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愚者(一)
故事的開始是這樣的:男人雙手揮舞著兵工鏟,一路切瓜砍菜般的屠殺著樓道內向他撲來的喪屍,每一鏟都削去一顆幹癟的腦袋,喪屍身體裏幾近幹枯的血液無力的噴出來,稀稀拉拉的像是停止供電的噴泉,在倒地後將男人的靴子和下褲弄成惡心的深褐色。而他身後的女人一手提著一根半米多長的金屬棒球棍,一手扣住一面警用的防爆盾牌,謹慎的跟在他的後面,在揮舞武器的同時還能照顧到腳下那些已經死去,卻尚有餘僵的屍體,熱褲下裸露的美腿雖然看上去纖瘦,卻能夠十分有力的掙脫、躲避地上胡亂揮舞的爪子,順便將喪屍們的殘破身體踩的稀碎,避免了那些隨時可能從地上發起的突襲。
兩人行進的比較艱難,樓梯間內空間狹小,舉步維艱,然而他們卻並沒有一絲一毫撤退的唸頭,在屍群的進攻之下,拼盡全力,將周圍本是蒼白的墻壁塗滿了飛濺的血肉——殺戮的太多,也許根本都看不出這些墻壁原本的顏色了,模糊的褐色和腐爛內臟那種黑色將兩人包圍,仿佛將她們置身于某種動物腸道內一般,人間地獄,不過如此。
「白姬!我們!還有!幾樓?!!」
「就快!到了!!還有!十米!左轉!!」
兩人的步子配合的有些生疏,男人時不時的需要回頭照顧沒有跟上的女性,有時女性也會在後撤的時候撞上男人脊背,然而即便配合差些,對付這些行動不便,衹知道捕食活物的喪屍卻還是尚有餘力,唯一令他們感到擔憂的就是體力的問題。鏡頭拉遠,整個樓梯間下部九層都布滿了腥臭的屍體,他們兩人身處的第十層上面還有數不盡的喪屍,作為這棟建築裏面唯二的活人,他們幾乎吸引了整個建築喪屍的目光,活人肉體散發的汗臭和荷爾蒙的味道對喪屍來說,是難以抗拒的勾引,進食的慾望成為了唯一的需求,掩蓋了一切生前的本能,沒有善與惡,亦沒有理智與瘋狂,這個物種除了吞吃活物的血肉,根本不做他想,面對這樣毫無辦法進行溝通的屍群奔襲而來,便是再勇敢的英雄,也要感到窒息般的恐懼。
「給我滾蛋!!」
男人一鏟子掃過去,力道大的帶飛了兩具枯骨,在這轉瞬即逝的瞬間扔掉右手的鏟子擊飛了即將補位上來的怪物,向後伸出抓著女人的腰帶,帶著她快速的向前奔跑。
「我們快到了!我看到上面的樓號就是101!堅持住白姬!」
幾步的距離上衹有兩三衹還尚有戰力的喪屍,不過男人可用戰鬥的武器也衹剩一把了。原本兩把兵工鏟同時揮舞,絞肉機一般的殘暴和穩定,現在手上多了個包袱顯得有些不支,在幾秒鐘的時間裏險象環生,幾乎被喪屍咬到。
「右邊交給我!」
隨著男人行進受阻,女人立即一個翻身,兩人一左一右同時開工,將眼前的僵屍切成碎塊——這配合看似爽快,不過他們的後方卻暴露無遺,兩人也明顯的意識到了這一點,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今恐怕沒有辦法分心顧忌身後了,衹能一股腦的往上衝,玩命衝,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操!滾!」
男人幾乎喘不上氣,他的吼聲和話語越來越短,從長句到短句再到標準的單字國罵,最後衹能在呼吸間吐出一個字,這說明他已經力竭了,無法繼續支撐,好在這也是消防出口前面的最後一個喪屍,一腳踹飛之後,兩人三步並做兩步想指定的房間狂奔而去,開門進入反鎖,一氣呵成,冰冷的防盜鐵門在兩人合力的支撐下,撐住了外界喪屍的攻擊,給他們隔絕出來一個相對安全的空間。
得救了,雖然衹是暫時而已。
兩人癱軟在地上,無所顧忌,大口的喘息著,大腦無法思考,眼睛無法看見,隨手觸碰和拍打,也完全沒有什麽知覺,恐怕已經脫力到了極限,但是就算此時他們再狼狽再丟人,也總算是活了下來,窗外的世界,還在燃燒,數不清的喪屍正在樓下徘徊遊蕩,而這座城市儼然已經是一座怪物控制之下的死亡之城。
「有沒有…被它們傷到?」
男人艱難的翻過身體,看著躺在他身邊的女伴——被他稱作白姬的女人也是一身的狼狽,骯臟的血液和爛肉沾滿她的衣服和裸露出的身體,究竟是喪屍的,還是她自己的已經很難辨認出來。男人的手顫抖著向她摸索過去,看得出來,他有些遲疑,似乎在顧忌著男女之別,但此時生死攸關,也容不得思考太多,最終還是摸了上去,不做他想的檢查著。
「我沒事…」
女人沒有抗拒,順從的任由男人的撫摸,同時扭過頭,從疲憊的臉上給他擠出了一個微笑,賢惠的讓男人一陣心疼。終于兩人回過氣來,在如同激烈的xing愛一樣劇烈的消耗下,逐漸平息了那劇烈的喘息,和門外逐漸消逝的喪屍之聲一起平和了下去。
「那個東西,應該就在這裏…」
男人艱難的站直身體,緩慢的移動,開始在這間裝修已經破敗的房間裏仔細的搜索,而同他一起前來的女人也在片刻之後喘勻了呼吸,和男人一起在屋子裏摸索起來。
「找一找,那是一張塔羅牌…跟撲克牌差不多大小…一指多長、半指多寬、厚度比指甲還要薄的卡片,就是那樣。」
男人耐心的解釋,同時開始翻找眼前的抽屜,各種沒用的雜物被他一股腦的甩到地上,發出的聲音令人感到不安和焦躁。
「別著急,我們已經到達了目標位置,找到它是遲早的事情,不要被自己的情緒控制,氣憤對做事情沒什麽有益的幫助。」
女人的話語逐漸平息著男人焦慮的鼻息,他翻遍了眼前的櫃子,依然一無所獲,而正在他失落之時,感到自己的身後貼上來了一個溫熱的身體,一雙漂亮的手臂環住他的脖子,繼續安慰道:「現在妳可是等待頒獎的冠軍,別因為獎勵的遲到而露出醜態,會被人笑話的。」
「誰會笑話我呢,白姬…這裏衹剩下妳和我了,難道妳會嗎?」
男人的語氣透露著一絲悲涼,但是衹有那麽一瞬間,緊皺的眉頭就舒緩開,女人的手掌伸進了他的領口,在他的胸前按摩著,劫後餘生,殘存的荷爾蒙蠢蠢慾動,令他無法集中精神。
「衹有我不夠麽?妳還想要誰?」
「妳這話我可沒法接啊…」
曖昧的氣氛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突然在兩人的身後閃爍起一陣金光,男人回頭看過去,在雜亂的垃圾與建築殘骸之下,一張卡片伴隨著光芒緩緩的浮起,掙脫了重力的束縛。
「果然,它就在這裏…」
卡片飛向男人攤開的手掌,在接觸它的同時,大量的信息湧入他的腦海,令他難以消化的呆滯在地。
『no。0愚者身份綁定:羅術確認您已獲取神域的冒險者資格。
愚者是塔羅牌中比較特殊的一張卡牌,它神秘莫測,難以解讀,在不同的情況下有截然相反的釋義。在您的手中,它意味著進取、探索、前往未知領域的冒險,充滿鬥誌與希望,並對結果抱有期待;但也伴隨著風險不確定性,無法預知的突發事件和結局。
特殊能力:愚者的貪慾:愚者喜歡,並期待著意外之財,擁有愚者之卡的冒險者將會在日常的戰鬥中通過殺伐和冒險任務得到比其他人更多的獎勵,搜索到無主之物也可以將其據為己有。
愚者的盟約:愚者並非喜歡獨行之人,在神域的冒險過程中,愚者可以招募隨從,與之共同抗敵,每名隨從將消耗愚者1000紅魂獎勵,愚者的從者也將享受上一技能「愚者的貪慾」的加成。
愚者的險中求生:一腳踏入懸崖依然微笑如故,愚者之愚,既是淡然,也是大智。在神域的冒險過程中,愚者可以對突發的危險有提前的預警,並且每次體能耗盡得以生還後,自身的能力會有微量的增長。
之前冒險總計所得3039紅魂,斬殺喪屍共計1539紅魂(白姬所得684紅魂已包含在內),完成任務:尋找妳的塔羅牌,所得1500紅魂。扣除預先招募白姬的1000紅魂,剩餘2039紅魂可供支配。『終于到手了…有了這張卡片,這場驚心動魄德冒險才算正式的開始。
第二章、愚者(二)
塔羅牌,源自古代歐洲的神秘占卜道具,包括22張大阿卡那牌和56張小阿卡那牌,通過盲選和對牌相的解讀,塔羅師便可以對求問者進行一定程度的解答和指引,直到今天依然有許多人狂熱的追求這種可以預知未來的力量,以此為生的塔羅師們也深受部分女性的歡迎,算得上是歐洲流傳和影響頗深的一項古代文化了。
不過此時羅術手中的這張牌,並不是用來占卜的——與其說這張『愚者之卡』是牌,不如說這是一張印有圖案的通行證和一個抽象的電子管家。在接觸這張卡片的同時,羅術便自然而然的懂得了它的用法:如何利用它破開時空之壁在不同的世界中穿梭有遊歷、如何利用它回歸自己在神域的安全屋訓練休息,如何利用它滿足自己的衣食住行,購買武器、學習技能、強化身體……甚至可以利用這張卡片來做到自己曾經想都不敢想像的事情,雖然完全無法理解它運作的原理,但是就是知到其使用方法,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當然,享受這張卡片所帶來的種種方便,前提是必須得有足夠的卡片所認可的貨幣:紅魂,若是紅魂不足,便什麽也做不到,衹不過就是一張沒什麽人認可的身份證明而已。
有錢能使鬼推磨。無錢豪杰常犯難。羅術明確的知道自己現在的身家是多少,紅魂擁有大概兩千多一些,他可以用卡片內置的兌換係統查詢物價:一噸純水的價格大概是1魂,而一部智能手機的價格,則在300到600之間不等;打好包裝帶著餐具的雙人份中餐外賣不到10,而一套戶外運動的旅行裝備則要100以上。這張卡片裏提供的商品物價和現實世界有一些區別和波動,但是似乎有某種規律:越是自然的,加工過程少的物品,價格就越低,而加工繁瑣、精密,甚至是以人類現有科技無法生產的,越是昂貴。還有那些衹在傳說中出現的魔法、修真小說中才有的道具,則更是貴的離譜,動輒上百萬,恐怕短時間內沒辦法體驗御劍飛仙那種感覺了。如今自己手上這點紅魂,小康的生活暫時是達不到,溫飽恐怕也堅持不了許久,眼高手低是絕對不行的,要想活下去,肯定是要一步一個腳印的從基礎開始,除了想辦法繼續賺些魂,首先要解決眼前的生活的問題,以現在的狀況來看,最大的威脅不是門外徘徊的喪屍,而是自己已經兩天沒有進食的肚子。打定了主意,羅術四下環顧了一番。眼前這間居室的客廳明顯是一副被劫掠過的痕跡,不知到是屋子的主人走的匆忙,還是後來動亂又有雅客光臨過,除了家具還完好的保留著,確實已經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了:藥匣裏沒有藥品,工具箱裏也沒有工具。電視櫃上70寸的液晶電視被砸了個大洞,遙控器也不知所蹤了。走兩步來到廚房,鍋碗瓢盆散落一地,陶瓷的基本都碎掉了,倒是餐具保存的還好,金屬刀叉和勺子上面落了些灰,但是畢竟還完整,真是慶幸這間屋子的主人是個西餐派。往裏面走有一個十多平的衛生間,兩邊是對門的臥室一大一小,小臥室裏的空落落的嬰兒床和散落一地的積木玩具令他不忍心再看下去。大臥室面向采光,並沒遭到什麽大的破壞,雙人床上放著沒疊的被褥,床頭櫃邊上就是關著門衣櫥,裏面還挂著包括睡衣在內的衣物,男女都有,床的對面則放著一個帶鏡子的大化妝臺,上面散落的唇膏和眼影顯然都不是女主人故意留下的,衹是走的匆忙,還有幾衹掉在了地上。這戶人家的兩室一廳面積挺大,超過了100平的空間,作為一個暫時的落腳點而言已經無可挑剔。而最引起羅術注意的則是在寬大衛生間一腳的大浴缸,目測兩個成年人能夠同時在裏面浸泡沐浴,想必屋子的原主人也是很享受洗澡的美好時光。羅術聞著身上散發的血漿和腐肉的惡心味道,確實是沒什麽食慾,幹脆想都不想,想是自言自語一樣,拿著卡牌直視浴缸說道:「給我用溫水填滿。」
水滿了。對,就是直接裝滿了浴缸,冒著蒸汽。羅術話音剛落,卡片就對他的命令進行了準確的執行,完全摸到了他的想法。對于滿身臟汙的男人來說,這盆熱水散發出的蒸汽有著難以拒絕的誘惑力。羅術沒看清這水究竟是哪來的,他也不想現在思考這個問題,三下兩下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除去,一下子就跳進了浴缸,隨著水花的飛濺,波紋平息,男人從水裏鑽出腦袋,用手不斷的揉搓著赤裸身體,那副饑渴的樣子,如同掉到水裏掙紮的猩猩,略顯滑稽。
「爽快!太爽快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就好像在新年的早晨穿上新內褲一樣清爽!」
在水中自我陶醉了一會,羅術似乎想起了身邊還有一個人,略帶不好意思的對伏在浴缸邊上對他微笑的白姬說道:「抱歉,我太激動了,這種情況下應該女士優先的……稍等一下,我馬上出來,應該能給妳換一盆新水。」
「別在意,妳確實積壓了不少壓力,再不釋放一下也容易出問題,而且一個一個的洗也太浪費了,不如一起洗吧?」
「啊?」
正在洗臉的羅術用手揉搓著面部,倒是看不到白姬在做什麽,不過耳邊隱約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在加上白姬後來的言語,讓他一個愣神。在他做出反應之前,另一個物體已經進入了浴缸,將裏面的水又擠出去了一些。
「嗯~確實…舒服的都不想出去了,以後咱們一定要弄一個大浴缸,每天晚上我都要在裏面泡一會兒。」
羅術用手抹掉臉上的水漬睜眼一看,白姬已經麻利的將自己身上弄臟的衣服丟到了地上,同他一樣,脖子以下全身浸泡在水裏,雖然兩人身上的血跡令池子有些渾濁,但是這點血水根本遮擋不住男人的視線——不如說,多了一層有些朦朧的血色,眼前這個美人玲瓏健美的身段反而更有吸引力了,像是澆上了調味醬的煎牛排,內心最原始的慾望開始像蛇一樣,從心臟順著血管,在全身開始蔓延。
「能弄到水的話,香皂和沐浴露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白姬將自己天然卷的金發浸在水裏,輕輕的洗刷著自己的身體,血汙逐漸的退去,白嫩的肉體露出了原來的膚色,吹彈可破的嬌嫩,殘餘的水珠從肩膀順著鎖骨處的凹痕流入了胸前的溝壑,軌跡清晰可見,在這樣的距離下,連她的呼吸導致胸口的起伏,都盡收男人的眼底,沒有絲毫的防備。羅術無法想象一個女人怎樣保養才能達到這種身材和膚質,她不過是自己進入這個冒險世界時預支的一個戰鬥隨從而已,竟然這般精致,所謂的女神仙女,恐怕也不過如此。
「妳怎麽了?需要我幫妳洗嗎?」
伴隨著白姬沐浴之後清爽的聲音,女人的身體慢慢的劃開水面,接近了男人的身體。在羅術反應過來之前,白姬的手已經摸上了他的胸口,沾著水,用自己的手掌在他的胸前慢慢的洗刷著。
「呼…」
羅術緩緩的吐著氣,感覺白姬的洗拭將他肺裏的空氣全部擠了出去,除了坐在這個浴缸裏享受她的服務,再也無法行動。
「妳的身體真不錯,贅肉很少…很強壯…」
羅術品味著白姬的話語,不知她說自己身材不錯的意思,究竟是指強壯的人更容易在末日活下來,還是有著其他曖昧的意味。
(……)
「而且……這裏也蠻出眾的。」
白姬的手逐漸向下滑去,順著男人的肌肉,一點點的摸到了恥毛的位置。羅術確實感覺很舒服,但是腦海中還殘留著一絲很不妥的感覺,一種緊張、慌亂、焦躁混淆在一起的情緒縈繞在他的心頭。
此時雖然他希望著白姬的玉手繼續向下滑一點,將他的肉莖握住,同時又覺得這樣很不妥,而白姬卻在近在咫尺的位置停住了下移的趨勢,纖細的手指插入男人下身的密林之間,用指甲在根部的皮膚緩慢而柔和的抓撓著,雖然勉強也算是在進行清洗,但是實在是無法讓人平定心緒。
「妳的香皂,還有毛巾。」
為了轉移話題,羅術用卡片直接弄出浴室所必須的用品,輕輕托在自己搭在浴缸外的左手上,他依然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女人,沒有移開視線——不是貪婪眼前這份的稀有的美色,而是在心底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力量在提醒著他,讓他克服身體帶來的不適對抗這個勾引他的尤物。
「也許……妳也可以幫我清洗一下身體?」
女人的手從浴缸中探出來,牽引著男人強壯的胳膊,換換的將已經打濕的香皂在身體上滑動著。本應是白色的泡沫在暗紅色血汙溶解的作用下,變成的淡淡的玫瑰色,浸染著女人的身體。羅術的手被動而機械的隨著白姬的動作在她的身上遊走,讓她的身子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紅霞。
「這樣好嗎?白姬…我不需要妳做到這種地步…不是在責怪妳,衹是…這樣的事對我們來說,很突然。」
也許主從關係並不是這樣的。羅術一直奇怪的一件事是,自從他見到白姬的第一眼開始,這個女人的言談舉止,神情態度,都不太像是作為他屬下,或者僕從的存在。她的身體散發著貴氣,舉止淡定波瀾不驚,甚至在生死關頭也沒有表現出失態,這樣的女人,衹有別人做她的侍從的份,決計不可能去伺候別人的。雖然白姬沒有開口提過自己過去之類的事情,可是羅術能夠感覺得到,也許在白姬的心中,他們兩人是平等的,甚至有些時候,白姬的氣勢還要更強一些,完全沒有女侍應該具備的恭順服從那種態度,這個女人……好像對自己隱藏了什麽,令他有一種無法掌握不安定感。
無法徹底的相信,這也許才是羅術能夠在劫後餘生,荷爾蒙分泌最為旺盛之時,還能保持的一絲冷靜的原因。
「我知道妳現在在想什麽,但是每個人都有不能說出口的秘密,隱瞞是不得已的手段,這和欺騙是完全不同的……我雖然暫時無法讓妳安心的依靠,但是至少,我在嘗試拉近我們的距離,不是嗎?」
白姬的神情淡然,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她的身體浮出水面,兩個飽滿的乳房帶著溫熱貼上了男人的胸膛,像是大海中溺水的遇難者抱緊一根浮木,勒的男人的身體逐漸的熱了起來。
「妳如果執意要拒絕我,我就離開…我的本意衹是希望得到妳的信任,若是反而引起妳的不快那就得不償失了……」
「妳們女人都喜歡用奉獻身體來博取男人的信任嗎?」
「這種方式雖然既狗血又俗套……但的確很有效。」
說話的同時,羅術感覺一個濕熱的舌頭糾纏住自己的耳朵,在耳垂和脖根的敏感之處反復的糾纏,發出油膩的舔舐聲,而自己好不容易才能壓制住慾望的意誌,則在身體多出敏感部位同時受到攻擊的情況下,開始崩潰了。
「妳這個妖精,真是有…嗯…說服男人的技巧。」
「哼~妳心裏想的明明就是『妳這個婊子,還真懂伺候男人的手段』吧?別介意,妳可以這樣說我…不如說,讓妳變得坦誠些才是我的目的。」
「妳這個賤貨!」
男人胯下的肉莖,像是被這段咒語喚醒的巨龍,猙獰的脹大,抵在女人下身形狀完美的蜜穴上。羅術終于無法抑制自己的獸慾,甩掉手上礙事的東西,緊緊的抱著懷裏的女人,粗暴而貪婪的親吻她的嘴唇。
「唔~嗯……慢點……唔~」
男人用接近啃咬的方式,在女人的身體上留下一片片的齒痕,白姬在羅術如此粗暴的對待下,依然緊緊的擁抱著他,嘴裏發出快活中夾雜著少許痛苦的淫叫聲。
「妳今天完蛋了,我現在很不爽,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頭惡狼…我要把妳摧殘到徹底屈服我為止!」
羅術抱著白姬的身子,從浴缸中站起身,在浴室濺起的水漬中光著腳大步走向臥室,他將自己懷抱著的美人粗暴的壓在床上,用解放出來的雙手有力的揉捏著那對雪白的乳房,貪婪的吮吸,痛的白姬輕微的皺起眉頭。
「輕…輕點啊妳這…嗯…混蛋!」
「妳現在才後悔?晚了!」
羅術扶著胯下的肉莖,用漲紅的龜頭在白姬羞恥的陰溝處緩慢的摩擦著,肉蚌開合之下,粘稠濕滑的淫水分泌出來,白姬的身體逐漸被男人反復的挑逗燒紅,不安的扭捏著美腿,閉著眼睛等待他的插入。
「進來吧…求妳了…別讓我再等…快點…」
「之前說的多好聽,什麽拉近感情的親密活動,還不是我來伺候妳?」
羅術拉起肉棒一個鬆手,肌肉的彈性將他碩大的龜頭敲在白姬的陰蒂上,這一下弄得白姬如遭重擊,雙手在耳邊緊緊抓著床單,力道大的弄出了一大片褶皺,而兩條顫抖的美腿下意識的想要夾緊身體保護,卻被男人健壯的身體隔開,完全無法抵抗這樣的淩辱。
「啊~~別!~討厭~~不要!!」
「原來妳喜歡這樣?叫聲似乎比剛才更有女人味了啊。」
啪啪啪,男人的龜頭鼓棒一樣砸在白姬陰毛稀少的肉蚌上,滿意的聽著她的呻吟一浪高過一浪,逐漸的在這樣強烈的刺激下,迷失在肉慾的海洋裏。
「啊~啊~~啊~~~」
白姬的陰部越發的濃稠了,蛤口不斷的吐出蜜汁,在羅術有意為之之下,塗滿了她的大腿根部。羅術很滿意目前的成果,肉棒由敲打改為切割,順著被女人淫水弄濕的皮膚,在她的陰道口緩慢的摩擦著。
「這招怎麽樣,妳喜歡嗎,嗯?」
「是的~我很喜歡~繼續弄我~」
「可是我不怎麽喜歡。」
羅術聽到之後卻停止了腰部的動作,趴伏在女人的身上,手指玩弄白姬粉嫩乳頭的同時,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我要妳完全順從我,屬于我!至少在床上,我不喜歡女人對我有所保留,妳要想變得更舒服點,就把妳的身體和尊嚴完全的獻出來取悅我吧!」
「嗯~~討厭~~我、我知道了…真是…低劣的愛好…」
白姬慢慢的推開羅術的身體,在他的面前跪下,雙手摩挲著這根折磨的她不上不下的肉棍,向男人獻上自己從未露出過的諂媚。
「主人~請讓我先用嘴來服侍您高貴的肉棒吧~」
雖然這種轉變既做作又虛偽,但羅術還是頗為滿意,他按著白姬的金發,將肉棒插入了她的小嘴,舒服的哼出聲來。
「對,就是這樣,用舌頭仔細舔…噢—不錯,做的很好,適應了就含的再深一些,用力吮吸。」
龜頭逐漸深入,破開了白姬的喉嚨,巨物在女人的口腔裏漲滿的運動著,令她發出誘人的嗚咽和吞吐聲。
「唔…唔…嗯……」
白姬的舌頭墊在男人的肉棒下面,之前的淫水和她口腔裏的唾液潤滑著整個口腔,而女人的舌尖輕微挑起,在羅術肆意的擺動下勾著肉棒上暴起的青筋和輸精管,讓羅術爽的不能自已。
「妳這個…噢~妳這個下賤的婊子!真的很會舔吶,我快要射了…給我接好!」
羅術雙手扣住白姬的腦袋,開始加速的抽插,一陣陣觸電的快感在白姬的香舌變著花樣的攪動之下迅速聚集起來,終于他一聲悶吼,白濁的液體在女人的悲鳴聲中,衝洗著她整個食道。
「唔!!唔嗚嗚!!!唔嗯~~」
伴隨著腰部的痙攣和抽搐,羅術大口喘息著,暫停了衝擊的動作。白姬則乖巧的繼續吮吸,將陰莖內殘餘的液體吸出來,流過她的喉頭吞咽下去。許久之後,隨著男人的抽出,白姬雙眼迷蒙的直起身,張開嘴向羅術展示自己口腔內殘餘的精液,舌頭攪拌之下,米湯一樣的液體充滿了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宣告了男人對她絕對的占有。
「您滿意嗎?我的主人…我這個淫賤的小嘴怎麽樣?」
「我很滿意,但不滿足。」
羅術稍微喘了口氣,一把拉住白姬細嫩的胳膊,將她拉到在床上。
「接下來可是正戲了,別以為我會像剛才那樣輕易饒過妳——今晚妳會徹夜感受我對妳身體的衝擊,直到天亮。」
積壓了幾天的慾望,一次射精根本無法滿足。羅術分開白姬的雙腿,在她的淫吟細語之下,用肉棍撬開了這滑膩的密室花房。
「嗯~確實~很大~很漲啊……」
羅術的慾火隨著剛才的口爆泄去了不少,此時雖然插入了白姬的身體,卻沒有剛才那麽急迫的進行活塞運動,而是開始運用技巧來逐漸的開發這個女人的身體。龜頭進出,感覺著白姬體內層層的肉褶,原本禁閉的甬道被肉莖通了一陣子,開始配合著胯部的肌肉逐漸的糾纏上來,肉棒被又軟又熱的嫩肉包裹,還能隱約的感覺到壁外骨骼對它的壓迫,這種舒服的感覺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像漢堡裏被芝士和肉餅緊緊包裹的烤香腸一樣。每動一下,都在湯汁和肉餅之間粘滑的蠕動,光是聽到摩擦所發出的輕微聲響,都讓人口幹舌燥,不能自已。
「感覺~要到了~要出來了~」
羅術將白姬的雙腿盤在自己腰上兩手抓著她圓潤的屁股,令手指陷入細嫩的肉裏,同時肉棒開始大幅度的聳動,連同抽插的水聲,將白姬的呻吟推高到哀鳴的程度。
「高潮吧,我允許妳泄出來!」
「是的~~主人~~賤貨要高潮了~~要噴出來了~~嗚嗚唔啊……!」
在白姬被幹的嬌喘不以,身體微微的弓起,兩團飽滿的乳肉在衝擊之下不斷的顫動著,激起一陣陣的乳浪。羅術用龜頭頂住她嬌嫩的子宮,加速自己的腰部用力旋磨,用上全力去刺激她身體的敏感點,在這樣的刺激之下,不到五秒,白姬體內的洪水就衝破了固守的大壩傾瀉出來,一陣顫抖之後終于癱軟在床上,像被拋到岸上的鯉魚,張著嘴吃力的喘息著,再也無法思考。
「讓妳再玩火……」
羅術終于長處一口氣,雖然白姬獲得了激烈的高潮,但是要想徹底征服這樣的女人,一次是不夠的。他將肉棒抽出站在床邊,隨手從卡片裏取出一罐冰鎮啤酒,拉開罐子將裏面小麥色的液體一股腦兒的倒進嘴裏。激烈性愛後的酒水,同偉哥一樣有效,他感覺自己似乎又充滿了力量,還能繼續享受床上這份誘人的珍饈,二話不說的將已經癱軟的女人翻過來,擺成背對自己的小狗式,伸手在她的股間摸了摸,依舊如開始時那樣粘稠,便再次抓住她的纖腰,將自己的肉莖插入了白姬的身體。
第三章、愚者(三)
第二天早上,陽光射進了臥室,迷迷糊糊的羅術伸手遮擋著這長矛一樣刺眼的光線,幽幽的轉醒。白姬在她的右側懷裏酣睡著,身上半蓋著毯子,遮住一部分身軀,除了腿部糾纏著他,上半身的重量也壓的男人有些麻木,不能動彈。羅術用手捂著眼睛,逐漸認知眼前的情況:『現在,我還在夢中嗎?』他無法確定,幾天以來,每天他都為了從喪屍的襲擊下活下來而竭盡全力,毫無希望的末日環境已經對現實造成一些虛幻的影響,令他產生了一點認知障礙。而前幾天的晚上,要麽他難以入眠,聽著遠處喪屍啃食的咀嚼聲和不時響起的汽車警報心驚肉跳,要麽在夢中,也要不斷逃命,躲避各種怪物的追殺,每晚醒來,身上盡是冷汗,心臟跳的像個聒噪的鬧鐘,令他煩躁的恨不得立刻就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昨晚不同,他不斷的和白姬纏綿,但凡還有一絲精力,他就拉過被他折騰的已經不堪的女人,粗魯的施暴,甚至有一次還把她抱到了陽臺上,在周圍徘徊著許多喪屍的危樓裏,讓白姬的浪教聲劃破夜空,充斥著整座城市。
左愛和逃命,對此時的羅術來說,不知哪個更像是做夢。
他看著散落在地上的啤酒罐、便當盒子和十多個被揉成球狀的衛生紙團,許久過後,從枕頭下面掏出了一根香煙,點上火,猛烈的吞吐著,好像這樣做了,就能證明自己作為一個人類真正的活著,而不是一衹衹知道逃命的羔羊。
「不過最後那個…確實不明所以。」
羅術醒來之前所看到的幻覺,和這些天的經歷沒什麽關係,衹是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伴隨著悲傷的哭泣,一個勁的向他道歉——他不記得自己被什麽樣的女人傷害過,要她為自己傷心成這個樣子,想張口安慰,卻怎麽也不能言語,就這樣看著那個模糊的身影化作一道光,將他從夢中刺醒,令他開始重新面對眼前的生活。
「如果是她在一大早打攪我的清夢,那可確實要道歉…」
懷裏的女人輕微的翻動著被壓到麻木的半邊身子,將胸口向他的身體擠了擠,尚未清醒的白姬伸手環著男人的脖子,輕聲呢喃著:「妳醒了?」
「嗯…」
「還要做嗎?」
「算了…昨晚實在是太過火了。」
「哼~妳出來了那麽多,想必一夜好夢咯?」
「當然,我還夢見妳了呢。」
「真會哄人…」
白姬滿意的將身體側翻過去,不一會,就在床的另一邊響起了微微的鼾聲。羅術站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出了臥室,掐滅了煙頭後在浴室洗了把臉,看樣子是沒有做睡回籠覺的打算。
窗外的世界依舊如故,屍鬼的腐臭味兒隨風飄到樓上,令羅術一陣皺眉:昨晚他與白姬胡鬧一通,動靜不小,這棟居民樓周圍的街道上布滿了聞聲而來的喪屍,它們緩慢的在這棟樓周圍搖曳,在清晨的陽光下,倒是和早高峰的上班族們差不太多。雖然現在他們沒辦法上樓,也沒有辦法從地面襲擊這三十米高的位置,但是很顯然,羅術和白姬出不去了,不管走哪條路線,都要面對數以百計的喪屍,不用它們張口,這洶湧的屍潮光是踐踏,兩人就會被活活踩成一灘肉泥,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這棟孤樓,也許已經成為了一處絕境。
「三十米…應該有機會吧。」
羅術眯著眼睛,用手指擺成八字,瞄著距離它最近的一個喪屍,不知心裏打著什麽主意,不一會他又抬頭看看太陽,周圍的景物,甚至伸出手感覺了一下風向的流動,終于露出了微笑,轉身回到室內。
「給我看看武器庫,步槍,要便宜精準又穩定的,現在我買不起的就別給我顯示了。」
手上的卡片在他身前開始滾動式的投影,將符合條件的武器給他顯示出來。雖然這張塔羅牌的購物係統包羅萬象,但是經過羅術附加的條件限制,尤其是「買得起」這一項,幾乎衹有那麽兩三衹老式的木柄步槍可供選擇了,別說什麽瞄具和高級配件,就連自動火器都沒有,全是栓式。好在羅術他的要求也不高,很快他就在這幾把老槍中選擇了自己最中意的家夥:『Kar98k,德制步槍,二戰前期武器,栓動,約4公斤,彈容量5發,有效射程800米,價格800紅魂。配備彈藥為7·92*57mm步槍彈藥,單發1紅魂,百發75紅魂,須自行填裝,可在後續為裝備擴展各式輔助模塊。』「給我這個,再來100發相配子彈。」
步槍突然出現在羅術手裏,而他腳邊多出的油紙包裹想必就是他點的子彈了。羅術蹲下身,打開包裹,拆下彈夾,開始自己摸索著裝彈,不到十分鐘他就愛上了手裏這個家夥。這把槍結構簡單,操作方便,槍身很長而且握上去手感舒適,就算有將近十斤重量,也令人喜歡把玩,栓口全新泛著油光,拉開時卡卡作響清脆又悅耳,子彈上膛時的那種順滑感,絕對是最棒的操作體驗了。而順著槍管的開口往裏看,一圈圈切割縝密的膛線蜿蜒盤旋著湧入槍身裏難以目視的黑洞,扳機和撞針精巧樸實,缺口式照門也很易用,隨意擺弄幾下就明白了她的操作原理。雖然還一彈未發,但是他已經愛上了這個身材修長的姑娘,幾乎下意識的在她的槍身上親了一口,穿過肩帶背在了身上。
「寶貝,以後吃飯就靠妳了!來,讓這幫狗日的喪屍看看妳我的實力!」
第四章、大吉大利,今晚吃雞(一)
街道上的喪屍無意識的徘徊著,渴望尋找幾乎很久都沒有出現的活人來填補來自自己內心身處的饑渴。一個穿著破爛體恤,地中海式禿頂的男性喪屍從草叢裏爬起來,滿嘴的泥土和草根雙眼呆滯的四下環顧。爬蟲也好,飛蛾也好,衹要是活的,就能填補他的肚子,雖然不吃東西也能行動,但是饑惡像是一種痛苦的詛咒刻印在他的靈魂上,驅使著他不斷去覓食。放眼望去,周圍不是他的同類,就是蕭條的廢墟,人類已經蕩然無存,鮮血和肌肉那種美妙的口感幾乎快要忘卻,就算是一頭沒有思維的屍獸,此時充斥它身體的,恐怕也衹有絕望和虛無。
「吼…唔…唔?」
「地中海」右手邊的廢棄住宅樓似乎引起了他的興趣,在高處,有一個弱小的反光正刺激著他已經渾濁的雙眼,待到仔細看清之時,一個衣不遮體的裸男,手上提著個什麽東西,正在瞄著自己,隨風飄來的活人的香味令他精神為之一震,興奮的剛要開口大叫,便聽到「砰」的一聲,自己的胸口被一股力量穿透,身體隨著這股力量的慣性像是被卡車撞飛了一般向後倒去,掙紮了一番後傻傻的看著胸口被撕開的口子,卻怎麽也站不起來了。
「唔…唔…梅莉莎…原諒我…」
他的雙眼逐漸還原清澈,卻也逐漸的暗淡,終于「地中海」垂下了手臂,帶著一份遺憾的表情陷入了沈睡,而屍體裏冒出的常人不可視見的紅色魂魄,卻飄向了之前他看到的方向,被吸入了另一個男人的身體裏。
「很好,殺死一個喪屍能得到10點紅魂,這麽高的收益確實令人興奮…可是我明明瞄準的是頭啊,怎麽會差這麽多…這把槍的有效射程不是800米嗎?」
羅術疑惑的看著手上的步槍,若有所思。這是他第一次開槍,巨大的後坐力震的他右肩還有些麻木,之前羅術確實是小看了這把步槍的威力,7厘米子彈所能裝載的火藥,在撞針引爆之後足夠把一些稍微薄點的墻壁擊穿了,用她來射擊骨頭都幾乎爛掉的僵屍,有些大才小用的感覺。
「唉…沒準衝鋒槍能殺的更快些。」
羅術調整了一下呼吸,眼神順著槍身穿過瞄具,對準了另一個徘徊的喪屍,這次他稍微將槍口抬高了一點,打算修正之前自己射擊的偏移,然而開槍過後,子彈貼著這衹喪屍的頭皮紮入了柏油馬路,衹留下一個黑乎乎的彈孔,似乎是個更加令人沮喪的結局。
「原來如此…難怪狙擊手這樣稀少,在30米的距離下,手上輕微的調整都會對射擊軌跡造成嚴重的偏移…」
羅術毫不氣餒,不如說反而更加興奮的拉栓,拋出灼熱的彈殼,興致勃勃的繼續瞄準。
「好玩麽?」
羅術沒有回頭,眼下這片區域就兩個活人,就算不熟悉聲音,他都知道是誰在說話。
「還不錯,有一種狩獵的感覺…妳不再睡一會兒了嗎?」
「妳要是繼續開槍,誰還睡得著。」
羅術不好意思的嘿嘿嬉笑,雖然愧疚,卻沒有停止自己的射殺行動。
「抱歉了…浴室有新水,洗漱用具給妳準備好了,收拾完咱們就吃飯。」
「砰!」
又是10點紅魂,步槍子彈削去了喪屍的半個腦袋,這次沒給他留下遺言的機會。
「那祝妳狩獵愉快咯。」
室內恢復了安靜,羅術品味著剛剛摸索到的一些竅門,繼續他的賺錢之路,興致之下,時間過得蠻快的,100發子彈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就打完了,命中了74個,包括了一個一箭雙雕,一個早上晨練的時間便收獲了700多紅魂,比起他前幾天累死累活玩命才賺到的數目多了一倍,腰包裏的票子又鼓了不少的安心感令他不由得愉悅的哼起了小曲。
男人收槍返回了臥室,看見白姬身披著一件金色的絲綢睡袍對著窗外發呆,羅術方才意識到自己早上一直在裸奔,難怪總是感覺被喪屍看著有些怪怪的——盡管它們已經不是活人,但是在幾萬人…啊不,幾萬屍體面前一絲不挂的露了一個小時,還是感覺蠻羞恥的。
「衣櫃裏的?很適合妳…非常漂亮。」
「還好吧,其實我也沒得選,別的款式都有點小,穿不下。」
白姬沒有轉身,依然盯著外面,不知在看什麽,但是羅術僅憑她的背影,那完美的葫蘆型曲線和臀部布料緊繃的張力,就知道所謂的「衣服小」可不是她胖的緣故,而是熱辣到爆炸的身材將屋子原來的女主人比了下去罷了。
「窗外有什麽好看的?僵屍演唱會嗎?」
羅術翻找著衣櫃,在男士衣櫥夾層裏掏出了一件和他身材匹配的襯衫,見上面還蠻幹凈的便直接套在自己身上。
「我在看光…我喜歡看光。」
光?
羅術一個愣神,扣扣子的手指為之一滯,不太懂白姬的意思。單純的光怎麽可能被人眼看見呢?這話說的還真是帶著一股倔強的文藝範兒,都這種節骨眼了還保持著這樣的逼格,至少說明這個女人現在心情很不錯,衹是不知道究竟是暫時得到落腳的原因,還是昨晚那場令人滿足的暴風雨了。
「那麽…等妳看夠了,咱們就吃飯。妳想吃什麽?」
「除了肉都可以,這幾天感覺肉很惡心,不想吃。」
說實話羅術這些天也看夠了爛肉,雖然不至于吃不下做好的肉制品,但是確實不怎麽饞這類東西。他用卡片點了兩罐啤酒,要了一份爽口開胃的嗆拌土豆絲,除了主食米飯外,還買了一份熱騰騰的打滷面——昨晚白姬消耗了不少體力和水分,沒準她更喜歡這個。至于餐具…雖然白姬的面孔看上去有些想西方人,有著雅利安民族的高鼻梁藍眼睛,但是筷子用的比他還要溜,一起吃中餐沒有任何的問題。男人將小臥室的門板拆卸下來,墊上兩個櫃子,同時用嬰兒的房間取了兩個小板凳擺在這個簡易餐桌的兩側,算是做好了早餐的布置——很簡陋,條件和裝修工匠隨便糊弄的餐會差不多,但是為了這些帶不走的東西投資紅魂也犯不上,幹脆湊合一下,以後有條件再改善。
「好了,來吃吧…妳需要先禱告什麽的麽?」
「我不向任何存在祈禱。」
白姬在羅術的面前坐下,取了筷子和男人特意為他準備的湯面,吸溜吸溜的慢慢吃,看得出來她確實是餓壞了,沒有加雞蛋打的滷醬,就將這沒什麽味道的清湯面吃下去不少,兩人也不說話,安靜的吃飯,比起剛剛認識不到一個星期,又在昨晚發生關係的男女,更像是已經結婚十年的老夫妻,默契又不尷尬。
「要啤酒嗎?」
「不要,這湯挺不錯的,我喜歡。」
單純的面湯哪有什麽味道,這女人的口味真是淡到極點了。羅術打著飽嗝,飲下了最後一點啤酒,吃飽喝足,生存無憂,愜意的很,伸手向枕頭下摸去。
「之前我沒跟妳說過,記得別在我面前抽煙,要抽就去陽臺。」
羅術摸索的手在聽到白姬的話後一滯,帶著奇怪的眼神看向她。昨晚白姬主動又迎奉,做到後來,簡直像衹溫順粘人的貓兒,不知這一宿過後怎麽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對他的態度就如同她正在品嘗的面湯一樣,不鹹不淡,甚至比前天兩人逃命的時候還要冷淡些。難不成真的是昨晚自己玩的太脫,把她給惹惱了?想到這裏,羅術終于還是忍著飯後的煙癮,將手又收了回去。
第五章、大吉大利,今晚吃雞(二)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脾氣不奇怪的女人,要是妳什麽時候見到一個姑娘總是心情不錯笑臉迎人的,那要麽是她將自己的壞脾氣隱藏的很好,要麽……可能是她剛剛了花一大筆錢買東西——不懂得討女人歡心,不知道該在道歉或者祝賀的時候送什麽的朋友注意了,有一個很簡單有效,風險低回報高的手段可用,堪稱夫妻生活中男人最後的殺手鐧……
「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這不是今天早上打獵小賺了一筆嘛,挺值的慶祝的事,妳看看有沒有啥想要的。」
「哼,那我可不跟妳客氣了呦。」
「別客氣,隨便花。」
羅術將手裏的卡片遞過去,像是向妻子繳納工資卡的老實丈夫,沒有一點留戀和不捨,交完卡就收拾起桌上碗筷和殘羹,用塑料袋將他們裝好後提著垃圾走出臥室,在客廳陽臺順著陽臺窗口奮力一扔,引得樓下聚集的不少喪屍奔著新的目標爭搶而去。
「我也要買些武器裝備,之前那個棍子用的很不順手,盾牌也沒有什麽安全感…」
羅術有點意外,但是卻覺得很欣慰,要知道白姬可是個女人,再怎麽聰明的女人都有不理智消費的時候,如果她拿著這張信用卡像去逛古奇店一樣刷爆,那這一早上的成果可就打了水漂了。好在聽她言下的意思也要投資到裝備上,那麽怎麽花都不會虧,畢竟裝備好了,殺起喪屍來也更安全利索一些,身為愚者的隨從也能從這些喪屍上得到貨幣的話,那麽想賺回來也是蠻快的事兒,這樣一合計,羅術便覺得美滋滋,一邊奮力丟著屋裏這些雜物,一邊更加高興的大聲答應著:「好啊!將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情況,妳我都得準備點什麽東西保護一下自己。白姬妳看著選吧,最近我計劃先這裏落腳安頓一下,考慮考慮今後的走向。一會兒咱倆把這屋收拾收拾,現在這條件也太寒磣了點…別怕花錢啊,咱們的要求可是從10樓往下,100米的距離造成有效殺傷,現在的紅魂買一些比較高端的槍械應該也夠,妳有看上的嗎?」
「都差不多……不過妳早上玩那個能噴火的玩具我不喜歡,不想要。」
羅術沒有理會白姬那怪異的形容,心中想到:她說不愛用槍,那剩下能夠從十樓高的距離射殺喪屍賺取紅魂的武器就不太多了,以羅術的認知來看投擲類飛刀、手雷,或者同類型的一些物理武器應該可以,雖然用不到太大力氣但是感覺從賺取紅魂的角度來看收益不會很高——畢竟投擲類的武器扔了就沒了,又沒有瞄具,感覺對新手來說不是很容易上手;而大型的軍用武器現在買不買得起另說,一想到白姬這個還算苗條的女人抱著彈藥給山炮裝彈的畫面,羅術就會感覺很滑稽。思來想去,雖然還有一種常見的武器可以在這個距離造成有效殺傷,但是對人的要求,尤其是對女性的要求……
「嗡——!!」
羅術剛收拾到一半,兩手抓著碎石塊往窗外撇,突然耳邊就聽到了那個他覺得最不可能出現的聲音——金屬和皮革震顫的弦聲。推開臥室的房門一看,眼前的景象幾乎驚掉他的下巴:白姬身著一身紅色金邊的戰甲,上身衣服布料厚重,布滿鏤空的金屬支撐甲片,尤其的肩甲、腰甲和胸甲的位置,進行了重點的防護,而下身的部分則看上去既像是長裙,又像是長袍,環狀的金色鏤空裙甲包裹住大腿外側,中間開岔直到大腿跟,露出裏面的兩條大白腿,而原來穿著運動鞋的那雙美腳,現在則踏上了一雙尖銳的金屬戰靴,膝蓋部分的甲片保護的嚴實,又不影響運動,後腰處傾斜懸挂著的箭筒和一面輕型的金屬盾牌,左側挂著雕刻了銘文的單手劍,從頭上皇冠一樣的頭飾到轉動靈活每個指節都可以活動的手甲,白姬直接從一個身著睡衣剛剛起床的少婦,武裝成了隨時可以投入戰鬥,並且能夠適應各種戰場情況的女戰士,而比起眼前這身裝束,更讓他吃驚的是之前聽到的那不可思議聲音的來源:白姬右手所持的是一把接近有一米五的金色長弓妳,弓身上雕刻有太陽和鳳凰的圖案,給人感覺展翅慾飛,生動有神。而這樣精美的物件絕不是脆弱不堪的藝術品,弓的握把、弓身、弓弦用料都毫不吝嗇,弓弦也並非簡單的綁在弓把上,而是將弓柄的末端開口,用某種方式固定在了弓身的裏面,整個看來就一體鑄造的一樣協調,光是氣勢就足矣將人的眼球奪走了,而看白姬拿弓的姿勢,似乎也不是門外漢,金屬長弓可不比羅術那把毛瑟步槍要輕,但是白姬隨手一握,很自然的在翻腕時將弓身舞了個花,還在最後將這張大硬弓拉了個半滿,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也好久沒打獵了,今天就隨便用這個陪妳一起玩玩吧…怎麽樣,要不要比賽啊?輸的人要給贏的人進行一個小時的按摩,妳敢賭嗎?」
「這張弓…至少得有40…不,得有60磅了吧!即便是體格健碩的男人也很難長時間使用的!而且回饋的力道打在身上也會對妳有傷害…妳確定要用這個?」
羅術撿起扔在桌子上的卡牌,閱讀著上面顯示的裝備的信息:『辛多雷守衛者的制式裝備,是銀月城衛兵的標準武器套裝,包括輕甲型戰袍一件,辛多雷長弓一柄,辛多雷短劍一把,辛多雷的庇護盾牌一個。打包售價688,贈送速射型羽箭20衹(一衹箭筒的容量),可後續補充多種功能羽箭,價格詳見箭矢選購頁面。』「這玩意居然是制式裝備?那個什麽銀月城的衛兵都是怪物嗎!」
「噗哈哈哈…什麽怪物怪物的,辛多雷一族是崇拜太陽的魔法的精靈,雖然身體比人類強健一些,但是在幻想種裏也算不上什麽大力士…」
白姬抿著嘴,笑的頗為得意,幾天以來,她算是第一次見到了羅術因為震驚而事態的表情了,看著他那張不算俊俏但是一直酷酷拽拽的臉表情凝固,確實是難得的笑料。
「以前我用的弓,力道和射程比這把多出百倍都不止……算了,不提也罷。妳放心,我選擇它,就是因為擅長使用,別被這武器外表的分量騙了,用弓是有技巧的…」
白姬不光在嘴上說服著男人,身體也做出了行動,她踱步走向客廳,就在之前羅術射殺喪屍那個陽臺口站定,兩指從背後的箭筒裏抽出一衹羽箭來。
「一般來說,一把新的弓箭需要試射和校準才能適用,但是這是對無法調節手感的低級射手來說的,高手通過幾次試射掌握了箭矢的軌跡之後呢…」
「嗖!!!」
白姬在說話的同時,對著樓下和她有著一定傾角的一衹落單喪屍連射了兩箭,羅術瞪著眼睛看著這個胳膊比一卷挂面粗不了許多的女人慢慢的將弓拉開,射出了箭矢,動作流暢的好像已經進行過了千百次一樣,衹不過這前兩衹箭全部落空,紮在了喪屍的腳邊和右側,這樣的準確度令準備好開口誇耀的男人有些尷尬。
「就能夠適應自己的弓,對肌肉做出調整,雖然衹是權宜之計,但是在戰場上如果手邊衹有陌生的武器的話,高手和菜鳥的經驗就足矣決定生死了。」
「兩箭已發,一箭知性,一箭知力…接下來這第三箭,我勢必命中敵者之顱!」
之前僥幸逃過一劫的可憐家夥,還不知道它所盯著獵物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風將白姬的金發吹拂起來,羅術在旁邊看著她的側臉,真的好像傳說中的女武神一樣,美麗又強大,尤其是在兩箭試射結束後,散發出的那種自信的笑容,他在之前,從未見到過,就好像突然綻放的鮮花,令男人更加被她的魅力所吸引。
「嗖!」
喪屍看著樓上突然出現的黑點,還來不及思考著究竟是什麽東西,須臾之間,他靈敏的聽覺仿佛捕捉到了一絲骨骼破碎,內臟撕扯的聲音,再回過神來,黑點已經鑽進他的腦袋,切斷了大腦與視覺神經的聯係,一片漆黑之下,它茫然的走了兩步,終于無力的跪倒,口中呢喃著:「不甘心…」緩緩的睡去了。
「怎麽樣,還不錯吧?」
勝利女神的微笑喚醒了看的發呆的羅術,男人抱著肩膀點點頭,從上到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全新裝扮的女人,發自內心的贊許道:「看不出來啊…沒想到妳還有這麽厲害的一手,這回不用愁了,咱們這居高臨下,殺僵屍賺紅魂易過食生菜啊!今天咱們殺個痛快之後好好準備點東西慶祝一下,嗯…大吉大利,今晚,咱們就吃雞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