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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有神仙

日期:2020-04-17 作者:佚名

「當當當」,「當當當」。

一個漢子敲著小鐘走過田間的小道,道旁的田地里,有的人老老實實在耕地,有的人卻躺在那里吸大煙。耕地的沒人誇獎,吸大煙的也沒人敢罵。村長聽到鐘聲後揮揮手,示意大家可以下晚工了。

殷從喜和媳婦兒李春紅也在田間勞作,他們可不敢偷懶,老老實實拿耙子打土旮旯。聽到鐘聲的時候,心里卻沒有絲毫放松,苦活兒雖然結束了,但真正的苦難才要剛剛開始。

「打倒資本主義!」「打倒國民黨走狗!」「打倒走資派!」戲臺底下站著一群穿土黃衣服的人,年紀大的也就四十來歲,年紀小的卻有5、6歲的孩子跟著喊,大多都是男人,但也有不少的幾個是那娘們兒咧著嗓子在喊。

殷從喜和媳婦兒李春紅跪在戲臺上,身後用身子綁著牌子,上面寫著「國民黨走狗」五個大字,面對前面激情張揚的人群,屁都不敢放出一個。殷從喜他爹是國民黨一個軍官,抗日時候死在戰場,也算是為國捐局的英雄。他娘是個知書達理的富家小姐,丈夫去世後有著娘家接濟,日子倒也還過得去。殷從喜因為家世不錯,從小就去學堂,算是北膏腴村少有的讀書人,年紀大了以後就一直在村子里當老師。沒想到碰到了文化大革命,一下子成了走資派,他爹又做過國民黨軍官,他娘又是地主家女兒,老婆李春紅也是富農家女兒,所有成分合在一起,全村都沒有比他更適合批鬥的。

這些批鬥的人稱呼自己為紅衛兵,大多都是村里一些地痞流氓,平時無所事事,下田也不好好幹活,合在以前,都是懶在家里吃西北風的懶漢,沒想到時來運轉,碰到了大革命。於是這些人搖身一變,手里拿起了語錄聖經,開始成為新中國的衛道士。

「殷從喜,你知罪嗎?」,臺上站著的是隊長賈勇兵。賈勇兵倒不是懶漢,以前一直是村子里一霸之類的人物,平時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的事情沒少幹。

「我知罪,我知罪,我是資本主義走狗」,殷從喜顫顫巍巍的說道。口里還滴著血,身上到處都是腳印。

「大聲點,沒聽到」,賈勇兵一腳朝著殷從喜手臂踢下去,殷從喜本就已經被揍得夠嗆,毫無防備之下就被踢到戲臺的地面上,口里又吐出一口鮮血。

「賈隊長,我們知錯呀,求求你放過我們吧」,媳婦兒李春紅趕緊求饒,她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腮幫子還淤青著,身上穿著的汗衫扣子也掉了兩顆,兩只奶子在身體晃動的時候不停震顫著。

「老子還沒搭理你呢,你就敢搭腔」,賈勇兵走到李春紅跟前,一把就撕開了她的汗衫,兩個奶子如同大白兔一樣就跳了出來。賈勇兵一只臟兮兮的手就摸了上去,如同揉面團一樣,如同有多大仇恨,兩個奶子在她的抓捏下很快紅了起來。

賈勇兵淫笑著說到「這他媽就是資產階級的奶子」,說完,賈勇兵繞著走到李春紅面前,揮起手臂就朝著李春紅奶子扇了過去,「啪」的一下,李春紅奶子上又是四個手指印。

李春紅羞愧難當,可也沒辦法,只能哼唧唧的趴在地上哭。旁邊的丈夫殷從喜兩眼朦朧,淚混著血流在臉上,可也無可奈何。事實上,他們還不是最痛苦的,臺下還站著他們夫婦倆的兒子殷旦,他不滿十歲,性的方面他不懂,他只是看著父母在臺上受欺負心里難受。可他只是個小孩子,哪能打得過這些大人,就算打得過,這時候整個國家都是他的敵人,他又能怎樣。他只能站在那里哭,旁邊的村民沒人理他,大部分人都是看熱鬧,心里對殷從喜一家既不同情,也沒想落井下石。少部分人心里卻高興的上了天,平時看著殷從喜一家像個文化人,打心眼里看不起這些大老粗,現在機會來了,還不得好好吼幾嗓子,更有那些個漢子看著李春紅的一對白嫩奶子,口里都流出了口水,恨不得上去也像賈隊長一樣摸個夠。其實殷從喜一家平時知書達理,也沒看不起過街坊鄰居,只是階層之間的差距就如同天塹一般,沒文化人看著受過教育的人走路都覺著他們在嘲笑自己。剩下些村民也有不少心地善良的,看著一個女人在臺上受辱也難過,可這是整個國家的趨勢,誰敢說三道四,只能別過頭去,不忍再看。

事實上,多年以後的如今,北膏腴村的殷旦還當上了縣里的處級幹部。當初批鬥他父母的那幾個人還在村子里吃土,你知道他做了什麽嗎?好像是哪一年的中秋來著,整個北膏腴村的地上,路邊墻壁上,都貼著「賈勇兵你怎麽還不去死」

的白紙條。那時候村里人議論紛紛,大家心里頭都知道這是殷旦幹的,因為賈勇兵這老畜生還活得好好的,雖然只是個每天在村廣場曬太陽的等死老頭。一個如此對待過自己父母的王八蛋,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折磨死他。

批鬥的不只是殷從喜一家,還有很多人,大多是祖上成分有問題的,這些人有的不甘受辱,當天晚上把繩子往房梁上一捆,這一輩子也就過去了。但是人哪,無論多艱難的處境,總是掙紮著想活下去。殷從喜就是這種人,白天下地,傍晚受批鬥,晚上回家後拿藥水擦擦自己和媳婦兒的傷口,嘆口氣,嘿,還是活下去吧,興許將來風向變了呢。

當時的我也只是個跟殷旦差不多大的小孩兒,白天大人下田的時候我們就在山上玩,倒是也有上課的地方,但老師也不管,畢竟他們也只是祖上成分沒問題,肚子里稍微有點筆墨水的老百姓。晚上就有盼頭了,村東頭有個老頭姓關,也不知道他名字,關老頭年輕時候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面,並且識字。晚上沒事的時候,關老頭就給我們講故事,有他自己的,也有書上的,像西遊記、水滸、封神、楊家將這些故事。我自己最喜歡聽西遊記和封神榜這樣的神話故事,關老頭又是個講故事的好手,聽著他講書里的那些騰雲駕霧的故事,迷的我恨不得他是我爺爺。其實不止小孩兒,大人們也有不少愛聽,就憑著這一手能耐,關老頭總能討到煙抽。當然,那時候其實都是煙葉,拿旱煙袋抽的。

「哇,哇,哇哇哇…………」,我三姐哭的撕心裂肺,臉蛋憋的通紅。

「唉,怎麽辦啊,老頭子」,我媽兩眼通紅,急的只在原地跺腳。

「還能怎麽辦!摳出來唄。」,我爸瞪著兩眼,他當過兵,平時總是不茍言笑的,倒是沒人敢惹他,可脾氣卻說不上好。

「我來吧,我來吧」,我急著喊。我三姐其實是拉不出來,大鍋飯吃不飽人啊,並且也只有一頓。村里每戶人家都沒什麽糧食,我上面有三個姐姐,本來應該還有一個弟弟的,不過夭折了。那個年代的人,小孩夭折如同家常便飯,餓死的,病死的,什麽的都有。糧食都在村委會(其實當時叫大隊)里,爛了,發黴了,但那是國家的糧食,怎麽能給老百姓。結果老百姓吃什麽的都有,最多的就是合著樹皮吃,但樹皮很難消化,就會卡在腸胃里拉不出來,這個時候小孩兒就會非常難受,我三姐就是這種情況。

我爸遞給我一根鐵絲,當時還叫洋條,那時候火柴叫洋火,煤油叫洋油,顧名思義,西洋玩意兒。我讓三姐蹲在地上,擡起屁股,三姐下面跟我不一樣,這我早知道了。那個年代的小孩兒,整天穿著開襠褲,彼此褲襠下什麽東西,早就一清二楚。三姐的小穴還只是一條縫,再下就是屁眼。

「三姐,你用力拉」,我大聲喊著。

三姐臉上帶著淚花兒,腮幫子鼓著用力往肚子里壓,我輕輕的把鐵絲捅進三姐的屁眼里,慢慢的,感覺到勾上了硬東西,輕輕的用力,勾到屁眼外面的時候,才看清是一截樹皮,剩下的就放心了,繼續輕輕往外拉,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勾了四五次後,終於給三姐清理幹凈。這種事情我並不覺得臟,因為三姐只比我大兩歲,大姐二姐比我們年紀大得多,平時不算親近,但三姐一直對我很好,有好吃的總是給我,自己卻舍不得吃。

稍微擦了擦屁股,我三姐兜起褲子,臉上終於有了笑顏。

「還疼嗎,姐」,我趕忙問道。

「沒事兒了,不疼了,還是四兒有本事」,我三姐臉上還掛著淚痕,但高興卻是實在的。

「他當家的,這也不是個事兒啊,老是這樣孩子怎麽受得了!」,我媽憂愁著說道,站在那里只搖頭。

「這能有什麽辦法,家家都這樣,誰家也沒糧食啊,糧食都交給大隊了」,我爸憤憤說道。

「那些糧食我看一直都在倉庫存著,還不如給家戶分點」,我媽揶揄著,一臉不高興。

「你懂個屁,我們是為了,…………,嗯,對,共產主義」。

午飯後我爸媽會午休,接著下午繼續下田。我小孩兒睡不著,就在門口石頭上乘涼。其實我有時候也會吃了樹皮拉不出來,但我膽子大,自己就敢拿鐵絲從屁眼往外摳,其它小孩兒都佩服我這一點。我現在仍然記得那一天,我躺在石頭上,做著孫悟空變雞肉的白日夢,突然之間,我看到空中一個黑點慢慢飄過,快到我頭上的時候,突然開始往下掉。那個黑點越來越大,等到足夠近的時候,我才發現那是個人,然後就是duang的一聲,那個人就掉到了河溝里。

我趕忙從石頭上下來,跳到河溝里,跑到那個人身邊看。他穿著跟村里人不一樣,是個袍子。雖然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身上卻沒流血,倒是砸了個大坑出來。我聽關老頭講過故事,說豬八戒就掐過孫悟空的人中,然後救了齊天大聖。

我也有模有樣,學著掐那個人的人中,慢慢的,這個人腦袋動了起來。我當時也是膽大,一點都不害怕,又跑到家里舀了一瓢水,回到河溝後給這個男人往嘴里灌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後,他「吭吭」幾聲,就醒了過來,我得承認,當時他醒過來的時候我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樣都不死。

這個人醒過來後,迷茫地看著我,似乎搞不清楚當前的狀況,卻沒有絲毫疼痛的跡象。

「這是…………?」「這里是北膏腴村,你從天上掉下來了」,說著這話,我自己都覺得好笑。

「喔哦…………」,這個人長呼一口氣。「沒想到飛著的時候竟然睡著了」,說完他還搖頭苦笑。

什麽@!@飛著的時候@!我當時心里有點吃驚,雖然我是個小孩兒,可在天上飛那不是神仙的本事嗎!

那人看我一臉驚呆的樣子,酣然一笑,「小兄弟,剛才是不是你救醒我?」

「我也沒幹什麽,只是掐了掐你的人中,給你喝了口水而已」,我不敢邀功,只是對自己救了個人感到很高興。

「雖然也不會出什麽大事兒,不過總算是你一番好心了」,這人笑的很慈祥,讓人感覺如沐春風。這時候我才敢細致打量他。他皮膚不像我們莊稼人那麽黝黑,非常白皙,眉毛淺淡,一雙丹鳳眼,最奇怪的是他穿的袍子,表面有如同一陣煙在流動,腳上也沒穿我們下地穿的布鞋,是雙靴子。

他微笑著任我打量,「小兄弟,相逢即是有緣,剛才,嘿嘿,這個,……,說出來都有點不好意思,我在天上飛著的時候睡著了,然後,然後就忘了用功,結果就掉了下來,嚇到你了吧?」。

「沒有,沒有」,我趕忙搖頭。

「小兄弟,其實,我是道家修行之人,你可能聽不懂什麽是修行,但我們道家講究緣法,既然碰上了,你也算是,嗯,怎麽說,也算救了我一下吧,總得回報你一下,我問你,你想不想做我徒弟?」

什麽!做徒弟!他可是會飛的,那不就是神仙的徒弟!我可是親眼看著他從天上掉下來的,總不會是騙子吧。再說,就算是騙子,我這種窮家的小孩子,有什麽值得騙的。我趕忙學著聽來的故事里的人物做法,立馬跪下。

「徒兒拜見師父!」

「哈哈哈哈」,「沒想到,沒想到,我竟然收了個徒弟」,我師傅這時也高興的很。看到師傅高興,我也跟著呵呵傻笑。

「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宋誌平。」

「好好好,誌平啊,師傅叫關之切,其實我已經快400歲了」

「哈」,這下我可是吃驚的要緊,師傅看上去也就30出頭的樣子,雖然故事里的神仙能夠長生不老,但真正遇到一個,還是很難相信。

師傅讀懂了我的表情,「呵呵,修行中人,壽命終歸是比普通人更長一些,但也不是長生不老,再過100來年,我也難免會化為一把黃土」。

我懵懵懂懂地點點頭,一時很難消化這些東西。

師傅接著說:「我本是明朝一秀才,沒做上大官,機緣巧合之下,卻走上了修行之路。其實我本身早已錯過了修行的年紀,但是當時我師傅跟我有緣,為我灌頂,我才能夠修行」。

「灌頂??」,我滿臉疑惑。

「對,灌頂,就如同自行車,你見過自行車吧,假如你不會騎,而我會,然後我給你灌頂,你就會了。你不會別的國家的語言,我給你灌頂,你也能懂了」。

自行車我也見過,村里只有少數的幾家才有,很難騎的,兩個輪子就可以跑。

當時的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多麽的幸運,因為灌頂是只有大修為者一生才只能使用一次的技能。當時師傅跟我談了很多,跟我聊了很多修行的事情,我大都似懂非懂,他說不要緊,讓我慢慢體會。師傅不是個喜歡爭鬥的人,他性子靜,估計也只有他這樣的人才能在天上飛的時候睡著吧。之後他為我做了灌頂,因為他還有事情在身,就先飛走了,不過他說以後只要我晚上盡量把腦子靜下來,就可以在腦子里見到我,說是在我腦里留了一道神念,雖然我也不知道神念是什麽東西。

最後還留給我一枚戒指,為了防止我丟掉,師傅還做了個鏈條給我掛在脖子上,鏈口很小,根本取不下來,說等到我將來自己能修行了,就可以取下來了。

具體戒指是什麽,他也沒細說,只是讓我慢慢修行,有不懂的就問那道神念。

那天下午我十分興奮,連和小夥伴們上山打鳥都沒興趣。這可是神仙啊,像孫悟空一般的人物,好吧,我師傅估計沒孫悟空那麽厲害,但也足夠我開心好一陣子了吧。晚上照常去聽了關老頭講故事,哎,對了,關老頭也姓關,不會跟師傅有什麽關系吧。哈哈哈,我又瞎想了。不過那天關老頭講的是楊家將的故事,我對這些故事沒那些神話故事有那麽大的興趣,要是平時肯定也聽得津津有味,不過現在麽,嘿嘿,咱以後也是神仙了,就擱議吧。

我一個人就先溜了回來,快走到家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只灰兔子,笨笨跳跳地貼著墻根走。這可是一只兔子啊,如果能逮住,爸媽跟三姐就能吃一頓肉了。

我褲兜里還揣著彈弓,這個彈弓的皮筋很有勁,那只兔子不大,估計打中的話能夠讓它受傷跑不動,至少也能讓它慢下來。我悄悄地跟著它,突然,它就不見了。

不會吧,我當時想,難道還能碰上個兔子精。我走過去細看,原來那里有個洞,它鉆過去了。當時的我也沒細想,其實那座房子是我鄰居姚爺爺家的,他家窮,房子都是土坯壘起來的,院子卻很大,里面有不少樹木灌叢。當時我只想抓到那只兔子,就到墻根樹下站好,然後順著樹爬到他家院墻上,院墻不高,我就直接翻了進去。

村子里的家戶院子大多都很大,有的兄弟姐妹多,也活了下來,然後就是幾個兄弟一起擠著住,如果成家了的話更擠。有的家戶兄弟少,還沒活下來,院子一般就一人住。姚爺爺老伴早死了,只有一個女兒,早些年嫁出去後那戶人家嫌她爛,就跟她離了,她沒辦法,只能回家住。我輕輕地踮著腳,眼里尋找著兔子的蹤跡,既然兔子進來了,院子里說不定有兔窩,如果有,那可發達了。還沒走兩步,卻聽到姚爺爺的聲音傳過來,我趕忙停住腳步,家里沒人,或是睡下了還行,要是姚爺爺在院子里乘涼,那翻墻過來就不好了,雖然鄰里鄉親的姚爺爺不會說什麽,但我爸估計會揍我一頓。

姚爺爺院子里有不少樹,我輕輕地走過去,那時也沒燈,蠟燭也不是一般人能燒得起的東西,家戶大多點煤油燈,所以院子里很暗。其實我只是想走過去跟姚爺爺打聲招呼,告訴他有只兔子跑了進來,說不定院子里有兔窩。雖然我翻墻進來的,但小孩子嗎,估計他也不會怪我,然後我們就可以一起逮兔子了。

「洗好了嗎爹?」

那是姚姑姑的聲音,姚爺爺的女兒我稱呼她姑姑,小時候對我很好,姚姑姑很大方,有好吃的舍得給小孩兒吃。

「嗯,洗好了」

姚姑姑把姚爺爺腳擦幹,然後把洗腳水豁了出去。

「丫頭啊,爹琢磨著,還是得再給你找個漢子嫁出去啊」,姚爺爺抽著旱煙,眼睛在黑暗里一閃一閃的。

「怎麽找啊,大家都知道我懶,還不是爹你慣的,什麽家務都沒做過」

「嘿嘿嘿,寶貝閨女嗎!自然舍不得。唉,不該那麽慣你啊」,姚爺爺搖搖頭,臉上倒是沒什麽不該的表情。

「還是跟爹在一起好,那個王八蛋還好,他媽總是讓我幹這幹那的,你是要兒媳婦兒還是要奴隸啊!」

「也是啊,那個老婆娘也忒不是東西」

「就是就是,還是留在爹身邊最好」

「呵呵呵」,姚爺爺笑著搖搖頭。

「爹,今晚有精神嗎,要不再給你舒服舒服?」

「嗨,算了,別太累著你」

「給爹做,怎麽會累!」,說完,姚姑姑走到姚爺爺身邊,姚爺爺穿個大褲衩,讓我目瞪口呆的是,姚姑姑直接把姚爺爺的褲衩脫了下來,然後開始做更讓我吃驚的事情,她開始含著姚爺爺的雞巴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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