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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他,他搶了我的老婆》 作者:萊曼2000 (2/3)

日期:2021-03-14 作者:佚名

五十一

父親顯然是有備而來的,看來這些天我和晨的“忙碌”顯然已經讓老人十分不滿了,仔細想一想也是,我這幾天回來都是待一小會兒,就勿勿的離開,晨則因為去上海,所以多日根本就沒有露面。據說晨也是和我一樣,每天都打電話問侯一下,但時間也同樣很短暫,我們的行為,招致老人的不滿也是必然的。

唉,如此心情還要招來父親一通嚴厲的斥責,我當時心裡真的是忿忿不平,干嘛都沖著我來呀,我招誰惹誰了?在這種心態下,我頂了幾句嘴,眼看爺倆要吵起來了,最後還是母親出場才算平息了他的怒氣。我賠理道歉之後,就一頭扎進我的房間。

躺在床上心緒難平,本來想如今到了這一步,一切都可以看開了,不必再去煩惱,難過了,但說起來似乎很容易,可真正要做起來,難呀﹗雖然覺得疲憊,但是也沒有困意。到現下我也不敢相信,生活怎麽就突然變成這樣了,我覺得自已真是快支撐不住了,不行,如果照這樣下去,也許事情沒解決完,我自已先瘋掉了。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直到天快亮了,才真正睡著。好像沒過多久,母親的敲門聲又突然驚醒了我“怎麽還不起來呀,不去公司了?”

我趕緊從床上座起,一看表,已經快九點了,剛拿起衣服,突然又回應過來了,我還去什麼公司呀?哎,奇怪,為什麼總感覺這些天發生的事像是在夢中一樣,甚至期盼著哪一天會醒過來。再想睡也睡不著了,不去公司也別待在家裡,我還有其它事情要做。剛站起身來,我就覺得頭嗡嗡的響,而且特別沈,四肢酸軟無力,壞了,我感覺自已可能要生病,雖然意識到了,但是也沒太在意,還是強打精神走出臥室,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母親叮囑我幾句,就出門了,父親上班去了,家裡現下就剩我一個人。桌上的吃的都是我以前喜歡的,可現下一點胃口也沒有……

從家裡走出來時,我將手機打開,隨後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這個人是幾年以前小薛介紹給我認識的,由於在我們這一行業裡普遍都存在著一個拖欠工程款的問題,有些實在不能自行解決的問題只能透過法律的途徑,所以公司經常需要一個專門負責搞經濟糾紛方面的律師,此人姓董,我們這幾年都在聘用他,人還算挺不錯,頭班能力,頭班道德,人品都沒的說,在圈內也算是小有名氣,我們的關係一直也相處的很好,

“兄弟,怎麽著?”他接到我的來電永遠都是那麼親近,熱情

“董律師,忙著呢?”

“沒有,在家呢,剛起床。”

“嗯,我求你點事情。”

“跟我還客氣,說吧,什麼事?是不是崔款呀?”

“不是,你能不能幫我介紹一個專門負責搞民事糾紛方面的律師?”

“民事糾紛?您要打什麼官司?”

“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托我找的,婚姻上的一些問題。”

“噢,鬧離婚是吧?”

“對”

“那我過去找你吧,然後我帶你去。”

“不用,我去你家找你吧。”

其實這件事情用董來做也可以,但我怕他刨根問底,知道的太多,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找一個陌生人會方便一些,讓他幫我找,是希望能力要夠強,因為這件事說不準就會不會鬧到法庭,剛掛電話沒多久,晨的電話又打過來了,我干脆再次關掉了手機。

一個小時以後,我和董來到一家律師事物所,他把一個中年女子帶到我的面前,這個女人長相一般,但氣質非常好,看年齡比我大一些,據董介紹說業務能力很強,擅長打婚姻這方面的官司。“這位是彭律師,這位是XX公司的賀經理。”

我們雙方客套了幾句之後,董就離開了。我和彭來到附近的一家荼樓

“賀經理,您需要我幫什麼?”彭開門見山

“嗯,是這樣,我想讓您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我說

“沒問題,能不能讓我和當事人談談情況?”

“這個,和我談就可以了”

“您不是幫別人的忙嗎?”

“我希望您能替我守密,不要對別人提起。”我低聲的說

她會意地點了點頭“那說說您的情況吧。”

“沒什麼情況,夫妻感情破裂,正常的離婚,所以我想協議也應該很簡單吧?”

她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專注的打量了我一會,“如果我猜的沒錯,是不是您在生活上出現了什麼問題?也就是說,您有了外遇?”

這個女人說話可真夠直率的,憑什麼一上來就懷疑我有外遇,難道出軌真的只是男人的專利?也許她接觸的糾紛中,男人存在問題的占多數,現實社會當中,也確實是這樣,也許她一看我就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是,真的不是,感情不和,過不下去了。”

“我先提醒您一下,您可千萬不要向我隱瞞實情,要不將來可能會出麻煩,在財產問題上會更加對你不利。”

“我說的就是實情,雙方自願的。是不是雙方在協議上簽字,就可以了?”

“程式上是這樣的,恕我提出一點質疑,不知可不可以?”

“您說”

“我覺得事情如果這麽簡單您根本沒有必要找我,隨便去找個律師都可以。”

“這,暫時先這樣,如果出現意外情況,也許還需要您幫忙”

“那好吧,能不能叫你的妻子也來一下,說說你們的要求,比如財產,子女撫養之類的。”

“不用了,我完全可以代理她,我只要女兒的撫養權,財產,包括房產可以全部歸女方所有。”

最後,彭律師在滿臉的不解下給我起草了這份協議。裡面最醒目的一條就是︰女兒賀XX由男方撫養,隨男方生活,撫養費由男方全部負責……

手裡拿著這份協議,感覺就像是一個玩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個協議會輪到我頭上,拿在手裡覺得如此沈重,心情真複雜呀…..

時間已經是下午2點多了,我走出彭律師的辦公室後感覺身體越來越難受,頭重腳輕,眼睛都已經有些模糊了,不行,我要先回家休息一下。

回家當然是去父母那裡,一路上迷迷糊糊的前行著,還算順利的到達了。家裡沒人,我走進臥室,幾乎是跌倒在床上,感覺天眩地轉的,看來這病的還不輕,媽的,怎麽屋漏偏縫連陰雨,在這節骨眼上生哪門子病呀。沒過多久,我聽到門響,是有人回來了,接著我的房門被推開

“哎喲,怎麽大白天的跑家裡躺著來了?”是母親回來了

我睜開眼睛“媽,我這有點累,今天事情都做完了,想回來休息一會兒。沒事,您去忙您的吧”

“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病了?”母親邊說這把手放在我頭上

“沒病,您就讓我躺會就好了。”

“還沒病呢,都燙手了,趕緊起來,去醫院。”媽媽說

“沒事,躺會就沒事了,您不用管了。”

“這哪兒行呀,不去醫院也要先吃點藥。”

母親說完從外面找來一些藥,端過一杯熱水,沒辦法,只好吃下去了。然後,不知她又嘮叨了幾句什麼就出去了….

我一個人躺在房間裡,腦子裡不時的出現各種奇怪的場景,時而有人說話,時而有人唱歌,有時還會有人唱國劇,但是說的什麼,唱的什麼都聽不清,也不知是真實的,還是我在做夢….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這次我聽清楚了,是真實的

“媽”

“哎,晨晨回來了”

“嗯,這是給您還有我爸的﹗”

“嗨,怎麽又買這麽多東西呀,不是說了嗎,什麼也別買”

“這都是從上海帶來的,也沒多少東西。”

“哎,剛下飛機吧,快座那歇會兒吧,累不累呀?”

“還行,沒事。”

“怎麽這幾天好像瘦了?是不是那邊吃不慣呀?”

“可能是吧,您得給我好好補補。”

“沒問題,想吃什麼?”

“隨您,我爸呢?”

“還沒回來呢,對了,賀病了,在臥室躺著呢,你看看去吧,沒準就是想你想的。”

“是嗎﹗他怎麽了?”這句話說完,我聽到高根鞋接觸地板的聲音急促的由遠至近,我現下肯定是沒有做夢,沒想到她找到這裡來了。我此時腦子裡都有一種可怕的想法,她會不會趁我病重體虛時落井下石,再說出一些更“絕”的話來,好給我以致命一擊,就此機會直接結果我算了?…

五十二

雖然覺得頭腦還是昏昏沈沈的,但我確定已經醒來了,在那腳步聲停止的瞬間,門輕輕的敞開了一條縫隙,外面的一縷燈光直射進來,令這本來漆黑的房間增添了稍許的光亮,我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絲光束像是漫漫黑夜之中突現出的一線曙光,意味著天快亮了……隨著那條縫隙的逐漸增大,光亮也越來越強,我正在期盼著它能夠更強一些的時侯,一個熟悉身影的出現,立刻遮擋住了全部的曙光,我不禁有些失望。晨回身關上了房門,輕輕的奔我的床前走來。我此時感覺有一些陌名的緊張,甚至是恐懼,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面對。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晨走到我面前,低下頭注視著我,我透過睫毛中的一絲縫隙注視著她的表情,雖然看不清楚,但我可以感覺到她看到我現在病痛的樣子至少是沒有笑。接下來,她輕輕的蹲下,依然是注視著我,我不想再裝下去了,被她這樣看著覺得很不舒服。我睜開了雙眼,黑暗之中,四目突然相視在一起,彼此立刻回避了一下,有些尷尬。「你病了?」晨溫柔的說「沒有,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冷冷的回答沒想到她竟然將手輕輕的放在我的額頭上,緊接著她有些驚訝的「啊」了一聲「這還叫沒病,燒得這麼厲害!」我有些厭惡的將她的手擋開「是不是我沒燒死,讓你失望了?」晨並沒有介意我說的話,「這樣不行,去醫院吧。」我沒有理會她的話,將頭轉向另一邊「你很少發燒的,這次燒這麼厲害,還是去醫院吧,啊!」晨的聲音很輕,但裡面似乎夾雜了一些鼻音。「……」我沒有力氣也不想和她說話「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也沒必要拿自己的身體堵氣吧?先把病治好再說不行嗎?快點起來吧,好嗎?我求求你了」晨的聲音又開始顫抖「你去做點有意思的事情多好,沒必要在我這裡瞎耽誤時間。」我說「我……這怎麼是瞎耽誤時間呢,好,你不去,那你等著,我去把大夫請到這裡來。」晨說完轉身就往外走「不用了!」我要叫住她,可她已經打開房門「媽,您給他做點吃的,我去請醫生來家裡。」房門沒有關上,我看見晨和我母親說「啊?幹嘛呀?」「他燒得挺重的,不看醫生不行,我去請。」晨說「嗨,他挺大一男的不至於的,你陪他去就行了,我剛回來時就勸他去,他不聽,還得你說他。」「他也不聽我的……」這時,母親走進我的房間,「你怎麼又犯開倔了,快點起來去看看,晨晨剛回來,別讓她著急。」在父母這裡,我不想和她糾纏,翻身輕輕的坐起來,說實話,身體真的感覺很難受,剛才吃過的藥一點作用都沒有,相反好像更加重了,我穿好鞋子,剛站起身就覺得頭暈目眩,又坐了下來。晨攙扶住我的胳膊,我又重新站起來說實話,真的是不想讓晨陪我去醫院,可無奈母親一直把我們送到樓下,看著我坐進了她的車,一路上,我沒有和晨說話,一直閉著眼睛到達醫院「謝謝你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去看就可以了。」我走下車,對她說。晨沒有理我,而是鎖上車門,走上前攙扶住我往裡走,我甩開了她的手,不用說現在我倆之間現在尷尬的事情,就算是沒事,我也不至於因為這點病就讓別人攙扶著。晨沒有強迫,一直跟在我身後,我目前也沒有氣力和她計較說實話,可能是這些年頻繁聞聽一些反面消息的影響,我對醫院有一些抵觸的看法,覺得這裡一切救死扶傷行為都是以自身獲利為基礎的,換句話說就是一定要竭盡全力獲取更多的利潤。比如今天,幾乎把可以牽扯到我病情的檢查全都做了一遍,我不是學醫的,不知道有沒有必要如此。醫生最後還思考了一番有沒有漏過的項目,確認之後診斷的結果大概就是體內有虛火,再加上著涼引起的感冒,可能會很頑固,如果不及時治療,還有可能引發其他病症建議我如果想快點恢復,就輸液,今晚住在醫院,還沒等我表態,晨就對醫生表示同意病房裡面只有一張床,還有一個單人沙發。我躺下以後對晨說「今天謝謝你了,你快回去吧。現在沒事了。」「……你現在不要和我這樣說話,我覺得實在彆扭。」晨低聲說「……」我沒有繼續說話這一夜,晨就一直這樣守護在我的床前,不時的給我擦虛汗,我雖然意識很模糊,但是也可以感覺到。曾經多次對她說「你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真的沒事。」但每次她的回答都是「好好睡覺吧,別管其他的。」那個夜晚,每當濕毛巾觸碰到我的額頭時,我的心都會隨之顫動一下在夜裡,不知為什麼,我突然驚醒了,睜開雙眼,借著月色,看到晨正靠在對面那個沙發上,用左手托住下額,目光呆滯的在思索著什麼,發現我醒了,趕緊站起身,蹲在我面前,「怎麼了?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吧。」那溫柔的聲音,那股特有的體香,都讓我感覺如此的熟悉,甚至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我突然覺得那個晨回來了,在這一瞬間,真有一種衝動,想伸手把她摟進懷裡,再也不放她離開……但現實的理智還是戰勝了幻境對我的迷惑,我沒有那樣做。第二天,我再次醒來的時侯,感覺身體已經輕鬆多了,晨看樣子一夜都睡,雙眼通紅,臉上寫滿疲憊。「怎麼樣,好點了嗎?」她走過來迫不及待的問「嗯」我點了點頭「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不用了,我覺得我已經沒事了,還是離開這裡吧。」說完,我起身離開了病床,雖然覺得還是發虛,但明顯感覺好多了「還是在住一天吧,等徹底好了。」「沒必要了,已經好了,在這裡待一天干什麼」「……那好吧」辦理完相關的手續後,我們一同走出了大廳「你先走吧,我自己坐車回去了。」「……你要去哪兒呀?」「去我父母那」「……能不能先回家,我們談談。」「……還有必要嗎?」我冷冷的說「有,我不想和你吵架,這次我們心平氣和的談可以嗎?如果你覺得身體還不好或者心還不平和,那改天也可以。」我沒有說話,表示默許了她的請求,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在樓下,晨先讓我上來,自己去買些東西。我沒有理睬,徑直走向家中,本來我也想近期回來,帶走一些自己的衣服,然後把房門鑰匙也還給她。也不知她今天要和我談什麼,如果還是用言語刺激我,那我馬上就離開。過了一會兒,晨也回來了,手裡拿著一袋食物,原來是去買早餐了。她先倒了一杯牛奶放在我面前「你不用忙了,我不餓,你自己吃吧。」我說她看了我一眼,「我們之前說好的,平心靜氣談的。」「……對不起。」我端起手中的牛奶一飲而盡「你一夜沒睡,不需要休息一下嗎?」我說「沒關係,我這些天都已經習慣了」她低聲說看起來,她這段時間也是夜不能寐……話題很快就到了正軌「你想說什麼?」我平和的問她沒有說話,而是走到我面前,伸手將一件東西放在我手裡,我感覺出來了,是鑰匙「你這是幹什麼?」我不解的問「我先向你道個歉,那天我說那句話,本意不是那樣的,也沒想到你會有那麼強烈的反應,你做的決定都把我嚇傻了。」晨又哭了,她的樣子還是像一個孩子我現在的心理很平靜,不會再對她發火了,已經到了這一步,發火也沒有實際意義,不如就事論事把一些事情談清楚,我也不想把好多話都憋在心裡「晨,就這件事情並不是我衝動,而是你的話太傷人了,你明白嗎!」「我那天見你,本來是想和你好好談一談的,可不知為什麼,你的態度狂妄極了,我的情緒自然也受到影響,因為你從來沒有過對我那個態度,所以就說出這句話來,我就是想壓一下你,然後我們心平氣和的談,但無論怎麼說,我也不該說出那樣的話。對不起!」「……我覺得這不是你衝動說出來的話吧,如果你的心理沒有這個想法,怎麼會這麼說呢?」「……」「你想說什麼?」我平和的問她沒有說話,而是走到我面前,伸手將一件東西放在我手裡,我感覺出來了,是鑰匙「你這是幹什麼?」我不解的問「我先向你道個歉,那天我說那句話,本意不是那樣的,也沒想到你會有那麼強烈的反應,你做的決定都把我嚇傻了。」晨又哭了,她的樣子還是像一個孩子

五十三

其實從發生這件事情以來,我對晨都是坦誠的面對的,因為我覺得和她去動用什麼心計根本就沒有必要,更犯不上去想什麼方法報復她,說實話,報復她什麼呢,想辦法讓她更痛苦嗎?算了,何苦呢。讓她受到刺激我的心理就舒服了嗎,我沒有去試過,但我覺得應該不是,對她,我要的不是報復後產生的快感,那我要什麼呢?不知道。我從小到大也沒有經受過這種打擊,可能通過這件事情我才真正的發現自己的心靈是多麼的脆弱。「晨,既然你想心平和,那我們就坦誠一些的把事情說明白,自從出了這件事情以後,我對你是怎樣做的,我想你應該明白。姑且不論你和鞏這件事情,單單說你的那句話,我真是沒有想到,在你的心裡會對我是這樣的看法。」「你為什麼一定要揪住那句話不放呢,其實當時說完我真的後悔死了」「不,我是說如果你心理沒有這個想法,你是不會說出這句話的,這個看法在你心裡已經很久了是嗎?可能你沒有注意,是潛意識的。」晨搖了搖頭「我以前從沒有這麼想過,其實我知道,即使沒有我父親的幫助,憑你自身的條件也完全可以成功。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想出那樣極端的做法,我有什麼資格把你的全部家產拿走?你還說讓我把它全都捐了,就算是你真心願意,我也不可能那樣做。」「你和他在一起的時侯,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嗎?」「什麼念頭?」「在錢財方面,你說完那句話,我的想法就是我這樣做正合你意了」晨看了看我「這麼多年了,這方面你不不瞭解我嗎?錢對於我來說從來就沒有那麼重要的地位。不過,我也明白,這些財產是你傾注這麼多年的心血換來的,我也會注意保護它。」「你會保護它?他沒有對錢財上面動過想法嗎?」晨搖了搖頭「我知道我有點傻,但是也不會傻到那種程度,如果像你說的那樣,我和他也不可能……」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晨說的是真還是假,「可是你不也在他身上浪費過不少金錢嗎,你好像給他買過東西吧?而且在經濟上你是不是也經常暗地資助他?」「……我承認,我確實資助過他兩次,但那些錢都是他確實遇到了困難,而且一共才三萬多一點,如果他經常向我提出這種要求,我也是不可能答應的。我已經說過了,我們有多少錢其實你的心裡比我清楚,如果財產不明流失,你怎麼會不察覺呢。這一點,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動過什麼財產的念頭。」「算了,不說這個了。」我現在的心態很平和,但我也不想讓我們之間的談話因為這些尷尬的問題而又變得困難起來,可能她的做法她自己也不能理解。「說說你這些天冷靜都想了些什麼,說說你的想法吧。」「我還是想問你那個問題,你還愛我嗎?」晨輕輕的問「你覺得呢?」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總要問這個「我不知道」「不要再問這個了,你想說什麼就往下說吧,你這些天都在想什麼?」晨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低下頭,一直默默的流淚。「不必難過,到了如今,你怎麼想的,怎麼打算的,就怎麼說,沒有關係的。「晨擦了擦眼淚,「其實我們第一次談話那天以後,我就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樣的後果了。說實話,我想過讓自己承擔這個後果」「你想到的是什麼後果,你要怎麼承擔?」「所有的後果我都想到了,家人,楚楚,還有你,我可能面對的就是要失去這一切。我當時就是想,既然是自己做出這種事情來,就坦然的去面對好了,重新開始新的生活,無論是多麼的困難,都是我自作自受。」「新的生活?你想過和他在一起過新的生活嗎?」晨點了點頭,我本來已經麻木的心,不自覺的又痛了一下。「我開始的確是這樣想的。可是……」「可是什麼?可是你找不到他了是嗎?」我問晨搖了搖頭,「其實我並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也可以從此過一個人的生活,這樣也沒有關係的。我覺得像娟那樣,也很快樂。可是,事實並不像我想的那樣。」晨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說話的聲音也變了「……」我沒有說話,示意她繼續往下說「我每天都是夜不能寐,不知道為什麼,一閉上眼睛腦子裡面就是過去你和我在一起時的場景,我雖然極力的去控制我的想法,可是我做不到!!」晨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說完將頭埋在沙發上失聲痛哭我沒有說話,點燃一支煙走到了陽台上,說實話,聽她說完,我本來平和的心緒又開始變的混亂,其實她所說的感受和我是一樣的,我之所以每夜讓自己在酒精的麻醉中睡去,就是想讓自己的頭腦神經麻木,不會再做那種夢。可是,這樣做都是徒勞的,我都不明白,過去這些年的有些場景明明已經在記憶中消失了,可為什麼還會在夢中又被重新的播放出來,而且是如此清晰,真實。當從夢中驚醒過來的時侯,那些片斷卻依然清晰的停留在腦海裡,白天的工作只要是閒暇下來,這些東西就立刻會洶湧的沖進我的大腦,憑我那薄弱的意志,根本就無法阻擋。我也曾罵過自己為什麼這樣沒出息,可無奈,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為,可有時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這也不難理解,人在失戀的時侯,往往都會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對方,甚至去恨對方,可事與願為,你越是希望這樣,腦子裡偏偏出現的卻是你們在一起時幸福快樂的時光。失戀之所以會那麼痛苦,可能就是因為記憶會強姦你的腦海。如果你不痛苦,那只能說明你愛的不夠深。我又回到了客廳,晨在哭泣中繼續說「這些年,你也有過離開我好多天的時侯,可我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覺得時間是這麼長久。我第一次感受到沒有你陪在我身邊是這樣的孤獨。」晨說完這句話,再次失聲痛哭「……」「娟勸說過我,讓我去找你。在五一的時侯,我多次試圖這樣做,可每次都在你冷峻的眼神下退縮了。當那天你出現在娟那裡的時侯,我就知道我已經沒有資格再讓你愛我了!!」「……」過了一會兒,晨擦了擦眼淚,表情很鄭重的對我說:「我知道已經很遲了,但我今天還是要把這句話對你說出來,對不起。親愛的!」我表情呆滯的坐在那裡,如果我說我不想沖過去,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那純粹是我撒謊。聽到她這句話,我的心終於變得坦然了,就像是卸掉了一個沈重的包袱。我的心在做著強烈的鬥爭,最終還是慢慢的平靜下來,她說的對,我從娟家裡出來的一瞬間,心就已經死了,如果我今天原諒她,那將來肯定會承受比失去她更大的痛苦。……

五十四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痛哭流涕的晨。如果是沒有發生這件事之前,我是絕對受不了妻子這樣的,無論是誰對誰錯,也不應該讓自己的女人如此痛哭,在我的概念裡,絕對不允許她受到一點的委屈。我不怕各位嘲笑我沒出息,我對晨的寵愛勝過楚楚。但如今面對這件事情,我心理雖然還有一絲憐惜,但那已經遠遠戰勝不了我的冷漠。我沒有那個勇氣再去摟住她,儘管我明白她現在最需要我那樣做。「好了,晨,別哭了,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一些晨也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冷靜了一些。「我其實一直都想和你說這句話,只是沒有勇氣說出來,你冷的太可怕了。」「……你不能理解我的冷漠是嗎?」「對,我想和你心平氣各的溝通,可是每次見到你的表情我都不知該怎麼說。」「你知道我這一段時間是怎麼度過的嗎?我冷漠,你告訴我,我怎麼樣去熱情呀?到了現在,我有什麼就說什麼,你剛才說你每天都是夜不能寐,那你有想過我是什麼感受嗎?你以前說我什麼都不怕,我也確實是這樣認為的。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我怕這種傷害,我怕這種情感,自尊,還有我多年苦心經營起來的幸福被一下摧毀的感覺。」我說到這裡,有些激動,不知在往下說什麼「……對不起!」晨抽泣著說「我要是說沒關係,你信嗎?你剛才問我還愛你嗎?其實我都恨我自己當初為什麼那麼愛你,如果不愛的這麼深,也不會受到這樣不是人能夠忍受的痛苦。」「……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我都不知怎樣才能讓你好受些。」「你知道我難過?我真的沒覺得,不是我指責你,你一次又一次的袒護他來傷害我,我顧及過我的感受嗎?我真不明白,七年的夫妻比不上半年的出軌……」「我要是解釋這件事,你可能又不相信了。我之所以那樣做,並不是想要去袒護他,我真的是怕你衝動,做出什麼違法的事情,如果我偏袒他,為什麼還不通知他危險,讓他遠走高飛也就算了。我想我本來就已經傷害你了,在因為我的原因讓你犯罪,那我就太罪大惡極了。我再惡毒,也不會想故意利用這種方法來傷害你!」我也分辯不清晨說的是真假了,也許她的本意是向她解釋的那樣,可是恰恰在我心理起到了相反的作用,反正自始至終我也沒認為她那樣做是為了我好。「現在我想反問你一句話了,你還愛我嗎?或者更放低一些,你曾經愛過我嗎?」晨毫不猶豫的用力點了點頭「曾經自不必說了,不愛你也不會和你走到今天。確實,在我開始提出去冷靜的時侯以為自己不再愛你了,可是,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不是由我來控制的。」可能當時的我就是在尋找一種心理安慰,我也不知晨說的是真是假,但聽完心理還是覺得舒服了一些。想一想有些可笑,愛與不愛又能如何呢,愛情這東西可能是最廉價的,梁祝那是扯淡,牛郎織女更是荒謬。對不起,各位朋友,我當時可能是在發洩心中的怨氣,千萬不要受我話語的影響,正確對待愛情觀,畢竟背判在社會中還是個別的,相信絕大多數人還是會有善始善終的愛情。「那你愛他嗎?」我本不想問這句話,可不知為什麼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晨有片刻沒有說話「……我真的說不清楚,在得知他要辭職的時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難受,我就覺得他明明需要這個工作,卻被別人強迫的離開,挺可憐的。有時覺得和他的關係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我自己有時都不相信。」其實我本不打算將鞏的真實想法告訴晨的,有多方面的原因,一,這是鞏對我說的一面之詞,晨不知會不會相信。二,晨的自尊心是很強的,如果她相信了,那她恐怕承受不了這種打擊,很可能會從精神上對她造成致命的傷害,我並不想讓她那樣。三,我不得不承認,我心裡有陰暗的一面,開始可能是有恨的原因,我不告訴她,讓她將來自己去發現,去承受這種打擊,那是她活該,這只是最初的想法,沒過幾天我就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羞愧,無論怎樣,必竟相愛一場,親情了十年,犯不上這樣去報復。「晨,本來有些話我是不想說的,但到了今天我如果不提醒你一下,我的良心上也過不去。」晨�頭看了看我,擦了一下眼淚「什麼?」「你覺得鞏這個人怎麼樣?」「我們不說這個好嗎,我不想再惹你生氣了」晨輕輕的說「沒有,我不會生氣,你只說你的真實想法。就當我是個旁聽的人」「……客觀的說還算可以吧。」「可以在哪?」我平和的問「挺樸實的,而且他對待事物挺真誠的,自己想的是什麼就說什麼」我當時真的差點被她給氣樂了,「是嗎?你是這樣認為的?」「我知道在你看來肯定不是這麼想,但客觀的說我覺得是。」「你覺得他人品如何?」「……你指哪方面?」「這還用說哪方面呢?直說吧,首先從我來說,我是在他危難的時侯救了他一把,我不客氣的說,他這些年所擁有的,全都是我給予的,我對他來說應該是有恩的。而他是怎麼對待我的呢?我們退一萬步說,即使我和他素不相識,他對你的所作所為,對我造成的剛才我說過的傷害,你覺得他做的怎麼樣?你不要站在自己的角度,客觀的想一想,能不能被道德所接受,這是不是一個樸實的人做出來的。」「……」晨沒有說話,低下頭聽我說「還有,我問你,他對你怎麼樣?說實話。」「什麼怎麼樣?」「我不和你繞圈子了,簡單的說,就是他尊重你嗎?他應該知道你晨是什麼身份,而在有可能被外人看到的場合,他對你有沒有輕薄的行為你應該清楚。」「……我知道,我其實也反感他這樣做,我警告過他,可是他不聽,他說他控制不了自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首先,他如此故意的去傷害有恩於他的人,這種事換成別人我不知道,但至少換成我是不會那樣去做的,因為我受不了良心的譴責。還有,對號稱被自己奉為神的女人,做出不敬之舉。只簡單的說出這兩點,他的道德人品如何,我不去做評價,你也不傻,自己去體會吧。」晨停止了哭泣,低著頭輕輕的咬了咬嘴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其實你說的這些,我這些天也都想過。」「好了,關於他我就說這麼多,因為他實在不配我去浪費過多的口舌。」晨�頭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好了,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晨,你也已經冷靜這麼多天了,心裡想好要怎樣承擔這個結果了嗎?」我平和的說「我剛才也已經表明我的態度了,我也沒有資格去選擇如何承擔。」「好吧。」我把身邊的公事包打開,當時的心情很複雜,腦子裡在做著很強烈的思想鬥爭,我知道把那個東西拿出來是意味著什麼,雖然說在去找董的那一天,我就下定了決心,可是如今真正要面對了,心裡似乎又有一些猶豫。最後,我還是把它掏了出來「你看一下這個吧,如果沒什麼意見,就簽一下字吧。」我想盡理保持平和,但手還是有些哆嗦,我自己感覺到了,晨可能也可以感覺到。我想她沒有看到,也應該明白我要遞給她的是什麼東西。果然,晨也是有些顫抖的將我手裡的東西接過去,只掃了一眼,就把它扔到了地上。惶恐萬分的看著我,我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個表情,她從來沒有這麼恐懼過,我站起身,將地上的協議撿起來,這時,她突然站起來,一下就撲到了我懷裡,緊緊的抱住了我,放聲痛哭。我記得她說自己從小就愛哭,但是大多數時間只是一個人偷偷的,長大以後在工作時,會表現的格外堅強,但是在我面前,好像還是和一個小女孩一樣,有時會毫無來由的就趴在我懷裡淚流不止,我問她怎麼了,她也不答話,等哭完了,告訴我沒事,我承認,一般事情產生的分歧,她這一招對我幾乎是屢試不爽,當初創業,還有去深圳時,也差點沒有抵擋住她這一殺手鍊。

五十五

晨再次和我提起了誓言,我不得不回憶起從前,是,那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是一個很美的誓言。那年我畢業,留在上海工作,公司很照顧我,給了我一間單身宿舍。第三天,我就把晨領到這裡,對於我倆來說,終於有一個真正屬於二人的世界了,自然覺很高興。晨坐在床上,拍了拍,「真不錯,以後可以有個安靜的地方了,想玩多久都沒人干涉,我很滿意了。」我把她摟在懷裡,說「晨晨,這裡只是暫時的棲身地,太小了。我保證以後會讓我們二人的世界有很寬闊很寬闊的空間。」晨笑了笑「要那麼寬闊有什麼用呢,會顯得空空的,可能還不如這樣顯得溫馨。」我當時以為晨那樣說是為了給我減輕壓力,因為我當時不瞭解晨家的情況,她只是含糊的說和我一樣,都是普通的家庭。所以根本不知道她說寬闊的房間沒有用完全是發自內心的體會。我沒有接她的話,而是把她輕輕的放倒……我們激烈的親吻著,再也不用去避諱什麼,當時我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有一種被燃燒的感覺,手完全不聽控制了。我和晨已經交往三年了,面對著晨那極具誘惑的身體,如果我沒有想法,那就是我不正常了。處在當時那個年齡,對真正的性體驗已經充滿了最強烈的渴望。在上學期間,我還是儘量克制自己,我覺得既然愛她,還是應該尊重她一些,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沒有很好的機會和場所。當我的手觸碰到她最敏感的部位時,她身子突然抖動了一下,然後緊緊抓住我的手,試圖是阻止我的動作。但我沒有停止,晨也在那抵抗了一下之後,就順從了我接下去的行為……看著那被染紅一片的床單,突然有一種強烈的責任感從心中升起,覺得自己突然長大了,我覺得從此刻開始,應該是負責任的愛她了。晨偎依在我懷裡,柔聲的說「我現在把一切都給你了,你以後要更好的對我,不能欺負我。」「晨晨,謝謝你你信任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堅定的說「可是以後如果我們遇到了困難呢?」晨問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以後的生活就像是去取經一樣,肯定會經厲很多磨難,但你放心,我會一直保護你到最後的。」「真的嗎?你敢發誓,會永遠的保護我嗎?」晨嚴肅的說「我有什麼不敢的」我義正嚴辭用誓言重複了我剛才的承諾晨甜蜜的笑了,伸手緊緊的攬住了我的脖頸。轉眼之間,已經度過了將近十年。我當然記得這個誓言,而且自我認為從來都沒有違背過。晨此刻和我提起這個,突然讓我覺得心裡有些慚愧,也許我早已經違背了,沒有保護好她,才有了如今這一幕。我沒有推開懷裡的晨,只是輕輕的說「晨,對不起。」說完這句話,不知為什麼,覺得眼眶一熱,好像有什麼東西順著我的臉頰滑落下來「不,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你幹嘛說對不起呀!」晨把我抱的更緊了,聲音好像也有些嘶啞了……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我扶住她的肩膀,輕輕的將她和我分開,但我的手沒有放下來。「你聽我說幾句話好嗎?」晨�起頭看著我,面部已經被淚水完全浸濕了我的聲音不再冷淡,而更接近於溫柔,「晨,怪就怪我言而無信吧,不能履行自己的承諾。我真的只能護送你到這兒了。你今後的道路可能還是漫長的,要學會自己去保護自己,學會自己長大。」晨用力的搖了搖頭,再次趴在我的懷裡,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也緊緊的將她摟住。過了一會兒,晨輕輕的�起頭,邊哭邊看著我委屈地說,「你說過永遠都會保護我的,你給我一次機會吧,我需要你的保護,我真的特別害怕!」我用食指輕輕的刮去了她臉頰上的眼淚,意味深長的說「晨,其實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晨似乎沒有聽懂我說的話,瞪著一雙大眼睛迷惑的看著我說我的心裡沒有動搖是假的,但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去接受她。可能到這時,有朋友又要質問我了,你也太狠了,她都已經這樣了,為何不原諒她呢?當時的我不知是一種什麼心理,說是較勁也好,說是避重就輕也罷,總之,因為晨的表現讓我覺得失望,她竟然以那個誓言來當作讓我原諒她的理由,自始至終也沒有說鞏一句壞話,也許她真的認為鞏做的沒錯,到現在我並不是還在責怪她的錯誤,可能只是道不同而已……晨還是沒有同意在協議上簽字。我不想在今天這樣一直僵持下去,決定過兩天在去說服她,我沒有顧及她的阻攔,走出了家門。到樓下以後,想了想,給娟發了一條資訊,讓她如果現在沒事,立刻來我家一下。因為我害怕晨一個人在家,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如果她真出了什麼事,那就全都是我的錯了。這兩天,我也一直在做著強烈的思想鬥爭,原諒她嗎?在不知情人的眼裡像是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而我今後可能就會在陰影中度過,她躺在娟床上的樣子時刻的浮現在我眼前,不原諒?我可能更好說,心已經越來越冷,痛應該會過去的,可是楚楚呢,老人呢?親朋好友呢,週圍人的眼神呢?!唉,如果她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對於我來說可能會更好處理一些。在這裡要交待一件事情,在我和晨談話時,已經把公司的事情解決了,晨說「你這樣做是極不負責任的一種表現,就像是一個未成年人,太意氣用事了,你說扔下就扔下了,你是輕鬆了,可沒有為公司的人想過,大家都去幹什麼,有好多人都面臨著要失業,你簽的那麼多合同不履行,工程趕不上進度,誰去承擔責任?我是沒有那個能力去掌管整個公司的。就事論事,你既使真不想做了,也要通過正常的程式來執行。」這一點,晨說的沒錯。這兩天公司的人給我來過無數個電話,都是一些需要我親自處理的事情,我的回答都是,先放下做別的吧,然後就掛斷了電話。我把公司的一些事情處理了一下,同時也交待了幾個重要的人,有些事情可以讓他們主張處理,說實話,我自己也真的不想在做了,實在是太累了,也許當時我真應該聽晨的,有一個安逸穩定的工作,一家人其樂融融,經濟條件雖然比現在會差很多,但也應該足夠我們花銷了,如果那樣,可能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幕,現在真有點後悔,瞎折騰了這麼多年,有什麼用呢。離開晨的第二天下午,娟打來了電話,說和我談一談,我有些意外,不明白她有何用意,但我沒有拒絕,我現在確實想問她一些事情,另外,到了如今這一步,我想聽聽她還有什麼見解。我們約好在崇文門附近的一家茶樓見面。娟比我先到達的,我還是和她客套了幾句,憑心而論,她做的從原則上來說也沒有錯,我也犯不上和她成仇人。很快我們就開始進入了正式的話題。「她去哪了?」我問「還在家裡。」娟說「她怎麼樣?」「你還關心她嗎?」「……」我不知說什麼「她也不想和我多說什麼了,在家裡發呆,就是這樣。」「嗯,謝謝你這兩天陪著她。」我說「不用了,我不知還可不可以這樣叫你,姐夫,這兩天你有沒有仔細想一想,做出決定了嗎?」「從上次和你分開,我就已經決定了。」我說娟的表情很平靜,並沒有出現任何情緒上的反映,只是歎了一口氣。「怎麼了?你歎什麼氣?」「沒什麼,其實我也想到了,看起來你現在也很平和,是經過深思熟慮。」「……」「你知道我為什麼歎氣嗎?」娟問「為什麼?」「我們可以用平和的心態來聊聊嗎?」「當然,我本來就很平和。」「你知道,我一直是跑社會新聞的,見過,聽過的婚姻,情感破裂的事情太多了,我就是覺得這個社會對女人很不公平。」「什麼意思?」「為什麼在出軌這個問題上,男人多數都會得到女人的原諒娟說的也是一個社會問題,這一點我也不明白。「那你覺得為什麼呢?」「我覺得都說男人的心胸比女人寬廣,其實在這方面恰恰相反。也許是因為男女的社會地位造成的,說到底,女人在社會中還是弱勢一方,天生的本性就是忍氣吞聲,息事寧人,只要男方認錯,就忍了。而男人的本性都是爭強好勝,認為女方這樣做觸犯了他的尊嚴,罪不可恕。」我沒有說話,聽她繼續往下說。「其實這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之所以說女人是弱勢,還因為女人在生理上也處於弱勢的,這是無法更改的。」「我不明白你說的話。」「說的通俗一點,男女身體構造不同,男人出軌,是將身體裡生成的東西排泄出來,而他的身體裡並沒有遺留下對方什麼,而女人出軌正好相反,她的身體裡遺留下了別人排泄出來的東西。所以,這個社會才會有處女情結,女人哪怕是被強暴了,也被稱為「玷汙」,可是從來也沒聽說過哪個男人被「玷汙」了,這就是與生俱來的不公平。我不是在表達我個人的觀點,只是描述一種社會心理。」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娟似乎分析的很透徹,可能我也同樣是存在著這樣的心理。「娟,你想要說什麼?」「你是因為這種心理而不能再接受她嗎?」「……」我沈默了,不知該如何回答「其實女人是很可憐的,我希望你克服這個心理的陰影,重新在接納她吧。」我搖了搖頭「娟,事情並不是像你說的那麼簡單。玷汙和出軌是兩回事。」娟沈默了一會兒,「……說實話,到了今天,我都被你們的事情弄的身心疲憊。」「我何償不是呢,可是這又能怪誰呢?」「唉,我現在站在一個中立的角度說,如果實在不行,你也不必太為難自己了,你是一個傳統的人,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照你這個狀態,即使讓你勉強接受了她,以後你也是生活在陰影裡,晨也不會幸福的,你們雙方還是互相傷害,其實,你的好與壞和我沒什麼關係,但我做為晨的朋友,不想看到她以後生活在你歧視的目光下,終日鬱鬱寡歡,與其那樣,還不如過一個人生活。她有點弱智,不能什麼都由著她當時的性格來了,我不想再讓她以後找我哭訴她過得不好。」「……唉,也許你說的對吧。到了今天,我也還是不明白。」「你不明白什麼?」娟問「晨為什麼會這樣」「說實話,我也不明白」「事情已經到這樣,我們現在可以拋開身份談一談嗎?」

五十六

娟現在很平靜,就像是在採訪一個與她無關的當事人一樣,也許和她的工作有關,經歷的太多,所以對人間冷暖,世態炎涼都已經習已為常,在平常人眼裡看來,多麼不可思議的社會事件,她也能夠以一顆平常的心態去面對。我們在聊天時,她經常會列舉一些駭人聽聞的情感糾葛,我們都會去議論孰是孰非,而她是從社會的大環境去分析產生這種後果的原因是什麼,站在比我們更高一級的角度去看待問題。她也許是一個好記者,但好像是缺乏一些感情化的記者,其實相識這麼多年,我也還是不能完全摸透她。娟好像對情感看的非常淡,她的父母都是在國家司法部門工作,他的父親還是職位非常顯赫的領導,她畢業於人民大學新聞系,據晨說,憑她當時的成績,完全能夠考取更高一等的學府。但是娟特別偏愛新聞這個專業,說這是她很早就定下的目標。她的氣質,容貌比晨略遜一籌,但也絕對算的上是個出眾的女人,身邊不乏追求者,她接受過,相戀過,但最終都沒有什麼結果,她好像沒有因為這種事而受到過傷害,晨說她從上中學就是這樣,從來都是很平靜的面對。至於她交往過多少男友,和幾個有過同居關係,那是人家的個人隱私,我不便也沒有興趣去關注。這就是在我眼裡看到的娟,只有這些。「我不明白你說的拋開身份是什麼意思?」娟說「就是,你不要再當我是晨的丈夫,我就是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可以,不過,如果是那樣,你不會覺得很彆扭嗎,我怕會傷害到你。」娟說我微笑著搖了搖頭「那好吧,你說,想聊什麼?」娟問「晨愛他嗎?」我問「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搞的那麼清楚呢?這對於你來說有什麼幫助嗎?」「我說過,不要再談論我的身份,可能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吧,我想我有權知道真相。」「也許你做一個記者,也會非常出色。」「你為什麼這麼說?」「記者最需要的就是有一種深鑽,而且求實的精神。」娟說「也許你說的對。」「那好吧,我們就以旁觀者的角度來談論。可是很遺憾,你剛才問我的問題,我真的不知道。」娟說「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晨這一段時間一直就和你在一起,她不會不像你袒露心扉吧?」「……也許讓你知道一些實情,對你會有好處。既然你決定放棄她,那就不要在讓你的心中覺得留下什麼遺憾。如果你非要讓我回答剛才那個問題,我只能說也許是吧。」「也許是什麼意思?你可能沒有明白我說的話,說明白一點,晨的心靈也出軌了嗎?」我問,其實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一個問題「我當然明白你問的,但我說話要負責任,我無法判斷,我詢問過她,但她的回答也是不知道。」「那你為什麼說也許呢?」「我只能告訴你一些我看到的,我感覺到的。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現在真的不怕聽到這些了嗎?雖說知道真相可能對你有好處,但我也不想讓你再受傷害。」「……你說吧。」「你既然一定要知道,那我也不隱晦你,我先說一件事,還是在晨向我坦白之前。那天,我和晨上午出去逛商場,下午二點多才回來,直接回的你們家。我們坐在客廳休息,突然,晨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就趕快跑到陽台上,我以為是你打過來的,你那時侯好像在深圳吧,所以也沒覺得奇怪。可晨過了一會兒回來,就對我說『對不起了,寶貝兒,我要出去一下,有事情。』然後就趕緊跑到臥室裡面,我也跟進去了,問她有什麼事,這麼著急。她也沒回答我,而是把上衣,褲子都脫掉了,然後換上一條裙子,和另一件上衣。她的衣服是早晨換的,我也搞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勿忙換完,又坐在鏡子前重新化了一遍妝。既然她沒說,我也不好多問,也許是工作上的事情,完事。她就叫我一起下樓,並告訴我不能送我回去了,讓我自己打車回去。我不明白她幹什麼去,沒過多一會兒,那個鞏就開著車子來了,晨迫不及待的就上了車。其實你也瞭解晨,在工作上的事一直是很穩重的,我後來想起這件事,覺得晨的心好像被他勾走了。」我的心痛嗎?不知道,好像也沒有什麼感覺了。「就這件事嗎?你認為這能說明晨愛他是嗎?」我平和的問「娟搖了搖頭,還有一次,那時,晨已經向我坦白他們的關係了,我當時也正處在很尷尬的境地,那些天,我和晨因為這件事情剛吵過架。後來,還是我先找的她,我覺得我倆就算關係再好,我也只能是勸阻,我無權干涉她的個人生活。所以,我也不再和她談這件事。那天,在我家待著,我倆商量在我家做飯,在動手之前,晨又跑到陽台上接電話,我都已經習慣了,可是我突然聽見晨大聲說「怎麼回事呀,你快告訴我,你有沒有事呀!」看她的樣子很著急,邊說邊剁腳。晨哭著從陽台跑出來,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晨說他去昌平回來的路上撞車了,現在還在半路。晨當時邊哭邊問我,『你說怎麼辦呀,他會不會受傷呀。』我看她急成那樣,只能安慰她『還能打電話呢,能有什麼事。』晨也不聽我的,趴在沙發上就哭,過了一會兒,站起身就跑到外面,跟我說去找找。我也沒攔住。很少看到晨會急成這樣,反正我是覺得不正常的。」娟說的這件事,我知道,那次是鞏隨貨車去河北拉設備,回來的路上出了一點事故,沒什麼大問題。「怎麼說呢,我覺得那一段時間,晨確實把他放在心上。」「……那一段時間?」我聲音很低的問「是的。我是這種感覺。我一直再跟她講這件事情的成魄利害,其實她自己也明白,但無奈,她說她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到現在,我也不用避諱你什麼,晨有時想他都能想哭了。我問她到底對他是什麼感覺,晨說她自己也說不好,說一見到他就覺得有點緊張,我都懷疑是不是那個鞏給她吃了什麼迷魂藥了。你剛才的那個問題,我也可以這樣說,晨在那一段時間確實喜歡上了他。」我聽完她說的這些,心情反而覺得放開了。打個不恰當的比喻,人常形容雞肋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形容面對一個人或者一件事物的時侯心情很矛盾,但是當你發現丟棄它的利要大於弊的理由時,你的心情也就不會再矛盾了,坦然的丟棄,心當然就放開了。反正當時的我就是這樣一種心態。「那一段?現在不是嗎?」我這樣問好像有些諷刺的味道娟沈默了一會兒「那天她來找我,說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我問她打算怎麼辦。她開始的時侯說,到了現在,她也沒有權利選擇,可能要面對著你的拋棄。還問我,如果她選擇和鞏在一起了,我會不會接受,我的回答很簡單,我不可能接納。她開始那兩天,還和我抱怨,說你變了,變得虛偽。但後來就天天哭,每天晚上都睡不著,我說了你可能也不信,她有時侯能盯著你照片愣兩個小時。那一段時間,她的心可能被鞏搶走了,但來我這以後,說實話,我覺得她的心裡裝的全部都是你。有時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和我說,總嘮叨你會不會又酒後駕車了,胃又痛了之類的。我和你第一次談時,之所以要勸解你接受她,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她不那樣,我也就沒必要再勸你原諒她了。但是,我知道,很難。」我聽完她的話,心中還是一陣感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我故意扯開了晨後悔的話題,「你為什麼不能接受鞏呢?」「這還用問為什麼嗎?」娟很疑惑「娟,既然說到這裡了,我問你,你覺得鞏怎麼樣,或者說他比我強嗎?」我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問「你在說廢話。有什麼可比性嗎?和你說實話,我不喜歡他,原因並不只是他和晨的關係,現在這個社會,外遇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事非對錯我不多評判。單論這個人,我也覺得不太好,我從他的眼睛裡就能看得出,也許你們不善於觀察人,但我不一樣。其實人好與壞,好多時侯從眼神就可以猜出個大概,這是我爸教給我的,比如說你吧,你的眼神射出的是一種正氣,讓人覺得有一種親和力,而他不一樣,光看外表,確實挺忠厚樸實的,以前也沒留意,但自從晨向我坦白了這件事情以後,我就刻意觀察了他一下,發現他的眼神裡有一種邪氣,越仔細看越覺得膽寒。」「既然你這麼認為,為什麼不提醒晨。」我問「我怎麼沒有提醒過她,她說我不瞭解,妄下結論,我們因為這個還吵過,我的觀點很明確,你不想和賀過了可以,但是你絕對不能和鞏在一起。現在我也是這個態度。「……她很早就向你表露過夠這種生活了嗎?」「那到沒有,她只是說有時侯挺煩的,我認為生活就是這樣,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從沒和我說過你不好。」「……」我沒說話,面無表情的吸著香煙「我知道的就是這樣,沒有必要欺騙你。」「你別誤會,我沒那個意思。」我說「姐夫,評心而論,我真的覺得你挺可憐的。所以,我才說還是別太難為自己了,情況就是這樣。如果你能夠接受,那就繼續曾經的生活,如果不能,那誰也沒有辦法,必竟這是對心靈的一個嚴峻的考驗,與其生活在陰影當中讓雙方都痛苦,還不如放棄。」……

五十七

娟說的話可能有道理,長痛不如短痛,也許我現在的堅定是正確的,現在我和晨重新開始生活看起來很簡單,馬上回家,然後抱頭痛哭一番,也許就可以了。但我敢肯定,在以後的生活中過去的陰影會隨時侵襲我的心靈,我無法估量這種後續式攻擊的威力,也許它會讓我變成一個家庭暴力的製造者,更嚴重點我不敢保證我的精神會永遠保持正常。「娟,怎麼說呢,我還是應該感謝你吧,謝謝你能向我說明事實。」「姐夫,你不要這麼說,說心理話,我沒有能夠挽救你們,心裡也覺得挺愧疚的。」「千萬別這麼說,你也經仁至義盡了。」仔細想想,可能確實就是這樣,站在她這個角度,還能做什麼呢,換成我可能也就是這樣了。說實話,心裡還是有些責怪她在晨認鞏當弟弟時沒有堅決的阻攔,哪怕是告訴我也好。唉,算了,必竟每個人處事的原則是不同的,任何人永遠也不要想把自己的理念來強加給別人,因為你只是你,也許你是個偉大的人,也許你是個善良的人,也許你是個成功的人,也許你是個紈褲子弟,也許你是個混蛋王八蛋,總之,這個世界不可能所有人都會接納你的理念。這是一個真理,所以當生活中你遇到與你道不同的人時,不必太過去計較,不是你不對,也不是他不對。「……姐夫,你還是允許我永遠都這樣稱呼你吧,因為在我心裡只有你配做我姐夫。」「……謝謝。如果你喜歡,那就這樣叫好了。」我無奈的說「我還想問你一件事,那個鞏現在哪裡?」「你知道這個有什麼用呢?」我說「你別誤會我,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要衝動,千萬別過火,你應該明白你的身份,他不配。」我看了看娟「你覺得他不像好人是嗎?」「我沒詳細瞭解過,晨說他好,反正我是覺得不是那樣,這個我也沒法和晨去爭論,必竟我不瞭解他。」我站起身,輕輕的發出了一聲歎息,「如果晨有你那樣睿智的眼力,可能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娟聽完我的話,�起頭,疑惑的打量了我一下,隨之會意的沖我點了點頭,不必再多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第二天一早,我直接趕奔遠郊區,在路上,晨又打來電話,我沒有接聽,直接把手機關掉。不知道,到目前為止,您有沒有看出來,鞏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處境,眾叛親離,不可否認,他一開始的確針對我的報復做出了週密的安排,對我來講,這本來是一個不太好辦的事情,因為我不知道他的幕後幫兇是誰,也無法去查證,但是老黨突然的出現可能徹底的打亂了他的計劃。上次我見到楚楚的時侯她還問過我鞏叔叔去哪了,我輕描淡寫的告訴她出差了,很久才能回來。楚楚並沒有像我想像的那樣失落,只是輕輕的撇了一下小嘴,沒有說什麼。看起來鞏在她心中的位置並沒有太重要,這樣最好,我真希望鞏在她的記憶裡永遠消失。我事先沒有通知大焦今天會來,沒有什麼原因,只是不想說。自從那次我囑咐大焦該如何對待鞏以後,大焦沒向我報告過什麼,那樣就說明一切相安無事。我從遠處就看到小鵬正蹲在大門口抽煙,看到我的車子過來,趕緊站起身。「賀總。」「哎,怎麼樣這兩天,挺辛苦的吧?」我說「沒什麼辛苦的,閑得不行。」小鵬說這時侯大焦和建國也從裡面走了出來,和我打了招呼,我發現建國的左臉有一道血痕,雖然不深,但也很明顯,看樣子是過去好幾天了,像是被抓的。「建國,你臉怎麼了?」我說建國用手摸了一下,「咳,沒事。」我看著他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大焦走過來和我說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我走了以後,鞏每天都坐在屋裡抽煙,誰也不理。過了大概四五天的樣子,他開始煩燥不安,有時會站起身在屋裡來回踱步。就建國和小鵬這倆小子,是純粹屬於閒不住的,想盡一切辦法也得惹出點事來,年輕也可以理解。我的事情他們多少知道一點,開始那些天,兩人還不錯,能老實的和大焦打會牌,但後來就實在是閒不住了,沒事就進鞏的屋子,對著鞏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我本來已經囑咐過別打他了,可是倆人實在是閑的難受,自稱是「鍛煉」一下身體。開始大焦還勸阻,後來也懶得管了。您說這不是無事生非嗎。那天大焦和小鵬在另一個屋裡睡覺,這建國一個人進去找鞏了,他先是拿話激鞏,「怎麼了,鞏助理,怎麼現在變得這麼老實了?你不牛X著呢嗎?」鞏也不搭理他,低著頭抽煙。建國說了幾句,看鞏不理他,覺得沒趣,乾脆又開始「鍛煉」開了,可是他沒想到,正打著,鞏突然站起身來,撲過來照著他臉上就打了一拳,這是完全出乎建國意料,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來,鞏掉頭就往外面跑。那建國能讓他跑嗎,追到外面,倆人就扭打到一塊了。鞏就像瘋了一樣,玩開命了,外面的罵聲還有狗叫聲自然也把那哥倆吵醒了,倆人跑出來一塊把鞏按住了。可是這建國還較上勁了,鼻子流血了,非要和鞏單挑,還和鞏打賭,能打贏了他,就放他走。結果倆人又打上了,大焦也沒勸阻,為什麼,他知道,別的不說,論打架,三個鞏也打不過建國。鞏比建國矮了將近一頭,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個大人打小孩似的。但是鞏當時真急了,看到有跑的希望還不玩命,抓住建國的胳膊就狠狠地咬住了,那他受的了嗎,用另一隻手掐住鞏的喉嚨,用力要掐死他。大焦一看,趕緊過來給拉開了。沒想到鞏卻跑上來奔著建國的臉就抓了一下,這下抓的還挺狠,建國也真急了,沖上去,按住鞏的腦袋用膝蓋奔他臉上就咯,把鞏的門牙給咯掉了兩顆,那天鞏可是被打的夠慘的,最後真是趴地上起不來了,要不是大焦死活攔著,建國非要跺了抓破他臉的那個手指。兩隻藏獒都像瘋了一樣,恨不能把鐵籠子咬斷沖出來。這就是事情的經過,這些天就發生這麼一件事,大焦認為沒出什麼事,所以也沒和我說,後來一直是嚴密的看管。我聽完瞪了建國一眼,「怎麼說你,你都不聽!回頭趕緊上醫院看看去,別落下疤。」建國嘿嘿一笑,「沒事」。我讓他們三個在外面看著,自己走進了那個宿舍。鞏現在躺在那張床上,看到我進來,略微驚訝了一下,吐了一口煙,隨後又恢復了那副麻木的表情。我仔細的打量了他一下,這麼多天過去了,他的頭髮又髒又亂,本來是寸頭,現在也長得參差不齊了,鬍子一直也沒刮,連著鬢角長成濃密的一片,滿臉的汙垢,衣服骯髒不堪,人也瘦了一圈,最顯眼的是門牙還掉了兩顆。總之,就是狼狽不堪。就他現在這副模樣用德行形容都有點輕,最恰當的應該說是操行。我不知為什麼,竟然笑了一下,雖然自己看不到,但我知道裡面包含了許多東西。說實話,如果晨出軌的物件選擇了一個優秀的男人,無論是相貌還是才華,哪怕是占一樣,那我可能真會和他拼個你死我活,無論是用什麼方式,意義應該更再於爭回男人的那份尊嚴,把他整倒,哪怕是自我安慰的證明我是強者,心理也會好受些。可是如今面對這樣一個貨色,我和他拼什麼呀,想去拼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打個比喻不知恰當否,就好像是拳王泰森要和我這樣的普通人較量一場拳擊,這比賽有法打嗎?我的笑可能有些陰險,都說不出來心裡是一種什麼滋味,此時突然又想起晨曾經為他懷過孩子,真難以想像如果那個孩子出生的話,會是什麼樣呢,心裡不禁替她感到悲哀,晨呀晨,你這不是自取其辱嗎?我此時到情願他是一個優秀的男人……

五十八

娟說過,愛上一個人可能是沒有任何道理的,我現在也同意她這個觀點。打個比喻,這可能和個人對食物的喜好有相似的地方,比如您可能聞到炸臭豆腐的味都覺得噁心,可是偏偏有些看上去文靜的女孩就喜歡這一口,這沒什麼道理可講,她的味覺天生就吸收這個。我們可能經常會議論,那個誰誰挺好的人怎麼看上那誰了,簡直不可理解,咱們外人眼裡可能永遠也看不明白,可能當事人的情感基因也是偏偏就吸收那個看上去不怎麼樣的人。所以晨為何會喜歡上鞏,我也不想再去深究了,永遠也不會明白。我這次見到鞏不再像第一次那樣心情複雜,相對來說平靜了很多,雖然心裡還是恨他,但我不想在表面上流露出來了,因為我覺得那樣,好像正好符合了他的心意。我那絲笑容似乎被他察覺到了,雖然看起來是一副死豬一樣消極,但實際他是很在乎我的表情,現在我的笑顯然是出乎他的意料,臉上不自然流露出一種憤恨的表情,顯然,他認為我在嘲笑他現在的樣子。我說的話並不是因為看到他的表情而故意那樣說的,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好,我思來想去也覺得和現在的他沒有什麼可鬥的了,對於我來講,他現在可能就是一個廢物。我走到他面前,�起一隻腳蹬住床沿,兩隻手搭在那條腿上,弓著上身凝視著他,他躺在床上沒有動,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我一下,又迅速轉移了視線,然後把煙又叼進嘴裡。「怎麼樣?這些天過的挺好的?」我低聲問他看了我一眼,「托您的福,還不錯。」果然不出我所料,典型的皮爛嘴不爛,我也料到他會這樣說。我假裝看了一眼手錶,然後說「哎,這距我離開都快一個月了,我記得你好像說三天以後員警就會找到這裡來呀,怎麼沒來呀?是不是你給他們打電話,說你過得挺好,想在這紮根了,所以不用來了?」「……」鞏咬了咬一下嘴唇,沒有說話。「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全都安排好了嗎?知道我為什麼隔了這麼多天才來嗎?因為我就等著看你的安排呢,可惜呀,嘖,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搖了搖頭說屋裡陷入了一陣沈寂,我放下腳,在屋裡踱了幾圈。「鞏,其實你做出這件事,我挺佩服你的,不是別的,我佩服你的膽識,佩服你的心計。只可惜呀,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知道現在鞏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些話,他自己可能也因為老黨的事感到詫異,心裡窩著火。過了一會兒,他慢慢的坐起身,然後低沈的說「賀總,我給您講個故事吧。」我�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那天是週六,頭天晚上李總就告訴我,讓我第二天帶著楚楚去玩會兒。早晨我去你家接她,李總也跟著一起去了,本來頭天她說是不跟著去的。在回來的一路上,李總都沒怎麼說話,坐在後面發愣,楚楚問她怎麼了,她說沒事,媽媽有點不舒服,我要求送她去醫院,她也拒絕了。快到家時,李總說讓我把楚楚送到外婆那,自己先回家了。我送完回來的路上,她又給我發了條短信,讓我去你家一下,其實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處理,可是我以為她是真病了,本來是正經問她哪不舒服了?要不要去醫院?她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她還是搖頭。我突然想起在外面的時侯,她好像偷偷地看我幾次,有點不好意思似的,我一下就明白了,問她,是不是那兒不舒服,想要?她臉一下就紅了,打了我一下,輕輕地說了一聲討厭,然後撲上來就摟住了我脖子,這次我都沒有動手,她自己就把裙子,連褲襪都脫了,連我的褲子都是她解開的,主動地為我口交,她呻吟的像是一隻母狗,說實話,我當時真是受寵若驚呀……」鞏在描述時,表情有些得意,這可能就是他說的晨唯一主動的一次。我知道,他是想報復我剛才對他的嘲諷,故意說出這件事情來刺激我,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還是假,甚至可以說是不相信,但是聽完心裡還是一陣酸痛,我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看了看,可能他此時到希望我沖過去打他,那樣就達到到他的目的了。對於這樣一個變態的人,我到是顯得有些束手無策,他連死都不怕,那他怕什麼呢?「你的故事講完了?」我說「不是編造的故事,而是真實的故事呀,您還不相信嗎?我說過了,這件事情責任並不完全在我,我再說一件事,那次我老婆來北京鬧,我本來都打算離開了,可是李總卻主動給我打電話,晚上我老婆找她去拼命,還是我把她救出來的,她腿還受傷了,我說給她揉一揉,摸她的腿她也沒拒絕,那天晚上,我玩完了本來要走的,是她先問我,你去哪兒?我說不知道,她問『那你怎麼辦呀?』『我說想辦法吧,總不能在這住吧?』她竟然沒有說話,那不就是不反對嗎?那天晚上,我就在您的床上摟著她睡了一宿,那天睡的太舒服了,我終於也享受到了有錢人的生活。說實話,是不一樣啊,像我這種下三濫能享受到一次也死而無憾了。哎呀,從那天開始,她對我可好了,給我買衣服,買手機,買過好多東西,從那天開始,我在怎麼摸她,摟她,親她,幹她,她也不反抗了,連胸罩都要我給她系。」換成是誰,到此時恐怕也難以忍受了,鞏可能就像是喬治說的,根本就不怕我,也難怪,他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呢。看來這些話是他提前就想好了的,他是故意找我最敏感的神經刺激我,即使死了,也讓我不得安寧,永遠都記住這些噁心的事情。夠惡毒嗎?我經過這麼多天的刺激,心態還算比較平和了,但是怒火也已經頂到了胸堂,當時在心裡還不斷的提醒自己,不要中計,他是故意編造刺激你的。想到這裡心裡又稍稍平靜了些,臉上還是沒有露出聲色。「您還不相信是吧?其實一開始我都不相信,是不是她沒向您坦白呀,這我也意料到了,不過我真的沒騙您,早晨一睜眼,身邊沒有人,我就懷疑是自己做了一個夢,因為做這個夢也不是一次了。可是一回頭,清晰地看見地上扔著一個胸罩,粉色的,她那天穿的是肉色的連褲襪,粉色的內褲,對了,她的舌頭是甜的,她屁股左面還有一顆小胎記吧?」鞏更得意了……

五十九我的心被噁心,憤怒,心酸,悲哀交織著,自己妻子的身體被別人一覽無遺,而且還是被這樣一個男人看到了最隱密的那顆胎記,這本應該是除了她的父母,只有我知道的「秘密」,被別人發現自己的密秘可能會覺得是一種侮辱,可是這個密秘已經達到了侮辱的最極限,尤其是對於男人來說,當時不知道能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即使心裡早已經知道了,可還是難以承受。有人說女人是自私的,其實男人在這方面比女人要自私的多,娟說的沒有錯,這可能真的是與生俱來的,男人擁有的不僅僅是佔有欲,準確的說應該是一種霸佔欲,這可能更是出於一種男人尊嚴,但是當這種霸佔欲被掠奪時,可能只會倍加疼痛,最可悲的是沒有完美的彌補方法。但是我想當丈夫的情人向妻子描繪那早已熟知的身體時,妻子一定也是痛徹心扉。所以,我想說,無論是已婚朋友還是戀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你們的身體只屬於對方一個人,千萬不要用這種致命的打擊去傷害對方。太慘忍了。我表面上並沒有動容,「說完了?」「您這回相信了吧?」「你知道你享受完的後果是什麼嗎?」我低沈的說「不就是打我嗎?來吧,要我命也沒關係。」鞏好像把這些告訴我,心裡痛快了,他可能把這個當成最後的使命,完成了也就無怨無恨了,看來他是真的想到死了。我走到他面前,那股酸臭味又侵入了我的鼻孔,是因為多日沒有洗澡,不過這種味道到也和他般配。我的口袋裡其實裝著一件東西,是朋友送的,瑞士進口。本來是不想真用它的,也不想再親手去碰觸這個骯髒的東西了,可當時的情緒有些擾亂了我的計劃,究竟該如何處置呢?要他命?呵呵,說到這裡,我給您講一件過去發生的事,那年,我們公司和另外幾個建築公司竟標搞一個工程,說實在的,是挺誘人的一個項目,如果做成了,意義是非常深遠的。對方有一個公司頗具實力,互相搞的有些緊張,那天我和幾個專案工程負責人坐在一起聊這件事,大家都覺得沒底。這時侯,其中一個工程負責人說,我到是有個主意,大家目光一下集中到他身上,這個人姓尚,也是建築的一個負責人,瓦工出身,搞建築現場的實際工作絕對是一把好手,有時指揮的急了,會親臨第一線,但是這個人說的直白點就是有點半吊子,他們都愛叫他大傻,當然是開玩笑的意思。大家都專注的聽著他的高論,大尚扯著大憨嗓門說「我說賀總,這個工程對於咱們公司來說,太重要了,必須拿下。」我點點頭,「那你說說你的想法。」「要我說,咱們動動腦了,白道的不行,就給他丫的上點手段。」我示意他繼續說「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呀,咱們找幾個黑道的人,把那姓董的丫的給做了,我估摸著花個十幾萬就能搞定,事後神不知鬼不覺,這事呀……」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屋子的人就轟堂大笑,大焦邊笑邊捶桌子說:「這大傻就是大傻,真高。」大尚迷茫的看著大夥,不知所言。我講這件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說明我的一點看法,無論您的身份高低,您有多充足的理,受了多大的屈,您最好不要去觸犯法律,尤其是觸犯極刑。您千萬別不服這個,有人認為自己關係可硬了,或者認為老子有的是錢,就不怕。別抱這種心理,實話實說,咱們國家確實有腐敗現像,但絕對不全是這樣,真要是有人想跟你較這個勁,那你恐怕是真的抵擋不住。我在這裡不是危言聳聽,比如過去咱們的朱總理,那立劍眉一挑,不怒自威,據說有些官員在電視裡看到他老人家都哆嗦,誰惹的起?恐怕你的後盾再牛逼也不好使了吧?到時連他自己都自身難保,看誰還會有心思管你。這種例子不勝枚舉,比如廈門那個大老闆,比誰不牛?結果呢……以上這些是我的個人觀點,如果您不同意,請看五十七章第四段可能又有朋友要問了,你現在拘禁鞏不也是犯法了嗎,沒錯,是這樣,我不否認我當時的作法,但說實話,現在這樣我心裡還是有底的,說的明白點,鞏現在還是我的員工,我派他去「看管」基地無可厚非。但我心理一直有我自己的原則,絕對不會去觸犯極刑的,至於還有朋友說你去找公安的人給他安個案子,這我其實也早就想過了,但我還是有我的原則,不要拿自己的朋友去冒險。世上大多數人都是這樣,不用說犯法,哪怕是犯點錯誤,或者做點違背良心的事,沒被別人發現,心裡也會覺得不太舒服,更何況是犯法了,那心態肯定是和問心無愧是不一樣的,再有,說實話,處在我這個位置,商場如戰場,不想得罪人也得罪人,這錢你掙去了,別人就掙不到了。你知道哪位大仙憋著勁想整垮你呀,你有背景,別人也同樣有背景,說什麼製造假像,員警不是白癡,真要是想治你,較真的查,那可沒什麼太大的難度,鞏是我公司的人,我是絕對不能排除嫌疑的。坦白的講,我要他命,百分之九十會逃脫,但我活得夠累了,還是不要再給自己增加負擔了,那百分之十的風險我也不想承擔,一輩子都活的不踏實,何苦呢。這不是優柔寡斷,做什麼事情也要往更遠處著想。言規正傳,我伸手拉住了他的左耳,將那把小匕首掏出來,這玩意兒可真是個好東西,鋒利無比,說吹毛利刃那是胡說八道,聽朋友說,曾經用刀刃沿著胳膊劃了一下,沒用什麼力,劃完是一道白印,好像沒事似的,一抹那道印,滿手都是血。我把小匕首在鞏面前晃了一下,他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我用刀仞在他的耳唇用力一抹,真沒想到這麼鋒利呀,整個把那個耳唇給割下來了。那個地方的神經雖然不敏感,但從身體上生往下割肉,那肯定也受不了呀,鞏慘叫了一聲,他可能真沒想到我敢真割,其實這對於我來說沒什麼難度,我說過我上高中時曾經喜歡打架,而且不計後果,當時是年輕,衝動。現在我不是暴力狂,這麼做完全是出於洩憤,被逼的,鞏用手捂住了耳朵,緊咬著牙冠看著我。我看了看掉在他身邊的耳唇,心裡邊多少也有點發慌,是不是真的老了?「怎麼樣?疼嗎?」我問「有本事你一刀捅了我?不就要我命嗎?無所謂。」鞏還是很強硬「要你命?那也要看怎麼要?一刀捅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你知道中國歷史上最殘酷的刑法是什麼嗎?」「不知道!」鞏說「好,那我告訴你,叫淩遲。知道什麼叫淩遲嗎,就是這樣,一刀一刀的剮你身上的肉,聽說要剮好幾千刀,不能中途讓你死了,必須要到最後一刀在讓你咽氣。」我邊對他說,邊拿匕首在他面前比劃,為了更生動的給他講解「……」鞏明顯身體有點發抖,這不奇怪,換誰誰不害怕呀,而且他通過我剛才割他那一下看,明白我完全有可能這樣做。「以前你總是認為我挺溫柔,挺好說話的吧。今天我就向你展示一下我另一面。不過呢,看在你這些年也替我賣過命的份上,我就不剮你幾千下了,我就當你是只烤鴨,就剮你一百零八下,割一片喂狗一片。」鞏沒有說話,低頭不語,但臉已經開始鐵青了,嘴唇顫抖著。「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了,你兒子還有你老婆來了。」鞏聽完,猛地�起頭,好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這臭婊子,就不聽我的,讓她別帶著他來,還來了。」「別怕,我一會兒就派大焦把他們母子接來,讓你們一家團聚。」「你要幹什麼?」鞏有些驚恐的說「不幹什麼,我讓他們娘倆也欣賞一下這好戲,讓你小兒子也長長見識。」「你……」「我今天先割你五十四刀,然後再讓你看著剮你兒子,也是五十四刀。」「你幹什麼??關他什麼事?」鞏聲音大了「嗨,你挺聰明的,怎麼這麼不明白呀。知道什麼叫斬草除根嗎?」「你……」我對著他笑了笑,「知道我都有什麼招數了吧,你開始想的太簡單了。」他的表情有些扭曲,但隨之又平靜下來了,冷冷的說「無所謂,你隨便吧。」我聽完他說這句話,心裡有些失望,也替他感到一絲悲哀,看來他真的已經泯滅了人性了,不,他可能是故做鎮靜。我也冷峻的說:「那好吧,我這就派大焦去接他們。」說完,我轉身就向門外走去。大焦他們就在院裡站著,我剛走出來幾步,就聽見後面有腳步聲,大焦他們幾個一下就沖了上去,把鞏按倒在地。鞏趴在地上大叫開了「賀XX,你他媽不是人,連個孩子你都不放過,你他媽沒人性的東西,我死了變厲鬼也掐死你……」我背對著他,聽到他這樣說,我微微地笑了一下。緩慢的轉過身,又恢復了正常的表情,用一種真誠的目光看著他,平和的說「你終於說出了心裡話」……

六十我不是亡命徒,也不是黑社會,精神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心理有一定的缺陷,但是也沒有到變態的程度。我記得寫到和鞏第一次交鋒時,有一位女性朋友,說我對鞏太過份了,大罵我不是人,指責我有什麼權利打人,說我侵犯公民的合法權利,將受到全社會的不恥,還罵我是變態,說我和秦始皇,殷紂(當然比喻的是暴力)一樣,毫無人性,我沒有反駁,如果您認為是那樣那就是那樣吧,不知道我這次割了鞏的耳唇是不是該被槍斃?又要提到晨了,多說幾句閒話,不知眾位對《西遊記》中的唐僧是什麼感覺,我說心理話,有時覺得唐僧特別可恨,明眼人明知道那是妖,他偏以我佛慈悲的心態去袒護,屢犯不改,甚至為此炒了自己的擎天薄玉柱,駕海紫金梁,為此嚴重影響了自己正常工作的進度,說他什麼好呢?這是一個比喻,咱們社會上確實存在這樣一種人,可是我的觀點是人應該是善良的,但不要太過份,善良的被壞人利用,從而幫助壞人達到無恥的目的,那就是有些可恨了。我曾經和晨因為這樣一件事情爭論過,大概就是一個計程車司機見義勇為,追一個搶包的,結果那個搶包的慌不擇路,掉到河裡淹死了,那個強盜家屬還將的哥告上法庭,理由是他搶包是不對,但也罪不至死,的哥應該是犯有過失殺人罪。晨認為那個司機過份,應該負責任,強盜是被生活所迫的,而我認為那個搶包的活該,他的家人也不明事理,我倆爭論不休,最後結果是法院判的哥無罪,我當時說「看到咱倆誰的觀點正確了吧?法律是公正的。」晨瞪了我一眼,就因為這麼一件事,一天沒和我說話。至於說晨是不是屬於這種人,我現在也搞不清楚了,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但我覺得再善良也犯不上將自己的身體施捨給「可憐」的人吧?由憐真的可以生愛嗎?至今我也不明白。今天之所以會和鞏談到用淩遲的處理方法,是我故意那樣說的,並不是我在恐嚇他,我只是想看到他是不是真的已經喪失了人性,因為他現在就像是瘋狗一樣,我想在他沒有回歸人類之前,正常的說是行不通的,所以我也只能用聽起來變態的方法來試探,果然在這種聽起來都覺得毛骨悚然的方法中,他的某根尚存的人類細胞被啟動了,他現在的反應更接近於正常人。鞏聽完我的話,趴在地上,眼神中帶著幾分的憤怒和複雜的東西,我示意大焦他們放手,然後說「你們去大門院子外面待著吧。」大焦有些擔擾的說「賀總!」我伸手打斷了他的話,大焦沈默了一下,然後轉身向外走去,建國用一隻手掐著他的脖子陰冷地說「你要是再不老實,我這次就真剁你手,聽見了嗎?」我用眼神制止了建國,三人相繼離開大院。剛才我和鞏的一番對話,三人是聽不到的,因為我們聲音不高,房門也是關閉的,所以,鞏跑出來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三個也不知道。鞏坐起身,�頭直視著我,我的表情和剛才已經完全不同,現在可以收斂那副演戲的面孔了。「鞏,看來你不是一切都不在乎。你剛才很激動,你認為我會那樣做嗎?」我平和的說鞏直視著我說「你有什麼不會的,你都能想的出來還做不出來?」我的表情再沒有任何變化,仍舊是平靜的「你剛才罵我……不是人,沒人性,你是在罵我嗎?還是在罵別人?」我故意將「我」還有「別人」說的偏重一些。「……」鞏也聽出了我話的引深含義,低著頭沒有說話「鞏,我記得上次你和我說,我倆最大的差距就是我比你多接受了幾年先進的教育。其實你錯了。」鞏又�起來,注視著我「其實並不應該說你和我有差距,準確的應該說我和你有差距。你所說的那個,算不上差距,完全可以通過自身努力來改變,而我和你就不一樣了,我和你最大的差距就是你比我無恥!!這是我無論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的,這是和你永遠的差距。你可以採取卑劣的手段來利用別人對你的同情之心,這可能是世上絕大多數人都和你存在的差距,你採取了世人所唾罵的方式來進行你的計劃。」鞏的眼神裡似乎有一些不服氣,「我怎麼無恥了?我只是在用我的智慧。」我笑了,「你還認為你很正直是嗎?你真好意思問我你怎麼無恥了,我只說一件事,那次你去和幾個人搶晨被偷的包,是你故意安排的吧?」鞏皺了一下眉,「對,我是在醫院碰到幾個朋友,這是我隨機應變想出來的,我認為這是計策。」「計策?我說你什麼好呢?你拿利用別人的同情心當作「計策」,這還稱不上無恥嗎?」鞏不屑的哼了一聲「你還不是也一樣,利用人家的孩子來報復別人,你也強不到哪兒去。」「原來你也明白這種感受呀,我這是你所說的計策,這是我的智慧。」我故意用這種口氣說的「……」「鞏,你所說的這種智慧,我要想用,比你多的多,不是吹牛,想用這種方法收拾你,太容易了。但我從不屑利用這種所謂無恥的智慧,因為我明白,無論是面對人還是面對商海,使用這種智慧的結果就是滅亡。」「……滅亡,無所謂,做了不怕,我怕了也不做。一人做事一人當,你隨便吧,我早就有準備」鞏聽出我不會收拾他的孩子,口氣又變硬了「其實你死的都很無恥。」「你什麼意思?」鞏說「為何這樣說呢,你背叛我為不忠,恩將仇報為不義,就你的所作所為,我殺你一百個來回都有富餘。你一個人是一死百了,可你父母已經年邁,幾乎全家都指望你一人收入過活,本來你可以有大好的前途,可是你自取滅亡。你的父母我見過幾次,說實話,那兩個老人,淳樸,實在,絕對的兩個好人呀,每次來看你,都順都給我捎上一大包土特產。二老對我說,「我們這是上輩子修來的福份,遇上賀總您這樣的好人了,一定讓鞏這輩子都好好報答您。」本來二位老人認為可以安享天倫了,可想不到,又要重新拾起鋤頭,他倆都年近半百的人了,看你爸累的背都彎了,還要再重遭這份罪,從此要在日照下汗流浹背,早出晚歸,靠此來給你弟弟繼續治療,來養活全家老小,含辛如苦的養你一場,就換來一個這樣的結局,可悲。不客氣的說,這都是你的罪過,不孝呀。這三樣你都占全了,你說你還算人嗎?你說你死得可不可恥?」鞏低著頭,一語皆無,我發現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悲哀,眼眶變濕了,突然他用拳頭用力打了身旁的木板一下,又用頭向那裡狠狠地撞過去,然後放聲痛哭「我操他個媽的,我從出生就倒楣,現在連死都要受折磨,我冷眼的看著蹲在地上的鞏,面無表情的說「這怨不得任何人,只怨你的邪念毀掉了自己。你認為報復了我,但其實你也是在自己走上絕路,其實你也應該明白,我即使放過你,你也是一無所有。」鞏繼續蹲在地上哭泣著「你可以繼續走這條路,但等待你的早晚是我剛才說的那個結局。」我說完這句話,轉身走出了大院。大焦他們見我走出來,迎了上來,我面無表情的對大焦說,「可以把他放了,這些天你們辛苦了,休息兩天以後再去公司上班。」說完,我奔自己的汽車走去,對鞏的處理,到此就告一段落了,有好多人問你為什麼不錄音呀,我想問您錄音有什麼用呢,拿給誰去聽呀?給晨聽嗎?她會不會說是我採用無恥的手段逼出來的呢?即使她相信了,聽完了她自殺以謝天下,我就滿足了?可能我像有些人說的根本就沒什麼心機,看不出任何成功人士的風範,我不明白成功人士都應該是什麼樣的,也許您說的對。但我有我的處事原則,我真的不屑於利用這種沒意思的手段,不客氣的說,在生意場上之所以會成功,多半都是因為我有點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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