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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虎挑情(01~08 完)

日期:2021-03-12 作者:佚名

序曲

在經濟不景氣的情況下,有三個叱吒風雲的商業奇才,位居領導地位,施展雄心壯志,建立屬於他們的事業王國。

聽說,只要是他們要得到的東西、爭取的企劃案、想獲得的利益,莫不手到擒來,輕鬆人袋,在商場上的狠、準、快是十分出名的,想要與他們合作的企業,莫不使出渾身解數。因為只要能合作一次;就可以賺到當年度的利潤,不必再做其他的生意。

若是與他們為敵,那就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他們只要動個手腳,就會讓你在一夕之間傾家蕩產、家破人亡,所以聰明的人都懂得爭取與他們合作的機會,而少部分不自量力與他們為敵的人,已完全消失在爾虞我詐的商場,無法東山再起。

就因為他們能在商場上呼風喚雨,再加上每個人上億的身價,所以被封為黃金三虎。

由於某種原因,其中有一人表面上和他們是敵人,在公開場合不屑與之並列名號,而那些送上封號的人,為了避免招惹可怕的某一個人,於是便改稱之為──黃金商虎。

但在私底下,人們依然稱他們為黃金三虎。這三個人分別為──

江承輯:中日混血兒,日本名為森野拓澤,三十歲,個性冷酷無情,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是森野集團的總裁,也是央立珠寶國際公司幕後的負責人之一;討厭女人,對她們的評價非常低,甚至到了敬而遠之的地步。

林子揚:二十八歲,中美混血兒,是個私生子,0pale家族企業派到台灣的總裁,因為是珠寶起家的企業,所以和央立在表面上是競爭對手,私底下他們卻是最好的朋友。林子揚個性陰沈、狠絕,是一個外表俊美、神態邪魅的花花公子,雖然喜歡流連在女人堆裡,卻從未付出真心也從不給承諾,好聚好散是他和女人交往所秉持的原則。

沈天擎:三十歲,森野集團的總經理,也是央立珠寶國際公司的總裁,他和江承輯共同創立這間珠寶公司。為人溫和、幽默,表面上漫不經心,實際上則是詭計多端的人,對珠寶情有獨鍾,沒人知道這是他的愛好與興趣,開立珠寶公司也算是實現了他的夢想。對於女人則是抱持著可有可無的態度。

三個人在商場上成就非凡,並擁有出色的外表和未婚的身份。因此在上流社會掀起一股瘋狂的熱潮,所有的女性為之傾倒,莫不希望能得到青睞,所以黃金商虎所到之處,全都引起了旋風,更是上流社會津津樂道的焦點話題!

第一章

清晨六、七點左右,山上彎曲的柏油路上,除了早起運動的老人外,還可見到一個年輕女孩的身影調皮的穿梭在老人之間,和他們一一打著招呼。她身著紅色棉布短袖上衣、磨白的七分牛仔褲,紮著馬尾,看起來十分俏俏麗、年輕。

「小馨啊!練了什麼好舞步?改天得給張奶奶瞧瞧!」一位頭髮花白上了年紀的老奶奶散著步,向從她旁邊舞過的女孩喊著。

張奶奶此言一出,其他老伯伯、老奶奶都跟著點頭,此起彼落的讚美之詞,更是讓小馨那張洋溢著笑臉的容顏,顯得更為喜悅光彩。

「哎呀!那有什麼問題。」

她自信的拍拍胸脯大聲保證著,俏皮的模樣,讓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笑容。

她滑著輕快的舞步舞離他們,並回過頭朝他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喊著:「各位爺爺奶奶,掰掰!」

小馨只顧著和他們揮手,忘了這是個有坡度的轉彎處,差點就要和山壁來個大接吻,幸而她及時運用她靈活的手腳來個漂亮的後空翻,被嚇得有些加快的心跳才平穩些,她不禁讚美自己的反應敏捷,嘴角揚著一抹得意的笑,耳邊卻傳來一陣緊急刹車的聲音。

待她站定後,定睛一看,是一輛黑得發亮的加長型勞斯萊斯停在她眼前,接著車門被打開,一個穿得西裝筆挺、一臉兇神惡煞的男人,讓原本看起來就不好看的臉,感覺更加的可怕。

知道自己礙了人家開車的路,她吐了吐粉紅小舌。唉!又闖禍了。

「呃……抱歉哦!擋了你的路。」她扯出尷尬的笑容,彎著腰道歉。

「搞什麼鬼啊?你找死呀?」司機擺著一張臭臉,語氣很兇惡,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看她只是個年輕女孩,更是不將她放在眼裡,朝她就是一陣叫駡。

司機輕視的模樣、不善的口吻令女孩牽強的笑容僵住,「我……我……」她吞吞吐吐的說著,畢竟是自己不對,能說什麼?

「你什麼你?要耍雜技回家去耍,別在這裡礙人家的路。」司機接著罵了一串令人難堪的話語,大有欲罷不能之勢。

女孩愈聽臉色愈不善,手也不自覺的握起拳頭來。「喂!死老頭,你說夠沒呀?」她一雙手在他面前揮舞著,咬牙切齒的喊:「我都已經道過歉,不領情就算了,幹嘛罵人?」真是去他的王八蛋、欠扁的男人。

她突如其來的喊叫抗議,讓那男人愣了一下,不過他隨即挺起壯碩的胸膛,輕蔑的瞄著她,不過是個小女孩,難不成他還會被她虛張聲勢的氣焰給嚇到不成?

於是,他再度以十分兇惡的語氣對她道:「像你這種將馬路看作是雜耍地方的白癡,難道不該被罵嗎?這裡明明是車子行走的地方,你不……」

「啊!」她突如其來的尖叫聲,讓男人頓住了話語,不敢置信的瞪著她看。尖叫聲既尖銳又響亮,幾乎要震破他的耳膜,讓他快要忍不住伸手掩住自己受虐的耳朵,正想要開口叫她閉嘴時,有人馬上好心的替他先教訓她。

「閉嘴!」

低沈又充滿權威性的命令,讓石馨蘭頓時住了嘴,擡起眼來正想斥駡他的無禮,卻因為他出色的長相而張大了小嘴,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哇!她在心裡兀自讚歎著,好帥的男人呀!粗黑的濃眉、黑亮的大眼,挺直的鼻樑、薄且緊抿的唇與那結實高大的體魄,真是男人中的極品。

只可惜渾身上下充滿著冷漠、難以親近的氣質,不過並無損於他成熟的男性魅力,而他的眼神卻深幽得像是一潭湖水,好似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不經意的眼神給卷了進去。

不過此刻那對有著漂亮眼睛的男人,卻用那張令人讚賞的嘴巴命令她閉嘴!

哼!開什麼玩笑?她石馨蘭可不是花癡,絕不會因為他長得帥,就輕易的屈服在惡勢力下。

她大膽的伸出手來指著他的臉大罵:「喂!你們真的很過份,明明是你們不對,怎麼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哼!我就說嘛,有什麼樣的主人就養什麼樣的狗,果然一點都沒錯。」不去理會身後的咆哮聲,她繼續不知死活的批評。「明明是你們差點撞到我,還一副凶巴巴的模樣,真是過份!」

她因氣憤而紅撲撲的臉頰,看起來格外動人,讓那冷漠的男人眼光一閃,隨即嘲諷的淡笑著。

「多少?」

「什麼?」原本想了一大堆要狠狠的罵這兩個男人的詞彙,全都被他輕蔑的語氣與高傲不屑的態度給悉數壓了回去,而且她還聽不懂他究竟在說些什麼?

直到他伸手從口袋裡拿出皮夾,看也不看地就從裡面抽出鈔票,然後不由分說的塞入她的懷裡,接著轉身坐入車內,她才意會過來。

一連串流利又迅速的動作,讓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走!」他嘴裡輕柔的吐出這個字。

司機迅速的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直到車子絕塵而去,她才回過神來,看著手上的鈔票,心底的怒氣在此刻關到最高點。可惡的臭男人,竟然敢把她當成一個愛錢如命的女人!

可惡,可惡,她氣得一把就要將鈔票丟在地上,並破口大駡:「我才不希罕你這些臭錢!」就在要甩落手上的鈔票時,她突然轉念一想,反而將它牢牢的握在手心裡。

「好,很好,你這個混蛋給我記住,你就不要再讓我遇到,要不然,我一定要讓你好看!」石馨蘭等著他們再見的那天,她一定不會再那麼遲鈍的任由他羞辱,非要討回一個公道不可,否則她就跟他姓!

哼,真是氣死了。她這個人最經不起人家激,她把他給牢牢的記住了!她恨恨的將鈔票塞入口袋,宛如那不是錢而是什麼可怕的燙手山芋,再也沒了愉悅心情的她決定趕緊回家去,想到家,她的心底忍不住湧現溫暖的笑意,朝著家的方向跑了起來。

石馨蘭是個二十二歲的年輕女孩,剛由T大舞蹈系畢業,開了一間舞蹈社,住在陽明山上的大別墅,她的老爸是大學教授,在學術界上石明文三個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老媽則是溫柔嫻淑的家庭主婦。

石明文除了是大學教授外,更運用本身的經濟專業投資股票及房地產,所以賺了不少錢,因此才得以在陽明山購得大別墅,在這個清靜的環境住下來。

剛才和石馨蘭打招呼的都是她的鄰居,每天早上她都會出去運動,所以認識了很多爺爺、奶奶。

石馨蘭有一對開通的父母,所以養成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就算遇到不如意的事,難過個幾分鐘,就能生龍活虎、蹦蹦跳跳的笑鬧著,開心過生活。

石馨蘭拿出鑰匙打開家裡的大門,聽到從屋裡傳來的笑聲,嘴角揚起了一抹真心的笑,將剛才的不愉快都丟到腦後,連同那張帥氣、冷酷的男性臉龐一同丟到角落去。

砰地一聲,紗門在身後關上,卻意來石父的抗議聲。

「小馨,都告訴你幾次了,女孩子家別這麼粗魯,文雅點好。」石父坐在餐桌前邊吃早餐邊念。

石馨蘭笑得更開心了,拉開椅子一屁股就坐下,拿起桌上的牛奶灌了下去,看見對面媽媽不贊同的溫柔目光,她放下杯子吐吐舌頭,順道將嘴角那圈奶漬給舔淨。

「是,老爸。」她舉起一隻手靠在頭側,像個童子軍般的敬禮,嘴邊卻不正經的笑著。

石明文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對李玉玫說:「你看看你女兒,調皮得像什麼似的,我看肯定是嫁不出去,沒人要羅!」

聽到石明文的話,李玉玫還來不及說什麼,石馨蘭就連聲抗議著。

「老爸!你說的那是什麼話?好歹我也是你生的耶!」她站了起來,從後面抱著石明文的頸項,撒嬌地說:「何況我才不想嫁,我要一輩子賴著你。」

她撒嬌的話令石明文心裡十分開心。「你淨會和我一句來一句去的,真是……」他寵溺地輕斥。

「老爸!我說的都是真的嘛!」石馨蘭愛嬌的說。「人家才不要嫁人,我要一輩子都待在老爸老媽的身邊逗你們開心。」

石明文夫婦只生石馨蘭這個女兒,因此夫婦倆都十分疼愛這唯一的女兒,石父更對這個「鬼靈精」寵愛得不得了,將所有一切好的東西買給她使用,讓她的物質生活十分優渥,當然給她的愛更是少不了,幸好石馨蘭並沒有因此恃寵而驕,反而更加貼心,帶給這個安靜的家許多熱鬧與生氣。

石明文被她的話逗得開心的呵呵大笑。

「好了,你們父女倆再鬥嘴下去,待會兒都要來不及了。」石母在一旁笑著搖搖頭,對於他們父女倆常上演的戲碼,只能無奈的看著。

石明文早上有經濟學的課,而石馨蘭教的舞蹈課雖然只有兩晚,但每星期三早上或是其他下午只要有空,她都會到育幼院去自願教小朋友跳舞。

聽到老媽的提醒,石馨蘭看了一眼手錶,哇哇大叫起來:「啊!七點四十分!糟了,要遲到了。」

她大驚失色的叫嚷起來,身體也從石父的身上跳到一旁去,將喝了一半的牛奶咕嚕嚕地灌下肚去。

她蹦跳地跑到客廳將背包拿起,喊了聲再見,就跑得不見蹤影,根本沒有看到石明文夫婦相視而笑的表情。

石明文是一個在學術界享有盛名的教授,當然得面對許多的邀約與應酬。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喜歡交際應酬的人,若非必要的場合,都會推辭在家陪老婆,兩夫妻鶼鰈情深不只是維持良好形象而已,更日正名副其實的恩愛,讓所有人羨慕不已。

每次石明文答應參加聚會,都會和妻子共同與會。這一次的宴會是要尋求企業家的支持與贊助,幫助他們成立一個經濟財經的研究機構,其經費十分龐大,所以石明文才會親自出馬,好讓企業家可以慷慨解囊、共襄盛舉。

原本,石馨蘭並沒有要一塊去,因為她一向隨性,對那種場合沒啥興趣,不過,因為父母親答應要陪她一起到國家劇院,欣賞由巴黎遠道而來的知名舞蹈團體表演,他們在宴會上露一下臉後,就要陪著女兒去看表演,她只好盛裝打扮陪他們去參加宴會。

來到會場後,石馨蘭十分不習慣這嘈雜又熱鬧的場合,看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虛偽的笑,眼中又表現出全然不同的情緒,看了真想趕快逃離這裡。

「老爸。」她輕輕叫喚了站在面前的父親,待他轉過頭來才又道:「你真的可以露一下臉就走嗎?」她用十分懷疑的語氣問著父親。

其實不能怪她質疑他,因為從進來到現在,石馨蘭的父母親不知和多少人寒喧過,那種被包圍的盛況,真讓她懷疑父母親可以順利的脫身,準時陪她去看九點上演的舞蹈表演。

現下的老爸,連和她說話都還要勉強分神回頭看她呢!

「別擔心,我知道時間,反正系主任說過,只要我象徵性的露一下臉,他們就會知道我支援這個機構的成立,自然就會贊助資金,所以待會兒時間快要到時,我和你媽一定會陪你去的。」

「可是老爸……」她才想要回應,便發現父親又被人拉著說話,根本就沒空聽,她只好拍了拍老媽的肩膀,以手示意她要到自助區去吃點東西,待會兒到門口去會合。在老媽瞭解並同意後,她隨即悄悄的溜走,要是繼續陪他們這樣點頭、打招呼,她一定會受不了而抓狂的。

石馨蘭朝豐盛的餐點區走去,哀聲歎氣的想著,若是堅持自己去看表演,不就不會把自己弄到這種田地了嗎?不過老爸老媽如此興致勃勃的要陪她去看,總不好澆他們冷水吧?

看著眼前各式各樣美味的餐點,石馨蘭突然笑了。算了,或許跟著來是有好處的,至少眼前的美食也算是一種補償吧!就好好的大吃一頓,說不定等她吃飽了,他們就可以走了,這也不失為打發時間的好方式。

她樂觀的想著,開始朝食物進攻。

就在石馨蘭心滿意足的將自己的餐盤裝滿食物後,她心情愉悅的拿起叉子,準備找個好位置大快朵頤一番。當她舉目四望之際,目光突然凝結在某個人身上,連動作都僵住了。

石馨蘭手裡的叉子指向一個高瘦健壯的男人,嘴裡因為驚呼而變成O型,眼中倏然燃起憤怒的火花,那個穿著一身白西服、西褲的男人,不就是那天在馬路邊塞錢給她的惡劣男嗎?

好,很好!她咬牙切齒地想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哼,你給我走著瞧,看我怎麼回報你。才一想完,她馬上像個復仇女神般的朝他直直的走過去,在看到他似乎想要轉身走開的同時,連忙不顧形象的朝他大喝一聲。

「你給我站住!」

石馨蘭拿著叉子的手直直的指向他,讓他停住腳步,轉身看了她一眼。

該死!這男人還是像她第一次看到他時一樣俊帥,害她的心臟忍不住因為他的俊帥而跳得亂七八糟。石馨蘭隨即暗斥自己: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她連忙回過神來,渾然不覺原本嘈雜的會場已因自己的大聲喊叫而安靜下來,全都看向他們。

石馨蘭不顧形象的模樣,成為議論紛紛的焦點,她卻將注意力全都放在距離她前方不遠處的男人身上,見那個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要轉身再度離去時,連忙加快腳步朝他奔了過去。

「你這個可惡的臭男人,還想要跑到哪裡去?我和你還有一筆帳沒算,有膽就站在那裡別動。」他連甩都不甩她,繼續往前走,反而燃起她的鬥志。

石馨蘭恨死了這雙平常不大穿的高跟鞋和身上這襲晚禮服,阻礙她靈敏的行動,現在連追個人都那麼賣力,邊詛咒的她腳下的動作可沒停下來,沒想到,他卻突然停下腳步,害她一時刹車不及,整個人撞上他……

霎時只聽見一陣低咒與尖叫聲同時響起,石馨蘭以著極其不雅的姿勢整個俯趴在江承輯身上,而她盤中的食物早就不翼而飛,叉子也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直到她驚魂未定地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受到傷害,還安穩的落在一個安全的物體上時,才松了一口氣的拍了拍剛才跳得飛快的胸口,露出一副好全在的表情,直到身下傳來一道冷而低沈的聲音,才嚇了一跳。

「雖然想要對我投懷送抱的女人很多,但像你這種別出心裁的方法倒是第一次看到,不過我一點都不欣賞,現在你可以從我的身上起來了嗎?」不疾不徐的語調透露出他對這種突發狀況的冷靜,語氣中卻充滿了對她的諷刺。

「你……你……」石馨蘭瞪大眼睛往下看,發現自己竟然坐在江承輯身上,但她的反應卻不像一般人那樣跳起來,反而惡狠狠的低下身子,小手一把揪住他的領帶,帶著威脅意味的狠瞪著他。

「你這個自戀的臭男人,誰要對你投懷送抱了?我們還有一筆帳沒清,你給我乖乖待著,我馬上回來。」她動作迅速的從他身上跳開,急著去拿放在置物櫃裡的皮包,那裡面放著他上次莫名其妙塞給她的鈔票。

誰知,一個憤怒的男人和女人同時擋住了她的去路,只見剛才餐盤上的食物吻上了那位女人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禮服,而叉子卻叉在那個男人的臀部上,形成一副滑稽的景象,讓她差點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

這時,她的父母親也連忙趕上前來,石明文向他們陪罪,並斥責女兒不得當的舉止。那男人看在石明文的面子上,只好自認倒楣的離開,反正他受傷的只有息尊心罷了,一根小小的又子還傷不了他。

但是那高傲的女人可沒有那麼容易打發,她一下子就靠到江承輯的身邊去撒嬌,讓石馨蘭忍不住不屑的重哼了聲。

「像你這樣的男人,會有那種品味的女伴,真是令人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如此尖酸刻薄的話讓石家父母忍不住同時皺起眉頭!並交換一個互相指責的眼神,責怪對方把孩子給寵壞,正想要開口斥責時,那男人卻先開口說話。

「原來,你在吃味我身邊的女伴不是你?」

「哼,少臭美了,想要我當你的女伴?再等個幾百年吧!」石馨蘭大步的轉身離開,不想去細究為何看到有別的女人親昵的偎在他身旁時,閃過一絲的失落感究竟所為何來?

石馨蘭動作迅速,只想趕快解決他們之間的恩怨,可是當她走過來時,卻發現那個男人竟然和老爸相談甚歡,看了就十分生氣。這個虛偽的男人,就會用這副偽善的臉孔來迷惑眾人,誰不知道他是一個最可惡、最虛假的男人,只會卑劣的用錢來打發她。

來不及細想,緊抓在手上的鈔票已突兀的朝他的臉上丟了過去,宛如天女散花般在他的頭頂上散開來,並紛紛往下墜落。

下一刻,驚呼聲與訝異聲此起彼落的響起。

在那次宴會後,石馨蘭被老爸和老媽罵到臭頭,可是只要想到男人臉上錯愕的表情,她就覺得十分值得!

雖說這種行為表現有失風度,但是他塞錢給自己的舉動難道就不夠羞辱人嗎?她只是想要告訴他金錢並不是萬能的,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這樣目中無人。

只要想到他握緊拳頭、表情陰沈難看的模樣,石馨蘭就忍不住在心底起寒顫,相信要不是在公共場合裡,他早就當場給自己幾拳了吧?或許她的個性就是太過衝動,完全沒有考慮到後果,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當時一看到他,她便整個怒火揚起,失去了平時的理智,哪裡還顧得了這麼多?平白教人看笑話,而她的父母親也氣到好幾天都不和她說話,嚴格的抗議她這種失當又不得宜的舉動。

畢竟,江承輯在上流社會可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被她這樣一個小女子當場丟鈔票,還被各傳播媒體拍攝到,也著實丟臉丟大了。

那種混亂的場面她可是連想都不敢再去想,否則也會羞紅了臉,想不透自己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所以,她的父母親一直積極的想要聯絡到江承輯好向他道歉,而她也被嚴重的警告行金舉止要安分點,不準再去招惹他了。

不去就不去,石馨蘭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將自己晨起運動的地點改到更高的地方,免得又碰到他,發生像上次那種不愉快的事;那裡幾乎沒有什麼人煙,只有一棟外表看起來大得嚇人的豪華別墅,旁邊還有一塊很大的空地,她十分滿意那裡的空曠平坦,那可是她找了很久才找到的耶!

做完暖身運動後,石馨蘭開始練習新的舞步,那空翻、跳躍的舞姿是如此的完美動人,沈浸在自己冥想的音樂裡,擺動出美麗優雅的姿態,渾然不覺在別墅二樓擦得晶亮的窗戶後,有一雙深沈、無任何情緒的黑眸正緊盯著她瞧。

在那男人身後有一約六十歲上下的老管家,用手頂了一下滑下鼻樑的黑框老花眼鏡,清了清喉嚨,怕主人不高興有入侵入他的地方,連忙開口。

「少爺,要吩咐人將那個女孩趕走嗎?」他說得有些惶恐。他在江家也有三十多年了,自從少爺當家後,不,該說從少爺懂事後,他的思想情緒就不曾再顯露過,喜怒哀樂沒有人能揣測,只能自己判斷。

更何況他在八年前被森野老爺子接到日本後,更是令人無法捉摸他的脾氣,喜好更是無法判斷,所以得更加小心伺候。

少爺一向喜歡安靜的生活,所以有外人闖入他的領域,少爺應該會很不高興才對。

「不。」他淡淡地開口,表情還是沒有任何的波動,讓人看不出想法。

「嗄?」源伯以為少爺會同意,沒想到竟持反對意見,令他十分愕然,整個人都愣住了。

江承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窗前看著,專注的隨著樓下窗外的小小人影而移動視線。

源伯只能閉上嘴巴,心裡的困惑逐漸上升,卻也不敢開口問;沒有人願意以自身的微薄力量去探少爺的底線,要是惹得他不高興,他的脾氣會讓地獄都結冰。

源伯在江家待了這麼久,只看過一次江承輯大發脾氣的模樣,他寧願上刀山,也不願再經歷一次那種令人寒顫的經驗,所以只好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候少爺的差遣。

接下來的五天,江承輯在同樣的時間,站在相同的窗口看著那個女孩舞動健康美麗的身體,舞出迷人的韻律,源伯也同樣站在他背後。

這天清晨,江承輯終於開口:「這下子可有趣了,天堂有路你不走,竟敢犯到我的地盤上,有本事來惹我,就要有承擔的後果!」

江承輯陰冷的說著,霍然轉身離開,留下一臉愕然的源伯,摸不著頭緒。

唉!他早該知道少爺是不可能對他說出什麼話來的,他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啊?不過,少爺第一次主動對年輕女孩感到興趣,那還真是破天荒呢!

只是從他剛才的觀察之中,怎麼覺得少爺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的可怕呢?他到底該不該替那個年輕女孩的心呢?

石馨蘭這天下午從舞蹈社教完舞回來,一如往常的對坐在沙發上的石父打招呼:「老爸,我回來了。」她對石明文露出燦爛笑容。

「小馨,你回來啦?」石明文回以和煦的笑容。「今天比較早回來哦。」

「當然羅!我這麼有魅力,小朋友早就被我哄得服服帖帖的,哪個敢不乖乖聽我的話。」石馨蘭表情豐富,露出有自信的笑容。

今天下午她教完育幼院的小朋友後,和以往一樣打算幫忙院長將小朋友帶往餐室,幫忙分配點心,不過因為有一個見習老師來實習,所以她才不用幫忙,可以早點回來。

「呵呵,我看啊,你別帶頭搗亂,院長就要阿彌陀佛羅!」石明文故意和她打趣。

石明文和女兒的感情一向非常好,所以在看到女兒似乎變得安分多了後,他就不再與她計較地和她笑鬧著,父女之間的感情可見一斑。

「氣?老爸,你這樣說很不給你女兒面子哦!」石馨蘭話一說完就往石明文的方向而去,想賴在他身上。

「小馨,家裡有客人呢!」石母柔聲的提醒她,也給石明文一記警告的眼神。真是的,都有客人在了,還喜歡和女兒窮攪和。

石明文接收到太座大人的眼神後,馬上嘿嘿的笑著,還是一派的輕鬆自在。

石馨蘭一聽到老媽這麼說,連忙停住腳步向四周望瞭望,果真看到一個男人坐在左側的沙發,眼眸幽深如謎的盯著她,看不出其中的情感。

不過他的臉卻令她驚叫了起來:「啊!是你。」石馨蘭毫不淑女的跳到他面前,一根青蔥般的玉指直指著江承輯,臉上的表情充滿驚愕,雙眼圓睜、小嘴張得大大的。

沒想到那男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平靜的看著她,逕自點頭打招呼。

石父和石母看到她的舉動,忍不住蹙起眉頭來。

石明文開口沈聲警告:「小馨,你又忘了禮貌嗎?」

上一次她莫名其妙的失禮行為,讓做父母的都感到汗顏,這一次好不容易人家親自上門來了,並且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原說她的行為,可現下瞧她這是什麼樣子啁?

石父連忙陪笑的看著江承輯,並帶著歉意對他說:「真是抱歉,都怪我平常寵壞了她……」

石父的話讓石馨蘭馬上抗議:「老爸,我哪裡被寵壞了?明明是他……」

「夠了!」石明文很少用這種嚴厲的口吻斥責石馨蘭。

會有這種語氣出現,就代表石父真的生氣了,石馨蘭只好吐吐舌頭,然後用力的瞪了江承輯一眼,悶悶不樂的坐在一旁。

看到女兒不再多說,石明文滿意的點頭,不去理會她孩子氣的舉動。真不懂女兒怎麼會在碰到江承輯時就變得如此幼稚,平常可不是這樣的,莫非他真的慣壞了她不成?

「小馨,還不快向江先生道歉。」人家都親自登門拜訪了,自個兒的女兒如果不再表現得識大體點,不就要貽笑大方了嗎?雖然上次的事……唉,不去想了,只要一想到寶貝女兒所做的好事,他就感到頭痛。

「為什麼我要……」石馨蘭十分不高興的想要抗議,卻在看見父母不贊同的眼神與嚴厲的表情時,心不甘情不願的收了回去,她總不能讓父母失望吧?算了就看在父母的面子上道個歉也不會死人。

「對不起喔!我不該在公共場合羞辱你,如果有下次的話,我會記得找沒有人看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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