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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玲莉10-11

日期:2020-09-22 作者:佚名

聰明玲莉(10)

聰明玲莉

作者:小雞湯

(10)

一個酒精超標的司機,加上他旁邊坐著一個喝了迷暈藥而失去意識的巨乳美女,如果這時候遇上警察查車,即使以本少爺三寸不爛之舌,也恐怕難以脫身。這不是一篇色情小說,不會有警察淫笑,然後跟司機一起偷姦美女的好康情節,等著我的只有檢控和拘留。慌不擇路下唯有把車駛回自己家裡,先行安頓下來再作打算。

「呼∼∼原來這小妮子也不輕啊!」從座椅上擡起玲,她身材不算高大,但因為我也喝了點酒,腳步浮浮,所以甚為吃力,勉強揹在背脊,經過管理處時那位看更阿伯還色迷迷的向我豎起姆指說:「程先生,今天大魚!」

「大你老母!」我氣喘籲籲,也懶得跟其胡扯,直接登上升降機按下所住層數,期間感覺到玲的巨胸壓背,軟綿綿的十分舒服,但因為浹背汗流,也沒什麼心情去享受。

回到家中,奮力把她放在沙發,放下依人時,那對巨大胸脯又是誇張的晃動幾下。可能是迷姦藥發揮效力的關係,玲的臉腮緋紅一片,小嘴像吸氣似的半張半合,十分性感動人。

我久經戰場,也被這個迷人的美女搞得心神蕩漾,手不自覺伸到玲的胸前,想一探其虛實,但正當指尖就要碰到包裹著乳房的花蕾絲邊,不知又怎的總是沒法落下。這時候玲那筆直的鼻頭突然微微地發出兩聲呻吟,把我的手慢慢地吸引到其臉龐上,輕輕觸碰,細細地撫著那雪凝般的肌膚。

真的很美!那是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像珍惜,像憐愛。我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有如此感覺,即使是那曾叫我傷心欲絕的初戀情人,也不曾有過。

我呆住片刻,受到迷姦藥的影響,玲的臉越來越紅,直到脖子下。那一雙渾圓的胸脯傲然高聳,從散亂長裙露出來的雪白大腿也不自禁地左右磨蹭,加上喉間誘人的小聲呻吟,把我弄得口乾舌結,直有將其剝光再好好淫玩一番的衝動。

「嗄……受不了……幹了再說……」

但就在如箭在弦之際,玲跟明初夜時那個哭泣表情,卻又不停地在腦海中呈現出來。

「嗚……不要……我很痛……求你放開我……」

我不能!我不能讓妳哭,如果現在做了,我可以想像明早妳起來時,將會是如何傷心。

我不是一個好人,我是一個敗類,我是一個色狼,但唯獨是妳,我是連一滴淚水也不願看到從妳的眼眶流出。

「吼!吼!」猛叫兩聲,用力咬下自己的手背,掐一記大腿肌肉,痛楚是可以讓人消去慾望的最好方法。站起來到廁所洗了個臉,然後盛一盆冷水,再從冰箱拿出冰塊放進盆裡,浸濕毛巾,細心地抹在玲的額上。

「嗚……嗚……」

小心翼翼地抹好臉蛋兒的每一處,再順著頸項而下,拭抹從胸衣上露出的乳肉,這個過程中我沒半點慾念,只一心想減去玲的不適。到後來以冰水抹在她的大腿,不覺間看到那純白內褲中間的點點濕潤,心神一晃,此時玲的小腿忽然伸直,整個人幾乎要從沙發掉到地上。

「妳這小妞煩不煩啊?」我連忙扶起,沒法子下只有抱到自己的睡床上去。脫掉鞋子,蓋上被單,把冰涼的毛巾接好放於額頭,安頓好一切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屈著膝頭,無言地望著熟睡的女孩。

這個晚上很安靜,沒有往常的淫呼浪叫,整個空間都好像被靜止下來,柔和得來帶著舒服,在房間裡我倆呼吸著同一空氣,世界彷似無聲。不知過了多久,只見玲的嘴角逐漸鬆弛,臉上的紅暈也慢慢消散,我知道藥力已過,總算鬆一口氣,看著這笨笨的傻妹,心想妳人這麼單純,沒給外面那群餓狼姦過亂七八糟,真可算是今個世紀最大的奇蹟。

「嗯……嗯……」玲睡得很香,嘴角間還帶點笑意,我想妳現在一定是在做跟明的美夢吧?

看著玲的睡姿,我沒有其它要求,只希望明可以真心對妳。而事實上我也相信,明在開始的時候可能真的只視玲為獵物,但當經過真正相處後,他也必定會因為認識到玲的美好而真正愛上她,就像我一樣。

想到這裡,我的內心有點激動。我愛妳!我不想再欺騙自己,我找了千百樣藉口來作掩飾,甚至逃避,但在共渡這夜的一刻,我知道我已經真正地愛上妳。

我愛的不只是妳的美貌,而是妳良善的心,妳對工作的熱誠,妳對親人的堅持,抑或是妳對身為女性的尊嚴。那種種我過往視為無聊的事情,卻由妳去告訴我,原來可以很美。

面對這樣的妳,試問下流如我,亦如何忍心傷害?我不必得到妳的心,更不必得到妳的人,只是看著妳可以幸福,就一切已足夠。

這夜我一覺沒睡,只默默地看著玲。我從來不知道愛情是什麼,也自覺不必知道,但自從認識這女孩以後,我開始渴望玲可以得到她的愛,縱使那份愛是由其他男人去提供。

大約到了清晨七點,玲漸漸醒來,看到床邊的我,驚訝得瞪大雙眼:「程先生?我怎會……這兒是什麼地方?」

我聳肩說:「是我家。昨晚妳喝了很多酒,嚷著不肯回家,我沒辦法,只有把妳帶到我的床上。」

玲一聽滿面通紅,拉起被子掩著小嘴,我看到其可愛模樣,禁不住多戲弄一番:「不過想不到妳是那麼騷的,我們昨晚幹了三次,妳還嫌不夠,說要多幹幾次,我受不了,只有跳到地上來躲避。」

玲耳根紅透,嘟著嘴說:「你騙人,我一點都記不起來。」

我搖頭說:「我沒騙妳,孤男寡女在一間房裡,不幹過痛快還是男人?妳也太看得起我了。」

玲十分有信心的道:「我知道程先生你不會的,你是個好人。」

玲的說話叫我激動起來:「妳怎知我不會?妳憑什麼說我是好人?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色狼,妳不相信摸摸自己的下體,看看是不是給我操得又紅又腫?」

玲放下掩著半邊臉的被子,小聲的說:「你在嚇唬我,我不是蠢的,不會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

「哈!」我冷笑一聲,一個笨得沒頭沒腦地參加了亂交派對的女人,居然可以說自己不蠢,我真佩服妳。

我盯著玲的臉,認真地說:「張小姐,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問,其實妳是否傻的?」

玲扁起小嘴,我教訓說:「如果妳是正常人,我想從中學開始,已經很多人告訴妳,妳長得很漂亮,很動人;又如果妳是有判斷力的,我想妳也會知道自己發育得很好,奶子長得十分大,身材很棒,是每個男人都喜歡的。那麼即使妳不用妳的天賦本錢作謀生工具,也至少要珍惜一下,而不是這樣毫無防備的把這些誘人的東西帶著通街跑,妳知不知道這樣對妳是很危險的?」

玲無辜的說:「我有很小心的呀!」

「妳有?如果妳有,就不會傻呼呼的被帶去了亂交派對也不知道,也不會那些陌生人叫妳喝多少妳就喝多少,最後甚至躺在男人的床上呼呼大睡。妳這種女孩子,真是被男人姦了幾百遍也不知道。」我順口溜著,玲被我教訓一頓,雙眼通紅,不懂作聲。

我看到她滿可憐的,也不忍心再說下去:「好啦,我也知道不能全怪了妳,妮是妳上司,妳參加她的生日派對很應該;那些男人是她的朋友,妳給面子也很合理;而躺到我的床上又不是妳主動的。不過妳以後真的要小心,像妳這樣的美女,是經常身處於險境當中。」

玲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看到玲那一副小孩子模樣,我感到說不出的快樂。她頓了一頓,面紅紅的看著我說:「我知道昨晚的事,謝謝你帶我離開。」

我很隨意的說:「沒什麼的。」

玲摸摸自己的臉龐,又問道:「我想去洗個臉,可以嗎?」

我沒好氣說:「洗臉當然可以,洗手間的鏡架下有新的牙刷和毛巾,妳隨便用吧!」為了方便炮友在家中過夜,我家中一向不缺清潔用品。要知道就是多漂亮的美女,早上起來口氣一呼,也不是叫人好受的。

玲在爬下床時發現自己衣裙整齊,向我作了一個感謝的眼神,我哼著嘴說:「奶子玩了好一會,內褲脫去了又穿回。」

玲回頭微笑說:「我知道你不會的。」

我納悶一聲,活了這麼久,還是首次得到女人信任,早知如此,就是不打一炮也至少討些便宜吧!

玲梳洗過後來到客廳,看到她俏麗動人,我的心情也變得愉快起來。玲望望廚房,問道:「你吃過早餐沒有?我給你煮吧!」

在我家過夜的女人沒一百也有幾十,但起床後會說要煮早餐的,就真是連半個也沒有,加上平日我從不會在家中煮食,那些爐竈幾年不用,哪還能煮出什麼來?我著玲說:「不用麻煩了,到外面吃吧!」

玲乖巧地點一點頭,隨我而行。經過管理處看到那名阿伯,他又是豎起姆指說:「程先生,那麼早就出去啊?太浪費了。」

我無言而對。一個女人到我家兩次,甚至過了一晚仍可以全身而退的,除了我媽和我姐外,玲是第一個,亦也許是唯一一個。

我倆到了附近一間小餐廳,早餐這種物體我有多少年沒有吃過,應該說除了幹炮幹到通宵達旦外,我有多少年沒在這種時間起床了。

玲點了一個火腿通粉,我要了一客牛排煎蛋,兩人對著坐,邊吃邊聊:「妳今天不用上班嗎?」

玲搖頭道:「我入職後沒放過假,今天楊小姐叫我補假。」

似乎妮本來真的打算要玲在那裡跟他們淫玩一個晚上,故此特地安排玲在今天不用上班,那婆娘想得蠻週到的。

我裝作不以為意的問道:「妳男友對妳好嗎?」

玲點頭說:「他對我很好的。」

聽到女孩的答案,我安心下來,續問:「那麼……妳有否在男友面前提起過我?」

玲又是搖頭:「我是在那次程式設計比賽後才跟他一起的,當時你說怕你女友知道,我也不敢再找你,所以一直沒說什麼。」

我點點頭:「那最好不要說。」

玲不明的問:「為什麼呢?程先生你是我朋友,又對我那麼好,為什麼不能讓我男朋友知道?」

我解釋說:「男人都是比較介意的,如果被妳男友知道妳曾在我家睡,只怕他會誤會,妳還是不要多說什麼好。」

玲「嗯」了一聲,又問道:「那麼我們還可以當朋友嗎?」

我吃著牛排說:「我們當然是朋友。」

玲高興地說:「那太好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有時候可以找你聊天嗎?」

我平靜道:「可以的,不過千萬不要讓妳男友知道,我不想他以為我們有什麼。」

其實事到如今,就是被明知道我認識玲一事也沒什麼關係,反正他已達成目的。但我內心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躲避,好像不想直接去面對他倆是戀人的事實。

玲帶點失望的說:「我們明明是清白的,怎麼好像要偷偷摸摸?程先生你對我那麼好,我多想把你介紹給我男友認識,讓他親自多謝你。」

我苦笑道:「總有機會的。吃飽了沒有?我送妳回家,難得一天休假,好好在家中休息吧!」

玲若有所思的說:「我一點不累啊!你都說難得一天休假,我也不想在家中白白浪費。」

我問道:「那妳想去哪裡?我送妳去。」

玲想了一想說:「今天在會議展覽中心有個遊戲展,我想去看看。」

我哼著說:「放假也想著工作?」

玲低著頭:「這也是我的興趣啊!」

我嘆口氣說:「好吧,我也想知道業界有什麼新發展,反正今天公司不忙,陪妳去逛逛吧!」

「真的?」玲歡喜的大叫,我雖裝作不太願意,但其實內心的喜悅比誰都要多。

我著玲道:「那妳在這裡等我,我去停車場取車。」

玲叫住了我:「今天有展覽,那邊很難找車位泊車的,反正時間尚早,我們乘公車去吧?」

我回過頭來,默然地望著那純樸女子,楞了一會,才點一點頭。

自跟明合組公司以來,我們的事業算得上是十分順利。賺錢容易,花錢自然更快,而且為了泡女,即使不駕駛車子,平日也必定以計程車代步,以免有失面子。像這種在上班時間擠公車的體驗,對我來說是非常罕有。

我跟隨玲的腳步,跳上一輛裡面早已擠滿了人的公車上,只見玲一手握著車上扶手,另一手則熟練地護著胸脯,絲毫沒有破綻,即使老手如我,也找不到空隙可以吃到豆腐。看來她並非如我所說,是那種完全不懂保護自己的女孩。

玲看到我的眼神,知我內心所想,帶點嬌憨的笑了一笑,我少有看到溫馴的她有此得色表情,聳聳頸項,伸手往其大腿輕拍一下,奸笑說:「我本來想拍妳的屁股,不要那麼得意。我今早說過,妳身體的每個部份都可以引誘到男人。」

玲登時滿面通紅,帶點責怪眼神,我繼續戲弄道:「都說要摸的,昨晚已經摸過了。」玲伸一伸舌,那個表情,是世間上最可愛的表情。

乘了大半個小時,我們到達目的地會展中心,下車後玲才忽然大叫:「我的錢包放在手袋裡!」

剛才上車時玲以儲值票付款,一直也沒留意自己身無分文。我笑了笑,致電給妮,接過電話的她睡得迷迷糊糊,我淫笑道:「搞到今早?」

「早上6點才散場啊,人家的屄都要腫了。你這壞蛋,居然不回來找我,昨晚跟玲做了多少次?」妮幽怨的問道。

我笑說:「下次告訴妳。昨晚玲忘了把手袋帶走,妳有沒給她拿下?」

妮夢未醒的道:「那個藍色的便宜貨嗎?拿了。你這衰人,晨早吵醒我就是為了那小妞?你有沒良心?」

我厚顏無恥的說:「色狼哪裡有良心?妳先替她保管吧!」

「知道啦!警告你,你一星期內不過來陪我睡,我不會放過你!」

「一定。那先不阻妳休息了,再聯絡吧!」

掛線後,我把消息告訴玲,她知道私人物品在妮的手裡,鬆一口氣,但隨即又苦惱說:「但我連買入場票的錢也沒有。」

我沒好氣,逕自往售票處買下兩張入場票,便把玲拉進場內,期間女孩多次說日後要把錢還我,我警告玲再多說一句,便要告訴妮昨晚她曾跟我睡,並且做了三次,才嚇得玲不敢再說。

會場裡展出的都是一些供給年輕人玩樂的電玩遊戲,當中也有部份跟我公司的範疇十分相似。這兩年我跟明以玩樂為主,沒有留意業界的發展多時,今天一看,才發覺大家的進步不少,如不多加把勁,到某一天被淘汰也是不奇怪的事。

和我相比,玲是投入得多,她本身對遊戲的興趣不大,但卻非常專心地細看各間公司產品的特色和賣點,我心想若有一天明真的娶了玲,而又把她留在公司工作,一定幫助甚大。

但若真的有此一天,我又可以如何跟玲相處?而當她知道我與她男友原來是好友兼拍檔,並一直把她蒙在鼓裡,那到時玲又會有什麼反應?整件事中,玲固然什麼不知,而明到現階段也沒做出什麼傷害玲的事,錯的,就只有我一個。

想到這裡,我已經不敢再想下去。

這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到了傍晚時分,玲才把每個參展商的資料拿全。趁著距離完場還有一段時間,我倆提早離開,以避過完場時最多人的擠擁鐘數,來到公車站前,玲禮貌的向我道謝:「很多謝你今天陪了我一天。」

「不客氣。其實這個展覽跟我的工作也有一點關係,知多一點,對我也是好的。你趕時間嗎?不如吃過晚飯才回去?」

玲猶豫說:「但我身上沒錢。」

我取笑說:「妳何止沒錢,連家裡的鎖匙也沒有。」

玲臉蛋紅樸樸的,不知道如何回我,我提議道:「我先跟妳去吃晚飯,然後一起到妮的家裡拿手袋。」

玲點點頭:「嗯,待會拿回手袋,我把今天你替我付的錢都還你。」

我沒異議說:「好的,那待會我就告訴妮,昨晚妳上了我的床,幹到今天早上。」

玲耳根通紅,杏眼兒咕嚕咕嚕的直瞪著我,這時候她忽然看到什麼,著我等她一會,原來是望見對面車站的一位老伯行動不便,主動跑去扶他上車。看到這個情境,我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慨,如果我是魔鬼,那麼世界上,的確也應該有像玲的天使。

到玲回來後正想登上公車時,她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喂,是明?你今天提早了回來?現在在機場?嗯嗯,我在灣仔……嗯嗯,你等一下。」玲以手掩著電話,抱歉的說:「我男朋友回來了,想我現在去他的家。」

我微笑點頭,玲繼續跟對方說:「好吧,嗯嗯,那待會見。」

掛線後,玲慚愧道:「對不起,他本來說晚上才到的,我也不知道會這麼突然。」

我搖頭說:「沒關係,男朋友當然要放在第一位。記住,不要告訴他昨晚的事,也不要說今天跟誰出去了,男人是比較介意,特別是自己不在香港的時間,不要讓他產生誤會。」

「嗯。」玲點點頭,神情滿是歉意,我著她別放在心上,便把她送上公車。臨行前,玲回頭望我,不知怎的,我總覺得那個表情是帶點不捨。

不要亂想了,她現在是明的女友,而跟你,是什麼關係也沒有。

公車開走,我拍拍肩膀,這回輪到自己的電話響起,拿來一看,是明。

接下電話,對面傳來開朗的聲音:「老友,這幾天幹了幾個美女?」

我淡然笑道:「哪有你這麼厲害,台灣情慾四天幹炮之旅啊!」

明說起有氣的道:「不要說,兩個都是騙錢的婊子,說好是幹炮之旅,出發了才說例假到,還要是兩個一起來,分明是騙我替她們付機票去旅行,氣得我今早便獨個轉早機回來了。」

「哈哈,女人就是這樣,明少爺不會不瞭解吧?」

「結果我去了四天,才找了一個台灣妹幹炮,雞巴忍得受不了,剛才下機就立刻打給玲,要她立刻到我家給我消火,今晚不把她操到早上,我不姓李!」

我心頭一酸,苦澀的說:「始終是女朋友,也不要太操勞嘛!」

「靠!她那麼喜歡我,有什麼操不操勞的?玲這個女孩在床上沒什麼風情,但好處是任勞任怨,那天我操了她三次,連奶子都被抓紅了也沒說一句,我今晚就要她親我屁眼,好好發洩給那兩個婊子玩了一頓的悶氣。」

我拿著電話,心一陣絞痛,無法回答朋友的說話。明繼續說:「不過玲十分保守,總是不肯讓我拍片,初夜那盒帶也是偷拍的,我試試今晚能否勸服她,拍個操屄大特寫給好兄弟欣賞。」

我滿不是味兒,隨便多說兩句,便掛斷了線。

玲是明的女友,他要怎樣玩是他的自由,我身為旁觀者的,有什麼能力去干涉?

嘆一口氣,揮揮手登上公車,這個晚上我連出去晚飯的心情也沒有,回到家中檢查爐竈,換過瓦斯,發覺原來可以煮食,便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了幾包即食麵親自下廚。幾年沒有進過廚房,煮出來的麵條難吃得要命,但也沒理的都吞在肚裡。

開著電視,無言地對著畫面,捱到晚上二時了,仍是毫無倦意,昨晚一夜未眠,今晚卻仍精神奕奕。步入睡房,望著空無一人的睡床,憶起昨天躺在上面的玲,百感交雜。

到了三點左右,手提電話突然響起一聲提示音,是明發來的短信:「抱歉,仍是勸不過玲,不過在教她吹簫時偷偷拍了一張,角度不好,忍耐一下。」

聰明玲莉(11)

聰明玲莉

作者:小雞湯

***********************************這一篇,可能會令大家有點意外,但本文從一開始,我就打算這樣寫,立場從沒變過,我只是按著心中想寫的來去完成。那麼,請多包涵。***********************************

(11)

當日以後,我跟玲也有保持聯絡。由於擔心明會從玲的手提電話上看到我的號碼,我特地多買一個新號碼換在過往泡女用的3號手機上,然後告訴玲換了電話,以免穿幫。而平日也多由玲主動來電,我少有找她,為的是不知道明何時會在其身邊。有時候數天沒有接到玲的電話,就會心浮氣燥、忐忑不安,直到聽到她那銀鈴般的聲線時又會苦悶盡消,心情大好,什麼煩惱都可以從容面對。

這段期間我發覺兩人雖屬戀人,但明陪伴玲的時間其實不多,特別是星期六日那些泡女黃金時間就必定失蹤。好幾次寂寞難耐,想約玲外出一見依人,但每想到她是老死女友,就自然打消念頭。

然而我也多次反問自己,這樣左閃右避,到底可以瞞得了多久?我與明的關係密切,所謂紙包不住火,終有一天會東窗事發,反正我跟玲只是普通朋友,光明正大,倒不如趁早說出真相,以免越描越黑,弄至不可收拾。

立定決心,機會也飄然而至。兩個月後,是明的生辰,他早跟我說會搞個小派對,理所當然地玲也會到場。我打算在當天把一切事告之兩人。明是我的好兄弟,當然不會懷疑我別有用心;而玲我也希望她會明白,我過往跟她多次碰面,都只屬機緣巧合,並非刻意安排。

當日清早,我天還未亮就一覺醒來,不知是否心情緊張,竟無法入睡。程天聰啊程天聰,枉你自命風流瀟灑,以往欺騙女人上床無所不用其極,如今區區一個小謊話,就已經把你搞得徬徨起來。

全無睡意,換過衣服到附近的小餐廳去。不知為何,自當日跟玲在這裡吃過一頓早餐,從此就愛上那種味道,偶而早起,總會到這裡坐坐,順道回憶玲當天的笑臉。

吃過牛排,喝著咖啡,袋中的電話鈴鈴響起,這種時間從來不會有人找我,拿來一看,是玲的來電。

微微一笑,按下接電,耳筒傳來溫婉的聲線:「抱歉,沒吵醒你嗎?」

我笑說:「沒有,這種時間一個正常人應該已經起床了。」望一望錶,是早上九點半,認識玲以前,我是一次也不曾在這種時間離開睡床。

「對不起,其實是這樣的,今天是我男朋友生日,但我挑了很久也拿不定主意送什麼給他,所以想程先生你幫幫眼。」玲不好意思的說。

我心裡一樂,明的口味沒人比我更清楚,妳這小妮子找對了人,可仍故意推托著說:「送給男友的東西,當然要自己挑才夠誠意,如果被他發現是別個男人替他選的,難道他又會高興嗎?」

玲慚愧道:「你說得對。其實我也煩惱了很久,只是真的想不通才沒法子找你問,我沒交過幾個男生,怕買了他不喜歡的東西。」

我點頭說:「對,送禮物這家很講究,最怕是買了得物無所用的東西。錢白花還算了,對方拆開禮物時那個要又不是、不要又怕妳生氣的樣子,真是十分尷尬的。」對方頓時靜了下來,我可以想像玲那個一貫的扁起小嘴模樣,不禁掩嘴偷笑。

戲弄夠了,我提議道:「不過既然妳挑了很久,我想總有幾樣候選名單吧,不如妳帶去我看看,我只給意見,那最終仍算是妳自己選的。」

「好唷!」玲歡喜說著,那一聲極其可愛,叫我心神一蕩。

這一天為了明的生日,玲特地跟公司請假,而我當然也空閒得很。到達相約地點,我故意跟玲說早上本來有個大客戶,牽涉數十萬生意,把女孩嚇得臉青起來,不住道歉,事後知我調侃,居然也沒生氣。

「妳不氣我騙妳嗎?」看到玲知道我是開玩笑後鬆一口氣的表情,我奇怪問道。

玲搖頭說:「沒有。你是公司東主,忙是很應該的,現在花你時間替我做這種事,我還用生氣啊?」

我嘆口氣,心想妳這個女孩到底要善良到什麼程度?但願今晚知道一切後,妳也一樣可以歡容地原諒我。

玲帶我進百貨公司內,說了幾樣心中之選,我拿來一看,都是明的歡好,足見玲在平日是非常留意男友口味,明有此女友,真是幾生修到。

我聳肩道:「都很好,妳買哪一件他也必定喜歡。」

玲以為我在敷衍她,小嘴嘟了起來,我認真地說:「沒騙妳,妳挑的每一件都很用心,妳男友一定會很高興。」

玲沒信心的道:「真的嗎?那這件外套好不好?最近他工作很忙,樣子很疲倦的,穿鮮艷顏色的看起來會精神一點。」

我點點頭。明跟我一樣,工作從來不忙,忙的只是如何可以多打幾炮而已。

替明挑好禮物後,我倆經過女裝部,這時候玲回頭對著一件湖水藍色的碎花短裙駐足而視,我笑問道:「想買新衣服在男友的生日會上穿?上次妮派對那條長裙不好看嗎?」

玲臉紅說:「那條裙太誇張了吧?我本來也不想穿的,是楊小姐一定要才沒法子。」

憶起當天裙子下露出來的雪白長腿,我悠然一笑。玲把短裙拿架在身上,襯起其玲瓏曲線,叫人心醉。

「這條好看嗎?」玲詢問我,我搖頭說:「如果我是妳男友,知道女友參加自己生日會的衣服是由別個男人挑選,一定會很生氣。」

玲咕嚕道:「還是信自己,買下吧!」她高高興興的把裙子拿到收銀處,自行付過錢後,我帶笑道:「其實很好看。」

「謝謝。」玲歡喜的說。

我有多麼想把那條秀麗的裙子送給玲,但不知道應該以什麼身份去把這句話說出口。

東西買齊後,玲便表示要回家做蛋糕,並說下次一定請我吃飯道謝,我說也沒幫上什麼忙,但女孩總是堅持。我心想今晚過後,妳仍是視我為朋友,已經是最好的道謝了。

臨別前玲向我回眸一笑,那個笑容,美得令你不相信世界上會有人願意傷害這可愛女孩。明,的確是最幸福的男人。

擡頭望向無雲的天空,這天天氣很好,我的心情也很不錯。

道別玲後,我忽然想起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於是駕車駛到公司。怡、紅、翠、華四位女生看到我在午飯前出現,沒什麼詫異,事實上這段日子我也沒什麼心思幹炮,閒時早點回到公司處理事務,不再是過往的不到傍晚不見人。玩了三年,也是時候稍休一會了。

簽過支票後我逐一派發,我與明互相信任,隨便一個簽名都可以拿到錢,我倆曾經開玩笑說如果一天兄弟翻面,任何一方都可以夾帶私逃。

紅接過支票後,好奇地問我:「聰哥,今是好像是明哥生日,你不用陪他去玩嗎?」

明每年生日,都總愛找來美女相伴,大玩性愛遊戲。我前兩年也有一起跟其從下午淫亂至通宵,不過今年有玲,情況當然不一樣。

我隨口回答:「是,傍晚有派對,明現在有女朋友,當然也要陪人家。」

「明哥有女朋友?」四女驚奇道。

我笑說:「明也是男人,又這麼喜歡女人,有女朋友多奇怪了?」

華不可置信的說:「但明哥曾說過,不會為了一棵樹放棄一個森林的啊!」

我嘆口氣道:「這很難講,如果對方不是一棵樹,而是一位天使,我想每個男人都會願意放棄森林。」

「天使啊!」四女齊聲。

怡又好奇的問道:「說起來聰哥你前陣子那位張小姐呢?很久沒見到她上來了。」

我淡然說:「她那時候只是有點事情要我幫忙,我們是普通朋友。」

紅嚷道:「那麼可惜,我們還以為她是聰哥的女友呢!她長得那麼漂亮,態度又好,我們四個還在想,如果日後的老闆娘是這麼溫柔的人就好了。」

我無言而對,望著四人頓了一頓,期期艾艾的說:「這個嘛,很難說,也許她真的有機會成為妳們的老闆娘也說不定。」

四女喜歡的道:「那聰哥你要加油了,這麼好的女孩子,對手很多的。」我輕嘆一聲,妳們好像忘記了公司有兩位老闆。

接著翠又不滿的說:「說來明哥生日,也不邀請我們去派對玩,分明當我們是外人。」

我沒好氣的說:「都說我們的生日定是淫亂派對,要脫光衣服的,妳們會去嗎?」

紅接話道:「但你剛才說,今年明哥的女友也會去嘛,難道還用脫衣服嗎?我也想看看明哥的女友漂不漂亮啊!」

我苦笑說:「明的女友當然漂亮,還要是世界上最漂亮,妳們不用好奇了,很快妳們就會知道是誰。」

「嗯,好期待唷!」

就在我們說著閒話的時候,手上的電話收到短訊息,是由明發過來。

「今晚6點,君王酒店1506室,早點到,有驚喜!」

我笑了一笑,心想也許我待會說的會令你們吃驚一點。

午飯過後,打算給明買點小禮物,男人之家不喜歡生日送禮那麼婆媽,過往我倆都是以女人作賀禮,但今年情況不同。想著明什麼不缺,連生日蛋糕也有女友親手準備,便到禮物店買了一個心型的小相架,算是祝賀兩人首渡溫馨日子。

買好禮物,看看尚有時間,想著回公司也沒什麼特別事,便駕車駛到附近的郊外吹吹風,可能因為決定在今日向兩人說明一切,心情反而輕鬆下來。車子駛到海邊小路,看到一間民居的門外坐著一位孕婦,狀甚痛苦。

過往對著這種事不關已的事情,我一定會頭也不回的直駛而去,但這時候突然記起兩個月前,玲在會展中心門外車站扶起一位老伯後的說話:「幫助別人,自己的心情也會好起來的唷!」好好好,小妮子,就聽妳一次。

我把車子駛到路旁,下車問道:「妳沒事吧?」

婦人擡起頭來,捉著我的手說:「先生,你救救我!我作早產,寶寶快要出世了。老公不在,家裡的電話打不出去,在這裡等了很久也沒車經過。」

我從口袋拿出電話:「妳等等,我給妳叫救護車。」

婦人猛力搖頭,哭訴著說:「來不及了,我穿了羊水,你做做好心,送我去醫院,我怕遲了保不住寶寶。」

「好吧!」看到婦人腿間血斑斑的,也顧不了會否弄髒沙發,小心地扶起她到車上的後座,綁好安全帶,直駛到最近的醫院。

「好痛啊……寶寶你要忍耐……」期間婦人痛得眼淚直流,我一邊安慰,一邊抄最快的近路。到達醫院把她從車廂扶出,她已痛得牢牢捉著我肩,直至推著擔架床的救護員來到,仍是死命不肯放手。

「太太妳放心,已經到醫院了,沒有事的……」我被拖著而行,途中不住安撫,婦人滿頭都是汗珠,痛得不住搖頭。直到推入待產室後,她仍是不肯放手,我生平愛看處女流血,但對除此而外的女人血液並無興趣,無端被推入這個連請也不想進的地方,那濃烈的血腥氣味把我弄得昏沈沈的。

一個身穿粉紅衫裙、臉上戴著口罩的護士遞來一份文件:「你是這位太太的丈夫吧?你老婆要準備分娩,請你簽了這份同意書。」

被淫婦叫好老公我經驗倒不少,但會生小孩子的丈夫卻沒有做過,我想作否認,但婦人哀求道:「我受不了……你先簽……」

「呼∼∼」我吸一口氣,事急馬行田,只有簽了再算,最多就替她付了這筆住院費,總不會控告我假冒他人老公吧?

簽下名字,婦人才鬆開雙手,看到她被推進產房時眼帶淚光,隱約間聽到幾聲道謝,不禁心頭一鬆。玲說得不錯,在不影響自己的情況下幫助別人,總不是壞事,不過以第一次做好心來說,規模也許是大了一點。

接著護士又要求我在同意書上補上身份證號碼及聯絡電話,辦好一切手續後轉頭想走,護士小姐奇怪的問我:「你不等你太太分娩就走?」我沒好氣回答:「我路過的。」

沿著略為窄狹的走廊步出,剛才進來時情勢危急,也沒注意方向,大醫院通道不少,四通八達,一時間找不著出口。忽地看到遠處的座椅上坐著一位中年婦女,樣貌有點熟稔,走近一看,發覺果然是舊相好。

「麗?」我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上床過的女子總不會認不出來,何況這個麗曾跟我三度春情,記憶中最後一次溫存她更帶來親妹跟我大玩3P,故此印象份外深刻。

女子把垂下的頭徐徐擡起,目光帶點散漫。正面望見,我確定這是認識的女人,但和年前相比,外表明顯憔悴了很多,原本豐滿的臉容變得消瘦,臉頰上爬著兩條濕了又乾的淚痕。

「聰哥?」麗也認出了我。我沒想到會在醫院裡跟炮友相遇,有些愕然,好奇問道:「妳怎麼會在這裡?生病嗎?」

麗聽到我的問題,原本蒼白的臉龐突然扭曲起來,她滴著淚咽嗚地說:「小雯她自殺,現在還未渡過危險期。」

「妳妹妹自殺?」記憶中麗的妹妹雯才十來歲,樣貌一般,但總算是青春少艾,人生的大道遙長路遠,很難想像到會自尋短見。

麗邊哭邊說:「前一陣子我老公懷疑我在外面有男人,偷偷拿去我的鎖匙,結果在銀行的保管箱裡找到那時候跟你拍的帶子,他即時要與我離婚。最慘是帶中也有拍到小雯,我老公跟所有親戚說我倆都是淫娃蕩婦,沒有半點廉恥。後來事情鬧大了,傳到小雯的學校裡去,我妹妹一時看不開,在家中服藥自殺。」

「什麼?」我聽後停住半刻,我過往跟所有女生拍的錄影帶都不會外流,唯獨是麗多番要求,說想留個紀念,我才勉為其難的拷貝一份給她,沒想到會弄至如斯田地。

麗越說越傷心,掩臉痛哭:「是我不好,自己賤就算了,為什麼要把親妹也帶壞?小雯今年才17歲,學業也未完成,若然有什麼事,試問我怎對得住我父母?我就只一個妹妹,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死的是我……」

我呆在一旁,心跳得很快,事實上若不是我有拍片嗜好,麗是如何也不會把自己偷情的片段留下。所以某程度上,我也算有責任。

麗泣不成聲,擁著我肩說:「聰哥,我好怕,醫生說若果過不了今晚,小雯便沒救。我好怕啊,你教我應該怎樣做?」

我背脊冒著冷汗,不知可以怎樣回答。我不是醫生,沒法知道雯現時的情況有多嚴重,但從麗那悲傷的神情,我想一定不會樂觀。

我沒法幫到麗什麼,只有盡量安慰,陪了她好一會兒,臨走前留下了手機號碼,著麗如果雯渡過危險期,就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妳放心,妳妹妹是個好人,沒做過什麼壞事,上天一定會保佑她。」

「聰哥……」

離開醫院大門,我但覺舉步為艱,的確背夫出軌,是麗咎由自取,沒有把錄影帶妥善放好,也是她的責任。作為炮友我只是陪她玩樂一夜,大家沒拖沒欠,毫無半點責任。但這一刻,心裡還是有我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的內疚。

雯,妳不能死,跟男人上上床,做做愛這點小事何等平常,為什麼妳竟要想到去死?

打開車門,腦袋仍十分沈重,彷彿被千噸頑石壓住沒法釋放,整個人伏在方向盤上喘一回氣,擡頭望向倒後鏡上反映的容貌。

多英俊的一張臉,憑著這張臉,能引誘到無數的女人跟我上床,但我真的連一個,連一個因為我而死的女人都不想要有。

「不關我事的……我只是跟那女孩跟上過一次床……我沒有責任……」喃喃自語,說了很多遍開脫的話,我叮囑自己要放鬆一點,現在雯還沒有死,這只是一個考驗,是對那小女孩漫長人生的一個考驗,她一定可跨過去。

急喘著氣,這時候留意到助手席上的電話響起,剛才送那婦人到醫院時我曾嘗試致電給她丈夫,但一直未有人接,後來匆促之下,把電話放了在椅上也沒有在意。

拿到手上,是明的號碼,我這時心情淩亂,沒法子平靜地跟好友說一聲生日快樂,握著電話久久按不下接聽的按鈕。

鈴聲停下,螢光幕上顯示出六個未接來電,全都是明。剛才這裡忙一會,那裡煩一陣,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八點,想著現在玲大概已經高高興興地替明在慶祝生日,我有否到場,其實不大重要。你們好好慶祝吧,我這個樣子,去了也只會掃大家的興。

心情惡劣,我扭下車匙,直接駛回家裡。到達家裡的停車場後,仍是未能平伏情緒,我挨在司機位的沙發上,憶起當日羞辱那小女孩時的片段。

「你男朋友有沒去你家玩?有沒見過你姐姐?看到她那對大奶子,一定很後悔跟你這種胸無四兩肉的女生拍拖。」

「真折墮,為了騙這小女孩,我居然鬼話連篇,萬一她真的相信,把自己的一對爛乳四出公開,還真是有損市容,侮辱了女性的奶。」

「這對姐妹的鮑魚實在太醜,縱使我為色中餓鬼,也無法咽下,這麼美味的鮑魚,留給你們老公吧,我就自問無福消受了。」

她只是個才17歲的小女孩,你玩了就算,怎麼還要出言侮辱?

想到這裡,我有想哭的衝動,我自命風流而不下流,每個被我操過的女子都帶笑離開,怎麼竟會想到,會有一條生命因為一晚的偷歡而被毀掉。

我根本就是最下流。

我半躺在司機座上,腦袋一片空白,反覆地憶著過去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知過了多久,無聲的空間突然響起一聲短訊息的提示音,劃破了四週的寧靜。

無力地拿到手上一看,是明發來的短訊,只是幾個簡單的中文字,卻叫我再一次被轟碎靈魂。

「老大,閃了去哪裡?派對開始很久,玲被操得屄也腫了,你再不來,兄弟也幫不了你。」

我不敢相信看到的文字,更無法解讀當中的意思。拿著手機的手不住在震,沒法按下明的電話號碼。那一段空白佔了很長時間,抖顫的指頭逐個數字輸入,直至發著白光的螢光幕展示出對方名字,仍是沒法按下撥出的鈕鍵。

呼一口冰冷的氣,奮起人生最大的力度,按下明的電話,對方很快接聽,傳來好友的不滿聲音:「大哥,你去了哪兒啊?電話又不接,我們在玩換妻派對,黃總和林總每人都操了兩次,把我女友也操暈了你還不來?」

我搖著頭,腦袋裡無法去過濾明的說話,只是像反射性的問道:「你在說什麼?玲跟你們一起換妻?她會願意嗎?」

明淫笑說:「今早不是告訴你有驚喜嘛!她開始時也是不肯的,還嚇得哭了出來。但我是她男友,今天又是生日,她怎會敢逆我意?反正你說得不錯,女人都是半推半就便幹上的啦!不多說了,快點來吧,黃總現在又說要多來一次,這老傢夥吃了春藥,射極都有,你總不會想別人操到流血你才來接手吧?」

掛掉線後,我閉起雙眼,猛吼一聲,像瘋了般踏盡油門,以最高速度在馬路上飛奔直衝,我沒有理會車速是否超過限制,也沒想過會有什麼後果,我只一心想趕到現場,以證明這是兩人為了氣我一直瞞著他們,而作出一個小小的教訓。

對了,今天是明的生日,跟我開個玩笑是很平常的,我待會要保持男人的風度,從容地面對那雙頑皮的情侶,好讓他們知道,我並沒有為這一個無聊的玩笑而有情緒上的動搖。

明是愛玲的,他願意花那麼長時間去追求她,甚至連公司也不理,試問又怎會讓她參加換妻派對?

來到酒店門外,我隨意地把車匙拋給代客泊車的服務員,步入升降機內按下樓層。這間酒店很漂亮,升降機也很先進,很安靜,速度很快,那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卻帶給我有如一整年的焦躁,我猶如即將被處死的犯人,絕望地等待著屠夫的發落。我不知道應該期待那冰冷的活門快點打開,還是永遠地把我封鎖在這密閉的空間之內,不讓我面對那殘酷的現實。

拖著如像失去靈魂的腳步,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那房間之外,1506的金色房號閃著淩厲的光輝,像一把狠狠的刀直插在我的心房。

指頭按在電鈴上,我作好心理準備,期待身穿今早那條碎花短裙的玲會出來給我迎接,她會像住時嘟起那淘氣的小嘴,責怪我怎麼要遲到她愛人的生日會。

我沒關係的,即使你們在我面前表現親蜜,又或是給男友送上生日擁吻我也不會介意,我會成為一個最好的旁觀者,為你倆送上最真摰的祝福。只要我愛的人,可以得到幸福。

指頭在心跳中用力傾前,耳邊響起門鈴的聲音,出來開門的是明,他全身赤裸,下體就只用一條酒店的毛巾掩著。

「等了你很久啊!」明咕嚕的向我說,臉上沒有一絲異樣。

看到面前的他,我內心一沈,靈魂彷彿被掏空了一半,我知道最壞的情況發生了。隨著他步入房間,在寬闊的房間中放著兩張大床,其中一張懶洋洋地躺著兩個全身赤裸的中年婦人,看來是所謂那黃總及林總的妻子。另一張床上有三個人,那個身材瘦削的林總從背後摟抱女孩,雙手貪婪地搓揉著其胸前一雙美好的乳房。而肚滿腸肥的黃總則跪在另一邊,以雙手掰開女孩小腿架於肩膀,下身不斷前後挪動,在女孩的胯間進進出出,毫無疑問,那是正在性交的動作。

房間內只開著一盞床頭燈,光線很昏暗,但我仍是一眼便看出,被兩人夾在中間放肆姦淫著的是誰。

是我最愛的天使!

那個女孩閉起雙眼,早已失去意識,臉龐上留著兩條擦不乾的淚痕。我不知道要哭上幾遍,才可以把那原來動人的俏臉變得如此不堪。我也無法把今早那個歡天喜地替男友選購生日禮物的純真女孩,跟面前這一個被蹂躪得不以人形的可憐女子聯想為同一個人。

那條被撕裂的湖藍色短裙淩亂地掉在地上,色調有如主人流乾的眼淚。我想它在今早被珍而重之地放進包裝袋裡,慶幸今後可以為那位可愛的漂亮主人添上美態的時候,從沒想過自己的生命原來是如此短暫。

那是一個我直到死的一刻也不會忘記的光境,我以為眼前的是一片地獄,但其實這個景像過往我並不陌生,而更多時候,我在此是擔當主角。

玲的身子很白很漂亮,比當日在錄影帶上看到的更要完美。那一雙飽滿的乳房很挺,乳頭很翹,粉粉嫩嫩,展示著青春的美好,雪白的腰肢很幼,柔順的陰毛在微黃色的燈光下發出誘人的光澤。這是我一生人裡看過最美的身體,但我寧願我從未看過,同時亦寧願玲從未在我的人生裡出現過。

在場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我的表情,沒有一個人在乎我變成慘白的臉色。兩個從外地而來的男人都很友善,他們主動向我問好,操著玲的黃總更說很快便會完事,著我多等一會兒。

明從背後得意地說,這兩對夫婦是從上海過來的大客,從第一次見到玲已經被深深迷住,更表示如果願意跟他們玩一晚,往後一年的生意都會交給我們。明說為了要追到玲,整整一年沒有上班,覺得欠我很多,今次總算是本利歸還。

黃總操玲的時間很長,可能因為剛才他已經射了兩次,第三次是需要較長時間。明在我耳邊說如果等不及可以先跟兩個太太玩一會,不要看她們一把年紀,其實很好風情,一定不會令我失望。反正要操玲的話,日後機會多的是,她是明的女友,要服待他的好友也屬理所當然。

我剛才在車上風馳電騁時曾經想過,如果明沒有騙我,他真的強逼玲參加換妻派對,我一定會狠狠地把他教訓。但現實裡我並沒有這樣做,相反這時候我覺得明沒有做錯,「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是我教他的,日後認識到女友,一定要交換來玩也是我倆的約定。明沒有錯,從第一日自認色狼,我們就發誓女人只是用作發洩的工具,誰也不會放下真感情。明沒有錯,他只是貫徹了遊戲的規則,好好地完成自己作為色狼應有的本份。

錯的是我,如果從沒認識玲,這時候我大概也會十分興奮地加入戰陣,並且為幹炮之餘,更可以獲得大生意而沾沾自喜。如果不是自作多情,我根本不用受這樣的苦,換了往時,給我認識到像玲這樣的優質獵物,我也必定會和明一樣,毫不吝嗇地跟好友分享。

面對眼前光境,我甚至有當場殺死所有人的衝動,但我沒有資格。如果幹炮該死,如果玩女人要定罪,那麼第一個應該要死的就是我。

看著玲的身軀隨著男人的推進而前後搖晃,那對白花花的乳房上下跌蕩,我感到頭皮發麻,我不知道以後可以怎樣面對她,也不知道還會否有機會面對她。

房間的小桌上放著仍剩下一大半的生日蛋糕,那是玲親手做的蛋糕,白滋滋的奶油,看來十分甜美,但顯然沒有得到大家的垂青,在場的三個男人,都寧可花多點時間在蛋糕的主人身上。

這很奇怪,我曾告訴自己無數次,做愛是一件樂事,大家開心,對手也會感到舒服,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沒傷害到任何人。但這時候,我卻會覺得心痛,卻會覺得醜陋。

後來的片段很模糊,我記不起如何推說今天心情一般,不想打擾大家,然後獨個再次踏入升降機的情景。我也記不得明是怎樣跟我說,黃總做完這一次,便會讓玲好好休息,始終自己是花了很長時間才得到玲的芳心,他也會好好珍惜。

我沒怪你,我的好朋友,從一開始你就告訴我,你會怎樣跟你的女朋友去玩你們的遊戲,你從來沒有騙我,騙的只是我自己。

我無言地走出大堂,這間酒店的位置很好,旁邊是一個可以看到白浪的小沙灘,有著極佳的地理環境。明很會挑地方,如果做愛後帶女伴到這個水清沙幼的沙灘上逛逛,享受激情後的餘韻,她一定會永遠也忘不了這個浪漫的夜晚。

來到沙灘,我坐在海水剛剛可以沾濕鞋邊的位置,細看著遠處的風景,有一種說不出的渾噩。

我恨我一直在逃避。

如果一開始,我告訴玲的一切,她就不會有今天的遭遇。

如果兩個月前,我告訴明我跟玲的關係,甚至對玲的心情,他也不會安排這個生日派對。

如果我不是那麼自私,渴望可以瞞著明的背後,偷偷跟玲聯絡,我早應該把真相告訴他們。

如果從沒認識玲,我今天也不會停下車來,幫助那事不關己的陌生人。

如果有神,為何你派天使下來後會置之不顧,任由她們受到摧殘?

世界沒有如果。

我錯了,但錯的是我,為何要懲罰他人?是一個無辜的人。

我呆在海邊,找不著答案,袋中的電話響起短訊音,我期望那是一個訊號,提醒我這是一個惡夢,現在就要完結。

拿在手中,是一條簡單的短訊:「聰哥,小雯走了。」

同樣是短短的幾個字,叫我徹底地墮入冰窟,全身有一種意識亦被敲個巴爛的僵硬,閉起眼簾,任由傷痛的淚水自兩龐流下。

我心中激動,想發狂大叫,向著茫茫的大海發洩出我的鬱悶,但我連一聲,連一聲都哼不出來。

我不是一個男人,甚至不是一個人。

隔了一陣,電話再次響起,今次是一個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按下接聽,對方是一把完全不曾聽過的聲線。

那是喜悅的聲音,他表示自己是今天那婦人的丈夫,很多謝我午間無私的幫忙。他知道不應該在這種時間打擾我,但因為實在太興奮,忍不住要向我通報,他的孩子順產,母子平安。

我平靜地說了一聲恭喜,男人千多萬謝,感激我的幫忙,說在這個自私的社會,很難再找到像我的好人,他表示希望在兒子名字中取一個聰字,以紀念我對他們一家的大恩大德,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在日後,能夠像我當一個懂得關心別人的好人。

我搖搖頭,默默地答道:「祝福你的寶寶,但不要像我,變成怎麼樣的人也好,不要像我。」

我從來不是好人,世界上也沒有一個人會期待過我成為一個好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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