最大殺手,就像一日三餐老吃餃子一樣,沒有了變化,也就沒有了激情,沒有了激情,也就沒有了吸引力,那樣才會被外遇摧毀一個本來牢固的家。」
「激情?吸引力?難道婚姻就是靠激情和吸引力來維持的嗎?那麼愛情呢?責任呢?甚至廉恥呢,這些難道男人都可以不顧及了嗎?」王卉氣憤的責問起了對面的男人。
「呵呵,你別太激動,其實我也不是說婚姻就一定要靠激情和吸引力,只不過,婚姻的維繫,僅靠愛情和責任還是遠遠不夠的吧!」
聽著他沈穩的回答,看著他鎮定的表情,王卉猛然意識到了剛才的失態,忙說了聲對不起。
對面的男人溫和的笑了笑說:「沒什麼,其實我和你一樣,生活裏也有很多的不如意,也有很多的煩惱,只要能傾訴出來,就好受多了,你不用這樣驚訝的看著我,沒有苦惱的人,誰不在家陪著愛人孩子呀,誰會跑這裏來消遣?其實你,我,還有這裏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都是苦悶的人。」男人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杯子的同時,重重的呼出了一口酒氣,人也一下子迷茫了許多。
王卉有點驚訝的看著這個男人那迷茫的眼神,原來男人也會為感情煩惱,看著這個剛才還淡定自若,這會眉頭緊鎖的男人,王卉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了一種很暢快的感覺,彷彿看到了這個男人的痛苦,自己就有了一種不知名的快感。
-----------------------------------五四放鬆
王卉痛快的喝了一大口的茶水,淡淡的茶香讓她深情一爽,站起身來,她朝趙蓉揮了下手,她想回家了,她覺得自己輕鬆了一點,也該回家了。
忽然她又想起來個問題,於是低頭問那個律師男人道:「你所接觸的離婚案件裏,是不是也有很多是女人出軌的,她們都是因為什麼心態才出軌的。」
男人沒抬頭,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包煙,點燃一顆,吐出了一片的煙霧,煙霧裏他的聲音又恢復了淡定:「女人出軌的當然也很多了,有的是因為寂寞,有的是追求愛情,有的是好奇,當然,還有的是,為--了---報復。」律師的最後一句話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而且語氣明顯的加重。
而這四個,也像一把錘子,砸到了王卉的心頭,砸得她一陣的胸悶,腿一軟,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彷彿有什麼東西突然劃開了王卉的記憶,她一下子驚醒的意識到,原來這兩天,自己一直在內心深處有個隱秘的想法,那就是報復,報復那個傷害了自己的男人,自己的丈夫。
其實這個想法在王卉的內心深處一直不清晰,但是剛才這個律師的一句話,點醒了混沌中的王卉,可是,被點醒的同時,她的內心又是一陣的冰冷,這報復是一定有代價的。
「報復的代價是什麼呢?」王卉自言自語的低聲說道。
「報復的代價就是自己也被報復。其實人為什麼要去報復呢,為什麼不讓自己開心一點,去接受一種自己能接受的快樂生活呢!」那個律師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自己能接受的快樂生活?什麼意思?」王卉抬起頭好奇的問。
「自己所能接受的快樂生活就是放鬆自己,做自己想做以前又不敢做的事,女人是感性的,總是把什麼事情都想的很美好。就比如婚姻生活吧,男人想的就很實際,怎麼能讓老婆孩子生活的更好,怎樣能讓自己活的瀟灑滋潤有面子,這是男人的奮鬥目標,而女人能,還是把婚姻和浪漫的愛情混為一潭,認為婚姻就是愛情的延續,否則就是對方不愛自己了,或者在婚姻裏找不到愛情的燃燒點了,就以為愛情已經死了,就要去尋找新的愛情,其實,什麼是愛情呢?」律師好像是問王卉,又好像是問自己。
王卉定定的看著這個男人,他發現,這個男人平時一定不會吸煙,因為他吸煙的動作很不協調。
律師半天沒聽到王卉的聲音,抬頭看到王卉盯著自己手裏的煙,就笑了一下把煙熄滅,「其實,我不會吸煙,只是有時候很喜歡把自己置身與煙霧繚繞之中,話說回來,什麼是愛情,那些美好甜蜜的愛情,其實都是作家杜撰的,真正的愛情也和真正的生活一樣,平淡的一如你杯子裏的茶水,只是比白開水有一點味道而已。泡的久了,也就無色無味,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瞪著我,我說的不對嗎?」
王卉點了點頭,她也不得不承認,這話確實有道理,自己就從沒有感覺自己的愛情有小說和電影裏描寫的那麼甜蜜,想想已經好久好久,自己和凱歌都沒彼此說過一句我愛你了,甚至,她努力回憶著,他們兩個人,好像根本就沒有說過這麼激動人心的話。
王卉突然悲哀地感覺,自己這幾年白活了,像個古董一樣地活著,卻什麼也沒得到,得到的就是一肚子的悲哀。
-----------------------------------五五死氣
凱歌哼著小調打開了房門,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房間裏沒有炒菜的香味,寶貝兒子兜兜也沒在家,整個房間裏充滿了莫名其妙的死氣沈沈。
凱歌換好鞋子,大步走向書房,他以為王卉根本就沒在家,可是沙發裏,王卉的一聲咳嗽倒把他嚇了一跳,看到懶洋洋躺在沙發上的王卉那蒼白的臉,凱歌急忙放下肩上的包,走過去摸了摸老婆的腦門,不熱,站起來打開燈,蹲在沙發邊看著王卉,王卉睜開眼睛看了凱歌一眼,那眼睛有點紅腫。
凱歌的心裏有點沒底,忙柔聲的問道,「老婆,你怎麼了?那不舒服嗎」
平時那麼想聽老公溫柔的問候,可現在聽起來,王卉卻感覺那麼的不舒服,甚至反感起來,不自覺的瞪了凱歌一眼,翻了個身,懶洋洋的說了聲沒什麼,就閉上眼睛不在看他。
凱歌狐疑的看了看王卉,起身到廚房看了看,不但沒有做飯,廚房裏甚至可以用杯盤狼籍來形容了,水池裏泡著沒洗的盤子碗,剩菜淩亂的放在灶臺上,兩隻酒杯裏面還有殘留著黃色的液體,杯子的邊緣留有醒目的紅色唇印,凱歌看著這一切,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才他已經聞到了王卉身上的酒味,他以為這王卉一定是和趙蓉又喝多了,於是一邊繫上圍裙,一邊走到趙蓉昨天晚上睡的房間看了看,還好她沒在,就回到廚房賣力的收拾起來。
這邊躺在沙發上的王卉幾次忍不住想起來去廚房,但想想又忍住了,腦海裏,那個叫冰兒的女人那妖豔的嘴唇和豐滿的身材不時在眼前晃動,煩躁得她在也躺不住了,站去來走進書房,打開電腦,無聊的到處流覽起來。
凱歌收拾好廚房,邊燒水邊從冰箱裏拿出來速凍水餃,大聲問王卉兒子兜兜有人接嗎,王卉的回答卻是從書房傳了過來,他走出來才看到,王卉已經起來去上網了,不禁氣惱的搖了搖頭,隨口問了一句:「你到底是喝多了沒有,怎麼還能上網。」
王卉在鼻子裏哼了一聲:「我到是真希望能喝多,那樣就沒煩惱了。」
凱歌聽了這話楞了一下,慢慢走進廚房,邊煮餃子邊想著王卉的話,總感覺她今天是那麼的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所以然來,想了想,還是安定為主,少說話為妙,女人嗎,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自己少惹她也就是了。
煮好餃子,擺上了桌子,凱歌去叫王卉吃飯,卻楞在了王卉的身後,因為他意外的看到,王卉在那個白領之家聊天室的時尚家園小房間裏,正聊的熱火朝天,凱歌一時楞在了王卉的身後,不知道這王卉抽的什麼風。
-----------------------------------五六驚詫
王卉手裏還是如飛一樣的敲擊著鍵盤,並沒有回頭,但她能感覺到凱歌就在身後,於是邊敲擊鍵盤邊問道:「你弄的什麼呀?是餃子吧,我不想吃,咱們出去吃一口好嗎?」
凱歌納悶的問:「這都煮好了,出去吃?那餃子怎麼辦?」心裏更是疑惑了,這可不是王卉的性格,日常裏她對吃沒什麼要求,也從不讓食物白白的浪費掉,哪怕稍稍有一點變質的食物她都會偷偷的吃掉,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切都那麼反常。
王卉停下了手裏的鍵盤,回頭看著凱歌,平靜的說,「我想喝點酒,餃子太油膩了,我想吃點清淡的。」
「喝酒?還喝酒?我怎麼感覺你的酒還沒醒呢」,凱歌幾乎要跳起來了,王卉怎麼了,平時最討厭喝酒的呀。〞
「我陪趙蓉喝了兩天了,讓她鬧的也煩死了,現在就想和你喝點酒,就一杯紅酒,好嗎?」王卉的聲音軟軟的,讓凱歌不好在說什麼了,於是拿起電話,給樓下的小飯店要了兩個菜。
放下電話,走到王卉身邊,凱歌用手給王卉梳弄著有點淩亂的頭髮,眼睛盯著螢幕問王卉:「老婆,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去這個聊天室了?你不是很反對我去這裏嗎?」
凱歌不經意的梳弄,讓王卉的心感覺到了一絲的溫暖,這溫暖讓她又有些心酸,覺得這兩天的委屈想要傾訴出來,但她還是忍住了,女人的心,是很容易滿足,但也很容易破碎,現在的王卉,心裏常有那個女人的影子,這影子就像一顆芒針,已經長到了她的心裏深處,隨時都會紮她一下,讓她的柔情消失。
裝的漫不經心的打著字,王卉沒有看凱歌,但她的腦子在快速思考著該怎麼樣說,「我就是好奇,想瞭解一下,這些能換老婆和老公的人,都怎麼想,想知道他們都是什麼樣的人,和他們聊了一會,感覺還不錯,起碼素質都很高,而且...」王卉頓了一下,想了想該怎麼措辭,她已經感覺到了凱歌在認真的聽,從他手上的僵硬王卉感覺到了他的緊張,就故意多停頓了一會才繼續說,「而且,他們的想法也不是沒有道理,並且我改變了對他們的看法,其實他們並不淫蕩,相反,他們是坦蕩的,起碼不虛偽,比偷偷摸摸的行為更能讓我接受。」
王卉能感覺到凱歌的身子一緊,不用回頭她都能知道凱歌表情裏的驚詫,王卉在心裏尖刻的笑了,這是她希望的。
飯桌上,王卉給自己和凱歌各倒了一杯紅酒,王卉端起酒杯,透過琥珀色的液體看著對面的凱歌,緩緩的說:「老公,和你說兩個事,一,我今天下午給我深圳的同學回了電話,答應她我會在年底去她那邊看看,你不是也想去南方發展嗎?現在我決定了,我陪你去南方,幹點我們自己喜歡做的工作;第二,我想改變一下我們的生活方式,從戀愛到現在,我們都是循規蹈矩的走過來,沒有一點的新意,我們的生活就像一台性能優良的影印機,每一天都在複印著昨天的一切,這樣的生活早晚要枯萎的,所以,我覺得,我想,你別這麼瞪著我,我想去那個俱樂部看看,不一定真的參與,但可以先看看,你看行嗎?」
凱歌今天真的是讓王卉弄暈了,去年開始,自己就想去南方發展,王卉在深圳做教師的同學也老是來電話邀請她去深圳,說那邊才是她大展拳腳的舞臺,但王卉是執意的不肯去,今天這是怎麼了?不但同意了去南方,更讓他莫名其妙的是,居然要去那個俱樂部看看?
凱歌撓了撓頭,他敏銳的感覺到,這兩天裏,在趙蓉的身上,王卉一定感觸到了什麼東西,以至於讓她的思想和情緒都有了這麼大的波動。
想了想,凱歌還是點了下頭,和老婆碰了一下杯,「你說看看咱就去看看吧,好像他們週末有活動,咱不參與活動,就去看個熱鬧,瞭解以下新鮮事。」說完把杯子晃了晃,一口幹了杯子裏的紅酒,透過杯子看著王卉,對面王卉的臉有點誇張的變形,凱歌突然感覺到,今天的王卉讓他很陌生,這陌生有點可怕。
王卉沒有看凱歌,但是,她在心裏冷笑著,現在看她的表情,有點殘忍。
-----------------------------------五七恢復
韓屏走在漆黑的馬路上,天黑得怕人,周圍靜悄悄的沒個人影,月亮都不知道躲到那裏去了。
韓屏不敢東張西望,低著頭幾乎小跑著往前走,突然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韓屏回頭一看,又是那幾個魔鬼樣的男人來追她。
韓屏驚恐地大叫一聲,踢下高跟鞋拚命地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跑不動,眼看就要被抓住了,韓屏哭著喊江鵬救命,正喊著,腳被人抓住了,韓屏就拚命地蹬踹著,突然聽到了江鵬的聲音,韓屏一陣驚喜,忽地坐了起來。
刺眼的陽光讓她一時睜不開眼睛,揉了兩下才適應了,就看到江鵬站在床邊抓著她的腳,正搖晃著叫她呢。左右看了看,才醒悟自己又做了幾乎相同的噩夢,這才鬆了口氣。
這兩天韓屏都有點怕睡覺了,只要睡覺,就會做這樣的噩夢。
看著江鵬那關切的臉,韓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埋怨道:「你幹嗎抓我腳呀,夢裏就讓人抓住腳了,嚇死我了,喊你也不答應,哼!」邊說著邊脫下了被冷汗打透了的睡衣。
江鵬看著楚楚可憐的韓屏,剛想笑她,就看到了她赤裸的身子,豐滿的乳房誘惑地顫動著,汗濕的肌膚透著誘人的體香。
江鵬喉嚨裏咕隆響了一下,韓屏抬頭看了眼江鵬,馬上雙手護住乳房,嬌聲叫道道:「看什麼呢,你的眼睛好色呀,咯咯。」
江鵬低吼了一聲,一把拉下身上的睡衣,雙手做鷹爪樣抓向那對豐滿的乳房,同時把韓屏壓在了身下,韓屏叫著:「你瘋了,都幾點了,上班要遲到了,恩,嗯,你個色狼。」
嘴裏埋怨著,韓屏的雙手卻緊緊地圈住了老公的脖子,隨著江鵬的衝擊,嘴裏的嘮叨也變成了哼哼唧唧的呻吟。
兩口子下樓的時候,韓屏的臉上還掛著興奮後的潮紅,江鵬打開車門,還不忘回頭對著韓屏偷偷刮一下臉。
韓屏坐到車裏就掐了江鵬一下:「就怨你,早點都沒來得及吃,快點吧,再晚我就遲到了。」
江鵬心滿意足地發動了車,笑著說:「你不是吃早點了嗎?二兩純牛奶,哈哈哈哈哈,只是喝的地方不對,不過你也應該飽了。」話還沒說完,韓屏的粉拳就劈頭蓋腦打了過來。
目送著韓屏走進儲蓄所的大門,江鵬靠在車裏長出了一口氣,幾天來的小心呵護,精心調情,這韓屏總算恢復過來了。
看來,這個週末的聚會是不能去了,想到這,拿起手機,給陶銘蕭的那個專用手機發了個資訊,告訴他,這個週末因為有事不能參加聚會。
放下電話,一絲遺憾湧了上來,腦海裏激情的徐閩那瘋狂的身子飄在了眼前,江鵬拍了一下腦門,苦笑著開動了車子。
男人,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動物。
-----------------------------------五八新員
歐陽接到了陶銘蕭的電話,說他在外地醫院做學術交流,不能回來,這個週末的活動看來只能取消。另外,又一對夫妻經過網上的瞭解,可以吸收為會員。
陶銘蕭在電話裏和歐陽商量,這是俱樂部最後一次吸收會員,今後不再擴大範圍,不再吸收新的會員。原來的網上聊天室也即將關閉,準備著手開闢一個新的,俱樂部會員專用的視頻聊天室。
另外給歐陽了一個任務,週五的下午,和徐閩一起去接見一下新要求入會的夫妻,條件可以就由徐閩帶去做體檢。
歐陽是在週五的中午才看到徐閩的,兩個人坐著歐陽的車一起去指定的約會地點,福緣茶樓。
路上徐閩讓歐陽給對方打電話,隨口報出了對方的手機號碼,歐陽聽了那號碼就是一楞,感覺很熟悉,可一時又想來起來是誰的,就小心地讓徐閩來打。
茶樓裏,歐陽忐忑不安地告訴徐閩,這個電話自己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的。
看著一貫瀟灑的歐陽現在緊張的表情,徐閩輕輕地笑了:「歐陽,你也有這麼慌張的時候呀,查一下你的號碼本不就知道是誰了嗎?平時的灑脫勁那去了,呵呵。」
歐陽猛然醒悟,急忙在手機裏翻閱起來,徐閩起身到衛生間去補妝,等她回來的時候,看到歐陽表情興奮地坐在那打著電話,徐閩納悶地看著興高采烈的歐陽和電話裏的人開心地交談著,心裏畫了個問號,看來這歐陽和對方一定很熟悉。
歐陽看了看徐閩,點頭示意她坐這等會,自己則站了起來,邊往樓梯口走,邊打著電話,還不時的發出爽朗的笑聲。
徐閩笑吟吟地看著歐陽的背影,只聽到了他隱約和對方說,自己下樓去接他。徐閩暗自猜測著,歐陽這麼心高氣傲的人,能讓他親自下樓迎接,對方到底什麼人呢。
一會,歐陽的笑聲又回來了,徐閩抬頭一看,歐陽陪著一對男女走了進來。
徐閩邊站起身邊仔細觀察了一下,那男的中等身材,白白淨淨,一幅金絲邊眼鏡透著斯文,只是眼鏡後面閃爍的眼神,給人精明又圓滑的感覺。
女人看著倒是恬靜溫柔,落落大方,渾身上下透著秀氣和端莊,只是顴骨稍微高了點,這樣的女人,溫柔的背後一定是剛強和有主見,甚至性格偏激。
凱歌和王卉也在打量著徐閩,剛才歐陽給凱歌打電話的時候,凱歌真的嚇了一跳,這世界太小了,他怎麼都想不到能在這個俱樂部裏有熟人。
自己的交際圈子其實很小,但就是這麼小的圈子,偏偏就遇到了很熟悉的人。
他當時都想打退堂鼓了,但王卉反倒不以為然,既然人家已經知道是他們夫妻了,不來也是一樣的,凱歌這才硬著頭皮來赴約。
眼前的徐閩還真讓凱歌滿意,溫柔大方,氣質高雅,柔弱纖細,雖說不是很漂亮,但有讓人說不出來的成熟氣質很吸引著男人。
凱歌禮貌地和徐閩握了一下手,在近距離裏,凱歌才注意到,徐閩的眼神裏透著男人般的堅定和剛強,心裏不禁跳動了一下。
歐陽倒是蠻高興的,小聲和凱歌夫婦介紹了俱樂部的情況和聚會方式,王卉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在激烈地跳動著,畢竟,這個生活方式和自己以往的生活圈子差距太大了,如果不是那個叫冰兒女人的身影在刺激著她,不是趙蓉那個俱樂部影響了她,也許她早就轉身跑下樓去了。
凱歌不安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一點,仔細傾聽著歐陽的介紹,只是眼睛還不好意思和歐陽對視,於是低頭假裝喝著茶水,用眼睛的餘光在徐閩小巧的胸前掃過。這小巧的胸脯,在凱歌的心裏激起一陣小的波動,就如這原本平靜的茶水被他一吹,泛起的漣漪一樣,凱歌的心不安份地開始了騷動。
「凱歌,這個週末我們原本的活動因故取消了,不過下周我們有一個小型的聚會,不知道你們夫妻倆有沒有時間和興趣。這個小型聚會,就五個家庭,都是好朋友,需要一周的時間,去外地,自駕車旅遊的方式。」歐陽熱情地介紹著,同時滿含希望地看著他們兩口子,當然眼神更多的是落在王卉的身上。徐閩在一旁基本沒怎麼說話,看著歐陽的樣子心裏暗自發笑。
「哦,一周,時間上我們倒是沒問題,只是,我們還需要考慮一下。」凱歌沉吟了一下回答歐陽,同時用眼神在徵詢著王卉的意見,王卉也輕輕點了下頭。
其實她的內心很矛盾,從剛才遇到了歐陽,一個念頭突然就湧了上來,萬一要是遇到熟悉的學生家長怎麼辦,那樣自己還有沒有臉活都是個問題了,更別說今後還怎麼去上班。
徐閩微笑著打斷了歐陽的滔滔不絕,在驗看了凱歌夫婦的身份證和結婚證後,又和對方約好了體檢的時間。徐閩看了看表,對歐陽示意了一下,起身告辭。
-----------------------------------五九花圃
這邊歐陽邊結帳邊對凱歌和王卉說:「你們現在不是沒什麼事嗎?去我的花卉園參觀吧,上次凱歌幫了我那麼大的幫,我還一直沒來得及感謝呢。現在我的花卉園和當初創建的時候可是大不一樣了,去看看吧,正好送你們兩盆好花,嫂子是祖國的園丁,去看看我這個園丁的工作成績合格否。」
盛情難卻,再說凱歌和王卉也真的都很喜歡花卉,而且凱歌還有很多的問題想私下裏和歐陽探討一下,就開車奔了歐陽的花圃,中途徐閩下了車回醫院去了。
歐陽的花圃在郊區,周圍是參天的綠樹,環境幽雅空氣清新。
王卉大口吸著這新鮮的空氣,眉宇間立刻舒展開來。她真是很喜歡這樣清幽的環境,整個花圃區四個玻璃可控溫大棚裏,鮮花盛開,很多的花王卉根本就沒見過,在歐陽的帶領下,三個人邊看邊溜躂,歐陽突然一指前面,我愛人在那邊。
凱歌放眼望過去,前面花叢中,一個女人,白色的緊身裙子,長髮披肩,側影看過去,婀娜的身姿,飄然的氣質映襯著周圍絢爛的鮮花,恍如一幅絕美的工筆劃一般。
聽到這邊的說話聲,那女人轉過身看了一眼,立刻小跑著迎了過來。
歐陽把凱歌夫婦介紹給老婆月亮,月亮立刻熱情的和凱歌握手:「凱歌你好,早就聽歐陽念叨你,感謝你對我們花卉園的幫助,謝謝了。」
凱歌嘴裏客氣著,心裏不禁稍許的遺憾,近看這女人,容貌卻很一般,臉長了點,五官也沒什麼特色,但著身材和氣質也足夠讓男人心跳加速的了。
月亮熱情地拉住王卉的手:「嫂子你好漂亮,走,我帶你去溜躂一下,看看那邊的花。」說著兩個女人笑嘻嘻地走了。
王卉邊看花邊和月亮聊著天,這個開朗熱情的女人讓王卉心理有了點好感,情緒也受到她的感染而放鬆了許多。
看看周圍沒人,王卉在一盆紫鬱金香前蹲了下來,遲疑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問月亮:「你們倆參加那個家園俱樂部以後,對你們的生活有影響嗎?」
笑瞇瞇的月亮楞了一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衝著王卉神秘地笑了笑:「怎麼,嫂子,原來你們倆也參加俱樂部了?」
王卉臉一紅,假裝去聞花,順便點了一下頭。
月亮咯咯笑著上來摟住了王卉的肩:「嫂子,呸,不叫你嫂子了,顯得生分,我叫你卉姐吧,你們怎麼也想玩這個了?不會是姐夫強迫你的吧?」
王卉在月亮的手上拍了一下:「你胡說什麼呀,我們就是去看了看,還沒想好呢,說真的,我很怕很怕。」
又看了看笑瞇瞇的月亮:「你們怎麼樣,看你們的情形好像沒什麼影響。」
月亮看了看王卉那認真的表情,自己也嚴肅了起來,真誠地對王卉說:「我們和你們不一樣,我們對感情,對性的態度和絕大多數的中國人都不一樣。你可能不知道,我們是丁克家庭,所以我們比較自由。我們是在荷蘭留學時候認識的,是在那邊結的婚,我對婚姻的態度是,用百分之七十的精力去好好愛我的丈夫,用百分之三十去享受生活,所以我們兩個人都有著自己自由的空間,我們有各自獨立的生活一面,包括錢,我們都是AA制的,當然不全是,誰有需要應急的,對方也會馬上傾力相助。所以,我們之間的愛,可能不太浪漫,但比較輕鬆。」
看了看一臉茫然的王卉,月亮站起來,拉起王卉,挽著她,一面在花叢裏漫步一邊說:「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彼此都輕鬆,我對性的看法也和別人不一樣,我把做愛和性交完全區分開來。和歐陽在一起,我們就傾全力去纏綿,去愛撫,等雙方都迫切需要的時候,我們才結合,所以我們的每一次做愛都是那麼的快樂和滿足,我覺得這樣才是做愛,用全部的情感去做愛的感受。而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覺得就是一種放鬆的遊戲,跟猜拳跳舞沒什麼分別,只是性的一種接觸,這就是性交,與愛無關。」
王卉被月亮的話給震驚了,站下來盯著月亮看了半天,月亮噗嗤笑了起來:「卉姐,我的話是不是嚇到你了?」
王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你的話也許是對的,起碼我現在聽了覺得有道理,不排斥,要是前幾天聽了你的話,我可能真的早嚇跑了。」
月亮笑著打了王卉一下,挽起她繼續走:「其實呀,不論男人還是女人,身體的出軌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心理的背叛。對和我有過性接觸的男人,現在走在街上,即使走個對面,我也不會記得了,因為我的心,其實還在歐陽的身上,這就足夠了。至於身體,上帝給了我們女人那些構造,除了讓我們生育繁殖,也是讓我們來享受快樂的,那我們就別浪費了資源,現在,浪費資源可是犯罪呀!」
王卉讓她最後的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在她的手上打了一下,嘴裏罵了句胡說八道,人卻陷入了沉思。
月亮拉著她走向遠處的歐陽和凱歌,歐陽和凱歌在那邊也聊的正歡,從他們頭碰著頭的狀態上看,月亮猜他們一定在聊俱樂部的事。
為了不讓凱歌尷尬,月亮老遠就喊道:「歐陽,我們去採點花,晚上留凱歌他們吃我們的鮮花宴。」
歐陽笑著點了點頭,凱歌和王卉同時客氣道:「別麻煩了。」
歐陽看著臉頰飄著紅暈的王卉道:「不麻煩,鮮花吃了能美容,嫂子你一定要嘗嘗,不是和你們吹,能吃到我們這麼新鮮的鮮花宴,在全市你都找不到第二家。」說完一揮手,四個人笑著聊著去採擷能食用的鮮花去了,只是王卉和凱歌的眼神始終都沒有對視,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怕看到對方的眼神。
-----------------------------------六零聊天
徐閩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簽完了最後一個病理報告,看看時間,差不多中午了,站起來倒了一杯白開水,飯前一杯水是她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了。站在窗前,看著樓下門診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徐閩不禁想到,現在是生活越來越好了,生病的人越來越多了。正看的出神,身後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她的辦公室不像診室,一般很少來人,轉身看門口,意外地,韓屏笑嘻嘻地站在門口,徐閩由衷的笑了:「你怎麼來了?稀客呀,說,是特意看我來了,還是有事路過。」
韓屏進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呵呵,我們單位女性體檢,完了我特意來看你。」
「哼,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專程來看我的,對了,你體檢的結果怎麼樣?」徐閩關切的問。
「還不錯,基本沒什麼毛病,就是這小肚肚開始要發達,愁死我了。」韓屏看著要發福的肚子愁眉苦臉的說。
「這個年齡多少都會有點脂肪堆積的,沒事,多注意運動。中午了,想吃點什麼,我請你。」
「我可不想吃了,我想減肥。」韓屏一聽吃幾乎要蹦起來了。
「不吃肯定不行,只要注意點,沒關係的,傻丫頭,快走吧,我帶你去吃冷面吧,大熱天的,包你吃得開心。」徐閩邊說邊換下了白大褂。
「那就叫上陶哥吧!」
「他出差去了,咱們走吧。」徐閩拉著韓屏走出了病理分析室。
寬敞明亮的鮮族風味店裏,徐閩和韓屏憑窗而坐,兩份冷面,兩個小菜,每人一杯苦丁香茶,竊竊私語聊得正歡。
「我一直惦記著你呢,你們怎麼樣?沒什麼事吧?」徐閩小心翼翼地問。
韓屏羞紅了臉:「開始的兩天特別彆扭,我每天晚上都哭一場,現在好多了,不過我不想再去了。」
說到這,韓屏抬頭看了看徐閩:「徐姐,這周你們準備去那玩,其實,我還是很想去玩的,但就是玩,沒別的,我特別喜歡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不喜歡那個事了,我覺得挺難堪的。」
「哦,是不是上次的男人太粗魯了?」
「不是不是,其實歐陽還是很溫柔的,~~啊!」韓屏猛地住了嘴,暗罵自己有嘴無心,把什麼都說了。
「呵呵,你陶哥出差沒回來,這周可能沒有活動了,不過他們好像要組織幾個關係好的家庭小聚會,就四五家吧,自駕車去外地景點,沿途露營,估計要一星期左右。原來還想通知你們呢,現在看不用了,你不想去就別去了。」徐閩故意用這個話題把話帶了過去,她不想讓韓屏難堪。
果然,韓屏一聽這麼好玩的計畫,眼睛都放光了:「一星期,正好我們單位給了一星期的旅遊假期,一千五百元錢,自助旅遊,我還犯愁去那呢,哈哈,太好了。」韓屏興奮地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又尷尬起來:「光是玩吧?是不是還有別的節目?」
徐閩笑瞇瞇地看了她一會,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你說呢?我也不知道。」
韓屏伸了伸舌頭,一口苦丁香茶喝下去,愁眉苦臉的樣子很是滑稽可愛。
-----------------------------------六一計畫
江鵬坐在辦公室裏,下午的這個時間一般都很輕閒,看完當天的晚報,江鵬走到水族箱前,邊往魚缸裏投放餌料,邊敲擊著魚缸的玻璃逗弄著裏面的幾條漂亮金魚。
正玩得出神,自己的手機嗡嗡震動了起來,江鵬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老婆打來的,感覺有點意外,一般工作時間韓屏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
忙接了起來,電話裏傳來了韓屏那清脆的聲音:「老公,我在徐閩姐的醫院呢,單位組織體檢,哦,我體檢完了,一切OK,晚上我不回家吃了,陶銘蕭哥出差了,我和徐姐晚上一起吃飯,然後去逛夜市,徐姐讓你晚上一起來吃飯,你能來嗎?」
江鵬腦子轉了一下,他是真的很想見到徐閩,但又怕見到她。這個外表看著溫柔文靜的女人,內心裏有一種很可怕的力量,她能讓男人瘋狂,可是那強烈的征服慾望也讓任何一個男人膽怯,想了想,還是不見的好吧,有韓屏在身邊,見了難免尷尬,想到這對著電話說:「老婆,我正好晚上有個應酬,你們吃吧,玩得開心點,問徐姐好,我就不去了,還有事嗎?」
電話裏江鵬能感覺到韓屏走到了走廊裏,又聽道韓屏在電話裏聲音神秘的問江鵬:「老公,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江鵬在電話裏嗯了一聲,心裏有點的緊張,不知道老婆這麼神秘有什麼事,於是坐到辦公桌前認真的聽著。
電話裏韓屏小聲說:「剛才徐姐和我說,他們過幾天有個自駕車旅遊的計畫,就四五個比較熟悉的家庭,一星期的時間,還有漂流和野營,最後好像去松花湖,安排的路線真的很誘人。可是,就怕還有那個節目,我是真的不想再玩那個了。老公,你在聽嗎?你怎麼不說話呀?」
江鵬鬆了一口氣,無聲地笑了,對著電話說:「老婆,你不是正好單位給了旅遊假期嗎?你要是覺得這個線路你想去,咱也可以自駕車去呀,這事還是回家咱倆在被窩裏商量好不好?」
電話裏韓屏呸了一聲:「缺德,還經理呢,在單位也沒個正經。好吧,這事回家再商量吧。我其實就是喜歡熱鬧,和徐姐他們一起去多熱鬧呀,等陶哥回來咱和他商量一下,就是旅遊,不要別的節目,嘻嘻,那多好呀!」
放下電話,江鵬笑著搖了搖頭,這傻丫頭,天真得可愛,心裏有一點期望在升騰。
因為這個旅遊計畫他早就知道了,只不過前幾天韓屏的情緒讓他準備放棄了,現在看來愛熱鬧的韓屏自己先動了心,那這樣就會有一個愉快的旅行在等著自己了,想到這不由開心地吹起了口哨。坐下來,從茶杯裏扣出來一點泡過的茶葉放到了嘴裏嚼著,臉色卻逐漸陰沈起來,他又想起了往事,想起了自己心中永遠不能問老婆,永遠不能對別人說出來的隱痛。
-----------------------------------六二隱痛
江鵬第一次看到韓屏的時候,韓屏還是個畢業才工作的小姑娘,身體單薄,一條馬尾辮子,穿著也樸素,沒有什麼讓人能注意的地方,江鵬去她的視窗辦理儲蓄業務,這小姑娘對江鵬禮貌的一笑,就這一笑,讓江鵬認定,這個很一般的女孩子,就是自己想要陪伴一生的女人,從那以後,江鵬千方百計的追求韓屏,不論自己工作的壓力有多大,人有多累,只要一看到韓屏那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江鵬的心就會寧靜下來,在對待愛情的問題上,江鵬還是很保守的,儘管和韓屏有過擁抱接吻,自己也非常的渴望得到她那溫柔的身子,但每一次江鵬都用最大的毅力控制了自己,他要把那最美好的一瞬間留給自己的新婚之夜。
當新婚之夜那神聖的時刻來臨,江鵬激動又緊張,他是那種心思比較細蜜的男人,偷偷的在枕頭底下放了塊白手絹,當激情過去的時候,江鵬假裝慇勤的為嬌羞無限的韓屏擦拭著下身,偷偷用白手絹在韓屏的下身沾了兩下,一個晚上,嬌柔的韓屏就沒放開江鵬的脖子,兩個人就這樣擁抱著度過了新婚甜蜜的夜晚。
第二天的上午,江鵬找了個藉口出去一會,在外面的一個角落裏,他用有點顫抖的手打開那個白手絹,讓他失望的是,除了一塊微黃的汙漬外,並沒有他最希望的紅色蓮花,那一刻江鵬的腦海裏一片空白,等他穩定了情緒後,就給韓屏找了許多的理由來安慰自己,努力的讓自己相信,韓屏的處女膜是意外的破裂,讓自己面代笑容的又回到了家,可是,那一刻,韓屏那明媚的笑容在他看來不那麼燦爛了,韓屏的身子也不那麼柔軟了,江鵬暗自告戒自己,要冷靜,既然已經結了婚,那什麼事情都從現在開始,韓屏過去的一切,都讓他過去。
想是這麼想,可江鵬還是忍不住在韓屏的大學同學裏,做了調查,當然是很委婉的調查,結果讓他更失望,韓屏大學裏真的有男朋友,這就意味著,韓屏的處女身已經給了別人,而不是像自己安慰自己時候想的是意外的處女膜破裂。
深沉的江鵬沒有問妻子,聰明的他不想在給自己傷害和難堪,也不想讓新婚的快樂蒙上陰影,就這樣,江鵬在痛苦中慢慢的遺忘著遺憾,直到女兒江韓的出生,江鵬的心才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這幾年,工作順利了,日子富足了,心情舒暢了,韓屏越發出落的漂亮性感了,可是,江鵬的心中隱痛又開始時時的浮現,有時候他都為自己委屈,他是那種很在意形象的男人,從不在單位和朋友面前放肆自己,但是男人的慾望他比別人可能更強烈,而且,隱約的,他有一種不甘心,他不甘心的是什麼?江鵬自己也說不清楚,可能是不甘心韓屏有過兩個男人,而自己卻為她獨守一生吧,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江鵬狠狠的罵過自己的無恥,但那以後,這個念頭就在他空閒的時候老是來騷擾他的神經,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那個時尚家園俱樂部,他才給自己下了決心,與其自己折磨自己,不如放鬆的玩他一場,起碼自己輕鬆的同時,知道老婆就在這個圈子裏和別人作了,以後可能就不會在想她的處女問題了。
這次的交換,總體上江鵬還是滿意的,韓屏回來後的表現是他意料之中的,只是沒想到她能反應的那麼強烈,不過這點他倒是很高興,起碼說明韓屏還是正派的,要是她回來後心滿意足,估計江鵬真的會發瘋的。
但是,處女的隱痛是暫時忘記了,新的隱痛又來了,現在的江鵬,一直在猜測著,韓屏那天晚上交換的男人是誰?他們做愛的過程是什麼樣?韓屏興奮嗎?
這樣的念頭又開始折磨江鵬的神經了,本來他已經下決心不在參加俱樂部的活動了,可這幾天的平靜又讓他開始百無聊賴起來,他的心又蠢蠢欲動了,甚至他發覺,自己現在的眼睛,盯著秘書臀部看的時候,都帶鉤子了,江鵬現在是深深的體會了那句話,人真的是溫飽思淫慾,尤其男人。
吐掉嘴裏苦澀的茶葉末,喝口水漱了漱口,江鵬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的思緒回到眼前,走到明亮的玻璃窗前,看著樓下商場門前熙熙攘攘的人流,看到幾個歡快奔跑著的孩子,江鵬的臉上浮現出柔和的笑意,這一刻江鵬想起了自己的乖女兒江韓,那調皮又可愛的小精靈,那是江鵬最大的幸福所在。
想到這看了看表,四點了,雖然離下班還有段時間,但江鵬不知道為什麼,在辦公室裏有了點呆不住的感覺,他很急切的想去接女兒,接她去吃她最喜歡的王記醬大骨頭,帶她去玩她最喜歡玩的碰碰車,總之,江鵬現在最希望能拉著女兒那柔軟的小手,聽她那銀鈴般的歡笑,讓女兒那歡快的笑聲填滿自己的心扉,填的滿滿的,填到自己不在想任何不快想的事。
收拾起辦公桌上的東西,和秘書打了聲招呼,急匆匆的,江鵬發動了車子,今天晚上,將是他和女兒的二人歡樂世界,這個二人世界最歡樂,最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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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通知
凱歌也開著車,車裏也是個歡樂純真的二人世界,寶貝兒子兜兜就坐在凱歌的懷裏,手虛握著方向盤,嘴裏都都的叫著,那興奮的樣子彷彿真的是他在開車。
凱歌嘴裏問著兜兜這兩天在幼稚園的情況,眼睛注意著馬路上,看到交警就輕輕拍一下兜兜的小腦袋瓜,兜兜就會機警的把頭縮下去,等過了交警,兜兜在爬上來,爺倆就嘻嘻哈哈的大笑一翻,車廂裏充滿著溫馨的愛意。
凱歌問兒子晚上想吃什麼,兜兜立刻大聲說要吃烤肉,凱歌拍了拍兒子那胖乎乎的小臉蛋,拿起電話打給老婆王卉。
家裏電話響了半天沒有人接凱歌很納悶,這個時間王卉應該在家裏準備晚上飯的呀,又打她的手機,這回倒是很快接了起來,不過電話的另一端背景很嘈雜,凱歌問王卉在那裏,王卉那邊大聲說,和趙蓉逛商場呢,馬上要回家。
凱歌聽到她和趙蓉在一起,心中有點不高興,他對趙蓉一直就沒什麼好感,原來兩個人不怎麼聯繫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又頻繁的走到了一起,而且凱歌還感覺到,王卉最近情緒上變化很大,尤其表現在不喜歡呆在家裏。
凱歌問王卉在那裏,他開車去接她,兒子要吃烤肉,王卉在電話裏小聲說,帶趙蓉一起去吧,因為她和趙蓉在一起呢,把她甩開不好,凱歌在鼻子裏哼了一聲算勉強的答應了,王卉那邊大聲告訴他,在東方商廈。
在這個很平常的晚上,很平常的晚上七點鐘,正在陪女兒啃大骨頭的江鵬和正陪老婆兒子吃烤肉的凱歌,同時接到了一個手機短信,看過短信後,兩個男人幾乎一樣的表情,興奮中有緊張,緊張中有期盼,期盼中惶恐,惶恐中有開心,因為那短信都是同一個內容,發短信的人是陶銘蕭。
短信的內容就幾個字:(四天以後,自架車旅遊,如參加,明天晚上九點時尚家園參與討論,討論房間密碼:159357)
-----------------------------------六四出發
四天以後,一排五輛汽車賓馳在縣級柏油公路上,打頭的一輛北京現代越野車裏,徐閩沉穩的開著車,旁邊的副駕駛坐著俏麗的韓屏,後面並排坐著月亮,王卉和一個叫纓子的女人。
第二輛是江鵬的別克,第三輛是歐陽劍的本田商務車,第四輛車裏是凱歌,最後是一輛旅行麵包車,裏面是陶銘蕭和纓子的老公陳飛揚,一個風度翩翩的外資機構中方經理,也是個海歸的留學生,和陶銘蕭歐陽劍都是好朋友,上一次聚會他因為在國外而沒有參加。
旅行麵包車是陳飛揚公司的,整個後面的座位都拆除掉了,放滿了野外宿營和做飯用的東西,陶銘蕭開著車,和陳飛揚愉快的交談著,這是一次快樂的旅行,路線是幾家人在網上商量好的,故意不走高速公路,而是走穿越農村的縣級公路,為的是在路邊發現好玩的地方就停下來,有純正的農家風味也能買點。
-----------------------------------六五公豬
五輛車裏都裝了車用對講機,幾個男人邊開車邊相互交談著,說著以前出門旅遊的見聞,氣氛溫和,惟有前面的北京越野車裏,五個女人就像唱戲一樣的熱鬧。
五個很快就混熟悉的女人,彷彿出了籠子的小鳥一樣開心,首先就是月亮,叫嚷著要呼吸真正大自然的空氣,讓徐閩關掉了空調,打開車窗,立刻,帶著泥土和綠色植物混合的芳香空氣吹進了車裏。
幾個人都興奮的叫了起來,月亮乾脆脫掉了外套,就穿著粉紅的乳罩,靠在車窗邊讓風吹散那滿頭的長髮,放聲的唱起了歌,只是那歌聲讓風嗆的時斷時續的,徐閩聽了笑著說好像二十年代的留聲機。
徐閩沉穩的開著車,不太說話,但偶爾加上一句也夠大家笑半天的了,王卉是那種很矜持的女人,這個場合雖然她也想放鬆下來,但性格讓她一時還難以忘情的開心投入,尤其她這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聚會,緊張和尷尬是難免的,所以顯得有點不太合群。
纓子到是和月亮有的一拼,她是個看著挺漂亮,但仔細端詳,又沒有什麼特點的女人,但這女人很會打扮自己,白色的高彈力九分褲把臀部和大腿包裹的豐滿性感,黃色的吊帶小衫似乎遮掩不住那豐滿的胸部,在深深的乳溝間是一塊紅色雞血石的項鏈,很難說清楚是那項鏈點綴著乳溝,還是那乳溝襯托了項鏈,而且她為人性格開朗大方,什麼話都敢說,也很愛開玩笑,和月亮兩個人一唱一個,依然天生的兩個活寶。
最興奮的要算韓屏了,她像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黃毛丫頭一樣,城市裏長大的她,對農村的一切都是既陌生有新鮮的,看著道兩邊的田地莊稼和牲畜,什麼都好奇,纏著徐閩一個勁的問這問那,這會看到前面馬路邊,一頭碩大的肥豬正悠閒的晃悠在馬路邊上,韓屏叭著嘴道:「這豬好肥呀,看它走路都費勁,怎麼的都有二百斤了吧!」
徐閩還沒來得及回答,後面月亮打住了歌聲道:「你下去抱一下不就知道多少斤了嗎?你要是一下抱不起來,那就肯定有二百斤。」
那邊纓子也接過話頭道:「說不定這豬又是個天蓬元帥下凡呢,你要是能抱起來,就把你許配給她,你就成了高老莊的高大小姐了。」
韓屏呸了一口,正要左右找東西打月亮和纓子,忽然在車子和那肥豬擦過去的一瞬間,發現那肥豬的後跨肚皮上,悠蕩著一節紅色的東西,於是大驚小怪的對徐閩說:「徐姐,你看到沒有,那豬病了,腸子都掉出來了,我說它怎麼走的那麼慢呢!」
月亮和王卉纓子一起回頭看那肥豬,都沒看到什麼東西,只看到那肥豬搖晃著的大腦袋,那邊徐閩已經笑的上不來氣了,好容易喘過來一口氣,看著楞楞的韓屏說:「死丫頭,我可服了你了,那是頭公豬,你看到的不是掉出來的腸子,是那個東西,哈哈哈!」
後面月亮和纓子已經笑的前仰後合了,王卉都笑的趴在了靠背上,韓屏先是滿臉的通紅,後來也忍不住捂著發燒的臉大笑起來,並回頭開始拍打月亮和纓子,這車裏就像開了鍋一樣的熱鬧。
馬路上,那頭被嘲笑的肥豬,呼扇了一下大耳朵,對著遠去的汽車不滿的哼哼了幾聲以示抗議。
-----------------------------------六六隱私
終於笑夠了,也鬧夠了,徐閩透過倒車鏡看了看含蓄的王卉問:「王姐,你是教小學的老師嗎?我有個問題想請教,我發現,現在的孩子都很獨,就說我那寶貝女兒吧,在她的心裏,家裏的東西都應該是她的,從不知道謙讓給別人,吃東西的時候也從來不知道先讓一下爺爺奶奶,我為了這事還打過她,但是好像沒起一點效果,你說怎麼辦?」
王卉深思著回答道:「這事我也經歷過,咱們的孩子應該差不多大,這麼大的孩子打是不對的,還是要慢慢的給他講明白,打個比方吧,有一次,我發現家裏就剩一個蘋果了,我就故意沒有再去買,到晚上的時候,我把兒子叫過來,首先告訴他,家裏就剩下這一個蘋果了,你也想吃,姥姥也想吃,你說該誰吃,你不是在幼稚園學加減法了嗎,那你就來算一下,一個人假如能活八十歲,那麼你才六歲,姥姥已經六十了,你今後還有七十五年的時間來吃蘋果,姥姥呢,只有二十年的時間來吃蘋果了,你說說看,這個蘋果應該給誰吃,我兒子聽了這話,自己把蘋果給姥姥送去了。」
徐閩點了一下頭,韓屏也在認真的聽著,月亮和纓子因為是丁克家庭沒有孩子,所以對這個話題沒有興趣,月亮把手搭在前面的靠背上擺弄著韓屏的頭髮,突然想起來一個有趣的話題:「我說,咱姐五個玩個遊戲吧,正好這車裏沒有男人。」
徐閩警惕的問:「你又有什麼損主意?你的遊戲八成沒什麼好事!」
月亮拍了徐閩肩膀一下:「咱來個隱私調查,先說好,都得保證實話實說,就都說說自己的初戀和第一次那個,說好了,都得說,而且必須說實話,都同意嗎?」
徐閩笑了一下,我無所謂,纓子也是滿臉的不在乎,王卉也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因為她的初戀就是凱歌,沒什麼秘密和新奇,倒是韓屏咬著嘴唇紅著臉在那考慮著,纓子問她:「丫頭,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好回答,看來這丫頭有貓膩,就讓這丫頭先來招供。」
韓屏回頭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說就說,怕什麼,不過我不先說,誰提議的誰先說。」
-----------------------------------六七月亮
「先說就先說!」月亮滿不在乎道,探身子到前面,把車載對講機關掉,「不讓他們聽,這樣咱都能保證說的是實話了,其實我無所謂的,我的初戀十六歲。」
「哇!」車裏幾個人假裝驚歎。
「呵呵,別裝了,其實這都算晚的了,估計你們都比我早,我的暗戀比這還早,我從小就暗戀我的叔叔,覺得他是這個世界最厲害的男人,等我大一點了,才明白,叔叔除了打架鬥毆,偷雞摸狗外,什麼都不是,整個一小混混,到我十二三歲的時候就開始鄙視他了,他現在還不到五十歲,已經窮困潦倒的像個真正的老頭了!」
「別廢話,讓你交代的是你的初戀和那個,沒讓你講你叔叔的故事,別轉移話題。」前面徐閩劫住了月亮的話。
「是,是,是,我馬上交代,我的初戀是我的同學,從傳字條開始,到後來手拉手上街,為這他還讓他爸爸狠狠的修理過兩次,但那也沒擋住我們在一起,我們還離家出走過,可惜,跟他除了接吻,別的什麼都沒發生過,初吻到是給了他,但是,那個初吻也沒什麼甜蜜可言,那時候什麼都不懂,我們倆牙碰著牙,他還咬了我的嘴唇,接吻完了,我的嘴都出血了,這吻接的,還蠻血腥的。」
「別說,你的初吻到是見了紅了,看來真純潔。」纓子的話讓車裏又一次的笑開了鍋。
「好了好了,別笑了,初戀的那個男孩現在怎麼樣了?你們還聯繫嗎?是不是該交代你的第一次了?」韓屏永遠是幾個女人裏面最好奇的,這會她連笑的時間都沒有了,她想急切的知道下文。
「他後來被他爸爸給轉學了,去了另外的一個城市,我們在也沒有見過面,也沒有他的消息,唉,我痛苦了好幾天,那時候其實不懂什麼愛,也就難受了幾天,就把他忘記了,畢竟還不是很成熟的年齡。
我的第一次給了我的舞蹈老師,那是十八歲,我上了舞蹈學院,我的舞蹈教練是個男老師,二十多歲,那時候他也還沒結婚,不過有女朋友了,可能已經都登記了吧!
你知道我們練舞蹈的,每天男女在一起,摸摸碰碰是很平常的事,那些男孩子才叫壞呢,在練習的時候,就趁動作來佔女孩子便宜,你要是罵他,好了,在演出的時候你就倒楣了,他會更放肆的佔你便宜,那時候是演出,你就得忍著,還不能爆發,要是吵起來,下一次會吃更大的虧,而且所有的男演員會聯合起來整你的,所以,我們平時讓男孩子偷著抓一把的事經常有,都快沒什麼感覺了。
但是,我那老師,他人還挺正派的,對我們也好,從不佔女孩子便宜,可是,每一次他做示範,不經意的碰我一下,我就會全身過電,那感覺就像真的被電了一下,身上都癱軟的沒力氣了,說的我嘴都幹了,死丫頭也不知道給我拿瓶水。」月亮推了一下聚精會神聽著的韓屏,韓屏趕緊從前面的食品袋裏拿出一聽飲料遞給月亮,又轉過身趴在靠背上,眼睛看著月亮等著她的故事。
徐閩哼了一聲:「好你個月亮,就講點破事你還賣關子?快點講,警告你不許瞎編。」
月亮嘿嘿笑了一下:「我保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真實的,怎麼也得有點藝術加工吧!好了,我接著說,有一次迎接十一大型演出,我是領舞,那次演出給的排練任務很緊,他就把我留下來我們單獨的練,好像是第三個晚上吧,練習一個我下腰的動作,我腰彎下去,他在我前面脫著我的跨,我的胯正頂在了他的小腹下面,當時我就感覺到,他那個地方有很硬的東西擱的我不舒服,等我站起身,看到他滿臉通紅,可是他的手還沒離開我的腰,那手都在抖動,我就這麼和他臉對臉的站著,我們倆的呼吸都很急促,突然他瘋了一樣把我按倒,嘴裏嘟囔著什麼我都沒聽清,那時候也是有點太緊張了,完了。」
「什麼,就這麼就完了?不行,詳細交代。」韓屏感覺受了愚弄一樣大呼小叫起來,王卉和纓子也在抗議。
「其實男人和女人之間,說白了就是那麼點事,還能有什麼不一樣的花樣呀?講不講的過程都是一樣,挺沒意思的,在說我是練舞蹈的,那個膜早就不存在了,第一次,除了緊張,還有一點點的疼,我是別的什麼感覺都沒有,他呢,肯定以為我不是第一次,做完了說聲對不起也就完了,這事在舞蹈界不是什麼新鮮事,後來他結婚我還去參加婚禮了呢,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更沒有難受,就那麼回事吧!」
-----------------------------------六八纓子
車裏暫時的沈默了一下,還是纓子接過了話頭:「我接著坦白吧!呸!怎麼感覺在受審。」
「我的初戀在大一,高中的時候不是沒有人追,但那時候不敢,我怕我媽媽,我媽媽就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她要是發現了,那我就慘了,所以高中的時候雖然也蠢蠢欲動的,但還是壓制住了,直到大一,第一個初戀是大三的男生,校籃球隊的中鋒。」
「切,理想的瓊謠套路。」徐閩頭也沒回的打擊了纓子一下。
旁邊認真聽的韓屏不幹了:「徐姐求你了別打岔,我喜歡聽,纓子你快講。」
「呵呵,我才不稀裏她呢,那是個不相信愛情的石女。」纓子笑著回擊了徐閩,喝了一口月亮的飲料,「那時候每次高校之間的籃球賽,我們都要去給本校加油,我在場邊最能咋呼了,所以他們那些臭小子就很注意我。」
纓子說的有點得意洋洋,旁邊月亮又打擊她:「呸,是注意你胸前的兩個大號車燈吧!」
纓子把胸故意挺了挺:「就是呀,怎麼了,嫉妒!」
王卉笑著按了一下纓子的肩膀:「別理她,好好講!」
「後來我們就戀愛了,然後暑假的時候,我們都故意晚回家了兩天,在他的寢室裏,我們就做了第一次,見了一點點紅,也是除了疼還是緊張,沒什麼別的感覺,我們好了一年多,他畢業走了,我們也就自然的結束了,那以後的一年裏,還有聯繫,現在早不知道他在那裏了!」
-----------------------------------六九王卉
沈默了一下,月亮推了一下王卉:「卉姐,該你了。」
「我,我是比較傳統的,大學上的是師範,女多男少,沒什麼機會,我又不出眾,等畢業了,認識了凱歌,就戀愛結婚,婚前他也想要過,但我堅持住了,直到結婚,洞房時候才是第一次,見了紅,好像還很多,不過奇怪的是我倒是沒怎麼感覺太疼,呵呵,我的經歷是不是很老土?」
-----------------------------------七零韓屏
韓屏失望的說:「和她們比是沒什麼意思,徐姐,該你了!」
徐閩眼睛看著前方,嘴裏說:「丫頭,我的故事都能出書了,還是你講吧,看你現在這樣子,你的故事也不會比卉姐的強多少吧!」
韓屏扭捏了一下,把身子轉了過來,眼睛看著前方,穩定了一下慌亂的情緒:「我的初戀也是大學時候,學金融的也是女多男少,不過他不是我們學校的,他是體院的,我們是在校聯誼時候認識的,戀了有一年,我們的戀愛沒有多少甜蜜,我那時候很傻,其實後來我才明白,他根本就不愛我這個小黃毛丫頭,他是為了玩弄我,那同時他還有物件呢,我的第一次是給他了,但不是我自願給的,是他硬奪取的,可以說是他強姦的吧。
當時又疼有驚恐,他那天的樣子好猙獰,那天以後我們就分手了,是我提出來的,我很害怕他,那以後好久我都怕男人,連上公共汽車,有男人和我挨的近了我都渾身哆嗦,其實現在想來,也真對不起江鵬,他那麼愛我,也從沒問過我,其實我知道,他的心理一定會在意的,所以,我能參加這個俱樂部,好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順從他,給他點補償,其實我知道我這樣想很傻,但是,但是我還能有別的什麼辦法嗎?」
說到這裏,韓屏的眼圈紅了,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看著前面的路從車下閃過,頭有了一點暈旋,閉上了眼睛。
徐閩和王卉幾乎同時伸手拍了拍韓屏算做安慰,月亮歎了口氣:「你家江鵬沒有問過你的過去嗎?」
韓屏搖了搖頭。
月亮大咧咧的說:「傻丫頭,別想那麼多了,也許他根本沒在意,現在的男人不像過去,他愛你,有百分之七十,這就足夠了,你還是很幸福的。」
-----------------------------------七一
一陣的忙亂,等大家都安靜的坐了下來,老霍讓大家先吃點鹿肉安慰一下肚子,自己給每個人斟滿了一杯鹿血酒。十分真誠的端起了酒杯。
「今天真的是個開心的日子,我的鹿場還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我今天太高興了,謝謝歐陽兄弟把朋友們帶過來,我老霍不會說什麼,就一句話,希望大家玩的開心,以後經常來做客,我老霍先幹為敬了。」說完,一仰頭,咕隆一口,幹掉了杯子裡的酒。
幾個男人沒怎麼猶豫,端起酒杯說了聲謝謝,也把酒幹了,只有這幾個女人,看著那紅紅的酒,怎麼也不敢往嘴裡送。
陶銘蕭一本正經的說。「鹿血是最提氣補血的,是女人養顏的佳品,這個東西可不是輕易能喝到的,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你們可別錯過了。」
對女人來說,養顏是最能打動她們的一句話,幾個人聽了陶銘蕭的煽動,都猶豫的舉起了杯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沒有人有膽量第一個喝下去,最後還是月亮一咬牙,一閉眼睛,把酒一口就幹了下去。
嚥下了一杯鹿酒,月亮睜開了眼睛,看到那四個女人都直鉤鉤的望著她,就吧嗒了一下嘴,露出來一臉燦爛的微笑,「嗯,還不錯,沒什麼特別的味道,讓鹿血這麼一綜合,酒也不那麼辣了,你們快喝吧,挺好的。」
看著月亮的表情,聽著她的話,幾個人也就不在猶豫了,憋著一口氣,都把酒喝了下去。
酒一入口,韓屏第一個跳了起來,伸著舌頭,用手扇著風,辣的滿臉通紅,纓子也跳了起來,邊要水喝邊罵月亮。
「月亮,你個害人精,這那是酒呀,簡直是酒精,辣死我了,你就缺德吧。」老霍笑的前仰後合,忙給幾個女人拿烤鹿肉壓酒,一邊笑著說。
「這鹿血酒呀,必須拿純60度的高粱酒來勾兌,喝起來才有效果,呵呵,辣是辣了點,但是放心,不上頭的,老伴,你把咱家自己釀的葡萄酒拿出來給幾個妹子喝。可別讓她們在喝這鹿血酒了,她們受不了的。」
-----------------------------------七十二
一陣笑聲後,大家都開始那注意力集中在了桌子上,燉鹿肉吃起來沒有什麼特殊的香味,倒是那烤出來的鹿排,把幾個人吃的讚不絕口。歐陽拿一個湯勺,從鍋裡把鹿鞭挑了出來,每個人分一小片,邊分還邊調侃著,「每人一片,不多不少,老霍沒有份,這可是難得的大補,你們女的要是不吃,可別糟蹋了,都給自己的老公,嘿嘿」
幾個女人都假裝沒聽到歐陽的話,也都在猶豫著吃不吃這個東西。如果不知道是什麼,可能吃也就吃了,現在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了,怎麼都會感覺噁心,比那鹿血酒還要難以接受。
幾個男人倒很坦然,都滿不在乎的丟在嘴裡仔細的品嚐起來。徐閩看了看身邊的月亮,又看了看王卉,想了一下,就把那片鹿鞭放到了自己的碗底,不去吃,也不拿給陶銘蕭。其實,王卉也在猶豫怎麼處理這片鹿鞭,給老公吃吧,歐陽那臭嘴一定沒好話對付自己,自己還真的不敢吃,扔掉更不妥當,畢竟這個東西挺珍貴的。
凱歌品了一大塊的鹿排骨。很滿意的放下筷子,對老霍說:「老霍,你的這個鹿場很有特色,聽歐陽兄說,你在那邊的小樹林也安放了活動板房?既然已經想搞特色旅遊了,怎麼就沒開發起來呢?」
「上次歐陽來我這鹿場,說應該開發旅遊,我也就動了心。按照歐陽說的大致規劃,我就投資了幾萬元,買了板房,還裝修了一下。可是,接下來該怎麼宣傳,我就不會弄了,所以就一直這麼閒置著。前一陣給歐陽打電話,他說會來這邊看看,幫我出主意,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一看到你們,我這心哪個熱乎呀,來,喝一杯吧!」
放下酒杯,凱歌沉吟了一下,慢條斯理的對老霍說:「我覺得你應該這樣,首先,在路口立一快大看板--當然別站公路上,那樣會有人管你的--就在公路邊的岔路口,弄醒目一點;接著,你要去省城的報紙和電視上做宣傳。」
「那得多少錢呀?電視裡的廣告聽說都按秒收費的。現在鹿製品的銷路不太好,我也沒太多的錢再投入了。」老霍的臉都漲紅了,看得出很著急。
「呵呵,別著急老霍,你找電視臺廣告部,當然要很多的錢了。可是,你可以去找專題部呀,讓他們來採訪你,看過電視劇劉老根嗎?他不就是電視專題採訪後才紅火的嗎?這樣的採訪是不要你錢的。
當然,你給人家個人點鹿製品也是應該的,這樣就花不了你幾個錢,那宣傳和影響可就大了。再有,我覺得你可以買一部中巴車,不要很貴的那種,二手的就可以,把車好好的粉飾一下,每天到省城裡去接想來旅遊又沒有私家車的遊客,也用不了幾個油錢的。還有,找兩個專業點的廚師,弄點鹿肉為主的特色菜,把你的活動板房弄的要乾淨一點。裡面一定要有衛生間,哪怕也是活動的也好。再裝個簡易的洗澡設備。現在的城裡人來玩農家樂,他只是欣賞那種風味,可是要讓他不能洗澡、沒有衛生間,那他就受不了了。」
老霍一拍大腿高興地說:「老弟,你這一說我這心立刻就開竅了,我這腦子怎麼就沒想到呢?上次歐陽老弟也說了洗澡和衛生間的事,我也都照辦了。一會你們去睡覺的時候就能洗澡的,不過簡易了點,嘿嘿,我在每個板房的房蓋上放了一個大水箱,太陽一曬,晚上洗澡很挺熱乎呢。」
「行呀老霍,這不是挺聰明的嗎?」歐陽拍了老霍一下,哈哈笑著說。老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又問凱歌還有什麼好點子。
「我覺得呀,你最好再和一些小的旅遊公司掛鉤,你給導遊點回扣,另外搞點遊樂專案,比如,就這騎鹿競賽,我覺得就不錯。」凱歌的話音才落,這邊歐陽一下子蹦了起來,一拍凱歌的肩膀,哈哈大笑著說:「凱歌,你真是天才!一會兒吃完飯,咱就搞點遊戲活動提前預演。」說完還興奮地搓了搓手。旁邊的陳飛揚和陶銘蕭相視一笑,他們倆已經隱約地想到了歐陽高興的原因。
-----------------------------------七十三
月亮升起來的時候,一片寬闊的草地上,十個人嘻嘻哈哈地坐成一個大圓圈,歐陽站在源泉的中央正手舞足蹈的連說帶比畫著:「聽我說,今天是咱們這次旅遊的最後一個晚上了,又是在這麼一更風景如畫的原野上,對咱們這些生活在城市人裡的人來說,是一種別樣的體驗!既然是來到了這世外桃源,咱們就盡情地放鬆一下!今天晚上咱們來個騎鹿競賽,大家看到身後的小樹林裡的板房沒有,那上面有一至五的門牌號。一會騎鹿競賽,你們女士跑道前面的小樹林裡,第幾的,就去幾號房間睡覺,明白沒有?」
幾個女人只顧唧唧喳喳的說著話,根本就沒人聽歐陽在說什麼。歐陽發現自己說完了規則,人群裡一點反應都沒有,站在那楞住了。左右看了看,幾個女人都沒注意自己,不禁有點鬱悶。垂著頭悶聲對陶銘蕭說:「還是你來主持吧,我說話沒份量,人家也不聽呀。」說完就要到邊上坐下來。幾個女人突然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韓屏和纓子更是指著鬱悶的歐陽笑的前仰後合。歐陽幡然醒悟,這幾個女人,原來是在作弄自己呢。
「哼!敢作弄我,今天晚上你們中間一定會有一個倒楣的。」歐陽假裝恨恨地說,隨即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歐陽這一句無心的話,在凱歌聽來,心猛的就是一緊,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一幅畫面:自己的老婆王卉頭髮淩亂,赤身裸體,正被歐陽肆虐的蹂躪著……想到這,凱歌望瞭望老婆,眼鏡片後面的眼神閃爍出一絲焦慮。
可是王卉根本沒看他,也沒什麼反應,正邊笑邊和身邊的徐閩說著什麼。看到王卉那開心的樣子,凱歌的內心就是一陣的悲涼!他沒想到,王卉能這麼快的就適應了這個特殊的環境,這讓凱歌的內心很不平衡。其實從第一個晚上開始,他就已經在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貪慾,貿然地參與了這個遊戲。
現在看來,這個遊戲不適合自己;不單單是不適合,對自己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只要一想到老婆就在不遠的房間裡和別的男人作愛,凱歌的心就會翻騰。現在看到王卉還這麼開心,凱歌就想,是不是她前天晚上遇到的男人讓她很享受?看著開心的王卉,凱歌不敢再想下去,怕想得自己失態,於是讓自己鎮定了一下,找個話題想轉移一下注意力。誰知道話一出口,凱歌差點沒打自己一個嘴巴!他竟然傻呵呵的問陶銘蕭:「一會兒咱們是不是也要競賽?那萬一進的是自己老婆的房間怎麼辦?」
話一說完,凱歌的臉就開始火燒火燎的。雖然他用了很小的聲音,但是,在他自己的感覺裡,好像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自己……陶銘蕭很善意的眼光,在他看來都有了嘲笑的意味。
-----------------------------------七十四
陶銘蕭看了看凱歌,轉頭過去和歐陽小聲商量了一下,對幾個男人小聲說:「如果今天晚上,誰進了自己老婆的房間,那就當你們夫妻過一個浪漫的野外週末吧。」
他們這邊還在小聲地商量,那邊幾個女人已經上了鹿背。在月亮一聲嬌滴滴的口令裡,幾個人嘻嘻哈哈地朝夜幕下的遠方原野奔去。
這邊幾個男人看著女人遠去的背影,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陳飛揚抓過身後的啤酒箱,給每個人扔了一瓶啤酒。自己打開一瓶,一口氣灌下去半瓶。攤開雙手往草地上一躺,飛揚眼睛看著天上的月亮,亮開喉嚨唱起了歌:「你問我愛你到底有多深,月亮她可以代表我的心,沒有人能告訴你,只是他們還不夠單純……」楊坤這首本來很沙啞很滄桑的歌,被陳飛揚用很磁性、很激揚的嗓音給演繹出了另外一種味道。江鵬忍不住帶頭鼓起了掌,邊鼓掌邊叫好。
「我很喜歡這首歌,可是就沒想到它還能這麼唱!飛揚兄,沒看出來,有內秀呀,哈哈!」
陳飛揚並不理會大家的誇獎,還是很投入地在唱。歐陽剛要發表言論,手機響了。歐陽接起來,手機裡的聲音在曠野裡顯得很清晰,就聽到月亮用甜膩膩的嗓音誇張的說:「歐陽,親愛的,遇到了點麻煩。我們五個人的一起闖線的,沒分出名次,所以我們只好睡一個屋裡了。我已經讓老霍的一個夥計把鹿給你們送回去了,你們也競賽吧,我們去洗澡睡覺了。哈哈,希望老公你能跑出好成績!要是你能來我們的房間,你就是皇帝了,嘻嘻!」隨即,一陣女人的笑聲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歐陽楞楞的看著電話,好一會才嘟囔了一句,「都是鹿血酒給鬧的,這幾個女人今天晚上這是要瘋了,怎麼就耍起我來了?」
哄笑聲裡,陶銘蕭先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看著夥計牽過來的鹿,一擺手:「都累了,快點上鹿吧!」
走進月光照射的小揚樹林裡,江鵬感覺象走進了夢裡一樣。那綠色的小板房,在月光下看起來好像玩具一樣。樹林裡一片靜謐,靜的他能聽到自己踩在落頁上的沙沙聲,甚至靜的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走到一個板房前,江鵬藉著月光,清晰地看到了門上一個白色的2號。整理了一下情緒,江鵬纂起拳頭就要去敲門,想想不妥,又放下手,輕輕一推門,門如他所料的開了。在進門的一瞬間,他忽然有個預感,房間裡的應該是她!
-----------------------------------七十五
輕輕的關上門,江鵬轉過了身,由於是風力發電,燈不是很亮,有點昏黃,這反倒給了房間一種朦朧的神秘感,房間不大,一張雙人床就佔去了一半的空間,床的旁邊放了一個小小的衣櫃,是那種簡易的衣櫃,床的對面是一台電視和一部影碟機,不過看這電壓,這電視恐怕也就是個擺設了,靠近門口處還有一個小單間,估計就是老霍所說的衛生間了。
房間空蕩蕩的沒有人,江鵬在門口站了一會,有點失落,難道真像月亮在電話裡說的,都睡到一個房間去了?想想不可能吧,就算是喝了鹿血酒,也不會荒唐到那個地步吧。
胡思亂想的江鵬走到了床前,信手拉開了簡易衣櫃的拉鎖,裡面赫然掛著女士的衣服,長舒了一口氣,江鵬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身後的小單間裡傳來了開門聲。
江鵬尋聲望去,徐閩濕漉漉的頭探了出來,看到江鵬,燦然一笑說。
「剛才聽到進門的腳步聲那麼重,一猜就是你,你快脫衣服進來吧,他這水箱裡的水不是很多,我都不敢使勁用,進來一起洗吧,不然一會你可能就沒得洗了,說完又把頭縮了回去。
江鵬看到真的是徐閩,楞了一下,自己的預感還真準,這個看起來纖細文弱,內心堅強的女人,真的讓江鵬有點又愛又怕。這一段時間以來,江鵬經常會回想起來和徐閩的那個瘋狂之夜,那是一次酣暢淋漓的瘋狂,雖然自己挺被動的,但是,江鵬不得不承認,那是他做男人以來,最暢快的一次性事,也是讓他耿耿於懷的一次暢快,他為沒有征服這個小女人而一直耿耿於懷,現在想來,剛才自己不是第六感覺,而是在內心裡,一直希望著今天晚上還能碰上徐閩。
江鵬還坐在床上傻想著,小門又開了,徐閩探出頭來,嗔怪的說。
「你磨蹭什麼呢?再一會水就沒了,快點呀!」語氣還是那樣的半商量半命令式。江鵬一皺眉頭,點了點頭,在心裡發誓,今天晚上,一定要征服這個女人。
脫掉外衣,江鵬本想把衣服掛在衣櫃,想了想,又把手縮了回來,他怕明天,自己的衣服上沾染上徐閩衣服的味道,每一個女人的身上都有自己特殊的味道,因為每個女人所用的化妝品和香水都不是一樣的牌子,細心的人,會聞出來的,而陶銘蕭就是這麼個細心的男人,其實江鵬到是不怕老婆聞出來,單純的韓屏,還沒有那麼細的心思。
把衣服平整的放到了電視機上,江鵬穿著內褲走到了衛生間的門口,才要推門進去,又停住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黑色小內褲,想了想,一把脫了下來,扔到了床上,就這麼赤裸著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不大,兩個人勉強能轉開身,地上有一個蹲式馬桶,在出水口直挺挺的插著一個馬桶抽,江鵬看著馬桶一直沒反映過來,在這荒野裡,這馬桶有什麼用,能把排泄物衝到那裡去呢?
就在江鵬一愣神的工夫,身邊的徐閩突然吃吃的笑了起來,江鵬這才轉頭看著徐閩,輕聲問,你笑什麼?
「我笑這鹿鞭也沒有什麼作用呀,徐閩邊笑邊用眼睛掃了一下江鵬的下身,江鵬的臉就紅了,同時,感覺小腹一熱,下邊立刻昂頭挺立了起來。
這一下徐閩吃吃笑的更歡了,把身子靠在牆上,徐閩順手擰來了蓬頭,立刻,細如春雨的水流就暖洋洋的飄灑下來,打濕了江鵬的頭髮,打濕了他的肌膚,卻沒有澆滅他心中升騰的慾火,看著纖細柔弱的徐閩,想起她的盛氣淩人,江鵬就感覺到胸膛裡彷彿被一團火焰燒烤著,烤的他血壓升高,烤的他焦渴難耐,烤的他只想發洩。於是從喉嚨裡低吼了一聲,一下子把徐閩頂到牆上,抓起徐閩的左腿架到了自己的胳膊上,下身湊過去,一下子就頂進了徐閩的身體。
江鵬的身上一陣的顫慄,徐閩那溫暖的小窩潮濕而狹窄,因為角度的問題,江鵬進入的很勉強,但是,他卻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在一次進入的這個小窩,讓他很熟悉,熟悉到好像自己一直就在這裡面未曾出去過,這裡面的熟悉,這裡面的潮濕,這裡面的溫暖都讓他感覺很舒服,舒服的讓他有些懈怠,他沒有用力的衝擊,只是一下一下緩慢的抽動著,徐閩那小巧的乳房,隨著他的挺動而在他胸前輕輕的佛過,彷彿少女的發捎掠過了他的心尖一樣,讓他酥癢的有些發軟,江鵬低下頭,想去親吻徐閩,卻一下子看到了徐閩那冷靜如水的眼神,
-----------------------------------七十六
蓬頭裡噴灑出來的溫水,霧一樣地流過徐閩的臉。在這水霧的後面,徐閩的眼神是那樣的平靜那樣的冷清,全然不是一個正在享受性愛的女人應該有的眼神。這冷靜的眼神深深地刺激了江鵬!江鵬突然感覺自己在變,他想把自己變成一匹狼,一匹兇猛的野狼,用自己的強勁來征服這個桀驁的女人。
俯下頭,江鵬用厚厚的嘴唇一下子堵住了徐閩的小嘴,伸手把徐閩的右腿也抬了起來,將她的雙腿環跨在自己的腰間,用自己的雙手托住徐閩小巧的臀部,下腰用力,兇猛的衝刺起來。同時,用眼睛和徐閩緊緊地對視著,嘴堵得死死的。他能感覺出來,徐閩在用鼻子費勁地呼吸。那呼吸的聲音傳到江鵬的耳朵裡,是那樣的旖旎,那樣的婉轉……這更刺激了江鵬的征服慾望。他的腰頂得頻率更快了,他的嘴堵得更嚴實了,他的眼睛,盯著徐閩的眼睛。看著徐閩的眼睛一點點地變得迷離,看著她眼睛深處的那星星點點的火苗在慢慢地燃燒,看著她的眼神在一點點地迷離。
江鵬看到徐閩的眼睛裡面有了一層朦朧的水霧,感覺到她的身體在激烈地扭動,江鵬知道,自己就快要勝利了。於是江鵬朝後面輕輕地跨了一小步,把徐閩的身體放傾斜了一點,更加用力的抽插起來。當徐閩的手在他肩膀死命地抓緊的時候,江鵬把堵住她的嘴離開,徐閩立刻長長地呻吟了一聲,同時,身子好像要融化了一樣癱軟了下來……
江鵬把徐閩輕請地放到地上,伸手關上了蓬頭,從旁邊掛著的浴兜裡摸出來一瓶沐浴乳,輕柔地在徐閩身上塗抹起來。高大魁梧的江鵬,這時候溫柔得像一個孩子。他的手遊走在徐閩的每一寸肌膚上,都是那麼的輕柔,那麼的小心。
江鵬的手正溫柔地撫摩著徐閩的乳房,不知為什麼,徐閩覺得鼻子一酸,兩滴清淚滑了出來。她猛地推開江鵬的手,一下子撲進了他赤裸的懷中。把臉帖在他的胸膛上,徐閩輕輕地哭出了聲音。慢慢的,她的腿在癱軟,帖在他胸膛的臉在慢慢下滑,當她的臉滑過他毛絨絨的下身時,徐閩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蚊子一樣地哼了句:「江鵬,抱我進屋。」說完,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床上,徐閩軟軟地靠在江鵬的懷裡,眼睛還有些紅,表情也茫然了。江鵬也不說話,一隻手擺弄著徐閩的乳房,一隻手摟著徐閩的腰,房間裡安靜極了。
半晌,徐閩突然冒出一句:「江鵬,我剛才為什麼會哭?」
江鵬覺得有點想笑:「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哭?」可是看著有點呆愣愣的徐閩的背影,就不忍心地把笑嚥了回去,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說:「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徐閩搖了搖頭,又問了一句更傻的話:「你說我是不是愛上你了?」
江鵬一下子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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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kg3572010-5-2912:57PM七十七
江鵬探過頭來,看了看徐閩的臉色,這時候的徐閩又恢復了一臉的平靜。江鵬搖了搖頭,想了一下才說:「你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你會愛上我?」
徐閩緩慢地轉過了身子,昏黃的燈光籠罩著她靜如秋水的臉,顯得很美麗也很神秘。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江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彷彿是一隻手,要想在江鵬的眼睛中探詢到什麼。盯的江鵬一陣心慌,不自覺地躲開了徐閩的視線。
「江鵬,你問的對,我會愛上你嗎?我想,你應該這麼問,我還會愛嗎?」徐閩說著把身子軟下來,鑽到了江鵬的懷裡。雖然還沒到秋天,但這野外的夜晚還是清涼如水。江鵬感覺到徐閩肌膚上的涼意,就要下床去衣櫃裡拿被子,卻被徐閩一把抱住了。
「別動,你抱緊我就行。涼一點好,清醒!其實我剛才盯了你好半天,就是想試圖找出答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你哭,想知道我是不是愛上你了。」
「那你現在想出答案了嗎?」江鵬把徐閩抱緊,在她頭髮上吻了一下,小聲地問。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到,懷裡的這個軀體真的很嬌小很柔弱。
「其實,我早就知道答案,早就想明白了--我是不會再愛上任何人的!愛,對我來說,永遠都只是個回憶了。江鵬,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哭嗎?其實,你的狂野,讓我想起了過去,想起了我們在英國留學的時候。
那時候,我們每一次大吵以後,就是這麼瘋狂地做愛,有時候比這還瘋狂。那時候,我們雖然很苦很難,但是,我和銘蕭,還有衝動,還有激情,起碼我還有眼淚!可是現在,很久了,我連哭一下的慾望都沒有了……江鵬,是不是你們都覺得我很堅強、很男人?
其實,我再堅強也是個女人,我也有溫柔的一面,也有眼淚。我,我,我也渴望能真正的哭一次!」徐閩說完,把臉緊緊地貼在江鵬的胸脯上。江鵬能感覺到胸脯上一片冰涼,他把徐閩抱得更緊了。
徐閩在江鵬的懷裡感覺到了江鵬的動作,她反而把身子退了出來,靠在床頭躺下。看著對面江鵬整齊地擺放在電視上的衣服,突然冷笑了一下:「你對人怎麼看?我是說,比如我們這些人,你怎麼看?」
徐閩在江鵬的懷裡感覺到了江鵬的動作,她反而把身子退了出來,靠在床頭躺下。看著對面江鵬整齊的擺放在電視上的衣服,突然冷笑了一下:「你對人怎麼看?我是說,比如我們這些人,你怎麼看?」
江鵬沒明白徐閩話裡的意思,就哦了一聲,看著徐閩。徐閩沒看他,還是盯著那堆衣服說:「其實,這個世界,最虛偽的不是人,而是人身上穿的衣服。不管什麼人,穿上光鮮的衣服,立刻就變得道貌岸然。可脫下衣服呢?比如我,比如你,就我們現在這樣子,還道貌岸然嗎?恐怕只有男盜女娼這個詞才適用了吧!」
江鵬看了看自己黑糊糊的下身,又看了看徐閩那赤裸的身體,突然感到一陣寒意,不禁打了個冷戰。
-----------------------------------七十八
沉默了一下,江鵬用低沉的語調說:「其實,這個世界還真很難說,是人虛偽還是衣服更虛偽?其實,要我說呀,最虛偽的是人的眼睛。再光鮮的衣服,不也是靠人的眼睛來辨別的嗎?歸根結底,虛偽的還是人,人的眼睛,眼睛不是所謂心靈的視窗嗎?那麼也就是說,人的心靈是最虛偽的。」江鵬的話音才落,徐閩就嘻嘻笑了起來:「你這幾天和歐陽在一起,學得也會抬槓了。照這麼說,我們現在這麼赤裸著,就是最不虛偽的人了嗎?」
「是不是虛偽,每個人的看法不一樣。你能坦然的躺在這裡,你也就沒感覺到自己是虛偽的。我說的沒錯吧?」
「好像有點道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感謝你。是你讓我已經麻木的心,又找回了激情,讓我接近枯竭的眼睛又流了一次眼淚……其實,好長時間了,我就在為自己的麻木而恐慌。我一直在害怕,假如有一天,這樣交換來的刺激都不再能讓我產生激情了,我該怎麼辦?」
「總有一種方法會讓你找到激情的吧?」江鵬自言自語的說,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回答徐閩,還是在回答自己。
命運,有時候真是難以捉摸,不知是上天的安排還是自己的選擇。
凱歌走進樹林的時候,還在心理祈禱了一下,他非常渴望今天晚上,自己能進王卉的房間。他現在非常地想和老婆單獨地待一個晚上,好好地談一談,哪怕就是狠狠地吵一架也好。可是,命運就是這麼捉弄人,凱歌偏偏就放棄了本該是自己最想要的結果,而選擇了另外的一個結果。
剛才騎鹿競賽的時候,凱歌騎的那頭小母鹿,個頭雖小跑得卻很快,一直跑在最前面。快到達終點的時候,凱歌在心裡合計了一下:「以王卉的性格,在這樣的比賽裡面,她不可能像月亮她們那樣放得開,那樣她就一定不會爭第一的。」想到這,凱歌就收緊了韁繩,讓鹿跑得慢了下來。結果,歐陽和江鵬從他身邊一下子超了過去。就這樣,本該第一的他,只跑了個第三。他還在心裡得意,認為這個名次應該符合王卉的性格。他甚至都彷彿看到了老婆在三號房間裡笑盈盈地溫柔地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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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聰明的凱歌就沒有想到,這種競賽,起決定作用的不是人本身,而是人跨下的鹿.他老婆王卉騎的鹿,偏偏就跑了個第一。
凱歌走到三號房間門口,在門前站住了。他突然意識到,如果房間裡真的是自己的老婆王卉,那場面一定很尷尬。第一句話說什麼才能消除尷尬呢?凱歌在三號房間的門前開始徘徊,挖空心思地回想以前每一次和老婆吵架以後和好的時候,自己說的第一句話都是什麼。可是想了半天,卻越想越煩躁。因為他悲哀地發現,他和老婆每次吵架後的和好,幾乎都不是用語言開始的,而是通過默不作聲的夫妻親熱開始的。頭天晚上做一次愛,第二天兩個人就自然地招呼了。可是,現在,這個場合,難不成也是進屋什麼都不說,摟上去就做那事?
正想得煩躁,身後的樹林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凱歌暗自一驚,知道又有人進來了。來不及再考慮應該說什麼了,急忙踏上臺階。眼神不太好的他,一腳差點踩空,人一個趔趄,砰的一下直接撞進了房間。
凱歌人還沒站直身子,就聽房間裡一聲驚呼。顯然他的貿然撞入,也嚇了屋裡的人一大跳。來不及細想,凱歌首先回身把門緊緊地關上,然後才驚魂未定地抬頭細看屋裡。昏黃的燈光,床上坐著一個女人,身穿睡衣,頭髮盤起……女人看著狼狽的凱歌,咯咯地大笑了起來。凱歌定睛一看,心就涼了,坐在床上的,原來不是老婆王卉!
床上的女人咯咯笑著問。「誰呀?怎麼跟頭把式的就進來了,後面有狼攆呀?」
凱歌的腳步定在了屋門口,扶了扶眼鏡仔細看了一下,是韓屏,不由的一陣欣喜,韓屏,這個女人,在凱歌心目中,是這幾個女人中最好的,現在看到屋子裡居然是韓屏,凱歌失落的心立刻又充滿了陽光和期待。
藉著昏黃的燈光,韓屏也看清楚了進來的人,其實,韓屏也一直在盼望進來的能是自己的老公江鵬,出來三天了,白天到是玩的挺開心,可是這三個晚上,韓屏一直就睡眠不好,老是做噩夢,這一刻,她多麼渴望自己能躺在老公那結實的胸懷裡美美地睡上一覺,她覺得,自己能躺在老公的懷裡,什麼樣的噩夢都會遠離自己,現在看到進來的是凱歌,失望的情緒立刻湧了上來,不善於掩飾自己的韓屏,不由衝口而出。
「凱歌,原來是你呀?唉,怎麼會是你呢?」
韓屏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澆頭,讓凱歌的心一下子涼到了底,瞇起眼睛,他看清楚了韓屏的眼睛,那眼睛裡的神態是極度的失望。凱歌這一刻心裡一陣的酸楚,感覺韓屏眼神裡的目光,除了失望,還有對自己的不屑。
-----------------------------------八十
其實從出發的那一天起,凱歌就對自己沒有了自信,他感覺自己沒有歐陽瀟灑,沒有江鵬成熟,沒有陳飛揚的灑脫,更沒有陶銘蕭自信,把幾個人衡量了一下,凱歌覺得就自己是最差的。
其實他也不是一直都在自卑,他也有短暫的自信。他最有自信的時候,就是今天的下午,當所有的女人都喊他拍照,當老霍用虔誠的目光望著他,誠心誠意的像他請教的時候,他的突然充滿了自信,那一刻他突然覺得,那四個男人的優點他都有,而他自己的優點他們永遠都不會有。
可是現在,當他看到韓屏那因為失望而暗淡下來的目光時,他的自信和驕傲又立刻煙消雲散。可憐的自卑情緒再一次的湧了上來,在這個漂亮的女人面前,凱歌甚至都不知道該坐到床上,還是就這麼一直的站下去。
看著呆立在門口的凱歌,韓屏朝裡挪動了一下身子,強裝出來一絲微笑,對凱歌說了聲。
「凱歌。到裡面坐呀,傻站在門口幹什麼呀?」
凱歌哦了一聲,彷彿才從夢中驚醒一般,挪著沉重的腳步,慢慢的走到床邊,一屁股重重的坐到了床上。
屋子裡靜及了,凱歌呆呆的盯著對面的牆壁,韓屏楞楞的看著凱歌的背影,兩個人都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坐著,房間裡,彷彿空氣都停止了流通。
好半晌,還是韓屏先清醒過來,推了一下凱歌的後背,。
「凱歌,你去洗洗澡涼快一下吧,我給你留了不少的水呢。」
凱歌應了一聲,機械的站了起來,環視了一下房間,朝衛生間走去,剛要進門,韓屏又喊住了他。
「凱歌,你就這麼進去呀?你沒帶洗浴的東西怎麼洗呀,給你拿我的去用吧,」說著就擰過了身子,到身後的床頭去拿洗浴用品袋。
凱歌看著韓屏,她穿著薄薄的睡衣,那擰動的腰身是那麼的楚楚動人,盤起的頭髮下麵露出來雪白的脖頸是那麼的高貴。尤其看到她裸露的肩膀,光潔又性感,看的凱歌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小腹湧了上來,喉嚨一動,咕隆嚥下了一大口酸酸的口水。
紅著臉接過了韓屏遞過來的浴兜,凱歌立刻鑽進了衛生間,把自己靠在牆上,從浴兜裡拿出來韓屏用過的手巾,放到鼻子下麵,凱歌用力的吸了一下,那女人特有的芳香,立刻讓他的下身洶湧澎湃起來。
呼吸了幾下,凱歌感覺暢快了許多,脫下衣服,左右看了看,沒有地方掛,想了想,又把衣服穿上,開門出來,把一張椅子搬到了衛生間的門口,回來衛生間,脫下衣服放到了椅子上,這才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打開水蓬頭,凱歌把身子後撤了一步,讓那涼絲絲的水流直接澆在蓬勃的下身。他想讓這清涼的水澆滅這勃發的雄根,凱歌可不想就這麼昂然挺立的走出去。看著慷慨直立的雄根,凱歌不由嘲諷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了聲,看來鹿鞭的效果真不錯。
好不容易讓跨下的雄根耷拉下了高昂的頭顱,凱歌急忙胡亂的洗了一遍身體,擦乾身上的水,凱歌穿上短褲,猶豫了一下,還是就這麼走了出去。
「這水還真不錯,挺涼爽的,」有點沒話找話的意思,凱歌邊說邊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可是韓屏並沒有回音,凱歌回頭望了一眼床上,原來韓屏已經面朝裡躺在床上睡著了。
凱歌放輕了腳步坐到了床邊。看著睡夢裡的韓屏那酣態的樣子,心中沒有了慾望。側身在床邊躺下來,默默的注視著酣睡的韓屏,大腦一片空白,沒有慾望,也沒有焦慮,甚至都忘記了想老婆在做什麼。
-----------------------------------八十一
王卉洗完澡,抖摟著濕漉漉的頭髮坐到了床上,耳朵細心的聆聽著外面的動靜,心裡在翻騰著,回想幾天來發生的事情,有一種夢幻的不真實。自己苦心守侯了這麼多年的貞節堡壘,竟然這麼輕易就被攻破。究竟是凱歌的背叛才讓自己走到了這一步,還是自己的道德底線原本就是這樣弱不禁風。
出來了,參與了,報復了,自己得到了什麼?王卉也說不清楚,是報復後的快感?她沒有多少感覺,也沒看到凱歌有多痛苦,是放縱時的享受,好像有一些。因為直到剛才洗澡的時候,她還在回憶哪天晚上和陶銘蕭的狂放。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那樣的放縱,在以前,她會叫那種放縱為無恥,可是現在,她會給自己找個理由,這是在享受生活的權利。
王卉無聲的笑了,也感覺到了臉在發燒,王卉在心裡安慰了一下自己,還好,知道還知道臉紅,等自己什麼時候連臉紅都不會了,那才是真的無恥了。
正想的出神,門外傳來了歌聲,那歌聲掩蓋了腳步聲,王卉定下心神仔細的聽,那聲音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了過來,聽不出來是誰唱的,有點跑調,但能聽出來唱的是揚坤的那首《月亮可以代表我是心》,儘管聽不出來是誰唱的,但能肯定不是凱歌,一是因為凱歌根本就不會唱歌,更因為凱歌一貫以紳士風度要求自己,這麼偷偷摸摸的事,他豈能唱著歌大搖大擺的來做,那樣他也就不是凱歌了,能這樣灑脫的,看來也只有歐陽了。
果然,門打開了,歐陽一步跨了進來,很隨便的和王卉打了個招呼,那輕鬆的語氣,彷彿是回到了自己的家,又彷彿原本就知道這房間裡是誰一樣的輕鬆。
「嗨,嫂子,晚上好,哦,在這不應該在叫你嫂子了,王卉同志晚上好。」邊說邊脫下了上衣,大咧咧的朝王卉伸出了手。「我沒帶洗浴用品,把你的給用一下吧,」
王卉微微笑了一下,沒敢和歐陽的眼睛對視,回身拿起自己的浴兜遞給他,假裝整理頭髮,低下頭,從密密的長髮縫隙裡,偷偷的看著歐陽。
接過浴兜,歐陽就在床邊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細心的掛到了衣櫃裡,脫到只剩下一條貼身的白色小褲衩,歐陽就這樣吹著口哨,搖晃著走進了衛生間,他甚至連門都沒關,邊洗邊和王卉聊起了天。
「怎麼樣,騎鹿有什麼感覺,」歐陽壞笑著問,同時擠出洗髮水塗抹帶頭上,王卉顯然不會明白歐陽問話的真正含意,也就平靜的回答。
「沒什麼感覺呀,我沒騎過馬,不好比較,但是感覺和騎自行車也差不多吧,就是覺得有點不忍心,鹿那麼漂亮,那鹿腿又那麼細,騎上去總感覺有點殘忍。」
「你都不忍心了還跑第一呢,你要是忍心還不飛了?呵呵,」歐陽笑著洗掉了頭上的洗髮水,匆忙的又沖洗了一下身體,擦乾了身子,穿上褲衩走了出來。
-----------------------------------八十二
一看歐陽走了出來,王卉立刻又低下了頭,看著王卉還在害羞的樣子,歐陽無聲的笑了起來。走過去坐在床邊,歐陽左手拿毛巾擦著頭髮,右手伸出去,在王卉的胳膊上輕柔的撫摩著,王卉象被燙了一樣,一下子躲到了一邊,小聲說,「歐陽,你怎麼連衣服都不穿上就出來了,能不能有點風度?」
「睡覺的時候還講風度?你是不是想讓我穿西裝睡覺?那樣不是風度,是神經,哈哈」歐陽豪爽的笑著站起來,把毛巾掛到了牆上。聽著歐陽的笑聲,看著他的背影,王卉的心突然一動,想起了哪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第一次見到歐陽的情景,一想到哪個夜晚,王卉的那種焦慮又湧了上來,咬著嘴唇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
「歐陽,還記得咱們第一次遇到的哪個夜晚嗎,你和凱歌還有另外的一個女人,來接我和我的同學,哪個女人,你以前認識嗎?」
「你是說冰兒吧?她挺漂亮,氣質也好,我也是哪天晚上才認識她的,怎麼了?」
「沒怎麼,歐陽,你能和我說實話嗎?你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嗎?或者說,你感覺他們是什麼關係?」王卉誠懇的看著歐陽。
歐陽哦了一聲,慢慢的轉過身看著王卉。
「你是不是懷疑他們的關係?」
「是的,但是我從來沒問過我家凱歌,你覺得我是多疑了嗎?」王卉的口氣有點迫切。歐陽笑了,笑的很輕鬆。
「你是妻子,你的感覺是最準的,你感覺是那種關係,那就一定是了,怎麼,難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想不開,才來參加這個活動的?」
「我不是想不開,就是覺得自己很冤,或者自己很窩囊,我以前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為了她,我消磨了自己的青春,為了他和孩子,我活得都快沒有我自己了,他憑什麼這麼對待我,歐陽,你看著我,我很老嗎?我很醜嗎?我比哪個女人差很多嗎?」也許的酒精的作用,王卉這會的情緒很激動,說話的語調很高,甚至聲音都有點顫抖,歐陽雙手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示意她別太激動,然後慢條斯理的說。
「其實,就算他們是那麼回事,又能怎麼樣?這樣的事多了,你說你為了家,為了凱歌消磨了你的青春,那凱歌他的青春呢?何嘗不是也消磨在你和這個家上面了?你們之間,很難說清楚誰更冤,要我說呀,你們之間的矛盾起因不是誰先出了軌,而是你們原來的生活方式就有問題。怎麼說呢,我覺得你們對家,啊,不是,應該是說,你們對貞操的概念理解有問題,在你,或者你和凱歌看來,貞操就是那一層膜,你把那一層膜給了他,他就應該珍惜你,對你一輩子守身如玉,是不是這樣?」
「這樣想有什麼不對嗎?」王卉擰了擰鼻子,疑惑的看著歐陽。
「不是不對,你們的觀念適合上個世紀,而不適合今天,我個人的理解,現在這個時代的貞操觀念,應該是,老婆為你生了一個你的孩子,這就是貞操,就象國外的富豪,他們很多人都把家產留給了自己的外甥,因為他們只相信自己家女人生出來的孩子,才是自己的血統。」歐陽慢條斯理的說著,看到王卉驚訝的表情,他更得意了。
-----------------------------------八十三
「所以呀,你們的哪個貞操觀念,帶給對方的就是壓力和緊迫感,你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圍繞這個小家子上,你也要求他把所有的都投放到這個家和你身上,這個你想的是不錯,可是,對男人,尤其是很優秀的男人,他們很難做到,優秀的男人怎麼來體現?一個是社會地位,一個是外交能力,這兩個又都是相關聯的,你不給一個男人充分的時間去施展他的外交才華,那他怎麼能展示自己全部的能力?呵呵,跑題了,」
歐陽笑著打住了話頭,起來喝了一口水,回來坐到床上,又開始了滔滔不絕,只是在說話的當口,他順手把王卉摟在了懷裡,而王卉還迷惑在他的長篇大論裡沒有清醒,因此對他的動作沒什麼反應。
「要說咱們現在玩的這個遊戲吧,聽起來好像很恐怖,但是我覺得其實很理性也很人道。與其讓夫妻中的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去出軌,還不如兩個人一起瀟灑,只要兩個人心中都有愛,那麼又何必去在意身體呢,用佛的話說,身體本就是一幅臭皮囊,靈魂和精神才是永恆的,所以,我給這個遊戲定了一個口號,那就是,交換出身體留住愛,哈哈,」歐陽為自己的謬論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同時伸手抓住了王卉的乳房。
歐陽的手剛碰到王卉的乳房,王卉就被從混沌的思考中驚醒,一把推開歐陽的手,身子往後退了一下。燈光下,她的臉紅得有些朦朧,用手捂著發燙的臉,王卉幽幽的說:
「歐陽,不要著急好嗎?給我一點點適應的過程,我知道自己是幹什麼來了,所以我不會逃避的,只是,只是我還不是太適應。」
歐陽縮回手,靠著床頭半躺了下來,眼睛斜視著王卉那羞紅的臉。想了想才謹慎的問:
「你還需要適應嗎?難道前天晚上……」
王卉一下子感覺很尷尬。前天晚上的事,現在是她的一個心結,她自己可以經常的想起來,但就怕別人提,尤其是歐陽這樣口無遮攔的傢伙。
歐陽的笑聲很隨意,可是在王卉聽來卻覺得很刺耳,從這笑聲裡,王卉分明品出來一句話,那就是:「既然有過一次了,還裝什麼呀,一次和一百次有什麼區別?」
王卉感覺耳根像被針紮了一下,刺疼的感覺又像是來自心裡,人一下子很虛弱,感覺週身都在冒虛汗。她把自己往後挪了一下,也靠在床頭,把身子和歐陽格開一點點的距離,眼睛看著天花板,嘴裡小聲喃喃的說:
「你說的對,既然來了,就沒什麼可矯情的了,一次和一百次有什麼區別?是呀,還有什麼區別呢?」
歐陽楞了一下,轉過身莫名其妙的看著王卉,這會的王卉突然顯的很落寞,臉色也有點慘白,看著天棚的眼神也很空洞。等聽清楚了她的喃喃自語,歐陽就笑了。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這話我可沒說過,一定是你自己瞎想的!」
王卉沒說話,半天才轉過頭,看著歐陽的眼睛,悶悶的問了句:「歐陽,能和你說會話嗎?問你點隱私的問題,主要是我有點心結,想請你幫我解開,好嗎?」
-----------------------------------八十四
歐陽站起身,從自己的包裡摸出來一聽啤酒,打開,轉身過去遞給王卉,王卉看著歐陽,又看看啤酒,使勁兒搖了搖頭:「歐陽,我平時幾乎滴酒不沾的,更別說就這麼幹喝了,還是你喝吧。」
「你試著喝一口,一小口,你的情緒就能平復很多的,不騙你。今天晚上的月色真好,我打開窗簾,讓月光進來,咱好好說會話,」歐陽還在舉著啤酒,王卉猶豫了一下,才遲疑的接了過來。
歐陽轉身拉開了那厚厚的窗簾,又關掉了昏黃的燈。立刻,透過樹葉的月光,穿過那小小的窗戶,斑斑駁駁的灑到了小屋裡,灑到了王卉的身上,月光裡,王卉的心感覺一下子清涼了許多。
喝了一小口啤酒,雖然甘苦,但回味起來卻也另有一翻滋味,王卉把酒瓶遞給歐陽,看著他豪爽的暢飲,忍不住問出了在心裡憋悶許久的一個問題。
「歐陽,你和我說實話,這種時候,你從來沒想到過你老婆月亮嗎?」
歐陽一口氣喝下大半瓶啤酒,長長的噴出一口酒氣,轉頭看著王卉,神情嚴肅了許多,好半天才慢悠悠的說話。
「從進了這個房間見到了你,我就覺得,你一定會問我很多的問題,而且,你第一個要問的是,就應該是這個問題,看來,我還沒麻木,第六感還是蠻靈的。」
歐陽躺到了床上,雙手墊在頭下邊,翹起二郎腿,眼睛望著天棚,說話的語調慢悠悠地:
「我知道,你一定想聽我說實話,你想從我的話裡來探究你家凱歌的心理,但是,我要告訴你,人和人,思維和看問題的方式是不一樣的,就像你和我老婆月亮的思維,生活方式不一樣,我和你家的凱歌也沒有多大的可比性,不是說我比凱歌就有多灑脫,而是,而是,怎麼說呢,我突然找不到一個很恰當很合適的詞語了,等我在充一點電。」
歐陽拿起酒瓶子,一口氣把剩下的半瓶啤酒喝了個精光,躺回來,看了看王卉,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一樣說。
「我就和你剖析一下男人吧,但是我聲明,我剖析的只是我自己,沒有代表性,能沒有可比性,你不要把我的心理強加給任何的男人,因為,我可能是另類,甚至在你們的心理,我這樣的男人就是變態。」
歐陽說著,看了看王卉的眼睛,王卉的眼神裡充滿了好奇和探究,歐陽笑著伸出手摀住了王卉的眼睛。
「你把眼睛閉上,我再給你講,因為我怕一會看到你眼神裡的鄙夷,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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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王卉乖乖的閉上了眼睛,歐陽才慢悠悠的說。
「你知道當初月亮是怎麼去荷蘭的嗎?她為了去荷蘭,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家夥當了一年的性奴,可能性奴這個詞在國內很陌生也很另類,可是在國外,無愛的被動性服務,一般就叫性奴,」
「我和月亮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很相愛,我也不在乎她的過去,因為在那以前我也有過別的女人,我們的生活一隻很正常也很甜蜜,不過,我發現自己慢慢有了問題,不是生理方面的,而是心理方面的,每一次和月亮做愛,看到她興奮時候的樣子,我就會想,她和別的男人做的時候會是什麼樣?也會這麼興奮嗎?會比和我做還瘋狂嗎?這些問題一直困饒著我,但是我不敢問她,我怕傷害了她」
「直到有一次,那一次我們倆參加了一個朋友的家宴,都喝了很多的酒,回到家裡,我們做愛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了,就試探的問了月亮,問了她和別的男人做哪個事時候的感受,我以為她會生氣,以為她會暴怒,可是她沒有生氣,反到很平靜,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吧,反正她沒有很在意的就給我講了她和別地男人的事,當然,她說的很籠統,很輕描淡寫。只是說,哪個老男人經常沒能力,沒有我這麼強健,沒有我這麼堅挺,甚至哪個老男人的嘴唇都是冰涼的,親上去很難受,聽了她的話,我異常的亢奮,那一天的晚上,我們都很瘋狂」
說到這,歐陽抬眼看了看王卉,發現王卉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不光睜開了,還瞪的很大,歐陽就小心的問她,「我的話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有沒有,你接著說」王卉急忙的搖頭,歐陽笑了笑,又舒服的躺了下來,這回,他把眼睛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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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後,我們就經常在過夫妻生活的時候胡言亂語,逼問一些對方的隱私,每一次問出來點新鮮的話題,都能讓我們瘋狂一下,我給她編造一些我的性幻想來刺激她,她就給我講那一年多和哪個老男人的事,她說,哪個老男人其實經常的陽痿,哪個時候那男人就用嘴和手來發洩自己,也滿足月亮,可是,月亮說她很不喜歡那樣,她就經常的自我安慰,每次自慰的時候,她都會幻想很多的男人,甚至,她說她都幻想過被強姦,對了,你幻想過嗎?」歐陽突然睜開了眼睛問王卉,把王卉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又急忙的搖頭。
「沒有,沒有,不是,唉,我是說,我也幻想過,但是,但是我可是從來沒幻想過被強姦。」
看著王卉那通紅的臉和羞怯的眼神,歐陽嘿嘿笑了起來,「那你都幻想什麼?」
王卉低下了眉頭,不好意思的說。「我一般就幻想,在一個鋪滿楓葉的林間小道上,被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緊緊的擁抱,就這些,沒有別的了。」
「可是你的幻想一定會有一個清晰的物件吧,比如,女人通常都會喜歡周潤發。」歐陽欠起身子,饒有興致的問王卉。
「我沒幻想過周潤發,到是幻想過他演的哪個賭神,幻想過賭神的那回眸一笑就是給我笑的,我喜歡他那一笑,他那公子哥般的一笑充滿了男人的陽剛和傲氣。」王卉的眼神這一刻如少女般的濕潤,歐陽看的都有點呆了,想了一會才問:
「還有嗎?不會就幻想過賭神一個男人吧。」王卉從幻想中被歐陽的問話拉了回來,有點不還意思的說。
「女人的幻想通常是根據環境和心情來變化的,又時候會幻想一個書生,還有時候會幻想一個外國的高大男人,通常沒有個固定的目標。」
「就沒幻想過做愛?」歐陽有點失望,又不甘心的追問。
「像你那麼變態呢?不過,不過,有時候,時間長了沒有過夫妻生活,也會幻想做愛,但都是很朦朧的,更沒幻想過強姦。」王卉已經慢慢的平靜了,有些話一經說出來,她的心情也輕鬆了很多。「還是接著說你和月亮吧,好嗎?一會在說我,你們是怎麼參加這個活動的。」
「我們?我們很簡單呀,對了,剛才我說到哪了?哦,是說她幻想過強姦是吧,那後來,我就經常的產生幻覺,想像著她被強姦時候的樣子,想像她是痛苦還是興奮,每一次我都想的讓自己很瘋狂,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朋友邀請去參加小型派對,第一次接觸了這個遊戲,我們倆商量了一下,就參與了,也奇怪,參與了以後,我的那些奇怪的幻想也就消失了,就這樣,一直到今天,你問我和別人做愛的時候想過她嗎?和你說實話,有時候也想,但經常不會想到的。」
歐陽說完,看這王卉,試探著問:「你哪天是不是想到他了?」
王卉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想了想,又點了點頭。黯然神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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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直在想他,看到他痛苦我難受,如果他不痛苦,我更難受,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了,我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呀,可是,我發現,我其實就是這樣的人,現在回想一下過去,從小我就是那種很要強的女人,同時,我也有點偏激,我看不上的人,對我怎麼好,也輕易改變不了我的看法,得罪過我的同學,我會想辦法報復的,上初中的時候,我一個男同學把我一隻最喜愛的鋼筆無意中踩壞了,一個學期裡,我偷偷的往他課本裡吐過唾沫,往他的椅子上放過圖釘。我甚至想偷偷的用小刀片割壞他的新衣服,當然這個只是想,並沒有敢這麼做,現在看來,我可能從小就偏激,心胸就狹窄。這是不是也是心理問題?」王卉看著歐陽,有點緊張的問。
「你這不應該算心理問題,年少氣盛,誰在這個年齡都有過的,」歐陽說的很輕鬆,他不想讓這個女人太緊張,所以他也在儘量的放鬆自己。
「哦,那就好,和凱歌結婚後,其實一直很順心,我自己也很滿足那樣的生活,平淡,充實,每天做好了飯菜,等他回來,一家三口開心的吃飯說話,晚上依偎在一起看看電視,每天都這麼過來的,我覺得很好,很滿足,可能對男人來說,這樣的生活就太單調了吧?所以他才去找了別的女人,也許我不浪漫,可是我很愛他呀,只要他回家吃飯,我就會把伙食弄的很豐盛,他喜歡吃什麼我就做什麼,快十年了,我的口味都被他改變過來了,以至於現在,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愛吃什麼了,只要他愛吃的,我可能都愛吃了,不是天生的愛吃,真的是慢慢被影響而習慣過來的。碰上他出差,孩子又去了姥姥家,我就一個人在家,把房間收拾了一遍又一遍,然後用開水泡點涼飯,一碟鹹菜一根黃瓜,我也能香甜的吃一頓,吃飯嗎,一個人吃總是沒什麼樂趣,能吃飽就行了,等他回來了,我們在豐盛的吃一頓,什麼都補回來了。」
王卉沉浸在回憶裡,她的臉龐因為回憶中的幸福都有點發光,歐陽看者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前浮現出了可憐的祥林嫂的形象。
「我覺得我們的夫妻生活也很美滿,起碼以前我一直很滿意,我就是鬧不懂,男人究竟想要什麼?一個美滿的家庭和一個浪漫的女人,哪個更重要,難道一個賢妻良母真的就不如一個浪漫的騷貨有吸引力嗎?」王卉的情緒突然很激動起來,胸脯急劇的起伏著,臉蛋又開始漲的通紅,說話的語調也開始升高。
歐陽下了地,從包裡又摸出來一聽啤酒,這回是易開罐的鐵聽啤酒,看來這個是歐陽從自己家帶來的,他把啤酒打開,本想遞給王卉,,可是又有點捨不得,趨勢自己先喝了一大口,才遞給王卉。
「喝一口,調整一下,別太激動了,」
王卉接過啤酒,也咕咚一聲喝下去一大口,啤酒在她嘴裡感覺更加的甘苦,裂了一下嘴,扶了扶胸口,儘量平緩的說。
「是的,是我同意來的,我就是想讓他痛苦,想讓他知道我的真正價值,我就是想看看,這個看著文弱的男人,究竟心有多狠,看著自己的老婆和別人睡,他能不能無動於衷,我想知道,我在他心裡,究竟是什麼位置,他如果痛苦,說明他還愛我,我就原諒他,他如果真的無動於衷,那我也就沒什麼好珍惜的了。」王卉說這句話的時候,語調是那麼的冰冷。
-----------------------------------八十八
歐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陰晴不定的王卉,對這個女人的內心世界充滿了好奇,他覺得這一刻,這個女人是可憐的,於是盯著她冰冷的眼神好心的勸慰道。
「我覺得你的想法有點偏激,我曾經認識過一個人,他非常喜歡打麻將,當然不是賭博的那種,就是那種小輸贏的麻將,他甚至有點沉迷於其中,耽誤了很多的正事,他老婆勸過。哭過,鬧過,甚至用離婚來威脅都無濟於事,於是他的老婆就想到了以毒攻毒,她也玩起了麻將,結果半年後,他老婆的癮比他還要大,兩個人沒日沒夜的玩,把原本學習很好的孩子也耽誤了,等他發現了問題,痛下決心不在玩了,才發現,他已經像當初老婆拉不回來自己一樣,他也已經沒有能力在拉回老婆了。」
歐陽說完,看了看王卉,王卉定睛看著她,眼神裡是那麼的空洞和茫然,仿佛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歐陽搖了搖頭,直截了當的說。
「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有些事情要能看得開,做事不能偏激,尤其以你現在這樣的心態,發展下去,我恐怕你會和我說的那人他老婆一樣,深陷其中。」歐陽突然覺得自己很偉大,這個時候還能勸別人,而且能說的這麼語重心長。
王卉卻沒有領他這個情,她的眼睛從歐陽臉上慢慢往下移動,掃視過他的胸膛,掠過他的小腹,停留在他的兩腿之間,那裡,小小的白色內褲已經被頂一個小帳篷,王卉看著這個淫褻的小帳篷冷冷一笑。
「你是在勸慰我嗎?你好偉大,我怎麼就不明白,你們男人怎麼就能這麼無恥,無恥到讓人噁心。你的下身明白的告訴我,面對著我你的慾望,可是,你卻還能假惺惺的勸說我,難道你真的希望我能退出這個遊戲?你能高尚到這個晚上對我無動於衷?」王卉說完,厭惡的收回了目光,現在的她,好像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他把歐陽,不對,應該說他已經把所有的男人都看成了公敵,虛偽又貪婪的公敵。現在他只有一個感覺,把話說的越狠越好,只有用狠話刺激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她的心理才能暢快一些。
歐陽的確沒想到這個表面上看起來溫柔的女人,能說出這麼毫不留情的狠話,同時他也明白了,這個女人是把自己當作她的凱歌在攻擊,於是也就滿不在乎的笑著說。
「我當然不希望你這個時候退出了,對於我來說,勸你是一回事,和你做什麼是另外一回事,在說,你要真的退出來,這麼個美好的夜晚,這麼個美好的地方,扔下我一個人在這個孤寂的小房子裡,那該有多麼的孤獨呀?我可不喜歡寂寞。」
「孤獨?寂寞?原來你們男人也知道有孤獨這個詞?原來你們男人也知道寂寞很可怕?可是你們在外面風花雪月的時候,你們想過你們的老婆沒有,想過她們的孤獨沒有?」厲聲的責問過這些。王卉的身子突然癱軟了下來,好像要支撐不住自己一樣,慢慢的倦縮到床上,兩手摟著自己的肩膀,呻吟顫抖著獨自喃喃道。
「自從發現了他和哪個女人的事,我就開始害怕黑夜,既盼著凱歌他晚上回家,又怕他回來,他不回來,我就在心裡想著他和哪個女人眉開眼笑纏綿在一起的情景,想得我心都要疼死了,他回來了,我還不想面對他,總是覺得他是才和那女人溫存完,是回來施捨我一點溫暖的,我不要施捨,本來應該屬於我的東西,我幹嗎還得像乞丐一樣被人施捨,於是,不管他回不回來,夜裡我都會失眠,都會痛苦,床上沒有他我會疼,床上有了他我會苦。歐陽,你是男人,可能你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一個女人,原本有家有老公的女人,卻每天都生活在無邊的孤獨中,那種守著溫暖的寂寞,讓人撕心裂肺呀,」
王卉哽咽著說完,終於在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放聲痛哭起來。
-----------------------------------八十九
歐陽小心的伸出手,輕輕的把王卉摟到懷裡,王卉那柔弱的身體在他懷裡顫抖著,委屈的眼淚酸酸的流在他的胸前,歐陽的心裡有一絲異樣的感覺,既有一點點的同情,又有一些溫柔在心頭,甚至,還有一些衝動,因為,他還從來沒有和一個痛哭中的女人做過愛。他突然很嚮往,他覺得,痛哭中的女人,一旦做愛,一定很瘋狂。
把王卉摟的更緊了一點,歐陽的手在她光滑的後背輕柔的撫摩著,嘴裡也柔聲的安慰到,「哭吧,痛快的哭出來就好了,好好的哭一場吧,我把肩膀借給你」
王卉不自覺的往歐陽的懷裡擠了一下,她現在的確希望有個依靠,不管這個肩膀是誰的,抽泣著說。「其實,我一直就想哭,非常的想哭,可是我不敢,我一直都在忍著,因為我怕,我怕我哭出來以後,就在也不是原來的我了,我怕眼淚沖刷掉我過去的純真,我怕哭過以後我就真的無所謂了,可是,可是我忍的好苦,我知道,從我踏上這次旅行的那一天起,我就不會在是以前的我了,我不在乾淨了,不在純潔了,即使我看到他痛苦了,即使我原諒他了,他也不在會珍惜我,不在會看中我了,我太瞭解他了,太瞭解了,他虛偽,虛偽的自私,我太瞭解了,真的太瞭解了。」
王卉的哭上斷斷續續,王卉的話語絮絮叨叨,歐陽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能勸的,越勸她哭的就越厲害,越勸她的話越多,反正她現在已經有點無意識了,自己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了,自己做什麼她也沒大反應了,於是歐陽不在勸她,只是把她摟的舒服一點,左手悄悄的伸進她的懷裡,愜意的擺弄起王卉那柔軟又豐滿的乳房。
也許是有一點點心靈的感應吧,也許是鹿血酒的作用,反正這個晚上,凱歌也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身邊的韓屏可能是太累了,又多喝了點酒,她到是睡的很香甜,那均勻的鼾聲更是讓凱歌心煩,索性坐了起來,呆呆的看著頭頂上那昏暗的小燈泡。
就這麼呆坐的一小會,在凱歌的腦海裡,王卉那溫柔的臉和冰兒那嫵媚的臉就交替的閃現,閃的他口乾舌燥渾身難受,下了床,抓起自己帶進來的一瓶礦泉水,咕隆隆的喝了個痛快,又頹然的走到床邊,把自己重重的摔到了床上,他很想把韓屏給折騰醒來,哪怕什麼都不做,就陪他說會話也好呀。
韓屏倒是動了一下,也只是翻了個身,面對著凱歌又香甜的睡過去了,連眼皮都沒睜一下,凱歌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她粉撲撲的臉蛋,和那嘟起的通紅嘴唇,凱歌的心中突然升騰了一種淫褻的慾望。
悄悄的,凱歌側過著面對著韓屏,先是把臉湊過去,輕輕得在韓屏那性感的嘴唇上偷偷地吻了一下,韓屏睡的好香,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凱歌很興奮,他把手又非常小心的從韓屏小吊帶睡衣地下擺伸進去,悄悄地摸到了她的乳罩上,隔著薄薄的乳罩,他能感覺到韓屏乳房的柔軟和微微的濕潤,凱歌嚥了口唾沫,他有一種做賊的興奮感,把左手慢慢的移動到韓屏的背後,手有些戰抖,凱歌努力的鎮定了一下自己,秉住呼吸,慢慢的,先解開了乳罩的一個掛鉤,摸了摸下麵,還有兩個掛鉤,不禁暗自罵了一句,這他媽是誰設計的?真麻煩。
好不容易把另外的兩個掛鉤都解開了,凱歌慢慢的把手移到了前面,當他用中指輕輕的碰到韓屏那小巧的乳頭地時候,凱歌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他用右手緊緊的抓住下身,他真怕這一激動,噴薄出來。
凱歌不敢使勁的摸韓屏的乳房,這一刻他反倒很怕把韓屏弄醒了,他突然很享受這種偷摸的撫摩,這種刺激帶給他的快感,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哪怕是第一次和冰兒做愛的時候,雖然那麼瘋狂,可也沒有現在這種偷摸來的這麼刺激。
慢慢的,很小心的把手從韓屏的胸前抽了出來,凱歌發現,手心裡都是汗,他抓起頭上的枕巾擦了擦手,讓自己鎮定一下,又側過身,把手伸向了韓屏的下邊,韓屏穿的內褲很小巧,也很緊身,凱歌用左手的食指拉開了韓屏內褲邊緣的鬆緊,右手悄悄的,十分小心的,一寸一寸的慢慢向下探究,終於,他的手指觸摸到了韓屏那一抹細細軟軟的絨毛,凱歌緊張的喉嚨都在咕隆地做響,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在急促地跳,勉強抑制住手的顫抖,在那絨毛處流覽了好一會,慾望促使他還想往下探究,可是側身睡覺的韓屏,兩腿夾的很緊,使得他不能在前進那怕一點點,越是不能前進,凱歌內心就越焦渴,慾望也就越強烈,他決定讓韓屏翻個身,就先把手輕輕的抽出來,然後推了推韓屏的肩膀。
韓屏還真被推的翻了個身,嘴裡不知道還嘟囔句什麼,然後平躺著又睡了起來,只不過這一睡安靜了許多,也許是身體平坦的關係,韓屏不再打那輕柔的呼嚕了。
這讓凱歌心裡有點沒底,手也就遲疑著不敢伸過去,於是把剛才擺弄絨毛的手指伸到了鼻子下邊聞了兩下,沒有什麼味道,可就是沒什麼味道,都讓他感覺很興奮。
凱歌悄悄的坐起來,看了看平躺著的韓屏和他汊開的雙腿,想了想,下床關閉了那昏暗的小燈泡。房間裡立刻漆黑一片,他又把厚厚的窗簾拉開一小條縫隙,讓月光進來那麼一點點,滿意的躺到了床上,凱歌突然感覺到,自己很像白話文小說《拍案驚奇》裡,半夜從窗戶爬進別人家,姦污人家姑娘的哪個色公子。
一絲愧疚湧了上來,他感覺自己很齷齪,飽讀的詩書難道這就是最後的用場?想到這,他真想抬手給自己一個嘴巴,可是一抬手,他的手背碰到了韓屏那溫熱柔軟的腰身上,立刻,淫褻的慾望又戰勝了理智,細聽,韓屏呼吸的很均勻,看來又睡的很沉了,凱歌的意識在制止著自己的行為,手卻不自覺的,顫抖著伸向了韓屏的腰間。
-----------------------------------九十
當凱歌的手摸上了韓屏那柔軟的肌膚,他的心理一陣末名的興奮,緊張加上刺激,讓他幾乎不能自持。下身一陣陣的蓬勃,命根堅挺的難受,凱歌停住了手,拚命的呼吸了幾下,壓抑住心的狂跳,手還是止不住的在戰抖。
好不容易止住了緊張的情緒,凱歌的手又慢慢的摸了過去?當他把手放到韓屏的小腹,想伸進她內褲的時候,由於緊張,好幾次都沒有伸進去。凱歌一著急,使勁一下子就伸了進去,當他的手才觸到韓屏私處,韓屏就被驚醒了。
醒來的韓屏朦朧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這漆黑的環境讓她彷彿還在夢裡,不過這夢好像是噩夢,因為她能感覺到一隻濕漉漉的手正在他的下身摸索著,下意識的伸手摸過去,果然摸到了一隻手,嚇的韓屏猛的尖叫了一聲。
韓屏的手剛摸過來的時候,凱歌就被嚇了一跳,正猶豫著想抽出手來,韓屏就尖叫了一聲,這一聲的尖叫把凱歌嚇的一激靈,猛的抽回了手,同時跨下一緊,雄根處一熱,一股熱流不爭氣的噴薄了出來。
凱歌懊惱的哼了一聲,站起來開了燈,頭也不回的快步走進了衛生間。等他處理好污垢走出來,才發現韓屏正坐在床上楞楞的看著他。
凱歌走到床邊,他不敢看韓屏那困惑的眼神,同時,自己也感覺很窩囊很懊惱,就重重的坐到床上,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凱歌,對不起,我好像做了個噩夢,夢見有隻手在摸我,把我嚇醒了,就喊了起來,是不是嚇倒你了,真的對不起。」韓屏小心翼翼的說。
「哼,你不是在做夢,剛才是我在摸你,我可能也睡糊塗了,感覺好像在家裡呢,就把你當成王卉了,」凱歌悶著頭說。
「王卉姐不是在一號房嗎?」大咧咧的韓屏脫口而出,說完馬上摀住了嘴,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她就感覺到凱歌的背影一震。
凱歌聽了這句話,是真的懊惱到了極點,一號房間,那原本應該是自己得到的,結果一念之差就錯過去了,懊惱的同時,凱歌不禁在心理感歎了一聲,命運真的太作弄人了。
「凱歌,你後悔了嗎?」韓屏看著他的背影小心的問。凱歌慢慢轉過身來,努力的擠出一點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是那麼的生硬那麼的難看。
「後悔?有什麼好後悔,是我自己願意來的,怎麼了,你後悔了?」
「我可是真的有點後悔了,老有不塌實的感覺,我想我是不會在來參加了,」韓屏喃喃的自語著。
「我們就好像山崖上的大石頭,不動的時候是那麼的安穩,一但開始滾動,就無法停止了,既然來了一次,再想停止,恐怕不那麼容易吧?」凱歌的聲音很小,小到韓屏都沒有聽清楚,他其實,就是自己再問自己的。
-----------------------------------九十一
王卉還在嚶嚶地哭泣著,不過聲音已經很微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現在,她甚至意識都有點模糊了,似乎都忘記了因為什麼原因哭的。
終於哭累了,她也不想哭了,偷偷的抬起頭,才發現歐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王卉突然感覺很無聊,有一種精心化完了妝卻無人欣賞的感覺。
坐起了身子,王卉擦了把眼睛,眼睛很晦澀,估計是哭腫了,就悄悄的下了床,去衛生間裡洗了把臉。
洗完了臉,王卉的心情也開朗了許多,蹲在馬桶上方便了一下,突然感覺衛生間的門外好像有動靜,王卉急忙站起來提上褲子,整理了一下頭髮,又揉了揉晦澀的眼睛,悄悄的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開了門,王卉就楞住了,一股清新的涼風撲面而來,王卉才發現,房間的門被歐陽打開了,而高大的歐陽就赤裸著上身靠在門框看著外面。
王卉楞楞的看著歐陽的背影,猜不出來他在想什麼,剛才明明看到他已經睡了,莫非是自己不小心把他吵醒了?
於是小聲說了句,「對不起,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邊說邊走出了衛生間,腳下卻是一個趔趄,差點被拌了個跟頭,低頭一看,把王卉弄的哭笑不得,原來,這歐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門口的地上鋪了一床棉被,王卉根本沒注意這棉被,所以差點被拌倒,她氣惱的問歐陽:
「歐陽,你搞什麼鬼呢?怎麼把棉被鋪到這裡了?差點拌倒了我,再說你給弄髒了明天怎麼跟老霍交代呀?」
歐陽緩緩的轉過身來,嘿嘿地一笑,月光下他的牙齒潔白而整齊,笑聲裡歐陽朝王卉走了過來。
「你怎麼什麼事都顧慮那麼多呀?難怪你活的那麼累,出來玩,開心最重要了,管他什麼髒不髒的,我陪你哭了那麼久,現在是不是該你陪我了?」
王卉已經注意到歐陽眼睛裡的火焰了,她本能的往後躲了一步,可也僅僅就是那麼一步,她就靠在了衛生間的門上在無處躲藏了。歐陽一步跨上來,一哈腰,輕鬆的就抱起了輕盈的王卉。
走了兩步,歐陽把掙扎的王卉放倒在屋子門口的棉被上,跪在王卉的面前歐陽一把脫掉了自己白色的小褲衩,他又一邊伸手去扒王卉的內褲,一邊還蠻有詩意的說。
「讓月光佐證,讓風兒旁觀,咱來一場人類最原始的運動會」說著不顧王卉的掙扎,兩把就退下了王卉的內褲。
王卉手腳並用的掙扎著,推搡著。可她的掙扎好像更刺激了歐陽的慾望,奮力分開王卉那雪白的雙腿,歐陽一頭俯衝下去,當他的舌頭舔到王卉最柔軟的私處時,王卉尖著嗓子輕輕的叫了一聲,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
歐陽耐心的撫摩著王卉的乳房,舌頭和嘴唇在下麵賣力的逗弄著,只在A片裡看過這些情景的王卉,突然親身感受到了這樣地刺激,極度的激動和興奮,讓她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慄,從痛哭的狀態,一下子轉移到興奮的邊緣,這反差的刺激讓她的大腦缺氧,眼睛都有些模糊了,當歐陽起身攻入她體內的時候,王卉已經興奮的模糊了意識,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甚至除了興奮的大腦,身體的感覺都已經忽略了,她的頭仰視著門外的月光,今晚的月光真的很皎潔,皎潔的月光透著那片片的樹葉照射下來,形成了斑斑點點的光暈,王卉凝視著那月光下的樹葉,那橢圓形的樹葉,在月光中一閃一閃的,好像千百雙晶瑩的眼睛在注視著她,王卉的身子隨著歐陽的衝擊而毫無規律的起伏著,那千百雙眼睛也就隨著她身體的起伏而肆意的嘲笑,在這麼多的眼睛的注視下,王卉突然很亢奮,她有些賭氣的嘟囔著,來吧,看吧,看吧,來吧。
王卉突然使勁挺起了腰,兩跨也用力的迎合著歐陽的衝擊,這下歐陽可受不了了,低吼了一聲,一瀉千里,他身下的王卉卻渾然不知,還在用力挺動著身體,嘴裡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一片烏雲悄悄的爬上了月亮的臉,用身體遮住了月亮那原本純潔的眼睛,大地突然之間一片漆黑,在這漆黑的大地上,有一雙眼睛還在閃爍著晶瑩的光芒,這雙眼睛還在癡迷的仰望著天際,當這雙眼睛再也找不到那皎潔的月光時,淚水悄然流了出來。
-----------------------------------九十二
清晨,習習的涼風夾帶著清馨的芳草氣息從草地掠過,也掠過了晨起人的心尖。徐閩在柔軟的草地上小跑了一圈,回到自己家的車裡想換衣服,才把運動服脫下來,車門喀的一聲開了,嚇的徐閩猛的摀住胸,側頭望去,王卉站在車門外看著她,徐閩忙招呼她上來。
「你個冒失鬼,嚇死我了,我剛要換衣服。」徐閩邊忙著換衣服邊笑著說。
徐閩換好了衣服,也沒聽到王卉的一點動靜,就好奇的轉頭看了看王卉,這一看把徐閩下了一跳,一個晚上不見,王卉的眼睛紅腫,臉色很蒼白,嘴唇也沒有了血色,簡直變了個人。徐閩忙搖著她的肩膀小聲的問。
「喂,你說話呀,怎麼了?」內心有一點的不安,徐閩到是不擔心王卉遭受到了暴力,因為來的這幾個男人,說實話徐閩都接受過,還沒發現誰有暴力傾向,她最擔心的,是王卉昨晚湊巧和凱歌在一起,兩口子打了起來,那樣可就有點麻煩了。
當徐閩第二次搖晃王卉肩膀的時候,王卉才轉過臉來,勉強笑了一下,
「我沒什麼事,昨晚痛哭了一場,算是告別昨天吧,有些東西,當要失去的時候,是需要用一種方式來紀念一下的,對女人來說,可能哭是最好好的紀念吧,女人的哭,能代表太多的內容了,你說是吧?」
徐閩看了看王卉,雖然氣色不太好,但精神面貌還不錯,她能理解王卉此刻的心情,因此也沒想在說一些空洞的話來勸慰她,只是看著她紅腫的眼睛不太舒服,就讓王卉在車裡等自己一下。
徐閩跳下車,朝老霍的院子走去,一會返了回來,上了車展開濕漉漉的左手,裡面攥了幾片隔夜的茶葉,她讓王卉仰起了頭,把茶葉片展開,貼在王卉的眼睛周圍,又把王卉的坐位調整了一下,讓她能很舒服的躺著,告訴王卉十分鐘就會消腫。看著閉目養神的王卉,徐閩開玩笑的說了句。
「一會你趕緊去洗把臉,好好化化妝,不然等會人齊了,看到你這麼憔悴的樣子,一定會有人心疼的。」
王卉用鼻子很輕的哼了一下,過了一會才歎息著說了一句。「心疼?真要心疼就不會來這裡了。」徐閩沒看王卉,眼睛注視著前方,那裡老霍的老婆正在院子裡忙碌著,徐閩有一點調侃的說了句。
「也許心疼你的不止是你家凱歌呢?」
徐閩好像無意的一句調侃,卻讓敏感的王卉心裡一驚,猛的睜開眼睛看著徐閩,當看到徐閩那平靜的臉色時,她才又緩緩的躺了下來,不過她沒在閉上眼睛,而是看著車窗外。晨曦中的原野是那麼的寧靜,那碧綠的翠草又是那麼的純潔,王卉把車窗打開一個小縫隙,讓清風吹進了車裡,微風裡王卉的心境開朗了許多,她對著窗外,好像是和徐閩,又好像自言自語的說了句。
「活著真好。」
-----------------------------------九十三
兩天以後,在高速路口,五個家庭依依惜別,本來約定晚上要在一起吃頓飯的,但是真的到了家門口,大家又都沒了興致,尤其是女人,都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事實上,對王卉和韓屏,與其說歸心似箭,不如說急於逃避。因為回到了熟悉的環境,突然就有了夢醒了的感覺,回想起發生過的一切,心裡就開始侷促不安。
這兩天,韓屏的單位在裝修。今天基本完工,電腦程式升級也基本完成,銀行的領導要來驗收,其實也就是個過場。分行的行長是個穩重的中年人,平時不苟言笑,過早謝了頂的腦門,更讓他比實際年齡顯得老成,平時裡大家都不太敢在他面前亂說話。倒是業務副經理很和藹,副經理是個女的,四十歲左右,性格溫和,也很健談,有她在,韓屏的心輕鬆了許多。
一個上午,裝修工程就驗收完畢,中午的時候,銀行的電腦操作程式也升級完畢。於是分行正副兩位行長,兩個電腦程式師,其中一個程式師是個才畢業分來的姑娘,韓屏這個儲蓄所的主任,在加上裝修公司的一個小工頭,六個人進了一家沸騰水煮魚店。滾燙的湯鍋裡飄出來四川菜那獨有的麻辣濃香味,小工頭殷勤地照顧著兩位行長,韓屏拿著一瓶五糧液轉著圈地倒酒。本來她自己是不想喝的,可是被眼尖的副行長髮現了,說什麼都不答應,說就她們三個女人,那個小姑娘根本就不能喝酒,她韓屏要是不喝,那我這個做領導的也不喝了。韓屏沒辦法,只好給自己倒了一小杯,反正這五糧液也不是平時就很容易喝到的好酒。再說下午也沒什麼事了,大不了回儲蓄所睡覺,喝就喝一點吧,韓屏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酒過三旬,韓屏驚異地發現,行長話多了起來,而且妙語連珠,非常幽默。副行長反倒話語不多了,只是紅撲撲的臉上帶著醉態可掬的微笑左右看著。原來聽上面的人老說副行長的酒量不錯,今天一見,韓屏有一點的不屑,就這麼一點就醉了,傳說就是傳說。於是她的頑皮勁就上來了,端起酒杯就走過去和副行長碰杯,嘴裡還假裝崇敬地道:「今天這是在酒桌上,難得和領導在一起聚會,我呢,借花獻佛。早聽說咱副行長酒量不錯,今天一看真的是名不虛傳,來,敬您一杯,你對我們工作的支援用這杯酒來表示感謝!」
副行長笑咪咪地謙虛著,接過酒杯和韓屏碰了一下,豪爽地一飲而盡,還把酒杯翻過來示意酒到杯幹。韓屏帶頭鼓起掌來,副行長按著韓屏的手,拿起酒杯示意她把酒喝掉。韓屏只好皺著眉頭把酒喝了下去,心裡暗罵自己多事,正要走回自己的位置,被行長一把拉住。回頭看,只見行長故意板著臉道:「謝謝副行長支援工作?難道我這個行長一貫不支援你們工作了?什麼意思嘛。」
韓屏從他眼神隱隱的笑意裡看出來行長是想調侃自己,於是也假裝誠惶誠恐道:「您可委屈我了,本來想先給您敬酒的,可平時您老是黑著那麼一張包公臉,我們做下屬的看著都害怕,哪還敢跟您套近乎呀。」
「我臉很黑嗎?」行長摸著下巴問身邊的人,大家一陣哄笑。副行長拿起酒瓶給韓屏的杯子倒上酒,嘴裡說道:「還不快敬行長一杯算賠禮,小心以後給你小鞋穿。」
在大家的哄笑中韓屏愁眉苦臉地舉起酒杯,本想耍滑頭喝半杯,可是行長的眼睛就盯著她的酒杯,直到她全部喝下去,行長才滿意地把自己的酒幹掉。韓屏往自己位置走的時候感覺一陣暈旋,這五糧液的勁還真大。
暈暈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韓屏才緩過來一口氣。行長站了起來,表情真摯地舉起酒杯,感謝韓屏在基層的辛苦工作,這杯酒是對她工作的肯定。韓屏嚇得手亂搖著,嘴裡一個勁地推脫著。可是,行長的酒是怎麼可能推脫得掉呀,不但沒推脫掉,連副行長也跟著又敬了一杯。這兩杯酒一下去,韓屏是徹底找不到北了,眼前天旋地轉,包括行長那狡黠的眼神和發著油光的禿腦門,都一起轉動起來。
-----------------------------------九十四
走出飯店的門,見了風,韓屏的酒勁更是上湧。頭暈不說,還一陣陣地噁心,用手摀住嘴,把嘔吐感強壓下去。看看離自己的儲蓄所不遠,韓屏拒絕了上車,就這麼腳步飄浮地往儲蓄所走。行長囑咐那個女電腦程式師攙扶她,被韓屏推開了。為了證明自己沒醉,韓屏挺直了腰身,窈窕地走在人行道上。她自我感覺走得很穩,跟在後面的女程式師憋不住地笑。韓屏窈窕的步伐有點像模特一樣扭擺著,那豐腴的臀部搖的讓人眼花。
坐在車裡的行長,從倒車鏡裡看著韓屏那扭動的腰枝,不由笑出了聲,回頭對副行長叮囑到:「大家都喝了酒,下午沒什麼事就別回單位了,影響不好,都回家休息吧。下午我去行裡頂著,你也回去吧。」
副行長這時候反倒醒酒了,臉也恢復了本來的顏色,聽了這話對行長說:「還是你回去休息吧,你的臉還通紅呢,去行裡不好。我反正也要去行裡,有個報表要弄出來。」
行長點了下頭,把車開到儲蓄所門前,等著韓屏回來開門。他的公事包還在儲蓄所,程式師過來說:「行長,那程式裡還有一點要校對,也就幾分鐘的事。你們就先回去吧,一會我校對完就自己打車回去。」
行長今天心情格外的好,語氣少有的溫和道:「我還是等你一會吧。」回頭對副行長道,你先打車回去吧。
副行長走了,韓屏也搖擺著走了過來。韓屏酒雖然喝多了,但心裡還是清醒的,臉上的表情也儘量的鎮定。只是那紅撲撲的臉蛋加上那咪咪的彎月眼,笑起來桃花春色的,讓人一看就是個活脫脫的醉美人。
韓屏掏出鑰匙,可是不聽使喚的手怎麼也不能把鑰匙插到鎖孔裡。行長走上一步,從韓屏手裡拿過鑰匙,嘩啦一下打開門,順手把鑰匙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穿過空蕩蕩的營業廳,推開值班室的門,韓屏再也堅持不住了,一頭栽倒在床上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行長看了看韓屏搭在床邊的腳,回頭喊來那個女程式師,叫把韓屏的鞋脫掉,放正了韓屏的身子,才轉身退了出來。
行長走了出去,一會回來,給了兩個人每人一聽可樂,又走到休息室,把一瓶礦泉水放到了酣睡的韓屏枕頭邊上。女程式師伸了下舌頭:「誰說咱領導是黑包公呀,這不是挺平易近人的嗎。看,多細心呀!」同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行長的背影,也點了點頭。
十分鐘後,三個人走出儲蓄所,看著門鎖好了,行長才發動車子。
車奔行在筆直的馬路上,行長的心情卻沒有這馬路那麼開闊。他的內心一直在激烈鬥爭著,手不時伸進口袋去摸韓屏的那串鑰匙。每一次的觸摸都使他淫褻的慾望增加一層,光禿的腦門上已經是汗珠密佈了。
行長的家是農村的,他是那個村子裡唯一的大學生。還是在財經學院讀書的時候,他就暗自立下誓言,一定要出人頭地,絕不再回到那個偏僻落後的小山村。畢業後他倒是如願留在了城市裡,可是在銀行這個大學生雲集的地方,他只能做一個不起眼的小職員,鬱鬱不得志。可是他並沒有死心也沒有消沉,他用狼一樣陰冷的眼睛,搜尋著一切能讓他飛黃騰達的機會。
終於,一個機會降臨了,有人給他介紹女朋友。這個女孩子他一萬個不喜歡,矮胖不說,還庸俗不堪。但他還是非常痛快地答應了這門親事,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女孩子的爸爸是他們總行的一個副行長。他收斂起自負,掩藏起自卑,用不卑不亢的慇勤討好著未來的岳父一家人,當然也包括那個後來成為他老婆的蠢女人。在他結婚一年後,孩子降生一個月後的一天,終於被提升做了信貸科長。他以為從此他的仕途會一片光明,也準備好了大展拳腳。可是,那精明的已經做了正職的岳父大人卻再也沒給他機會,那個更加狡猾的岳父彷彿看透了他的野心和謙和外表下的冷酷。
直到年初,他的岳父即將退居二線了,才把他提升到了現在這個全市最大的分行做了一把手。人到中年的他終於鬆了一口氣,也在心裡罵了無數遍那個奸猾的老東西。
日常裡,他把所有的慾望和貪婪都深深地掩藏,不苟言笑不張狂,給人一副幹練沉穩又正直的形象。但是,與生俱來的貪婪和淫褻還是經常在酒後滋生蔓延。家裡那個水桶一樣的黃臉婆,自己已經有快一年沒碰過了。他是寧可讓慾望煎熬著自己那孤寂的心,也不願意閉上眼睛去貼近那蠢笨的女人。甚至一聞到她身上的油煙和她嘴裡酸腐的口臭,他就噁心不已,真的不能想像這幾年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今天,就是剛才,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地就把韓屏的鑰匙放到了自己口袋裡。韓屏那扭動的腰枝,真的刺激了自己壓抑已久的慾望,明知道邁過去可能就是深淵,但他已經不能自主。
前面紅燈閃爍,行長急忙一個剎車。走神了,差點追尾。掏出手絹擦了擦禿腦門上的冷汗,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心都是汗。
把車停靠在路邊,點燃一隻煙,車裡的空氣凝重陰冷。雖然外面豔陽高照,但是坐在車裡的他還是感覺到了陣陣涼意。空氣裡的沉重彷彿讓一切都靜止了,彷彿靜止到伸手就能抓住一把飄渺的煙霧。透過煙霧,行長的眼神閃爍著陰霾的光,焦慮和恐慌在他的內心交織著,慾望和理智在激烈拚殺著。他的兩腮不由輕輕地抖動著,咕隆一聲,挺直了脖子嚥了口唾沫,他終於下了決心。韓屏這女人那麼天真,說不定會看在我是領導的份上不敢聲張,也可能為了她自己的面子忍了。但願上帝能保佑我這一回,他暗暗發誓,就這一回。祈禱中他發動了車,從前面路口拐回了儲蓄所。
把車停到了儲蓄所對面的馬路邊,行長出了一口長氣。他沒有馬上下車,又在車裡吸了一根煙。這一刻他想了很多,把能出現的最壞結果都預想了一遍。這個女人真的告了自己怎麼辦?用這個事來威脅自己怎麼辦?忍氣吞聲熬了十幾年才得來的前程,要是就這麼毀了值得嗎?可是,他又找了無數的假設來給自己僥倖的理由。最後,淫褻的慾望戰勝了恐懼和理智。打開車門,把煙頭扔在地上,一隻腳死死地碾了上去,左右張望了一下,行長低著頭走向儲蓄所的大門。
大門在身後關上了,那聲響在空曠的營業廳裡格外的巨大。雖然明知道這裡不會有人,可行長的腳步還是沒敢冒然邁動,手哆嗦了半天才把鑰匙放回到口袋裡。又等了一分鐘,這一分鐘在他來說是那麼的漫長,等自己逐漸冷靜下來點,他才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推開了值班室的門。
-----------------------------------九十五
韓屏還是那麼香甜地酣睡著,全然不知道危險的臨近。性感的紅嘴唇微微張著,豐滿的胸脯隨著呼吸均勻地起伏著,白皙的小腿肆無忌憚地裸露在粉色裙子的外面,四肢攤開就那麼誘人地躺在那。行長緊張得都能聽到自己喉嚨裡咕嚕的吞嚥聲,抹了一把油汗交織的禿亮腦門,走到床前蹲下身,把自己那骯髒的手在衣襟上擦了一下,顫抖著伸過去,把韓屏那潔白的短絲襪一點點脫了下來。
睡夢裡的韓屏感覺嗓子冒煙,嘴裡發黏,渴得好難受。更讓她難受的是渾身發癢,癢得有點鑽心。尤其是腳下,好像有千萬的螞蟻在腳上爬,爬得她身上都要起雞皮疙瘩,於是慢慢睜開了眼睛。頭好暈,好疼,眼皮很沉重。好容易適應著睜開了眼睛,動一下腳,居然感覺腳被什麼東西緊緊地壓住了。心裡一驚,忙掙扎著坐起來。首先映入眼簾的,居然是個油光珵亮的禿腦門,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這是行長那謝頂的腦門呀。忙把身子坐直了看下去,這一看,韓屏腦袋嗡的一下,張大的嘴巴再也合不上了,整個人窒息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那個平時穩重嚴肅,不苟言笑的行長,自己尊重的領導,此刻正蹲在床邊,右手緊抓著韓屏的腳踝,頭深深地埋在韓屏的腳上,伸出血紅的舌頭,津津有味地在舔著韓屏的腳丫,好像韓屏的腳丫比醬豬手還要香甜。他舔得漬漬有聲,口水和黏液塗滿了韓屏小巧的白腳丫。更可惡的是,行長的左手放在跨下搗弄著,而韓屏那白色的絲襪,就套在行長的命根上。這一切都讓韓屏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她感覺這是一場沒醒的噩夢,自己好像在夢魘裡看到過這一切。用力搖了搖昏沉的腦袋,揉了下眼睛,不是夢,是真實的現實。自己的腳上那黏糊糊的感覺傳上來,心裡一陣噁心,失魂落魄地尖叫了一聲,猛地一腳踹到了行長那醜陋的腦門上。韓屏兩手抱緊肩膀,眼睛死盯著這個醜陋不堪的男人,身子如篩糠一樣地在發抖。
行長被韓屏這一腳從雲端裡一下子踹進了地獄,那一聲尖叫讓他魂飛天外。看著韓屏那因為緊張恐懼而呆傻的臉和失神的眼神,他真的懵了。眼前金星亂竄,腦袋嗡嗡作響,抬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這個耳光讓自己清醒了一點,忙起身,撲通一下跪在了床前,低聲哀求道:「小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鬼謎心竅了。可是,可是我是真的太喜歡你了,而且我並沒有對你性侵犯,我只是喜歡你的小腳,你的腳丫太迷人了,讓我情不自禁。小韓,你能原諒我嗎?」
行長的話韓屏一句沒聽進去,此時的韓屏幾乎沒有了思維,她的眼前景物都已經失去了色彩,耳朵裡是嗡嗡的雜音,腦袋象被兩扇巨大的鐵門使勁擠壓著一樣,悶疼得難受。行長那粘著唾液的厚嘴唇,在她眼前機械地上下咬合著,至於說的什麼,她一句都沒聽到,就這麼傻楞的盯著地上那被行長弄髒的白絲襪。直到行長的手又抓住了她的腳踝,她才有了意識,感覺行長那抓住自己的手,猶如一隻癩蛤蟆爬上來一樣的噁心。驚叫了一聲,韓屏跳下了床,順手抓起自己的包,趿拉著鞋踉蹌著跑了出去。
-----------------------------------九十六
一個多小時後,在徐閩的病理室裡,身心俱疲的韓屏坐在病理室的床上,身邊堆著一大把酒精棉球。韓屏已經用那些酒精棉球把腳擦得通紅,可還是在那機械地擦著。心裡陣陣的噁心,可又吐不出來,眼淚已經沒有了,可是在給徐閩斷斷續續的敘述中間還是會抽泣兩下。
徐閩站在她身邊,一臉的關切和憤恨。這樣的異性癖,作為醫生她瞭解不少,但卻從沒真的遇到過。現在聽了韓屏的敘述,她也是憤怒,更感到噁心。在她的潛意識裡,這樣的性騷擾比真的被強暴還噁心。用手撫摸著韓屏的肩膀,可是,她又不知道怎麼安慰韓屏。一向口齒伶俐的她,現在搜腸刮肚了半天,都沒找到一句話能來安慰韓屏,於是就只能陪著她歎息。
韓屏的情緒終於慢慢地平復下來。扔掉手裡的酒精棉球,身子軟軟地靠在徐閩的懷裡。徐閩坐在了床邊,憐愛地把韓屏抱在懷裡。感覺這身子是那樣的虛弱,肩膀還在微微的顫抖。情緒雖然平復了,可是表情依然帶著驚恐,眼神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變得陰鬱而迷茫。徐閩把韓屏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輕輕梳理著她淩亂的頭髮,把臉帖在韓屏冰冷的臉上,儘量溫暖著她的心緒。
韓屏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徐閩那關切的眼睛,用嘶啞的聲音問徐閩:「徐姐,你說,這男人為什麼都這樣呀?外表看著那麼嚴肅那麼文質彬彬的人,怎麼暗地裡就這麼骯髒齷齪,這個世界還有好男人了嗎?我現在一想到男人就噁心。」話沒說完,喉嚨裡一陣幹嘔。
徐閩沉吟了好一會,才歎息著說:「其實你行長那是一種病態,這樣心理和性心理不健康者很多,但因為這樣的人一般都會把自己的慾望壓抑住,所以平時你看著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可能是你酒後的狀態太迷人了吧,刺激了他內心壓抑的慾望,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別想那麼多了。」
韓屏搖了搖頭,今天的事給她的心靈打擊太大了。現在她的心裡,所有的男人都是那麼的猥褻那麼的淫褻。就是回想起以前和江鵬那甜蜜的纏綿,都覺得那麼的噁心。從這一天開始,以前那個天真單純,愛笑愛玩的韓屏再也不會有了。現在的韓屏,美麗的眼睛裡滿是迷茫的愁霧,笑對她來說,已經很困難了。
手機的鈴音還是那麼歡快,它不瞭解主人的心思,還是那麼快樂地傳遞著來電的資訊。韓屏懶洋洋地拿起電話,看著江鵬那熟悉的號碼,眼睛又濕了。可是她真的不想接這電話,況且自己現在這沙啞的嗓音沒辦法和江鵬說話。今天發生的事,她不想讓江鵬知道。
徐閩善解人意地拿過韓屏的電話。剛接通,江鵬就不耐煩的質問為什麼不接電話,徐閩笑著對江鵬道:「江鵬呀,我是徐閩。韓屏中午喝多了,在我這躺著呢,你有什麼事嗎?哦,沒事呀,那這樣,你陶哥出差了,晚上我正一個人沒意思,讓她晚上去我那陪我你沒意見吧?」
放下電話,徐閩邊穿衣服邊去拉起來韓屏:「走吧傻丫頭,你這樣是沒辦法回家了,去我那睡一晚上吧。咱現在去買點好吃的,晚上咱就在家自己做。」
韓屏撅著嘴下了地,要穿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就一隻腳穿著襪子呢,於是委屈得又要哭。徐閩趕緊從衣櫃裡拿出一雙新襪子扔給她,找點別的話題轉移了韓屏的注意力。
晚上,躺在徐閩家那柔軟舒適的大床上,韓屏那冰冷了一天的心終於感到了一絲的暖意。盯著牆上徐閩夫婦親密的合影,韓屏咬著嘴唇陷入了沉思。一會,才洗完澡的徐閩穿著睡衣走了進來,一邊整理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對發呆的韓屏道:「看什麼呢這麼走神?」
「我在看你們倆的照片,你說,你們家這麼和諧,怎麼會也去那個呢?」韓屏轉過頭來,看著徐閩認真地問。看著牆上的照片,徐閩的臉上消失了笑容,默不做聲地坐在床邊。看著韓屏還有些紅腫的眼睛,剛要說什麼,電話響了。徐閩接過電話,柔聲細語地聊了一會,韓屏聽出來是和女兒在說話。徐閩和女兒說話時候,滿臉都是溫柔的笑意。放下電話,徐閩笑容未退地說,「雨兒來的電話,在奶奶家呢,讓我週末接她去公園。」
「雨兒?這名字真好聽。」韓屏喃喃的自語著。
「她的名字叫陶藍雨,是我取的名字,就算完成我一個夢吧。」徐閩的笑容更迷離了。
「藍雨,這名字有什麼含義嗎?」
「小時候的一個美好願望吧,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嚮往大海,嚮往大海上空的藍天。因為在我那幼小的心裡,覺得海之所以是藍的,那是因為海的天空上下來的雨就是藍色的,是藍色的雨才彙集成蔚藍的海,海才能是藍的。那時候我最大的願望就去海邊,去感受藍的海風,去沐浴藍的雨。」
韓屏坐起來,無限神往地看者徐閩那柔和的臉,輕聲問道:「小時候你的願望實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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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現了,為了實現我的願望,我努力地學習,年年都是三好學生。可是,爸爸從沒有因為我學習好就表揚我。在他的心裡,可能我就應該學習好吧。
我爸爸是一家軍工廠的工程師,專門研究炸藥的。這個行業很危險,我小時候住的家屬區裡,有一棟樓大家都叫它寡婦樓,因為那裡住的,都是因公犧牲的烈士家屬。有一次,本來應該爸爸去實驗場,但我有病住院,爸爸的一個同事替爸爸去了。結果發生爆炸,那同事死了,留下了一個小男孩。那男孩沒有媽媽,他媽媽前一年病死的。
那天晚上,爸爸帶回來一個小男孩,那小孩是那麼的孤單,那麼的可憐。你看他的第一眼,你就不由自主地想憐憫他,想保護他。爸爸對我說,這個孩子以後就是我的親弟弟,讓我以後要照顧他,我使勁點著頭答應了。那以後,我就像個老鷹護雛一樣地呵護著他,有好吃的給他,有好玩的給他。那時候的我也是這麼瘦小,可是,每當有人欺負他,我都瘋了一樣上去和人家拚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有一樣,我每次因為弟弟和別人打架了,爸爸都會由衷地表揚我。
我第一次看到大海,就是因為我為保護弟弟和別人打架,爸爸獎勵我能好好看護弟弟,在一個暑假裡,帶我和弟弟看的大海。小時候的我性格也特別的獨立堅強,和男孩子一樣爬牆上樹的,你看我現在這麼文靜,那都是後來長大了才安靜下來的,其實我骨子裡還是男人的性格。」說到這徐閩呵呵笑了起來,韓屏也由衷地說:「從第一天看你開車,就感覺出你性格裡的堅強了。說實話,我特佩服你,甚至是崇拜你呢。」哈哈……徐閩聽了韓屏的話,壓粗了嗓子,故意裝得很豪放地大笑起來。
「你這個弟弟呢?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
徐閩的笑容凝固在嘴角,眼神裡流露出的情感是複雜的。打開毛巾包著的頭髮,抖開,又在臉上塗了點保濕露。關掉吊燈,打開橘黃的檯燈,眼睛看著天花板,緩緩地給韓屏講述著那一段逝去的往事。
「弟弟在一點點長大,爸爸幾乎把全部的愛都給了他。而我,也把他當親弟弟,不,應該說比親弟弟還要疼愛。在這愛的呵護下,弟弟人雖然在長高,心卻沒長大,他的心太脆弱,也很敏感。同時對我很依賴,什麼事都和我說,卻不太和爸爸說,和媽媽更是生疏。我也就像媽媽一樣地愛護著他,甚至上中學的時候,他被同學欺負了,我還要去幫他打架,在比我高出一頭的男生那還能討到什麼便宜嗎?可我就沒有怕過,只要看到弟弟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就熱血沸騰地去拼命。呵呵,後來他的同學再沒有人敢欺負他了,因為人家都知道,他有個姐姐,既不講理,又不要命。」
徐閩喃喃地說著,有時候輕微地笑一下,為自己過去的傻楞,也為弟弟的可憐。
「後來我上大學了,暫時離開了弟弟,弟弟失去了依靠,彷彿一夜之間就長大了。那時候,每週都能收到他的信,信裡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變化,能理解父母了,也知道獨立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學會了自己打架。那一刻,我才真的覺得,他是男人了。」
「大三的時候我戀愛了,弟弟也上高三了。我把第一個男朋友領回家的時候,弟弟橫豎看不過眼,對我的男朋友橫眉冷對,惡語相加。那個假期,我就在家住了兩天。就這兩天,弟弟也從沒和我一桌吃過飯,總共也沒和我說過三句話。家裡的空氣緊張得要命,不得已我提前回了學校。當火車開動的那一刻,透過車窗我才發現,我那高高瘦瘦的小弟,正蹲在月臺的一個角落裡偷偷地送我。他的臉上流著淚,手在輕輕地揮動。」
徐閩的聲音有些顫抖,起身出去拿了兩聽飲料回來,遞給韓屏。韓屏還沉浸在故事裡,接過飲料放到一邊,眼巴巴地等著徐閩接著講下去。
「我回到學校就和男朋友分手了,分手的時候,男朋友說了一句話,你弟弟有病,戀母情結,這話我沒往心裡去,唉……」
「後來弟弟也考上了大學,我也快畢業了,就在那時候認識了陶銘蕭。這次弟弟沒有再反對,可是對陶銘蕭依然不熱情,跟我的話也少了許多,我能感覺出來他的憂鬱。
一年後我畢業了,就在我和陶銘蕭準備結婚的前夕,有一天他從學校回來,家裡就我們兩個人,他讓我陪他喝酒。那一天是這幾年裡他最開心的一天,他說他有了女朋友了,那女孩大他兩歲,性格容貌都那麼的像我,我也很為他高興。那天喝得太高興了,我也喝多了,躺在床上什麼都不知道了。後來睡夢裡感覺又冷又渴,等我睜開眼睛,差點沒暈過去。
我全身被脫得赤條條的,弟弟就跪在我的身邊淚流滿面。我驚恐地坐起來大聲責罵他,罵的什麼我都記不得了,反正我當時的樣子一定很猙獰。弟弟被嚇壞了,起身逃出了房間。我慢慢冷靜了下來。我是醫生,對自己的身體還是能做檢查的,弟弟只是脫了我的衣服,他並沒有真的侵害我,況且他也整齊地穿著衣服,這讓我稍感欣慰,同時也有一點懊悔,畢竟從小到大我都沒捨得罵他一句。
他從小就失去父母,已經夠可憐的了。再說,他也是因為缺少愛才這樣的吧,想到這我出門去找他。他已經走了。我追到了車站,隔著車窗看到了弟弟。他滿臉的羞愧,滿眼的懊悔。這一刻,我又看到了原來那個孤苦可憐的小弟。我的心一疼,就想讓他下車,並用手比劃著告訴他,姐姐原諒了他。弟弟流著淚不說話,等車開動的時候,我看到他衝我使勁地揮著手。
那一次,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我結婚他都沒回來。我去學校找他,他也躲著我。後來,他乾脆和一個女人出國了,到現在我也沒有他的消息。而我,心裡也有了陰影,雖然弟弟沒有奪取我的貞操,可是,他畢竟是第一個看到我成熟身體的男人,這和貞操又有什麼區別呢?所以,我老是覺得有愧於銘蕭,上一次你們講自己的第一次,我總是認為,自己的第一次讓弟弟給偷走了。」
「你恨你弟弟嗎?」韓屏盯著徐閩問。
「不,我從沒恨過他。我愛他,很愛,即使他冒犯了我,我依然愛他。但這是親情的愛,我其實一直惦記他。我一直夢想有一天他能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想如果真的有那一刻,我會激動地抱住他的,和小時侯一樣緊緊地抱住他。」徐閩的眼睛有點潮濕。
「你愛你老公嗎?」韓屏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個一直都想問的問題。
「韓屏,你還不知道我們的經歷,在我們的孩子不到一歲的時候,我們倆雙雙出國留學,那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能兩個人一起去留學,真的是上天賜予的。」徐閩的話裡充滿了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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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初到國外的那份艱辛和思念孩子的痛苦,沒經歷過的人是難以體會的,好幾次我都想要放棄了,要不是有他陪伴,我真的堅持不下去的。那一年多,我就像神經質一樣,和他無緣無故發脾氣,甚至象潑婦一樣的罵他,撕咬他,他是忍受著雙重的壓力。後來我想過,如果他不是愛我,是不會這麼容忍我的。
我們就是在那時候偶然嘗試了這樣的遊戲,那時候,這個遊戲的刺激真的讓我們的神經得到了釋放。說實話我也不喜歡這樣,回國後我一度想把這事忘得乾乾淨淨,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任何事情,只要在你的生命裡發生過,就不可能不留下印記。
再說,這樣的事情,經歷得多了,也就無所謂了。只要他願意,我也就夫唱婦隨。至於愛,我們之間曾經有過,現在也有,只是現在的愛更醇厚了,已經沉澱成了親情的愛。在我的心中,他已經是我的父親加哥哥了。經過了那麼一段刻骨銘心的艱辛,我們不可能分離了,否則對不起我們的過去。愛,有時候很簡單,有時候,卻很複雜。我不想讓我的生活太複雜,那就簡單一點,想玩就玩,想樂就樂。人,還是簡單的好,就像你,就簡單得讓人羨慕。」
韓屏眼皮一挑,鼻子裡哼了一聲,倒在枕頭上長歎了一聲:「我討厭我的簡單,過了今天,我不會再簡單了,我該長大了,該像個成熟的女人了。」韓屏的眼睛裡有一層霧,把原來的靈性和星光都給遮掩了。現在看她,真的是個成熟的女人了。
「傻丫頭,一個女人,一生裡難免會遇到這樣騷擾的,有男人騷擾才說明你有魅力呀。再說他只是親了你的腳,又沒真的把你怎麼樣。別傷心了,不就是噁心了一次嗎,就當咱去飯店在湯裡喝出了一個蒼蠅吧。」徐閩笑著開導她。
「哼,要真的那樣了還好了呢,怎麼的也比這樣噁心好呀。」韓屏氣憤地嘟囔著,徐閩在她肩上輕輕掐了一把,「說什麼呢?又上來瘋勁了吧。」
韓屏的聲音裡突然帶了哭腔:「今天讓我噁心就不行,因為今天是我結婚紀念日。」哇地一聲韓屏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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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歌焦急地看著表,在計算著時間,一小時以前接到冰兒的電話,她已經上了高速路。看時間應該快到了,有半個多月沒見到冰兒了。此刻的凱歌真的有點望眼欲穿,想到見面後的纏綿,凱歌的心有點癢癢的。
昨天下午,王卉坐火車去了深圳,她的同學幫她聯繫的學校要面試。凱歌把老婆送上了車,王卉上車以前和凱歌說了句謝謝,這句謝謝讓凱歌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從上次旅行回來後,兩個人之間突然變得客氣了起來。同事間的客氣可能很溫暖,夫妻間的客氣就顯得格外生疏。旅行回來十幾天了,兩個人沒有一次夫妻生活。別說夫妻生活了,就是睡覺的時候,被子中間都會有一道溝壑。兩個人都在刻意躲避和對方眼神的碰撞,更別說身體的接觸了,家裡的空氣很是壓抑和冷清。
一想到這些,凱歌的心裡就會煩躁,但願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彼此間能忘掉這一次芥蒂。但是,真的能徹底忘掉嗎?凱歌自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電話響了,凱歌拿出來一看,是冰兒的號碼,內心立刻酥軟起來,剛才思緒裡的煩惱也暫時的忘記了。接通了電話,冰兒那甜軟的聲音傳了過來:「親愛的,我到了,去哪找你呀?」
甜軟的聲音讓凱歌激動了起來,回答的聲音都有點顫音了。
「老地方,還是上次的那個房間。」
冰兒進入房間的時候,凱歌的激動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冰兒飄逸的長髮燙成了大波浪,平時鮮豔的口紅也換成了莊重的暗紅色。冷丁的變化讓凱歌有了陌生的感覺,站在門口楞了一會,直到冰兒放下包,過來拉他的手,凱歌才醒悟過來,不悅地說:「你怎麼把頭髮燙了呀?顯的這麼老氣,不好看了,我都覺得不是你了。」
「嘻嘻,還不是為了給你個驚喜嗎,我也不能老是那個樣子呀,有一點變化也給我自己一點心情。親愛的,怎麼感覺你最近魂不守舍的,電話裡也老走神,看著我的眼睛和我說實話,想沒想我?」
柔情的話語和那閃爍的媚眼,讓凱歌找到了以前的冰兒。來不及回答,一下子把冰兒抱到了懷裡,使勁地吻上了冰兒那柔柔的嘴唇。右手用力地抱著冰兒軟軟的身子,勒得冰兒呼吸都困難,左手一下子伸進了冰兒的衣服裡,隔著乳罩抓住了冰兒那豐滿的乳房拚命地揉搓著,幾天來的鬱悶和焦渴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
冰兒也是激動異常,摟住凱歌的脖子,整個身子都癱軟了下來。嘴迎上去,飢渴地吸吮著凱歌那厚厚的嘴唇,當凱歌的舌頭伸過來的時候,冰兒忍不住輕輕的咬了一下。
這一下讓凱歌更加興奮,抱起冰兒扔到了床上,脫下T恤就撲了上來。冰兒打了一個滾躲開了惡狼一樣的凱歌,咯咯嬌笑著擋住他的反撲。
「寶貝,別著急好嗎?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做你一夜的新娘,整個晚上都是你的。先去吃點東西吧,我早點都沒吃,現在都要虛脫了,可抗不住你折騰,好不好嗎?求你了。」
凱歌呼哧地喘息著,慾火燒得他有點不能自持,看著冰兒那嬌柔的樣子,凱歌的身體有了強烈的反應,於是低三下四的哀求到:「好冰兒,求你先讓我一次吧,我太想你了。」說著手又伸了過去。冰兒笑著一擰腰,泥鰍一樣從凱歌懷裡鑽了出去,光著腳跑進了衛生間,哢噠一下鎖上門,在裡面笑著說:「我洗把臉,你多喝點水冷靜一下,一會咱去吃飯。這一天我就都是你的了,我得補充點體力呀,難道你不心疼我呀?」
凱歌沮喪地坐了起來,看到對面鏡子裡自己那狼狽的樣子,不覺搖了搖頭,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渴望。其實他自己明白,渴望是其次,他是太需要發洩了,再不發洩出來,他都怕自己會憋出病來。
飯店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凱歌和冰兒對面而坐。嘴裡吃著東西,凱歌的眼睛卻沒有離開過冰兒的臉,並且目光時不時的從她的胸前溜過。冰兒能感覺到凱歌眼神裡的熾熱,也能理解他心裡的焦渴,其實自己何嘗不想和凱歌雲雨纏綿呢。但她知道欲擒故縱的道理,現在讓他多焦渴一點,晚上的雲雨就會更瘋狂,況且冰兒不太喜歡白天做那種事。她喜歡晚上,喜歡在黑暗裡接受狂野的衝擊,喜歡那種黑暗中信馬游韁般的飄搖。所以她才努力克制住衝動的慾望,填充好體力,迎接美好的不眠夜。她不去迎合凱歌熾熱的目光,專心吃著東西,只是偶爾抬起頭,飄給凱歌一個醉人的媚眼,看著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冰兒的心裡甜甜地笑了。
兩個人正眉來眼去吃得有滋有味,冰兒的電話響了。拿起電話看了來電顯示,冰兒把手指豎在嘴上,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凱歌就知道,是她老公的電話。冰兒嚥下嘴裡的東西,從容地接起了電話,先是啊了兩聲,突然就是一聲尖利的驚叫,把凱歌嚇了一大跳。轉瞬間冰兒的臉色煞白得嚇人,對著電話說了句,我一會就到,然後關掉電話,邊站起身邊對凱歌說:「對不起,我得馬上回去,孩子從幼稚園的鞦韆上摔下來了,在醫院呢!」嘴裡說著,人已經向外面小跑了出去。凱歌楞了一下,掏出錢來扔給服務員,也起身追了出去。
凱歌追出去的時候,冰兒已經發動了車子,敲了下車窗,凱歌對焦急萬分的冰兒大聲提醒,路上小心,到家給我電話。
冰兒只是使勁點了一下頭,轟地一聲車就竄了出去,丟下凱歌站在道邊。看著遠去的車影,無奈地歎息一聲,站在喧囂的街道上,他卻感覺到了深深的孤獨。
-----------------------------------這篇文章的作者是二道茶飄香曾經在鮮網進行刊載遺憾的是作者在99回為了出版實體書把文稿送審而不再更新作者的部落格也是更新到99回而已是否結束,看各位自己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