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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天空》(全本)作者:南天雁

日期:2020-12-22 作者:佚名

開篇

看多了小說,百年來依舊是魯迅的《呐喊》引領著諸多的作家們前行。大家跟著一窩蜂進城了,也真的有幾分文明化了。好像人也不吃人了,一時天下太平。

那一夜,我恍然看到了阿Q:有些不男不女的打扮,已經上了年歲,似乎也學看了幾本書,認得了幾個字,越來越像孔乙己的堂兄弟。

阿Q抹著眼淚說:“我想和吳媽困覺招誰惹誰了,我也曉得吳媽生得俊,比小尼姑要好。你們到我臨死也沒讓我嚐過女人的滋味,不怕報應!”旁邊有人打了個噴嚏,卷起一堆子書出門了。

“小人也懂得女人,呸!”旁邊人吐了口水過來。

“女人算什麼,我的兄弟還有做大官的哩,治理天下不比假洋鬼子一輩的差!”老Q忽然仰脖子不屑地說。

“你也有兄弟,你也配有兄弟!”旁邊人冷蔑地嘲笑。

“許是他真有兄弟,那天我在城�看見幾個,穿的闊,辮子剪了一百年了。就是和老Q臉像。“

“真的假的?”有人問,老Q底氣越發足了。

“小人就是小人,別理這破爛貨。我們還得做正經事情呢!”大家散了。

老Q卻不安分了,忽然就帶了一幫各色男女,跟著湧向了城�。還沒進城,就看見男男女女的,摟抱在一起,整個地麵都跟著搖晃。好像什麼未央生、西門大官人、一並自得地樂著。

好像許多“小人”與女人滾滾而來,身體滾在長長的白紙上,滾過後,有留下字的,有留下印記的,還有隻剩下口水的。那紙到了天邊也沒有盡頭,紙邊暗紋分明寫著“曆史”。

我猛然醒了,一切還好,沒有什麼變化。可還是有些不對,時間過去太多了,牆上孔夫子的畫像發黴了,我竟一覺睡了半生。桌子上的計算機昭示著我是活著的現代人。於是抓緊時間起來,也許還有的事情做。

總有些不甘心,心�好像有疙瘩堵住了胸口。於是起筆寫起來,也算是書了。

卻覺有些誤人子弟,要是看不出我的意思豈不要命。可不如此怎麼能進入心�。

所謂清者自清,淫者自淫,一個所謂的“淫”字,背後是多少男女的辛酸掙紮。我想探討時代大潮的人們,更將聚焦卑微的“小人”。管窺靈與肉的洗禮,看看人心的脆弱與成長,甚至消亡。也透過曠古以來的肉欲強權,探尋一回精神世界。讓我將這樣一部小說,奉獻給七十年代以後出生的人,他們承接並繼續著這個時代。

引子

二十一世紀初的某天,中國深圳遠郊蓮花別墅區。這�青山碧水,樓宇錯落,月夜下一片祥和寧靜。實際這�沒有真正的住戶,卻是一些所謂成功男人的世外桃源。一派歐洲田園風格的二號別墅內,正在瘋狂進行著肉欲的遊戲。

一個四十來歲的健壯男人仰麵躺在舒適的圓形大床上,享受著兩位裸體美貌女子的特殊服務。準確說是兩個高價車模,每人都是身材妖冶,姿色豔麗。

其中稍微豐滿的一個女子正賣力地用肉感的小嘴吸吮著陰莖,雙手不停撫摩挑逗男人的會陰,臀溝,喉嚨發出讓人酥軟的呻吟浪叫;另外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子扭動身軀趴在男人胸口,堅挺肉嫩的乳房來回摩擦男人的上半身,紅唇輕柔親吻男人的下顎,耳鬢,不時將挺拔的雙乳送入男人口中。

男人似乎經曆了太多類似的刺激挑逗,下身竟然沒有強烈的反應。兩位美女耐心地服侍著,相互配合,逐漸加大按摩的力度,光潔的手指腳趾全部按摩到男人的陰部,急速揉弄。

男人的上麵也被乳房壓了個結實,隻覺得滿嘴滿臉都是女人香膩的乳房,櫻唇俏臉眼前晃動。一會兩女子全部蹲到男人身上,柔韌的陰唇裹上了男人的雄根,套弄不停。男人雙手肆意撫摩女子的身子,從柔軟的陰道、豐潤的臀部、滑膩的後背直到眼前的豐乳。

女子配合著高聲淫叫,上下起伏,婉若兩個嫵媚放蕩的女妖交替疊坐蓮花。三個肉體交織糾纏,大床跟著起伏,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兩個女子渾身香汗,雙腿隨著頻繁的起伏換位有些發軟。

為了男人的高潮,隻能盡力地交替伺候男人直立的雄根,口�自我陶醉地哼哼淫叫:“啊!太爽了!幹死我了!老公,別射,多幹一會!啊!”

在一片淫詞浪語的不斷催促刺激下,男人感受兩個女子的陰道交替套弄,柔韌爽滑,陣陣別樣的滋味。就著下體兩個女陰不同的刺激,男人腦海中浮現出心中女人的迷魂倩影,仿佛女人正化作妖媚女神,施展無限媚惑手段,飛舞在自己的下身,舔噬著自己的陰莖,鶯歌浪語,極盡誘惑。

男人幻想著與這個無數女人化成的虛幻女人交媾著,內心呼喚著虛幻女人的名字,終於在陰唇離開自己雄根的間隙,將一股精液射向天花板。兩個女子躲閃不及,臉上,肩上都是男人噴灑的精液。

兩個豔麗模特麻利地擦拭男人的下身,簡單收拾一下,披著浴巾開始給男人頭部,腳部做按摩。

“先生還真射了不少,一上來就知道是標準北方人,能做。看來好久沒有做了吧?滿意我們姐妹的服務嗎?”苗條女子柔媚地說。

“還可以,你們也不容易,累壞了。去洗洗吧。”男人略帶疲憊地說。

“先生要是滿意,下次還點我們唄,我給你留個聯係卡。人家是車模,平時不在這�的。今天是幫忙過來的。”

“扯淡,車模也做這個!行了,今晚也不用你們陪了,我自己靜一會。”男人拿過消費單胡亂簽了個名字,躺著目送兩個女子出門。兩個女子不約而同回來親昵地上下吻了男人好一會,才扭擺腰肢出去了。

男子坐起來,按下遙控器,電視屏幕閃現出一片肉光,兩個性感的歐美男女正在激情性交,不時發出誇張的淫蕩呻吟。男子毫無感覺地看了一會,興味索然閉上了電視。披著絲綢睡衣,走到落地窗前。

盡管自己經曆的無數的女人,可是感覺卻越來越遲鈍了。什麼事情都如此無聊,想想人真是很怪:人的活動總是由行動和語言表現出來的,而支撐著這一切的,應該是人的靈魂,可自己還有靈魂嗎?

懷念純真年代,年少輕狂,曾經滄海的感覺襲上心頭。

第一部畢業歌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李延年

公元一九九二年夏天,一個極為平凡的一天。

剛剛大學畢業的尚鴻經過長途列車奔波,終於逃避了江南酷熱,到達了自己畢業報到的城市,這座中國北方的工業重鎮。

下車後,尚鴻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準備迎接自己走向社會的新生活。說實話,他對新單位沒有太多的奢望,隻知道接收單位是一家大型國營機電工廠。畢竟是剛剛經曆了八九學潮動亂,這幾屆的畢業分配都不是很理想,況且這又是最後一屆國家包分配。

無論國家前途如何,政治如何,自己還得在這片土地上紮根,這也算是命運吧。想想自己操勞的父母,就感慨萬千。多少父母節衣縮食供孩子寒窗苦讀,就為了他日的出人頭地呀。想到這�,尚鴻一顆年輕的心又有了一股激情,一股奮鬥的激情,雖然這激情被長途列車暫時顛簸消耗得所剩無幾了。

出了火車站,尚鴻急忙找了一部公用電話,按照報到通知給人事處去電話聯係,一位自稱張處長的人接了電話:“喂,這是人事處。我們這的車緊張,麻煩你自己乘坐公交車來吧。很好找,到北方機電廠站下,我們廠大門衝馬路,你和門衛說報到,然後到廠部人事處報到。我等你。”

尚鴻很失望,沒有想到傳說中這麼大的企業竟然還不如自己的學校大方,入學還有接站呢!

公交車上人很多,尚鴻盡量向�擠,希望能找到一個座位,報到的單位與火車站距離太遠了,橫跨了大半個城市。本來這最後的征途實在算不了問題,但尚鴻畢竟自己長途奔波,還挎著一個隨身的旅行包。

為了防止被偷竊(實際一點值錢的東西也沒有),將包挎在身體側麵,自己能照顧到。尚鴻順利擠到了車廂後部,就算在北方,尚鴻體魄也很突出,因為一米八的身高吧。

公交車突然顛簸了一下,尚鴻的左腳背似乎被釘子紮了一下,透過鞋麵傳來一陣疼痛。尚鴻本能地“啊!”了一聲。一個女子急忙回頭道歉,挪開自己的高跟鞋。

如果對方不回頭,尚鴻暫時還真沒有留意她。雙方一對視,尚鴻才發覺對方是位很有風致的少婦。中等身材,苗條不失豐盈,穿著淺灰色的緊身連衣裙,盤著烏黑細卷的頭發,露出脖頸雪白。

少婦剛要繼續說話,碰到尚鴻清澈陽剛的眼神,轉而泛出一絲的羞澀。尚鴻對這種眼神很熟悉,大學期間,陌生的女孩突然看見自己就是這樣的,尚鴻對自己陽剛高大的外型還比較自信。但是這位少婦的眼神中又有成熟的東西,略帶幽怨的眼神一瞟。

尚鴻本來空蕩蕩的心靈,即刻被少婦吸引過去了,雖然看著車窗外麵,眼神卻留意著少婦的一舉一動。忽然,一隻男人的手緩緩靠近了少婦的腋下的小皮包,拉鏈已經被拉開了。如果不是尚鴻心�默默注視著少婦,這個隱秘的動作根本沒有人發現。

尚鴻一股急勁兒,伸手打了一下那個男人的胳膊:“你幹什麼!”看外表,尚鴻就確信自己不懼這個竊賊。

“關你什麼事情,小心老子弄死你!”竊賊凶相畢露,與尚鴻推搡了一個來回,卻沒有占什麼便宜。

尚鴻掄起背包準備大戰一場,車�頓時混亂起來。本來擁擠的車廂忽然給兩人讓開了一些空間,連那個少婦也本能地向尚鴻身邊躲。

“他偷你錢包!”尚鴻急忙提醒少婦。

少婦略微清點了一下,沒少什麼。與尚鴻一起怒目對峙竊賊,幾個陌生人甚至要衝過來幫忙。尚鴻心中暗自合計,這也就是在北方,人們都有血性,要是在江南,估計沒人願意管閑事。表麵凶悍的竊賊瞬間露出了猥瑣的一麵,左右回顧著眾人憤怒的眼神。剛好又到了一站,竊賊匆忙擠下車,並沒有人攔阻。

“小子,有本事下來,老子整死你。”竊賊下車後來了威風。尚鴻搶身就要衝下去,被少婦一把抓住了。

“算了,什麼也沒丟,不值得!”少婦的聲音輕柔甜美,尚鴻一下被馴服住了,乖乖地站住了。兩人卻沒有再說話,車內又恢複了平靜。

公交車像一頭費勁的老牛繼續緩慢前行,時而加速又急停,尚鴻暗想這車怎麼像我們國家這幾年的政治經濟環境,難以琢磨。

車繼續不斷的顛簸,尚鴻的身體不斷摩擦少婦的後背,下身甚至偶爾摩擦到少婦的臀部,感覺到軟軟的又堅實的肉丘。惹得尚鴻無限遐想,下部已經明顯突出來。好在挎包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少婦也沒有躲閃,就這樣若即若離的。少婦也有意無意的好像借著顛簸不時偎到尚鴻懷中。

尚鴻感覺有種衝動,想擁抱少婦身子的衝動,本來尚鴻的身體就是半包圍著這位少婦,直接可嗅到少婦身上的淡淡體香。尚鴻偷偷俯身,將臉貼近少婦的脖頸,聞到一陣化妝品的香氣。

這種香氣尚鴻很喜歡,是那種喜歡精心打扮自己的女人身上才有的芳香味道,許多時候,在理發店�,那些美容美發的女人經常是這種味道,夾雜著隻有已婚女人身上才有的陣陣誘人體香。

公交車快駛離繁華區了,終於,下車的人多了。少婦見麵前的人下車,隻得側身讓路,一下將整個半邊身子偎到了尚鴻懷�。車到站一個刹車,少婦踉蹌了一下,尚鴻本能的深出手抱住了少婦的腰肢,感受到少婦彈性柔軟的腰身。少婦臉微紅,趕緊坐到空位,尚鴻也有機會俯視少婦的全貌。

少婦二十五、六歲,也許三十歲,女人的年齡真的難以琢磨。白皙的皮膚,微圓的瓜子臉型,蛾眉淡掃,星眸善睞,加上淡淡的眼影,一種迷離幽怨的神情。鼻梁直挺,鼻尖俊俏,櫻桃小口,嘴唇微微禁閉又有些微張的樣子,十分誘人。

越過胸前的黑吊帶,看到隆起的胸部肉感十足,微微有些汗。最可人的是露出的小腿光潔細膩,一雙秀美的玉足穿著黑色絆帶高根涼鞋,腳趾甲竟然塗的是寶石藍,顯得白淨性感。

少婦也發覺尚鴻在看自己,雙腳並攏,雙手放在勻稱的大腿上,手中握著黑色的小包。少婦無意向上瞟了一眼尚鴻,刹那間,兩人都沈浸在對方的眼神中,又急忙回避開對方的眼神。

就這樣,繼續前行,最後已經有空座位了,尚鴻也依然站在少婦旁邊,好像要保護少婦一樣。尚鴻隻盼望公交車永遠不到站,好這樣肆無忌憚的俯瞰這位少婦的風韻。

終於在接近尚鴻目的地的一站,少婦站了起來,尚鴻趕緊側身讓位。少婦帶著一股香氣從尚鴻胸前走過,直奔車門。尚鴻下意識的跟了過去,一起下了車。

少婦感覺到後,微微回頭,又用眼角瞟了一眼尚鴻,腳步也放慢了,似乎在觀察尚鴻往哪�走。

尚鴻反而不知所措了,就勢走到少婦旁邊:“請問北方機電廠怎麼走呀?”

少婦感覺很突然的樣子,露出了難以形容的笑容:“你怎麼早下車了,還有兩站多地呢!不過不遠,也能走到的。”

少婦笑的時候牙齒露的不多,而且牙齒精致,舌尖粉紅纖巧。

“好美的牙齒!”尚鴻一下走神了。

“我是畢業分到這的,不認識路。是不是該在前麵拐了呀?”

“沒有,得過四大個路口呢,是左拐,不是右拐。”少婦伸出雪白的胳臂指引著,腋窩處也露出部分細膩的皮膚。

“真有些江南女子的味道。”尚鴻腦海中一閃。

“你們那個工廠在這還是很有名的大單位,快一萬人了,以前可不容易進去了。現在好像效益一般了。你是哪�分來的大學生呀?”

“浙江的,但我家是北方的,畢業哪來哪去。怎麼稱呼你?”

“我姓黃,你呢?”

“尚鴻!高尚的尚,鴻雁的鴻!”

“挺好聽的,到底是大學生!”少婦稱讚道。

尚鴻也沒有分清楚是誇自己的名字還是誇自己解釋的好,有些不好意思。

“你為什麼選這個單位呀?怎麼不去政府機關什麼的呀!”少婦邊走邊問。

“我這�沒有什麼關係,這幾年都分配不是很理想!下基層的特別多。”

“哦!看來我們這�又多了一個人才。”少婦有些安慰加調侃。

“你也在這個單位嗎?”

“不是,我有朋友在這個單位。我們這片都和你們單位有點聯係,這片就是個小社會,時間長你就有感覺了。你學什麼專業的呀?分到這具體幹什麼崗位知道嗎?”少婦似乎閑聊的問,尚鴻感覺雙方很有萍水相逢的感覺。

“我學自動化的,也不知道給我分什麼崗位。反正得努力工作,先得立足吧。”

“祝你成功啊!啊,我快到了。這是我的名片,有機會還是能見麵的,努力吧,大學生!”少婦款款的擺動腰肢,腳下高跟鞋發出咯咯的節奏聲響,漸漸向馬路的遠處走去。過馬路時,借著觀看路況,少婦還微微瞟了一眼尚鴻。

尚鴻楞楞的看了一會,算是目送了。心中竟有些失落的感覺。�手看看名片,一行俊秀的印刷楷體字映入眼簾:晶晶美容美發中心──黃晶晶。

尚鴻到達新單位大門時,已經下午快三點了。強烈的斜射陽光披撒在水泥加鋼鐵的廠區大門上。遠遠看廠區很幹淨,大門一側立柱赫然掛著白底黑字的標牌:北方機電總廠。

人事處已經有新來的大學生報到了,眼前的張處長與尚鴻想像的基本一樣,白襯衫襯托著官氣十足的國字臉,略顯狡猾的眼睛很快打量了一下尚鴻。

見尚鴻進來,急忙打招呼:“就等你了,沒有坐錯車吧。我們廠有名,很好找。來介紹一下,這是小周,這是小王,小袁。你們自己先熟悉一下,以後正好一個寢室。小尚,把你的報到書給我,讓人把手續落實了。一會送你們去宿舍。”

年輕人,很快就嘮到了一塊。

周海,山東畢業回來的,長的略微有些瘦弱,眼鏡後麵閃爍出些許自卑托起的光芒,好像怕別人忽略自己一樣,故意拿出老練的派頭,消瘦的刀條臉,一直不停的講話。

尚鴻估計大家都沒有認真聽他講。

王言,估計一米八差不多。典型的北方男人,濃眉大眼。自我介紹也很得體,給尚鴻一種親切感。所謂同類相近吧,尚鴻可以肯定的是,小王曾經是學生幹部。

袁可學也有意思,中等身材,中分的發式顯得時髦又有些世故。見麵就發煙,笑嘻嘻的。估計小周、小王的煙都是他發的。本來尚鴻不吸煙,不由也接了一支,象征性的點上了。一聊,小袁是本地畢業的,家在近郊。

“這個廠子還行吧,看樣子有個幾千人。”周海發話。

“原來一萬人,聽說。”王言說。

“你們不知道,這個廠子在我們這挺厲害的,原來能進這個廠子可不容易了。現在差了,都不願意來。我這是為了留在市�,才落到這的。現在的國企就是能解決戶口問題。別的沒啥!”袁可學老練的話語讓幾個新來的有些吃驚。

這時候,張處長進來了,“走,領你們去宿舍。”

宿舍還不小,有六層樓,可惜已經破舊了。一樓過堂成了存放自行車的場地。

進入宿舍樓內,迎麵碰上一個年輕女服務員與張處長打招呼:“張處長好,今年來了幾個大學生呀?”

“你好,小李,人都在這呢,效益一般,招人困難啊。”

聽到這句話,尚鴻幾個人心頭都感到沈重,怎麼自己有受騙的感覺。

宿舍樓走廊也昏暗,大家沒有一絲到新地方的新奇感,隻希望趕快走完這段路。好在走廊終究是不長,服務員的兩個休息室就在眼前,衝著走廊帶窗戶的一間窗台上有剛到的信件,隔壁衝著樓外有窗戶的一間,�麵有兩個床鋪。

張處長在走廊大聲喊了一下:“趙師傅,人到了!”

屋內出來一位大約不到三十歲的女服務員,有些慵懶,半長的卷發半盤在頭上,旁邊一綹隨意的垂到耳邊。平平的臉型,性感的嘴唇微微有點兜齒。

“長得怎麼有些像香港演員張敏呢。”尚鴻暗自想。

好像是由於長期在昏暗地方呆的,皮膚顯得稍微蒼白,像舊電影弄堂�的女人。微帶睡意的眼睛任意掃視著大家。尚鴻注意到這個女人腳上一雙高跟瓢鞋,黑色的彈力體型褲,將大腿及臀部勒的很緊,顯得腰身扭擺。上身穿著灰色的寬鬆工作服,襯托著下身的緊身利落,一看就是那種通過長期勞動自然保持的體型,勻稱結實而不失豐腴。[_]“我把人交給你了,明天大家還是到人事處集合,有廠領導會麵並安排崗位。你們今天好好休息。”張處長打完招呼就走了。

“走吧,跟我上樓。”趙服務員拿著鑰匙走在前麵。

大家提著自己的包跟著,尚鴻正好走在趙服務員的後麵,臉就挨著她的臀部,女人的臀部很迷人,很緊。

行李已經先送到房間了,還好,省去不少麻煩。

“怎麼稱呼你呀?”王言問了一句。

“叫我趙姐吧!”女服務員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說。

“趙姐,晚上我們怎麼吃飯呢?”小周突然問。

“廠�有食堂,出門不遠就是。不能用電爐子啊!有規定的。”趙服務員囑咐道。“你們得有個寢室長呀,就你了!”趙管理員指著尚鴻說,天生尚鴻就招女人注意。“鑰匙給你吧,先給大家每人配一把吧。發揚一下風格。”趙管理員笑著說,很親切也很嫵媚的樣子。

“不會吧,這點銀子也算計,什麼國營呀!尚鴻,我們給你錢。”袁可學調侃。

“廁所在樓梯對麵中間,走廊那邊住的是幾個女生,晚上方便時注意影響,別太隨便了啊!”趙服務員說完,看看大家沒有什麼問的,踩著高跟鞋的咯噠節奏,下樓了。尚鴻的心好像也跟著走了。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詩經》

在這座城市的第一個清晨並不讓尚鴻感到舒服。

與自己求學的浙江甚至自己的老家比起來,這�太多的嘈雜。整個廠區像一個大磁石,將各方人等聚集到自己懷中,開始了一天的運轉。尚鴻他們也在人潮中走進廠區,明顯感覺周圍的人在看他們幾個人。雖然有幾千人在喧囂中進入廠區,但是新人還是會被大家認出來的。國營企業一點的變化,人們都會有感覺。

總廠廠長劉勝利在上班的第一時間接見了四個大學生,準確說應該是新職工。這是位中等身材,氣度威嚴的人,之前大家就知道這是大廠長,就是總廠廠長,真正的一把手,下麵還有許多分廠廠長。

“歡迎你們呀,歡迎你們到我們廠來。我代表全廠熱烈歡迎你們!”

雖然一把手盡量和顏悅色,但自然的流露出一股威嚴。尚鴻本能的感歎到國營企業的領導與政府官員實在沒有什麼分別,都是在當官。難怪當初學潮時工人不支持,工人都不上班了,還領導誰去?

“雖然我們廠這兩年轉軌不順利,但還是保持行業內名列前茅。你們來,就是給我們各個相關崗位補充了新鮮血液。希望你們把在學校學到的知識,盡快融彙到工作中。不要怕失敗,不要不敢說話。有些環節、有些現象,可能在老同誌那�已經很正常了,但那是熟視無睹。就希望你們新人及早進入角色,發現新問題,找出新辦法,做出新貢獻。你們可能分配到各個專業分廠,希望你們在那�學以致用,早日成為骨幹。今後工作生活有什麼問題,如果下麵解決不了,你們可以直接來找我,我就是為你們這些咱們廠的未來主人服務的!”

領導就是領導,尚鴻心�熱乎乎的。

尚鴻分到了第一分廠,也是最大的分廠。分廠吳廠長對尚鴻倒是很客氣,直接將尚鴻領到技術科。

“老苗,新來的尚鴻,你帶著熟悉一下環境吧。”吳廠長把尚鴻交了出去,回身走了。

苗科長五十多歲,半禿頂,氣色很好。屬於那種標準的國企科長。

“你剛來,一定要熟悉我們廠的情況。這幾天難得活挺多,正好你能多學些實際的東西。話說前頭啊,跟工人要搞好關係,但也得保持距離,不然他們會抓住你短處,難為你。有些人的話你隻能聽一半,你自己也要把握好,不該說的堅決不亂發表意見。不像在學校,什麼都能聽、能說。”

苗科長的話讓尚鴻想起了大學畢業前的一次會,班主任也說過類似的話,完全是父輩對即將走上社會的後輩的叮囑口吻。尚鴻對苗科長頓生好感。苗科長又領尚鴻到各個地方走了一圈,介紹了許多關於廠�的情況,最後將尚鴻介紹給了車間�一組正在忙碌的工人。

二樓廠房�,幾套大型設備正在總裝階段,人們來回忙碌。偶爾有人注意到尚鴻,也是因為尚鴻還是學生裝束,牛仔襯衫,休閑褲,手中拿筆記本,幹淨利落。不像實習,像檢查工作的。

通過觀察,尚鴻發現這個廠的裝備和技術還是很有深度的,工人的手法也很熟練正規。畢竟是建國前就存在的大廠,前身是張作霖父子建設的,基本打下了相當規模的工業基礎。後來落入了日本人手中,接著是蘇聯人接手建設,最後落入新中國建設者的手中。近一個世紀的建設,造就了這個相當正規的大型企業。

尚鴻渴望了解更多的情況,以便盡快拿起工作。又順著樓梯到一樓看看,見遠處幾個工人正在一起忙碌,急忙奔過去。忽然在樓梯拐角處,走出了一位女工,差點與尚鴻迎麵撞個滿懷。

尚鴻隻覺得眼前一片紫色胸衣,豐滿的胸部顫動著迎麵撞了上來,隨之一股成熟女人的香氣撲鼻而來,慌亂中雙方本能伸手擋了一下。

尚鴻感覺到女工滑膩的小臂像有磁性一般瞬間貼住了自己的胳膊,過電一般縮手,側身讓路。恍惚間看到女工長發飄撒,粉麵櫻唇。尚鴻頭也沒好意思回頭,就直接奔向忙碌的工人。好一會,還覺得女工的倩影浮現,香氣圍繞。

工人正在進行的設備的調試安裝。這也是尚鴻的感興趣的。通過交流,一會就認識了幾個青年工人。

“看來文化層次較低的青工還是很容易相處的,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出難題。”尚鴻琢磨著苗科長的話。

正在觀看工人操作,突然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女工,尚鴻憑直覺知道就是剛才碰上的女工,雖然隔著幾個人,那股剛才鼻尖下的女人香淡淡飄過來,尚鴻卻像已經聞過多年了。

女工彎身將電子水平測試儀遞給了工人。長長的大波浪頭發滑下臉龐,遮住了麵容,彎身後的臀部及大腿,被灰色的工作服緊緊包裹,側對著自己,曲線畢露。

等她起身了,尚鴻才仔細打量女工:看樣子不到三十歲,一身灰色的工作服,平板鞋,極為平凡的裝束卻透出誘人的少婦氣質。身材高挑,柳眉斜插,鳳眼含春,櫻唇細齒,微微帶方的瓜子臉型,帶著漂亮的轉折。女工含羞低首,神情溫默,似乎也注意到尚鴻在瞄自己。

尚鴻借故詢問工人問題,又湊近了工作小組,眼睛餘光掃視著女工。女工不經意間看到了尚鴻,目光交會的瞬間,又轉向了工作。尚鴻確信女工雖然側對著自己,其實一直在用眼角餘光關注自己,人的第六感官吧。

女人工作服下露出的脖子、手臂皮膚白皙細膩。大腿到臀部渾圓勻稱,尤其是掐腰工作服下身型曼妙,一看到這樣被包裹的蠻腰,尚鴻就感覺很衝動。女工皮膚特別白皙,那種散發著少婦特有的誘人光澤的皮膚,仿佛有一層淡淡的香脂覆蓋著。從工作服胸口翻領處,可以看到�麵是紫色圓口體恤,包裹著一對非常飽滿的乳房,隨著身體的起伏在晃動。

尚鴻一時有些失神了。一般高挑的女人很少有飽滿的乳房,這位女工不但高挑勻稱,而且胸部飽滿豐碩,散發著強烈的女性柔情。隨著蠻腰的擺動,身體不時起伏,波浪長發的飄舞,越發顯得風韻蕩漾,窈窕可人。女工神情專注,不斷交替遞給工人測試儀,尚鴻沒有半點冒犯的勇氣,哪怕隻是說句話。隻是眼前晃動著女工豐碩挺拔的乳房撐起的一片紫衣。

“麻煩你幫我拿一下。”女工突然對尚鴻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尚鴻身邊,臉色有些不自然,隻有尚鴻感覺得到。

“啊,好!”尚鴻回過神來,連忙下意識回答。以往待人接物的禮節突然灰飛煙滅了,像個笨拙的大男孩。

女工嫋嫋娜挪的離去了,披肩長發隨意甩動了一下,尚鴻的眼神跟著過去了,魂魄也似乎飛了過去。

一會,女工又拿來一件測試儀,遞給工人。

“給我拿吧,你是新來的技術員吧?”女工輕聲的問,尚鴻聽來如同甘泉一般受用。

“啊,是啊,剛來。”尚鴻連問對方的姓氏都不會問了。呆呆的看工人調試,心思完全僵固了。

好像女工感覺到尚鴻有些不自然,看工人用完測試儀,收起來微微低頭,粉麵含春走回工具間。尚鴻在女工轉過去的瞬間,看到女工豐盈的乳房隨著身體上下顫動,乳頭的形狀都隱約可見。緊繃的臀部、大腿與波浪長發配合著擺動,妖冶生姿。

一個與尚鴻差不多年紀的青年工人小李閑了下來,與尚鴻聊了起來。

“胡麗瑩,我們分廠的名人。我們背後叫她狐狸精。其實人挺好的,很正派,就是人漂亮惹的禍。聽說走後門進來的,工具科的,其實就她一個人管工具,老讓別人羨慕了。看著沒,就那間,條件是全廠最好的。”青工順手一指,原來是廠房角落�隱蔽處的一間帶空調房間。

“是,條件最好。”尚鴻心�說的是女工的體貌。

“別小看那個工具科,環境可好了。空調、地板。咱們分廠廠長辦公室也沒有地板呀。平時外人隻能在窗戶口領工具,�麵全是咱們廠的寶貝,哪個工具都值錢。你沒機會看的,還有去年剛從美國買回來的測試儀,好家夥,美元就花了幾萬。就是沒用起來。”

“沒用起來,怎麼回事?”尚鴻想多知道一些有關這位女工的情況。

“領導瞎整唄!一把手去美國買的設備配套的,原來XXX一個總廠的工程師也跟去學習的,後來被市領導的一個人頂替了。聽說那個工程師都向家�人告別了,要去考察學習兩個月呢。你說這叫啥事呀,要不就幹脆別告訴人家。沒有去上美國,人家還不伺候了呢,氣走了,去外企了。一個月兩千多塊,聽說!”

“哦!別人就不會呀!”

“別人也沒有去美國學習,誰願意揩屁股呀。都說自己不明白。再說了,聽說也和原來的加工設備有點對不上,加工設備買回來還沒整明白呢,誰還調工具呀。你說呢?弄不好讓老美蒙了一把。”

尚鴻突然感到一絲悲涼。想起在學校時,很多人高喊反腐敗,反官僚,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浪費就是最大的官僚腐敗呀!不像貪汙,工人一般看不到,浪費、閑置是明睜眼漏的,群眾的眼睛雪亮啊!

這一天,尚鴻滿腦子都是女工的誘人身姿與工廠略顯沈悶昏暗的環境。心�鬱悶與生理興奮交織在一起。本來在廠房�又看到幾個也很女人味的少婦女工,但胡麗瑩卻長在了尚鴻的心�。

下班。

晚上回到宿舍,幾個年輕人在一起交流著一天的感受。周海總是不甘寂寞,扯著公鴨嗓子侃了起來:“聽說沒,咱們廠以前相當可以。本地美女打破腦袋往�調。咱們廠還經常組織大型歌舞演出活動呢,聽說可以達到市歌舞團的水準呢。現在不行了,年輕好看的都調走了,剩下的都是三十以上的和歪瓜裂棗的!我們分廠有兩個騷娘們,那個浪!哈哈!”

尚鴻很難想像年輕的能美到哪去,在尚鴻心中,少婦永遠是最迷人的。白天遇到的胡麗瑩,尚鴻想現在應該是她最誘人,最媚惑人的時候,再年輕不見得比現在受看。想想胡麗瑩,尚鴻開始陣陣的衝動。

“你才來一天,就咱們廠咱們廠的。行,你能幹長!”袁可學有些世故的說。

“那咋的,小袁你還要馬上調走啊?”周海問。

“誰在這雞巴地方。不為這個城市戶口,誰來這呀!美女到處有,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可別在自己單位瞎扯呀!哈哈……”袁可學帶著調侃說。

尚鴻沒有說話。說實話,他對兩個人很不以為然。一張嘴,就好像能知道兩人的水平。尚鴻常常想,這也許就是中國教育的悲哀吧。大學畢業了,還是滿嘴髒話,形同痞子。沒有責任感,隻顧自己那點事。突然想起老教育家陶行知說過類似的話:中國的學校,教育學生畢業後進城,遠離農村,完全是失敗的。

看看王言沒有吱聲,呆呆的抽煙看著天花板,很失落的樣子。

“王言,你們分廠怎麼樣?”尚鴻問。

“不怎麼樣!都是老頭做技術,年輕的全跑了。技術員年齡斷檔的太厲害了。再說,說話都說不到一塊。還是下車間跟工人有點感覺。”

“都一樣,我們分廠就我和小張年輕,他還比我大四歲呢!剩下幾個全是老頭、老太太,好像準備吃老本退休了。”尚鴻安慰王言也是安慰自己。

“再過幾年咱們就有機會了!哈哈!”周海開著玩笑。

“拉倒吧,聽說全廠好多年沒有技術改革了。好不容易市�給撥了技改費用,全拿去出國了。買了好幾台數控設備回來,現在還閑置呢!聽說就在你們第一分廠就有一台。”袁可學有些發狠的說。

“是,剛上班我們車間老工人就跟我說趕緊走,別在這混。挺不是滋味的。”王言諾大的漢子,好像眼淚都快下來了。

尚鴻倒是沒有太悲觀,隻是覺得工廠環境有些昏暗沈悶。

七月的夜晚本來是有些熱鬧和暑氣的,可工廠的業餘生活並不豐富。這離繁華地帶太遠了,加上對附近繁華街市也不熟悉,大家早早睡覺了。各個人的夢各不相同,尚鴻蓋著被子仰麵朝天,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眼前清晰浮現胡麗瑩的高挑妖冶的身姿。一顰一笑,攝人心魄。尤其胸前那對飽滿異常的乳房,晃動在尚鴻的嘴邊,就是無法碰到。尚鴻實在是覺得那對乳房太誘人了,向往著扒開上衣,飽看白嫩的乳房和鮮紅翹拔的乳頭。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記得還是大學時,尚鴻有一次和同學一起看電影,旁邊有一個麵容妖冶,打扮很入時風騷的少婦。蓬鬆的細卷發飛撒向四周,鮮亮的口紅顯得雙唇嬌豔欲滴。

也許江南天氣熱的原因,少婦穿著很是薄透漏:灰色緊身短裙,黑色緊身吊帶圍胸,胸脯乳溝半露。一邊嗑瓜子,一邊與同來女伴閑聊,嘻嘻哈哈的,說著尚鴻半懂的噥噥吳語。一會伸出雪白細嫩的胳膊遞小吃,一會有意無意偎到尚鴻一側,傳過來陣陣香風,撩人心癢。一會又出去方便,路過尚鴻前麵時,似乎故意將短裙下緊繃的臀部送到尚鴻懷�,清晰看見三角內褲的邊緣痕跡。尚鴻恨不得伸手抱住那個渾圓的臀部。

少婦神情很是放浪,偶爾架起雪白美腿,纖巧的玉足悠蕩著白色高跟拖鞋,時不時觸碰尚鴻的小腿。媚眼帶春,不斷飛到尚鴻這邊,好像故意招惹旁邊年輕帥氣的大學生似的。

尚鴻連錄像內容都忘了,隻記得滿眼都是少婦的風騷媚影。回來後胡思亂想了好幾天,多虧學習和業餘活動多,才漸漸淡忘了。今天這種感覺又來了,而且異常強烈,口幹舌燥的感覺。

尚鴻輾轉反側,擺脫不了恍惚而強烈的少婦身影。一會是胡麗瑩,一會模糊是當初電影院�的少婦。尚鴻雙腿將旁邊預備防止下半夜寒涼的棉被緊緊夾住,感覺舒服了一些。索性將棉被上段團起來做成兩個球,乳房一樣大小的兩個球,軟軟的,用嘴輪流含著,親吻著,撫摩著,仿佛這兩個棉花芯的球就是胡麗瑩和電影院�風騷少婦的豪乳。太肉感了,我的大乳房!尚鴻快感的差一點呻吟出來。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睡到什麼時候,還是想胡麗瑩細腰翹臀的身影,尤其極度渴望撫摩,親吻那對飽滿的乳房。尚鴻實在睡不著就起床,天快大亮了。尚鴻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實現自己的欲望,不管結果如何。

迷迷糊糊走進廠區,見還沒有幾個人上班,直奔徹夜夢想的工具科。奇怪胡麗瑩也早來了,原來是有特殊任務要求提前準備好測試儀。

“你來了就好,想怎麼的隨便吧,看你的了!”胡麗瑩暗示著尚鴻。

尚鴻按捺不住跳動的心,直撲向胡麗瑩,緊緊抱住女人親了起來。胡麗瑩掙紮了一會,也就不反抗了。尚鴻扒開女人的衣服,直接含住了堅實紅潤的乳頭,用力吸吮著,雙手用力不停地撫摩著女人的腰際,肩背。仿佛要將女人吃了才過癮。下身緊緊貼住胡麗瑩的雙腿之間,用勁向�挺進。

不知何時,胡麗瑩自己脫掉了褲子,下身一片肉光。尚鴻覺得自己下身堅硬無比,一下進入了女人體內。世界瞬間融化了,意識全部化為無比的興奮,隻覺得下身強烈的快感襲上腦海,一股漿液湧動而出。女人也仿佛融化在了自己的懷中,任你親吻,撫摩,絕無半點掙紮。

尚鴻漸漸回到了清醒,感覺下身一片清涼。

這已經有幾回了。以前遺精對象總是學校時期偶爾碰到的美豔少婦,或者朦朧中像圖書館期刊上風姿綽約的明星少婦,最多夢到的是電影院�碰到的那個妖冶少婦。那個昏暗撩人,讓人血脈賁張的情景,尚鴻一輩子都忘不了。可是今晚,胡麗瑩的身姿、蠻腰、香乳占據了尚鴻整個腦海。

尚鴻想:也許男人娶女人多半是因為性吧。柏拉圖是怎麼活過來的呀!真讓人佩服。

尚鴻靜靜的躺著,每次完事都有些疲憊。人真是怪異,什麼是緣分,男人的陽具進入女人的陰道,這才是緣分。多少男人女人夢寐以求自己的做愛對象,就是無緣進入對方體內,那才是無緣!也許這才是相思的本質吧。

尚鴻覺得下身有些發粘,小腹漲漲的,有些便意。又躺了一會,實在熬不過去了,隻好起來去走廊中部的衛生間整理一下。下半夜了,天氣涼涼的,走廊隻有特別昏暗的燈光照路。

尚鴻帶著新內褲進入衛生間。這是男女混用的衛生間,外麵是的寬敞盥洗間,�麵有六個小間。借著異常昏暗的光線,尚鴻隨便進了一個開門的小間,關門解手,換了內褲。

隱約聽見不知哪個房間傳出的陣陣鼾聲,可能是夏天一些寢室不關門吧,聲音顯得特別大。剛要推門出去回寢室,突然傳來輕微的踢踢嗒嗒的聲音,一個身影進入衛生間。尚鴻個子高,直接越過小間的上部百葉隔斷向外看去。

月光與燈光交織下,尚鴻看清是樓梯口值班的趙姐。可能距離值班室太近,加上下半夜了,趙姐並沒有多穿。下身是隨便穿的緊身深色短裙,一側的半開口的幾個扣子都沒係,直接漏出�麵白色的內褲一角。上身穿著白色的背心,緊緊裹著豐腴的腰身。

趙姐直接進了一個開門的小間,連門也沒關就蹲了下去,麻利的褪去短裙內褲,現出結實勻稱的大腿和臀部。伴隨著女人嘩嘩的聲響,尚鴻躲在暗處,隻見女人蓬鬆的頭發垂在耳邊,在微光映襯下越發顯得慵懶豐滿。卻看不清女人的下身,尚鴻輕輕咽了口唾沫。

女人用豐盈滑膩的手掌輕快地抹了一下下身,迅速站了起來,提上了內褲和短裙,一瞬間,尚鴻看到女人胯間一片濃密的區域。短裙依然那麼象征性的裹著。緊身的白色背心顯出兩個紅棗一樣大的乳頭,豐滿的乳房隨著身體微微顫動。女人穿著一雙精致的拖鞋,從婀娜搖曳的體態看,應該是高跟拖鞋。

“還要我們注意影響,自己就這隨便!”尚鴻想起趙姐對大家的叮囑,望著女人背後渾圓勻稱的腰身,突然對這個女人有了強烈的欲望。

尚鴻小心翼翼的看著女人搖擺著臀部走出衛生間,急忙輕輕跟了出去。女人睡眼惺忪根本沒有注意到一個二十三歲的陽剛男子正偷看著自己半裸的後背和大腿。走廊窗戶透過的皎潔月光,更加顯出女人白皙的肌膚和誘人的身段。女人直接轉下樓,進入自己的值班室,躺到自己的床上。

尚鴻一直看到她關門,聽到拖鞋掉地的聲音。耐不住想像著女人光潔的身子躺著的樣子,不覺又興奮起來。悻悻地回到自己房間,想著胡麗瑩的丈夫多麼幸福,能有那樣的女人伺候。又想像趙姐豐腴的身子被自己的男人抱在懷中是什麼樣子,實在興奮不已,尚鴻又用剛剛換下的內褲手淫了一次,才略微緩解了生理的渴望。注定這一夜是遐想聯翩了。

一夜疲勞搞得尚鴻早晨比別人起的都晚,滿懷著期待、興奮、神秘、幻想各種複雜的心境,尚鴻走進了技術科。

迎麵碰上苗科長拿著特大號的茶杯倒茶葉,趕緊打招呼:“苗科長早。”

苗科長開了句玩笑:“尚鴻怎麼熬夜了,眼睛發紅呀!現在畢業了,也不用應付考試了,注意身體呀!看足球了?你們單身宿舍有電視嗎?”

“沒有電視看,看書來著。就值班室有台舊電視。”尚鴻回答,順便走到自己座位上拿起技術資料看了起來。

周圍的幾個老技術人員一如既往地聊著昨晚的一些事情,尚鴻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生活閱曆,也插不上嘴,隻好與苗科長打了招呼,又下車間學習了。

其實尚鴻內心真正期待的不是盡快掌握廠�的工藝流程,而主要是為了多看一眼女工胡麗瑩,這個自己魂牽夢繞的女人。為了仔細看看她,尚鴻沒有走進廠房中心位置,找了個角落,心不在焉地與工人聊廠�的情況,眼睛卻不時瞄著工具科方向。

剛剛上班的各個工種的工人開始忙碌起來,各種設備陸續啟動,均勻的機床噪音蓋過了遠處人們交談的聲音。來回的人�,就是沒有胡麗瑩的身影。時間沒有過多久,但在尚鴻感覺真是難熬。

突然尚鴻渾身顫動了一下,仿佛一股電流經過了全身。

胡麗瑩的身影出現了。與昨天明顯不同,胡麗瑩從上到下全都換了樣:薄施粉黛,柳眉高挑,鳳眼流情。頭上纏著星點閃爍的紫色發帶,雲鬢緊束,發梢飛散。緊身的灰色工作服,包裹全身曲線挺拔,風情萬種。工作服�麵還是紫色的緊身圓口內衣,溝峰畢現。腳下也不再是平板鞋,換成了一雙俏麗的深紫色高跟瓢鞋。紫色,點綴著這個搖曳生姿的少婦。尚鴻有些看呆了,真希望胡麗瑩是為自己變成這樣的。

兩人距離其實很近,但尚鴻有意躲在陰暗處,為的就是能長時間欣賞胡麗瑩。

胡麗瑩似乎也在尋找著尚鴻的身影。沒有看到角落的尚鴻,似乎有些失望地走向場地中間的工作組。尚鴻這才注意到她手中還拿著兩個測試儀。

“哎呀,胡姐,今天對我們主動服務了,謝謝!”一個青年工人接過測試儀調皮地說,眼睛貪婪地看了幾眼胡麗瑩,才不得不扭過頭去工作。

這時路過的一個女工與胡麗瑩打招呼:“胡姐,你今天真漂亮!哪買的發帶呀?”

“以前別人在韓國給買的!”胡麗瑩有些羞澀的回答。

“眼影也是進口的吧?”女工拉著胡麗瑩的手,進行著女人永遠的話題。

“你老公真有能耐!讓他給你調政府部門多好呀,在咱們廠受罪。”女工羨慕的說。

胡麗瑩沒有說話,隻是矜持的笑了笑。女工也沒有多說,徑直走了。

胡麗瑩獨自站在幾個工人的外圍,若有所思。低垂著長長的睫毛,凝神中散發著誘人的神采。

就這樣,尚鴻躲在角落處,隔著設備,不斷偷看著心中的女神。胡麗瑩的矜持嬌笑,俯仰轉身,全被尚鴻飽看。尚鴻仔細的記憶著這個美妙的尤物的每個動作,每個姿勢,甚至眼梢的一個細微顧盼,嘴角的一個不經意微張。尚鴻希望工人不要打擾她。希望她成為自己眼中的專利。

時間飛快的過去了,胡麗瑩終於還是拿著工具,風姿綽約的走回了工具科。尚鴻用眼角望著離去的背影,利用最後的機會飽看那渾圓翹挺的臀部和性感的肩背。

中午吃飯的時候,尚鴻拿著自己的飯盒走進了食堂。人太多了,尚鴻有種飼養場的感覺,尚鴻在學校就不喜歡這麼多人一起吃飯。打完飯菜直接往技術科走。

上樓的時候,正巧在樓梯口突然碰到胡麗瑩,手中拿著精致的小飯盒走向水池,看樣子是吃完飯了。

胡麗瑩衝著尚鴻笑了一下:“能吃慣食堂嗎?”

“啊,能,跟大學食堂一樣。”尚鴻反倒有點害羞了。看看自己比磚頭還大的飯盒,覺得自己有些蠢笨。

“哪個大學呀?”胡麗瑩問。

尚鴻對於自己的學校還算自信,邊說邊不情願地向樓上走。

“重點大學呀,那你外語肯定好了。”胡麗瑩又問,卻沒有移動腳步。

“啊,還可以吧。”

“哪天幫我們看看資料吧!”胡麗瑩故意說“我們”,好像工具科還有別人似的。

“行!”尚鴻如釋重負地上樓了,本來就盼著接近胡麗瑩,怎麼反而有點葉公好龍呢,下次自己絕對不會如此了。

下午對尚鴻來說是美好的,因為自己和胡麗瑩真正說過話了。尚鴻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學校,回到了更年輕的狀態。以前不明白相思,現在卻有深刻體驗了。

一樓工具科的房間,就像聖地一樣吸引著尚鴻,每次路過,都希望碰到胡麗瑩。哪怕隻看一眼也好。不過尚鴻也已經很滿足了,畢竟兩人說了話,尚鴻還記住了胡麗瑩的每個細微動作。

可是夜晚,對尚鴻來說無疑是煉獄。白天飽受刺激的性神經夜晚一並爆發,強烈的性欲煎烤著尚鴻。年輕健壯的身體輾轉反側,眼前又是胡麗瑩飽滿的乳房、顧盼生姿的神情。心中想像胡麗瑩大腿間緊繃的三角區,尚鴻急切渴望觸摸女人的身體,哪怕看看女人的下體。

已經下半夜了,還是無法入睡,下身像有火一樣,漲漲的。沒有辦法,尚鴻隻好悄悄的走出寢室,進了衛生間。這層樓房間不少,住的人卻不是很多,許多房間甚至隻有一兩個人住。樓梯另一側,有幾間女生寢室,但似乎根本沒有幾個人住,尚鴻很少看見有女生進出。

尚鴻又進了最�麵的小間,掩上門,在陰暗中急切地掏出自己的東西揉搓起來,想像著插入女人下身的樣子,快感很快襲上來。

忽然,傳來一陣踢踢嗒嗒的腳步聲。尚鴻本能的蹲了下去,感覺腳步聲進了斜對麵的小間,沒有關門聲。“不會又是趙姐吧?”尚鴻莫明的衝動起來。偷偷站起來,越過隔板向斜對麵看過去。果然是趙姐,還是昨天那身打扮,豐腴慵懶,發絲蓬鬆。

好像這個女人總是在這個時候起夜,加之夜深人靜,實際住的人不多,所以也就不太注意穿著了。就著女人暗光中的肉體,尚鴻使勁揉搓自己的下身。

女人解手完畢,麻利的站了起來,提上了短裙,向外走去。看著女人光滑雪白的頸背,尚鴻一陣興奮,突然不小心碰到了木板門,“砰”的一下輕響,門被撞開了。

女人驚詫的回過頭,尚鴻突然不知是靈感突發還是頓生勇氣,一下就勢蹲了下去,說了一聲:“趙姐,不好意思!我壞肚子了,著急忘了帶手紙!麻煩你給我拿點手紙行嗎?”快感的忍受,使尚鴻看起來還真像內急的樣子。

“你等會。”女人掩飾著少許的慌張,掃了一眼昏暗中尚鴻襠下丟蕩的大家夥,急忙下樓了。

一會,女人拿了一卷手紙進來,遞給了尚鴻。短裙的扣子已經扣上了,但還是穿著半裸緊繃的小背心。

“謝謝趙姐。”尚鴻從小間�伸出手接過手紙。看女人往自己胯下撩了一眼,尚鴻臉色發紅,好在一切都在昏暗中。

“夏天吃東西可得注意呀。行了,趙姐下去了。”女人扭過身子,噠噠地走了出去。細滑的雙腿和勻稱結實的臀部在尚鴻眼前晃過。尚鴻就著女人的背影又是一陣撮弄,沒一會漿液噴射而出,有力的向外劃了一道弧線。

回到床上,幾個女人的媚影交織著襲上尚鴻心頭,最強烈的還是胡麗瑩的身影。

相思的滋味呀!明天又將是充滿誘惑和渴望的一天。對尚鴻來說,也是甜蜜與痛苦交織的時光,難道這算自己的初戀嗎?

第二部急雨落紅露曉葉暗情隻待玉人聽

剛剛走上社會的尚鴻每天盼望、幻想,隻要一天看不到胡麗瑩,心�就異常難受。其實難受的不止尚鴻一個人。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廠部的辦公大樓�看起來空蕩蕩的。電話不時在各個辦公室響起,人們也按部就班地忙碌著。但是各個辦公室的人都悄悄的躲在自己的屋子�,準備按時下班。每個人都象征性地幹著手頭的事情,好像生怕別人看到自己,誰也不願意快下班了被分派事情。尤其是一把手的臉色今天很難看,以至於走廊�麵靠近劉勝利辦公室的附近沒有人願意靠近。

劉勝利坐在寬大豪華的老板椅�,覺得這個辦公室突然比往常空曠了許多。寂寞與焦躁一齊攪擾著自己。

作為這個工廠的元老,劉勝利是從基層一步一步熬上來的。在劉勝利五十歲那年,老廠長經過慎重篩選,多方比較,確定了他這個一把手接班人。其實候選人很多,但論技術業務和群眾威信,還是最終確定了劉勝利。當然,作為主管生產的副廠長,劉勝利在考察期除了狠抓生產管理,月月創記錄外,也沒有忘記通過各種方式向老廠長不斷表白自己,請老領導放心,絕對遵照老領導的既定方針辦。

自打接手這個位置,劉勝利明顯感覺自己很累。原來頭發濃密,現在開始有些謝頂了。時世不濟吧,接連發生的事件讓這位劉總有些焦頭爛額的滋味。

市場經濟的大潮無情摧毀著原有的經濟體係。而自己是在計劃經濟時期成長起來的幹部,雖然也喊著革新觀念,改革機製,但真正落實到實處,包括落實到自己的觀念與措施,明顯有些力不從心。原來的設備多好賣呀,南方那些大大小小的用戶每年年初得來排隊購買,現在政策放開,人家都找到自己的渠道了。更厲害的開始買進口設備,�外全肥了。

機電廠市場能力等於是零,原來所謂的銷售處其實就是旅遊處,就知道與用戶一起走遍天下,吃遍天下。加上國營企業財務製度、銷售體係也不靈活,用戶在急劇減少。雪上加霜是原材料又需要現款采購了,尤其是本廠大量消耗的特種鋼材,有色金屬,原來生產商主動賒欠過來,現在是必須現款還要清理以前的債務。原來欠了人家一千多萬了,一般的廠子早關門了。

也就都是國營企業,兄弟之間的事情還算好解決。可市場經濟了,人家也是天天追著討債,律師函都到了自己的桌麵了。想想這個企業還要負擔著三分之一的退休職工,加上幼兒園、職工醫院,簡直就是個小城鎮,企業壓力太大了。南方那些企業哪�有這些包袱。

一股蒼涼的心境湧來。劉勝利不自覺的回想起來這幾年的時光。似乎真正的人生要謝幕了。這一輩子,婚姻算過來了,不如意,但也不煩惱,平淡如水。事業嘛,也算相當成功,可總有些得不償失的感覺。看看自己那幾個下海去了南方的同學、戰友,各個腰纏萬貫。滿嘴的金錢、小秘、女人。

雖然自己看不慣這一套,但還是佩服這些人的能力和勇氣。自己下海未必能有這些人成功,再說,自己更留戀的還是權力,有了權力,男人就有了一切。這是劉勝利多年的心得。

好不容易,自己身邊有了個標致女人胡麗瑩,對自己就是不上眼。自己作為一把手,在這個女人麵前倒有些癩蛤蟆吃天鵝肉的樣子。現在算安靜了,眼不見,心不癢呀。可是一想起這個被自己安排到分廠的尤物,內心就無法平靜。自己雖然身材一般,相貌也有些老了,可畢竟是堂堂國營大廠的一把手。想往自己身上貼的女人太多了。如果不是自己為了顧全大局,維持自己的威信,多少女人也臣服在自己下麵了。女人啊,真是難以琢磨。

劉勝利掃視了一下桌麵,一堆的文件,一堆的問題,還得麵對現實。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隨即飄進一位清香豔麗的女人,看樣子二十七、八歲。波浪長發,緊身職業黑色連衣裙,深色絲襪包裹著勻淨的雙腿,腳底一雙秀氣的黑色細高跟鞋,身姿盈盈,款款風流。這是劉勝利喜歡的裝束,原來胡麗瑩也偶爾這麼穿。女人身後“咯噔”一下,鎖上了門。

這是劉勝利的辦公室副主任葉小如,跟隨自己好幾年了。

“看你臉色又煩惱了吧。都不是自己的事情,犯得著上火嗎?”女人習慣地靠在劉勝利身側,一雙嬌手扶在劉勝利肩頭。

“能不煩嗎?總覺得事情不對。上麵哪塊沒照顧到似的。”

“問問老領導呀,你對他這麼夠意思,關鍵時刻怎麼也得幫你呀!”

“能不問嗎?老頭真老了,對市�的情況也掌握的不多了,當初他要是升上去,咱們也不用這麼提心吊膽了。臨到快退了,自己折騰不上去了,才想起提我起來。早提我,用錢也把老爺子送到市�。”劉勝利提起往事就有些不平,可是憑著自己多年的修為,每次說說就過去了。

“這不,下個月又有檢查組要來,考核技改項目。銀行那兩千多萬還沒償還呢,這又整一幫爹來。前幾年趕上學潮,這一反腐敗,倒把資源政策更往南方弄了,人心有點散。這些年興外企,又陸續走了那麼多技術人員,哪有心思搞技改,再說哪有像樣的幹活的人呀,當初出國名額都讓市�那幾個不懂業務技術的大爺占了,連個像樣的項目技術主管也沒培養起來。現在又要來考核我們,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看你就靈活點吧。不行先想辦法把進口設備開起來,不能都開,先開一台也行呀。到時候讓檢查組先去開起來的設備那參觀,咱們再安排一下,應該能應付過去。”

女人的話讓劉勝利心中有點安慰。長期以來,他喜歡這個女人,不隻因為她外表嬌豔,還有就是在很多事情的細節上處理的恰到好處。包括自己和她的曖昧關係,外人也沒有人知道。自己在全廠職工麵前還是有很高威信的。在剛剛開放十年的中國,隻要你個人作風沒有問題,作為領導,你對下麵就有全部的領導權。

“可是太缺人才了。咱們廠,技術人員全是老家夥了。年輕的都走的差不多了呀!”

“這兩年到底還是分來十幾個大學生嘛!挑專業對口的,就地攻關,就不信開動不起來一台。”女人溫柔的勸慰著。雙手揉捏著劉勝利的肩背。

“好,你草擬個文件,由總工辦負責,將幾個有新設備的分廠技術人員組織起來,緊急攻關,月底必須保證至少有一台設備啟動。再跟財務商量一下,拿出一些費用,作為獎勵。尊重人才嘛!就不信重賞之下還出不了勇夫。哈哈!”

“看你,高興的時候多好呀,別老整天板個臉,下麵人都不敢跟你請示工作呢。”葉小如輕推了劉勝利一把。

“下麵人,誰是下麵人呀!都是我的爺呀!我敢得罪誰呀,你知道哪個是上麵領導的親戚朋友呀!我不瞞你說,幾千人就是幾千張血盆大口,什麼時候沒效益了,得把廠子吃光。就你是我下麵的人!是我下麵最好的,最乖的女人!”

“缺德!就知道欺負我!”女人嬌憨的笑了。劉勝利就是迷戀自己情婦這樣略帶挑逗的笑容。

當初自己第一次看到這個女人,隻是覺得這個女孩清醇俏麗、楚楚動人,她還是剛參加工作沒一年的中專畢業生,也沒有太在意。

轉眼兩年多過去,眼見這個女子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有女人風韻了,畢業生變成了嬌豔欲滴的新婚少婦。自己當時第一眼看見這個自己手下的新娘子,恨不得撲過去強奸了她。一下就被女人年輕嬌豔的外表與細致溫柔的個性所深深吸引,內心沈寂多年的欲望之火被點燃了,自己似乎也變得年輕了許多。晚上偶爾與自己老婆辦事,想的就是這個少婦在自己身下被壓迫著,掙紮著。

終於在自己當上一把手之後,絞盡腦汁將她調到自己身邊,遂了多年的情願。還安排作辦公室副主任,天天見麵,可以隨時發泄自己被這個少婦激發出的久違的性欲。老辦公室主任歲數大了,也識相,日常的事情全部交給這個副手,隻有對外,老辦公室主任自己才出麵協調。

女人越是溫柔不語,越是激起劉勝利無限的激情和性欲,仿佛這個女人天生就是自己的泄欲工具。

一旦放鬆下來,劉勝利就變了一個人,一個自己都難以想像的色情狂。年輕時沒有趕上好時候,現在權力、地位都有了,自己也該享受一下人生了,自己的情欲也隨之與日高漲。尤其沒有旁人的時候,幾乎每次都是將情婦狠狠的蹂躪個夠,才覺得繼續工作的樂趣。

劉勝利一起身,低吼一聲,抱住女人進了半敞開式的�屋,把女人摔到沙發上,說是沙發,其實是用來休息的床。對劉勝利來說,是用來與自己的女人親密的愛巢。可惜不能題字,否則自己就直接寫上“愛巢”兩個字,掛到門梁上。

女人被摔的像散了架子,無助的斜躺在白色的沙發上。大腿分開,短裙下現出白色的三角內褲。劉勝利急速的扒掉女人的襯衣,看到那對自己又熟悉又貪戀的乳房撐得乳罩高高聳立。劉勝利咽了一下口水,也沒有解開女人的吊帶,大嘴直接拱進乳溝,咬向了女人豐滿的乳房。雙手急切地摸向女人的襠部,卷起短裙,隔著褲子,用自己挺立的下身撞向女人的陰部。

劉勝利特別喜歡自己的女人穿著衣服,蹬著高跟鞋被自己奸弄。看到女人渾圓雪白的臀部,絲襪下修長的大腿,足尖悠蕩的高跟鞋,就有一種獸性大發的激情。

身下女人發出低低的呻吟,柔弱無力地將嬌豔的臉龐扭到了一邊,烏黑的波浪長發散亂鋪撒在白色的純皮沙發上。乳白的沙發和雪白的女人體,被烏黑的秀發襯托得更加耀眼,劉勝利受到莫大的刺激,亟不可待地褪下自己的褲子,掏出家夥直奔女人的三角區挺進。女人雙股間似乎也散發出陣陣風騷,扭動著下身,尋找著來人。

“撲哧”一聲,劉勝利粗壯的家夥插入女人的陰部,這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已經數不清進來多少次了,可是每次還是無比興奮刺激。劉勝利肆意的舞動家夥攪動女人的陰道,仿佛要征服一塊陣地。頭深埋進女人的胸�,任意的撕咬著葡萄一樣的乳頭,撕咬著滑膩豐滿的乳房。以前能吸吮出乳汁的乳房,被他拼命的吸吮著。

女人哀怨的呻吟著:“你咬死我了,幹死我了!啊!”

呻吟聲換來的是更加猛烈的蹂躪,一會,女人身上就現出了淡淡的淺紅印記。劉勝利摸著少婦豐盈的後背,女人長筒絲襪細滑的刺激自己的大腿。他亢奮地使盡全力挺進女人的陰道,每下似乎要將女人頂開兩半,要把整個身子擠進女人的下體。

女人已經低聲求饒了:“好廠長,別了。你今天怎麼這麼凶呀!嗯!嗯!嗯!啊!嗯!”

但是劉勝利依然沒有停止進攻,瘋狂地撞擊著女人的陰道,耳邊隻聽見肉體拍擊水麵的“噗嗤噗嗤”聲,女人的淫水流淌到了沙發上。

女人強忍著被折磨,也夾雜著陣陣快感。嘴�咬著自己的一綹頭發,目光散亂,囈語連連。

女人雙手抱住他的頭部,像對孩子一樣,將乳房向他的嘴�送著。雙腿勾住他健壯的腰部,似乎要把他連陰囊一起吸進自己的陰道。

劉勝利急速的抽動著,雙手抓著女人的大腿、後臀,指尖深深地掐入皮肉。在自己的情婦身上,他一定要用力,才覺得過癮放縱。從來不願意體貼地做愛,似乎這樣才能顯得自己年輕。聽著女人輕聲的呻吟,看著身下無邊的春色,黑色的衣裙、披散的長發、雪白的皮膚、嬌喘的紅唇,交織在一起,刺激著他興奮的神經,鼓舞著他猛烈地奸幹女人。

下體傳來女人陰道柔軟的肉壁包裹的感覺,像一張小嘴吸吮著他的陽具,讓他充滿快感,難以忍受。女人的陰道真是好啊,每次都緊緊的,就像自己第一次占有她時一樣。真不像結婚生孩子的女人。隔三差五,自己就要抓住這個外表端莊嬌豔,背地風騷的女人,在她的胯間發泄一次。而且自己也越來越留戀這個女人的身子了。

劉勝利雙手狠抓著女人的雙乳,自己的臀部拼命的向前挺送,速度越來越快。

“啊!啊!”

終於劉勝利火山噴發了,隨後是短暫的死寂。他很快地提上褲子,恢複了平常的樣子。撂下女人自己回到了辦公桌旁。

兩人除了在辦公室,還真沒有在其他地方發生過性關係。劉勝利也奇怪自己每次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十幾分鍾,最多不過二十分鍾,就能把這個女人渾身幹個遍。整個過程不過十來分鍾,兩人都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狂熱激情過後,葉小如嬌懶的收拾著自己,一副滿足又怨怪的神情。每次都是這樣,玩夠了就把自己撇在一邊。可是自己偏偏就欣賞他那有些高傲孤獨的神態。她是真正愛著這個男人。無論他在自己身上做出什麼過格的動作,自己每次都格外興奮,絲毫沒有厭惡的感覺,反而激發下次的做愛激情。

已經習慣被這樣粗暴的對待了,而且幾天不被劉勝利玩弄一回,心�就空落落的。她喜歡這個男人在自己身子上發泄性欲,喜歡看男人迷戀自己身體的樣子。在這個自己真正愛著的男人身上,自己才像個女人。

葉小如與劉勝利溫存了一會,悄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下體深處還殘留著男人的精液。一掃剛才的風騷放浪,她又回到人前的職業利落。隻有眼神深處,流露著瘋狂做愛後的柔情蜜意,思緒卻怎麼也沈靜不下來。

幾年的時間,自己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離開男人的身體就不行了。不知不覺中,已經由當初嫵媚嬌羞的女子變成男人下麵的放浪情婦了。好在自己隻偷偷讓劉勝利一個人折騰,才沒有在自己身上出現什麼是非。

葉小如不覺回想起了以前的時光:

當初在第一分廠時,葉小如還是剛畢業的、不到二十歲的女學生,當時劉勝利是分廠廠長,也就四十五歲,兩人彼此除了有些好感或者對彼此的好奇,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她也還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最後自己還是選擇了另外分廠的技術員,一個從工人提拔出來的技術員,她內心挺滿足的。一個中專畢業生,能有什麼奢望呢?

時光把葉小如慢慢雕琢出來,雕琢出了她身上的女性氣息,葉小如感覺到劉勝利葉越來越關注她這個女下屬了。

兩年後,葉小如出嫁了,變成了分外惹眼的新娘。結婚上班後,劉勝利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眼神,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是要吃掉自己的眼神,眼睛�分明燃燒著熊熊的火焰。以前也碰到過這樣的眼神,但她不完全明白,現在經過了婚姻的她明白了,那是一個男人對鍾情的女人的渴望或者欲望。但是男人克製住了,並且對自己輕聲細語,很難想像一個雷厲風行的中年男人麵對年輕的自己,竟然柔情似水,充滿溫情。

婚後的她已經懂得了男人的一切,懂得從各個角度觀察男人。

工作中真正與劉勝利打交道,她就被深深吸引住了,似乎命中注定這才是自己的男人。

劉勝利行事準確,作風幹練,有種軍人的氣魄。每次重大的任務都能組織得井井有條,出色完成。當時就覺得這個男人事業心特別重,是那種讓女人偏愛的偉丈夫,前途不可限量。可自己偏偏沒有看中這些,作為一個女人,更在意情感的充實。而且從眼神中,她真切感受到劉勝利對自己也很在意,關注,甚至超出對一般同誌下屬的關心。

兩個人在單位從來沒有逾矩的行為,內心卻默契的關注對方,那種彼此深藏心底的柔情,使得兩個人工作起來都幹勁十足,隻要每天彼此看到對方一眼,這一天就踏實了。這也是自己更愛這個男人的原由,禁得住誘惑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下班後回到家中,反而索然乏味了。原來彼此暗戀的感覺這麼美妙,原來自己需要的是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葉小如開始有些對自己的婚姻不滿意了,可看看丈夫對自己也還很疼愛,又有些於心不忍拋棄家庭。

劉勝利並沒有對自己表白什麼,也許是自己婚後對男人的想法多了,也不一定,也許是劉勝利隻是被自己的外表所吸引吧,從上中專,葉小如就發現男同學,包括男老師,都特別關照自己,她知道那是因為自己的外貌出眾。可自己與劉勝利的差距還是很大的,地位、年齡,隻有那份默契沒有距離。

葉小如從各個方麵考量著劉勝利的心思,揣摩著自己在劉勝利心底的地位。

經過一段,葉小如越來越確認劉勝利是喜歡自己,並不是那種膚淺的喜歡,因為她透過劉勝利熱辣辣的眼神,能明顯感受到劉勝利一顆炙熱的心。

可是,愛情是甜蜜的,也是苦澀的。隨著劉勝利工作表現的上升,地位的提高,兩人似乎永遠分開了,雖然每天偶爾也能看見彼此。但明顯感覺男人心中更多裝滿了工作。直到有一天,劉勝利被提升到總廠副廠長,女人徹底絕望了。這意味著自己很難再看到心目中的愛人了。女人心中充滿了抑鬱,但也為自己心中的男人提拔上去高興,自己沒有看走眼。

一天,平時極少單獨跟她說話的劉勝利突然在車間�攔住她,借著設備噪音的掩蓋,對她說:“我調總廠了,你用點心,準備個大專文憑。記住,以後有用!”說完,就直奔總廠去了。

苦苦相思了三年,憑著內心愛情的支撐,她自己連生孩子帶拿到了文憑。那份辛苦奔波讓她終生銘記,如果此生上天不能讓她過上出人頭地的日子,她覺得真是天大的冤枉,為了自己暗戀的男人,她付出的心血和汗水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可是心中的男人卻一直沒有動靜。總覺得自己會屬於這個男人,為了這個男人,自己忍受了多少艱難困苦。不但拿到了文憑,還在生完孩子後迅速恢複了體型,一如既往地嗬護著自己的容顏,她太在意自己在這個男人眼�的形象了。

每次從各種工作簡報、大會小會,知道劉勝利幹得很出色。可似乎是有意回避自己,劉勝利從來不到自己奮鬥過的第一分廠視察工作。難道忘記了還有位癡情的少婦在默默的守侯嗎?難道是升官後有了更好的女人,就忘記了自己。

直到有一天,她有機會去總廠辦事,看到廠部辦公室一位叫胡麗瑩的女人,才徹底心涼了。這是個勾人精啊:長得狐媚風流,身材出眾。身不動,自然妖冶,人不笑,自然嫵媚,尤其那對,女人都羨慕的乳房顫巍巍地掛在胸前,那種俏麗的身姿,哪個男人能不動心啊。

回來後,她獨自思慮了很久,自己還是那�有點比上這個胡麗瑩!一下子心灰意冷了,也許這些年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吧,男人都善變啊。之後她一心撲在自己的工作,分廠的吳廠長對她很照顧,甚至好像有非分之想,但她都無一例外地回避了。

後來聽說廠�領導換屆了,在眾多的副總�,竟然是劉勝利當上了一把手,驚喜之餘,很快就歸於平淡了。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她不可能抓到這份虛無縹緲的感情了,隻是默默祝福自己當初看中的男人能更向上,自己依舊努力做著分廠計劃科長工作。

可上天偏偏要捉弄她一個小女子。一天,葉小如突然接到分廠領導的通知,說要她準備一下去總廠辦公室報到。同事們除了羨慕,沒有任何想法。第一分廠是最大的分廠,許多總廠幹部,包括中層幹部,都是第一分廠提拔上去的。好像沒在第一分廠工作過,就不可能提拔到總廠重要位置。作為人員交流,總廠的辦公室文員胡麗瑩被派到第一分廠工具科。

第一分廠吳廠長,對於這樣一個調動,始終沒有猜出個名堂,兩個美女調動,作為分廠的一把手,隱隱感覺有說道。

對於全廠有名的第一美女的到來,吳廠長盡力安排了工具科這樣的好地方,跟坐辦公室一樣。吳廠長心�有數,說不定哪天,這個也許是下來鍛煉的胡麗瑩就會高升上去。那可是第一分廠,也是自己的資源。對上調的葉小如,則更多的是祝福的話。

葉小如的心,卻早已飛到總廠去了。

葉小如到總廠報到的時候,著意打扮了一番。波浪發精致隨意地飄散腦後,一套緊身黑色套裝,短小緊湊的掐腰西服上衣,將上半身豐盈曲線包裹得恰到好處,胸前露出一片潔白的低領襯衣,生產後的胸部更加豐滿,似乎飽含乳汁。筆挺貼身的西褲襯托著少婦誘人的美腿,黑色高跟鞋踩出有韻律的聲響,引得其他辦公室�的人不時回頭觀瞧。

葉小如並沒有直接見辦公室主任。懷著一股莫名的好奇、興奮、期待等等複雜的心情,直接來到劉勝利的辦公室。碰巧沒有旁人。劉勝利正在看一份文件,聽到敲門聲,猛然看到她,明顯的全身震動了一下。

劉勝利起身將她讓進辦公室,隨手帶上了厚重的房門。

葉小如緊張的站著,雖然兩人以前也在一起工作,可是這麼近距離、隻有兩人的時候還是很少。

劉勝利怔怔的看著葉小如,三年不見了,這個自己內心鍾情的少婦越發嬌豔性感,粉白麵容襯托著嬌滴滴的櫻唇,欲說還羞的樣子,透出無限風韻。短促的重逢中,兩人在寂靜中彼此端詳著對方。

“劉廠長,謝謝你調我來,我是來辦公室報到的!”葉小如朱唇先啟,盡量平靜心情。近距離接觸這個男人的機會實在寶貴,她心�異常期待。

“你還好吧!”劉勝利抑製不住亢奮的心情,也盡量平和著自己的語氣。

這讓她感到眼前的男人並不是想像中那樣高不可攀。看到劉勝利不時掃視自己身體的眼神,她更有信心了。如果別的男人掃視自己,她會不舒服,但劉勝利例外。

“你走後,大家挺想你的。怎麼也不回去看看大家呢?”葉小如帶著一絲女性特有的嗔怪的神情說。

“忙啊,我也想你們呀!”

劉勝利想說“想你”,話到嘴邊改成了“你們”。女人的心思實在拿不準。

“你�麵坐,別站著。”劉勝利這才想起讓座。

引導著走向半通透的�間。葉小如邁著細碎的步調,走到了�間長條沙發前,坐了下來,雙腿柔軟地呈現S型並攏著,顯出迷人的身條。葉小如從講究的裝修,就感覺這�是劉勝利與重要客人會談的場所,不免一陣緊張。

劉勝利異常熱情的樣子,跟著坐到旁邊,並沒有坐到單人沙發�。“我給你倒點水。”劉勝利極力穩定自己的情緒,卻隻覺得下身發硬,喉嚨燥熱。

“我自己來吧,廠長你別客氣!”葉小如急忙自己去拿杯子,一時間,兩人都伸出手。

葉小如搶先拿到杯子,接過杯子的時候,有意用嫩手握著劉勝利的大手,推著劉勝利坐了下去。

葉小如從劉勝利和茶幾中間走過,伸出胳膊,彎腰倒水,半截粉嫩的胳膊自然暴露出來,披肩長發一下垂落,露出粉白的脖頸。葉小如甩了甩遮住臉部的黑亮披肩發,露出半邊白淨俏臉,眼角含春,用餘光默默掃視著男人。西褲緊裹的肉感臀部,有意無意地側對著劉勝利,不遠不近的。

劉勝利趁機在貪看著女人的身體:眼神順著精致的高跟鞋,掃向纖細渾圓的腳脖、勻稱性感的雙腿,少婦彎曲的臀部構成了一道誘人的曲線,緊繃的西褲在臀部的中間形成了迷人的淺淺溝壑,似乎能看透�麵肉感的香臀。

葉小如側對著劉勝利慢慢彎下腰,把兩個茶杯放到茶幾上,雙腿筆直並攏,臀部始終半對著劉勝利,優雅地微微擺動。又故意雙手從後麵攏了一下衣服、坐墊,延長著彎腰的時間,將整個臀部完全靠近了劉勝利的臉部,快速思索著與劉勝利下一步的交流。

此時無聲勝有聲,一種靜謐、緊張、興奮的氣氛包圍兩人。

看到眼前晃動的誘惑香臀,劉勝利壓抑多年的情欲閘門突然就崩潰了。腦子一片空白,隻有葉小如的身體在晃動,劉勝利猛地從側麵抱住了葉小如的腰臀,一隻手從女人的襠部穿了過去,另一隻手摟住女人前胸,�起一條腿,將下身從側麵頂了上去,整個把葉小如包進了懷中,壓在了身下。

葉小如沒有想到事情進展得這麼快,自己簡單的彎腰扭臀動作,讓劉勝利生理反應這麼強烈。站立不穩,順勢倒在了沙發上,發際立刻散亂開來。她急忙推搡著,一副欲遮還羞的樣子。披散的長發下露出已經迷離的眼神:“廠長,別這樣,讓人看見不好!”

“沒人!”

確實沒有人。

辦公室門有個慣例:隻要半開著,說明可以敲門進來;如果關著,要麼有人,要麼不願意被打擾。曾經有個廠部的年輕職工,沒有敲門就冒失的走進了他的辦公室,結果連同部門領導,被狠狠教訓了一通。作為領導,他很懂得通過細節樹立自己的威信。

“我一直想你!你不想嗎?”劉勝利喘著粗氣,狂熱的摟抱著葉小如,一隻手伸向了她的襯衣�。亟不可待地撲向豐滿的乳房。“我等這天幾年了!”

“我也想你,廠長!以為你把我忘了!”女人激動的有些眼圈濕潤,一瞬間徹底放棄了女人的矜持。

她仰著頭,目光中有期待已久的興奮,有一絲無奈,也摻著一份母性的情懷。雙手扶著男人的頭,也跟著陷入了亢奮。

蕾絲花邊的乳罩下麵,一雙肉球騰楞一下,從胸口展現出來。男人一口就將她的乳房含在嘴�,拼命的咂吮起來。

雖然小孩已經斷奶半年多了,但男人用力的吸吮,還是從她這雙豐滿柔軟的乳房吸出了一些乳汁。

“你還有奶,還有奶水,我就是你的孩子了,我的小寶貝!”男人興奮極了,在她身上忘情的吸吮撫摩著,品嚐著她的甘美的奶汁。

乳房傳來一陣疼痛,也隻有這個男人這麼有力的吸吮,才能將她快要退去的乳汁吸出來。但更多的是一種被蹂躪的快感。

“我沒忘你!就盼著這天呢!第一次就想吃了你!”劉勝利繼續吮咬著她的乳房,囫圇不清地說。

“我以為你看不上我呢!”她嬌聲細語地說,想肯定一下眼前的男人的話。

“你這麼標致,誰不愛呀!我是怕自己地位不夠,委屈了你!”男人呼哧呼哧的說:“為了你,我費了多大的心思呀!以後就跟著我!做我的女人!”

聽到這,她委屈多年的心一下釋放了。

男人左右不停地吸吮著她的乳房,嘴不願意有瞬間的離開她的乳房,強烈的快感讓她窒息。乳汁源源不斷進入了男人的嘴�,滋潤著男人不斷高漲的性欲。

“輕點兒,疼!”葉小如低低嬌喊了一聲。

男人根本沒有停的意思,咬住乳頭不放口,使盡渾身的力氣,不斷榨取葉小如寶貴的乳汁,恨不得把最後的一滴奶水吸出來,葉小如本來豐滿滑膩的乳房在男人的猛力撕咬下,變成了長圓肉球,被孩子和丈夫都啃過的乳頭,此刻消失在一個另一個男人的大嘴�。

“我不吸幹你,不饒你!”

男人換了一個乳房繼續強力吮吸乳汁,葉小如感覺自己在奶一個大男孩,一個早已過了哺乳期幾十年的大男孩,可是她願意,從心�願意哺乳這個男孩,這個即將霸占她的男人。

男人吸吮幹了她甘美的乳汁,徹底扒開襯衣,開始親吻摧殘她的後背、腰腹、小嘴、鼻子、眼皮,幾乎親遍了她的上半身。把她翻來覆去的親,咬,似乎要將這幾年的光陰全部彌補回來。

自從生產後,葉小如一直很少跟自己丈夫行房,以往與丈夫行房也很少。這強烈的親吻,讓她壓抑的情欲迅速升騰。她實在受不了親吻,跟著瘋狂起來,口中喃喃的叫著:“廠長,你輕點!胸都疼了!啊!啊!你輕點呀!別咬啊,廠長!”

葉小如下麵已經感覺到有硬硬的家夥頂住自己的陰部,雖然還沒有進入,卻已經能猜到男人的家夥,尺寸很大,遠大於自己丈夫的。腦海�一閃現自己的丈夫,葉小如不但沒有愧疚,反而更覺得一種無限的刺激快感。

“你是我的,我的女人,我的了!今後就是我的了!”男人近乎癡狂地低吼著。

“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女人,從第一次看見你,身子就屬於你了!”她將心底多年的話,在男人身子下盡情說了出來。“你願意要我,以後我隨時都給你!你就擁有我吧,我不離開你了,你也別離開我!”雙手抱住了男人的頭。

“咱們都不分開,我要天天親你的奶子,天天吃你的奶水!”

“我給你,什麼都給你!天天喂你!隻要你要我的身子!”她熱切的囈語著。

劉勝利按捺不住,將女人的褲子連同雪白的內褲一起扒下,褪到腿彎處,肉白的大腿、臀部、日思夜想的陰戶一下展現在眼前。劉勝利渾身近乎顫抖,把女人粉滑的雙腿推到胸前,褪掉自己的褲子直接壓了上去。

葉小如閉上了雙眼,仰麵接受了男人。自己盼望了多少日夜,終於要把身體獻給心中的男人了。她主動踢掉了高跟鞋,褪下了自己的褲子,隻剩下絲襪了。雙腿自然地分開,迎接著自己的愛人。當劉勝利將粗壯的陽具插入她下體的瞬間,她發出了快感的呻吟,幾滴眼淚流了下來。不知道是快樂,還是疼痛。

劉勝利迅速親到了她的臉上,舔幹了眼淚:“不要哭,以後我心疼你,對你好!我要你!天天要你!要你!我要瘋了!”男人真的快瘋了。粗重的呼吸包圍著葉小如。

“啊,啊!別親出印兒了。”葉小如被弄得呻吟連連:“啊!!廠長,你的太大了,太粗了!你輕點啊!”陽具插入的時候,一刹那她想起了自己在新婚時的第一次,下麵也是這麼緊張疼痛。

“你怎麼這麼緊啊!就像沒結過婚生過孩子!我愛死你了,小葉,我的小女人!我的小寶貝!”劉勝利也許語無倫次。

聽了這話,她真覺得自己像第一次那麼激動。“我以前做的是剖腹產,人家為你守了三年了,你心疼心疼我吧!”她柳眉微擰,豐乳亂顫。

“心疼,今天第一次得到你,非在你身上幹個痛快!”劉勝利近似瘋狂了。

“廠長,以後有的是時間,你悠著點。別弄傷了啊!”她真的有些怕了,五十歲的男人變成了精力旺盛的年輕人,臉部扭曲,血脈賁張,似乎要將自己吞下去,自己的兩個乳房似乎已經不夠他揮霍了。

男人抱著她從沙發上滾落到整潔的地板上,把她翻來覆去折騰,撫摩,抓弄,親吻,濃烈的男人氣息遍布全身。感覺自己的全身被親咬了個遍。男人下身始終插在她的陰道�,無度的索求著。每一次都衝擊到她的隱秘深處,傳來一波一波的刺激。

“啊!廠長,你勁太大了!啊!我不行了!”

淫水開始很多,在劉勝利拼命的抽送下,逐漸的要幹了,乳罩早已撇到一邊,隻剩雙腳高舉在男人的肩頭,浪蕩地勾著男人的肩背。

“真不行了啊!!饒了我吧!廠長!啊!!”一聲聲低低的呻吟,伴隨著肉體的極度彎曲。

“廠長啊,要了我吧,要死我吧,啊!舒服死了啊!啊!”伴隨著肉體的變形,下身的充實,摩擦,葉小如高潮不斷。

“廠長,我出了,你停了吧!”

“停,不能便宜你,誰叫你自投羅網呢!”劉勝利如老牛耕地一般,“吭哧”不停。

“你壞,人家不行了啊!啊!”葉小如嬌聲討饒。

“我幹你,我要你,我要把你親個夠,幹個夠!”

很久沒有房事的緣故,再加上她實在表現的太風騷了,劉勝利幾次想忍住噴射。但是隨著她胯部的迎送越來越激烈,看著她越來越淫蕩媚人的表情,突然覺得臀溝一陣酸麻,一泄如注。雖然隻有不到十分鍾,劉勝利卻覺得滿足了一生。

兩人在沙發上摟了一會,略微平靜下來,劉勝利才攙扶她站起來。

劉勝利就那麼赤裸著下身,看她起身收拾。

“你真漂亮!小葉!真想再要你一回!”劉勝利讚歎道。

“還沒夠呀,把人弄死了!”帶著滿臉緋紅的她說道。

“弄不死!弄多少次都不夠啊,女人越弄越漂亮!”劉勝利愛惜地撫摩著她這個梨花帶雨般的女人。

“那也不能當飯吃啊!你得注意身體呀!沒聽人家說女人可是男人的禍水啊,女人越漂亮,男人越衰老啊!”

“明知道死也要啊!誰叫你那麼漂亮!”

“廠長,我真漂亮嗎?”她真想說自己與胡麗瑩誰更漂亮。

“你漂亮,哪個男人都知道。有你,是我的福分!”

“我隻要你看著漂亮就行,我以後就為你漂亮,別人我不在乎!”她真希望自己永遠擁有這個男人。

“看你弄的,下邊都腫了!”她邊整理,邊嗔怨道。

“還想再來!”男人說完,下身明顯再次有了反應。

“別了,疼死了!還得報到呢!時間長了,別人該起疑心了。”她先穿完上衣,提起了褲子。渾身上下又恢複了緊身俏麗的裝束。

“你也趕緊穿上吧,省得人來就不好了!”邊說,她邊溫柔地伺候男人穿戴整齊。

男人任由她伺候著,雙手一直撫摩著她的手、她的腰,她的豐胸,偶爾掐一下臀部,恨不得生出無數隻手才夠用。“你真是個好女人,我沒有後悔把你弄來。”

“我也沒後悔跟你!我沒看錯人!我是你的,以後你對我好點就行。”她說完,靠在男人的胸前,眼圈又紅了。

“你放心,有我在,就有你的一切!”劉勝利雄心陡起,今後的工作有動力了。

兩人依依不舍地親了又親,抱了又抱,男人才放她出門。

第一天去辦公室報到,她的下身就夾帶著一把手的精液。這也算開創曆史了。

從此以後,她就開始了充當劉勝利情婦的日子。劉勝利的辦公室,成為兩人唯一偷情的場所。那種隨時隨意,戰戰兢兢的滋味,讓兩人充滿了快感。

開始的時候,劉勝利幾乎每隔幾天,都要找機會要她,好像要長在她的身上一樣,每次都是激烈而短暫的做愛。親吻擁抱更是家常便飯,每次送文件,劉勝利就借機把大手伸進她的衣服�,褲襠�,裙子下,到處亂摸,亂咬,似乎她成了一個隨時聽候使喚的泄欲工具。可是她就是不反感,甚至有些沈湎肉欲的快感。

沈迷在愛情中的日子飛快消逝了,一年後,她就被提拔當了辦公室副主任。

葉小如心事翻滾,對自己的將來也很迷蒙。家庭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變得不重要了,她隻想過屬於自己的生活,遠離原來當女工的環境。還真得感謝劉勝利,逼著自己學了個文憑。

葉小如感覺陰道深處殘留的精液有一點往外流淌,偷偷擦洗了陰部,心�不覺回味著劉勝利的粗魯動作,嘴角微笑了一下。理了一下思緒,葉小如開始起草技術攻關的通知。

尚鴻接到第一分廠的技術攻關任務後,內心還是相當興奮。終於有機會將自己的所學發揮出來了。原來車間�的工藝都是老一代的技術人員留下的,自己是不可能在那些上麵有作為的。攻關小組由苗科長牽頭,具體包括尚鴻、小張兩個年輕技術人員,還有拔尖的兩個技工。

聽說有三個分廠同時在攻關,吳廠長特意開了小會,又通知其他部門全力配合。爭取最先將設備弄明白,決不能落後。

苗科長其實無法插手工作,隻能簡單協調一些對其他部門的事情。他學的是俄語,而設備是美國進口的。小張,這個工作多年的專業機械工程師,倒很讓尚鴻佩服。小張分析的很全麵,目前沒有一個分廠能夠在一個月內將設備徹底搞通。不如想辦法將設備開動起來,出成品。隻要工人熟練操作,剩下的高難問題,慢慢再仔細研究。

首先是閱讀說明書,麵對一箱子資料,真不知從何下手。小張的坦誠讓尚鴻頗有好感。

“機械方麵我來整,電器那部分你比我強。我在學校的時候,電器隻學了點基本東西,多數都是在咱們廠後來摸索的,不專業。”

“那就先將所有的目錄翻譯出來,再挑與操作有關的部分重點整理出來,讓工人先熟悉操作。咱倆再琢磨參數問題。”

“對,還有測量工具,別忘了借資料看看。”小張叮囑著。

兩人各自拿著資料回去鑽研了。

一個星期,兩人就拿出了簡單的操作手冊。雖然是手寫的,但工人對兩位年輕的技術員還是非常佩服,也開始主動摸索一些操作了。兩個工人試著開動設備,逐漸掌握了設備的大部分基本動作。

事後證明,將工人與設備先期調動起來,是第一分廠成功的關鍵,節省了大量的時間。當然,更為複雜的操作是絕對不允許的,除了不熟悉,還要考慮設備和工人的風險,畢竟大部分的操作是數控的。

單單靠這些工作,是不可能領先的。別的分廠在摸索了幾天後,也搞明白了基本結構原理,設備也能簡單運行了。可是接下來的難度陡然就提升了:要想設備正常運行,指標隻有一個,就是加工出符合精度的部件。可是加工精度的基準問題,程序的編製問題,工件的隨機測量等等問題,難住了大家,一時陷入了迷團。設備上幾組關鍵的部件也不知如何配合使用。

兩人開始了攻堅。連續的不眠之夜,兩人都沒有睡好。

憋了兩天後,一股靈感湧現,不是還有陪嫁過來的測試儀嗎!那也是設備的一部分。一般人連設備都沒搞清楚,根本不會研究配套的測試儀。也許是天意,尚鴻閑暇時心�念著胡麗瑩,突然想起要去看看這個值錢的測試儀,找找突破口。

胡麗瑩正閑坐在工具科。一手托著下顎,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桃花鳳眼默默出神。

這些天,自己怎麼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心�總是莫名的緊張慌亂。心中像長了草一樣,有時工具都給工人拿錯了。看見新來的大學生,這個年輕高大,又帶著幾分自信成熟的技術員,讓她感覺生活特別美好。每天看到尚鴻忙碌的身影,內心有種充實感。這個技術員不但外表出色,才華也好,前幾天還把那台閑置好幾年的進口設備開起來了。

想想自己出身卑微,沒有什麼高學曆和文化底子,更談不上技術,也幫不上什麼忙。僅有的一些專業英語,大部分都是通過工作在各種說明書上學到的,也難得有機會和這個出色的青年交流。想到這些,胡麗瑩不免有些黯然。

正想著心事,突然尚鴻推門進來了。目光很遠就打到了自己身上。胡麗瑩怔了一下,急忙迎了上去:“有事嗎?”

“是啊,想看看那台進口測試儀和資料。麻煩你胡姐。”

胡麗瑩趕忙去拿東西,回身到遠處,順便理了理自己本來很亮麗的長發。心中又有些慌。

借著這個機會,尚鴻第一次看到了這個自己心中聖地的真麵目:也隻有進屋,才能看到這間屋子的大概。

門口擺放著一張長條桌子,算是半隔斷了內外空間。屋內是幾排兩米高的工具架子,整齊地擺放著各式工具。一排高大的窗戶掛著淡赭色窗簾。窗台下,幾張潔淨的辦公桌一字排列,看來是平時校準儀器用的。

大牆粉白,地板明亮,進到屋內中心才隱約能看見,最�麵屋角放著一張褐色長條沙發。沙發像是哪個領導淘汰下來的舊貨,但是在這�被收拾的纖塵不染。沙發旁的小桌上,整齊的擺放著簡單的辦公用品,更多的是女人的化妝品。一個精巧的化妝鏡昂首挺立在桌上,像個精靈隨時準備接受漂亮女主人的顧盼。如果不是有這麼多工具,這�就仿佛一間閨房。

這才是女人,不像單位其他很多女同事,妝也少化,女人味太少。尚鴻感慨著。

“都在這呢!我拿不動,你能幫我一下嗎?”胡麗瑩叫著尚鴻。

測試儀不大,還根本沒有離開過包裝箱,算上講究的包裝就明顯沈重了。尚鴻用力將儀器像拎小孩一樣拎出包裝箱。

尚鴻不得不佩服老美,單從精細的外觀造型,就知道是好東西。尚鴻小心翼翼的把寶貝放到旁邊的小桌上,仔細端詳起來。一陣柔柔的香風襲來,尚鴻心頭一顫。

“尚工,資料都拿來了,就這些。”

胡麗瑩伸出藕白的雙手,遞過一套裝禎精美的資料。

尚鴻忍不住順著手瞟上了女人的胸脯,隨即低頭認真看資料。在自己心儀的女人麵前,尚鴻不敢流露一絲的褻瀆。尤其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自己所在的攻堅組落後了,自己在這個女人麵前恐怕永遠也�不起頭來。從某種程度上,尚鴻感到是在為胡麗瑩完成這個任務,而不是吳廠長乃至總廠那些什麼領導。

“你喝水!”胡麗瑩柔柔的遞過自己的水杯。

她第一次把自己的杯子讓給一個男人用。在她眼�,男人挺髒的。但是這個年輕的技術員卻讓她感覺很清爽健康,很親近。

“謝謝你,胡姐!”尚鴻並沒有留意遞過來的是一隻精致的女人用的水杯,他的視線完全在資料上。幾天的技術難題,也許在這能有突破。

胡麗瑩靜靜的坐在不遠處,默默端詳著尚鴻。她很欣賞尚鴻聚精會神的樣子,男人就應該這樣鑽研事業。什麼樣的女子能有福氣配上這個小夥子呢。

“太好了,就是這個!”尚鴻突然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一下把胡麗瑩從遐想中喚醒。

“美國人確實厲害,這個測試儀好像既能單獨使用,又能隨設備一起用,雙重校驗。”尚鴻由衷的讚歎。

胡麗瑩也不禁跟著高興起來,好像自己的事情。帶著一絲仰慕的神情說:“尚工,你真行!”

尚鴻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沒有,我也是剛看到,推測的。還得借你的寶貝儀器出去試。”

“可不是我的儀器,要不我可發財了。可也不一定呢,對你們這些專業人就值錢,對我們不懂的,就不值錢了。吳廠長說了,對你們要特殊。你簽字就行。”

“看你說的,胡姐!什麼懂不懂的。我看你對咱們的所有貴重工具都挺了解的,誰也比不了你的。”

胡麗瑩聽到尚鴻這麼說,心�異常甜蜜。

“胡姐,你可別告訴別人,別的分廠不見得往這上琢磨。”

“放心吧你,你們肯定行!”胡麗瑩由衷祝福著,尚鴻也覺得心�甜絲絲的。

尚鴻分析的沒錯。

這台測試儀不但單獨使用,可以檢測成品的精度。更重要的,生產過程中,可安裝到設備上,實時監控設備精度,校準加工誤差。而這,才是這台高精度設備的關鍵。原來設備上的許多組件,一些參數的設置也讓人糊塗,一直不清楚是具體做什麼用的,現在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所有的焦點似乎全部集中到這台設備。

小張也為這個發現興奮,兩人協商好下一步的任務。下麵是更艱難的任務,首先要確定一個高精度的加工件,然後編寫控製程序。經過苗科長與吳廠長商議,決定把剛接到的一個外協工件交給攻堅組實驗。

編寫控製程序是尚鴻的強項,這種芯片組,自己在學校也是畢業前才接觸的。當時自己還得意的編了個小程序,拿到學校的實習工廠,真的加工出了精致的小東西。可真正用於實踐,並不簡單。整整用了十幾天,起早貪黑,才最終確定程序完畢。

為了確保萬一,尚鴻、小張兩人先用普通鋼材進行實驗,經過一係列的安裝、定位、校準、試切,還真試出程序的問題了。幾把加工刀具的走向總是不能如願完美配合。小張幹脆自己上手,不用工人,生怕是工人輸錯了程序。等最終確定程序,實驗的幾塊毛坯材料已經變成傷痕累累了。

經過仔細核對,兩人很有信心地將正式特種鋼料安裝定位到設備夾具上。

當兩人帶領工人最終將曲麵光滑,公差極小的成品完成時,全分廠震驚了。這個以往需要幾十個工時,數道工序完成的部件,竟然一天交活。數控加工中心的確名不虛傳。時間過去了二十五天,別的分廠還在努力的實驗著。吳廠長溢於言表的誇讚讓尚鴻高興,更感到自豪。

尚鴻急不可待地來到胡麗瑩的工具科,將測試儀歸還,卻不禁被胡麗瑩的風韻迷醉了:

胡麗瑩這些天,一直注意自己的形象。每天上班後再次精心地補妝,對著鏡子反複照看。這天又是緊身工作服,�麵換成了性感的黑色緊身高領內衣,黑亮的發帶束裹著長發向後飄散。下麵露出的黑色絲襪與黑色高跟鞋,渾然一體,豐體勻稱,蓮步輕盈。笑語含情:“尚鴻,你們真厲害!都替你們高興呢。”胡麗瑩第一次稱呼尚鴻的名字。

“也謝謝你支持。”尚鴻不知說什麼好,有些不敢正視麵前的女人。

“謝我們什麼呀!文化人就是會說話,我也幫不上你!”胡麗瑩笑語盈盈的。

“胡姐,我知道你比別人支持我。”尚鴻鼓足勇氣說。

“胡姐願意看你成功,可惜這個廠委屈你了。將來你這樣的人才,一定會到更發揮的地方工作!”胡麗瑩幽幽的說,略微低下了漂亮的額頭。

“委屈什麼呀,到哪還不是一樣,哪還有像你的同事!”看胡麗瑩嬌羞的樣子,尚鴻更大膽了。

“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也沒什麼追求了。不像你懂技術,前途好呢!”胡麗瑩現出淡淡的哀婉。

“胡姐,你可別說這話了。咱們都一樣。”

“不一樣,你將來能做大事業,不像我們當工人的,這輩子也沒有什麼出息了。”

“尚鴻,胡姐問你個事兒。你有對象了嗎?”

尚鴻覺得臉一紅,沒想到會出這個問題。

“沒有呢!不著急。我自己剛能養活自己。誰願意呀!”

“現在你沒錢的時候,看上你的女孩才是有眼光。女的要是就看你掙多少,趁早別跟她處。別光看外表,女的對你好最重要。憑你的條件肯定能找到好的。”

尚鴻一下發現這個外表如此出眾的女人,其實很平實善良,內心似乎很單純。

“能像胡姐你這樣就行!”尚鴻大膽地說。

“你真這麼想的,還是逗我啊?”胡麗瑩�眼看著尚鴻。

“真的,胡姐你是女人中的女人。”

“你見過多少女人啊,拿胡姐開心。胡姐沒文憑,笨著呢!”

“真的,胡姐!女的不見得讀書就靈,我們學校女博士都有呢,照樣發呆。”

“嗬嗬,哪天胡姐給你介紹個不發呆的吧。”胡麗瑩一下滿麵春風了。

“能趕上你一半就行了,胡姐。”尚鴻說的是實話,有文憑的,真不見得有胡麗瑩這樣的風致。

“又拿胡姐開心。我說真的呢!哪天你見一麵吧。”

“謝謝胡姐!”尚鴻言不由衷地說。看看也沒有什麼借口繼續下去了,尚鴻不情願地告退了。

帶著近一個月的疲憊,尚鴻回到宿舍。準備徹底休整一下自己。

一進樓門,迎麵遇到管理員小李,穿著工作服往外走。怎麼看這個管理員也不像女人,瘦得像猴子了。尚鴻合計這樣的女子也許生孩子就胖起來了吧。

“回來了,大專家。”小李問候了一聲。

尚鴻謙遜地笑了一下,閃身趕緊上樓,樓梯口值班室空蕩蕩的沒人。

這段時間,尚鴻發現同屋的幾個人似乎都很忙。

王言一般很晚才回來。他學的是焊接專業,在第三分廠,這次也沒參與攻關項目。王言不願意多說話,偶爾與尚鴻還能聊到一起。周海每天回來的早,但打個照麵也出去,說是看同鄉,要不就是同學,親戚,總有事。而袁可學幹脆就消失了。好像這個寢室沒有這個人。聽周海說,袁可學在外麵有業務,分廠那邊請了二十二天探親假,估計是準備下海了。

這一夜,尚鴻睡的很沈。夢中,自己的父母親微笑著誇獎著自己,就像看到小時侯自己考試成績優異一樣。一會,又出現胡麗瑩在自己身前轉動誘人的胴體,一會又是趙姐雪白的肩背靠著自己,後來電影院的少婦也來騷弄自己,可尚鴻就是無力起來摸到她們。自己還想如以前一樣到衛生間解決一下,可就是爬不起來,自己是那麼無力,虛弱。尚鴻病倒了。

尚鴻病休了三天,第三天晚上,才覺得恢複了體力。這三天,多虧周海和王言輪流幫著從食堂打飯回來。尚鴻有些懷念大學時光了。

王言看著尚鴻高大的身軀病倒了,有些同情。

“勸你一句,尚鴻。你別不愛聽,都是給別人賣命呢,自己身體是本錢。”

“是呀,躺了三天,全靠你們了。以後再也不逞能了。誰愛幹誰幹吧,也多不了幾個錢。”尚鴻自嘲地說,實際心�真的盼望趕快將攻關獎發到手。

“你這是一場大病,換來無限光榮!”

周海調侃著,好像還夾雜著一絲酸氣,尚鴻也沒有在意,身體有些虛弱,也懶得多說話。大家平時隻要在寢室�,就跟在大學時差不多,天南海北什麼都聊,現在卻由於多了自己一個病號,少了喧鬧的氣氛。尚鴻甚至懷疑是自己手淫次數太頻繁了,搞得身體虛弱抵抗力也下降了。腦子有些混亂,很快就入睡了。

周二早晨,尚鴻剛到了班上,胡麗瑩就趁著沒別人,叫住了尚鴻。尚鴻發現胡麗瑩略顯憔悴,也更有一種媚人氣質。

“你身體好利索了嗎?”胡麗瑩關切地問道。

“都好了,沒事了!”

“你一個人在外,可得注意保養自己,別總吃食堂,自己也弄點好吃的,身體要緊。”胡麗瑩像對自己的親人一樣訴說著。

尚鴻感覺心�發熱,原來自己在胡麗瑩心中是有位置的。

“沒事,胡姐!不吃食堂吃啥呀,以後發財再改善吧。”

小張忽然在遠處叫尚鴻,尚鴻隻好匆匆趕了過去。小張臉色很難看,尚鴻以為小張發現了自己與胡麗瑩談話不高興,心中立刻發慌沒了底。經過近一個月的並肩作戰,兩人已經成為兄弟,無話不談了。

“尚鴻,你領獎金沒?”小張冷冷地問。

“還沒呢!怎麼了啊?看你好像不高興!發錢還不好啊?”

“你去就知道了,老苗這個王八蛋!操NMD,有機會我非整他一下不可。”

尚鴻頭一次聽見這個快一米八的兄長一樣的書生罵人。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媽的!費牛勁就給我二百元,你他媽打發要飯的啊!”小張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恨恨地罵著。

“我聽說技術科分了三千塊錢,合計咱倆怎麼最損一人也得五百吧!錢到手沒把我氣昏。”

“不會吧,不是說重獎嗎?”

“重獎個屁!咱們廠算完蛋了,都讓這幫老家夥整完了。尚鴻我跟你說,要不是我他媽結婚有家了,我早離開了。就是因為有家,沒有勇氣出去。我勸你趕緊走,省得耽誤時間,這個廠沒救了,都幾個季度沒正經發獎金了。什麼人才,咱們就是領導的奴才。老苗這幾天跟他媽作賊似的,都不好意思露麵。”

尚鴻沒有聽完就快步上樓,來到財務室。財務室隻有四十多歲的女會計一個人抄寫著什麼。

“關會計,我來領獎金。”

“你簽字吧,就差你沒領了。對了,你前幾天病了,醫療費單據趕緊拿來報銷。吳廠長特意說了,現在醫療費暫時都封了,包括退休的也不報。但尚鴻你的特殊處理。”尚鴻並沒有領情。

“怎麼才二百元呀?不是說總廠給發了幾千嗎?”

盡管有心�準備,尚鴻還是心中難受。他也不知道總廠發了多少,隻是胡亂猜了個數,詐一下。其實劉勝利在得知設備正常運轉的消息後,高興之餘,特批給第一分廠一萬元作為獎勵,並要求形成書麵培訓教材。這個數目,是剛參加工作的尚鴻無法估計的。

“你們光技術科就十幾個人,分廠參加的人也不少,分下來就沒有多少了。”

“怎麼到分錢的時候都上來了,幹活時候人都哪去了。”尚鴻似乎感到關會計也參與了分錢,氣不打一處來。

“尚鴻你怎麼這麼說話,有點成績就是你自己的了?你才來幾天呀!年輕人謙虛點沒有壞處。行了,走吧,我得出去了。”關會計下了逐客令。尚鴻跟小張一樣,恨恨地離開了財務室。

大半天的時間,尚鴻和小張都是鬱鬱不樂,少言寡語。

“怎麼人都這樣呢?不就一點錢嗎,做人的尊嚴都不要了嗎。”尚鴻想想老苗的樣子,越來越覺得氣憤難平。

尚鴻不甘心這樣被愚弄,突然想起剛來這個破廠時,一把手對大家的態度,心�有了主意。

尚鴻撂下所有事情,直接來到總廠辦公樓,已經快下班了,走廊空蕩蕩的沒有人氣。正準備敲劉勝利的辦公室厚重的大門,被隔著幾個房間的辦公室�的一個人叫住了:“你找誰呀?”

“我找劉廠長!”

“你是哪個分廠的,有事情嗎?事先約了嗎?”對方審問著。

“我第一分廠的,我叫尚鴻。”

“你是尚鴻,啊,想起來了。就是那個解決技術難題的尚鴻啊,你等著。”

對方卻沒有進劉勝利的辦公室,卻走進劉勝利隔壁的辦公室,一會出來了。

“你有事先跟葉主任說吧!看她能不能幫你。劉廠長太忙了。”

尚鴻進入葉小如的辦公室,眼睛一下睜大了。沒想到總廠還有這麼出色的少婦,雖然穿著一般的套裝,沒有什麼過分的修飾,可這個女人卻渾身充滿了韻味,尤其那雙眼睛,看得尚鴻心�發飄。

“我是葉小如,辦公室副主任。有什麼事情你先跟我說吧,坐吧。”

葉小如攏了一下自己的短裙下擺,並腿坐到尚鴻旁邊,俏麗的臉龐斜對著尚鴻。尚鴻隻覺得香氣彌漫。

“我知道你是尚鴻,第一分廠的寶貝。看你挺英俊的啊。你有一米八幾吧。”

葉小如也沒想到這個去掉了劉勝利一個重要心病的技術員,是這麼一個年輕高大的大學生。看尚鴻陽剛的臉頰上帶著成熟的書卷氣,透出倔強的神情,很讓人欣賞。不經意間,葉小如又露出了媚人的一麵。

“葉主任,我有意見找領導反映。”

“你說吧。”尚鴻感覺葉小如隱約帶著媚眼看著自己,一下語氣緩和了下來。

“這次我們技術科的獎金分配嚴重不合理,我想請總廠領導幫著了解一下。隻要公平一些就行。”看著眼前豔媚的葉主任,尚鴻怒氣消了一半。

“這種事情,在國營單位,哪怕個體單位,都總有。那些老職工也不容易,他們還能幹幾年啊!你們掙錢的機會在後麵呢!”葉小如耐心安慰著尚鴻,心�也很氣憤,這幫老家夥,關鍵時刻上不去,就知道蒙人能耐。

“這些事情,你不用找劉廠長。我幫你問問,爭取下個月找回來一些。你剛參加工作沒多久,有些事情處理成熟些。用不著上火。你也是已經參加工作的成年人了。你說呢?”葉小如憑著這幾年的工作經驗,知道又是有不少人獎金被克扣了。

“那好,謝謝你葉主任,我回去了。”尚鴻突然有種被這個女人繳械的感覺,實在不知道繼續說什麼。

葉小如送尚鴻到樓梯口,突然問:“胡麗瑩是不是還在你們分廠啊?”

“是啊,在工具科。怎麼了?”尚鴻不明白為什麼葉小如問這個問題。

“她工作怎麼樣啊?”

“她挺出色的。”

“是人出色,還是工作出色啊?”葉小如好像有意逗尚鴻。

“你們那的男的都誇她吧!”

葉小如其實一直在意與自己同齡的胡麗瑩。她嫉妒胡麗瑩的美貌,也生怕劉勝利被吸引過去。那是個男人都想的女人精。

“你還沒對象呢吧,不跟你說這些話了。有機會去你們分廠看你。”葉小如說完回去了。

尚鴻沒有答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中開始比較起兩個女人:胡麗瑩性格好像內向一點,不愛聲張,渾身卻自然散發著妖媚性感,讓你看過就忘不掉。這個葉主任葉很漂亮,稍微有些外向,眼神會說話,成熟風韻中透著職業幹練。

尚鴻一路想著兩個女人,回到了第一分廠。看到胡麗瑩在車間低身工作的一刹那,還是覺得這個女人越看越有味道,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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