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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魔恐懼癥Demonphobia是一款日本小遊戲,基本上是以一系列獵奇的死法為賣點的,大概好幾年以前我玩過也看了些相關視頻。
這個遊戲的氛圍我很喜歡,那種絕望黑暗的氛圍塑造特別好。
之前在知乎上看到一位朋友寫了詳細攻略和解析,讓我有了創作一些同人的沖動。
這個遊戲操作有點蛋痛,不過確實挺好玩的,B沾之類的地方可能會有攻略視頻。
基本上會依照遊戲的進度來寫,自己做一個設定:主角在不幸死掉之後,雖然沒有清晰的記憶,但是死亡的感覺以潛意識的形式留在她的肉體中,所以能在死過之後後知後覺,避開一些死法。
(第一區域)
冰冷,漆黑,目光所及是一片骯臟、冰冷的石頭地面,黑漆漆的,潮乎乎的,就好像電影或是遊戲里的監牢一樣。
腦袋里充滿了痛感,好像有人用錘子重重的敲,或者是被抓住不停的搖晃,直到人昏昏沈沈為止。
艱難的呼吸了幾口,我支著地面爬了起來,手上蹭了臟兮兮的灰塵,但是滿心疑惑的我,已經顧不上這個了。因為我的心里,裝滿了疑問。
我,那回早栗,為什麽會在這里?這里又是什麽地方?
一早醒來,卻不是被媽媽叫醒,沒看到做早飯的她,也沒看到爸爸,卻躺在這個黑黢黢的地方。
是被人綁架了嗎?可是沒有被繩子綁住,是電視上的惡作劇節目嗎?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跌跌撞撞陷入混亂的樣子,觀眾會捧著肚子哈哈大笑,是那樣的安排嗎?
是外星人選中了我,用UFO把我帶到這里了?
即使反複的思考,也不能得出什麽結論。雖然我一直都有點喜歡那些魔法呀,幻想呀,各種各樣的東西,但是,我也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生而已呀。
這個結論,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已經知道了,學習也一般,外貌也一般,家庭也一般,這樣的我,即使把幻想掛在嘴邊,也只會被當成是中二病而已。
靠著冷冰冰的石頭墻壁坐下,我忍不住縮起肩膀,心里升起了淡淡的恐懼感。這個地方,這些難看又骯臟的石頭墻,給我以強烈的不適感。這種潮濕的環境,很不是和小孩子健康成長的吧,呆在這里,對我也一點好處都沒有,不是嗎。
覺得有想流眼淚的沖動,但是我沒有哭出來,只是不開心的坐在這里,也許看到我很傷心的樣子,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就會舉著「整人結束」的牌子出來安慰我了吧,還會拿熱乎乎的飲料給我喝。
(動起來吧)
(行動起來吧)
(在這里呆著,什麽也不會改變的哦。快點行動起來吧)
隱隱約約的聲音響了起來,想仔細一點聽清,可是又很模糊,我往周圍看了看,但什麽也沒有發現。
「是誰。是誰?」
我試探著叫了幾聲,但是當然沒人回應我,這里靜悄悄的,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朋友嗎?但是那種遊戲,小學時我就不再玩了。
盯著黑暗的房間發了會兒呆,我的眼睛適應了周圍的黑暗,看到自己呆在沒有出口的房間里,雖然這里好像能通氣,但是卻沒有離開的門或窗戶。
「什麽啊,從哪里出去,這真是」
如果一輩子都呆在這里,不是比長發公主還可憐嗎,會變成長發奶奶吧,那樣只會被人笑話。
我往四周看著,一回頭,發現墻角有個紅光微弱的東西,像是紅外線燈一樣。
「啊,這是攝像機嗎。果然是在拍攝節目吧」
我把手伸了過去,卻什麽也沒有摸到,紅色的小點也熄滅了。身後傳來「卡拉拉」的聲音,墻壁上冒出了一個門洞,門洞里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到。
「唔,那不是攝像機嗎」
雖然有點失望,如果是什麽整人活動,那我已經不想玩了,能快點離開也好吧。
事後想起來,如果永遠在那個小房間里呆著,好像我的命運也不會變化呢,畢竟,從一開始,我的命運就落到了最糟糕,最糟糕的境地,而且沒有任何改變的機會。過去的尋常和平凡,已經永遠離開我了,但是迎接我的,卻是無盡的痛苦和折磨,而我卻不能逃避。
「好黑呀,燈也沒有打開,難道是Sasuke風雲城堡嗎」
我走出門,外面的走廊也很黑暗,什麽也看不清楚。
「餵,餵,我是那回早栗,我要回家,餵~」
一邊走,我喊了幾聲,但是只有回音,沒有人來應答我。
這時,一陣「撲啦啦」的聲音傳來,如果在麻雀之類的鳥重重跺腳,它就會急忙的飛起來,男生很喜歡這種幼稚的遊戲。那時就會有這樣的,飛行時撲打翅膀的聲音。
「咦?」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影子很快的飛了過來,在空中一下子劃過,都到了我的頭頂,那道影子落了下來,動作非常的快。
「啊,哎呀,哎呀,快滾開」
那個鳥兒飛的很快,也很兇猛,在我的頭頂啄了好幾下,它的喙肯定很鋒利吧,我揮手胡亂撲打了幾下,可是鳥兒一直飛來飛去,我的動作根本跟不上它。
啊。這是一只冷酷的鳥,對小孩子也會不留情的攻擊,它啄的我很痛,我只好蹲了下去,兩手抱著頭,期盼它失去興趣,自己離開,以前遇到這樣的事,我都是蹲下抱頭的,只要忍上一會兒,那對我生氣的人也就不再為難我,把我放過了,最多也就是多被欺負幾下。
鳥兒真的飛開了,它「呼啦啦」的飛著,來回亂竄,一點規律也沒有,也不會在哪個地方停下。
地上濕答答的,我低下頭,看到一灘灘紅色的液體,鮮艷的紅色叫人很難受。是血嗎?我抹了抹手,手上的液體抹開之後有些黏。我往四下一看,紅色的液體斑斑點點,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軌跡,只是這里比較昏暗,剛才沒有發現。
「……什麽啊」
討厭的東西一個接一個,不想再沾上這些液體,也不想被那只兇猛的鳥兒欺負,我伏著身體小心的爬著。
「嗯?」
不遠處,也就三四米之外,一拱一拱的爬來了一只動物,但是一看到它,我差點喊出來。
那只動物不大,但是長得很醜,我以前覺得豬很醜,可是它還要醜上一百倍,那動物身上沒有皮膚,紅通通的軀體滲出了好多血液,它用爪子扒著地,抽搐的爬動著,尖尖的爪子摳到地上,拖著它的身體往前一拱,就這麽慢慢的前進,遇到它淌出流下的血痕,還會從嘴里伸出舌頭,一個勁的舔舐。舌頭劃過一圈牙齒,又爬動幾下。
這個動物給人一種強烈的厭惡感和恐懼感,雖然它動作不快,還是很讓我討厭,有種本能般的退避感,當你把筆尖對準眉心時,腦袋里會有一種特別的感覺,看到那動物時,這感覺放大了無數倍,我感覺真的很想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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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法劇情:逃回起始房間看到這種惡心的東西,我心里湧出了好多奇怪的想象,以前也是,遇到不喜歡的東西,它們會在我的腦海里盤繞好久好久,讓我很不開心。
算了,還是等別人來處理吧,我在電視上看到過,請了印度的藝人來做節目,嘉賓卻對著他的蛇不停揮手,最後手指被蛇給咬腫了,可嚇人了,所以,要是被動物襲擊了,那我就太吃虧了。
我伏低了身體,在地上慢慢爬著,也避開了那只討厭的鳥,一直順著出來的路後退。
回到醒來時呆的房間,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因為這里的血腥味格外濃重。
「呀!」我跳了一下,地上扭動爬行,有好幾只醜陋的怪動物,在那里來回拱著,在地上彼此擠壓著,一只正爬到我腳邊,舌頭都快伸過來了。
我想把它踢開,可是那個動物的舌頭已經纏住我的腳腕,火辣辣的痛感傳來,它的舌頭上好像有倒刺什麽的,怪物圓圓的嘴巴蠕動,那些牙齒也在伸縮,我這才看到,它沒有眼睛什麽的,就長了個嘴,動物拱著往前,吸在我的腳邊,其它的動物也蠕動著爬了過來,雖然它們的動作不快,可是我像被麻痹了一樣,腳上不僅很痛,還一點力氣都沒有,都快要跌倒了。
「不要啊,快滾開」
我揮了揮手,可是怪物只是不停爬過來而已,好像也沒有什麽感知能力,卻認準了我一樣。四肢都被怪物的舌頭纏上,一碰到它們,我的手腳就失去了力氣,軟綿綿的坐了下來。
「咿……好痛啊」
做開始被抓到的左腳傳來一陣劇痛,怪物的嘴巴湊上去,瞬間就留下了一圈血淋淋的傷口,腳腕處的皮肉都被咬爛,都快見到骨頭了。
那種痛苦分外強烈,我的眼淚馬上落了下來,怪物們都開始不停咬我,在我身上留下好多傷口,被劇痛和流血折磨,我快要昏迷了。
這時,我艱難的看到,有一只怪物爬到我的身邊,舌頭也往脖子伸來,我聞到它身上的味道,臭烘烘的,熱乎乎的,好像不新鮮的血肉蒸發了一樣,非常的惡心。
在淚水中,我漸漸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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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很害怕,可是這個地方也很討厭,我打了個冷戰,試圖往旁邊躲開一點,紅通通的怪物(我實在想不到它是什麽動物)還是慢吞吞的,過了一會兒,我成功從它身邊躲開了。
往前面爬了一會兒,我看到一扇門,可是推了又拉了,門紋絲不動,看到門上有個鎖眼。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聽不到那只鳥的動靜,我彎下腰快走幾步,眼前又是一個門洞。
這里沒那麽昏暗,我看到墻上有個紅點,是攝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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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法劇情:尖樁刺死我把手伸了過去,放到紅點前面,這時,輕微的「哢」聲響起。
然後,一根鐵樁「哐啷」一下沖破了墻,而且插到了我的身上。
劇痛在身體里擴散,雖然所有神經都在傳遞相同的信號「痛苦」,可是這種痛感太過極端,我連叫喊都來不及發出了。
「……嗯……嗯」手搭在那跟粗大的樁子上,我摸到黏糊糊的血肉,之前也有人被擊中過?
肌肉、神經、內臟、脊椎,通通被破壞了,大腿在痙攣抽搐,我的內褲被失禁的尿液打濕,血液和尿一起流淌下來,順著大腿流淌。
「……呼……」意識和思考都在停滯,腦海里的「好痛」重複了一百萬次,我反而什麽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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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要碰吧。
這種事,在電視節目里很常見的,要是碰到機關,有時會噴出空氣,把裙子吹起來,有時會落到裝滿了鯰魚的池子里,把人弄得狼狽不堪。
我蹲下去,躲開了紅點,在地上摸到了一個小小的鑰匙。
很簡單就能想到,我走了出去,地上的惡心怪物還在亂爬,我跳開一步,把它躲開了。拿著鑰匙回到走廊里,往門那里趕去。
誰知,開門的聲音很清晰,這時,那個討厭的壞麻雀又撲啦啦的飛過來了,我趕緊把門扭開,鉆了進去牢牢關上。
好吧,這邊也是走廊,有昏暗的燈光,墻縫里可能是生了苔蘚,到處泛著綠油油的暗綠色澤。
地上爬著一直慢吞吞的怪物,還要舔舔它自己的鮮血,在那里來回盤桓。
這里也有門,門上畫了深色的圖案,不過我也看不清楚。
躲開那只惡心巴拉的怪物,不知為何,對這種東西我心里有種很害怕的感覺,雖然它慢吞吞的。
這個房間空蕩蕩的,只是對面有個小臺子,上面放了個藍色的玻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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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法劇情:陷阱殺對玻璃球有些好奇,我走了過去。
沒有下一秒了,地板刷的打開,我想和電影里的角色一樣,用手支住墻壁,或是扒拉著地板爬上去,可是對我來說,這是癡心妄想。
下面滿是尖利的長刺,往上豎立著,我也不是能躺在釘板上的印度人,沒有在瀑布下面修煉過,只是一下子,我就「撲撲」被捅穿了。
眼睛、胳膊、胸口、小腹、大腿……那回早栗被幾十根釘刺捅穿,一瞬間就沒了聲息,她的一只眼睛還掛在釘刺上,上面連著神經組織。而她的腦袋,已經變成了花灑一樣,穿過了好幾根釘刺。比燒烤食材還要可憐,那回早栗的身體流出了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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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東西好漂亮啊。
這麽想著,我趕緊跑了過去,把玻璃球拿起來。
稍稍端詳,玻璃球表面淡藍,涼沁沁的,不過硬幣大小,打磨的很是光滑,摸起來也很舒服,我把玩了一下,覺得這個玻璃球太漂亮了,也許它是水晶或者寶石也說不定。
這里什麽都沒有了,我從門口出來,無視了那只血淋淋的惡心怪物,繼續往前走。
這個房間空蕩蕩的,只有對面有一個小亮點。
死法劇情:天花板用手指一按,亮點被按了下去,但是什麽也沒有發生。
「唉?」
不是的,有細微的哢哢聲,好像有什麽東西啟動了,但是我回身想離開,身後的門洞卻被堵上了,而且邊框嚴絲合縫,都不像是可以打開的樣子。
「奇怪了」「哢哢」的聲音繼續想著,我四處看了看,還是什麽都沒有。
那個開關也沒有回彈,終於,我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什麽。
暗綠色的天花板好像在慢慢下落。
註視著慢慢移動的天花板,我楞了幾秒,突然有種恐懼感貫穿了內心。
互聯網上,有很多人上傳無聊的視頻,有人會用液壓機去處理各種物品。每次被處理過,那些東西都扁扁的了。
如果天花板落下來,我不是也會扁扁的嗎?
思考了一下,我確定了這個事實,要是天花板就這麽下落,我要被壓扁了,變成早栗餅。
打了個冷戰,我回頭去用力的推門,對著進來的門口用腳踢了幾下,但是很快就確認這樣沒有任何意義。
再看那個開關,也沒有什麽反應,不會有按下兩次就能離開的設定。
我又按了一會兒,知道了至少連按一百次不能把天花板停下。
「怎麽搞得,為什麽要這樣」
好吧,那我明白了,只要過上一會兒,天花板就會自己停下的,一定是這樣的不會錯。
雖然這麽想著,看著天花板慢慢下落,我的心里還是漸漸充滿恐懼感。
試著用手撐了一下天花板,但是我只是個小孩子而已,沒有任何特別的力量,想抵住是不可能的。
能想到的嘗試做過了,我坐到地上,看著漸漸逼仄狹小的空間,覺得恐懼感和挫敗郁悶混合在一起。
從來都是這樣,雖然我一直很賣力的逃跑,但是討厭的事也一直追趕著我,叫我每次都不能逃脫,被它們一直糾纏著。
快要碰到頭頂了,我只好躺了下來,看著天花板接近過來,覺得心里充滿了沈甸甸的感覺。
那是絕望。
「不要啊……不要啊……」
求饒也沒有用,哭泣也沒有用,天花板只是不斷地下落著。
「我不想死啊,快點停下來吧,不要死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只能叫喊,發泄痛感,全身都被擠壓住,但是天花板仍然保持著勻速,我要被壓死了。
那回早栗被壓成了肉泥,骨肉模糊的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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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意外的合適啊!」
我看了看,那個發著光的圓洞,和手里的水晶尺寸挺搭配的,正這麽想著,我的手已經伸了過去。
「哢」的一聲,水晶被嵌了進去,一扇不大的門突然出現在右邊,這也不奇怪,這里的東西都是神神秘秘的。
門沒有鎖,這又是一條昏暗的走廊。
我覺得心里很受打擊,雖然只過了不長時間,但是我已經很膩煩了。
臟兮兮的走道和墻壁,一切都昏暗無比,還散發著奇怪陳腐的惡臭,有惡心的怪物爬來爬去,不管是外星人還是什麽電視節目,我都膩煩了。
覺得心里的力氣也消失了,這個地方令人討厭,一切都是那麽的無聊又惡心。
前面又出現了門,我不禁期盼,要是能走出去就好了,現在就回家去,還可以看看電視,和妹妹一起玩……
那樣多好啊。
「咦?」
條件反射一般,我一下跳開,地上被鉆開了一個大洞。一條紅通通的大蟲子鉆了上來,好像獵奇節目里介紹過的,張著一張牙齒細密尖利的嘴巴,在空氣中哢嚓哢嚓的咬著。
在我還全身僵硬的時候,大蟲子又「噌」地鉆回了地下,連一秒鐘都沒有浪費。
「什麽東西……那種可怕的樣子」
心跳都加快了好幾拍,去醫院的時候,我會低著頭不敢看醫生,心里也會很快的跳,那時候,總覺得要被狠狠的教訓了。
那種感覺不僅是恐懼,還有無處逃離的緊張感。
頭上落下一點小石子,心里充滿危機感,我連忙抱著頭蹲了下來。
蟲子粗大的暗紅色又從上面鉆了出來,如果我沒有蹲下躲開,那腦袋一定已經被它生滿牙齒的嘴巴咬中了,看到那蟲子不停張合嘴巴,牙齒互相「嚓嚓」的摩擦,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太可怕了,我的逃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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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法劇情:絞殺&秒殺
為了生命也好,處於本能也好,我都得快點躲開才好,一邊這麽想著,我想趕快邁開步伐。
但是已經晚了,大蟲子從地里鉆了出來,好像牽牛花一樣,大蟲子的動作不僅迅速,還意外的靈活。
蟲子的身體冰涼濕黏,順著我的腿一圈圈纏了上來,我想揮手推開它,可是蟲子的腦袋都快伸到我的眼前了,那長滿了尖利牙齒的嘴巴還在張合蠕動。
趕快按住那個嘴巴,我忍著心里的反感,想把它制服。雖然我是個膽小的孩子,但是既然生命遇到了危險,沒準我會變得英勇起來的。
但是蟲子的身體抽動著發力,一下收緊了,緊緊勒著我的身體。
恐怕就是勒中了電線桿,大蟲子也能讓電線桿一下子斷掉吧,那力量著實恐怖,我有種嘔吐的錯覺,一瞬的強烈壓迫之後,傳來的是深刻的劇痛。
好像骨頭都要被勒斷,內臟都要被擠碎,我從口邊擠出了一股血。
嘴里充滿了鹹乎乎的味道,以前流鼻血的時候,我用舌頭舔過,是一樣的味道,被大蟲子勒住,我吐血了。
心里充滿對死亡的恐懼,還有一種深深的失望感,被嚇人的大蟲子勒死,這太惡心了。
但是大蟲子的力量真的有點大,我的胳膊也要沒勁了,眼看著它的腦袋伸了過來。要把我的腦袋咬爛。
「嗚嗚……」我只好用腳踢了踢蟲子的身體,一下又一下的踢著。
奇跡發生了,也許大蟲子有個七寸也說不定,它的力量變小了,借著身上滑膩的液體,大蟲子往地下又鉆了回去,「呲溜」一下消失了。
「嗯……唔唔,好疼啊」
用手在胸口輕輕摸了一下,傳來的是劇烈的疼痛,我可能已經斷了幾根骨頭。
連嘴角的血液來不及擦,我趕緊邁開腿,準備往那扇門那里跑過去,也許會有人等著救我呢,那樣我就安全了。
只跑了兩步,那回早栗就被殺死了。好像專門瞄準一樣,蟲子從上面「彭」的沖破天花板鉆了下來,直接咬住了她的腦袋,「哢嚓」一下子,用大嘴巴把她的頭咬掉了。
那回早栗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一下子撲倒在地,過了幾秒鐘,大蟲子又從地上鉆出來,卷住那回早栗的無頭屍體,拖進自己鉆出的洞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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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恐懼到極點,但是我的腦袋也在思考。
那只鳥一開始,也許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吧。
血淋淋的醜家夥,也許是只追著血腥味來回爬動吧。
大蟲子沒有眼睛也沒有耳朵,它為什麽差點咬住我?
大蟲子身上沒有皮膚,也許它對震動什麽的很敏感吧。自然課上介紹過,有的蜘蛛會在石英塊間布下蛛絲,一旦感覺到震動傳遞過來,就會馬上撲出去抓住獵物,其他時間都是懶洋洋的躺著。
進來時,這里的地上也沒有洞口,大蟲子平時,也是懶洋洋的躺著吧。
那就是我的腳步,成了它的敲門聲嘍?
縮回腳步,我慢慢在地上挪動,盡量減小自己的動作。
大蟲子彭的又鉆了出來,從離一開始的洞口不遠的位置。
好吧,看來大蟲子還有某種智力,它還可以用試錯的方式尋找我,但是越是這樣,我反而不能著急慌亂。
感覺手腳都因強烈的恐懼感變得冰涼,我慢慢挪動步伐,在走廊里慢慢的行動,盡量期盼能躲開大蟲子的攻擊。
幸好,大蟲子的動作很隨機,擊中我的機會其實不是很大,我慢慢挪動步伐,終於靠近了那扇盡頭處的門。
咕嚕咽下一口口水,我按上門把手,哢的一下打開了門。
身後傳來空氣被劃破的尖嘯,但是我沒有回頭,因為大蟲子肯定又鉆了出來,是聲音或者震動提示了它。
趕緊跑進門,我一下將門關上。剛一鎖上門,就傳來「哐啷」的沈重撞擊聲。
「呼……呼……」靠著門慢慢坐了下來。心里一下空落落的,死亡的威脅消失了,我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身體里一點力氣都沒有,我幾乎有種漏尿的錯覺。
「活下來了」
大蟲子的撞擊聲也消失了,可能它失望了,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抱住腿坐著,我感覺心里非常難受。
大蟲子確實有點可怕,那個麻雀還好,血淋淋的家夥也只是長得很討厭。
可是那樣的怪物是不同的,如果被它咬到,我一定會被殺死的。
也許,這不是什麽電視臺的節目吧,把明晃晃的死亡風險擺出來,實在是太危險了。
不管怎麽考慮,這件事都太不合理了,但是,又是誰把我放到這里呢。這種令人討厭的、臟兮兮的地方。真讓人一秒都不想多呆。
地上有臟兮兮的痕跡,或許這里也有怪物盤桓過,這個房間里有一扇門洞,連著樓梯,還有一個不大的黑洞,開在墻角處。
蹲下往黑洞洞里看看,我什麽也看不見,也是,我的眼睛又不是手電筒,不能自己發光。要鉆進去嗎?但是鉆洞,這種遊戲只有小學生才會熱衷吧,最後被掐住,進退不得的十分窘迫。
想了想那種倒黴模樣,我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