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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 (2/3)

日期:2020-09-30 作者:佚名

3-3晚飯很簡單。找了個幹淨素雅的小店,很快把三個人肚子給打發了,易文還鬧著要慶賀,唆使亮去拿酒,被賀蘭好生嗔怪,中午酒氣還沒散呢,不許喝了,最多隻能以茶代酒,隻好作罷。

沒有開車,散著步出去的,回來也是走回來,很悠閑,很輕鬆。每個人心�輕鬆與否就隻有自己知道了。

回到家,厚重的門在身後碰地合上,氣氛瞬間便變得腥熱曖昧起來,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賀蘭準備泡茶,被易文止住了,他自己弄出那套好久不用的茶具,神揚舞蹈地開始玩弄起茶道,嘴�還振振有詞,也真是的,沒一會,鐵觀音的濃厚溫潤便在屋�彌漫開來。

亮先舉起小盅,美美地來了一口。

好久沒喝了吧。

沒同道中人啊,咱們這地方什麼都興起來就是茶友不多哦,本地人還是時興喝綠茶,龍井,毛尖什麼的。

嗬嗬,以前咱們在深圳可算是喝過癮了,晚上起來撒尿,迷迷糊糊的都聞到股茶香。

易文大笑,賀蘭抿嘴笑罵。

不好喝,還真不如喝酒呢。

說你傻丫頭了吧。不知道享受,我這一壺茶,夠你喝茅台了。就是不好喝。賀蘭爭辯。亮隻是笑,管自己聞啊咂的。其實真該喝點酒的,一來是慶祝,二來是。。。酒能亂性。易文壞壞地盯著電視機,認認真真地說。後麵那句話,賀蘭開始還沒明白過來,等鬧明白了一整個地翻了半響白眼,易文也真能沈住氣,跟沒事人似的,一直到賀蘭要伸手打他,才噗哧地笑出來:看來還是有人做賊心虛的哦。怎麼亂也亂不到你那去。賀蘭撇著嘴,一屁股挪到亮這邊過去,這樣,變得和亮做的緊緊的。嗬嗬,易文忍住笑繼續擺弄瓶瓶罐罐。那倒是,家花哪有野花香啊。易文酸酸甜甜地見機來一句。討厭,不理你們了,賀蘭開始專注起電視�的那部韓劇。易文便也作罷,他知道亮茶喝的厲害,幾遍過了就把壺�的茶葉換了,換上新的。·亮喝茶是在他最低穀的時候學起來的,被香港人騙走幾乎一半家當的時候,鬱悶不堪,整天泡在茶�,沈澱心情,舔舐傷口,時常醉,煩悶中醉,茶也是會喝醉的,和喝酒一樣,越醉就越喝的凶。比喝醉酒好的就是沒有酒那麼傷胃。易文電話響了,接起來,說了幾句,掛了。星期二的機票,他說。哦,老李那�要不要再給個電話?不用了,他辦事比咱自己還穩妥呢,再說他自己的十幾還想再漲點出來呢。那我明天就通知那邊的朋友,確定咱們這次就參與了?嗯,這麼著吧,都到這時候了。嗬嗬是不是有點緊張?真該整點酒精了,壓壓驚。嗬嗬,總不至於光屁股回來吧。呸呸呸,賀蘭本來是半躺著,一屁股坐起來。光屁股你就回不來嘍。嗬嗬,那就在那�把褲子掙上了再回來。賀蘭坐在那,有點發愣,呆呆地忽然把自己前麵的那小盅拿起一口幹了。傻丫頭,你的杯子涼了。我喝著都一樣。她聲音有點衝,易文有點感覺。那個怎麼辦?他問亮。什麼?醫院�的?亮不知道怎麼回答。沒什麼啊,辦正事呢,顧得了那麼多?嗬嗬,你那個姐姐要發飆了,沒準還會給我電話。不過。。。其實如果人不錯,還是不要放過機會,外在條件起碼是擺在那�的,是不是?丫頭?易文給賀蘭到了一杯,拿起來遞給她。你煩不煩啊?我剛喝了一杯。看我們喝了多少?不要了,晚上睡不著。嗬嗬,晚上還要睡啊?易文壞笑著逗她,其實內心他自己也有點勉強,但是看到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有點不忍心。真討厭,我要上去了,上樓看電視。她指著那部在播放的韓劇。上了樓,她懨懨地坐在床尾,也不算生氣,隻是心�不太踏實。又有點覺得自己太小氣,剛才說話自己都覺得語氣難聽了,但就是控製不住。稍事梳洗,換衣上床打開電視,找到那個頻道,哪�還看得進去,直到播完換了別的節目眼睛�都是一片茫然。也不想睡,難道那一小杯茶水就有那麼大的功效嗎,腦袋空空但就是一點睡意沒有。聽到易文上來的聲音,她忽然有點慌亂,易文進來,她有點不敢看他。對不起,下麵攤子沒收,明天辛苦你了?放著吧,誰要你收拾了?假惺惺,哪一次是你收拾的?嗬嗬,家�不是有個好老婆嘛。易文過來,伸手進毯子,在她身上抓了一把。眼睛看著她,她在閃躲。不高興了?他的手放在她腿上,輕輕搓捏。誰說,就知道瞎猜。嗬嗬,我可是你老公哦,不要低估我的智慧哦。神經。嗬嗬,你們女人都是這樣嗎?好像自控能力很低級。說什麼呢?亂七八糟的。還別說,真不能隻是冤枉女人了,臭小子不是也有點暈乎乎的。真是胡說八道,不知道在說什麼。你感覺不出,臭小子也魂不守舍呢?有沒有想過,那麼抵觸那個醫院�的,和你有點幹係?你瘋了?她惱羞成怒起來。嗬嗬,他按住她,不讓她動,好生在她漲紅的臉頰親了親。我感覺不會錯的,起碼有一部分的因素。就知道瞎編,賀蘭安靜下來,臉紅紅的,竟然有些害羞起來。有著年輕的不要,想我老太婆?誰信。嗬嗬,可能老太婆有味道吧,要就是某些功能好?討厭死了,她舉手打他,為他的話,也因他的手不安分地摸索到她的兩腿中間。你不是也一樣魂不守舍?越說越沒譜。賀蘭說。你就那麼想霸著別人啊?易文擠上床,把她擠到床中間,莫非想把老公給甩了?神經了,賀蘭畢竟臉薄,被他說的不好意思起來,內心有些內疚。討厭哦,把手拿開啦。不開心不好,你知道老公希望你是開心的。知道了,一點沒什麼的,她看著他,此時的易文的表情真的有點擔心的樣子,她噗哧地笑了,把臉掩在他胸前,悄聲地:說實話,隻是有點稍稍的不習慣而已。哦,他扳起她的臉:原來你是習慣了有個小老公了?怕飛了,不習慣?她說不過他,索性仰著臉迎著他,那意思好像是說:嗯,就這樣了,怎麼地吧?傻丫頭,你這�我不擔心,還是擔心他。她懶得理他胡扯。你看,他現在這樣東晃西晃的,像個流浪漢一樣,他家�,親朋好友的,有那麼多人掛念著,他如果一點不當回事也倒不是什麼大的問題,可是再晃個三年五載的,那個時候,要在想成個窩可能就不是說到做到的事了。他接著說:何況,要是真的把心全兜在你這�,我說的是假設,那麼是不是會因此把他真給耽誤了呢?要真是那樣可不好,還不如把你讓給他好了,我去找個醫生玩玩。說畢,易文的調侃勁又上來了,逗趣道。呸,我又不是你的一隻車輪子,你要我滾到哪�就滾到哪�?哼,原來是你自己心懷鬼胎呢吧。你。我叫你找。。。她翻身開始掐他。但是被易文緊緊按住。。。電話響了。。。易文接起。是臭小子,他悄聲地說。她一下子安靜下來:什麼事啊?

老大啊,我這�沒有毯子了,空調不開了熱,開了又冷,到天亮要流鼻涕了。哦,他轉問賀蘭,下麵房間沒空調被什麼的?哎呀,賀蘭驚呼一聲跳起來,早上我把那�和強強的都給洗了,涼在三樓陽光房呢。哦嗬嗬,你真沒用,就不能堅持一下嗎?忘了以前咱們睡大通鋪的時候了?什麼冷啊熱的?真嬌貴。賀蘭笑著打他,起身給他去找被子,被他一把拖住。幹嘛啊。她低叫。又要拿毯子,又要開空調,麻煩又浪費,咱們這屋已經涼了,多個人也不會多用電。再說你看咱這大床,再來兩個都沒問題。去你的,討厭。她推他。但是他已經對著電話說,毯子上麵有,你來拿一下。真討厭,她甩開他的手,忙著扣自己的睡衣扣,飛快地躺下來,整個將自己裹起來。臭女人裝模作樣,弄得跟小丫頭一樣,還裝害羞呢。呸,就裝。。。呸誰裝了?一會,輕輕的叩門聲,易文下床,開門,他站在外麵,被子呢?什麼被子啊?進來啊,你別老想著浪費我家的電,進來擠擠得了。說的自己都哧哧笑個不停,亮還扭捏著,易文皺眉示意進來,他自己走出去想下去關空調,想了想,索性把樓梯口控製樓下的一個電源總開關給關了。房間大燈已經被易文開門前關了,隻亮著一盞橘紅色的落地燈,亮進來,怕生似的站在床尾不動彈,床上的賀蘭裹著被子裝睡著了。易文悄悄指了指賀蘭右邊:擠擠吧,嗬嗬辛苦你了!床上的賀蘭,又驚又喜地在心�嗔罵著。。。人的內心世界真是沒有辦法解釋的,對於再高深的心理學家來說也可算是一片盲區了,對於公眾來說,即便是對於易文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而是聽來的一段故事,也會對此不倫之事看作是天方夜譚,一笑了之。但眼下自己是這個天方夜譚的主角。內心很安詳,特別平靜。看著亮扭扭捏捏地上床,而後,他隨後關燈,也在賀蘭另一側躺下。很奇妙地的感覺,其實這樣的溫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幾年前就已經發生的事情,現在還是饒有興致。靜靜地躺著,慢慢地開始不平靜,之所以不平靜就是因為太平靜了。他也搞不懂,其實耳鬢廝磨的場麵僅僅在幾天前就發生過,隻是因為亮出去見了見女醫生嗎?感覺就有這樣不同?易文內心似乎也有一些東西,一直保持的一種微妙的平衡,他怕這種平衡被打破,或者說是希望對賀蘭的一種陰暗的磨虐會不再,夫妻生活又會回到從前,想任何一對馬路上走過的夫妻一樣,人前君子,床上夫妻,毫無生機,沒有懸念。他開始有些理解賀蘭這些天的不快了,她也是在擔心這種平衡被打破嗎?女人應該是一隻貪婪的小動物一樣,已經銜到自己窩�的寶貝,會眼看著它失去嗎?何況不僅僅是一件東西,是成年男女內心很複雜的東西,這�將其稱之為愛情好像有點不妥,心�多少有點怪異,但是叫做依戀也許沒錯,或者是思緒和身體雙層的需要吧。好多分鍾過去了,房間�還是靜靜的,連肢體或者床上用品纖維少許的摩擦聲都沒有,好像每個人都屏氣根本沒有呼吸。他內心譏笑著身邊的男女,難道自己不站出來,今天晚上就這麼過去了?哎,我睡了,你們看著辦吧,啊。賀蘭,低低地嗔罵了一聲,踢了他一腳,心�是暖暖的,腳又落在被他踢的那個部位,輕輕摩挲著,其實她希望的就是這份安寧,很感激他,刻意營造的這種氛圍。自己是不是真的心理扭曲了?喜歡這樣被簇擁著,這種被寵愛的感覺,很曖昧,很安全,伸手就能觸到喜歡的皮膚,感覺美好的不舍失去。易文被她摩挲的有點癢癢,轉了一下,小腿逃離了她的接觸,一隻手伸到她身上,從下擺伸上去,才發現自己的感覺真是錯到家了。。。在她隆起的胸前,他觸到了亮的手。男人的手碰到一起,很怪異,觸電一樣各自躲開了。然後,很公平地,一邊一隻手分別落在賀蘭的胸前。。。就象第一次,又不象第一次。賀蘭很被動地接受他們的愛撫,從開始的縮作一團,身體逐漸地開放,然後被易文溫情地擁在懷�,但這幾乎隻是個簡單的儀式,很快地,她就被翻轉和亮糾纏在一起。。。逐漸,她被他們撩撥得欲念勃發了,覺醒過來的欲望自由地坦露出來,身上的牽掛象水果表皮一樣被剝離了,赤條條,水淋淋地在黑暗中耀眼的白,僅有的從窗簾透進來細細的光就把她整個地給映亮了。亮的魅惑好像一步一步地施展開來,雖然身體的承愛對於這幾天的賀蘭而言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時而是溫柔不堪的吻,時而是粗略的搓揉,但都是恰到好處。。。還是很有效地抹平了她心理細細小小的疙瘩,有幾次,矜持的賀蘭都忍不住低低地呻吟開來。。。賀蘭後來被很誇張地擺弄成一個人字狀此時是一個撩人的動作。。。雙腿極盡地張開左右搭在他們身上,身體完全地地敞開,下麵的領地此時歸屬了亮,他用那帶著魔力的指尖,悄沒聲地開始侵襲她的中心,那�早已經是飛花四濺了。。。易文則安靜地摟著妻子,時不時地在她耳垂邊來一個長長的吻,品咂的她迷亂加深一度。這樣安靜的愛撫,是哪�都看不見的,即便是在歐美的**�也很難搜索到,男女到了這一刻,狂熱往往會把人掩蓋了,動物性會壓倒一切。但是床上的身體,就這麼慢悠悠的,象老夫老妻,輕輕地,慢慢地,嫻熟地進行著。手指在她秘道探索著滑進滑出。。。真是在探索,速度很慢,她的穴蜜柔地裹著他的手,恰到好處的溫柔,稍稍加快一點點,就會引起她低低的吟唱,而他似乎不忍心把她低低的呻吟再提高一點點,耐心地反複著聽她低低地吟唱。真象是個女皇哦。易文在她耳邊悄沒聲地說。她嚶嘁一聲,好像訴說不滿,這樣的淺嚐即止是滿足不了女皇的。。。終於,亮起來,豪邁地揮舞著他的棒。。。她的承受算不上積極,或許是害羞吧。。。但是期待是分明的,如此這般地整個上身接受著易文的簇擁愛撫,但是別的都完全地交給了亮,這樣的組合就已經徹底地打敗了她所有的矜持了。。。吹拉彈唱同時在她的身上是展開來。。。暴風驟雨也相伴來到,此前節奏已經有了變化。過了片刻,易文離開她,感覺是下了床,他沒有再回到她身邊,賀蘭在不覺的迷亂中睜眼,發現房間�亮起了那盞橙色的等,雖然不耀眼,但是此時非常奢靡,她想製止,身體卻被亮折磨的沒有力氣連話也說不出來,此時的她擺著一個壞壞的姿勢,雙腿實在是張的有點誇張,原本不是她的過錯,因為亮握著她兩隻腳腕呢,左右牽引著,玩弄了一回,索性把手中的腕直接搭在自己肩上。。。身體的自由度更加豐富,身體的擺動大刀闊斧起來,賀蘭不堪承受一般緊緊地咬緊牙關,蹙眉閉目。每一次都是這樣,隻要易文在場似乎總是稍稍地壓製著賀蘭,這次她還是壓抑地承歡,被動地身體隻是被亮左右,自己的動能似乎少有發揮。易文在旁邊觀賞許久,注意到賀蘭似乎壓抑,再見亮氣不喘,汗不留,變壞壞地笑罵:有完沒完哦,我得去樓下排隊了,你要給我小心著點,別玩壞了,賠不起的。賀蘭伸手拉他,卻拉了個空,為他的離開心�不安,她知道他是喜歡在這�瀏覽的,自己的已經沒有意義的壓抑觸動了他,但是她總是毫無理由地壓抑自己,在易文麵前,還有什麼理由做這樣的害羞狀呢?還是內心渴望的是真正的兩人世界?易文總是這麼的善解人意,賀蘭羞慚閉目不敢看他,隻是想握住他的手傳遞一下歉意,但是易文隻是俯身在賀蘭臉頰吻上一吻,就開門出去了。。。房門輕輕地合上,易文走的很小心。但是輕輕的叩門聲,這次好像重重地打在賀蘭的心上。霎時間,她的心暖暖地降溫。身上,亮在輕柔地勞作,她稍稍地換了個姿勢。?累?歇會?嗯。。。會意。小心地脫離。。。賀蘭坐起睞,捧著雙膝,立即,她覺得黏糊糊的東西流出來,馬上跳起來,跑進衛生間。很快出來。在衣櫃拽出一件易文的襯衫,很休閑的英格蘭格子,套在身上。大大的幾乎過膝。在空調下,穿這樣的棉襯衣正好。坐到床上,亮依靠過來。她意外地稍稍推拒他一下。怎麼了?稍稍地笑,示意房門。亮立即理會。空氣變得沈悶。這是賀蘭第一次在亮麵前表現出顧忌。一次歡愛,有點不歡而散的味道。忽然覺得,肉體之歡變得不再那麼重要。賀蘭用手指甲在亮手臂上輕輕地摳,劃出一道道細小的指痕。其實目前她內心需要的是,很溫情地躺在他們中間,什麼也不做,哪怕隻是手拉著手。自己是不是太貪婪了,她想。每次都是這樣,她開始不喜歡老公聖人似的這個樣子,以前開玩笑地把筱雅扯進來,以為那樣會在自己和易文中間建立一種平衡,但是她這次知道錯了,自己錯估了易文的情意。對自己的好遠遠不是自己所想象的。也知道他這幾天來心情的感受。她忽然很希望在他身邊,靠著他坐下,稍稍地表示一下自己的愧疚,和他坦白自己的感受。亮變得被動,他知道自己有點貿然了,大大咧咧的習慣不好,拿什麼毯子,純粹是陰暗的借口。自己是不是過分了。她下床。他的手還在她身上,她把他手拿開:我下去一下,沒事。俯身安慰地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出門前,細心地換上一條幹淨的內褲。易文在下麵翻著茶幾上的文件,借款合同等等,整整一摞。看到她下來,有點奇怪。賀蘭也不言語,做到她身邊,貓似的蹭他。幹嘛啊?小子狀態不佳?她忽然擰他。還裝蒜。嗬嗬怎麼了?知道你想什麼呢。從來沒有這樣過的。嗬嗬知夫莫若妻了。易文把茶幾上的東西收起,塞進一個大紙袋�,有點臉紅,被偷窺心理的尷尬。為掃尷尬,他掀起她的寬大襯衫下擺:女流氓胡說什麼呢?還裝!賀蘭緊盯著不放。嗬嗬,你要情人不要老公,我都讓你了,你還賣什麼乖?誰要你讓?還不是用這種辦法明搶?欲擒故縱?嗬嗬,知道就好,不過沒要你就這麼匆匆下來啊?該幹的事還是要幹完的。其實賀蘭來到身邊心情就已經好了一半,開始葷素搭配著打趣起來。賀蘭離開他,遠遠地坐到對麵的沙發上,寬大的襯衫裹著她顯得嬌小,一條纖秀的小腿搭在沙發扶手上,耍脾氣不理他,嘴�咬著襯衫袖口。易文不忍她的脾氣,跟過去,拉過她的手,有些認真地: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你還不知道我?我什麼時候拿你這個臭丫頭有辦法了?賀蘭撇嘴。那個小子。。。像個小偷似的東躲西藏,你知道為什麼?我算是看出來了。什麼?兩個原因,一,是對婚姻有恐懼,或者說是嫌煩了,以前肖莉整的有點過火,他那點脾氣快給她給整沒了,你看他從小心高氣傲的,一直是肖莉追他追得要死要活的,誰知道到頭還被她給蹬了?誰說他是給她蹬的?賀蘭辯解。起碼他心�是這麼認為的啊。賀蘭無語。索性,對這事再閉口不談。何況。。。易文接著看了她一眼,繼續:臭男人想要的東西,來的太方便不過了。賀蘭溫怒起來。。。。易文趕緊討饒:別鬧,這不是說丫頭有魅力呢嗎?要說年輕漂亮,老公說實話了哦,你怎麼跟人家女博士比?但他就是不願意,你有什麼辦法?臭貧!賀蘭笑著罵他。誰信你瞎說八道?信不信由你。其實明說了吧,剛才我和他在樓下已經嘮叨出這意思了。什麼啊?她伸腿要踢他,被他握住腳丫子。其實,不管怎麼說,他這樣還真不是個辦法。易文說。那你說怎麼辦?賀蘭問。其實問題應該還是在你這�,易文看著她說。說什麼呢?她噘嘴不承認。這應該是女人的通病,有時候裝糊塗的本領女人要遠比男人高明的多。易文當然不會相信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老婆會木墩到這樣的地步,她要裝糊塗他也不去揭穿,隻是順手把她摟過來。你下來幹嘛?他問。感覺我們的一家之主心�有點疙瘩。她抿嘴笑著說他。沒有,真沒有。她順著沙發躺下來,頭枕在他腿上,正好易文在茶幾上抽出根煙,正要點上,怕煙灰落到她身上,停下來。抽吧,她換了個方向,頭靠在沙發扶手上,兩腿舒展開來,搭在他腿上。易文很欣賞她這一點,不像別的女人,很刻意地禁止男人做一些事情,賀蘭即便是不讚賞,也不會很明顯地做出一些反對的表示,比如抽煙,隻是提醒他在兒子麵前注意點。易文煙癮也不大,每天不會超出半包。怎麼不說了?繼續啊,她輕輕地蹬了他一腳。我覺得臭小子現在對生活有了一種惰性,轉眼這樣的狀況已經有好幾年了,就象是以前常見的夫妻分居一樣,總是把性情控製在饑餓狀態,所以每一次聚在一起,精神格外的飽滿,俗話說得好,小別勝新婚嘛,是你運氣好,有個臭小子纏著你,最主要的還是有個好老公,要不然啊,光眼饞口水落到地也沒用。賀蘭被說的臉潮紅起來,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他笑著躲開,順便將煙頭掐滅。很明顯,臭小子也覺得不錯。易文說。他順著她的下擺摸上去,徑直來到她的大腿根,那�是溫濕的。她眉頭稍稍地緊蹙起來,但是沒有閃躲,他難得對她做這樣的小動作,這樣溫馨的動作似乎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她眼神迷離地瞅著他:你這是欲加之罪,什麼事情不都是被你促動起來的?現在誰都有罪了,就你清白?誰說有罪了?他加重了動作,她有些不適,拍了他一掌。現在的問題是——臭小子畢竟年紀還那麼輕,就這麼棍子一樣地立在那�,總不是個辦法,老爹老媽都愁死了,還有那個風風火火的姐姐,都跑我辦公室來了。我知道你小女人的小雞肚腸,自從有了那個女博士露麵,你愁得想像秋天落葉了,誰看不出?臭小子這些年也算和你黏糊出感情來了,你越是這樣,他會怎麼想?肯定隻有逃避這條路了。呸,你就怕冤枉不死人了,誰象秋天落葉了?人家連哼都沒哼一聲,現在什麼事情都落我頭上來了?有本事你——真是舌頭不長骨頭。算了,你要是再這樣裝瘋賣傻不跟你說了,以後怎麼樣都不管我事。有一天臭小子要是真刀真槍地跟我搶老婆大不了我讓給他好了,誰叫我是他哥呢?呸,討厭,你說嘛,那怎麼辦?怎麼辦?涼拌!他側過身體,他已經把她弄得濕淋淋的,但是小小的棉內褲外麵都變得潮乎乎的,但是容不下他的手有大的動作,他直起身,將她的褲褲從腳腕擼下來,從私處到下麵白白地裸出來,她也很安靜,沒有象平時那樣慌張地遮掩。你是不是要我去和他說,趕緊去和女博士拍拖去?她抓過他的手,從自己身上甩開。終於想明白了,開竅了?他拖過她,讓她白白的屁股落在自己兩腿間,自己身體往後靠了靠,沙發很寬,讓她坐在自己前麵。感覺自己半立著頂在她後麵,感覺很踏實,很奇怪年齡怎麼就能這樣左右人的衝動,如果早個十年,哪怕是五年,這樣的狀態下,恐怕賀蘭早被憤怒的棒棒攪的浪聲疊起了,但是現在竟然這樣也能沈住氣。你怎麼知道我沒說過?早說過了的,賀蘭有點緊張身體把沙發沾汙了,拼命將寬大的襯衫往自己屁股下麵扯。你哪怕是說過,誠意肯定有問題,他說。再說你們也沒有什麼時間說事的,有限的時間盡顧著嘿嘿了.賀蘭欲進行還擊,但是下麵被他撩撥的麻酥酥的,有些不能自持,身子鬆軟地靠在後麵他的胸膛,任由他的輕薄,乳尖顫顫的癢得難受,但是可恨的易文好象沒想著來照顧這個敏感的部位,實在忍不住,她隻好裝作拉扯衣服,借機在胸前搓揉了幾下。是不是怕小子被女博士的石榴裙罩住以後你再也沒機會了?他附在她而後悄沒聲地打趣逼問。神經病。。。去你的。嗯。。。是不會的。。。我保證。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怎麼樣哦。。。喘息才不信呢。。。怎麼可能我說會就會他咬著她耳垂使勁地往耳朵吹氣,她就怕這一招,往往會把她弄得神魂顛倒,果然,很快地渾身癱軟地倒在他身上.老夫老妻,玩成這樣也別有一番情調,賀蘭忍不住手伸到背後抓捏他的棒棒但是易文就是厚著臉皮無動於衷,即使棒棒已經硬的跟鐵棍一樣這樣的行為對賀蘭無疑是一種折磨,畢竟是從樓上半途而廢下來的,易文這樣把她舉到天空又不管不顧的態度很惡劣,她決定自救被伺候的滋味易文當然也樂得接受,看著賀蘭滿臉猩紅地起身剝他身上那條鬆緊帶的睡褲時,他也欣然配合,但是剛扯到膝部,就聽到樓上呯地一聲關門聲——是臭小子下來了。亮在上麵躺的不是滋味,自從有了這層關係,她從來也沒有半途把他晾在那�的時候,今天這樣,肯定有什麼原因,他是個粗中有細的人,一個人在上麵不是味道,怕下麵有什麼事,起身出來看看是什麼情況賀蘭聽到聲音趕緊躲閃到一邊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整個沒事人一般,丟下易文自個難堪地拉褲子,哭笑不得地發牢騷:什麼世道?名正言順的兩公婆倒像在偷情了。她那邊轉過臉吃吃地抿嘴偷笑。小子你上躥下跳的幹什麼呢?我們現在是常委會議,你不便參加的。總算在亮的視線所及以前整理好褲褲的易文哭笑不得地有些溫怒。亮看來也經過一陣的梳理,一身內衣還算服貼齊整,稍稍還勝易文一籌,不似他那麼狼狽。下麵情況還不算糟糕,亮看到賀蘭在一邊沙發上忍著笑的樣子猜測不到發生了什麼。嘿嘿,有穿著褲衩開常委會的嗎?是什麼黨派?光腚黨?他壯著膽跟易文鬥嘴。一屁股坐到賀蘭對麵的沙發上,也抽出根煙。孤孤單單的被甩在上麵有點鳩占鵲巢的感覺,還是撤下來的好。他接著說。你你你。。。臭小子越來越貧了,你問問她,長輩們在討論你的問題呢,你倒是一身的委屈了,是不是丫頭?想不到易文突然就甩給她這個難堪的問題,賀蘭忽然地就緊張起來,說是緊張,多的還是難堪,她轉過臉,有點張嘴結舌,蹙眉狠狠地盯著他,既然他張嘴了,她知道他要說什麼但就是不知道他會怎麼樣說出來。去你的,誰是長輩?被你說的牙都快老掉了。嗬嗬,易文看著她受宭的樣子,樂嗬嗬地,其實他倒是沒有什麼負擔了,因為接下去想說的其實剛才在賀蘭這已經演練了一遍了,說來說去就是這麼一層意思,但是就是當賀蘭麵還是有點拗口。你,他指著賀蘭,還是你來說吧。呸。我說什麼?討厭,莫名其妙,懶得理你們的破事。賀蘭沒想到他忽然就出這麼一招,紅著臉站起來,手心攥著那條內褲,還要擔心襯衫下意外走光,別別扭扭地逃到樓下客房而去。什麼事情?那麼認真?亮狠狠抽了一口,他抽煙其實就是個玩,不似易文一口下肚半天才從鼻孔冒出來,他是狠抽狠吐。還不是你,就是想你不要把這博士老婆給溜了。咳,你們倒真的認真上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是是是,你家�那一大堆太監都沒事幹了,不過最好你家那個女太監以後不要光顧我辦公室,不然我隻好去街上辦公了。哈哈哈,臭小子沒事人一樣哈哈大笑,弄得易文惱火不已,惡從膽邊生,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到茶幾下麵去。小子把煙頭按在煙缸�,仍然止不住在笑:這樣吧,我姐的事情,我來擺平,但是你們常委同誌們不要再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徹夜討論了好不好?你們這樣操勞,人民會心疼的。貧!臭小子,和你說正經的呢。好好,正經的,你們都不知道我的前麵是福地還是火坑就把我按住了往�推,這樣也太不負責任了吧?你不要瞎攪油條,筱雅都說過了,人漂亮脾氣好,人家有多少眼珠子跟燈泡一樣的盯著呢,誰想還會被你這個二婚頭慢待了,再說有沒有緣分得相處了才知道,你就見了兩三次,不過幾個小時就陰陽怪氣地連個熱屁都不放,不是你的為人哦。唉,不知道是誰在瞎攪和,小子嘴硬。說實話,你是不是覺得目前這樣很好?其實我也不反對,像一家人一樣的生活,但是別忘了,我們不是生活在真空,有很多的不現實存在。易文說。此時賀蘭不在場,他想既然說起來就把事情說透些,免得臭小子裝糊塗繼續鑽空子。他抽出根煙,然後把煙丟給他。兩人一起點上。以前常有這樣的場景,不過那往往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情。知道你哄女人有一套,賀蘭偷偷摸摸放在房間�那個雕塑我看到了,費盡心機哦,要是早花著心思對付別的小姑娘,也許早就給兒子找到後媽了。話說得有點惡毒,亮有點哭笑不得。尷尬地咧嘴訕笑。不往遠�扯了,簡單點說吧,我也覺得目前的人選不錯,你自己這兩天花點心思,再見見麵好好聊聊,鞋子合不合腳,隻有試了才知道,你就晃蕩著溜一圈,看不出所以然的。其實剛剛就是和她在說你的事,她也覺得你還是得用心一些。說白了,這邊丫頭的閨房一直向你敞開不就結了?該不是真的想把她拐到你自己的臭窩才甘心吧?要真是那樣想,我趁早讓路,幹脆這次深圳我去。神經,瞎說什麼呢。亮破天荒地把賀蘭被什麼事情憋得說不出話的時候喜歡的口頭禪都給喊出來了。哦,沒這想法啊?那就把老婆給俺留著,自己趕緊找去。易文覺得說得也夠明白了,再說也沒必要,在這一件事情上,他覺得小子有點犯糊塗鑽牛角。他會把心思這麼深地放在賀蘭身上他倒真的沒有想到。其實我覺得她比你姐還像姐,是嗎?嗬嗬,笑。知道了,你們的意思。他說。當然得知道了,在不知道成木頭了。易文嗬嗬笑著站起來,去客房找賀蘭。賀蘭在�麵看著電視,耳朵不知道有沒有豎著聽外麵聊。現在行了,臭小子那�說明白了,在接下去是你的事了。賀蘭眉目含情,撇嘴低低地罵他,整個地裝糊塗。易文惡作劇地把她掀翻在床上,戲弄地去看她坐過的地方,低下頭仔細地找,賀蘭開始有點不解,等明白過來,尖叫一聲撲上來要扁他。床單上有一小塊隱隱的印記,是剛才賀蘭坐著留下的。她把他推開,她的尖叫聲已經把亮給引進來了,她撲騰地躍過去坐在原來的地方,將那塊印記給遮蓋蓋住。。。客房�的床雖然是雙人床,但僅僅是一米五寬的,與樓上的兩米大床沒法比,坐在床另一側的易文手一撩就把她給了過去,她一個不注意,重心不穩,再一次雙腿高舉著倒在床上。幹嘛啊,討厭。她斥責著,但是被他按住翻不了身。站在一旁的亮,看著兩條白花花的腿,踢打著,隨即害羞地緊緊並攏倒向一邊,心�癢癢地,欲伸手,但是扯不開麵子,他明白易文是在逗趣著想掀起一次狂熱的高潮,可是剛才被易文說得心�尷尷尬尬的,腦子�想著別處,竟然一下子對眼前的春光集中不起精神。盡管這麼多年下來,亮在易文麵前對賀蘭,多少還是有些拘謹的,不是很放的開,他憨笑著把她半抱著推到易文那一邊,自己在床邊坐下來,但是感覺很擁擠,挪了一下,還是在床邊的小沙發上坐下來。易文的活動沒什麼人響應,鬧得有點無味,坐了會,連打了幾個哈欠,嘴�嘟囔著,睡覺去了,丫頭,你再給他念念緊箍咒吧,讓他別太張狂,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要學會芝麻西瓜兼得。呸。。。西瓜芝麻,西你個頭,賀蘭嗔罵著欲起身跟他上樓,但是被易文按住,歪了歪嘴,往正裝模作樣盯著屏幕的亮那邊失意。好比給賀蘭下了個台階,有了名正言順起碼可以再賴一陣的理由。人其實很虛偽的,很明顯心�在想的勾當,卻要那麼婉轉地過渡。剛才在樓上他躲避到樓下,現在都下來了,他又要躲上樓,賀蘭嘴上在笑他有毛病,但是內心還是有稍稍的感激,心�自然是渴望之中,不過憑良心倒不是因為欲望了,情欲其實已經被這一來二去的弄得消散無遺了,內心到真的希望和亮好好談談。他出去了,出去前:老婆要不要給你留門?她伸手要拿枕頭砸他,他嘿嘿一笑逃了,順手帶上房門。剩下兩個人,賀蘭熱熱地看他,可是亮目光卻依然停在電視上,她抽起剛才準備奉送給易文的枕頭砸到他身上,他才回過神來,咧著嘴笑。你也喜歡韓片啊?不是說韓國男人都娘娘腔嗎?他起身湊過去:可是韓國婦女漂亮啊。她躲閃,但是還是很容易就被他整個攬在懷�。嗬嗬。。。壞笑。她說。我是笑。。。欲解釋。我知道你笑什麼。她說。嗬嗬。奸笑,她罵道。沒有,是過意不去。他說話神色變得很誠懇。哦,那上去陪他好了。她說。嗬嗬,那留你在這幹嘛?他在她麵前已經很容易放鬆了,說話間手已經開始不安分起來。把拖鞋踢掉的時候,順手把燈給熄滅了,隻留下電視機熒熒的光。話是這麼說,但是在他把身上襯衫剝離的時候完全是配合的,扭捏不再。赤條條地肌膚相親,不再是那種急不可耐,變成了一種溫情,靜靜地躺下,他的臂彎讓她枕著感覺舒適厚實。要我替你背黑鍋,她說。什麼?什麼黑鍋?我沒有啊。易文他。。。要說出口的話讓賀蘭覺得自己造作,突然不想說了。他捏著她的身體逼她。。。說是因為我你才那樣。。。你們倆個真是沒完沒了了,他苦笑著歎氣。那。。。就是一點都不關我的事了?她轉過來臉對著他,眼睛幽幽地盯著他。他被盯不過,臉貼上去,燙燙的,嘴�嗬出的起落在她唇邊:你說呢?我怎麼知道。要是我說他說的有道理,你怎麼想?去,不信。。誰信啊?她突然下滑,頭鑽進他胳肢窩�去了。但是他把她抱起來,換了個姿勢,整個人側身躺下,自己身體貼上去,很喜歡這個姿勢,身體緊密接觸,雙手可以活動自如。手伸到前麵把她的乳房托起來,乳尖擠在一塊,很安靜地半臥在手掌中,然後騰開一隻手,摸索到身體中間。。。把自己順著滑滑的腔道送到深處後,他貼在她耳後輕輕地咬著耳垂:你這個妖精,你明明知道的。。。她輕顫起來。。。竟然全身開始發抖,是那種舒適的不能自持的高潮來臨前的那種不能自控,她其實早就想聽到這樣的話,但是又怕聽到。你幹嘛要這樣。。。聲音夾雜著些許的幽怨。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交媾中的身體因為語言的緣故分了神,竟然鬆懈下來,他不由緊緊地靠上去,讓身體往�麵狠狠地擠壓。。。唔。。。她輕呢一聲,身體讓開些。。。我來吧,她安慰著。俯在他身上她整個地滑下去,熟練地來到他的中央。。。將他的身體,以及所有的腥澀整個含入口中。。。一口氣咕噥了好久,才吐出來,輕柔地逗弄他的蛋蛋,窗簾外透進的螢光中她�頭看到他的眼睛,霎時變得羞澀起來,不敢去看他,低頭對著恢複怒漲的棒棒,悄聲地說:喜歡。簡單的淫媚霎時將屋子渲染的情色嫣然,似乎屋�的黑暗都全部褪去了,激情盎然起來。他坐身起來,騎上去。。。但是她繼續往下麵逃去。。。一直到一個合適的距離。。。天啊,這。。。他不敢對著身下的女人造次,托在她的腋下要把她往枕邊移動,但是被拒絕了,嬌柔把他吞噬了,變成了常規的姿勢不常規的位置。。。唇是熱情的,舌是貪婪的,他寧願在此刻升天死去。。。她極盡挑逗能事,口舌之技已使他幾乎昏厥,沒閑著的雙手將結實的臀緊緊地摟著,雙手指尖輕浮地在臀縫�彈奏著美妙的音符,女人心�也在詫異著自己,但就是無法自製地奉獻自己,僅僅是因為男人說出了那幾個字?女人很傻,隻是因為男人說自己出內心的一點點小秘密就情如潮水,並非賀蘭一直在等待亮這樣的表白,這麼多年來,肉體之歡已經無數,但是語言之間仍然附著一層膜,最多的是簡單的調侃,其他的也隻有盡在不言中的目光眼色傳遞了。或許今天亮是被易文逼急了,真心流露,語言情感缺乏至極的賀蘭才會回應如此強烈了。身體在飛馳,在飄搖,但是亮實在不能承受她突然爆發的帶著些許自虐的肉欲盛宴,他幾乎是掙紮開來,才可以與她呈六九姿勢擺開,將自己的快慰分享一半給她。。。她開始在快慰之中漂浮,但是身體和思想卻開始分離,奇怪的很,腦子此時竟然清晰的讓她自己詫異,她開始害怕腦子�分辨出來的東西:表麵上,似乎自己在兩個男人之間穿梭,但是情感歸宿卻似乎成了一個流浪兒,沒有明確的終點,女人渴望的東西一直在虛無中閃爍,情愛的呢喃幾乎沒有了,除了偶爾的放浪的調侃能短暫地觸動一下內心以外,心靈又沈入深淵,內心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日。身體的快感從中間向周邊散開,發出呢喃,但還是沒有驅散腦海中那股清晰的脈搏,想象依然在飛馳,好像是以前學樂器的時候了,老師老是教導著要學會一心二用,以前怎麼也學不會,但是現在用的爐火純青,腦子在飛馳,身體在享受。她拷問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僅僅是偶爾簡單的男女之歡哪怕是普通的一夜情也就罷了,但是延續這麼多年的孽緣如今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現在竟然有一種渴望完全將自己的靈肉都托付給他的渴望和衝動,這樣的詭異念頭如果完全把責任推到易文身上已然沒有說服力,難道對善解人意的丈夫不再有愛意了嗎?回答顯然不是,可是為什麼對眼前纏繞在一起的男人如此的割舍不下?她又一次地覺得無恥,可是身體的渴求以及行動上的獻媚成了一個矛盾體。他突然急迫地推開了她,估計是怕在她口中爆發,她想抗拒,希望能全身心地迎接他,不管以任何方式,隻要能使他登上快樂的頂端,在那頂端向自己發出微笑,不管做什麼都願意。但是他已經跳起來跪在麵前,光線有點暗,但是她能想象他孩子氣的尷尬神態的可愛,她微笑著讓自己躺下來,張開腿,扶過他的臂膀,說出兩個意想不到的字眼:幹我。。。亮有晴空驚雷的感覺,也被新鮮的刺激折磨的興奮不已,滑膩的淋漓盡致的部位做好了接納的準備,他撲上去,不等他動作,早早被她牽引著入了密道。。。賀蘭重新昏厥。。。開始繼續思考剛才的問題:那麼身上的這個男人呢?也是愛嗎?剛才暫停似乎沒有截斷彼此的性快感,刺激的變化以及體位的調整很快把湧動的潮水重新續上了,沒有等她再多做思考,他已經開始進行窮途末路的最後衝刺。。。她不得不暫時拋開思緒集中精神承受他、接納他、暴風雨很快來臨。。。他在怒吼中噴射了自己的瓊漿、千軍萬馬地向她深處湧去,賀蘭原本是在抽搐中準備歇息的,但是突然地高潮猛然地隨噴射出現、不能自製的瘋狂占據了她,她也伴著他的吼聲重重地氣喘起來,奮力地在相互的交接部位展開拉鋸,癲狂中達到巔峰,在即將結束的時候,她喊出來:我愛你。瞬間,被自己嚇住了,她一口緊緊地咬住他的肩膀。。。。。。

衛生間,賀蘭用近乎冰涼的水直接衝灑在身上,想讓燥熱的身體盡快降溫,開始的時候,幾乎是哆嗦了起來,很快適應了那樣的溫度,情緒似乎有點失控,眼睛有點模糊,似乎有眼淚流下來,馬上被蓮蓬頭出來的水衝走了。為適才的忘乎所以,為對易文的不忠落淚,覺得剛才的表現是對易文的背叛——一直以來覺得是個遊戲,即便是單獨和亮在甘南的桑科草原縱欲狂歡的時候也不曾有過這樣的自責。亮進來了,徑直衝入水幕之中,接受冰涼的水淋灑,她背向著他,她尷尬。為剛才的放縱。他感動,體會她的心情,曾經何時,他幾乎把她當作女媧,心中的圖騰,希望就這麼遠遠地守望,但是上天,不,是易文給了自己機會,讓他可以接近,對她一直懷著近乎仰望的心情,從來沒有奢望更多了,也曾給自己畫了一個圈,這個圈是無論如何不可以越過的,因為易文是勝過血肉同胞的兄弟,不可以不義,不可以得寸進尺。今天,在賀蘭的癡狂中,敞開的情懷讓他感動,盡管感動乃至感激,但是他會把賀蘭癲狂中的語言視作中國文字中特有的多重含義去理解,老外的喜歡和愛界限很明確,賀蘭的愛在他看來無論如何隻可以當成喜歡來理解。但是如何以回報她的情愫呢?她可絕對不是簡簡單單地說出這個字眼的。順著水珠滑下去,他雙膝跪地,從後麵摟住她雙腿,臉頰貼在她豐潤的雙臀,賀蘭頓時在冰涼的飛瀑中感受到他肌膚的暖意,身體不由自主地轉過來,站立不穩不由自主地靠在牆上,把水龍開關壓下去,水頓時停止了。他的臉正好對在她身體中間,那叢茂密此刻被水流衝刷成柔順的形狀,乖巧地沾附在飽滿隆起的陰阜上,他貼上去,霎時將那片柔順弄亂了……女人是水,水沾上了水就變成了精靈,幾分鍾前還沈浸在自責之中,欲望片刻燃起,自責也成了另一種欲望,此時女人的身體靈氣十足,水滴的衝刷把之前的疲憊全部帶走了。男人的舌,男人的呼吸,融化了女人,畢竟,女人是要臣服於雄壯的……賀蘭被按伏在台盆的桌麵,男人的進攻是瘋狂和肆意的,不象之前那樣的小橋流水了,女人承受得也是暢撼淋漓,因為順滑,身體竟然幾次脫離,女人婉轉雪白的項頸,神態迷離,放浪地將一條美腿搭上台麵……在雄性試探著再次靠近的時候,雌兒竟然壞壞地用纖纖玉指擋住了桃源……短暫的不解之後,成了驚喜——再次的狂歡降臨……桃源之外,另有天地……激情終於落幕,愁緒再浮心頭。整理完畢,賀蘭似梨花帶雨,嬌柔鮮嫩……今天是決意不能相伴天明的,樓上有她的真命天子在接受煎熬,她不能顧自狂熱。“說話算數,好好待人家。”她說。“明白了。”顯得格外的不耐煩。“嘻嘻,虛脫了,老老實實躺著吧!”手指依然交叉相握,但,最終,還是分了。輕啟屋門,賀蘭飄然而出,似一個美麗的精靈,就這麼去了,留下一片悵然……

一進房門,賀蘭不由皺眉,屋�烏煙瘴氣的,易文估計根本沒有料到她會回來,趕緊從床上跳起來,忙著開窗,開門疏散煙味,換了平時,在房間�抽煙她真的要埋怨了了,臥室�他可是從來不點煙的,但是今天,她理解了他,心�甚至湧上一陣的欣喜,再看他滑稽地穿著內褲在屋�跑來跑去的,忍不住抿嘴笑。“好了好了,就是把牆給拆了也要一陣煙才會散的。”“幹嘛啊,就這麼一會把屋子弄得這個樣?”她明知故問。“嗬嗬,還不是怕老婆被人拐跑嘛,那樣老公可就成光棍了,不過還好,盡管算不上鑽石王老五,白銀王老五還是能對付的。”竟然也坦率,毫不隱瞞自己的情緒。“討厭,就知道耍嘴皮子。”她笑罵。“幹嘛還站那?請上床。”他站在窗邊說。“行了,你關窗吧,�麵弄得像蒸籠了。”正是伏天,晚上外麵也是一股熱浪。“也好,就把衛生間換氣扇開著好了,茅房待久了也就不臭了。”他笑著說。上床,摟住。“老實交代,幹嗎在房間抽煙?是不是什麼MM勾引不果,心�煩燥?”賀蘭嘻嘻笑著問。“你,”你易文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呈無限委屈狀,猛拍床沿。“咳,最毒女人心啊,沒錯真沒錯,說的就是你了。”“討厭!”她掐他。“其實,今天真的有兩手準備。”他忽然變得認真。“真討厭。”“真的。”她轉臉,認真地看他,看他那麼認真,心�有點慌亂,老公其實心底縝密了得,現在說這樣的話似乎把今天的所有都給探破了,臉上唰地浮上股熱流。“別貧了,剛才和他說清楚了,他同意明天開始全心全意和人談戀愛去……”“假的?真的?”“神經病……”她罵道。“嗬嗬,孩子媽有著落了,女主人也有著落了……”他嗬嗬地笑著,臉上的笑容輕鬆、由衷。忽然他翻起來,從她身體過來。按照兩人的習慣,他是睡在這邊的。可是,她有點擔心……果然,他開始在她身上摸索……他有個很可笑的缺憾……兩人側位的時候……夫妻之事從另一邊總是不得要領,平時兩人亂睡,但是隻要他忽然要躍至這邊,便成了一種象征意義的通告:要行周公之禮也。褲褲很快被扒落,賀蘭內心驚呼今天要沒完沒了了。。。熟練地闖入……忽然就停滯了。一直等到她扭動著詢問。“臭小子……!”忽然就罵起人來。“發什麼瘋?”“瞧瞧……瞧瞧……”“什麼啊?”“把俺的東西糟踐成什麼樣了!”“闖進去簡直就成一根小牙簽了!”“討厭……”她奮力推他,但是馬上被他緊緊籀住,動彈不得,身體自然立即被填充了……

這幾乎是夫妻二人許久以來最投入的一夜,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實際上自從兒子出生,夫妻之間就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賀蘭忙於孩子,易文正在單位接受第二梯隊的培養,直到最終因頂頭上司因車禍喪身,眼看前景尚好的仕途被另人替代,心情一度鬱悶,兩人夫妻生活幾乎一蹶不振,直到被亮攢動著去了南邊,孩子漸大,情況才好一些。盡管如此,兩人的感情生活倒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以前兩人就如兄妹一樣,後來工作事業不順心的時候易文也不曾會對賀蘭紅臉,當然這與賀蘭的賢達與善解人意也不無關係。梅開二度已經是不多見的情況,但是今天卻勇猛地上下其身,最後一次癱倒在她身邊的時候,不由歎息:“老婆要是你不回來,今夜老公可是一夜無眠咯。”賀蘭也甚覺體力透支了,但是心情卻是愉悅的,身上都是汗漬漬的,換了平時,早衝進衛生間去了,但是今天卻仍然摟作一團……台燈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賀蘭眼睛半眯著,時間已經是午夜,好像還是沒什麼睡意,她用毯子將自己整個裹起來,把易文推開,看著他。“以後不用擔心了,等他們水到渠成,把婚事辦了,就不會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了,他是得有個人管著他了。”“你覺得是亂七八糟的事嗎?看你樂在其中呢。”易文挪耶道。“討厭,懶得和你說,你想怎麼說隨你。”她懶洋洋地說。他隔著毯子摟著她:“臭丫頭,想的好天真呢,你以為你現在開始就是安全的?你太不了解男人了,臭小子會那麼容易放了你?一會手表,一會時裝,奶奶的還動上雕像了。”賀蘭想起他從貴州叫人雕刻的玉石雕刻,露出微笑聽易文罵罵咧咧。“吃醋了?”她逗他。“才怪,不回來擔心,回來了我又在擔心你發情了該怎麼辦。”“討厭……你說怎麼辦?”“最好的辦法是,魚和熊掌兼得。”她被說得有點動心,嘻嘻地湊上去,臉靠在他肩膀上:“如何兼得?告知小女子一二?”他生氣,推開她:“看你這輕浮模樣,要是現在在街上,城管注定把你給逮了,純粹一個可愛的性工作者。”“呸,哪�有這麼一身正氣的,換上製服,一看就是抓那種人的。”他把毛毯從她身上扯下來,仍然興致不斷地在她胸前抓捏。她也任由他動手動腳,今天完成了一件大事,小子的事情,得以解決,輕鬆了許多。

睡得很晚,但是早早地,賀蘭便醒來了,身邊,易文正睡得香,睜著眼睛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回味著近來的心情,天花板裝修的很精致,邊線角落齊整形狀優雅,是夫妻倆花了心思設計的,裝修公司也用了心思施工,顏色、風格很協調。

這是我們的家,她對自己說,同時又歪臉看著睡得很沈的男人,一陣的欣慰和滿足,很想擁上去抱一下,但是怕弄醒了他,忍住了。

整理了一番心情,覺得自己前段時間迷失的有些過頭,易文似父似兄,但是自己有些辜負了他的嬌寵了,就像孩子剛出生那段時間,把他丟的遠遠的,全心嗬護那個肉肉的小玩意,曾經也有過一絲愧疚的過程,但是那種剛為人母的偏心要比這段時間的迷失要有說服力的多,對自己一陣檢討,事情如果對易文有傷害,負責任的應該還是自己,畢竟亮不能說是完全主動地闖入這個遊戲�麵來的。

你也不對的,都是壞壞的你一手促成的,那個女人膽大到敢於做這樣的嚐試嘛?賀蘭盯著他那張一貫穩重的臉悄悄在心�說,也是稍稍地為自己辯護。

讓自己掙紮著坐起來,身上骨頭如散了架一樣,恍惚中還想不起來怎麼會這樣,但是馬上,想到了昨晚的徹夜癲狂,臉上立即暖暖地浮上紅暈。

起來給他們弄點東西,她心想。同時心�繼續著剛才的自責,說真的,近年來幾乎很少給易文和孩子做早點了,並不是起得晚,主要是他們比較習慣了到外麵喝早茶,易文從那邊帶回來的習慣也影響了孩子,隻要不是住在外公外婆那邊強強總是被易文帶著去茶樓用早餐。

亮這些天在這�,也沒有機會吃到自己親手做的早餐,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心�一陣的顫動,衝進洗手間,開始盥洗,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真香啊,賀蘭聽到了易文的聲音,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別笑話我了,家�沒什麼準備做早餐的東西。

桌上有幾個荷包蛋,一小碟麵包片,最引人食欲的還算是那小鍋麵條,浮著幾片清脆欲滴的小青菜葉。

不錯啊,外麵都吃厭了,什麼都是家�的好。

那幹嘛不早說。她給他盛上一碗,埋怨道。

嗬嗬,沒敢說,老婆做家庭婦女已經夠委屈了,怎麼還敢拿來當保姆使喚?

討厭,就知道諷刺人,純粹的指桑罵槐,她嬌嗔地在他肩上擂了一拳。

知妻莫若夫,易文豈是不知賀蘭的心意,她的舉動有點讓他心疼,一直以來他就是這麼慣著她的,每每她有遷就檢討的表情或行為時,往往易文自己心�反而有點受傷,就如不斷長大的孩子突然變得懂事的令人詫異,反而失去了童趣。她難得的脫韁正可以滿足了他這種包含兄長父愛情節得以浸潤。

好吃,他大口地吞咽。

慢點,燙呢,她提醒他。

哎呀,今天食堂開火呀,壞了起晚了起晚了,好東西肯定被消滅光了,。亮突然從�麵房間�闖出來,衝進餐廳。

給你留著呢,小心眼,賀蘭站起來笑著去給他拿碗,臉上無端地又熱辣起來。

要不……正嚼著麵包的賀蘭突然說。

什麼?易文問。

要不晚上叫她回來吃頓飯吧?

誰?易文不解。

他那個啊,女……朋友。

這個……不好吧,他都還不熟,咱們都還沒見過麵,這樣算什麼?別把人給嚇跑了。

易文說。

怎麼會呢,要是人家知道他是個徹底的流浪漢,現在至少知道有咱們這樣穩定些的朋友,也會給他加點分的。

賀蘭好像開始堅定了自己的好想法。

你說呢?易文問他。

亮臉上有點驚愕,沒什麼表情,聽到易文問才回過神來:算了,沒準請不動呢。

瞎找理由,她嘟囔著嘴。

我也覺得不太妥。

易文說。

有那麼嚴重嗎?我可想不到那麼複雜的事,不行就算了。

各自悶頭繼續東西。

哎,我想到了。

早上的賀蘭突然唧唧喳喳的像隻麻雀,和以往的穩重端雅可不相稱。

要不就讓筱雅去請,就說和咱們說起她,我們一起非要請她來露麵。

嗬嗬,沒完了,你說呢?看這位陰謀家的陰謀如何?

他問亮。

他有些無奈,瞪著眼睛朝他發怒狀:多事。

她一愣,他可從來沒有這樣對她說過話,不過既然這麼說就算是答應了。開心地站起來:我去打電話。

算了吧,你通過筱雅,不是又要把她也一起叫上了?

對呀,怎麼了?

咳,沒怎麼,隻是……那樣一來,四個壞蛋,扯上一個白雪公主,不……別扭死?

她知道他是說前兩天山上的事情,臉紅了:哪有四個壞蛋?壞蛋隻有兩個!

如果真要叫,還是讓阿亮叫吧,也對,過兩天就要出門,吃頓飯也算正常。

先別定吧,聯係了再說。他悶悶地說。

嗬嗬,還不好意思了,易文逗趣到:像你這樣的色……魔嗬嗬,害怕這呀?

討厭,老公,說話好難聽,賀蘭抿嘴紅臉笑著幫亮解圍。

吃完了,準備出門,易文拎著包從�屋走到車庫開車,亮慢騰騰地在門後換鞋,賀蘭站在旁邊送他準備關門。

看到易文走進車庫的通道,他看著她,突然一語不發地把她拽過去,摟在懷�。

氣喘籲籲……

你就這麼急著把我趕出去啊?

他問。

去你的,瞎說,她掙紮了一下,就再也沒動。他身上清清爽爽的,有股淡淡的煙草味。賀蘭突然鼻子酸酸的想落淚。

他狠狠地吻上來,動作有些魯莽,外麵喇叭響了,是易文在催促。

他鬆開她,笑了笑:我一定把人給你帶來,今天有你忙的。甩身出了門,丟下賀蘭在門後一個人發呆……

望著他們的車遠去,直到順著人工湖拐彎看不影子,賀蘭才回過神來,靠在門旁,唇邊似乎仍留著親吻的餘溫,心�有些惱怒他突然的粗魯,還有點為他很堅決地答應晚上帶人回來的承諾。

心情複雜地關門,順手解下腰間的小圍裙,忽然覺得圍裙前麵鼓囊囊的,是厚厚的一疊紙。

有些奇怪,翻開,是亮的筆跡,竟然是寫給自己的,臭小子,難怪方才那麼粗魯,原來是乘機在這�塞了這個東西,她心�忽然就撲騰撲騰地跳開了……

姐:雖然隻大幾個月,還是這樣稱呼吧,想不出別的什麼字眼,嗬嗬,不要笑話,別看我在外麵滿嘴跑火車胡掐亂侃的,現在真的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和哥陪我走過的這些年,可以毫不愧疚地說,和肖莉的婚姻,是她負我,這場婚姻得到的是這樣一個結果,加上當時生意不順被香港佬詐騙,對我的打擊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心灰意冷。

那時我就像在冰天雪地中被凍僵的怪獸,是哥救活了我,在深圳的日子�,是哥不斷的安慰,打氣,期間還沒少你的安慰,每次晚上你和哥的電話中有一半是說給我聽的寬心話,一直就感覺是一家人的安慰,總算讓我能緩過氣來,男人其實並不比女人堅強,但總算挺過來了。

想到七八年前的事,賀蘭鼻尖忽然有點酸酸的,抽出張紙巾,狠狠地擤了陣鼻子,才靜下來繼續看下去。

……

說真的,對姐你,我有的隻是敬意,從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後來你和哥好了,由衷地高興可以叫你嫂嫂,一直是這樣想,我們本來就似一家人,不是嗎?以前小時候,我和哥闖了什麼禍不敢回家,肯定是在另一個家�“避難”來著。

說真的,對姐稍深層的探秘,是在深圳的時候,兩個離鄉背井在外打拼的男人枯燥生活中調侃時說起過一些粗魯的話語之中收集而而成,雖然從哥的粗略的言語之間,知道了一些私密的方麵,對姐的念想日漸熾熱,但是我最多隻是將其當作一種生活的調劑,男人閑暇之時腦海�的自我慰籍,所有的語言僅是兩個光棍白天疲於奔命之後的一點另類的消遣罷了,從來不敢異想天開有一日夢想成真。

直到有一天,徹底被姐的溫柔包圍了,我還是不能自己的將之當成一個夢,我何德何能?上天寵幸我?

我阿亮不是無恥小人,但是從那天起,可我不能自製對姐的思念,全部的思念,但是怎麼可以?哥是我親哥,我學會走路起就在他的嗬護之中,我怕姐的溫柔對我隻是一個夢,又怕哥的寬容大度隻是對我短暫的憐憫,我怕我的放肆是對姐的褻瀆,當時的我實在是感覺如履薄冰,不知道如何做事,如何做人。

這麼多年過來了,哥對我一如既往,姐你對我……但願以往的日子�我阿亮沒有讓你們有過多的不悅。

哥是頂天的柱,哥的胸懷不是阿亮所能領悟的,姐是仙,姐的情懷是阿亮愧於承受的。

一直這麼想:阿亮的生命歲月,能與哥,姐一同流淌,是我幸,是我好命。

一直以來,我的性格是碌碌不顧的,你們竭盡心思的想法,阿亮豈能不知?的確,有萬種的不能讓阿亮不能就這樣下去,哥說的對,生命很短,不可以隻為自己,即便僅僅為了老父老母,也必須給他們展示一個完整的家,老人們才能得以安眠。

另外也不能一直就這樣拖累著你們,很多地方幾乎成了你們的第二個強強,不管如何,我也得有自己的生活。

和她,我會努力,成與不成就看緣分了,想得到幸福,還要看對方是否也得到了幸福,不然就是不完整的。

昨晚,聽姐說那三個字的時候,心�是萬般滋味,阿亮豈能不想說呢?其實說不說阿亮都會永遠那樣的。

覺得近來可能有點放肆了,也許哥有點不快,姐要明白,你是哥的命,要是真讓他不快了,阿亮真是愧對哥了。

晚了,要呼呼了,明天還要去銀行辦事,不然哥會發怒呢,嗬嗬,怕怕哦。

阿亮。

亮在字�行間的坦承讓賀蘭淚流滿麵,就如一個嚐受委屈的小女子,得到了些補償,後麵的調侃怕怕,又使她破涕為笑,她狠狠地抽出一把紙巾……

沒有預料到的是:這次賀蘭提出的晚餐成了不可能。

原因是易文出去一會,大概是十點半左右的時間,往家�打了個電話,深圳那邊情況有變,必須立即過去。

航班都定了,車已經在公司樓下。

你倆都去嗎?

當然,一切都是亮在牽頭,缺了他我過去還不是睜眼瞎?

匆匆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此時,賀蘭還沒有在亮的那些文字中的混沌中完全清醒過來,思緒蓬亂地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從窗戶玻璃隱約映出的影子�看到的是一個神態憂鬱的女人,她有點煩躁,轉眼又看到茶幾上那張紙片。

電話鈴又響了,是妹妹的電話。

妹夫是個愛車一族,喜歡在閑暇自駕車瞎奔,這次又約了幾個同好,拖家帶口的出去,妹妹要帶強強一塊去,打電話來和她說一聲。

電話�能聽到兒子在那邊興高采烈的聲音。

怎麼都是突然襲擊啊?剛才易文也是,早上出去還好好的,突然就要飛深圳,你們也來湊熱鬧。

嘻嘻,要是你嫌孤單,幹脆跟上我們一塊?

才不呢,你們去吧,讓強強聽電話。

電話�,對兒子如此這般地囑咐一番,掛了電話,人更落寞。

再無心情蜷縮在家�,想去找筱雅解悶,出了門,也懶得開車,糊�糊塗地上了一班公交,卻發現方向反了。

反應過來,別著臉瞅著車窗對自己苦笑,心�倒是無所謂,隨便到哪好了。

直到終點站,她才下了車。

很久沒來這地方了,以前這一片都是郵票小古物什麼的小攤販的據點,這幾年政府引導著成了一個挺像樣的市場,莫名其妙地坐了半個小時車就跑這來了,賀蘭有點遺憾,家�有個玉鐲有了條細細的裂縫,要知道來這�可以看看能不能給修補一下,那隻鐲子成色很好,還是幾年前上雲南熟人陪著花不少錢買的,不知什麼時候發現有了兩條細縫,也不知什麼時候不小心弄得。

她喜歡玉,小時候外婆就有很多玉器,不錯的老玉為主,賀蘭母親家族以前挺有淵源的,祖上出過人,是戶好人家,連帶下來到賀蘭外婆輩都甚有清雅遺風,不似一般小人家女子。

轉了幾家玉器店,雖然兩手空空,但是聽著營業員或老板半通不通地瞎侃,倒也津津有味,她這麼個外表素雅但多少有點異於常人的品味讓店家弄不明白是瞎逛還是買主,所以都糊�糊塗地獻殷勤。

沒準賀蘭這樣的遊客就成了他們的顧客,生意嘛。

來的很盲目,轉的很馬虎,但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這次的盲目竟然也會給她帶來意外之喜,在一家擺滿了花籃鋪著紅地毯的明顯是新開張的小店�逮到了驚喜:一隻乳白剔透的鴛鴦掛件。

以前經常被筱雅笑話看到喜歡的東西就喜形於色,結果被店家宰得沒商量,但是櫥櫃�的那對並頸而依的小鴛鴦實在是勾動了她的心思,顏色的純淨一如前段時間亮送的那座小雕塑,潔淨無暇,光澤柔和,神態乖巧的如一對活物。

我給您拿出來看看吧,您眼力真好,這是今早剛剛展示出來的。

一個伶俐的小女孩緊走一步,倚在櫥櫃笑容可掬。

賀蘭在心�驚呼著投降了。

掬在手中,冰涼透過皮膚滲入掌心。

她實在是無法抵擋此物的魅力,她知道如果筱雅在場,自己這副饞相,早被筱雅恨恨地在腳背上來了好幾下。

小姑娘也的確是伶俐,從賀蘭的神色已經鎖定此女的欲望被這對小鴛鴦完全點燃了

女士你運氣真好,今天正好這副掛件的設計師也在場,其實這還是件未成品,設計師有兩個方案供顧客選擇,您可以現場聽設計師的解釋然後由您自己決定最後的工序選擇哪一種。

哦,怎麼會這樣?這後麵還有什麼點睛之筆呢?

賀蘭更是愛慕的要命,不由隨著著小姑娘往左麵的一扇圓弧們跟過去。

�麵有三個人,一張古典的根雕茶幾旁坐著兩個男人,看見有人進來,中間一位隨機將茶幾上一塊石頭狀物件用布遮上,捧起植入一正方形小木箱,微笑著與賀蘭頷首而後退出去。

在最後麵,八仙桌旁的,正蹙眉凝神,仿佛根本不覺有人進入。

小姑娘上前,把鴛鴦掛飾在八仙桌上展開,輕輕細語幾句,沈默者才如夢方醒,臉上立即如夢方醒,浮出開朗的笑容,取過掛件,隨賀蘭一起在茶幾旁坐下。

小姐真是有緣人呐,此件擺出還不到三個小時呢。

對方年紀很輕,賀蘭不習慣比自己年輕的人稱呼自己小姐,或許這個字眼也由於易文他們在南方待的太久的緣故,在那邊稱呼小姐不算什麼好字眼,何況還是這麼年輕的一個男人這樣很隨便的稱謂自己。

剛要提問,但是對方已經在說了。

請問小姐:為什麼喜歡這個?聽外麵的小妹說你在外麵看了很久,但隻在他們上麵留下目光?

又是小姐,賀蘭內心有點慍怒。

權當就是你說的理由吧,嗯剛才外麵營業員說他們還有一道工序未完,不知道是?

是這樣,可以肯定,您起碼算半個行家了,玉,講的就是個緣,就像它們,喜歡的,可以沒有理由的喜歡,無緣的,即便放在他袋�也會覺得硌的難受。

愛玉者,心也如玉,有人喜翡翠的剔透,但也有人愛赤玉的朦朧,感覺也是有一個緣字可以解釋了。

此物胚麵沒有經多少雕飾,麵處朦朧與剔透之間,細觀有水晶的晶瑩,亦有瑪瑙的霧罩,至於最後之筆如何下,隻能看他們的主人如何定奪了,畢竟歸屬之人,方為有緣。

一是俗相:正反兩麵羽毛拱起之處細邊,以金鑲玉的細邊包裹,�外各加三條金線裹邊,雖然俗套,也算是中規中矩,無人可駁瑕疵。

賀蘭聽了,感覺別扭,心�想著如果如此,不如就依著這個半成品的樣子,心�也歡喜的不行了。

對方繼續說:

二為雅相:同樣內外三條羽毛拱起之處,以水晶打磨的技法,打磨成數十麵肉眼基本分辨不出的不同側立麵,盡管肉眼不易分辨但是在光線下麵,如七彩霓虹,斑斕之色仿如純情鴛鴦斑斕的羽毛,整體朦朧霧罩的骨架和晶瑩七彩渾然天成,乃成絕配。

他用了不少華麗的字眼,賀蘭的想象力不由被他激發出來,臉上激動的紅潤起來。

她這時才正眼看了一樣剛才滔滔不絕的這位大師一眼:年輕,不是一般的年輕,純粹一奶油小生的臉龐,但是眼眉英氣的很,看不習慣的長發在這�也似乎順眼起來。

那麼依了你的第二種方案,可以多久拿貨呢?

如果按照程序應該是一周,但是,他盯著她,好像摸透了她的心思:如果要的急,我就晚上加個班嘍?

你?你自己?賀蘭剛才聽小姑娘稱他為設計師也不過覺得是做生意的噱頭而已,聽說連加工也是他自己,就更加有點不可思議了。

嗬嗬,你看……我們的店鋪掛名?我們稱玉工坊。我們的貨品,全然出自本工坊,整件鋪子沒有一件外來之物。

賀蘭不管是真是假,任著他吹,她實在關心的是,想象中的第二種方案的雅相出來是什麼樣子的,然後她才想起連價格都還沒有問起。

外麵掛牌價是8千8,給你是5千8,你也不用還價,還了也沒用嗬嗬,本店承認比別家賣的高,但本店有的誰那�都不會有,特別是這對小東西,僅此一件嗬嗬。

賀蘭開心的不忍還價,隻是心�有點刺疼:如果加上這道所謂的工序,弄成了敗筆之作,還不如現在就將這半成品帶走安心。

其實,我覺得現在就已經很漂亮了,如果不加這道工序應該也是件不錯的東西了。

也許是,賀蘭的感覺讓他的虛榮心大大地滿足了,他站起身,走到�間,出來的時候,手�拿著一張效果圖,正是這要命的小玩意所謂的雅相的設計圖。

正是剛才他說的天花亂墜的效果,看得賀蘭心花怒放:行,我先付點定金吧,明天下午行嗎?

定金不用了,不怕你不來呢。他說。

說起價來沒商量,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大度了?賀蘭微笑著尋思,興奮的臉上紅撲撲的。

哎?

怎麼?

可不可以看看你的俗相的效果圖?她說。

嗬嗬,你信嗎?

怎麼了?

如果有人要定俗相的?不賣!他說。

是不是啊?

嗬嗬,你還是信啊?其實告訴你吧,沒什麼俗相之說了!嗬嗬。

哦,原來這樣鼓惑罷了?

哈哈哈,年紀輕輕的露出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子,看上去挺純。

賀蘭腦子�忽然閃過流星花園�的那幾個怪�怪氣的帥男的樣子。

少奶殺手!

她忽然聯想到這個詞,不要臉,她在心�暗暗地笑罵自己。

晚上一個人,隨便燒了碗麵,吃的沒什麼味道。接了兩個電話,兒子的,後來一個是易文的,電話�說有點麻煩,但是要她不要擔心,有些政策性的東西,急也沒用,主要在那邊等消息,這次弄過去的資金甩出去用還是不用,如果不用,這次前期的費用就打了水漂了,說還要再等等看。

別的什麼也沒說,就掛了。

以往的話,這樣的電話,亮肯定要接過去調侃幾句,但是沒有,一點動靜都沒有,也許沒在身邊,她也沒問。

有什麼關係呢?心�惆惆悵悵的。

摸出丟在茶幾上的包,找出張名片:掃了一眼上麵的電話,撥了號碼,還沒接通馬上放下了,找出包�的手機,重新撥通——

等不及了?嗬嗬——

話筒了傳來聲音。

你怎麼知道是我?她詫異。

嗬嗬,沒幾個人知道這個號碼,還是陌生電話,猜都不用猜,放心,明天中午,肯定能給你。

嗯,行。

哎,你應該不是同行吧?

幹嘛這麼說?

嗬嗬,我想心儀之物肯定希望看著它一點點地變化,最終變成一件靈氣之物,如果不是同行,可以破例請你參觀。

心�一喜,幾乎從沙發上跳起來,可是馬上心�就緊了一下,罵自己瘋子。

語氣冷靜下來:不用了,隻是隨便問問,怕你沒上心,明天我白跑一趟。

掛了。

心�有些不快,因為對方似乎了若指掌的口氣。

自己該不是真的太掛臉了吧?人家都看出有多迫切了,喜形於色,真是傻老太婆一個。

撥弄著手機,手機圖片上又是那快下午拍的鴛鴦,又被迷住了,心�樂樂的,沒治了,算,喜歡就是喜歡,又不是什麼罪過。

音樂,電視上的,暗香——沙寶亮,唱的幽怨曖昧。

六年了……在音樂旋律中賀蘭思索著走過來的這段時光,關於亮,糾纏不清的六年。

剛才易文的電話過來時,照著以前的習慣,再沒有話題,他會在旁邊嚷上幾句,孤零零的守在家�,能聽到那邊瞎叨叨的聲音也會感覺充實一點點,心�也會變得柔柔軟軟的,但是沒有他一點聲音。

感覺應該是在旁邊的。亮。

是沒有情緒說?

可能這次事情給兩人的壓力的確夠大的吧,畢竟這麼一大筆資金大部分不是自有資金。

按著易文的習慣,在睡前還會再來一個電話。

但是後來直到她洗漱完,躺在床上直到懨懨睡去,也再沒有電話。

早上醒來,神誌調整過來,有點空空的,時間還早,但是還是忍不住給易文撥了電話。

臭老公,人家昨晚還一直在等你電話呢,幹什麼壞事去了連規矩都不懂了?

那邊還在迷迷糊糊呢:咳,太晚了,怕又鬧的你失眠,能幹什麼壞事呢?盡瞎扯,對了,臭小子倒是真的去幹壞事呢,嗬嗬,回來快天亮了,現在呼聲震天呢。

嗯?怎麼呢?

這邊的客戶,其實是臭小子以前的一個員工,美人一個呢,嗬嗬嫁到那邊去了,對臭小子挺好的呢,她弄明白了我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這些錢,笑得不行,人比人真氣死人呢,臭小子不甘心被她看遍了,嘴硬就這麼多,有多大能耐唱多高嗓門,那丫頭這些年不得了嗬嗬都是跟高層建築拉拉扯扯的關係,其實就是掛上了那些公子哥們最新的圈錢路子,其實無非就是前幾年倒騰土地,現在都湊資金市場這邊來了。

那和他天亮才歸有什麼關係啊?你沒去?

嗬嗬,有點不方便,這塊稀泥還真不好和呢,隨著他去倒騰好了。

你就那麼放心啊?多大的事呢,他毛手毛腳的呢,賀蘭怪怪的譏諷道。

嘿嘿,臭丫頭,你有點不對勁哦,嘿嘿。

賀蘭聽出他的不懷好意來了:去你的,才沒那閑工夫,嗯對了,昨天去文物街掏到寶了呢,她把昨天的斬獲細細地羅嗦了一遍。

那你昨晚幹嘛不去呢?那邊繼續使壞……

你還說!倒是真想去呢,你不怕你美夫人出點什麼狀況啊?

嗯,那才好呢,起碼沒閑工夫一大早揪著老公磨嘴皮子。

討厭,不和你磨嘰了,小心點!不鬧你了,再睡會吧。

掛了電話,繼續老大不舒服的心情。

第二天竟然是淅淅瀝瀝地落了雨,而且是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沒停,到了中午雨絲更加稠密了,這樣的天氣,讓賀蘭心�利落不起來。

中午的事情倒是沒有忘記,從早上就懷著一種期待。

這樣的心情等待一樣東西,很久不曾有了。

找出名片,照著那個固定電話打過去,沒有打昨晚那個手機號碼,那種滑潤的語氣讓她有點無暇應接,她僅僅是想知道那片玉好了沒有。

聽聲音,好像是昨天的那位小姑娘,聲音響鈴似的,伶俐清脆。

嗯,已經好了,一早就過來了,您什麼時候來取呢?

嗯不急,就是想確定一下,到了就好,有時間隨時過來取。

說實話,找昨天那間鋪子的時候,稍稍費了點周折,鬱悶的是,賀蘭駕車進去,並不寬敞的街道一溜挺著幾輛貨車,和文物市場相鄰的是一個大市場,這些車都是在給市場�拉貨的車,本來並不寬敞,此時更是別別扭扭的停滯下來。

最終看到那個小姑娘把一個紫色木盒拿出來的時候的時候,賀蘭心�呯然就像在給一座雕像揭幕:

乍看除了晶瑩還是晶瑩,和昨夜比著變化不大,可在捧到燈光下的時候,賀蘭才發現了昨晚毫不起色的東東儼然是經過了一場洗禮,如果說昨天還是一塊未經洗禮的璞玉,此刻正寂靜地臥在那隻木盒中的絲絨模盒中間的,簡直是純潔如天外之物了。

心�滿意十分,賀蘭蓋上木盒:行了,就這樣吧,麻煩帶我去付款……

出來的時候要比進去順利的多,心情不再隨著陰鬱的雨天那麼失落,甚至是歡快起來。

到了十字路口心�揣摸著是去筱雅醫院呢還是回家,這當兒,手機響起來,她順著車道找了個停車地,熄火,才拿起手機……

竟然是玉器坊的那位。

您走的這麼那麼急呢?剛才這丫頭夠粗心的,我都說好了等您來讓她通知我的。

東西我已經拿到了,錢貨兩清,你的生意成交了,應該沒有什麼吧。

想象著對方的那樣子,賀蘭好心情地調侃幾句,對方昨天那副過於自得的樣子,讓賀蘭心�有點不服氣:明明是給你生意做,還要擺譜好像是得了什麼天大的好處一樣。

嗬嗬,本來沒什麼,因為是您昨天過於爽快所以覺得有緣分,玉不就是個緣嗎?是關於這塊玉的,要是你有興趣聽我在鋪子對麵茶樓等你。

賀蘭納悶了一陣,決定去還是不去,回去有點擔心這個生意人有什麼花招,該不是有了新買主出高價吧?想反悔?

去就去,就算是這樣決定權已經在自己手�,量他也沒轍,這樣想著,她掉轉車,又順路往回開去……

讓賀蘭遇到這對鴛鴦的緣分,或許是因為孤寂吧,一下子那兩個家夥全走開了,甚至兒子都不在身邊,家�顯顯得空蕩蕩的,這才有了古玩街尋寶這一出。

電話�所說的茶樓就在他鋪子的斜對麵,很好找,而且和附近店鋪不同的是停車很方便。

進了茶樓,�頭就看到他在二樓鐵藝欄杆邊的小火車坐向她示意。

上去,坐定,微微一笑:是不是還要跟客人傳授一下使用保養事宜?

他嗬嗬大笑,長長的發梢幾乎遮住了半邊臉,賀蘭怎麼看著都有點別扭,甚至……有點討厭,好好的一個男人的臉龐——也許心�已經習慣了老公、還有亮精神的短發。

笑罷,他從口袋取出一疊錢,放在桌上,推到她麵前。

這是幹什麼?她有些疑問,不過明顯看得出來,這疊錢並不是她剛才在店鋪�付的全部,要薄很多,所以事情倒不至於是剛才路上所想他對售出物品有反悔之意。

嗬嗬,你覺得你買的掛件不貴嗎?

賀蘭有點怪異,瞅著他沒吱聲。

在心�想:難道這次走眼了?被糊弄了?但是即使這樣,遇到這樣一位生意人倒繞有味道。

你是說:這是退還我的?

嗬嗬起碼你應該攔腰砍一砍的,嗬嗬。

賀蘭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該是退我多少呢?這麼做生意,頭回碰到,為什麼有錢不賺?

整數3000,退你1800。他把錢再推近她:不是不賺,是已經賺了該賺的,甚至還多賺了些呢。

黃金有價玉無價,隻要客人喜歡,既然客人喜歡,你這樣還是會讓人有點懵懂。

她說。

也許有所圖吧,他笑著說。

嗯?

昨天你看到這塊東西的時候,小丫頭其實是報錯了價呢,當時覺得女性獨自一人這筆生意不太可能成交,沒想你很幹脆,感覺應該是愛玉之人,其實不是我不想賺錢,應該說是有所圖吧,你的生意以後有的做,所以不想太狠,嗬嗬。

還有這樣的人,如果真的從話麵上理解,賀蘭覺得有些好玩,禁不住�頭認真地看了對方一眼,看到誇張的發梢,還是有些別扭地轉過視線。

無商不奸,今天在這�要改寫了,她心�暗暗地想,同時有點好笑。

其實,這樣別人不一定會感謝你呢,因為你會把人家的感覺給弄壞的,因為這樣讓顧客覺得自己的判斷力實在是爛透了。

她說。

換了別的東西可能,但是玉,不會。其實從價值上看,純粹是因為這塊鴛鴦優在設計,對這塊玉外形的利用上的貼切,本身價值就在這上麵了,其實你也應該清楚的,小掛件的價值主要在這上麵了。而設計正是本鋪的強項,不瞞你說,我們店近乎不外出采玉,僅僅是這條街上就地取材就可以風風光光地維持店鋪生意。

總歸是覺得怪異,他在很認真地說話,目的是要說明把到手的錢退還給人家。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是靠設計吃飯,有點石成金的本事,什麼糙石過了你的手就能脫胎換骨?

那倒不是嗬嗬,材料質地也是重中之重。

那就謝謝了,我真的要收起來了?她示意茶幾上的那疊鈔票。

當然嘍,他笑笑。

這樣吧,錢我先不拿,既然你說你們是賺設計的這一塊,說明你們對自己設計方麵很有信心,嗯……我家�有一塊黃玉餅,是以前留下來的,想加工成品,也想做成鴛鴦掛件,有時間那給你先看一看,如果你的思路可行,這些錢抵工費怎麼樣?

哦,這樣啊,沒問題,隻是,這工費可以以後付的,不必要現在的。

就這樣了,算定金也行,隨便你當什麼,就算是請你構思的時候縝密一些吧。這疊錢退的怪異,賀蘭壓根有點不敢收回到自己的手�似的。

那行,隨便你什麼時候把玉餅送過來吧。

嗯行。

起身,告辭。

回到車上,賀蘭有點不甘心地拿出那塊白玉鴛鴦,心情複雜:莫名其妙,她想。

回家路上經過筱雅她們醫院,現在回去閑著也是閑著,腦子一轉,把車拐進醫院。

醫院這個時候是相對比較空閑的時候,到了她們科室,站在門口看到筱雅清閑地坐那翻報紙,輕輕走過去,在她後麵嗯哼地咳嗽一聲,筱雅仰頭看到是她,竟然唰地一陣臉紅。

死妮子,裝神弄鬼呢?今天怎麼想到來看看我?

嘻嘻,還不是想你了?

去你的,你?……還會想我?

筱雅壓低嗓門嘀咕了句什麼,賀蘭沒聽懂,跟著她進了�麵的主任室。

她一口氣喝幹了筱雅到給她的水,開心地拿出那對鴛鴦白玉:給你瞧瞧,今天遇著怪事了。

聽了她說緣由,筱雅把東西拿手�翻來倒去地看了半天:我不懂,要就是那販子宰你太狠了後來良心發現。

嘻嘻,我也這麼想,不過管它呢,就算是塊石頭我也喜歡。

切,真是沒治了,石頭有石頭的價值,這能比嗎?真是燒包糊塗了。

筱雅不得饒地譏諷。

賀蘭知道,這樣的事情到了她這�冷嘲熱諷是少不了的,於是就隻是淡淡一笑,不再和她爭辯。

筱雅看她把東西收起來,也不再窮追猛打,臭妮子傻傻地花的是她自己老公掙的錢,用的開心就好。如果是她還在上班,和自己一樣辛辛苦苦地掙著每月幾千大元,就這麼流水一樣地瞬間流進小販子腰包,的確有點不甘心。要那樣的話她肯定說她

靜下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覺有點不習慣,自小一起大的姐妹,以前嗬嗬嘻嘻,特別是筱雅,一直自我以大姐自居,說話都帶點調教的口氣,這次出去卻發生那麼怪異的事情,簡直是顛覆了一直以來的為人行事的原則,這樣互相瞅著對方都覺得和以前有點不一樣,很大的不一樣,直到兩個人都明顯感覺出來這種別扭,突然兩個人都撲哧地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笑!筱雅嗔怪地斥責道。

嘻嘻,怎麼。到你著連笑都不行啊?

死妮子懶得說你。對了,和你說正經的呢:和那博士生前頭聊了好一陣呢,是個很乖順的女孩子呢,要比你乖多了!

唏唏,賀蘭有點不齒,在筱雅麵前她總是無端地就仿佛年齡段變小了……

我?走哪�都是一身正經,端莊是我的代名詞。

你得了吧,你……筱雅看了門口一眼,壓低嗓門:傷風敗俗才是你的代名詞。

去……要是……也是你的咱倆共用的代名詞!賀蘭不依不饒不願背上這麼大一頂帽子。

說完了嘻嘻哈哈地笑起來,惹得筱雅最終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一直到下班,賀蘭就在筱雅那耗著,到下班賴著筱雅給家�打了電話說不回去吃飯了,兩人一前一後地開著車,找了一家挺有情調的餐館解決肚子。

誰也再沒有提起上次出行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起來,有些語言變得隱晦一些,喝了點紅酒後,賀蘭突然感覺有點失落:以前的那層親密關係難道就因為一次偶然錯位的身體接觸就完全變了嗎?

姐夫好嗎?她問。

老樣子,比以前要好一些,他那毛病天氣暖和就和正常人一樣,主要是怕冬天。

正常?嗬嗬,那就好。

你這死妮子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簡直沒一點正經了。

嘻嘻我說什麼了?說什麼了?她狡辯。

還來,就你那幾段肚肚腸腸的,還想在我這�轉?剛才你那口氣就不是什麼好味道。

賀蘭嘻嘻地差點沒把口中東西給吐出來。

好好,我隨你冤枉。

盡管賀蘭一直嘻嘻哈哈的,但是筱雅還是看出了她心�某個地方的陰鬱,所以飯後她又胡攪蠻纏地扯著她去兩岸咖啡也由著她的性子。

要了個大包廂,就兩個人,昏暗的燈光下像兩隻小動物似地各自蜷縮在沙發一角,開始都沒有說話,中間筱雅起身稱晚飯太飽脹肚子了,去了趟衛生間。

回來不忍看著她繼續發愣,一屁股坐下來,眼睛看著天花板吊下來的點點水晶看也沒看她,但是話當然是說給她聽的:

你不要吊著個苦瓜臉,想占人家一輩子啊?那是不可能的,現在最好的結果是他能徹底地和小博士成功,早成早好。

你說什麼呢?誰想霸占?誰苦瓜臉?

唏,我剛進來那會的表情在表現一下門口有鏡子呢,看看是甜瓜還是苦瓜。

去你的,再說哪來的小博士?最多是個半老的博士。

呸,人家起碼比你年輕,比你嫩耶。

筱雅幹脆成心氣她,讓她不要再這樣半夢半醒的。

臭丫頭啊,其實你已經賺的夠多了,嘻嘻,從911開始,嗬嗬是你自己說的哦,算算,整一個七年之癢了,就是夫妻也要冷一陣了,看你死去活來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易文不要你了,誰會想到你是整的這一出?

去你的,這是幹嘛啊?拉你出來散散心的,哪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話啊?

看看是不是說中了?高高興興的散什麼心?好好的,我看你就是散來散去給散野了,還人民教師呢,虧我家閨女不是你帶大的。

討厭,你這是說什麼呢?賀蘭被說的苦笑不得,扯起嗓子,踢了高跟鞋在沙發上麵踹她。

對了,充其量不過是個曾經的人民教師罷了。筱雅不依不饒地。

討厭討厭,我帶的班啊,想第二就不會有別人第一。

吹牛不上稅。

好了,高興點了,給你來點好的,筱雅打開包,竟然變戲法似地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她,

討厭,這是幹嘛啊?叼著煙像個老妖精,話雖這麼說著,她還是坐起來挪到筱雅身邊,兩人都喝了點酒,雖不多,也有點稍稍的興奮。

你什麼時候開始的啊?真抽假抽?賀蘭湊上去,在筱雅手上的打火機火苗上點上,竟然像模像樣地吸了一大口,並沒有像有些影視劇�第一次抽煙呢樣咳個沒完。

曆史悠久著呢,沒讓你們知道,嘻嘻,筱雅也點上,斜睨著她說。

嗬嗬,那肯定瞞不過姐夫呢,嗯,這男人不錯,這麼寵你,換了我們家老易,不一定被他一腳踹江�去了。

得了得了,你是不是故意要別人奉承你啊?你這丫頭我看越來越不上架了,易文連……突然筱雅不知道怎麼說下去,給憋住了,想了想,卻伸手扯她衣領……連這都給你開放了,你還不滿足啊你?

切……流氓,賀蘭紅著臉顧自嘬著那根煙,很快便燃燃淨了,伸手:再來一根。

突然,兩個人好像沒了嬉笑的興致,悶著半響不說話。

最後還是筱雅打破了沈默:

蘭啊,其實早想和你好好說說話,工作也忙,你其實也不大願意上我那來。

她給兩人分別加了塊糖,端起來小口抿了一下。

男男女女的事,也算看得多了,也許和我這職業有關,說真的,以前從你嘴�聽到你們的事,甚至是你說關於我們家海川對你的那次……我都不覺得特別驚奇,也包括你這段時間魂不守舍的樣子,但是我心疼,更多的是擔心。

她看了她一眼,看她神色也安靜下來,繼續說。

女人都這樣,心思像塊海綿,一旦滲進水,肯定會浸的透透的,可是傻女啊,這是不可能的,況且你多少要考慮易文的感受,現在你不但不能往前走,連保持現狀都不行,要往後退,從小你都是個很理性的丫頭,這次怎麼就這樣不開竅?

胡說什麼呢?煩。

賀蘭裝模作樣地無所謂的樣子。

就像前幾天,男人和女人,有適當的環境,良好的氣氛,放縱一下無可厚非,說實話,我也喜歡,情欲、性欲勃發,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很妙,但那不是生活,那隻能當一個夢,居家過日子不能那樣的。

有那麼嚴重嗎?沒完沒了了?喝酒不?她揮手招來服務員叫了啤酒。

筱雅有點惱火賀蘭不爭氣的樣子,在她麵前她從來不會這樣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等到上了啤酒,滿滿地倒上兩杯她首先舉杯一飲而盡,隨後賀蘭也依樣幹了。

還要?

她再給她到上。

嗬,我怕了你了,我要回家。

賀蘭掙紮起來。

不管是怎麼樣,即便是像那些天在山�那樣縱情放蕩了,回到家,我還是我,即便是海川不行,我還是她老婆,他是我女兒的父親,還是要挽起手走下去,走到頭,你也要清醒清醒,你也要顧及這個家庭,顧及易文的感受。

我怎麼了?今晚看上去賀蘭情緒的確不太對勁,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她:你覺得我和易文走不到頭?

別逞性子了,易文是個男人,但不是一團爛棉絮,準保有一天他不會積蓄而發?我不是說你們走不到頭,我是不想你們出什麼狀況,男女間這樣的事情一旦計較起來,不管以前現在有多開通有多大度,都保證不起計較起來會怎麼樣。

越說越不靠譜,碎嘴老太太,你什麼都不知道呢,都和那個家夥說好了,易文也在場,要他收心找你們那個博士生好好過日子生兒育女去了,你幹嗎突然對我說這些?

那你呢?幹嘛一天到晚的陰陽怪氣魂不守舍?幹嘛一個暑假連兒子都不知道帶在身邊?你難道不會帶兒子出去走走?硬把自己弄成一個單相思的戀愛中的小姑娘一樣神經兮兮的幹嘛?

筱雅有點激動說的真有點生氣了。

好好好,我神經,我墮落行不?賀蘭狀態確實有點差,情緒不佳,竟然又端起杯子,把杯中酒一幹而淨:今天到此結束,我回家反省去,嗬嗬,謝謝姐姐教誨,下次那個死鬼回來我會視作路人,行不?

按照賀蘭的酒量,晚飯那點紅酒加剛才兩倍啤酒不至於這樣子,可是借酒發瘋的樣子更讓筱雅不放心,拎起自己的包追出去:丫頭,不許開車了,打車回去。

賀蘭驚奇自己在呼吸都覺得困難的情況下的駕馭方向盤的能力,回來的路上車不多也是主要原因,幾乎沒有什麼周折,她就已經很快在自己屋前停下了車,再怎麼大膽,她也不敢試圖把車駛入車庫了,就停在屋前路邊,還很清醒地留意了一下如果有車駛過是不是會檔了人家的道,覺得沒有問題才開門進屋。

一進去,在玄關就開始脫衣,撕扯著把自己弄得赤條條的,直接上樓進了衛生間,先擰開龍頭往浴缸放水,然後一屁股坐在馬桶上。

電話不合時宜地想起來,不用說是筱雅打來的,賀蘭低頭任憑電話響個不停,沒了,再響起,一連三遍。

等一身輕鬆地從馬桶站起來,她給她打過去……

喂……

討厭,噓噓呢……

臭丫頭,到家了?那就好,沒事了,早點睡覺,掛了哦。

回到衛生間,�手把�麵燈給關了,�麵暗暗的,隻有從臥室透進來暗黃的光線,她踏進浴缸,讓疲乏的身體浸在水中……

黑暗讓思緒特別飄渺。特別大膽,水溫恰到好處,暗夜的光線折磨著她興奮的神經,不知道今晚筱雅幹嘛要那麼刻意地點撥自己,其實她說的也是賀蘭自己心�一直在擔心的,她知道自己走的有點過,有點遠,其實不用筱雅說,她自己內心也一直在警告自己,也是因為在筱雅麵前從來就是充當小丫頭,小妹妹的角色,既然她那麼緊張地說,賀蘭心�索性裝成一個步入迷途的小女孩似的,其實她心�就像沐浴在一種關懷中的溫暖中一般,感受著筱雅的關愛。

何嚐不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但有時候,心�又好像野野的,故意不去約束自己,仿佛要以此去尋探易文內心寬容的底線,同時她自己心�也害怕,真正一旦底線打破了,一切將不可收拾了……

她撫摸著自己,手感柔滑嬌嫩,感覺皮膚是記憶中最好的時候,這也是女人最媚惑的年齡,風韻而飽滿,劃過乳尖的時候,她不由打了個冷顫,水溫其實很好,但是這樣無意間輕微的刺激讓她不由擰開熱水試圖調高水溫。

在亮沒有介入生活以前,她一直認為自己永遠會是一個好妻子,好母親,而後,在亮來了之後,經過她在易文前麵甚至是狡猾的試探以後,改變了想法,天真地覺得生活會是這般美妙地延續下去,自己就是糾纏在這兩個男人中間驕傲幸福的公主,但好時光就如潮起潮落,打破的時候就這麼來了。

腦子�浮過女博士姣好年輕的容顏……

她感覺到此刻的孤獨無法排泄,像一頭困獸。

孤寂之中,在溫暖的水�,她開始刻意地撩撥自己的情欲,也許讓自己緊張後的放鬆會讓精神一起鬆弛下來……

她已經很熟練這一手,性的方麵她已經對自己很熟悉了,雙手肢體很輕易地就捕捉到了身體的需要,隻有幾分鍾,她就讓自己在急促的喘息之中高潮了一回。

然而她失望了……她還是不能控製自己的思緒,一個女人,不知道自己是需要愛,還是做愛,實在是很悲哀,但是知道了又不能,感覺更是無奈。

於是上床,眼睜睜地盯著電視機等電話,反正還沒有一點睡意,衝了澡後酒勁基本上已經過去了,再說現在即便睡著了,一會還會被電話吵醒,當然是易文的電話。

電視看的索然,韓劇也提不起她的興致,忽然想起什麼,下床,赤條條的,沒有束縛的前胸的彈動讓她感覺很好,在經過鏡前的時候,駐足像個自戀狂似地在前麵站了片刻:白皙光滑肌膚色澤不錯,好像瘦了一些,不像有些女人感覺瘦了便自得的不行。

胡亂找了幾個櫃子,終於找出了那塊黃玉餅,回到床上細細摸捏,想象著這塊東西會被雕琢成什麼樣子。

這時候,電話響了,一定是易文。

哎,老公啊,煩人,要不是等電話,我睡了呢,幹嘛呢?就不興早點打電話?

嗬嗬,這不是按既定方針辦嘛,在外麵玩上十點是彙報工作的時間,雷打不動的,我哪�敢隨便更改?

切,油嘴滑舌,怎麼樣?還是窩在酒店吃了睡睡了吃?

沒有,今天出去了,小子東拉西扯地約見了幾個人,另外我也和以前的幾個朋友客戶見了個麵,總之蠻逍遙權當度假嘍。

哦,那邊他們怎麼樣?她換了個姿勢,黃玉餅落在床上,正好貼在右乳尖,冰涼冰涼的,打了一個激愣。

各有春秋吧,好的很好,登高掉下來的也不少,xxx你知道的,你猜現在再做什麼?給一個親戚去看倉庫了,誰能想到他都會這樣?世事難料啊,不過做的好的也不少。總之是逆水行舟嘍,不進是肯定要日退三千�了。

聽你口氣是不是有點後悔離開那�?她說。

說不上後悔,在哪�都有機會,看自己了。

她給他說了今天在玉器店的“奇遇”,易文在那邊有點不以為然:肯定是你在那�喜形於色,讓店家不想一刀子把你給嚇跑了,以後肯定會不斷有新花樣吊著你的胃口呢。

嘻嘻,筱雅她也這麼說,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好傻的?

嗬嗬,傻人有傻福,塞翁失馬嘍。

唏,我知道你就是這樣想的。

好好,丫頭不傻,嗬嗬。

稍停了一會,他幹嘛呢?還沒回來?她終於忍不住問。

嗬嗬,在�麵撇條呢,臭不臭?我都帶著口罩呢。他說。

賀蘭不由笑了:討厭,淨瞎說,你們難道住鄉下茅房邊上?那麼臭?

忽然她聽到亮隱約在幹嚎著唱歌……

好像是:不要再來冤枉我,一身輕鬆真快樂……

真惡心,你們倆,她說。

又扯了幾句,把電話掛了。

關了電視,準備睡覺,忽然身下冰涼,是那快玉餅,伸手摸出來,放在胸口,讓它俯臥在胸前乳溝,這塊玉,是前幾年和易文去雲南登麗江玉龍時候買的,也是無意間在一家小鋪子�,她一眼看到便喜歡上了,那種嫩黃是玉石中很少見的,說是嫩,但又感覺有一種豔在�麵,因為是扁扁的一塊,不知道加工成什麼東西,她相信玉是有緣之物,一直也沒有刻意地去琢磨雕琢成什麼東西,這次因為那塊白玉鴛鴦突然想起了它……因玉引玉,這是不是也算一種緣分?她有點好笑自己這牽強的想法,忽然,腦子�也卻想起那個蠻帥氣但是留一頭讓她感到別扭長發的玉器店小老板來……

心�有些別扭,不想看到一個男人有那一頭的亂發,可是因為白玉鴛鴦墊底,心�又無法割舍胸前這塊寶貝,至於是否能有一個好的創意雕琢,賀蘭心�倒是有幾分信任,不管如何,隨緣吧,她這樣想著,心�踏實下來,竟然就慢慢地進入夢鄉……

一個人的清晨,心�的感覺是冷清的,空氣中卻感覺有點悶熱,空調在半夜停了,這段時間是一年當中最炎熱的幾天了,薄毯下的身體甚至微微沁出點汗,扭動了一下身體,撲地一聲,是那快玉餅掉在竹席上,摸到手�,帶上了身體的溫度,暖暖的,經過一夜浸潤,變得有些滑膩,眼睛看到牆邊櫃門旁放著的那隻LV牛皮小箱子,一半啟開,是昨天找這塊玉餅的時候拿出來的,�麵裝的都是賀蘭的寶貝,從半啟的縫隙中看到一絲絳紅色,心頭一顫,雙腳蹬開裹在腿間的薄毯,下床把小箱子抱到床上。

絳紅色的是那座披著薄紗的雕塑,亮從貴州帶回來的,自半月前給自己後一直沒有顧上它,小心地揭開半裹著的絲絨,把它放在枕間,記得當時她問亮,這麼漂亮,哪�像我啊,當時他隻是嗬嗬一笑,沒有回答,但是那種眼神卻已經能夠她醉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變成了古代那些玩物喪誌的小老頭公子哥什麼的了,就這麼整天捧著這麼些冷冰冰的玩意把玩簡直像是在自戀,而且沒完沒了地。

不過心�還是挺滿足,讓自己平躺下來,把臉頰旁的小雕塑拿過來,捧著放在尚十分平坦的小腹,半�起脖子往下看……

平坦的小腹是賀蘭引以為傲的地方,不似有些女人,生產過以後那�便名正言順地隆起來,那�的平坦依舊,光潔甚至勝過從前。

視線中,白皙近乎透明的皮膚和絳紅色的玉石相互映襯,玉石也是光潔滑膩的,可是雕刻中有幾條粗線條的紋理恰到好處地把那種細膩光潔襯托的對比明朗。

什麼時候才能不像個小孩似的老喜歡這些東西哦,她在心�嗔怪自己,一直來,賀蘭對金錢的追求占有欲幾乎沒有概念,但是這些小玩意的追逐卻是自生而來的。

嘻嘻,偏要,幹嘛這麼約束自己?完了一笑,肚子笑的搖蕩擺動起來,雕塑滾落一邊,露出剛才正被雕塑擋住的呈三角狀的絨毛來……每次注視自己的身體她起始總會有稍稍的痙攣,那是一種本性的羞澀,她把那塊黃玉放在那層絨毛上麵,但是絨毛的麵積遠遠大於黃玉,毛毛從玉石邊角溜出來,更顯得曖昧色欲。

其實以前賀蘭並不習慣裸睡,可是這些天……似乎心�有一團火在燃燒一般,那股灼熱燒的她難受,以前晚上睡前她幾乎總是強迫著易文關空調,但是這幾晚自己一個人卻最起碼開到半夜甚至天明。

欲火中燒?她厚臉皮地給自己送上這個詞,她知道要是易文知道她這些天的心理感受,同樣也會把這詞語送給自己,知妻莫若夫嘛。

也許一篇文章上看到的那句話沒錯,女人並非天生冷淡,隻是缺少挖掘,自己是被誰挖掘的呢?然後挖掘了多少?嘻嘻她忍不住地開始責罵自己了,格格地笑起來,甚至忍不住摸過電話,很快速地撥通了易文的電話。

幹嘛臭丫頭?大清早的?

嘻嘻沒事,怎麼了?早上查崗不行嗎?她撒嬌。

行行,本人光明磊落歡迎查崗,對了你還是查查臭小子去吧,昨晚一宿未歸呢。

切,我憑什麼查他?查你是我的權利。

嗬嗬說,什麼事?

嘻嘻問個問題:

說啊?幹嘛這麼扭捏?你什麼風浪沒經過?易文明顯可以感覺老婆的問題是帶葷的,興趣也上來了,追問。

嗯,問了:我算不算個好女人?

哎吆,好厚的臉皮,你還算?根本就搭不上邊了,隻能說算不算最壞的……

討厭,那以前呢?

以前?以前是什麼時候?

真討厭,不說了,掛了。

嗬嗬你是說是自幹壞事以前吧?嗯,算吧。

嘻嘻,那我問你,女人變壞是不是都是男人使壞?

這帽子可大了,易文嚷著,就那你說吧,最多是被揭開了你的麵具,露出了真麵目。

討厭討厭,欲加之罪,不說了,回來找你算賬!

嗯,對了,他上哪了?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哦快十二點了,打電話回來在香港,要今天中午回來了,肯定幹壞事去了,他嘿嘿地笑著。

去,要是他會幹壞事,你也一個樣。晚上開始,每小時查崗一次。

中,老婆子。不過,大清早的來這麼折騰老公你肯定有哪�不對勁,坦白吧,莫非是獨守空房變花癡了不成?或是有豔遇什麼的,思想鬥爭中?

後麵幾句說的賀蘭麵紅耳赤起來,好像遠遠看到易文順著電話線一切了然心中一般地盯著她。

去!掛了!

躊躇了一個上午,賀蘭還是拿不定主意,那塊黃玉似乎變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這塊東西放了這麼多年,放著就放著了,現在折騰出來,一下子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真的去改變它的模樣,它的形狀,它的靈性已經她腦海�多多少少圈定了一個模型,就是那麼快四方圓潤之物,真的拿去雕琢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如果換來的是失望,心�多少會不好受。

給了個電話給筱雅,真是可憐,隻有和她才能說些不可思議的話題,即便是她會冷嘲熱諷賀蘭有點什麼事總是先想起她,果然,筱雅聽她說完就開始潑冷水:真是吃飽了閑的你,那東西能當飯吃?不是剛折騰了一塊又開始搗騰?真閑的你。

和以往一樣,說完了,還是禁不住賀蘭的幾句好話:好好,10點40你過來,我陪你去。

賀蘭要她中午到家�吃飯,筱雅嚇了一跳:算了算了,就吃頓飯來回要是堵車來回起碼半小時,還是你來醫院對付一下得了,你不是喜歡吃這�的大鍋飯?

想想也是,醫院正處在賀蘭小區和古玩市場中間,如果筱雅先過來吃飯然後兩人再跑過去,遇到中午堵車那可有的罪受。

去食堂的路上,筱雅板著個臉,賀蘭取笑道:是不是請你當顧問還得請我吃飯心�特不平衡?

筱雅瞪了她一眼:對,就是了。

完了,禁不住笑了,有點不快地說:今年下半年的職稱評比開始了,早上通知發到科�,竟然稱所有在市級報刊發表的論文等不享受評比加分項目,起碼是得省級或省級以上,這麼一來,憑著筱雅的資曆原本可以穩居科室前茅的,一下子落後不少,像她這樣的情況醫院還不少,這不,整個上午她們這些同病相憐的一夥白衣天使們淨發憤怒的吼聲了

嘻嘻,還好俺們現在是無業遊民,聽學校同事們說,現在學校也淨這樣了,教材年年變,老師和學生一起學,一起考,弄得師生同樣人心惶惶。

切,就數你得意了,可惜人家沒你那命,你坐那邊去吧,我去打菜。她把兩碗飯遞給賀蘭,過去排隊。

坐著等筱雅,賀蘭東張西望著,筱雅過來也沒注意:瞧什麼呢?找你那情敵呢?

賀蘭臉一紅:呸,說什麼呢?我看人家碗�什麼菜,好知道你是不是弄些白菜蘿卜來糊弄人。

嗬嗬,還真說中了,就有白菜蘿卜呢,醫院大食堂,你還指望吃什麼?同事們都說了:員工食堂還不如那邊病人食堂夥食質量好,那邊有什麼情況可以投訴,這邊喊破嗓子也沒用,湊合吃吧,好吃難吃你就這一頓,不想我們,一年到頭地靠這�填肚子。

嗬嗬,挺好吃的,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憐?

好吃,你是吃著新鮮,吃上三五天的,再從你嘴�說出來的才能算真實感受。

嘻嘻,也許吧,賀蘭吃著,眼睛還是忍不住東張西望。

別瞅了,人家肝膽科員工不在這邊食堂用餐,你瞎操心亂瞅什麼?要找人吃好了我陪你去找?

你神經了?我看什麼啊?我是好久沒在這麼熱鬧的地方吃過飯了,不習慣而已,再說總不能悶著頭猛吃吧?你又該說我餓死鬼投胎了。

你就是餓死鬼投胎,吃碗��,看鍋�,吃著還要霸著。筱雅壓低聲音,不懷好意地譏諷地瞅著她吃吃地說,簡直要把飯粒給噴出來了。

賀蘭紅著臉低低地反駁:老女人,提上褲子不認賬,你五十步笑百步。

吃好飯,筱雅和下邊醫生打了個招呼,溜出來陪賀蘭瞎忙活去了……

到了目的地,停車,倆人徑直走進那家小店。

中午,整條街都沒什麼人,熱烘烘的,誰有那麼好雅興這時候來逛這種地方啊。

進了屋�,筱雅一貫不屑一顧的姿態,隻是賀蘭指指點點的櫃台邊她才會過去瞅一眼,其實兩個女人這樣的組合倒是絕配,若是都如賀蘭稍稍喜歡之物上眼便是手舞足蹈,那麼真要命了,等於伸著脖子讓人砍了。

什麼時候都是筱雅不動聲色,再怎麼精明的店家都看不出她對某物件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沒轍,所以每每兩人滿載而歸的時候,均是賀蘭傾慕不已地大加奉承,所以對逛街興趣不大的筱雅也就偶爾地陪著賀蘭狂購一番,滿足了賀蘭的購物狂,也稍稍地顯擺一下自己遇事不亂的理智。

先在店�呼啦了一圈,賀蘭才開始找上次那個小姑娘,看到兩個女孩窩在�間圍著小茶幾吃飯,心�有些擔心,這麼拉拉扯扯地帶筱雅來,也沒事先聯係一下,如果那小老板沒在,豈不是空跑一趟?

正擔心呢,最�屋的簾子一掀,有人出來,此人讓賀蘭大吃一驚。

原來正是那位小老板。

並不是說因為仿若有靈一般,正想著怕他不在,他便是正好露麵,而是今天小老板的樣子挺讓賀蘭驚奇的,模樣讓賀蘭不敢相認了:幾乎披肩的亂發不見了,滿臉的胡須也刮得精光,頭發短的就是易文他們的寸頭也要比他的頭發要長一些了,就一件簡簡單單的黑色圓領T恤,襯得小麥色的皮膚簡直英氣十足。

這才像個男人,幹嘛要像前幾天那樣不男不女的樣哦,她心�想著。

你好!

他和她打招呼。

你好,還怕你不在呢。

賀蘭無端地臉上有點緋紅起來,這時候,筱雅也走過來。

寒暄幾句,照例是讓到�間。

今天來主要是請你看看我說過這塊東西,看是不是能給個意見。

賀蘭從包�拿出那塊玉,連同包著的絲緞放在茶幾上麵打開。

筱雅的聰穎往往在這種時候顯得難得,再後來出來的時候,她跟賀蘭說,小老板第一眼瞅見那塊玉的時候,目光刹時凝固了,憑這表情,便可以推斷此玉當年在雲南起碼是沒有被人蒙。說的時候更讓賀蘭自歎不如,照著常理,筱雅也沒有看到過這塊玉,換了常人,等賀蘭拿出東西打開,目光一定是被物件所引,可是她就有那種定力去盯小老板的神態。

事大了,小老板盯著茶幾上的東西說。

他站起來走到茶幾邊蹲下,把玉翻過來看背麵,側麵,逆著燈光琢磨了半天。

這塊料相對有點遺憾,稍稍地薄了一些。他說。

東西怎麼樣?賀蘭有點呈得意之色地看了筱雅一眼,問他。

不知該怎麼說,起碼現在,要在哪個坑道找一塊類似的東西實在是幾乎等於夢想行內存貨也很難尋覓,筱雅聽不慣他少年老成的那付神態,朝著賀蘭撇撇嘴,站起來,回到大廳轉悠。

可惜你剛請了一副鴛鴦,要不然……

你是說,這塊也做成鴛鴦掛件?嗯,我一直也是這麼想的,賀蘭的老毛病又開始發作了,急切地開始神采飛揚。

嗯,他說,他找了一把卡尺,量了玉塊的厚度,長寬。

你覺得怎麼樣?他問。

其實,當初買來的時候,沒想著要做成什麼,後來也沒想,因為當時買的時候價格也不便宜,所以沒敢隨便下手嗬嗬。

如果現在有這個意思,你看,他拿了根鉛筆,找了張紙,飛快地在紙上掃了一下,很快地上麵就有了一個輪廓:一塊稍帶長型的小掛件形狀。

如果做成圓形,可能稍稍顯得中庸,這樣的輪廓你覺得怎麼樣?

賀蘭搖搖頭不知道怎麼回答:感覺不出來。

嗯,這樣當然不太好想象,但起碼這塊玉的色澤及硬度上看,肯定得是比較體現潤澤富貴的意境,清雅就要稍稍地少一些了。這樣吧,如果你真有意向把它交給我們製作,請給我們兩天時間,兩天後給你看基本成熟的效果圖,然後再定怎麼樣?

過來啊,賀蘭喊在店門口盯著一把玉質扇子的筱雅。

和她說了這意思,筱雅點頭,表示比較可行。

於是說好兩天後再過來看設計的實樣效果圖,期間還讓店�做了更精細的測量,並拍了不同角度的照片。

兩天後我們通知你,然後你再把這塊料送過來,行嗎?

哦,賀蘭有些意外,原本以為就放這了,細想想也有道理,因為設計都沒看到自然也無法動手操作,看對方安排的條例挺細致,不覺好感增加了幾分,瞧著手中的東西,忽然添了幾分信心。

正事說完了,筱雅又不知道轉哪去了,賀蘭心�輕鬆起來,忽然就忍不住盯著正蹙眉盯著那張剛才胡亂塗鴉過的小老板細看,正巧他忽然�起頭來,賀蘭有點尷尬,笑著說,剛才差點認不出你了呢。

哦,是……?他指著自己近乎光禿禿的腦袋。

嗬嗬對,變化大,反差也大。

咳,我家一老古董逼得,天天盯著我這腦袋瓜呢,沒辦法,兩年多的成果,毀於一旦,嗬嗬。

嗬嗬,什麼老古董,是老婆吧?這樣精神多了,她說。

不知道怎麼就接著話題扯下去了。

不……是,是,嗬嗬家�人,不瞞你說,我這兩天都開始反擊了呢。

哦?

我這小店在這條街上一直生意算是不錯呢,新開店,幾乎拔了這�的頭籌,可是這一改頭換麵,頭發沒了,生意也沒了,真是的,這兩天天天回去就對著老古董發牢騷嗬嗬,還好,今天總算有你帶來點曙光嗬嗬。

是嗎,瞎說吧,還有這種事?照著你的意思是你那披頭散發的樣子硬要稱道骨仙風遺脈?人家衝著就來了?

嗬嗬,我真這麼想來著。

嗬嗬,這人挺有意思,賀蘭心�覺得好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那麼照你說的,怎麼也得捧你的場,把這塊玉給做了哦?

別,還是等東西出來,照著你自己的感覺走,行就行,不行看能不能改,實在覺得靈境不夠,這麼好的料,索性先放著。

哦,嗬嗬,話說的夠真誠,也許這就是生意之道吧,這麼坦誠這麼客氣,反而讓人不好拒絕。

看到筱雅有蕩過來了,賀蘭站起來,那就這樣吧,我等你的消息。

往外走的時候,賀蘭注意到店�幾個小姑娘站那一個個都神態謙恭地瞅著小老板送她們出來,經過她們的身邊時很有禮貌地說再見,歡迎下次光臨,很明顯地能感覺到除了職業的禮節外,她們瞅小老板的眼神謙恭中帶著那麼點點的祈盼。

賀蘭若有所思,她能體諒這種心思,再從眼睛餘光感覺到身邊的他站在自己和筱雅側麵那種偉岸的塊頭,也算是個中產階級了吧,小姑娘傾慕是當然的,她嘴角扯了扯,不露聲色地笑了笑。

不知道自己幹嘛會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去分心思。總之,回來路上開汽車來,心情不錯,音樂開的好響。

但是很快,音樂被筱雅給關掉了。

幹嘛啊?賀蘭反駁。

你不至於吧,臭丫頭?

怎麼了?

她擰過臉看她。

小心!

筱雅喊道。

前麵紅燈,賀蘭視線被前麵大車攔住了。

等紅燈。

又什麼地方不對勁了?你……真是……老更的預兆?賀蘭抿嘴狠毒地說。

去你的,你這樣下去,老更沒準你先到。

唏……賀蘭扁嘴。

扯開了,繼續行駛,因為開始鬥嘴,車速慢了,她打方向靠到慢車道悠閑地走。

沒聽說男女都一樣?精力體力情緒都是有限的?就像蠟燭,早點早玩完,筱雅說。

別說你這根蠟燭不點就永遠留著。賀蘭像撈到便宜一樣,嘻嘻笑,而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小心開車!

她又喊。

其實,我沒聽懂你說什麼,就感覺不是好話,什麼叫不至於啊?賀蘭說。

你自己明白。

筱雅眯著眼睛從眼睛縫�瞟著她。

我不明白。

她反駁。

你說你就弄那麼點破東西,說好了趕緊拍屁股走人,坐那�黏糊那麼久幹嘛呢?故意想讓我遲到脫崗扣票子?

嘿嘿,就是,真有這意思呢,她裝成幸災樂禍的樣子。

少裝糊塗,就你那尖腦袋瓜,會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再不走,店�那幾個小丫頭要衝上來把你撕了呢。

瞎編,整個就你一個人在那�臆想,我一個顧客,正常的商業行為,即便是一樁業務,信心些有什麼錯?

編……你就編吧。筱雅仰頭,靠在後麵,閉目養神。

她也不再說話,獨自莫名其妙地好心情。

到了醫院,門診樓下,筱雅下車,看來剛才最後真迷糊了幾分鍾,伸手看手表:臭丫頭,遲到20多分鍾了,扣了錢找你補。

嗬嗬,行,她嘻嘻笑。

咳,笨妞,上次聽你說那店老板給你退錢還覺得奇怪,你真什麼都不知道?真是白白落著好了。

什麼?賀蘭熄了火追問。

不說了,上班呢,笨笨!

毛病。

她嘟囔著,啟動,回家。一路上倒真的被筱雅最後幾句話給糊弄著了,一直在想,可怎麼也理不出一點頭緒。

回到家,劈�啪啦地把鞋子往玄關處一丟,撲騰一屁股倒在沙發上,隨手拿過電話,一通亂撥,通了:

剛才說什麼呢?說得糊�糊塗的?

瘋丫頭,不出我所料,一到家就急著給我電話,這不,剛給病人處理了兩粒牙,幹脆自覺點來等你電話了。

討厭,那還不快說?什麼叫退錢覺得奇怪?莫名其妙嘛。

嗬嗬,你就不會當我是說著玩?筱雅在那頭嘻嘻地說。

哎,對了,上次在醫院是不是方雨暉碰見過咱們?看到過你?

齊?誰啊?

誰?我們醫院的院花啊,剛留洋回來的。

哦,那個……誰?哦她?

是,有沒見過?

哦,就那一次吧,你和她就打了個招呼嘛。她很警覺地豎起耳朵。怎麼了?

嗯,這就是了。

是什麼啊?亂七八糟的,你到底說不說?賀蘭著急壞了。

嗬嗬,沒什麼,你著什麼急?跟你沒關係。聽口氣就知道賣了個大關子。

不說算了,賀蘭強忍著好奇心,她知道,筱雅喜歡逗她,越是追問的緊,她越捂的緊。

不想,筱雅竟然說:真沒什麼事,中午睡一會吧,我有病人來了,有時間再給你電話。不等回話,電話掛了。

這下關子賣到底了,賀蘭正要嗔怪,卻已經聽不到聲音,隻好不情願地掛上電話。放好電話,卻看見電話來電提示有號碼,查了一下,竟然有好多個深圳的電話號碼。

撥回去,是酒店總台,可因為外線進去不知道分機號,值班員也不知道是那個房間的電話,隻好作罷。

於是她撥了易文電話。

什麼事那麼急?看到好幾個電話呢。

哦,家�電話嗎?我沒有打啊,是臭小子吧,我現在在外麵,聲音吵,先掛了。對了問問臭小子沒事打什麼電話?他現在老實了,不知道昨晚怎麼折騰的,到現在還睡著呢。

原來是亮打的,簡直是西邊出太陽了。她想。

身上汗嗞嗞的,在房�空調�有點黏糊,電話又響了:筱雅。

又把人家幾顆牙給破壞掉了?她譏諷地問。

去你的,我不是狼外婆,你覺得我隻會搞破壞?是給一小姑娘整牙呢,給她調一下角度。

著急了?一個人在發呆吧?

沒有,睡覺呢,沒事掛了請勿影響我休息,賀蘭知道越是這樣她才越急著說出來。

嗬,其實也沒事,就是覺得一點點奇怪: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嗯?

在那小老板那�,我看到一張照片:�屋牆頭鏡框�,看著是張合影什麼的,�麵有一個紮辮子的,竟然是那個方雨暉,怎麼—奇怪了?這天下事你說奇也不奇?

怎麼可能?你沒看錯吧?你是說合影�有那小老板還有這位博士生?

我象是老眼昏花的人嗎?她在電話�嗔怪道。

正待賀蘭細問,筱雅說了一句:有病人,有時間再說。匆匆掛了電話。

賀蘭傻傻地愣了片刻,說實在的,她真的沒有領會剛才筱雅說的事,那誰和誰扯一塊去了,怎麼可能?

她的心思還在剛才看到的那幾個未接電話上——剛才易文說沒打電話,那麼那個區號打頭的電話肯定是他打的。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好像還很急,一下打了那麼多個。

她拿起電話,直接回撥,果然是那酒店的電話,是總機,然後接轉……

響了好幾下才接起來:喂。

喂什麼?還睡呢?這麼多電話什麼事?賀蘭聲音幽幽怨怨地……

什麼事……嗯,一下子……那邊真的想在夢中驚醒。

咳,對了,該不是夢遊中給你打的吧?想起來剛才是好像夢到家�了呢。似乎有點清醒過來,開始貧嘴。

胡說八道你,聽他瞎掰,賀蘭心�也開心,快說,什麼事?

嗬嗬,沒事,就是早上回來衝了涼人整個清醒了,沒睡意,打個電話。

唏,打電話,可以打醫院去啊,幹嘛打我家?

啊嗬……

啊喝啥?

啊嗬你吃醋了吧你?本來就是純你們趕著鴨子上架的,到頭來這麼說話呢?那邊聲音透著冤枉氣。

才怪,寧願喝醬油!她說。

事情怎麼樣了?她問。

不是太好,再不行可能就回來了,耗不起時間。你家老公的意思既然來了盡量不空手往回趕,這次不知道怎麼好像做事比我毛躁多了。

那你還不勸勸?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別去想。

嘿,還別說,就是因為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這幾天聽得太多,他才不肯罷手。

聽說你混對岸去天亮才回來?是你以前那漂亮員工召喚過去的?

淨瞎說了,你老公那個嘴巴好像比前些年毒很多了,明明是被他支過去搜羅港幣呢,怎麼成了我衝女人去了?

唏,冤枉你才怪。她譏諷地說。

你不信啊?電話�說。

信才怪。她說。

那我給你發彩信?

發什麼彩信?打電話打不通都不知道打手機現在想起彩信來了?

本身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查查崗而已,再說怕你在開車手機不方便接啊,等著……

很快,賀蘭包�的手機滴滴地響起來。

她拎過來,打開掏出手機……

霎那間,賀蘭簡直要暈過去了,全身顫抖,衝著電話�破口罵到:你流氓流氓,你流氓到這地步啊你!

嗬嗬,我這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清白嘛,要是在香港鬼混一個通宵,它有那麼神氣活現?

——手機屏幕上收到的彩信是他身上那條神氣活現的“棒棒”!

討厭,給你剪了!賀蘭燙手般把手機扔一邊沙發上。

好了,你繼續睡吧,不知道昨晚幹了多少壞事。

醒了,睡夠了,再說你也看到了,這麼神氣,還能睡?真是給你老公辦事去了。

那也得掛了,免得電話別人打不進來。

嗬嗬,看來得改行賣醋去了,誰,誰會打電話進來?

神經!她罵道。

哎:真的想壞了,他低低地。出來快一個星期了。

賀蘭臉上緋紅起來:哦,原來你連一個星期都有問題啊?不知道這麼些年你在外麵怎麼過的……

怎麼過?五姑娘做伴唄。電話來發出啪啪地類似手掌拍在皮膚上的聲音,很誇張。

真討厭,怎麼現在變得這樣啊?

嗬嗬,怎麼樣?你怎麼樣?有沒有想我們?

切,我想老公。她嘻嘻地說。

好可憐哦,我,我不活了!亮在電話�呼天喊地。

臭貧!看你們都賴那�不想回來了呢。

哪啊,要不,我先回來?

唏,隨便。嗬嗬。

哎,真的不想啊?

賀蘭被磨的沒有辦法,呼了口燥熱的氣,低低地:想,好了吧?討厭!

嗬嗬,那邊孩子氣地嬉笑起來,像個大男孩滿足了一件可心的事一般。

哎對了,你幹嘛呢?剛回來啊?

是啊,去筱雅那�,身上粘乎乎的正想去衝澡呢,看到電話紅燈閃個不停。

哦,咳,想順著電話線爬過來!

討厭……你來啊!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聲音有點放浪起來。

唉……那邊長歎一聲。

就這麼瞎胡扯著,東一句西一句的竟然弄得賀蘭心肺亂亂的,唇焦口燥的,在手機突然想起來的時候,拿這當借口匆匆掛了電話……

手機來電顯示是筱雅醫院電話。

這麼快?病人又給你糊弄走了?賀蘭摸起手機,剛才和亮的一通戲弄讓她心情明媚不少。

人老了,免得年輕人說不給人家機會嗬嗬,幾個小年輕正給處理著呢,看來還是你忙,半天不借電話。

嗯,剛接了個電話,長途,說剛才的事,攪得人腦子找不著北了。

別說你了,我也暈著呢,怎麼在那�會有她的照片。

到底什麼照片啊?在哪?我怎麼沒看見?當時你又不說。

�麵,小會客室牆邊那個書架上,有一張合影,上麵三四個人,�麵就有那個方雨暉,還有那小老板。

沒看錯吧?真的假的?會有這事?

哎呀,懶得跟你辯,我沒這麼無聊吧?也想不明白呢,還是你自己慢慢想吧,嗬嗬。

討厭,其實,或者親戚或者朋友,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巧的奇怪,對了還有,你的意思是因為她小老板才給我退的錢?為什麼啊?她又不認識我?再說就是認識憑什麼?

好了好了,我也說不明白,反正我也就隻知道那照片上就是有她這麼個人,但是我相信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事,錢都已經能揣人家兜�了,還掏出來還給你,莫名其妙的,打死我也不信,對了要不就是你死丫頭在那小屁孩麵前撓首弄姿把他給弄迷糊了……?

呸,你才撓首弄姿呢。

嗬嗬不說了,其實要弄明白等你去取那破玉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我也就是覺得有點巧的奇怪這麼一說,你也別瞎琢磨了,快去床上咪會,我都快睜不開眼了可我沒你好命,今天午休被你攪了。

一連接了幾個電話,胡扯八道的,也沒什麼正事,賀蘭也就沒有多想就像筱雅說的,到時侯什麼都會弄清楚的,何況又不是被人騙了錢,是賺了錢嘛。

聽到門外哐當一聲,是信箱蓋子的聲音,屋�溫度和外麵差了有十來度,開門時轟地一股熱浪。

是一封信,看那老式的牛皮信封她心�咯噔一下,馬上想起來了,以前要是易文在場又會笑話她了:討債的又來了。

這樣的信封一般都是西北那幾個孩子特有的,不能說孩子有多功利,易文說的也不錯,既然已經是資助他們讀書了,書信來往或者彙報學習成績要是換個平常時間也不會這麼敏感,常常是沒幾天要開學了,就會在這樣的時間收到這樣的信,不由讓人多想,不過每次易文這麼說時她都是寬容一笑,罵他小雞肚腸,雖然心�也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

這幾個孩子是幾年前在甘肅時結的對子,當時她承諾隻要他們好好學習,她會一直承擔他們的學費直到大學畢業,幾年下來一直在開學前給學費外加文具什麼的,開始的時候,兒子都還歪歪扭扭地給他們也寫過信,可是後來,這些孩子除了開學前來封信外基本像失去聯係一樣,有時候賀蘭寬慰自己也許孩子們是真的舍不得那幾角錢的郵費才這樣的,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收到雜七雜八的幾個包裹,�麵是孩子們利用假期到荒山野外給采摘的枸杞、發菜什麼的,讓賀蘭心�好生內疚,連個易文也愣愣的半天說不出話。

那塊貧瘠的土地上的孩子們於是就冷不丁地讓她揪一陣的心,而且都已經是讀初中的孩子了,字�行間看得出成績或者說教學質量也讓人擔憂,沒辦法隻能盡自己能力了。

還有一個原因是,每每收到這樣的來信,賀蘭都會想起以前在西北甘南桑科草原的旖旎風情,那次和亮在草原上顛狂的點點滴滴就會放電影一樣重新浮上腦海重現一遍。

懶懶地躺著任思緒翻飛了好一陣,上樓去找孩子們的資料。

既然收到信了,賀蘭不敢耽誤,下午就忙這事了,孩子們的事有點麻煩,因為得親自去郵局彙款,夾帶例行公事般地還給每個孩子買了點東西一並到郵局給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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