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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成人

日期:2021-02-05 作者:佚名

m浮生魅影凹凸錄——長大成人

作者:御林君2004/05/05發表於:情色海岸線

**********************************************************************開篇的話:

說實話,剛打算動筆的時候,是帶有一些功利色彩的,也想弄個牌牌別在胸前,進故宮的後院四處轉轉,看看裡面裝修的啥樣,都有些什麼樣的神頭鬼臉的兄弟住在裡面。

但當回想起十幾年來經歷過的人和事,不由得沉渣泛起思緒難平,於是決定打點記憶,以忠於小弟弟的態度盡量詳實地筆耕一番,弄個長篇系列之類的,呵呵,就算對自己這些年的一個坦白交待吧。

要說明的是,這裡面不光只有男歡女愛雲雨之事,也包含了許多成長中令我終身難忘的經歷,所以打算寫的時候都糅合進去,這樣故事的結構才完整,內容更豐富,因此可能篇幅會長些,對性子急的朋友要說抱歉了。

但就如同看A片一樣,斷章取義看的多了難免令人生厭,就像吃大肉總有膩的時候,同時也算和有相似成長經歷的朋友打個招呼吧。

縱觀一個男人的成長史,從少不更事的躁動迷茫直至有一天長大成人,他的人生際遇隨之展開,在起初那段可以忘情恣意揮灑青春的日子裡,可能會遇到幾個好女孩、壞女人、不好不壞的丫頭,在不斷收穫著別樣的風月情懷時,底蘊的黑色素也日漸積澱變得黑峻,最終蛻變演化為一個胸懷城府、幹練灑脫、游刃有余、一身老繭榮辱不驚的女人眼裡的好男人抑或壞男人。

這個過程好比是火箭發射升空,從點火開始無可挽回的努力的抗爭著地心引力,昂首刺入廣闊的天空,義無返顧的向著目標挺進,越飛越高,直至有一天進入預定軌道,悄無聲息地開始公轉自傳……**********************************************************************

開頭先跑下題,交待一下故事背景,我的青春期開始在七零年代後半期,適逢第一屆小學六年制義務教育,是中國人口生育高峰的一代,是告別過去社會轉型下的夾生的一代。

我們的啟蒙教育沿襲了文革後期的形式,懂事後成長的環境又日新月異,在大人們正無所適從的時候,更無人對我們提攜點撥,感覺內心總有些東西割捨不下又無法面對現實的變化,很多人都選擇了逃避隨波逐流混日子包括我。

當時許多新生事物在開拓者苦心鑽營的時候我們還顯得太小懵然無知,等有一天明白了卻發現各條大路都已被人佔據,只能永遠在先者的影子下追跑而無法超越。

那時我們管上一屆的學生叫「小五」,他們管我們叫「矮六子」,我們拚命想融入進小五們的生活圈子卻得不到承認,對低年級的討好又嗤之以鼻,所以我們要獲得認可劃定勢力範圍的願望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強烈,在人數眾多的這一代人中要想脫穎而出,當時最好的辦法就是拉幫結派好勇鬥狠。

我的中學時光是在19中渡過的,就在人大西門對面,還在上小學的時候,每逢從19中前經過,就很羨慕裡面的學生,原因很可笑,當時還沒修去頤和園的路,19中的操場從人大西門一直延伸到海澱鎮附近(現在的黃莊),就用鐵柵欄圍著,走路到黃莊要用20分鐘非常大,所以覺得能上19中特有面子,呵呵!

後來小學畢業了正趕上試行義務教育,於是我們一幫人等大撥轟地如願進入了19中,開始了我們殘酷的青春……

我們那個年級一共有接近十個班,每班都有四、五十人,而我們班裡許多同學都是從小學就一起摸爬滾打過來的,所以特別抱團,在同年級各個班裡也最拔份,而在班裡,以老大為首的一小撮人更是中堅力量,我有幸成為其中一份子。

我們幹什麼都在一起,有煙同抽有錢同花有仇必報!

那時候經常碴架,所以我們的穿戴都很標準,一律的板藍板綠軍挎片鞋(就是當時流行穿的國防綠工裝,藍軍用挎包),軍挎斜背在胸前,把背帶縮到抬手可入包內的長度,裡面裝著剮刀、管叉、鎯頭、從課桌上拆下來的角鐵什麼的。

有的乾脆裡面就放幾本書和半截磚頭,開打的時候就揮舞著書包當作工具,另外都騎二八的車,騎二六的被認為女氣,車把上永遠掛著鏈子鎖彈簧鎖時刻准備著。

那時候打架分兩種,一種是先盤道,一般這種都是以前結下了樑子,各自找人過來點地談判,雙方在後面等著,不過這種架很少打得起來,因為雙方找的人經常都互相認識,還有著共同的勢力範圍,所以最後就和了,可能還成為特要好的哥們了,有點像結盟。《陽光燦爛的日子》裡面有相同的場景,不過沒有那麼玄乎罷了。

而另一種架是最狠的,就是事先沒有徵兆,突然發生,下手也狠,幾分鐘就結束了,被拍花了一方事後還要找人問是誰打的。

有點像遭遇戰,看誰心狠手快了。

那時放學出校門都是一幫人走,就怕走單,校門口也時常有聚集等候的,一看就是外校來碴架的,至今回想起當時,眼前總能看到那些被劃開的羽絨服棉大衣,裡面的棉絮隨著落敗者的奔跑飛散在空中,伴隨著追打者簡潔有力的咒罵。

說回我們,是把高一屆的人給打服了,從而在校內和附近的幾所學校一舉成名,記得當時厲害的有六郎莊、青龍橋幾個地方,還有海澱鎮上的幾所中學。

六郎莊和青龍橋基本就是農村郊區性質,都是動不動掄菜刀的生主,一般沒熟人帶著誰也不敢去那裡,而發生衝突最多的是和海澱鎮上的幾所中學和玩鬧。

而我在這個團體裡,自認不是那種打架不要命衝在最前頭的主,體格在同齡人裡也不突出,屬於那種以快速敏捷取勝的人,當然打架的時候我最看不得同伴陷於危難,所以經常扮演救火隊員角色,哪裡需要就在哪裡出現,這一點也是大家認可我的原因。

時間定格到高一結束後的暑假,一天上午我們四五個人正在老大家打牌,突然老大把我們叫了出來,一看是力唄捂著頭蹲在院子裡嘴裡罵罵咧咧的,鼻子裡還流著血,旁邊是他的妹妹灰頭土臉的抹著淚。

一問才知道,是他妹妹去小賣部買東西半道上被劫了,力唄在家聽說後出去找人算帳,結果對方有七八個,被人家打了,力唄說認識那其中幾個,都是海澱鎮上的,對方也認出他了,力唄約他們下午在長河邊上碴架,對方同意了。

老大說:「快去把韓青叫來。」

韓青是初三從外省轉學來的我們班,自幼習武,平時話不多但人很仗義,因會武家裡人不許他參與我們的活動,但和力唄關係特別鐵,這回力唄吃了虧。

韓青聽說就跟著來了,說他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叫對方打人的道個歉把錢還了就算了,我們不幹,說:「你先和他們說,今天肯定要收拾他們。」

準備好傢伙我們騎著車就奔長河邊去了,到了後對方還沒來,我們在樹蔭下休息談論著一會怎麼分工合作。

盛夏的太陽烤灼著大地,知了不知疲倦的嘶鳴,河畔的水腥氣一陣陣的飄過來,我默默的抽著煙,試圖讓自己緊張亢奮的心情平靜些。

沒多一會,不知誰喊了聲,「丫挺的來了!」

我們抬頭望去,遠處七八個和我們差不多裝束的人騎著車沖這邊過來,到了近前,我們看清果然是海澱鎮上的幾個小子,他們每人車後夾著一根木質的棒球棍,都沒有下車騎跨在大樑上。

為首的叫囂著:「就你們幾個還想鎮這一片兒,今非鏟了你們丫的不可。說吧,你們是單挑還是一起上。」

老大先看了眼力唄,力唄恨恨的說:「就是他們這幾個。」

這時大家都沒注意,韓青已經上去和對方的頭說話去了,兩人挨得很近,聽不清楚說些什麼,兩邊的人也不言語,手裡攥著傢伙互相對視,挑選著各自的對手,盤算著下一步的舉動。

突然,對方猛推了把韓青,罵道:「我肏你丫想什麼呢!」

韓青不為所動,又上前一步頂在了面前,對方顯然是被激怒了,揪著韓青的衣領往邊上拽,剛想抬手,韓青一個擒拿別腿把他摔在了地上。

一看這陣勢,兩邊發聲喊,抄起傢伙互相撲了過去,我護著力唄怕他吃虧,左手握著半截鐵管,右手掄著兩條擰在一起的鏈子鎖伺機出手,力唄紅了眼嘴裡咒罵著衝過去,瞬間雙方打成一團。

對方見自己的老大吃了虧想上去解救,老大和韓青擋住他們,力唄衝在最前面,手裡揮舞著慣用的書包,不要命的和對方廝打。

眼看他身上挨了幾棍有些踉蹌,我急忙搶過去兜頭就是一棍,對方抱著頭蹲了下去,接著,我從後面用鏈子勒住一個傢伙的脖子把他撂倒,照著肚子就是一腳,解了力唄的圍,同時也挨了幾下。

我邊閃躲邊往旁邊看,擒賊擒王,對方首領已被老大幾個人圍在當中,臉上見了血已經被花了,而韓青空手和對方纏鬥,瞅準了一個肘擊踹腿,把一個小子撂倒在地,繳了他的棒球棍。

有了傢伙的韓青如虎添翼,幾下之間對方已處於劣勢,他們一看不妙撒腿就跑,也顧不上招呼同夥了,我們又是一番追打,方才作罷。

聚齊了人檢視一下自己,力唄又挨了幾下,但沒有掛綵,只是有些淤傷,其他人也無大礙,於是一起返回老大家。

我們脫去上衣,在院子裡光著板脊樑,一邊沖洗一邊拿著剛繳獲的棒球棍,互相開著玩笑打鬧,這時老大的女朋友也是我們班的吳晶來了,身邊還有一個女孩我沒有見過,梳著當時流行的齊眉短髮,清秀中透著一份颯爽,比吳晶略高些也顯得成熟些,盤挺靚的,也穿著與我們相同的裝束,看不出曲線。後來看港台片,覺得眉眼跟鍾楚紅有些相似。

她好像和老大很熟,見了面也不拘束,笑盈盈的跟老大開著玩笑,「又帶這幫小屁孩打架去了吧?」也不在意我們不太友好的目光,逕自和吳晶進了屋裡。

力唄忍不住問道:「這哪的婆子呀,口氣夠大的!」

老大笑著說道:「別理她,跟誰都那樣,吳晶特磁的一姐妹,叫聞麗,二炮的。」

一提二炮大家都知道了位置,就在人大裡面,是文革時期軍隊進駐校園後,自己興建了一些家屬宿舍,文革結束後就賴著不走了,為此當時人大的學生還貼過大字報想趕二炮的人出去,我們曾經去看過熱鬧。

大伙的注意力又轉移到其他事情上,三三兩兩的聊著,我坐在房簷的蔭涼下抽著煙,撕著腿上被蹭破的皮。

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嘿,還有煙嘛,給我一根。」

回頭一看,是那個叫聞麗的女孩,不知何時站在我旁邊,我沒有作聲,從褲兜裡掏出盒鳳凰,抽出一顆遞了過去,接著把嘴上的煙倒轉著也遞給她。

聞麗頓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接過我抽的煙對著了,把煙還給我,說道:「我也喜歡鳳凰,挺香的。」

我正不知如何答話,她突然叫了一聲,「呀~~你的後背腫了一塊,疼不疼呀?」說著故意下手按了按。

我不由啊了一聲,躲閃道:「別碰,本來不疼你一碰到疼了。」

聞麗樂了我也樂了,氣氛也隨之緩和了些,我們聊了幾句,知道了她是八一中學的,開學上高三了,難怪說我們是小屁孩呢。

正說著,院子裡的人鼓噪起來,原來是打了勝仗,大伙來了興致,提議去西單慶豐包子鋪吃包子去,一說之下全都贊成,於是穿衣推車叫笑著準備出門。

老大在人堆裡回頭找聞麗,讓她和我們一起去,吳晶邊上攛掇著麗姐去吧去吧,聞麗也很痛快的答應了。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問老大,「你們都騎車了吧?」

老大明白了意思,說道:「你和吳晶一樣,都坐二等去就成了。」

聞麗笑了笑說:「成!」然後背著一隻手,另一隻手舉在胸前似笑非笑環視著我們,當目光看到我的時候,樂著用手一指,「就坐你的車吧。」

大伙沒心沒肺的一陣哄笑,魚貫出了門上車走人,我也上了車穩著把等聞麗坐上來,聞麗兩手揪著我的衣襟小跑了兩步輕輕一竄,上了後座,讓我感覺體態很輕盈也很熟練。

一邊蹬著車我的心不由的跳了起來,這是我頭一次帶女孩,攥著車把手心冒汗,上身有些僵硬。

那時還沒有現在這麼開放,在學校能嗅個蜜騎車帶著出去玩是特讓人羨慕的事,放得開的女孩還會坐在大樑上,爺們把腿兩邊咧著蹬著車招搖過市,那叫一個扎眼!

這是我頭一次和一個異性挨得如此之近,而且是個挺颯的女孩,內心的興奮惶恐讓我不知所云不敢造次,就這樣我們一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到了西單。

進了慶豐,由於正是午後,除了昏昏欲睡的服務員沒什麼客人,我們拼了桌子坐下來嚷嚷著要吃包子炒肝。

力唄提議要一升啤酒請大家喝,服務員沒好氣地說現在沒有,大伙正罵罵咧咧聞麗突然問大家,「你們真想喝?」

大家七嘴八舌說想,聞麗站了起來,沒言語,出了慶豐,沒多一會見她笑嘻嘻的回來手裡多了一瓶玲瓏牌子的白酒。

大伙高聲歡呼,這時包子炒肝也上來了,於是我們狼吞虎嚥起來,不時咂摸著嘴說:「真他媽香,好吃!」屋內暫時平靜了下來。(別見笑,那時的人普遍缺嘴)

過了會大家填飽了肚子開始喝起酒來,輪傳著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聞麗挨著我坐在邊上,不時和老大吳晶說笑著,由於興奮我喝的有點猛,酒精流入稚嫩的體內,有種燒灼的感覺,聞著聞麗身上若有若無的少女特有的氣息,我的意識有些恍惚。

聞麗也喝了酒,臉上泛起潮紅,我不時偷看著她的臉頰,有些著迷。

這是大家都喝了些酒,又開始活躍起來,互相討論著剛才的那場架,彼此擠兌著炫耀著,說到激動時嗓門也大起來,全然不顧服務員的白眼。

中間聞麗也放開了,參與著我們的話題,說到高興時哈哈樂著間或扶下我的腿,令我莫名的激動起來。

吃到最後,酒也喝光了,大家把錢和糧票湊在一起結帳出了慶豐,一看天還早,藉著酒勁有人提議去天安門玩,大家響應著就要走。

韓青說他要回家了不能去,聞麗也提出要先回去了,大家聽了埋怨了兩句也不勉強。

這時吳晶問聞麗怎麼回去,聞麗沒說話看著我,我趕緊臉紅的說要不我再送你回去吧,又惹來同伴們的一番笑罵,老大說:「就這樣吧,你們三先回去。」

於是我們告別了同伴,一起返家。

因為氣氛的感染,我們三個話特別多,聞麗提議一起唱歌,於是一路上我們把能想起來的歌唱了個遍。

突然我意識到聞麗一隻手環摟著我的腰,身體隨著顛簸不時的靠在我的後背上,對當時的我來說,這無疑是一種莫大的鼓舞與誘惑,令我心旌蕩漾、浮想連翩。

路上韓青先到了家,我帶著她繼續騎行著,之間的話逐漸少了下來,可能她也累了,把頭倚在我背上默不做聲,幾次我想說些什麼又不知如何開口,就這樣到了人大院門口。

聞麗下了車,伸了伸懶腰,笑著對我說道:「我到家了,謝啦,把你累著了吧。」

我忙說:「沒事,不算什麼,應該的。」

聞麗又笑了笑扶著車把說:「要不跟我進院,我請你吃冰棍吧。」

我一聽樂了心裡巴不得跟她多呆一會呢,於是推車跟她進了大院,來到服務社買了兩根小豆冰棍,坐在樹蔭下邊吃邊聊。

冰棍快吃完了,我鼓起勇氣對她說:「後天沒事跟我去軍博看展覽吧。」

聞麗沉吟了一下道:「好吧。」又接了一句,「叫上其他人嗎?」

我躇囁著說:「就咱倆去吧。」

我們相視一笑不再作聲。

轉眼到了約定的日子,我興沖沖的去找聞麗,她已等在路邊,老遠看到她向我招手,發現今天換了裝束,穿了一件白底碎花的連衣裙,露著胳膊和筆直的小腿,隱約顯露出已經發育的少女身材。

我掩飾著自己的神態盡量顯得平靜些,走到近前我有些侷促,說了句咱們坐車去吧,她壞笑了一下,點頭同意。

上了公共汽車奔軍博而去。看完展覽,我們商量著去後面的八一湖玩會,到了裡面看到有鞦韆,就走了過去。

我把正在嬉鬧的一幫小嘎崩豆轟到一邊,在他們委屈的目光中我倆一人蕩著一個鞦韆,說笑著比試誰蕩的高。

玩了會聞麗說道:「乾脆咱倆玩一個吧,給那幫小孩留一個,看他們怪可憐的。」

我同意了停了鞦韆等聞麗上來,我倆面對面踩在踏板上,輪流用力慢慢把秋千蕩了起來,伴隨著陣陣的尖叫,鞦韆越蕩越高幾乎水平。

我倆緊緊抓著鞦韆,彼此靠的那麼近,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和耳邊呼嘯的氣流,周圍的景物也隨著我們一次次俯衝飛速變換,我們互相看著對方,樂著叫著,猶入雲端。

突然我感覺到內心有一種強烈衝動,脫口而出,「聞麗,我喜歡你!」

聞麗一怔,轉瞬樂的更開心了,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我看,我也目光火辣的回視她,等待她的回應。

她收斂了笑容,輕輕的說:「我知道,我早看出來了,我的小男孩。」說罷頑皮快速的在我臉上印了一個吻。

我的大腦沖血魂魄隨之飛散,我知道我已無可挽回的墮入了青澀的初戀……

我們又玩了會有些累了就停了鞦韆下來,沿著湖邊的蔭涼漫步前行,我的手試探著握住了她的手,她也沒有拒絕默許著我。

來到一片草地上,我看著泛著漣漪的湖水來了興致,提議下水游泳,她笑著擺擺手讓我自己游她在岸上看,於是我脫掉外衣,一頭扎入被太陽曬得有些溫暖的湖水裡,暢快地游了起來。

由於剛才的事使我很興奮,不知不覺我離岸漸遠,回過頭望著岸邊的聞麗,在水流的浪湧下變成了一個模糊的白點,四周寂靜無聲,心裡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腳下也頻頻感到水底的暗流冰冷著雙腿,不安地趕緊向岸邊游去。

一直到我上了岸,聞麗就那麼雙手抱膝,下巴放在膝蓋上,目不轉睛的笑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走到聞麗身邊坐下,用外衣擦裹著身體,她才開口,「你游的真好,可惜我只會狗刨。」說著遞給我一根煙幫我點上,胡嚕著我頭髮上的水滴。

由於我們的關係進了一步,大家都沒有了以前的種種拘束,我覺得有點累,就自然的橫躺在她的腿上,眼望著藍天白雲,感受著湖畔的涼風習習,抽著煙。

聞麗也不說話,低首撫弄著我潮濕的頭髮、臉頰,感覺時空靜止一般,深深的陶醉在此情此景裡。

過了一會,我又讓她斜倚在我懷裡,相擁著望著湖水呢喃低語,耳鬢廝磨,兩人的臉都有些發燙,我不時輕吻著她的面頰耳梢,貪婪地捕獲著少女身上的氣息,但彼此都沒敢有進一步的舉動。

後面有些記憶不清了,只記得我們說了許多瘋話傻話,一直到夕陽如血才起身回家。

此後的暑假裡,我沒事就去找她玩,以至於同夥都對我產生了不滿,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心裡只想和聞麗呆在一起才踏實。

說到這裡要提一下當時朦朧的性意識。那時獲取信息的途徑很閉塞,只是一些在私底下傳閱的手抄本如《曼娜回憶錄》(以今天的標準看寫得很濫),還有就是同班友誼賓館子弟,從賓館搞來的幾本漫畫畫報,看到那些描述兩性的情節時,對當時的我們有著非常大的震撼和誘惑力,僅此而已。

記得那是暑假快結束的一天傍晚,我又去找聞麗,進了大院沒走多遠發現她正從服務社裡出來,也看到了我笑著招招手,走到近前發現她剛洗過頭,散發著一股乳香。

我和她並肩向學校操場走去,路上她停了下來,望著遠處土坡下的幾個男人對我說:「那個彈吉他的是她哥,邊上都是他的戰友。」

我望著這幾個膚色黝黑的男人,抽著煙和著琴聲低沉地唱著歌,問是怎麼回事。

聞麗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走著說道,她哥參加了對越自衛反擊戰,是炮兵,復員後一直在醫院治療,剛回來不久。因為當時戰況很激烈,又沒有什麼防護措施,在火炮陣地時間長了,耳朵毀了成了半聾。

更要命的是,由於對前沿要地的爭奪非常激烈,有一次她哥所屬團裡的另一個炮兵陣地,被越南特工滲透進來,在一天夜裡連鍋端了,傷亡慘重還有幾個高級軍官失蹤。

當時在前線造成很大震動,後來我軍也派出許多小分隊,潛入越南人後方,展開了報復性的襲擊,可以說見人就殺。

而聞麗的哥哥他們當時聽到消息都紅了眼,因為出事的那個陣地裡有許多一起參軍的戰友哥們,於是加農炮榴彈炮火箭彈雨點般地向越南人陣地傾瀉,打得最瘋的時候一天消耗的彈藥量以噸計算,炮管都被打紅了打裂了,不管,換上新的接著揍。

戰爭本來就是很殘酷的,又遇到了這種事情,所以對她哥和那些退下來的戰友,內心的影響是沉重而深遠的。

聽著聞麗的講述,我很震撼也很欽佩那些從戰場上下來的軍人,我們都有些沉重,坐在操場的鐵架子上默默地看著一群小孩踢球,各自想著心事。

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我抬頭一看,大半個天都被烏雲遮住了,悶熱的空氣中也有了一絲涼意,轉瞬間狂風大作飛砂走石,「不好!要下暴雨了。」

話音剛落,斗大的雨點已經結實地砸了下來,地上的浮土被撞擊的升騰起一片煙霧,我急忙跳下鐵架,四處張望尋找著能夠避雨的地方。

聞麗跑過來拉著我的手叫我跟她走,我們在狂風暴雨中疾速穿行,跑過一個很大的車庫來到後面的一排平房,我們徑直跑到靠裡的一間門前,她掏出鑰匙開了鎖招呼我進去。

裡面很暗,我當屋站著,聞麗摸索著點著了兩根蠟燭,交給我一根,我這才可以審視周圍的環境,原來這是一個裡外套間,外屋堆滿雜物,裡屋看不清楚,因為通風不好的緣故,屋裡瀰漫著一股甜甜的潮腐味道,突然我感覺到有些冷,不由打了一個冷戰,發現渾身都濕透了,腳下聚起了一攤水。

聞麗已進了裡屋,念叨著,「媽呀,好大的雨,嚇死我了,剛洗的頭也白洗了……你幹嘛呢,快進來呀。」

我循聲來到裡屋,看到聞麗正低著頭攥頭髮上的雨水,我把蠟燭放好,藉著燭光觀察著裡屋的環境,裡屋比外屋要小許多,只貼牆擺了一張行軍床,地上摞滿了泛黃的舊書報紙等雜物。

看得出來,這裡久無人住,我問她,「這是你家的房子?」

聞麗說:「是啊,以前住這,後來都搬到樓房去了,這裡成了大家放雜物的地方,沒事很少過來。」

我試著拉了一下燈繩,不亮,她說:「別拉了,沒電,就點蠟燭吧。」

我返身回到了外屋,在窗戶前查看外面的雨勢,外面仍舊是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屋頂的雨水匯成一條條水柱流向地面,高低錯落水花四濺。

我的心情鬆弛下來,不禁有些慶幸這場突然而至的暴雨,讓我有機會和聞麗獨自呆在這麼一個特殊的場所,心裡有些莫名的激動,有點躍躍欲試又不知該干些什麼從何下手。

這時,我才意識到被雨水打濕的衣服緊貼著身體,很不舒服,又趕忙摸著衣兜,把錢、糧票和香煙掏出來放到桌上鋪開,隨後脫下上衣用力擰著雨水,又簡單擦了擦頭上和身體,才回到裡屋。

我對她說道:「這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你這有晾衣服的地嗎?」

聞麗指了指牆上的一排衣鉤,我把上衣掛好,來到床頭坐下,甩掉涼鞋把腳蕩在半空晾著腳丫子,藉機端詳起聞麗來。

她背對著我,一隻腳踩在一摞舊書上,把裙角攏在手裡,認真的擰著雨水。

我這才發現,她的身上也被雨淋濕了,襯衣緊裹著身體,線條分明,藉著搖曳的燭光,隱約顯露出粉紅的肌膚和貼身的小背心,下身的裙子被紈過了膝蓋,隨著手上的動作不時閃露出雪白的大腿。

由於她的姿勢,使臀部凸現出來,潮濕的裙子緊繃在外面,渾圓豐滿,甚至能看到裡面內褲的輪廓,這些令我有些激動不安。

突然聞麗扭頭要和我說話,看到了我直勾勾的眼神,也意識到了什麼,直起腰有些慍怒道:「討厭!不許那麼盯著我看。」接著語氣放柔和了些說:「你別傻呆著,過來幫幫我,我的手都擰酸了。」

我惶恐的跳下床走到聞麗身邊,低著頭不知所措。

她看著我噗嗤樂了,說:「快幫我接著擰,裙子全都濕了。」我猶豫著有點不敢,她催促我,「快點呀!想什麼呢你?」

我彎下腰從一側攏起裙角小心的擰著,不敢碰觸到她的腿,心裡狂跳不止。

我鼓起勇氣抬頭看了聞麗一眼,見她正脈脈地看著我,神色有些異樣,這時我發現,她的臉頰也有些紅暈,我倆同時避開了對方的目光,默默地站著。

過了一小會,聞麗說:「行了,就這樣吧,別擰了。」

我鬆開了手,借口抽煙來到外屋,拿著煙我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平靜著有些慌亂的心情,忐忑地回到了裡屋。

聞麗已坐在了床上,一邊紈著袖子一邊對我說:「幫我也點一顆。」

我答應著點著了煙,有些僵硬的坐到了床邊遞給她。

聞麗捅了我一下,「怎麼,說你不高興啦。」

我悶著頭忙說沒有,大口的抽著煙不語。

聞麗挨了過來,問我,「想什麼呢?」

我緩緩的說:「快開學了,不能成天呆在一起了,有點煩。要不等開學了,我放學接你去吧。」

她沒有答話,只是默默的拿手指在我背上畫圈,我抬頭看她,見她眼睛亮亮的盯著我看,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楚,我追問道:「行不行啊?說話呀。」

她又看了我一會,幽幽的說:「你真的喜歡我嗎?」

一句話問的我有些豪情萬丈,正要表白,她卻捂著我的嘴不讓我說,把頭輕輕靠在我的後背上,兩手環繞著我,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心跳。

我倆就這樣把煙抽完,聞麗說:「瞧你的褲子把床全弄濕了,先脫了吧。」

我有些害羞,不知她此話是否在暗示我什麼,但又不願顯得自己太拘謹了,於是只穿著褲頭背心回到了床上。

經過這一番鋪墊,我的神經也逐漸興奮活躍起來,上了床,我有意往裡坐了坐,靠在牆上,示意聞麗也過來,把她摟在懷裡,壞壞的說:「你身上也都濕了多難受啊,要不也脫了得了。」

聞麗樂著拿拳頭捶了我幾下,沒動彈,閉著眼隈在我懷裡。

我彷彿得到了某種默許,膽子大了起來,雙手摩挲著她的胳膊肩膀臉龐,同時低頭親吻著她的眼瞼脖頸耳根,聞麗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終於相互試探著碰觸到了對方的嘴唇,磁石般的緊緊吻在一起。

我把她緊摟在懷裡,她的手勾著我的脖頸,動情的吸吮著,起初我顯得有些笨拙,在她的舌頭帶引下逐漸進入角色,彼此探索著,舌苔不時纏繞在一塊,舌尖有股酸麻的滋味,週身宛如過電一般。

這種感覺是我從未有過又時常渴望的,當它排山倒海火山爆發般襲來時,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那種感受也是無法形容的,只有隨著情慾的升騰愈演愈烈。

我把她放倒在床上,繼續貪婪瘋狂地吻著,在我的刺激下,她胸脯劇烈的起伏,嘴中發出陣陣嚶嚶的低吟,我不滿足於只停留在她的臉上,開始親吻衣領裡露出的肌膚,手也不時在她腿上腹部滑過。

聞麗的臉已燒的通紅,眼神迷離半睜半閉的望著我,兩手伸入我的背心,摳著我的後背,抓著我的肩膀。

在她的示意下我脫去了背心,俯下身有些顫抖的解著她的衣扣,看著映入眼簾的潔白嬌嫩的肌膚我血脈忿張,當把手顫慄著放到起伏不定的小腹上時,不由得閉上了雙眼把頭深深埋在了聞麗的胸口上,盡情享受著美妙的感覺。

隨著動作的延續,我倆越來越無法自持,我褪去了她的襯衣和裙子,只剩貼心背心和褲頭,肌膚接觸範圍的增大令我們更加激動,像兩條泥鰍纏繞在一起扭動著軀體。

我將手從小腹慢慢探入背心內,指尖碰觸到了隆起的乳房,聞麗不由一顫,更緊的抱住我,我順勢掀起了背心,少女那嬌小渾圓的雙峰呈現在眼前,我端詳片刻,將乳頭輕輕含入嘴中,吸吮著,雙手也交替把玩攥捏,她喉嚨深處發出「啊」的一聲,閉上眼兩手插入我的頭髮享受著刺激帶來的快感。

這時我感覺體內陣陣熱流在底蘊匯聚升騰,隨著與她大腿的摩擦逐漸堅硬起來,昂首挺立撐起了褲頭躍躍欲試。

聞麗感覺到了我身體的變化,在慾望的驅使下,扭動腰肢更主動的磨蹭我的下體。

天啊,我猶如跌入波濤洶湧的大海,過度沖血的大腦有些昏沉沉的,被快樂繾綣的透不過氣來。

終於我體內原始的本能被喚醒了,我喘息著直起腰,騎在聞麗的大腿上,眼睛冒火的盯著她,狠狠的說:「聞麗,我要你!」

說話間從她身上掀下背心,兩手順著腰際向下扯她的底褲。

聞麗下意識的捉住我的手,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但此時的她已無力掙扎,欲說還羞的樣子反而更令人興奮。

我略帶粗野的解除了她最後的防線,當視線接觸到那對我來說神秘瑰麗的少女私處時,我的心房狂跳得似要炸開,興奮激動的手腳冰涼,週身汗毛直立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看著一覽無餘的美麗胴體,腦海一片空白。

聞麗嬌羞的囈語著,兩手在我大腿上不停撫摸,我反應過來也欠身脫掉了內褲,被束縛已久的陰莖如衝出牢籠的烈馬,鬢鬃刺立,沖血的龜頭有些濕潤泛著亮光顯得咄咄逼人。

我審視著自己的下體胸中升起一股豪情,向著癱軟如泥的聞麗撲去。

我緊緊的壓著她,縱情肆意的狂吻著咬嚙著,聞麗也撕扯著我的頭髮粗重的喘息,大腿挾裹著陰莖不停扭動,我感到了下面的潮濕,小腹被她的陰毛刺激的有些麻癢。

我下意識的分開了她的腿,用手在她的陰戶上摸索探尋著,有些不太確定。

聞麗也騰出手來幫我,當她輕輕攥住陰莖時我有些緊張,她嘴裡噴著熱氣顫微微的歎道:「天啊!好美。」說著牽引著我向門戶靠近。

當龜頭碰觸到濕潤溫暖的陰戶時,我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令我脫胎換骨時刻的來臨,終於龜頭對準了穴口,她的手微微用力往裡一送完成使命般的放開了。

短暫的我沒有動作,僵直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她的臉,探究著什麼,兩人呼出的熱氣噴到了對方的臉上,就那麼相互凝視著,聞麗半閡著眼柔聲說了句,「寶貝,來吧,我是你的。」

我頷首凝眉緩緩前挺,體會著陰莖插入陰道的強烈快感,隨著陰莖的深入,聞麗兩手死死的抓著我的胳膊,上身痙攣般的拱起,抬著下巴微張著嘴,嘴裡發出長長的一聲呻吟。

當我全部進入了,緊繃的身體頃刻間壓了下去,胸口緊緊貼著她的乳房,感到陰莖在裡面被燒烤的滾燙,似有無數只螞蟻在上面穿行,我不由得抽動起來,隨著逐漸熟練。

我抽插的頻率越來越快,往返的深度也越來越深,起初她還強忍著不發出聲音,隨著我動作的激烈,她再也把持不住,低聲歡快的叫著。

我低頭看著神情迷離的聞麗,聽著她的呻吟,感到妙不可言,更加的亢奮,於是我撐起上身,對著她的身體發起更猛烈的進攻。

聞麗的雙腿撐開著,迎接著我一次又一次瘋狂快速的俯衝,雙手在我的胸前胡亂摩挲著,間或遊走著我的頭髮臉龐脖頸,嘴中時斷時續的發出更加低沉的呻吟,伴隨著每次肉體撞擊的辟啪聲,行軍床也吱嘎作響。

由於劇烈的活動,我倆身上已是大汗淋漓,看著聞麗在燭光映射下的濕漉漉的性感胴體,和一對跳躍尖翹的美麗乳峰,有種虛脫般的快感流遍全身。

許是頭一次行事,過度興奮緊張,很快我就感到陰莖內有些酥麻,隱約預感到了什麼,隨著這種感覺的逐漸清晰,我的動作已近乎野蠻。

聞麗也覺出了異樣,一邊承受著我兇猛強烈的衝擊,一邊睜大了眼直直的望著我,嘴巴張開著似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終於,交感神經不堪重負繳械投降,體內積蓄已久的快感尋得了出口,如決堤洪水般湧向下體漫遍全身,陰莖在臨界點變得愈發堅硬昂揚,隨著我仰天的低吼,我倆同時停止了動作,酥麻的快感伴隨著一股股灼熱的陽精從龜頭噴射入陰道深處。

聞麗亢奮的感受著射精過程,身體有節奏的顫抖,嘴裡發出歡快的呼聲,兩手死死掐著我的胳膊。

從未有過的感覺刺激的我渾身顫慄,牙齒磕碰著,快意伴著射精沿著脊柱一浪浪的襲向我的大腦中樞,我被轟炸的搖搖欲墜意念恍惚,耳鼓內隱約聽到肌肉骨骼伸展收縮的聲音,這一切令我激動莫名魂飛魄散……

硝煙散盡屋內只有我們的喘息聲,我趴在聞麗身上閉目不語,她的手輕輕撫摸著我汗津津的軀體,一起回味著剛才的疾風驟雨。

良久,我的意識逐漸恢復,感覺到胳膊兩側隱隱作痛,一看發現上面留著清晰的兩排指印,泛著青淤,我查看著對她說道:「你可真夠狠的啊,這麼死勁掐我。」

聞麗懶懶得回答我,「誰讓你剛才那麼野呢,活該!」

我倆相擁著對視一笑。

我感到有些悶熱,起身靠在牆上抹著臉上的汗水,審視著兩人的身體,感到心滿意足的疲憊。

聞麗挪了過來,像只小貓似的蜷縮在我旁邊,摟著我低聲說道:「你覺得好麼,最後的時候你的樣子怪怪的。」

我不知當時我是何種神態,我樂著回答道,「感覺跟死了一回似的。」

(許多年以後,在書上看到,說男人在射精一剎那有短暫的幾秒鐘屬於無意識狀態,很接近人臨死時刻的樣子。也許聞麗看到的就是這樣吧。)

我們在床上又休息了一會,我說:「想抽煙。」

聞麗光著身子下地取煙,湊著燭火點煙,燭光照在她的身上影影綽綽,勾勒出少女迷人的曲線,我癡癡的看著,覺得她就像一尊雕像般美麗。

我倆抽著煙閒聊,瞭解著她的身世家庭,知道了她父母都是軍人,文革期間響應黨的號召去了外地支邊,她從小到大一直和奶奶、哥哥一起生活,對父母沒有什麼印象感覺。

她還坦白的告訴我,上初中的時候她交了第一個男朋友,比她大兩歲是另一個學校的,那個男孩學習成績很好,可惜被家裡發現了,強行拆散了他們,還到她所在的學校告了一狀,男孩也很懦弱,從此再也不敢面對她。

這讓她很傷心沮喪,於是慢慢結交了一些校內外的「不良份子」,哥哥參軍後家裡更沒人管教,開始在外面刷夜。

這些人當中不乏想磕她的,可她心裡有了芥蒂,對他們的追求全都拒絕了,為此還得罪了幾個狠角色,所以她現在縮小了朋友圈子免得多事。

聽到這些,我為不是她的NO.1多少有些沮喪,同時問了她一個困惑已久的問題,當時我們對年齡的問題很忌諱或者說界限分明,在和比自己大的人交往中,不自覺的言語活動感到拘束忐忑,只在自己的圈子裡才放浪形骸。

聞麗聽了我的疑問,嫣然一笑,沉吟片刻說道:「可能這就是緣份吧,我沒覺得你小,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與其他同伴不太一樣,一個人坐那靜靜的抽煙,沒有常接觸的那些人身上的粗痞勁,也很細心周到,挺討人喜歡的。開始也沒多想,一塊玩玩唄,後來一來二去就對你有感情了。你功課怎麼樣?」

她突然換了話題問我,說實話我當時在同夥裡成績算好的,在班裡屬於中等偏下,我說:「學習還湊合吧,說的過去。」

她換了認真的口氣說道:「我要上高三了,學習會緊張起來,不能老出來玩了,你也該多用點心,將來好考大學,別老在外面瘋玩打架,會把你毀了的。你要答應我,否則我不跟你好了,聽到沒有?」

我聽著她的話情緒有些低落,無奈的點了點頭算是表態。

這時外面的雨也停了,可以清楚的聽到屋頂樹上滴落的雨滴濺入積水的叮咚聲,蛐蛐也恢復了歡快的鳴叫,短暫的我倆都沒有說話,彼此愛撫著對方,享受著周圍的寧靜美好。

聞麗抬起頭忽閃著眼睛,深情的看著我,柔聲說道:「你是我生命裡的第二個男人,我要為你許個願。」說罷,閉上眼緊緊的靠在我胸口。

我低聲追問:「許的什麼願,告訴我。」

聞麗笑了笑調皮的說:「不能告訴你,要不就不靈驗了,這樣今後你遇到幸福開心的事,就會想起我。我的祝福會伴隨你一輩子的。」

聽著款款情話,我心裡升起一股暖流湧向全身,臉紅心跳的有些激動,捧起她的臉凝視著,不知該如何表達此刻的心情,只是把她摟得更緊,低頭深情的吻著她的嘴唇。

我倆長久的親吻著,少了些迫不及待多了些濃情脈脈,間或嘟噥兩句,彼此捉著嘴不肯撒開。

聞麗從我懷裡欠身坐在了我的身上,直立著上身,居高臨下的吻著我,我背靠著牆,揚起臉接受著她的愛意,同時兩手在她後背大腿大面積的遊走,最後停在了她的胸前,把玩著富有彈性的雙乳,感受著少女肌膚的嫩滑。

我不由自主的再次興奮了起來,在我的挑逗刺激下,她的乳頭明顯的聳立起來,乳暈間浮起一小片疙瘩,我用指尖輕輕劃過撩撥著。

聞麗也漸漸激動起來,大口吸著氣又重重的呼出來,微睜著眼咬著嘴唇身體有些顫慄,她有些坐持不住身體向後仰去。

我忙用手扶住她的腰把她拉了回來,接著一頭扎進她的懷裡,飢渴的吮吸著乳房。

聞麗被我刺激的更加動情,摟著我的頭緊貼在自己胸前,梗著脖子享受著。

我把手插入她的臀下,兩手用力抓捏著,體會著掌心盡握的豐滿感覺,從我們身上不斷升騰起來的體液汗水混合的髮香體味刺激的我更加亢奮,陰莖瞬忽間驚醒挺立。

隨著身體的搖擺不時碰觸著她,她也感覺到了我發出的訊號,調整了一下姿勢,把屁股向後挪了過去,結實的壓在我的陰莖上,下體死死的嘬在一起,不停的扭擺著腰肢。

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兩人陰毛摩擦刺激的生疼,流出的愛液濕潤著我們的下體,我被壓裹的有些不行,兩手抬著她的屁股說:「讓我進去。」

聞麗「嗯」了一聲,撅起屁股兩手扶著我的肩膀,我扶著怒漲的陰莖找尋著入口,我倆試探調整了一下體位,然後在我示意下聞麗緩緩的坐了下去。

我倆不約而同的啊了一聲,這種新鮮的進入令我倆都有些激動,我閉著眼感受著陰莖沿著軌道慢慢前行,手上不由得加了力,聞麗抵抗著說道:「慢點,別急,我會疼的。」

終於她的屁股下落到了我的腿上,她坐定不動扶著我短暫的喘息,被潮濕溫暖的陰道緊裹著的陰莖有些迫不及待,我不由得挺腰往裡又送了一送,深深插入的強烈刺激令我倆再也不能自持。

聞麗開始主動的前後扭動屁股,我撫摸著她的大腿內側看著下面的結合處,心潮澎湃,由於採取了主動,她的身體動作盡現我的眼前,聞麗有些嬌羞的低著頭抿著嘴,頭髮垂在臉前隨著節奏晃動,誘人的神態忽隱忽現。

室內搖曳的燭光投射在她身上,呈現出剪影般的效果,在光線作用下,凸現出美麗的脖頸和平直充滿張力的鎖骨(時至今日,我最迷戀的女人性感地帶),全身的肌膚如絲綢質地般的滑膩,柔弱無骨的讓人憐惜。

她的手在我胸前臉上穿行,手指滑過我的嘴唇時,我忘情的咬住她的手指,她的指頭周旋著我的舌頭,鹹鹹的味道隨著唾液流入喉嚨深處。

我們陷入了快樂的深淵,體會著無以名狀的美妙,她起伏的幅度逐漸增大,上下套弄的頻率越來越快,我無力的滑倒在床上,摩挲著她的屁股,看著上面的聞麗宛如換了一個人般的有些感慨驚奇,我閉上眼享受著聞麗在我身上馳騁,她的手用力的按著我的胸膛,嘴裡哼啊著呻吟。

由於剛才已經宣洩過了,這次我沒有過於激動,對刺激也沒有那麼敏感,只是感覺陰莖在她體內快速摩擦的有些炙熱,大量的愛液潤滑著通道,使進出變得更加順暢,我倆的下體濕成一片,隨著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被擠壓的陣陣衝動有些受不了,起身抱住了她,她也有些累了,將身體的重量壓向我,順勢我靠在了牆上,由於動作過大,陰莖滑了出來,接觸到外面的空氣,感到一絲涼意,我隔著她的肩膀低頭俯視下體,被浸淫的紫脹的陰莖飽滿堅挺,愈發顯得油亮粗大。

我把她扶起,重又坐了下去,這次我沒有顧忌她的感受,快速的插到底,開始主動出擊,我把身體倚著牆,腰部用力一次次的向上撞擊著。

聞麗也扶著牆幾乎半蹲著迎合我,把頭抵在我額前喘息,隨著我根根深入的抽動,她嘴裡發出近乎哀求的呻吟,這樣保持了一會我有些不支,再次換作她來動作。

在我的激勵下她也更加放肆勇猛,前後上下不停扭動,胸前一對乳房伴著節奏快速起伏,在慾望波濤的顛簸中,迎接著高潮的來臨。

終於感到了她陰道的緊縮刺激著陰莖的每一寸肌膚,突然她撲倒在我懷裡,身體有些僵直,用牙咬著我的肩膀發出一連串嗚咽,接著我感到陰道內有一股滾燙的熱浪襲來。

我懵懂著更加用力的搗弄,很快我也噴薄而出,射精的瞬間覺得尿道裡有種火辣辣的感覺流過,酸麻的程度比第一次更加強烈。

巨大的快感擊潰了我們的意識身體,我們轟然倒下,疲憊的癱軟在一起。

休息了一會,聞麗搖晃著我說道:「你看你的肩膀。」

我低頭一看,發現肩膀上赫然印著一個紅印,我戲謔道:「我說你屬什麼的啊,又抓又咬的像個小野獸。」

她呵呵樂著說道:「這叫愛的記號,要好幾天才能下去呢,明兒你看更明顯了。」

後來我也養成了這個習慣,每次和不同女人歡愉後都要在她們身上留下這麼個記號,感覺很有趣。

我們躺在床上,慵懶的相互依靠著,抽著煙又說了會話,看看時間不早了,起身穿衣準備回家。

出了門,雨後的空氣很新鮮帶著泥土潮濕的清香,微風吹過感到有些涼意,藉著昏暗的路燈,我們挽著手深一腳淺一腳的穿行在積水裡,不時的說笑感到身心從未有過的輕鬆暢快。

到了她家樓下,我們互相低聲說著情話,親吻磨蹭了一會,依依不捨的分手道別。

我一個人走在深邃的大院裡,趟著水,涼風吹來打了個哆嗦,抬頭仰望夜空看著繁星點點,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覺得身體裡有一種堅硬的東西在慢慢融化消解,極度興奮後的倦意灌入四肢,步伐變得有些散亂沉重。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這段戀情使我在生理心理上產生了突變,是青春期的一道分水嶺,讓我意識到自己和以前有了不同,混沌的思緒豁然開朗,心頭的躁動被修剪的服帖順滑有了歸宿,被喚醒的性意識使我憑添了一份責任感,心態也逐漸變得平和穩重起來,潛意識裡有了有異常人(指同齡人)的成就感和炫耀的資本,開始鄙夷以前的那種生活狀態,加快了從男孩到男人的成熟過程。

後來的事本不想多說了,但還是簡單交待一下吧,為了故事的完整。

開學後,我們保持著穩定的關係,在她的反覆「說教」下,我有點浪子回頭的開始轉移精力,學習逐步上了正軌,日漸淡出了原來的朋友圈子。

在聞麗臨近高考的那段時間裡,我們減少了見面次數,儘管我很不情願,終於聞麗順利考取了自己的志願,上了外省的一所大學。

在她臨行之前,我們都有些難捨,但無法抗拒生活的車輪繼續前行,分開後我們保持書信往來了一年多,中間我高中時的最後一個寒假春節,她也沒回來,去了父母工作的地方。

開學後她在信中告訴我,父母決定近期把家遷到外地去,以便照顧年事已高的奶奶和有殘疾的哥哥,卻沒提我們的關係會如何繼續。

我隱約預感到我們的感情將漸行漸遠了,情緒低落了一段,又心存幻想的要考上大學,以便能和她繼續地交往,於是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火熱的高考複習階段。

最終我也如願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大學,此時我倆的關係已經趨淡,面對現實雖然有些失落但也知不可逆轉,於是就逐漸中斷了聯繫無疾而終。

最後感慨幾句,也許每個人的初戀都是美好的刻骨銘心的難以忘懷的,因為那是他的第一次情感波瀾,所以我用了這麼長的篇幅來記述這段經歷。

自認不是一個念舊的人,但每當回想起那段往事,總是歷歷在目久久不能釋懷,它在我心頭打上了深深的烙印,甚至可以說影響了我的人生方向。

謹以此文記念那段恣意張揚的青春時光,以及伴我成長共同經歷的戀人、朋友。

那一年的夏天,我長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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