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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鑿壁跨界】《第一部》穿越豔紅(1-10章)

日期:2021-06-10 作者:佚名

楔子

「小穎……我好想你。」「小穎……我愛你。」「小穎……小穎……」「張世穎,我要你血債血償!」

「啊啊啊啊!」少年慘叫著弓起身子從被裡坐起,額際流淌著冷汗。原來又是那場夢啊……。長達半年以來,少年一直重複的做一樣的夢。而他總在夢境的最後被驚醒,然後一夜無眠。夢中的感覺十分真實……真實的讓少年以為,自己彷彿回到了過去。少年甚至時常祈禱著,某天當自己從夢中醒來……一切都會像往常一樣,甚麼也沒有發生過。「如果時間能夠重來就好了……」夢中回憶的場景刺痛了少年的靈魂,悲傷在識海深處共鳴著。「69號你搞甚麼鬼!再給老子鬼叫,老子就請你吃棍子!」考核房外,負責看守的警衛衝少年咆哮道,將少年拉回現實。少年沒有理會他。但一如往常的,每當他從夢中被驚醒後就再也無法入眠了。百般聊賴的他只好靜靜地把目光投向窗外,考核房外的夜色是片無止境的漆黑。一股不安油然而生,在他的心中醞釀蔓延開來。他沒來由的預感到自己的人生即將發生驚濤駭浪般的波折。雖然在這機構受到非人待遇,現在的他已經歷過了許許多多,正常人一生都不會碰到過的事情。過程漫長到他不禁懷疑自己已經在悲傷、痛苦與恐懼中過完了一生,然後死去。那些宛如人間煉獄般的體驗讓他幾乎不敢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但現在,儘管這種預感遙遠而不真切,卻讓少年心中開始忐忑了起來。果不其然的,幾天後,他突然在夢裡穿越到一個漆黑而陌生的惡魔次元。第一章神秘鑽子

69號少年名叫張世穎,一個被關押在少年感訓機構的少年。在感訓機構裡有著形形色色的男女,多半都是因為聚眾鬥毆、竊盜或者傷害等等犯罪,受到懲戒的未成年人。不過張世穎並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那是另一個故事了。想當然爾,一群平常鬧事成性的人被關在一起,彼此間的肢體衝突時有所聞。一天張世穎在放風期間路過了一群少年犯的打鬥現場,被誤以為是其中一方的同夥,三個少年犯將他團團圍在樓梯間。「滾。」張世穎望著眼前比自己還高大的少年犯,不慍不火的說道。但這句話似乎激怒了對方,只見三人前後夾擊想要教訓張世穎。不過結局是三個少年犯被輕易的撂倒,然後張世穎揚長而去。再然後就是張世穎被認為參與鬥毆,被關進了考核房。感覺到無比憋屈的張世穎決定要把自己關在考核房中的心情寫成日記,於是和看守要了紙筆。看守給了他一隻再平凡不過的按壓式原子筆,而且還是支老是斷水的便宜貨。克難的寫完日記後,張世穎隨手把筆丟到一旁,心中盤算著明天和看守謊稱筆掉進馬桶裡了,希望能再給他一隻全新的。但怪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張世穎隨手把筆拋開,筆逕直滾向考核房的一隅時。一道銀色的光芒突然籠罩了那隻筆。張世穎連忙站起身來,將原子筆撿了起來,卻發現原子筆的外型竟與剛才截然不同。原子筆通體變成銀白色的,筆桿上鏤刻著繁複的花紋,像是某種深澀難明的文字。而頂端按壓出筆芯的按鈕,此時變成了一個有可以持握,類似縮小版的手動刨冰機握柄。原本平滑的筆尖也出現了螺旋狀的紋路,倒和螺絲釘有些雷同。張世穎嘗試著轉動了頂端的握柄,筆尖的螺旋紋路也開始旋轉。這個樣子與其說它是支模樣怪異的原子筆,倒不如說是支長得像原子筆的小型鑽子。等等,鑽子?「這可以用來越獄!」張世穎興奮的叫了一聲,隨即又意會到自己的聲音太大,連忙探出頭去看看外頭守衛的動靜。好在看守人似乎沒有聽到張世穎的聲音,也沒有人打開警衛室的門出來察看的跡象。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張世穎拿著鑽子便爬進考核房中的床底下。他打算在床底下鑽出一個足夠他通過的大洞,這樣他就能逃出去了!於是他把鑽子抵在牆上開始轉動握柄,而更奇妙的是,當握柄開始轉動後,這支原本只有原子筆粗細的鑽子竟然漸漸變粗,最後變得和張世穎的手臂一樣粗!張世穎本來以為憑藉那隻小鑽子大概要花個幾年才能鑽出逃生通道,但現在似乎幸運女神都對他露出了微笑。張世穎花了三天不眠不休的努力,終於在牆上鑽破了一個食指大小的洞,一道光亮從洞中透了出來。他敲了敲孔洞旁邊的牆壁,那些磚瓦被鑽的像蛋殼一樣薄,看起來只需要狠狠的一腳就會崩裂。眼見自由近在眼前,只差臨門一腳了,張世穎突然感覺有些興奮。他奮力往牆上踹了一腳,磚土「喀」地一聲崩落,眼前裂開了一眼剛好足夠張世穎探頭出去的洞,洞外的光線將床底照得纖毫畢現。「成功了!」張世穎興奮的想要大吼,卻盡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嚎叫的衝動。要是現在引來守衛的注意,自己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掩藏著自己的喜悅,張世穎把頭探進洞中準備投奔自由,卻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似忘了甚麼事情。而當他把頭從洞裡探出來時,他明白了。眼前是一盞日光燈。對,他正平視著一盞掛在天花板上的日光燈。剛剛在鑿開牆壁時,張世穎就感覺那道光亮有些眼熟,有點像是日照燈的燈光。但他因為太過興奮而沒有細想,為什麼洞外為什麼會有日光燈……?看到日光燈後,他將視線下移,往下看去。下方有個人正怔怔地與自己面面相覷,從他穿著的制服上來看,那個人似乎是負責值班的警衛。「呃……抱歉,我走錯路了。」張世穎開口道,如果他的手也能穿過洞穴的話,他實在很想做一個雙手合十鞠躬的姿勢。「喔,喔。沒關係,是我沒鎖門。」男子相當客氣的答腔,如果不看男子現在的打扮,並忽略他應該執行職務的話,大家肯定會覺得他非常有禮貌。但此時男子眼前的電腦屏幕上正播放著某個島國動作片,一陣陣女人的呻吟在這個空間中不絕於耳。而男子下半身的褲子和內褲則被褪到小腿處,左手正上下套弄著……。「那我先走了,打擾到你辦事真是不好意思。」張世穎說完就打算把頭縮回考核房中。「喔不會啦,你小心別受傷……幹你老師,三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警衛對張世穎發出一聲咆哮,他總算回過神來意識到不對勁。「……坑爹,老子居然鑿穿了考核房跟警衛室之間的牆壁。」

第二章夢魔小孀

(本章節肉戲後補,先看迴響)想當然爾,被當場抓包的張世穎馬上又被關了回去。好在鑽子很小,張世穎用飯粒黏住鑽子然後把它夾在兩腿之間,總算躲過了機構的搜身。經過越獄事件後,感訓機構加強了對張世穎的監視,改將他關進了有24小時監控的單人考核房中。正當張世穎還在苦惱新的越獄計畫時,他開始每晚都做起了春夢。夢中有個非常美麗的女人,妖豔而富有致命吸引力,並且每夜都來與張世穎纏綿。某天,當他一夜銷魂後由夢轉醒,翻過身來時。她的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寸縷未著的女人。「啊啊啊!」張世穎被嚇的驚聲尖叫,宛如一個失身的小處女般跳了起來,用棉被將自己整個包裹住。女人被張世穎的尖叫聲吵醒後也坐起身來,靠著床沿似笑非笑的凝視著他。警衛們對張世穎的慘叫倒是見怪不怪了,只是隨興的走過來,打開通信窗。「幹甚麼?看到鬼喔。」今天值班的警衛是看守人裡性格比較溫和的,他知道張世穎似乎有著某種恐懼症,所以他並沒有怪罪張世穎時常驚醒後發出慘叫。「她……她是誰?」張世穎指著床沿的女人,顫聲問道。「她?那裏沒有人啊。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要不要我幫你連絡觀護人?或者你需要保外就醫?」警衛好心的給張世穎建議,但張世穎搖了搖頭。他的觀護人整天都覺得自己說謊,告訴他這件事肯定幫不上忙。至於保外就醫?他不認為自己那雙只生不養的父母,會特意花錢保自己出去看醫生。「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去忙了啊,保重。」警衛嘆了口氣,然後把通信窗關上走掉了。「她是來找我索命的厲鬼嗎?」這是張世穎心中唯一的猜想,他突然想起在半年前,曾經有個女人形態的厲鬼想將他拖入冥界。整個考核房中只剩張世穎和女人對峙著,兩人四目交接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兩人沈默了數十分鐘後,女子突然嫣然一笑,然後把臉湊到張世穎面前。「幹、幹甚麼,你離我遠一點!」張世穎嚇的往後退,一直退到角落去。「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仔細看看我的臉嘛。」女子開口說道,她的聲音嬌媚的彷彿可以勾人神魂。聽了她的話,張世穎雖然心中警惕,但仍聚精會神的仔細凝視著對方的長相。這時他才看清楚女子的樣貌,那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女人。她的頭上有著一支紫色的小角,角的外型光滑卻尖銳。柔順的像瀑布般的絹麗黑髮,梳在一對毛茸茸的蝙蝠耳朵後方。深邃的紫色美眸歛著波光,嫣紅的唇瓣使她看起來美得那麼妖異。此時她側躺著,明明赤身裸體卻顯得雍容大度,修長的身姿無比誘人。她不是半年前的那個厲鬼,但這張臉卻十分眼熟,就好像……「妳……長得好像,我夢裡的那個人。」張世穎想起了連日以來的春夢,在夢裡的那個女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想起春夢裡自己與女人的纏綿悱惻,張世穎不由得感覺耳根發紅。女子猝不及防的在他唇上烙下一吻,笑道:「看來你沒有忘了我嘛,這是你的獎勵,我叫做小孀。」張世穎被她吻的呆若木雞,良久才反應過來,全身感到前所未有的燥熱。「你……你是甚麼?應該不是人類吧,為什麼出現在我夢裡?」突然想起剛才的警衛看不見小孀,張世穎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眼前的女人有可能是鬼。「我是個夢魔,專門以年輕男子的春夢為食,時常進入他人夢中與之……採陽補陰,靠吸收春夢中的微弱陽氣維生。而你是我最近看上的獵物……」小孀舔了舔自己乾涸的嘴唇,看著張世穎的晨勃嚥了口口水。「那為什麼我看的見你,其他人看不到?」小孀的答案並沒有讓張世穎放下戒心,他實在不相信有哪個厲鬼會開門見山的說自己是要來殺死自己的。「因為我是近似於惡靈狀態的低階惡魔,沒有實體呀。只有我的獵物能看見我,哪天要是我不想吃你了,你也就看不到我了。」「那……」張世穎還想繼續發問,小孀卻伸出食指堵住了他的唇。「一直問淑女問題的好奇寶寶不可愛喔,該換我問你了吧?你叫甚麼名字?」「我……我叫張世穎。」張世穎答腔,小孀的手則順勢探進他寬鬆的囚衣中,輕挑的撫過他的胸口,將身體也靠了上去。張世穎嚇了一跳,身體卻僵硬的無法動彈。「她該不會打算挖出我的心臟吧?」張世穎不住顫抖著,眼神死死盯著小孀的手不敢放鬆,卻也不敢掙紮。他擔心若是激怒了她,或許會加速自己的死亡。「我很喜歡你呢,你的精力如此充沛,和你歡好總是讓我全身都充滿魔力。」小孀枕著張世穎的肩頭,食指輕抵著他的下巴,吐息如蘭道。「是、是嗎?」張世穎有些結巴,感受到生命威脅的他根本無心聽她說了甚麼。「是啊,你看看我的心,像小鹿亂撞似的砰砰跳呢。」她抓起張世穎的右手往自己的胸前摸去,她胸前的雙峰白膩豐滿,肌膚更是吹彈可破。這個舉動倒讓張世穎有些懵了,他的臉如火燒般的脹紅著,如此香豔的刺激讓他腦袋一片空白,連右手還握著那支鑽子都不自知。「嗯?這支鑽子,似乎有些奇特呢。」張世穎手中那支鑽子此時正和他的手一起被小孀的雙峰包覆著,感受到異物的她將張世穎的手抽了出來。張世穎的眼神流露出一絲小小的失望,卻又鬆了口氣,悉數被小孀收入眼底。她輕笑一聲抓起張世穎的左手,又將它夾在胸前,這才向他說:「這支鑽子你是從哪得到的?可以借我看看嗎?」張世穎的腦袋飛速轉動著,他對眼前這個女人的身分始終存疑,此刻面對她向自己討要鑽子的行為也有些古怪。所以張世穎並沒有答腔,只是緊握著手中的鑽子,兩眼發直的盯著她的胸部一語不發。小孀也是老江湖了,看到張世穎的反應,知道他終究是自己的囊中物,倒也不急著現在得到鑽子。「我晚上再到夢裡去找你吧!」語畢小孀站起身來,身形就化成一陣粉紅色的霧氣憑空消失了。看到小孀離去,張世穎終於鬆了口氣。「她應該……不是厲鬼吧?不然剛才為什麼不殺我?」他想起她明明將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卻沒有對自己不利的舉動。或許她是真的打算挑逗自己發生些甚麼,照她的說法就是「採陽補陰」,而沒打算要自己的命。「還不能夠掉以輕心,不如再多觀察一陣子吧。」張世穎如此忖道,很快的夜幕降臨了。在夢裡,小孀果然又來與他歡好,而且一來就是一個月。一個月後,張世穎總算相信了小孀的夢魔身分,卸下心防的他這日與小孀一番激情後,便枕在床盼閒話家常。「這支鑽子你是怎麼得到的啊?」小孀對張世穎說道,不知為何,這個月即使是在夢中,這支鑽子還是出現在張世穎的眼前。「它嗎?我也不曉得,我把筆丟出去以後它突然發出銀光,然後就變成鑽子了。」張世穎答腔,此時他對小孀已經放下戒心,不擔心自己會死於她手了。所以對於她的問題,張世穎倒是毫不隱瞞,畢竟他也懷疑過這支鑽子的來歷。正常而言沒有哪支鑽子會出現在夢裡的吧?而且還是每一次。小孀望著這支鑽子似乎若有所思,張世穎也注意到了。「你知道些甚麼嗎?」小孀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只知道這支鑽子上有股時空異位流的氣息,並且附著一股神力。它應該是支神器,但用途……不如我們來試試吧!」雖然不太明白小孀的話,但張世穎也同意了小孀的建議。畢竟他也想知道這支怪鑽子是甚麼來歷。依照小孀的建議,他們拿著鑽子對著牆壁轉動了7下後,便拿開了鑽子。眼前的牆壁突然裂開了一眼黑色的孔洞,足有一個人大小。「打開了!」兩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小孀的表情更流露出些許的欣喜。「這似乎是一支能夠『跨界』的神器!」小孀說道,所謂「跨界」,簡單的說就是從A地創造一個可以通往B地的通道。而具有能夠支配、影響空間的時空道具本來就十分稀少,何況這竟然是一柄神器!看來張世穎上次只把它當成普通鑽子用實在過於可惜,其實他大可以直接創造一個通往外界的通道。聽到小孀的解釋後,原本已經放棄越獄打算的張世穎,心中又燃起了信心,手上握著鑽子的力度也多了幾分。「現在,我們要進去嗎?」張世穎問道,小孀也有些遲疑。沈吟了許久,小孀首先一腳跨了進去,隨即消失在黑色的彼岸。看到小孀進去後,張世穎雖然還是有些疑慮,但仍然跟上了她。一陣輕微的顛頗,張世穎感覺自己的人在半空中前空翻了360度後,眼前出現了一道光亮。「操你媽,搞半天不會又是警衛室吧?」張世穎想起了那天的經驗,不由得吐槽道,然後啞然失笑。等到他跨過黑暗、走出洞外後,眼前的景象讓他徹底驚呆了。眼前的這個地方到處都是大火,不知名的哀鳴之聲縈繞於耳,河水與天空都是血紅色的。而許許多多或半透明、或帶有紅黑兩色的靈體,在張世穎四周遊離著,好似在找尋著可以憑依的對象。眼前的一切,就宛如傳說中冥界之門內的景象。此時的張世穎才意會到自己有可能上了當,驚恐的想要找到自己跨界用的通道離開,卻發現通道早已消失。恐懼如螞蟻般緩慢的爬滿張世穎全身,他感覺自己思緒都開始發麻。「小孀?」他嘗試呼喚她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回應。他此刻彷彿被抽光了全身的氣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想不到自己最後……還是逃不過被拖入冥界的命運,而且還是自己自願進去的。張世穎跪坐在原地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有個腳步聲從他的背後緩緩靠近。他不敢回頭,只能聽聞那個跫音「踏」、「踏」地越來越近。直到它停在自己的身後,跫音停止了。緊接著,有甚麼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然後用力將自己拽過身去。在張世穎的身後,夢魔小孀的臉映入眼簾,對張世穎露出令他心寒的微笑:「歡迎來到我的家鄉。」第三章身在何方

(本章節女子澡堂的詳細描述後補,先看迴響)「唔……」黑髮少年緩緩睜開了雙眼,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感朝他襲來,讓他的胃又開始翻絞著。但也許是剛才已經把能吐的東西都吐完了,少年只是乾嘔了幾聲,除了口水以外甚麼都沒吐出來。又躺著休息了一會兒後,感覺天地不再旋轉了,他才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事物,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灰濛濛的天空。「該死,這裡是哪裡?」他埋怨著坐起身來,然後拍了拍自己滿身的嘔吐物。他甚至隨手抓起一把地上的黃沙抹在衣服上,試圖把嘔吐物弄乾。眼前是幾座寸草不生、黃沙滾滾的小丘與平原。正當他打算站起身來時,卻發現有甚麼正拉著自己的手,還傳出細微的鼾聲。定睛一看,居然是個穿著暴露、頭上長角的妙齡女子正抱著少年的手!「哇操,你怎麼也跟來了?」少年吃了一驚,似乎與女子熟識。見到女子還好夢正酣,他伸手拽了拽她毛茸茸的蝙蝠耳朵。「痛、痛啊,你快放手啊!」女子立刻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一邊搓揉著自己發紅的耳朵,一邊抱怨著少年不懂得憐香惜玉。這時才看清楚女子的樣貌,她有著一頭像瀑布般的黑髮、一對毛茸茸的獸耳。美眸是深邃的紫色,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妖異的美。「喂,你幹甚麼也跟來了?」少年顯然沒有被女子的美貌所迷倒,又重複了一次問題。「都跟你說過人家叫小孀了嘛,你怎麼老是記不得?」「那不是重點啦!你跟著我跨界有甚麼企圖?」連問三次少年明顯有些不耐煩,臉色不悅的吼道。「別這麼冷淡嘛,晚上你對人家明明那麼熱情的說……」女子眼波流轉,食指輕挑少年的下巴,在他的耳畔細語。這行為惹得少年全身一陣哆嗦,連忙將身體往後退。「我……晚上……晚上是你自己闖進我夢裡的好嗎?我、我才沒有……」少年的臉瞬間脹紅,說話也變得結巴了起來。「呵呵,你現在的樣子真可愛。有甚麼關係嘛,我的姿色在夢魔裡也排的上前幾,有我這樣的美女相陪,夫復何求?」小孀調侃道,少年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吐嘈了……。少年就是張世穎,目前是一名少年感訓機構的逃犯。自從上次在夢中成功跨界到魔界後,張世穎發現了鑽子的秘密。同時他心中對於小孀的身分又多出了幾分戒心,雖然她一直表現出自己是個夢魔,但張世穎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單純。不過他並沒有選擇現在向她攤牌,因為他感覺小孀對於這支鑽子的理解似乎比自己多,難保哪天需要借助她的協力。所以張世穎還不能和她翻臉,只能時刻警惕著小孀,於此同時盡可能得多掌握一些鑽子的事情。不過首要的任務就是先逃出這個該死的考核房,他已經受夠了這種三不五時要被剝光、被當精神病患審問治療,還有可能被警衛毒打的日子了,這簡直就是在踐踏自己身為人類的尊嚴。有了一次成功經驗後,張世穎對於越獄有了十足的信心,於是他又如法炮製的在現實中嘗試跨界。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鑽出的洞會通到哪去,而小孀則一如往常的袖手旁觀。「但怎麼都比待在考核房強吧。」張世穎抱持著這樣的想法,趁考核房以為自己熄燈睡覺時,在考核房的牆上用棉被作為掩飾鑽出一個洞,然後毫不猶豫的跨界了。「噗通!」跨界後的他掉進了一團高溫的水體中,搞甚麼,難道自己掉進溫泉裡了?張世穎掙紮了一下便站起身來,果然沒錯,自己掉在溫泉裡,全身的囚衣都濕了。「啊啊啊啊,hentai!」一聲撕心裂肺的女聲尖叫嚇了張世穎一跳,緊接著一個橡木做的水瓢便朝他飛來,正好打中他的鼻梁。「幹!」張世穎摀著鼻梁,頓時感覺眼冒金星、頭暈目眩。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橡木水瓢便像手裡劍一樣朝他劈頭蓋臉的飛來,為了避免被砸死他只能狼狽的躲閃著,總算找到出口跑了出去。回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進了女湯,而且一旁的告示還用日文寫著「變態止步」。「……。」張世穎沒好氣的白了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孀一眼,小孀卻格格嬌笑著,似乎對於玩弄張世穎這件事情感到樂在其中。或許惡魔的本性,就是喜歡玩弄人吧!張世穎沒有理會小孀的嘲笑,而是隨手偷了男湯某個倒楣鬼的和服來換,然後開始研究著這柄鑽子的使用方法。經過幾百次的失敗後他終於得出幾個結論,這柄鑽子的使用方法如下:1.跨界的起點(簡稱A點)必須要有牆壁,跨界的終點(B點)沒有限制。2.跨界前必須將B點在心中默念8次,念出來也可以,地點越精確越好。3.把鑽頭抵在牆上轉動7次,必須在6.9秒內完成。完成以上步驟後,空間通道便會開啟,使用過通道會消失。掌握了神器用法後,張世穎簡直就像多了扇任意門,想去哪都隨心所欲。但,他一直有件想要做的事。那個折磨著自己的惡夢從未離去,每晚每晚都糾纏著自己。而每當夢裡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張世穎就感覺自己的靈魂因為悲傷而刺痛著。「如果時間能夠重來就好了。」他望著鑽子喃喃自語,然後突然靈光一閃。「如果把B點設定在過去的某個時間,會發生甚麼事?」小孀肯定是不會告訴自己答案的,或許是喜歡看張世穎失敗的糗態、或許是基於其他原因,小孀在張世穎摸索神器的過程中並不打算提供幫助。所以,張世穎只能自己實驗,並且他也實際上這麼做了。眼前裂開了一眼比往常還要幽深的黑洞,像是能把一切都吞入其中。張世穎毫不猶豫的跨出第一步,但與其說是跨進去,倒不如說是張世穎才剛抬起腳,整個人就被黑洞給吸了進去。他在裡頭顛簸著,宛如盅裡的骰子被人狠狠的搖晃,然後整個身體在半空中不停的前空翻,根本停不下來。張世穎的雙眼開始昏花,並且頭暈目眩、極度不舒服的吐了出來。但通道內沒有重力存在,只見那嘔吐物便懸浮在半空中,和張世穎一起翻轉著。受不了這樣折騰的張世穎終於暈了過去,暈過去對現在的他而言簡直就是一種解脫。醒過來以後,他就出現在這裡了。時空裂痕似乎已經完成了它的任務,所以消失了。但這裡並不是張世穎剛剛所設定的B點。那這裡是會哪裡?第四章女兒國

「這裡是哪裡?每次都跑到一些鬼地方,上次還去了趟魔界……」張世穎抽出了被小孀夾在胸前的手,站起身來四處張望。這茫茫荒野中除了他們的身後矗立著一座十丈高的城池以外,還真的是甚麼也沒有。不遠的地面上遺留著斷劍、殘戈與車馬的碎片與人骨屍骸,一股腐臭味隨風迎面而來。「別管這裡是哪了,先來樂一樂吧?」小孀說完又往張世穎的身上蹭了蹭,似乎又想從他身上再榨點精氣來果腹。「你腦子是洨做的啊?」張世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他現在可不打算睡覺。在這鬼地方睡著了,要是突然來隻馬啊牛啊路過把他給踩死了,可就完蛋了。他自己走到城牆下,想透過城牆的作工分辨自己究竟身在何方。畢竟世界各地的建築風格千奇百怪,築城的材料以及方法各有不同,甚至中國有些城池的磚瓦上還會刻下工匠的姓名與上繳磚瓦的時間。張世穎對於這些東西雖然不太了解,但眼下也只有從這裡找尋線索了。但就在張世穎想穿透這座用青石堆起的城牆,從內部觀察時,他竟然發現自己觸摸到了城牆。「我都忘記從現實中跨界,會連我的肉身一起穿越了。」上次在夢中和小孀穿越到魔界時,兩人都是以靈體穿越時空的,因此不會有死亡或者受傷的危險,也能像鬼魂一樣穿透障礙物。但這次因為張世穎是從現實中跨界,所以現在的他是有實體的。不過小孀本來就沒有肉身,所以似乎沒有差別。突然城內傳出了腳步聲,有人以極快的速度從城內衝了出來!「你是甚麼人!」一群人瞬間就將張世穎包圍了起來,而在他面前的人從腰際拔出一把劍,指著他質問道。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張世穎嚇出了一身冷汗,但他很快的掃了一眼身邊的狀況。圍住自己的人有七個,每人身上都穿著樹藤製成的甲胄,手中持槍或操戈的都有。加上眼前拿劍指著自己的人,一共是八個人。而且,是八個女人!察覺自己不可能從包圍中逃脫後,張世穎舉起了自己的雙手表示手無寸鐵。他正眼望著眼前的女人,以防自己一不注意,對方便手起刀落讓自己人頭落地。眼前的女人長髮綰起,盤成一個冠狀的髮髻,以一柄細匕首作為髮釵。她精緻的鼻樑高高挺起,細長的柳眉此時深鎖著,充滿著英氣的美眸流露出一股堅毅倔強的氣質。此時她美眸裡冰寒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張世穎,散發出濃濃的敵意,還夾雜著一股對這位初見少年的恨意。她的肌膚柔嫩卻不蒼白,且和其他人的武器都是石頭所磨製不同,她手中的劍散發出金屬光澤。看來他的身分與其他七人不同,很有可能是他們的統領。她的衣著也很奇特,甲胄是金屬製的,甲胄內竟然寸縷未著,沿著她平舉的右手望去應該很容易就能看見她的身材。但張世穎可不敢那樣冒犯對方,畢竟自己的命還掌握在對方手裡呢。「我……迷路了,請問這裡是哪?」他小心翼翼的開口,深怕觸怒對方。女人聽到後遲疑了一下,很快的對身邊的部下使了眼色,讓她去搜身。女部下仔細的搜查過張世穎全身後,將張世穎身上的鑽子搜了出來,向女人回報:「將軍,除了這個以外,他身上沒有任何武器。只是……」「只是甚麼?」「是!只是他兩腿之間似乎有著甚麼條狀物,屬下不知道那是甚麼。」此話一出,小孀噗滋一聲笑了出來。張世穎不悅的瞪了她一眼,臉色有些尷尬。女將軍聽了以後親自走上前,她將劍架在少年脖子上,伸手往少年的跨下探去。她摸到了一條柔軟的棒狀物,然後看了少年一眼。接著,她試圖想脫下少年的褲子一探究竟,卻不懂得牛仔褲要怎麼解。「將軍,聽我說……這件褲子,要解開我肚子那的扣子才脫的下來。」張世穎開口說道,為了避免對方一個不耐煩直接用劍對他的命根子不利,他出言提醒。從她們的武器與穿著,他猜測對方應該是正從石器時代過渡到金屬器時代的某個蠻荒民族。又加上這群人全是女人,難道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亞馬遜人?女將軍半信半疑,解開了牛仔褲的扣子,玉手往少年的命根子一握。「……」女將軍的臉突然脹紅,趕忙把手抽了回來。看來這個女將軍似乎知道張世穎胯下的棒狀物是甚麼,不像她的部下那麼無知。「他身上沒有武器,但不能排除他是敵人。」女將軍替少年扣回牛仔褲的扣子後,然後接過部下手中的鑽子,招手示意部下將他拿下。「把他關進籠子裡,連他身邊的惡靈也一起。」她下令,小孀和張世穎聞言不禁愕然。見鬼了,這些人居然看得到小孀?但還來不及多想,他和小孀就被法術所禁錮,然後被女兵們抓了起來。這些人居然還會使用魔法,這裡到底是甚麼鬼地方啊!「我不記得人類史上有魔法的存在啊,還是說我是被外星人綁架了,這裡根本就不是地球?」「走!」一名女兵口中吐出深澀難明的咒語,張世穎和小孀的身軀受到不知名的外力所牽引,亦步亦趨的走入城中,然後被關進了一個鐵籠裡。「這到底是甚麼鬼地方啊?」張世穎對小孀問道,剛才走進城內時他發現這裡的士兵居然連一個男人都沒有。難怪剛才那個女兵會不知道張世穎胯下的東西是甚麼!「我怎麼會知道?倒是得先想個辦法逃出去才行啊,要是那支鑽子有甚麼閃失就不好了。」小孀一改平時隨性散漫的態度,若有所思的說道。「怎麼做?」「你和我簽訂惡魔契約。」小孀說道,張世穎立刻對她豎起了中指:「你想我把靈魂出賣給你?吃屎去吧,我才不要呢。」張世穎早就看出小孀對自己不懷好意,或者對那支鑽子別有用心,卻礙於沒有實體,不能出手搶奪那支鑽子。此刻她提出的條件分明就是想控制自己的身體,好用那支鑽子達成某些目的,這樣趁火打劫的行為讓張世穎大動肝火,斷然拒絕了他的要約。小孀默默的嘆了口氣,然後沈默不語。他們二人就這樣被關在籠子裡三天,張世穎仍然絲毫不退讓,堅決否定小孀的提議。即使現在與小孀簽訂契約可以從這個籠子裡逃出去,但前門去狼後門來虎,他怎麼知道小孀在用鑽子達成目的後會不會殺自己滅口,或者乾脆霸佔自己的肉身?「唉,好啦。要不然我們試試看另一個方法呢?」察覺到張世穎如此固執,為了解開自己身上的禁錮咒,她不得不做出妥協。她提出讓自己附身在張世穎左手,以此擺脫施加在她身上的禁錮咒。作為交換,他會借給張世穎屬於她的力量─「影化」這個特殊能力。但為了能夠確實的掌握這項能力,張世穎必須和小孀有一部份的同步,意即他的左手,必須被改造成惡魔之手。第五章惡魔左肢

沈吟了兩天,張世穎最終同意了這個建議。如果只是左手的話,儘管小孀對於鑽子還是有些想法,但只要自己右手不配合,她同樣不可能打開通道。「阿西姆嘎,雷西那亞。」小孀親吻了張世穎的左手,一股烈火般熱能流入他的手臂,火燒般的疼痛襲向了張世穎。「鍊化我剛才輸入你體內的魔氣,想像它都聚集在你的左手臂,然後將你的手臂轉化為惡魔的左肢。」對於沒有實體的小孀而言,擁有軀體是那樣遙不可及的願望。而現在雖然只有一支左手,但卻是貨真價實可以讓自己容身的軀體,難免讓她有些激動。但張世穎就沒那麼開心了,他感覺自己的左手彷彿被塞滿了火藥,稍微不注意就要炸開似的。他痛的眼冒金星、汗流浹背,但事已至此已經不能反悔了。於是他按照小孀的話開始鍊化自己體內的魔氣,卻時不時的感覺自己的體內有另一股力量在衝撞並抗拒著左手的魔化。經歷了一個星期,張世穎取得了魔氣與體內力量的平衡,得到了「影化」的能力。同時他的左手,雖然從外觀上看不出來,但業已不再是人類的手臂了。「準備好的話,就和我一起念咒吧。」小孀說道,然後鑽入張世穎的左手中。張世穎正打算念咒,但此時籠子發出了「匡」的一聲巨響,似乎受到了外力重擊。被打斷的張世穎頓了頓,看見原本密集到連光線都很難透進來的鐵籠出現縫隙,便用左手強行把鐵籠掰了開來。

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副地獄景象。空氣中閃過幾抹魔力波紋,漫天的塵灰掩去了泰半的天穹。而距離鐵籠不遠處的城外,嘶吼聲交織著兵刃相接的擦撞聲,在震耳欲聾的戰鼓聲中格外突兀。滿天沙塵中的兩軍對壘,刀光劍影閃爍著血色鋒芒。滿地都是四散的斷肢、頭顱,宛如煉獄圖一樣。飛散的鮮血訴說著殺戮的慘烈,不斷有人倒下,但立刻會有人踩過他的屍體上前。行軍者殘酷而野蠻,絲毫不在乎傷者的死活,各個都殺紅了眼想將敵人撕成碎片。「轟!」爆炸聲響起,一縷火光在塵土飛揚的戰場上格外耀眼,幾個士兵被炸飛出去。那並不是砲彈、手雷或是任何在少年世界裡存在的東西─是元素魔法,而且術者還是個女人。少年突然想起了剛到此地時,城外的枯骨與屍骸。這裡似乎又遭到外人襲擊而陷入戰爭中,並且眼前的情勢相當不利!站在城牆上的女兵不斷的放出各種元素魔法,擊退城外的敵人並支援與敵人交戰的同伴。但面對源源不絕湧上前來的敵人,這樣支援的效果有如杯水車薪,只見在他們還沒來得及積蓄魔力施放第二發元素魔法,底下就有不少的女兵被敵人淩厲的刀槍所擊殺,女兵顯然處於劣勢。不論是魔法、戰爭,少年根本聞所未聞─這或許真的不是原來他所生長的那個次元。遠方不斷有巨石被投擲到城中,他身旁的鐵籠也被波及,被打的支離破碎。還好張世穎及時逃了出來,否則此時應該已經被巨石壓死在籠子裡了。此時張世穎腦中第一個想起了當時的女將軍。那個女將軍有危險!自己的鑽子在她手上,要是她死了,自己不就得永遠困在這了?「小孀,走了。」張世穎說道,兩人念動咒語,他的身軀便化成了黑霧,進入了黑影之中。他的確有注意到這幾天送餐的女兵似乎受了傷,但專注於鍊化魔氣根本無暇他顧,對籠子外的事情自然一無所知。「奇怪,這座城居然沒有半個平民居住?」小孀發現了這座城的古怪,經她這麼一說,張世穎才想到打從他走到這座城內開始,竟然沒有看到過半個平民。但張世穎並沒有細想原因,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女將軍。張世穎觀察她們的戰略編排,發現她們是以遠程及近戰兩種兵種組織發動攻擊。城外的近戰兵以刀槍與敵人拳拳到肉的廝殺,城牆上則由遠程法術部隊負責施法支援。所以那個拿劍的女將軍應該在城外衝鋒陷陣!「通通給我上!攻陷這座城池以後,裡面清一色的美女就全部是我們的了!」「這麼上等的貨色……想必在奴隸市場一定可以賣到很好的價錢吧!」「我要抓幾個豢養成美女犬也可以吧,哈哈哈哈!」來自四面八方的嘈雜行軍讓少年的耳膜有些生痛,但並沒有阻礙他聽見敵人淫蕩無恥的吼聲。「奴隸、美女犬?這些傢夥,把人當成甚麼了!」張世穎對於如此野蠻又粗俗的發言感到難以置信,這些人只是為此而已就要發動戰爭?但不得不說,這場戰爭雙方的差距實在太過巨大了。和敵人的厚皮甲冑、金屬武器相比,女兵的樹藤甲冑、石器實在很難與之抗衡。何況女人的力氣本來就比男人要小,這場戰鬥根本沒有勝算!少年在陰影處搜尋著女將軍的影子,一道氣勢恢弘的劍光橫掃而過。循著劍氣望去,果然看見女將軍身騎戰馬,以一敵多的英姿。女將軍是戰場上唯一騎著馬的存在,看來馴服馬作為戰爭工具的技術還不普遍。藉著馬上的身高差,女將軍時而握劍直刺、時而持矛劈砍,三尺間竟無可欺身之敵。但她在戰場上馳騁的英姿並沒有持續多久,遠方的敵人在小丘上搭起了巨型的彈弓,對準女將軍投擲出足有巴掌大的石塊!石塊精準的砸中女將軍的後腦,將女將軍砸下馬來,遏止了她的攻勢。緊握手中的劍,她還想要繼續戰鬥。但意識卻離自己越來越遠,額際流下的鮮血滴在她的眼眶中,讓她的眼前變成一片血紅。「我要……死了嗎?」女將軍喃喃自語,方才被她砍翻在地的敵人紛紛站起身來,抄起長槍對準她的腦門要給她致命一擊。

突然間,女將軍消失了。就像在空氣中蒸發了一樣消失在眾人眼前,長槍重重的插在土石之中。失去了統帥的女兵們最終敗下陣來,城市也隨之被攻破。影界裡,張世穎默默的看了懷裡的女將軍一眼,然後凝視著影界外戰敗的女兵被俘擄、分配給戰功卓越的士兵。女將軍那張令人動心的臉龐此時沾滿了血汙,顯得很蒼白,那柄作為髮釵的細匕首早已不知去向。她的髮髻散了開來,一頭似瀑的秀髮流洩在少年的臂彎中。她胸口有著殷紅的血跡,肋骨好像也斷了幾根,細長的柳眉因為痛楚而糾結著。但那對美眸雖然有些渙散,卻依然不失英氣,堅毅倔強的聚焦想看清楚眼前的是何人。「謝……謝,」「別說話。」少年把食指按在她的嘴唇上示意她安靜,以免被影界外的人察覺。看著被俘擄的女兵面容枯槁,想起剛才聽到那些將領對於俘虜處置的宣言,少年心情沈重的嘆了一口氣。戰爭就是這麼殘酷。雖然感到心寒,但少年只能在影界裡,偷偷將自己與女將軍必須的食物、飲水跟醫療藥品藏起來,然後眼睜睜看女兵被帶走,眼睜睜的看著敵人搜刮城中的財物然後撤退。「覺得自己太弱?那就跟我簽訂契約啊!」小孀察覺了張世穎的心情,又再次提出惡魔的要約。「干你老師。」張世穎一如既往的回敬她中指,見敵人已經走遠了,便抱著女將軍走出影界。本來他想去尋找鑽子的下落的,但女將軍的傷勢實在太過嚴重,於是張世穎決定先為她療傷。「咳咳……」女將軍昏迷中咳出了血。她的肋骨倒插進肺腔了,所以呼吸很艱難。但儘管已經失去意識了,她還是緊緊握住手中的劍,不論張世穎怎麼挪動她的手指都沒有放開。他只好將她放了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想降低她咳嗽的頻率。他當然知道這樣沒甚麼幫助,但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難受的心情好一些吧。懷著沈重的心情,他默默將事先藏好的藥膏、食物拿了出來,溫柔的替女將軍解開甲冑,幫她的傷口敷藥、包紮。「小孀,幫我生火吧。」少年說道,小孀知道他心情不好,難得沒有多跟他廢話,便用少年的左手施放了一個炎咒。張世穎把火生在女將軍身邊,以防赤身裸體的她受寒,又將食物在自己口中咀嚼磨碎,一口一口嘴對嘴的餵給女將軍。「啐,不過是為了支鑽子有必要這樣嗎?在春夢裡都不見你對我這麼溫柔。」小孀抱怨道,索性躲回少年手中不想看他倆曬恩愛了。少年餵飽了女將軍後,回過頭料理自己的晚餐,此時女將軍突然醒了過來。「龍翔軍呢……嘶。」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坐起身來,但才剛起來就因為劇痛又倒了回去。「你還不能亂動啦。」少年回頭調整好女將軍的姿勢,讓她不至於牽扯到自己的傷口後,開口問道:「妳叫甚麼名字?」「風鈴蘭。」「我叫張……我叫龍雪。」張世穎下意識的沒有說出自己的本名。一方面自己本來就不太喜歡這個名字,另一方面他突然想起自己是個逃犯。或許用這個名字作為自己在這個陌生地方的稱呼,會比較適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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