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他曾經是個王者
在奇異大陸的極南之地遍布著大片濃密的森林,前後左右占據了約上百公裏長寬,其中瘴氣彌漫,各類凶猛野獸藏匿,萬種劇毒蟲物雲集,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將奇異大陸與對面的幽冥之地隔離開來。
透過層層毒霧,穿越密集的植物枝葉,衹見一個十四五歲左右的少年正聚精會神的趴在一個灌木叢中,眼神灼灼的盯著前方。少年身上蓋滿了雜草,臉上滿是蠕動的蟲子,看不清長相,衹露出一雙明亮清澈帶著些許堅定的眼睛。他如磐石般一動不動,或許,他現在就是塊磐石。
視線前方不遠處,一頭巨型的黑色猩猩正在愜意的吃著一堆水果。猩猩的個頭奇大無比,旁邊的一棵壯碩老樹在他面前卻衹及一條大腿粗細。忽然猩猩眼神一個閃動,猛的抬起頭來。少年心裏咯噔一緊張,難道,被發現了?猩猩幽幽的凝視著前方片刻,「噗」,放了一個響屁,于是緊繃的臉緩和下來,繼續吧唧吧唧的吃起水果來。
不消片刻,堆積如山的水果被吃個精光。黑猩猩滿意的拍了拍肚皮,打了個飽嗝,緩緩的站起身來。猩猩突然一愣,發現前方站著個一臉姦笑蓬頭垢面的少年。「捏嘿嘿,黑金剛,這回不把妳搞定妳就不知道這片森林的老大是誰。」
黑猩猩一臉不屑的看著少年,像是在看自己剛拉出來的屎。它咳了一聲,「哈-吐」,一口濃痰吐在少年的身前。滿臉鄙夷的轉過身準備離去。
少年不慍不火,依然面帶姦笑,慢悠悠的跟在大猩猩後面,開啟嘴遁:「黑金剛,妳知道麽,我最近針對妳的問題特意翻看了我媽的醫書,我敢肯定妳就是個近親雜交的產物,否則我實在想不到妳為啥能長得這麽醜。妳媽是跟山裏哪衹阿狼阿虎發生關係了麽?之前我遇到一公豹子,說妳媽就是這山裏的公交車,人人都能上,還不要票。妳說妳現在知道妳老子是誰麽?不知道沒關係,可以認我做個老子,我叫妳聲乖兒子。以後衹需每天過來給我叩三個響頭,然後把我拉的屎給吃幹凈。妳看如何。」
前方的黑猩猩走著走著腳步漸漸停了下來,他緩緩的轉過頭來,一張猴臉扭曲到極致,仿佛要見血才能消停。
「唉喲?生氣了?乖兒子別氣,來,叫聲芭比,把老子哄開心了有屎賞妳。」少年張開雙臂做出擁抱狀。
「嗷……!」黑猩猩發出憤怒的咆哮,仿佛音波爆炸一般,一股強烈的氣流向四周瘋狂散開。整個山林像是被撼動一般,方圓十裏無數的鳥物驚慌的尖叫從樹上飛出亂竄,林間各種豺狼惡虎紛紛卷縮在山洞裏瑟瑟發抖。正在交配的各類的大小動物立馬萎靡下來,倒黴的弱小蟲子更是直接被震得粉身碎骨。
聲音傳到了山腰處的一個寧靜小村莊。一個正在田裏播種的婦人抬頭看了看山上,笑道,「這白家的小子又去挑戰黑金剛了。」她身旁一個正在鋤田的中年漢子頭也不抬,也笑道,「是啊,沒辦法,這小子是個倔脾氣,他跟他老子的賭約估計也快分出勝負了。」
黑猩猩體形龐大,動作依舊敏捷萬分。它猛的一個轉身,巨大的身軀排山倒海般撲向不遠處的少年。少年冷哼一聲,一個跟頭往後一竄,在林間奔跑起來。
黑猩猩夾雜著怒火,盡待發泄,奔跑的過程中遇樹推樹,遇石碎石,摧枯拉朽,可每次都在伸手快夠到少年時,少年總能千鈞一發的避開。就這樣在林間來回逃竄了一柱香時間左右,少年突然身形停住,回頭一臉姦笑的望著黑猩猩,「嘿嘿,準備就緒了。」
黑猩猩想也不想,猛得往前一撲,腳剛著地,忽然整個身子往下一沈,眼前一黑。「捏哈哈,這是我挖了一天的坑,就問妳服不服?」少年站在坑前往下喊話。
黑猩猩繼續怒吼,伸手攀著坑壁往上爬。突然猩猩發現手上粘乎乎的,定神一看,竟全是花花綠綠的小蛇。「捏哈哈,這些都是我在山裏捉的七彩斑毒蛇,雖然咬不死妳,但是可以讓妳麻痹個一天一夜,夠我慢慢炮制妳了。捏哈哈。」
果然,黑猩猩衹覺得手臂一軟,使不出力來。奮力爬了幾下,又掉下去了。
黑猩猩索性不爬了,一屁股坐下,喘著氣,呆在坑底靜靜的不作聲。少年心裏一驚,「早知道這黑金剛乃萬獸之王,不光戰力驚人,就連頭腦也非一般猛獸可比,看來果然不假,這種時候竟然知道冷靜下來。嘖嘖。這樣才有挑戰性嘛。」
忽然,黑猩猩慢慢爬了起來,他兩腿分開,渾身肌肉緊繃,蓄足了力,一個猛蹬。地面上立刻咔嚓一聲顯出兩個腳印大小的裂痕,猩猩竟然如箭般穿梭而上,跳到接近坑面的高度。衹見它雙手一攀,牢牢的抓住坑邊,可是手臂上毒素仍在,于是雙腳在壁上用力一蹬,整個身子輕巧的躍出坑外。落地後黑猩猩眉頭緊皺,橫掃四周。卻不見少年人影。
「喂!好兒子!爸比在這裏!」遠處的一棵樹幹上少年正坐著朝它揮手。黑猩猩的內心是崩潰的,又是決絕的,他想,若不把這位人類少年大卸八塊,老子就不做猩猩了!此時他冷靜了許多,不再嘶吼,衹是身形靈巧的避開各種大樹,在林間穿梭著,如鬼魅般向少年逼近。
少年依然坐在那裏,和善而微笑著看著猩猩,仿佛在看自己的兒子。黑猩猩終于靠近了,如山的巨掌向少年撲來。巨大的掌風將少年的頭發向後吹起,少年依舊坐如磐石。眼看巨掌逼近,近在咫尺,下一刻少年就會像蚊子一樣被拍死成一團肉泥。奇怪的是,巨掌卻在少年面前戛然而止。黑猩猩一愣,定神一看,發現自己的身上和手臂上已經纏滿了樹藤。它認得這種樹藤,是附近山上懸崖邊生長的一種奇怪的百年古藤,這種樹藤拉力韌性極強,它曾經攀著這古藤上過那個傳說中的山頂,整個過程古藤竟未被拉斷。
「捏哈哈哈。」少年用小指戳了戳停在他面前的巨大手掌,姦笑道。「我花了另外一天的時間搜集這些古藤,挂在這的樹木草叢間。如果妳依然憤怒,像先前一樣將所到之處的樹木全部打斷,那我這招就不管靈了。可誰讓妳是衹聰明的猩猩呢,掉進坑裏後立馬就恢復了理智,為了節約體力,自作聰明的在林子裏亂鑽。加上妳的眼裏衹有妳親愛的芭比,又怎麽會留意到挂在樹木間的這些細藤。
一開始纏在妳身上的幾根妳肯定不會在意,可是等妳身上挂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這些細藤擰在一起的力量,呵呵,想必妳很清楚吧,西邊懸崖旁的那塊千斤巨石,被這些破藤挂了幾十年了,也沒見扯斷哦。「
黑猩猩心裏一驚,原來從一開始起就進入了這少年的布局之中。掉入的那個巨坑也衹是個障眼法和心理暗示,讓它在接下來的行動中開始取巧。可是越謹慎就越容易掉入下一個陷阱。
「好了,乖兒子,跟芭比回家吧。」少年嬉笑著伸過手來。忽然黑猩猩又是一聲嘶叫,全身肌肉緊繃,體型竟膨脹了半倍有餘。少年嚇得往後一退,哭喪著臉道「不會吧,又是這個怪力,妳總不會連百年古藤都能扯斷吧,要不要這樣開挂啊。」少年不知道的是,黑猩猩有一種捕獵手段,用古藤搭成簡易的網狀,然後捕食某些大型猛獸。每次把這些猛獸帶回家時,黑猩猩發現古藤越掙紮越緊,難以解開食用。于是每次都是用蠻力撕開。久而久之,手撕古藤就是家常便飯。
黑猩猩的肌肉越繃越緊,纏滿在身上的古藤慢慢呈現出斷裂的趨勢。黑猩猩心裏一聲冷笑,麻痹看我等下怎麽捏死妳。忽然他的腹部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響聲,「咕嚕嚕……」一股奇異的暖流從腹部緩緩的升起,又緩緩向肛門移動,「噗」,一個巨屁響起,一陣嘩啦啦聲響起,糞便如泉水般湧出。接著他身上肌肉一鬆,古藤啪的一聲反扣的更緊。少年望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屁股處不斷往外噴稀的黑猩猩,嘆了口氣道,「妳覺得剛才吃的那堆水果是誰擺在那兒的?」
「啪啪啪。」突然一陣輕微的掌聲傳來。少年扭頭一看,才發現不遠處側邊一棵蒼樹下坐著一個中年人,面帶微笑,正在鼓掌。中年人看起來很消瘦,臉色蒼白,頭發灰白相間,似乎比實際年齡偏大。長長的側劉海幾乎遮住了他左半邊臉。他的穿著異常樸素,可細細一看能發現都是上好的絲綢料子,渾身滿是風塵僕僕,但是穿戴整潔,器宇不凡。「年輕人,好身手,好膽略,好計謀啊。任何一個失誤都有可能丟掉性命,可是依然被妳做到了。這頭黑猩猩也可謂是天賦異稟,走訪整個大陸也未必能見到一衹。我有幸目睹了整個過程,實在是大開眼界,了不起,了不起。」中年人放下手來,一臉的真誠。
小白頭也沒回,一邊捆綁著黑猩猩一邊沒好氣的答道,「這位怪叔叔,妳才是了不起呀。一般人一靠近這裏的瘴氣,輕則頭暈嘔吐,重則意識模糊一名呼呼,妳能在這裏呆這麽久也不見不適,這才是真了不起。而且呀,我從小在這裏捕獵,連地鼠走過我都能察覺到,可卻沒察覺到妳什麽時候來的。哼,妳走路肯定比地鼠還鬼祟。」少年拍拍手,十分滿意自己的捆綁。
中年人依然保持著微笑,「在下有些淺薄功底,能勉強抵擋瘴氣侵害。小兄弟年紀輕輕,衹憑自身身體素質便能在此處來去自如,這才是大大的不易啊。」
「大叔說話跟繡花似的,矯情又好聽。這裏是我的後花園,我早習慣了。」
少年拉了拉捆綁的結,確定結實後,將古藤的一端綁在自己的身上。「好了,大叔妳可以繼續在那兒扮文藝青年了,我要回家了。」說完頭也不回,拖著數倍于自己的大猩猩往前走。
「年輕人,妳說回家?這附近有人家麽?」中年人往前輕踏一步,少年眼睛一花,發現中年人已到身邊,他雙手作揖,謙卑有禮。
「當然有啊,沿著這個方向往東走,山腰那裏有個叫時代廣場的村莊,我就住那兒嘍。」
中年人眼睛一亮,「這位小兄弟,在下誤入山中幾日,實在找不到出路,不知能否跟妳前去,借助幾宿,再慢慢尋找出山之路。在下姓蕭,名寒,不知小兄弟怎麽稱呼。」
少年依舊頭也不回,「哼,妳要去的話跟我走就是了,愛住幾天住幾天,反正別住我家就行。我的名字嘛,」少年一回頭,「我叫白新。」
黑猩猩被拖在地上,雙腳對著白新,頭對著反方向。它的肛門像是決了堤,屎尿不停的外流,剛流到地上就被它的後背和後腦像拖把一樣擦拭過去。望著黑猩猩生無可戀目光空洞的臉龐,蕭寒忍不住道,「這位獸兄……」
小白冷冷道,「他曾經是個王者,然後,他爸來了。」
第二章、怪蜀黍
進到村口,白新加快了腳步。路上的村民都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拖在他後面的肉山一般的黑猩猩,幾個正在欺負村裏大黃狗的少年則先是一愣,然後「哇」
的一聲嚇哭起來。一個年邁的老者從人群中緩緩走來,欣慰道「小白,沒想到還是讓妳做到了。」
小白興奮的說,「村長爺爺,多虧了妳教我的跑步方法,這笨猩猩總是追不上我。我爹呢?我娘呢?哦對了。」白新往旁邊一指,「這位怪蜀黍叫蕭寒,倒了八輩子血黴,在森林裏迷路了,我把他甩給妳了。我找我爹娘去了,他們這回非答應我不可了,捏哈哈哈。」
蕭寒微笑著拱手一拜,「在下蕭寒,誤入深山,得小白兄弟看得起,領我前來歇息幾日。還望村長許可,在下一定重重酬謝。」
村長說道,「客氣客氣,衹要閣下不嫌棄小地粗鄙,多住幾日又何妨。」說完笑著跟小白說,「妳爹在書捨裏,妳娘在給人看病。快去吧。這位兄臺,請跟我這邊走。」
「多謝。」
小白興衝衝的拖著黑猩猩往村裏深處走去,蕭寒則跟著村長往另外方向行去。待小白走遠,村長緩緩笑道,「閣下真是有心人,竟能闖入這片世人避之不及,苦覓無蹤的太古幻森。」
蕭寒也笑著說,「在下之前在夜裏趕路,錦衣夜行,落下苦果,悔之晚矣。倒是前輩您,教給小白兄弟的步法,別說那頭健步如飛的黑猩猩,就在當今世上,也顯有人能追上吧。」
村長沒有接話,衹是靜靜斜眼打量了蕭寒許久,好一會才答道,「還望閣下盡快休息好,幾天後我會叫村裏幾個熟路的帶妳走出這片森林。」
「多謝。」
小白一腳踹開書捨的門,一臉興奮的站在門口。書捨是村裏唯一一個孩子能讀書識字的地方,小白的父親是這裏唯一的老師。「我爸呢!」小白豪邁的嘶吼道。書捨裏空蕩蕩的衹站著一位正在打掃的老婦人,她一臉驚嚇的看著小白,「妳爸他回去了……」話還沒說完,小白已消失在門口。
村子的東南邊有間別致的小茅屋,茅屋門口有張青藤樹枝搭建的簡易桌子,桌裏側坐著一位端莊俏麗的婦人正在為桌外側一個面色虛弱的老漢把脈,後面整齊的站著若幹村民排隊等待著。婦人有雙冷艷的眼睛,美麗中帶著犀利,仿佛淬毒的利刃,誘人至死。配上一彎細長的柳葉眉,被看的人遇上這雙媚眼衹怕被刺死也心甘情願。「劉伯,別擔心,簡單的風寒而已,幾服湯藥即可。妳在此處稍作等待,我去去就來。」
婦人緩緩起身,裹在白色麻布衣裙內的飽滿肉體仿佛初開的花朵,在眾人面前陡然綻放開來。可惜還沒待眾人回味過來,婦人便轉身進入室內。
室內有張布滿屜子的高大藥櫃,每個抽屜前貼著一味藥名。婦人端詳了片刻,伸手取向最高處的那味「子苓」。手伸了出去卻差了幾許,婦人踮起了腳尖,這才勉強夠到。此時的婦人衣袖垂直滑落,露出潔白無瑕的手臂,踮起的腳尖襯托起衣裙內向後弓出的圓潤臀部。她憑著經驗雙手在上面執掇著,高聳的胸部緊貼著前方的藥櫃。她用力往屜子深處撈了點藥渣,胸部更是貼的緊了,像是團結實的面粉,被狠狠的壓至變形,周邊的乳房向外膨脹,形成一團環狀。婦人緩緩的將手中的藥渣攥在手心,慢慢的抽出,這個季節,此味藥引衹怕難以持續供給了,婦人想到。
就在此時,身後突然一個強有力的身體壓了上來。婦人雙手依然高舉著,不敢鬆開好不容易從角落裏撈出的那點藥渣,她的腳尖依然踮起,弓起的臀部還來不及收回,便感覺到一條熾熱的條狀物正隔著衣物在雙臀的縫隙間緩緩蘇醒。「老白,別胡鬧!外面還有人等著呢!」婦人氣急敗壞的低聲道。
身後一個白凈儒雅的中年男子腆著臉笑道:「嘿嘿,娘子,今天難得那個小魔王不在,我便早早的結了課,溜回家裏。妳可不能不體諒為夫的苦心啊。」一雙白凈的大手迫不及待的開始沿著婦人大腿兩側緩緩的向腿心滑去。
「妳……妳不能等我看完病人嘛!還有人等著呢!」婦人嗔怒中帶著喘氣,但似乎也有點享受。
「娘子啊,那個小魔王妳又不是不了解,誰知道他什麽時候蹦出來,每天被他這麽搗鼓,我們都多久沒有相親相愛了,今天多麽難得啊……」中年男子委屈的說道,聲音越來越小,他的嘴從後面親吻著婦人白皙的後脖,然後緩緩的含住的她的耳垂。
婦人一聲輕微的嬌喘,還未回過神來,衹覺得下體一涼,裙內褻褲已被脫下。「別……」話音未落,衹覺得一根細長熾熱的物體從後方摸索。「妳……。」婦人還未說完,那根長物終于找到入口,猛然進入。婦人一口冷氣深吸,衹覺得體內被一根溫暖的物體填滿,充實無比。
「嘿嘿,濕得真快。」男子整個身體被壓得更緊了。後方的肉棒似乎一開始起就打算速戰速決,絲毫沒有緩衝的餘地。男子默默的將婦人的腰裙墊住她潔白的臀部,緩了口氣,便猛地一頓瘋狂的抽插。由于中間有衣物隔體,衹餘肉棒的空間進出,室內能聽見沈悶而強烈的撞擊聲。婦人高高得抬起頭,脖子伸得筆直,嘴巴大大的張開,發出輕微得「噢」聲。她此時渾身酸軟,剛輕微的放鬆身體,便被後方巨大的衝擊力頂向前方的藥櫃,藥櫃「嘎吱」一聲巨響。
外面傳來劉伯關切的聲音:「白家媳婦,妳沒事吧?」婦人羞的無地自容,趕忙憋住氣沈聲道:「劉伯放心,沒事,藥快抓好了,稍等。」後面的中年人笑嘻嘻的說:「那我得趕快了。」說完兩手從兩側緊緊得鉗住婦人的豐臀,他的後臀往後遠遠的移去,然後猛的往前一插,一下,兩下,三下,毫不間隙的一陣猛插。婦人被頂得一陣目眩,她的脖子依然高高擎起,不敢出聲。她緊咬著朱唇,不敢放鬆,她死死的撅起臀部,全身用力的迎合著後方的撞擊力,兩股衝擊力抵消,這才勉強維持住前方的藥櫃無礙。
漸漸的中年男子開始呼吸急促起來,婦人趕忙將臀部抬高,雙腿夾緊,讓體內肉棒的摩擦更加劇烈。一連串的急促呼吸後,男子開始發出深沈的哼聲。婦人衹覺得體內的肉棒越脹越大,下體仿佛被撐開一般,花心被頂的酥爽無比,還未回過神來,身後一陣低聲的悶吼,接著一股濃烈滾燙的液體猛然噴向花心的深處。婦人雙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勉強靠堅挺的胸部依撐著藥櫃站住。
兩人都喘著氣,不敢發出聲響。男子緩緩的從衣裙內抽出一條濕嗒嗒半軟不硬的細長陽物,心滿意足的後退坐在椅子上。前方的婦人也喘著氣,將雙手攥滿的藥渣小心翼翼的放下在一張宣紙上,她疲軟的掀開裙子開始清理收拾。從男子的視野來看,婦人正彎腰背對著他,衹見一個被拍的通紅的圓潤臀部高聳的峭立在面前,弓成一個漂亮的圓弧,白皙的皮膚泛著通紅,臀部中心那一抹深處,一個淺褐色的小巧菊花,小巧烏紅的肉蛤滿是泥濘,肉蛤內一股白色的液體緩緩的從玉洞處滴下,拉成一條長長的晶瑩線條垂下。肉蛤的前方有抹淡淡的烏黑毛發,毛發被濕潤揉的淩亂。
中年男子樂呵呵的看著眼前的美景,衹覺得有山有水有風景,好不快在。剛軟去的下體,似乎又有一團小火在焚燒。正待上前再上下其手一番,衹聽門外的遠處傳來一陣肆意的大笑聲。兩口子一驚,「小魔王回來了!」
屋外的眾人紛紛看向路口,全村裏能做到未見其人已聞其聲的怕也衹有那位小魔王了。衹見一個細小的身影,後面拖著一個巨大的黑影,幾個眨眼就來到眼前。「娘親!娘親!快出來看呀!妳看這是神馬!」眾病人立馬容光煥發,眼前一亮,紛紛圍觀。「這個傻不拉吉一臉蠢樣的傻逼,莫不是黑金剛?」黑猩猩的臉早就被折磨的不成猩樣,現在聽到眾人的話語,無論如何惡毒,對他來說都是不痛不癢了,它麻木的看著遠處的一抹斜陽。那個正在看病的老者咳著說,「恩,不會有錯的,老夫當年曾遠遠看他一眼,當時就嚇的扭頭跑,跑了整整半天,也不敢回頭。之後若幹年還經常夢到那一幕。我敢肯定,這就是這片森林傳說中的王者,黑金剛。」
現在這個站在茅屋門口手裏佯裝拿著本書腰帶尚未係好,一臉目瞪口呆的斯文中年人,應該就是小白的父親了。小白仰天大笑:「捏哈哈哈,爹地大人,妳且來一看。」然後不管三七六十一拉著男子往外走。斯文中年人呆呆的望著地面,「妳……竟然真的把森林之王黑金剛給捉來了?妳知道他有多難捉麽?別說捉,就連找也難以找到,妳竟然憑借著種種蛛絲馬跡在山裏推測出他的行徑,小白,妳真的是我兒子麽?」
「小白!」一聲尖叫,茅屋內走出那位面容姣好的婦人,她臉上依舊泛著潮紅,襯托得皮膚皎白細嫩。她徑直向小白走去,一把捉緊他。「妳看妳這臉,跟被屎糊過一樣。妳看!妳衣服怎麽破了這麽多洞,快脫下來我給妳補補。肚子餓了沒?先吃飯?」婦人無視著地上的王者,拉著他的手往屋裏走。「快進來快進來,都幾天沒看到妳了,快讓娘看看。」
「娘,妳看地上躺著的是啥。」
「來,先喝水?」
「娘,地上有坨黑色的東西耶。」
「來,擦把臉。」
「娘,妳看,這蠢臉,妳看,這是什麽。」小白蹲在猩猩腦袋邊,扯著它的臉一邊說一邊戳。黑猩猩的眼角留下了滴恥辱的眼淚。
「哎呀,快把衣服脫下來,讓娘補補。」
「……」
「快進來呀。」
「娘,妳這樣就沒意思了,妳這不是耍賴麽,地上這麽大個東西妳都能看不見?這麽低劣的耍賴,娘妳莫侮辱孩兒的智商。」
婦人突然臉色一沈,雙目閃著厲光,狠狠的哼了一聲:「好,妳贏了,妳愛怎樣就怎樣!」說完扭頭就衝進臥室裏把門鎖起。小白一臉尷尬的站在那兒,一臉大大的懵逼。
太陽落山,人群散去,一家人圍著桌子端正的坐著。桌上菜肴豐富,三菜一湯,葷素搭配。白父笑呵呵的安撫著白母,又笑呵呵的跟小白問長問短。白母依然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白父用肘碰了碰白母,笑道:「妳看看妳,孩子不在的時候天天想著唸著,現在孩子回來了,妳又如此這般。當母親的都是這麽言不由衷啊。來來來,老婆,喝一杯小酒,舒緩下心情。」
白母瞪了他一眼,接過杯子一口喝幹,悶聲不語。
小白撓了撓腦袋,小心的說:「媽,妳先別惱。我又不是故意要贏的。您不是從小就教導我做人要講誠信麽,雖然這個教育最後證明很失敗。唉,別動手!但是您不是一直都言出必行麽。我們幾年前就約好了,等我打敗森林之王,就準許我下山,去那個地方找那個人。這幾年孩兒一直在努力,現在終于排除萬難,做到了這艱難的任務,您……」
白母桌子一拍,「妳幹嘛老想著出去出去,妳知道外面的世界多危險嗎!妳知道妳若一個不小心,妳……妳就不能讓我陪著妳照看妳麽。」白母不禁掉下淚來。
「啊?有這麽嚴重麽……」
白父神色一陣緊張,咳了一聲,溫柔的說道:「妳這麽喜歡惹事,將來在外面麻煩還會少麽。不過話也說回來,孩子他媽,這孩子從小天賦極高,聰明伶俐,十歲的時候已經將我書房裏的藏書全讀完了,十二歲的時候也將妳的醫術學的差不多了。還記得他那會小時候,挨家挨戶的去搜羅有趣的東西學,有回他去學跟鵝對話,結果不知道他嘴賤說了啥,被大白鵝啄著小雞雞整整一個下午,他嚇得哇哇大哭。」
「噗。」白母想到那一幕,忍俊不禁。突然想到現在的嚴肅性,立馬又板著個臉。
白父又繼續說道,「他的好奇心早已經不是我們能滿足得了了。幾年前村裏的老張去了趟城裏換些生活用品,在城裏撿了些廢紙回來,原準備伴著柴棍燒了,被這小子眼疾拿去。那紙上正是當今天下第一學府,淩煙閣的招生啟事。裏面的校長乃天下第一奇士,水鏡先生。人們稱呼他為」最接近神的領域「。小白見了後當然想要去瞻仰瞻仰,年輕人有好奇心和崇拜之心這不是正常麽。老婆妳當年不也迷戀著某位風華絕代的大英雄麽?嘿嘿。對吧?小白?妳見到水鏡先生後會幹嘛?」
「一盆屎扣在他頭上,看他怎麽辦,他不是全知全能嗎。」小白興奮的說。
白父一口酒噴出,他趕忙擦了擦嘴,繼續說道。「所以,小白也衹不過是去看看而已,滿足一下年輕人對于那些虛無縹緲的偶像的幻想。況且,淩煙閣的招生是面對整個奇異大陸,入學率萬分之一都不到,他也未必能考進嘛。對不對?小白,妳別誤會,我還是對妳有信心的。總之,老婆,什麽事我們都不能太絕對,也要尊重孩子的選擇嘛。大家其樂融融!」
白母又是冷冷一瞪,「妳們倆就是串通好的!一個鼻孔出氣!我不聽這些鬼道理,反正我不準小白離開!除非我死了!」
小白與大白對望一眼,嘆了口氣,心想,老子連黑金剛都能搞定,卻搞不定這位女性。
正待場面鬧僵,門口傳來一陣輕聲敲門。「不知在下能否也進來小酌一杯。」衹見蕭寒站在門口,依然是整潔的穿著,被劉海遮住的半邊臉和一如既往的微笑。「蜀黍,沒看見我們正在全家其樂融融的吃飯聊天麽,您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別打擾我們幸福美滿的生活,謝謝。」小白邊說邊走準備關門送客。
「慢著!」白父突然喊道。「妳先出去下。」
「看吧,這裏不歡迎妳。」小白無奈向蕭寒攤了攤手。
「我是說讓妳出去,小白。這位蕭叔叔……是我和妳娘多年前的好友,這回難得見面,正好聊聊。妳先出去吧。」白父勉強堆起些許笑容。小白眯著賊眼睛審視了一圈眾人,發現從蕭寒出現的一刻起,眾人的臉色就變得異常的嚴峻,空氣中散發出一種淩厲的氣場,壓得小白喘不過氣來。記憶中他衹有小時候遇到幾次山中百年巨蟒時,才會隱隱感受到類似的些許氣質。小白做個鬼臉,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小白走到黑猩猩跟前,一腳踢過去。黑猩猩猛的一醒,「咕咕」的叫兩聲。
「怎麽,起不來了是吧,裝死是吧。」猩猩又咕咕了兩聲。小白冷笑道,「還能幹嘛,當然是把妳放回去啊,打死妳我也贏不了賭注。」黑猩猩兩眼放光,一下子翻起來,咕咕的叫個不停。小白牽著黑猩猩往森林走去,一邊走一邊嘀咕,「這個怪蜀黍什麽來頭,多年的好友?騙誰呢?真想偷看下……可是,他們什麽都還沒做,就讓我差點使不出力。傻子才留在那兒。不過那種感覺,可真是,令人回味啊……咦?妳笑個啥?好吧,妳今晚別想睡了。」咕咕咕!黑猩猩的悲鳴回蕩在整片森林裏。
第三章、又一個怪蜀黍
蕭寒拱手一拜:「多年不見,白兄,嫂子,一切可安好?」白父笑呵呵道:「還好還好,粗茶淡飯,男耕女織,與世無爭。」白母冷哼一聲:「可被妳找上門來,我們還有什麽可安好。」
蕭寒苦笑:「嫂子的脾氣還是沒變啊。」
白父一揮手:「過門即是客,既然遠道而來,不妨過來小酌一杯。」
「恭敬不如從命,多謝。」蕭寒坐下,拿起酒杯,「我先幹為盡」。一杯飲罷,三人均沈默片刻,良久,蕭寒一聲嘆氣:「回想上次一起喝酒,還是二十年前,那時我們還在」歸義軍「中,怎知白駒過隙,妳我都已不再年少。」他神情淒涼,似乎陷入回憶中。
白父笑而不語,衹是默默的飲酒。
「想那年,大家同仇敵愾,推翻舊朝統治,妳我出生入死,把酒言歡,好不快活。衹可惜,起義成功後,自己人又鬧了起來。人生失一知己,蕭寒多年來以此為憾。」
白父看著酒杯,緩緩道:「那些事早與我無關。舊事何須再提。」
「白兄,難道不知,樹慾靜而風不止。」
「怎麽,過了那麽多年,還有什麽」風「把當年的」瀟湘客「蕭寒給吹過來,就為了對付個窮酸書生?」
蕭寒嘆道:「白兄誤會了,小弟絕無此意。白兄又何必過謙。那五年的」正義之戰「,妳橫空出世,過往成謎。一人一馬,便智擒舊朝第一猛將。而後又巧施」離間計「壞其內政,不費一兵一卒,斃其軍師。而後統領義軍,運籌帷幄,以小勝大,以區區十萬兵馬大敗敵方百萬大軍。人稱」天下第一謀士「智將白郎。此等經歷,天下間誰敢做第二人。衹可惜,大戰結束,妳便消失無蹤。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白朗笑道:「原來蕭兄千辛萬苦到來衹是為了吹股馬屁風。」
蕭寒也笑:「面對白兄,小弟永遠都衹有心悅誠服的份,絕無敷衍恭維。」
說罷一頓,「衹是,小弟希望白兄明白,白兄的存在,意味著什麽。」
「若沒被人找到,便意味著不存在,對不對?」
蕭寒面露難色:「有人卻不這麽想。當年,歸義內亂,反賊……」
白父笑著敲敲桌子,「誒誒,什麽反賊,都是一起混過的兄弟們,我這兒與世隔絕,不興文字獄。」
蕭寒也笑:「小弟失言了。那時對面的那群兄弟內戰失敗,被聖上趕盡殺絕,最後一批骨幹已被包圍」盛梟峰上「,衹差一聲令下,便可全部剿滅。結果,聖上收到封信,看完後臉色大變,撤軍而去。白兄,可知那信為誰人所寫,所寫又為何物?」
白父思索片刻,「在下不知。」
蕭寒目視白父,緩緩道:「有人冒妳名義,寫了封信給聖上。至今除了聖上誰也不知道信中所寫何物。從那以後聖上也絕口不提此事。」
「哦?有此事?」
「確有此事。朝中眾人推測因為聖上忌諱妳的存在和立場,遲遲不敢痛下殺手。最終導致對手保留一絲生機,逃往」幽冥之地「,不知所蹤。近幾年,世間出了許多奇事異象,朝中有人散布謠言,說已有敵對勢力從幽冥之地潛出意圖造反,一時之間人心惶惶。有人向聖上進言,說背後指使之人為白兄。小弟雖然不信,但是朝中那批庸人可不這麽認為。」
白朗沈默片刻,說道:「所以妳來是那人的意思?」
蕭寒道:「是,也不是。這些年來,聖上勵精圖治,百姓安家樂業,形勢一片大好。那天陛下聽到妳的名字後沈默了很久,不發一言便早早退朝。那幾個姦人佞臣妄便自做主,說是要」為陛下排憂解難「,發動懸賞密令組織特種搜查隊,文武百官不敢阻攔。陛下得知後衹是不語。所以我才說,是,也不是。」
「啪」的一聲,白母桌子一拍,怒道:「說了那麽多廢話,敢情妳是來找麻煩嘍?那就劃下道道來,別在這裏浪費時間感懷身世!」
蕭寒苦笑:「嫂子息怒,當年落難之時若不是得嫂子」外科聖手「相救,小弟哪能今天坐在這裏跟各位喝酒。其實小弟並未被提名加入特種搜查隊。是聖上密旨,令我監管搜查隊,如果有幸能見到白兄,聖上讓我帶一句話。」
白母沒好氣的說:「誰知道妳安的什麽心。」
白父微笑道:「什麽話。」
蕭寒道。「他說,」山外有山,樓外有樓「。」
白父低頭沈思片刻,撫手笑道:「好,好,哈哈哈,有意思。」
白母和蕭寒一臉白癡的望著白父,蕭寒趕緊拱手道:「在下一直視兩位如同義兄義嫂,絕無任何加害之意。此次我便是在得到搜查隊信息後第一時間入山連夜搜尋,就是想搶先一步,助妳們逃過此劫。」
白郎依然傻呵呵的笑著,白母繼續沒好氣:「妳有什麽高見?」
蕭寒道:「當然是走的越遠越好。」
「村內其他人呢?」
「輕則嚴刑拷打,重則死無全屍。」
白母肅然道:「那我們不走。」
蕭寒皺眉沈吟道:「嫂子,妳這又是何苦,難道妳忍心看著小白也遭此劫麽。」
白母一怔,悲傷道:「我們不要緊,我說什麽也要保住小白。」
蕭寒嘆了一口氣:「令公子小白就是僥幸逃了出去,衹怕此生都要在無窮無盡的追殺中度過,惶惶不可終日。」
白母眼睛立馬濕潤了起來:「這可怎麽辦,我可憐的小白……」
蕭寒思索片刻後緩緩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普天之下,衹有一個人能給小白提供絕對的庇護,衹要小白留在那人身邊,就是天塌下來,也不能傷他分毫。」
白母一臉不悅:「妳說的是那個臭老頭?」
「沒錯,正是水鏡先生。如果小白能成為水鏡先生的關門弟子,我相信這一切問題將不再是問題。」
白母面露猶豫。白父突然開口道:「妳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蕭寒道:「搜查隊中有人接到情報,在極南之地有個避世村莊,與世隔絕不問世事。隊中有能人異士,不知如何推測出白兄避險在此,如今糾集了一幹強人,在山下附近小鎮歇息,策劃突襲。」太古幻森「太難進入,若沒有深厚的修為,進入後也難生存。我趁夜裏偷跑出來提前勘察,想進來碰碰運氣。誰料竟碰到令公子,實在是巧合。」
白父眯著眼睛微笑著望了望蕭寒,道:「此次先鋒隊誰是領隊?」
蕭寒苦笑道:「便是當年被妳生擒的前朝猛將,後來歸順我朝,被封為領侍衛內大臣的」鬣犬將軍「李騎了。此次行動,他是主動請纓。想必是對當年被妳生擒一事耿耿于懷,此次前來,他必將公報私仇,還望白兄小心。好在還有幾日時間讓白兄準備,短期內他是無法找到這裏的。」
「那妳便錯了。」白朗眉頭緊皺,「他不會不留意到妳的,最多一天,他便會來。」
突然白朗抬起頭來:「不對,他是鬣犬,他怕是已經來了。」
白母猛的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麽,接著便往外跑:「小白!」
黑暗森林裏,一個黑衣人快速的在林間穿梭。他停了下來,用力嗅了嗅。「味道越來越強烈了,應該不遠了。蕭寒啊蕭寒,妳的小聰明對我可不管用。我的鼻子是不會忘掉妳身上那令人作惡的味道的。」黑影立馬行動起來,往前飛奔。
「這位大叔,妳趕著投胎啊跑那麽快,大半夜的不怕僕街?」一陣清脆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黑衣人身影一停,側頭一看,清淡的月光下,不遠處的小山坡上,一衹巨大的黑影瑟瑟發著抖,似乎在哽咽,在黑影的肩膀上側躺著一個慵懶的少年,手裏拿著香蕉皮,嘴裏滿滿的咀嚼著。聲音是從這裏發出的。
黑衣人愣了片刻,他的綽號「鬣犬」不是白來的。強大的嗅覺能力,警惕的作風,加上快如鬣犬的移動速度,強大的厮殺戰鬥力,被他盯上的獵物衹有慢慢被撕咬致死的下場。在這樣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竟然有人能如此自然的隱匿于附近,而未讓自己發覺,仿佛他才是被盯上的獵物。這少年什麽來頭?
黑衣人默默的站立著。少年見他沒答話,以為他沒聽見,又加大了音量,一字一頓喊道:「我說,這位大叔,妳趕著投胎啊跑那麽快,大半夜……」「我聽見了!」黑衣人不耐煩的吼道,「小鬼,妳住哪兒,大半夜的在這裏想幹什麽。」
少年撓撓腦袋:「今天怎麽遇到誰都問我住哪兒?查戶口的嗎?我才不告訴妳咧,今天老遇到怪人,我可不是誰都往家領的不良少年,再見。」少年拍拍屁股跳下黑影的肩膀。
「等下,這個味道是?」黑衣人嗅了嗅,他隱約嗅到少年的身上有著他要追蹤的味道,立馬一喝:「小鬼站住!」
「幹毛?」小白不屑。
「哼哼。」黑衣人一邊「咔嚓」的掰著手指的骨頭,一邊朝著少年坐的地方走近。「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接下來我問什麽,妳就老實答什麽。」
少年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黑衣人,半響道:「才不要。」說完做了個鬼臉。
黑衣人冷笑一聲,「無知的臭小鬼,還不知自己碰到的是什麽人!」說完身影一動,如鬼魅般掠向少年。少年也冷哼一聲,大搖大擺的站在前面。黑衣人腳尖著地,離少年衹有一尺之距,他猛的伸出手來,想速戰速決。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黑衣人驚訝的回望,地上一個踩爛的香蕉皮。
好幸運的雜碎!少年冷哼著,「我不疼,妳疼不。」
黑衣人毫不停息,用力往前一撲,使出他的成名絕技「九幽冥爪」。他本想輕易的活捉少年再慢慢拷問,現在他改變主意了,他決定先把少年打殘再慢慢拷問。黑暗之中,黑衣人的爪子剎那間如同幻影一般撲朔迷離,空氣中盡是嗖嗖的顫音,將少年包圍在內。可奇怪的是每一記利爪快撕到少年時,少年總能以極微小的身體移動躲過攻擊。揮了幾爪後少年突然往後一個跟頭,跳入叢林中,他奇怪的看著黑衣人說道:「妳亂揮爪子幹嘛。」
黑衣人怒從心起,發瘋似的加快身法衝向少年,少年眼前一花,衹見利爪從各種不同的刁鑽角度攻了過來,霎那間周圍空氣仿佛被爪子鋒利的切割開來,發出「霍霍」的刺耳聲音。旁邊的樹幹被從各個角度切斷,可少年依然遊刃有餘的在林間躲避。黑衣人連攻了上百招後正心煩意亂,忽然感到指尖一陣濕膩,中了!
黑衣人攻擊一頓,大喜道:「小鬼,滋味如何啊。」少年此時面色蒼白,正扶在一棵樹邊冷靜的看著他,他的右手臂被劃出一列深深的傷口,鮮血如泉湧下。黑衣人笑道:「我這」九幽冥爪「是門毒功,練功時每根指甲每日都必須浸泡在特制的毒液中一個時辰。任何人衹要被我的指甲哪怕劃破一點皮膚,毒素便會進入血液,中招後一個吐息間便會覺得身體麻痹,四肢無力,一刻鐘後身體便會完全喪失行動力。妙的是,全身的痛覺神經卻不會因此切斷,也就是說,我可以慢慢的折磨妳,欣賞妳那死去活來的表情。妳說這妙是不妙?」少年沒有回答,可是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
黑衣人緩緩的走近:「是不是開始感覺到四肢無力了?呵呵,別急,好戲還在後頭,妳可別那麽快倒下了。」少年賣力的回頭開始跑,身形開始亂了章法左搖右擺。黑衣人哈哈大笑,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仿佛是在玩弄一衹垂死掙紮的獵物。終于少年開始支撐不住了,身子猛的往前一倒。黑衣人迅速接近,手爪一伸,想要捉住少年後脖。誰料少年一個迅猛的轉身,一根削尖的木棍直直的捅進黑衣人的腹部,接著一腳踹出,整個人借力往後一躍,跳出三丈開外。然後一臉笑咪咪的欣賞著黑衣人錯愕的表情。
黑衣人完全懵掉了。他的毒爪這麽多年不知道折磨死了多少人,無論是實力強大過自己或是弱于自己的,他都能確保沒人能逃過這天下至極的毒素。他曾數次靠此戰勝了數倍強于自己的敵人,他曾把意誌堅如磐石的強者折磨的祈求賜死。可今天遇到的少年,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少年笑咪咪的說:「有哪個傻逼會在戰鬥中把自己的殺手鐧詳細的解釋給敵人聽啊。我剛才打了個哈欠不小心被妳的狗爪碰到下,本來沒什麽破事。可是聽到妳的解釋後,我實在忍不住很配合的扮演一下受害者,怎麽樣?演技如何?」
黑衣人衹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憤怒的似乎沒有知覺了。他默默的拔出插在腹部的木棍,看了一眼,發現是剛才在林間被自己的利爪無意中削斷的枝幹,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少年藏在袖間。望著緩緩往外流血的腹部,黑衣人全身真氣一凝,腹部的肌肉猛的鎖緊,木棍造成的傷口竟然縮到止血。他緩緩的抬起頭,木然的看著少年,淡淡的說:「這輩子,妳是第二個我如此想要碎屍萬段的人。妳可千萬別這麽快倒下啊。」